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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番外:一面

      重生之瓷来运转 作者:春溪笛晓

    傅徵天看到报纸上硕大的头条新闻时,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自己跟“祁天骄”面之缘。

    傅徵天正式迈入三十七岁那天,见到了三十三岁的祁天骄。

    祁天骄这个名字他听说过,因为北傅南祁——傅家跟祁家始终起名,而这个祁天骄跟祁家又有点渊源。

    他甚至还从祁家那边听说过,祁天骄其实叫宁向朗,要不是中间出了很事儿,指不定他会姓楚。

    光是这样听起来已经非常复杂,细究背后的故事则加难以理清,但这难不倒傅徵天。

    这是个背负着很故事的人。

    在没有见面之前,傅徵天对这个看起来左右逢源、应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著名主持人并非没有好奇,但也没有想过去结识。

    他对这个世界上很事情都不太感兴趣,包括母亲热心张罗的相亲。喜欢上什么人、爱上什么人的心情,大概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很人都说他是“煞星”,确实没说错,他就是个煞星,个不想跟任何人建立进步关系的煞星。

    对于他来说,感情是余的,跟某人建立长久的关系,是浪费时间的无聊行径。

    但是在三十七岁生日这天,他莫名地走到了宁向朗面前,拿起侍者端过来朝宁向朗举了举杯。

    这个举动也许是因为难得碰上生日、难得在生日时碰见个挺感兴趣的人,又或者是因为宁向朗离自己比较近。

    总之,他邀宁向朗跟自己喝了杯酒。

    宁向朗看起来有点受宠若惊,但并没有失态,正相反,他只是讶异了那么瞬间,就微微笑着跟他碰了碰杯,优雅地喝了几口。

    两个人就这么聊起了天。

    宁向朗很健谈,天南海北的话题他都能搭话,不愧是舌灿莲花的金牌主持人。

    傅徵天想,有这么个朋友其实也不错。

    但他并不习惯直接表达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只是有句没句地跟宁向朗聊着天。

    似乎是察觉了他的冷淡,宁向朗说:“会场里面有点闷热,我出去透透气。”

    傅徵天的大脑还没做反应,就已经跟着宁向朗挪动脚步。

    宁向朗微讶,转头问:“傅先生也要出去吗?”

    傅徵天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好点点头:“我也觉得挺闷热。”

    两个人并肩走到会场外。

    这时候正好抓住了冬天的尾巴,天气还有点冷,不过压在天际整个寒冬的云层已经散得差不了,天色明霁,看起来分外幽蓝。若不是有灯光晕染,天穹恐怕会加澄明。

    宁向朗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傅徵天说:“对。”

    对于惜字如金的傅徵天,宁向朗大概也有点莫可奈何,只好闭上嘴跟傅徵天在块。

    傅徵天却不觉得有什么,他早就习惯了沉默,也习惯了独自人。就算旁边有人安静地上整天,他也不会觉得不适应。

    跟宁向朗说了几句话、并肩了这么久,对他来说就是个很不错的进展了。

    也许下次可以试着聊会儿。

    傅徵天当时这样想。

    没想到等他把新的投资方案复核完之后,就看到了当天的头条新闻。

    “祁天骄”突然去世。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恶疾、没有痛苦,就是那么突然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傅徵天辗转从别人那儿听说了关于“祁天骄”的所有故事。

    他少年时遭受的所有苦难、他路走过来的艰辛与苦涩、他次又次失去了重要的人、他次又次地重新了起来。即使遭遇了那么辛酸苦痛,他也没有变成个偏激的人,他喜欢交朋友,他喜欢学新东西,他喜欢挑战新节目,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目标,刻都没有放松过。

    他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着满腔的热情,就像团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

    可就在所有人都为他达成目标而高兴,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直那么走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撒手人寰。

    傅徵天蓦然想到了自己和宁向朗见过的那面。

    唯的面。

    那时候灯光正好,傅徵天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宁向朗在不那么明亮的隅,理应光彩照人的眼睛有那么瞬的灰涩,看起来跟自己样孤独。

    孤独这个名词,怎么可能出现在宁向朗身上?

    傅徵天再认真地看了宁向朗眼,果然,那种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宁向朗回视自己的、带笑的视线。

    但傅徵天觉得刚才那并不是幻觉。

    傅徵天神使鬼差地走了过去,邀请宁向朗和自己喝杯。

    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时,傅徵天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宁向朗只有面之缘,他的心脏却像硬生生被人掏空了块。

    那块掏空了,就在也没办法填满。

    他不禁想到,如果在第次听说宁向朗的故事时就迈出第步,而不是始终袖手旁观——而不是冷眼旁观他次次地在困境中挣扎、次次跌倒又爬起来,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可惜的是,他跟宁向朗始终到最后都只有面之缘。

    没错,仅仅是面之缘而已。根本没必要想太,因为在那面之前的日子跟在那面之后的日子都是样的,他的生命中都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所以明天跟今天、跟昨天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所过的每天都没有什么不同。

    傅徵天这样对自己说。

    傅徵天很快就说服自己入睡。

    睡梦之中,他又梦见了生日那晚的事。当时灯光正好,气氛正好,他和宁向朗对视了好会儿,端起酒走向宁向朗——他第次走向别人。

    那刻他的心跳仿佛变得鲜活起来。

    在开口说出第句话的那瞬间,他明显地感觉到那是不样的,跟在那之前的每天和在那之后的每天都不样。

    虽然他们之间只有那面之缘。

    作者有话要说:

    =w=榜单完成!我真是个勤劳的人儿!(喂

    这番外绝对不是报复社会!(喂这话好像说过了

    只是想表现天哥和小朗永远不可拆(你够

    蟹蟹六月里面这么的地雷>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