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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跃龙门记 作者:阿堵
感的尾椎上亲了亲:“交情没有往回倒退的道理,咱们就从这里开始过渡罢。”迅速挖出团金创药,往红通通的屁股上开抹。经过天的休养,数地方结了薄薄层血痂。独孤铣狠了心要让他疼,特意没有放轻力道,掌心摁旋,便糊了上去。
宋微乍然受痛,毫无心理准备,“哇”声就开始飙泪。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边扭着身子躲闪,边破口大骂:“独孤铣!你个小心眼的混蛋!不要脸的流氓!谁要跟你这疯子过渡,老子倒了十八辈子血霉,遇见你个变态……”
独孤铣心想:还是这样子好,可爱。拣着已经结痂的位置,故意用粗糙的指腹沾着药来回摩挲。宋微被他折磨得心气全无,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软:“呜呜……疼……你住手,我自己弄,自己……弄,呃,不要你弄……”
独孤铣压着他仔仔细细全抹到了,胳膊从腋下伸到胸前,将人抱起来跪在床边,面向自己,轻轻地亲吻哭成花猫样的脸,面抚摸他后背:“好了,疼也疼过了,现在混蛋流氓让你好好舒服舒服……”亲罢眉眼鼻子嘴唇,顺着脖子往下,在胸前两点上来回地碾。感觉肩膀被两只猫爪挠得阵刺痛,含含糊糊道:“该给你剪指甲了……哎,轻点!看把你浪的……小混蛋、小流氓……”
宋微爪子抠下去:“少废话!让你故意折腾我……伺候好了,小爷再考虑要不要跟你起走……”
独孤铣闻言,拖过身后的凳子坐下,双手掐住他的腰,伸出舌头舔了舔跟主人样哭得湿漉漉的小家伙,道:“侯爷我赏罚分明。淘气了要罚,听话了就赏。来,小隐乖乖的,重重有赏……”
第二天清早,宋微在片鸟鸣声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蜿蜒的碎石大路,参差的野草灌木。抬起头,看见翠绿色的山峰,碧蓝色的天空,朝阳正从东边升起,照得面山壁流光溢彩。收回目光,头枕在厚实魁梧的肩膀上,身体趴靠在宽厚温暖的怀抱里,随着马蹄声轻轻起伏。
想通了是怎么回事,冲贴着自己这面的那只耳朵道:“小侯爷,你不是不着急?”
独孤铣轻笑声:“你不是催我启程?本来还想待两天,等你好差不再走。既然你这么着急,我便在路上小心照顾着些,也没什么。”
宋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他用抱孩子的姿势搂在怀里。臀部悬空,倒是不疼。毛毯从头裹到脚,也并不冷。但是,但是,这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却莫名其妙感觉空空荡荡继而忐忑不安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只套了件薄薄的里衣,整个下半身都是光着的。
暗暗咬牙切齿,最后咬上那只耳朵:“小侯爷,请问我的裤子在哪里?”
独孤铣本正经:“给你带着呢。等再过两天,创面都愈合了再穿。”
宋微差点把他耳垂咬下来:“你故意的。不就是昨晚上没让你个混蛋如愿,居然出这种下流招数算计我……”
独孤小侯爷果然笑得脸婬荡,嘴里却道:“别乱动。摔下去我保你屁股个月都好不了……”
这路不快也不慢,七日后,两人抵达南顺镇。宋微总算在中途夺回了穿裤子的权利,却始终没能恢复自行骑马的能力。独孤铣找到侍卫留下的暗记,策马直奔南顺关。守关士卒见他亮出印信,齐刷刷列队行礼。牟平秦显很快领着士兵奔出来,隆重迎接护国将军驾临。独孤铣怀里抱着个人,下了马大摇大摆往关楼里走。宋微挣扎无果,知道他非要这样叫自己难堪,逼人没有退路。胳膊伸搂紧他脖子,把脸深深埋在胸前。反正只要看不见自己的脸,丢的就是小侯爷的脸,管他怎么样。
独孤铣边走边问牟平:“如何?”
牟侍卫装作没看见自家侯爷的风流得意样儿,笑道:“那位穆七爷,端的好手段。把迷魂药,贼子连锅端,如今都在地牢里关着呢。玄青上人不愿住这儿,留在郭家老号。交趾国的王子以及随从,由我们看着,专等小侯爷定夺。”
☆、第〇三三章:神迷目眩皆因色,命断财亡只为贪
独孤铣来,自然直接霸占原守将胡庆朋的住处。镇守南顺关是个肥差,胡将军的居所家具陈设,无不精,颇是富丽堂皇。小侯爷看了看,十分满意。把宋微放下,叮嘱声:“就在这儿待着,不许乱跑。”转身走了。
他忙得很。关押的犯人需要提审,坐冷板凳的交趾王子需要安抚。圣旨虽然还没来,准备工作却必须提前开始做。未雨绸缪,方能有备无患。
宋微等独孤铣走了,探头望望,门外守着的都不认识,于是打消了顶风作案的主意。
把房间参观了下,架上有几本兵书,还有几册经史普及读物。翻了翻封皮,不感兴趣,依旧放回去。倒是屋里几样新奇摆设,质地风格北方罕见。什么珊瑚树啦,螺钿画啦,虽然过去也不是没见过,毕竟时代地域不同,特色也不样,够他瞧上阵子。
刚瞧完两样,就有小兵送吃的进来。宋微老实不客气地吃了。吃完饭,没大工夫,又有士卒抬着浴桶送热水进来,先头送吃的那小兵跟着,手里大捧衣物。宋微谢绝了人家留下伺候的提议,闩好门准备洗澡。衣物抖开来,都是新的,共好几套。头巾鞋袜应俱全,锦绣绫罗,看就是高档货。还好颜色虽然新鲜,样子倒不算花哨,属于大方贵气风格。南顺镇商贸繁华,这些日常用品都不难办。
洗完澡换上衣裳,整个人焕然新,好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头巾式样比常用的复杂,需要配合复杂的发型。宋微比划了下,明显不在能力范围内。反正头发也没干,索性披着,开门麻烦人家来收拾。
几个士卒动作麻利,很快打扫干净,想必小侯爷直接把胡将军的勤务班接收了。拿吃的捧衣服那小兵明显是个头目,偷偷看宋微眼,试探道:“公子的头发要不要打理下?”
宋微道:“有劳找个会梳头的来吧。”
那小兵道:“公子不嫌弃的话,我试试。”
宋微奇道:“你们这连个梳头的婢女都没有么?”
“原本是有的。不过因为胡将军戴罪候审,那些女人都成了犯属,护国将军把她们关到别的地方去了。”
原来如此。个女人也不留,真彻底。宋微在心里鄙视了把,坐下让人梳头。那小兵动作很专业,用巾帕吸尽水分,再拿篦子遍遍通梳,等干透了,才给他束发盘髻,戴上头巾。嘴里小心恭维,神态却目不斜视。宋微等闲不要人伺候,但是有人伺候,伺候得好,他便放开来享受。懒洋洋享受半天,不提防瞥见那小兵表情,分明就是对待内眷的神气,脸顿时绿了。
郁闷了阵,当人家捧着铜镜请他欣赏劳动成果时,宋微还是客客气气道了谢,把人送到门口。回转身,在屋里转几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抄起桌上的花瓶就往地上砸。他早过了迁怒于人的时候,但火气憋在心里不发出来,未免对身体不好。
上好的瓷器砸在青砖地板上,清脆又响亮。守门人被惊动,过来询问。宋微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注意,不小心碰倒了。”人家哪敢怪他,何况都是前任胡将军的布置,又不是护国将军的东西,赶紧清扫干净了事。
晚上独孤铣回来,显然很满意宋微这身装扮,吃着饭,时不时看眼,拿他当下饭菜。临睡前,扒了裤子看后面恢复得怎么样。创面已经完全愈合,正在蜕皮掉痂,新长的皮肉粉嫩粉嫩,不疼,但是痒得厉害。粗糙的指掌抚摸上去,正好解痒。宋微边哼哼,边主动翘起屁股往上边蹭。
独孤铣被他撩得烽烟四起,却只能强忍着。最后两个人口手相就,互相帮助把。宋微趴在他身上,懒懒道:“小侯爷,我很无聊。你不让我出这个房门,至少给我找点玩乐。”
独孤铣下下摸着他的头发,想了想,道:“我明天叫个人来陪你。”
宋微深谙不可得寸进尺的道理,嗯声,乖乖睡了。
第二天,独孤铣出门后,果然有士兵领着个人过来。宋微定睛瞧,哟,这不是交趾国王子殿下么。
黎亭看见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果然是你!太好了!我直在担心,怕你出什么意外……”
宋微面带微笑,弯腰行礼:“见过王子殿下。”
黎亭把将他扶住:“快不要这样,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此番若非恩人智勇双全,救我等于危难困厄之中,如何还有性命能在此叙话。请恩人受我拜。”说着就要行大礼。
宋微赶忙拦住:“咳,这样,咱们也别客气来客气去了。王子殿下不嫌弃,就当交个朋友。朋友遇难,援之以手,本是分内之义,没什么可说的。”
黎亭听了他这话,大为高兴:“太好了。恩人真是爽快。呃,还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宋微报了姓名。黎亭道:“我本名叫做黎均,字亭匀,你叫我亭匀就好。宋微兄弟有字没有?”
宋微摇头:“我要明年才及冠,还没有字。”
黎亭笑道:“果然。真是少年英雄,为兄好生佩服。”
宋微没想到这就跟人称兄道弟上了。通过之前的交往,他知道这交趾王子性格单纯,略有些软弱,但并不是担不起责任的人。此刻想是危机解除,前途充满希望,平易和善作风尽显。他懒得深究原因,觉得此人很好打交道,做个朋友也不错。
至于黎均为什么对宋微印象格外深刻,好感度格外高,那简直是理所当然的。当日帐篷里执剑逼供,生杀予夺控于指掌的气势;面对敌人委曲求全,唱作俱佳活灵活现的演技;此后单人独骑千里奔驰,不仅搬来有钱又厉害的帮手救了干人性命,居然还能搬来上邦的将军,使冤情直达天听,如今只待圣旨降临,便可借上邦之力平定叛乱,夺回王位,怎不叫他感激涕零。先头在宋微手里吃的亏,统统变成了智慧与勇气的体现,对这个恩人小兄弟,端的感叹钦服,十分仰慕。
尽管细数恩人大堆,但玄青上人冷淡而高不可攀,穆七爷圆滑而难测底细,后来的独孤将军代表上邦朝廷,礼数虽周到,却威严不可亲近,谁也没有宋微给他的感觉好。王子殿下这些天在南顺关住着,物质生活跟人身安全都有保障,可惜养伤的阮铭将军是个闷葫芦,等于根本没人陪他说话。这会儿看见宋微,立刻生出他乡遇故知的愉快心情来。
二人寒暄毕,宋微马上问黎均得救经过。
黎均还没开口,先忍不住笑了:“宋微贤弟,那位穆七爷,是你什么人?是家人么?”
宋微奇道:“亭匀兄这话怎么说?”
“不是别的,就是觉得你们的行事风格,颇有些神似。”
宋微也笑了:“办法是我跟穆七爷起商量的,你这么觉得也正常。但我没想到贼人那么容易上当。”
宋微与穆七爷商量的办法,先带足钱财赎出玄青上人行。因伤员众,随后自当奉送饮食药材,看能不能找机会说动杀手,送点额外加料的给他们。如果敌人上当,网打尽,此乃上上策。如果敌人不上当,穆七爷的货物中恰好有包南疆江湖人士订购的西域追踪香,先匀点儿出来用到交趾王子身上,等救兵来了再循香追踪即可。
就听黎均道:“穆七爷来得稍有些慢,贼子们等得不耐烦,直嚷嚷要杀人。我可是提着颗心,冷汗都出来了。那位玄青上人当真镇定,刀子逼到鼻子尖儿,连眼睛都不眨下,还把贼人头目骂了顿。后来穆七爷终于来了,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么慢,实在是钱太了。箱子黄金,两箱子珠宝玩物,还有三箱子铜钱。因为不许他带人,只有两个伙计护送。钱都伪装成货物,两匹马拉着小车进的山林,等到了灵湫,车轮子全压坏了。贼人没了车,匹马个箱子都驮不动,人抬就抬不动了,只得就地拆开,分了许久也没分妥。”
宋微哈哈大乐:“叫他狮子大开口!这帮穷杂碎,看就是没见过钱的,敢跟我要五千贯。五千贯有少,他数得过来吗?这还是七爷仁慈,依我说全换成铜板,堆成山直接把他们埋底下得了,连坟墓都不用挖。”
黎均也笑,继续道:“贼人们在那边点数分赃,穆七爷和他的伙计就协助玄青上人的保镖疗伤,垒灶起锅,给他们烹饪食物。熬的那个肉汤,香气扑鼻,连我都忍不住流口水。有几个贼子想过来抢,被他们头目制止。玄青上人怜悯我跟阮将军,让穆七爷给我们送两碗。那贼人头目本不许我吃,我便哀求他。而且阮将军情形很不好,不进食的话只怕糟糕。穆七爷递汤给我的时候,模样十分不情愿,偏偏手指在碗底扣了两枚小药丸,我摸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呵呵……”
仿佛想起了穆七爷当时情状,黎均又是佩服又是好笑,故事讲得愈发欢快。
“我把药就着汤吃了,又喂给阮将军吃。贼人们等了阵,看我们安然无恙,无不垂涎三尺。原本他们为了追我们,路也好不到哪儿去,个个又累又饿,困顿萎靡。还要背着那么钱偷偷过关回去,随身带的那点干粮哪里够。那头目大概觉得可以放心,把穆七爷带来的,还有玄青上人行李里的吃食搜罗空,又把牲口都拖过去驮东西。里边居然还有头小毛驴,又踢又蹦的,比马儿还拧……”
宋微摸摸鼻子:“那是我的毛驴。”
黎均道:“啊,怪不得。你那小毛驴挨了好几鞭子呢,被他们压了好大袋铜钱。”
宋微问:“你知道我的毛驴如今在哪里?”
“都在穆七爷那里呢。”
宋微便道:“嗯,回头去看它。”
黎均接着往下讲:“总之贼人要什么给什么,穆七爷只管侍候玄青上人。准备给大伙儿盛第二轮汤的时候,贼子们戒心尽去,抢走碗勺,将剩下半锅分而食之。没过半晌,全倒在地上不动弹了。穆七爷的个伙计跑出去报讯,很快来了许人,都推着深斗的小车,钱搁在底下,贼子们捆绑了扔在上面,盖上雨布,装成路行商,到了南顺镇,就在郭家老号躲起来了。”
宋微拍着大腿哈哈笑:“亭匀兄,你这故事讲得太精彩了!可惜我不能亲眼看见,遗憾啊遗憾!”
☆、第〇三四章:大道精修传内外,奇货专居通有无
次日晚间,宋微窝在独孤铣身边,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软语央求:“小侯爷,我想去看看嗯昂。”
他说“嗯昂”两个字的时候,习惯个短个长,个抑个扬,并且第二个字的发音会不自觉地先往上抬,再往下落,带着浓厚的鼻音,刻意撒娇都不见得嗲得如此纯真自然。
独孤铣立刻想起嗯昂是谁了。地位比自己高得的那头驴。什么时候炖了撒点香料卷胡饼吃,定爽快。
“我明日叫人把你那头驴牵过来,养在这边。”
“可是……我还想看看穆七爷跟玄青上人。”
“不行。”独孤铣先拒绝了,才道,“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叫他们到这里来。”
宋微惊道:“小侯爷,你说什么呢?穆七爷虽是长辈,平民身份,倒也罢了。玄青上人是什么来头,竟敢让她上这里来。我嫌命太长,脑袋太么?你对我有意见,也不是这个陷害法。”
独孤铣拍他把:“谁要害你?再乱讲打屁股。玄青上人反正要来关楼看景,顺便就见了,举两得。”
宋微沉默会儿,转个身,背对着他,幽幽道:“哪怕当初你把我当嫌犯,都比现在好,还能偷空下楼卖个唱呢。”
独孤铣失笑:“你还敢提这茬?”搂着肩膀往自己这边扳,没使什么劲儿,于是没能扳过来。撑起上半身,往宋微脸上看,正撅着嘴生闷气。觉得他这模样也可爱得紧,俯下身便亲。
宋微象征性地躲了躲,不躲了,亮出小虎牙咬人。
两人撕咬阵,宋微红着眼眶道:“你让穆七爷过来,看见我这样子跟你住,算什么呢?他是蕃坊邻居,瞧着我长大,你叫我怎么跟他解释?他会怎么想?回去了会跟我娘怎么说?”瞪着独孤铣,眼神凶狠,“我告诉你,我不想我娘从别人嘴里听到,她儿子跟男人睡在起。就算以后她要知道,也必定是我自己告诉她。你要敢在穆七爷面前搞什么暧昧动作,让他瞧出不对来,老子骟了你个禽兽!”
话越说越狠,眼眶却是越来越红,泪珠滴溜溜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独孤铣看着他这副样子,心肝儿直打颤。伸出舌头舔他的眼睛:“好了好了,让你去,不让他来。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狠心的小混蛋!”
亲够了,又加条件:“你非要去,也行。我派个人跟着,天黑前必须回来。”
宋微没好气道:“我跟他熟还是跟你熟?无缘无故,凭什么住你这儿不住他那儿?”
独孤铣想想,道:“就说交趾国王子独自在此孤单寂寞,请了你作陪。”
宋微觉得这个借口勉强说得通,真不回来是不可能的,讨价还价到这个程度也差不了,老大不情愿地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天,跟着宋微的是秦显,换了平民装束,宛似对主仆,往郭家老号出发。宋微还记得地址,直接去了穆七爷的住处,相见自有番亲热。玄青上人行也住在这里,单独为她辟了个偏院。难怪公主殿下愿意在此逗留,郭家老号的大老板知道她身份,日用供给精益求精,气派虽有限,细节享用之舒适,比起皇宫不遑让。
大伙儿问小隐怎么才来,宋微便红着脸说骑马磨破了屁股,直没法下地走路。伤势刚好,就跑来了。在场都是常年在外奔走的人,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看他那模样,实在滑稽有趣,纷纷拿他取乐。
穆七爷瞅个空当,问怎么搬来的救兵。宋微便道巡方使微服私访,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他不细说,穆七爷也就不再细问。
独孤小侯爷偏好龙阳,玄青是知道的。穆七爷这边救出人质后,来交接的是牟平,因此没有谁认得秦显。但玄青毫无疑问认识他。把宋微打量几眼,心中有数,冲他很有内涵地笑笑,旁人在时并不言。
玩了大半天,起吃了饭,宋微跑去跟嗯昂倾诉离别之苦,重逢之喜。天黑前喜洋洋骑着毛驴回关楼,第二天等小侯爷出门办事,再美滋滋骑着毛驴来玩耍。
又过得天,成功说动独孤铣,带着黎均起出来玩。因为预备出兵交趾,虽然表面不怎么明显,实际上南顺镇的防卫暗中森严不少,是以独孤铣同意他们在镇子里走动,只不过秦显又带了几个便装的士兵跟随。
众人场患难,相识时间虽不长,彼此却很有好感。自从了个宋小隐在其中周旋,见面下子变得非常有话说,熟悉程度与日俱增。穆七爷见识广,为人爽朗周到;玄青上人博学才,观念包容开阔。黎均作为交趾国王子,自幼习夏文,读夏典,而且还颇有点儿浪漫猎奇的爱好,虽然此次逃亡是第次真正接触社会,然而从小没少缠着宫女侍卫讲故事,对交趾及海外民俗风情皆有所耳闻。不论是俗是雅,都不至于接不上茬。日子充实快乐,丧父之痛、逃亡之苦,包括对羁留王宫的亲人的担忧思念,都渐渐得以消解。
独孤铣忙着练兵和熟悉南疆军务,宋微乐得无人管束,为麻痹敌意,不但每天按时回去,且表现得温顺乖巧,把个小侯爷哄得五迷三道。
黎均度十分迷惑于宋微的身份以及与其他人的关系,私下里悄悄问过回。宋微很伤脑筋,想了半天道:“独孤将军被皇上派出来汛期巡方,玄青上人南下游历,穆七爷带领商队来交州做生意,恰巧走了同条路。我随七爷出来长见识,路上偶遇独孤将军。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嗯,有点想法。我为了躲他,与七爷分开自己走,结果又遇见玄青上人。恰好她缺个侍弄马匹的人,我就跟着了。我们去灵湫游玩,然后就遇见了你。”
黎均睁大眼睛:“就这样?”
宋微摊手:“就这样,纯属巧合。”
黎均迟疑下,问:“那……你现在,跟独孤将军……”
宋微笑笑:“先这么着吧。这路长得很,聚散终有时,且顺其自然。”
黎均早听说上邦风气开放,巫山绮梦、露水姻缘,司空见惯。如今见了宋微这个态度,只觉果不其然。
宋微摆摆手:“不是什么光彩事,拜托亭匀兄,帮我保密。”
黎均很郑重地答应了。
穆七爷本是来做生意的,便还照常做他的生意。不那么重要的内容,并不回避宋微和黎均。在集市闲逛时,偶尔点评几句,说点南北差异、行情行规,往往别有趣味。交趾国除了每年向咸锡朝廷上贡,自上邦皇帝那里得到相应赏赐,也会大量从边境采购,王室在这上边花的钱不是小数目。黎均不过问内府账目,但自己喜好的些东西,什么价钱还是知道的,这时得知差价,瞠目结舌。愤然道:“这帮奸商!还有内府的奸臣!骗走父王好钱!”
宋微连连扯他袖子:“亭匀兄!”指指四周,“这里没个不是商人,你若是挨了打别怪兄弟不认识你。”
黎均意识到说错了话,讪讪地红了脸。冲穆七爷道:“七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穆七爷笑笑:“无妨,黎公子勿要介意。据我所知,自南顺关至交趾都城苏沥,距离虽不远,路途并不好走,货物要运送过去,不仅费时费工,损耗亦不小。那些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