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狩猎 作者:一世华裳

    张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身后响起了个冰冷恼怒的声音，“左安俊，我跟你说了少遍不要乱跑，你怎么就是不听，万……”声音到了近处也停住，允陌看了看目前的情况，向前跨了步把左安俊挡在身后，深蓝的眸子紧紧盯着坐在石凳上的人，言不发，可危险的气息却点点自他身上溢出，染了周围的片空气。他身后跟着他的手下，此刻也全神戒备，准备时刻战斗。

    这里的声音自然瞒不过逢魔的众人，他们这时也纷纷赶来，见状皆是神情凛，不动声色的到卫颂和郎驰身后等待吩咐，温白趁机让他们派出两个人把那个受伤的士兵带下去治疗，然后推了推眼镜，看着场中的情况，沉默不语。黑宴直到现在也没有拿出炸弹的遥控器，看眼前的状况他今天想逃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很可能会死在这里，可是依这个人的性格他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留给别人，温白抬头看着前面的笔直的红色身影，目中的光也沉的深了些，那最坏的结局很可能是左川泽也跟着黑宴起陪葬。他扫了眼宋哲，这个男人刚刚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按下发送键，接着依然维持原有的姿势，眨也不眨的看着左川泽，向清冷的丹凤眼带着沉沉的光，看不出什么情绪。

    黑宴的手下见到周围忽然出现的人急忙掏出枪，脚步也向前微微跨了点，俨然副拼命的样子，黑宴能带到这里的手下绝对是精英中的精英，卫颂和郎驰怕自家主人有什么闪失，也向前跨出几步到了他的身后。

    这切的变化皆在霎那间发生，似乎只是眨了下眼场面就到了触即发的地步。左川泽见允陌到了便将目光重新转回，看着眼前的人，又幽幽的向前跨了步，“黑宴，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黑宴也将目光从左安俊身上收回，看着左川泽，那温润的眼还是分毫不变，对目前的状况视若无睹。左川泽看这个人目前仍没有拿出遥控器就知道他还有后路，他握着唐刀的手又紧了分，眼中的杀意也变得越发浓烈尖锐，然而就在他准备迈第三步时却顿住了，那眼神竟带了少许怜悯和不明的情绪，变幻莫测。

    黑宴又是怔，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只见他的裤腿被只苍白的手抓住了，阿雅急促的呼吸着，地面渗了滩血，生命正逐渐衰竭，命悬线。

    “咳……黑……黑宴……”阿雅费力的抬起头，他还记得枪声响的那霎那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以及这个人的眼神，他的眼神依然没有丝毫改变，就像与他生活的这几年样，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对他有不同的情绪，无论他对他好，甚至现在替他挡了枪都不能换这个人个不样的眼神。

    这个人——是没有心的么？

    呵……不对，这个人的心只给特定的某个人而已。

    他几乎要费尽全力才能抬起头，他看着黑宴，这个人的表情还是如既往的温润，嘴角挂笑，眼神温柔，如初遇时见到的那般美好。

    不同的是那时是清晨，而现在是傍晚。这个人的轮廓被夕阳染了层如血的色彩，看上去竟异常邪气。

    阿雅深色的瞳孔起了道凄凉的色彩，这个人果然就是天使，只是他当时迷了心窍，误将堕落天使看成了圣洁。

    ——也许等你再长大点，见到的人、遇到的事，就会知道你现在坚持的东西……其实是很可笑的，这个人……也不值得你做到如此……到那时你会发现还有其他的人或事……让你加珍惜。

    呵……他眼中凄凉的光盛，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将全部都给了这个人……全部……

    如此，换他个不样的眼神似乎也不枉此生。

    “咳……黑宴……你……你看……这是什么……”阿雅说着话，慢慢张开了另只手，那里握着个东西，是他刚刚扑到他身上从他口袋里摸出来的。

    黑宴向那里看了眼，紧接着就僵住了，眼神在霎那充满了惊愕和杀意，甚至还带着少许恐惧，“阿雅你……”

    这个东西小巧玲珑，上面只有个按键，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左川泽体内炸弹的遥控器！

    “咳咳……呵呵……”阿雅看见了他的表情，他边笑着边放开他的裤腿，慢慢躺平，眼眶不断有泪水滑落，他看着万里苍穹，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喃喃道，“值了……值了……若是能见到你的表情……估计也是很有趣的……可惜啊……我没机会了……就让你恨我也……也是不错的……”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可他握着遥控器的手却直没有放松，说到最后猛地紧了下手，对着那个按键就按了下去，紧接着身体就软了下来，彻底没了声息，连那眼角的泪都变冷了。

    黑宴连表情都变了，只觉得血液在瞬间从身上完全退去了，彻骨冰凉。他猛然抬头去看左川泽，后者的身体猛地颤，手中的刀砰然落地，接着他伸出手，缓缓的……捂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左川泽的眼神在霎那变得很迷茫，只觉得心脏传来股剧痛，接着快速袭遍全身，仿佛全身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离了身体，冰凉寸寸占据躯体，触觉随之消失，意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他能隐约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状况早在十六岁那年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可是当这刻来临时他却感到如此的不甘和说不上来的……悲凉。

    世界瞬间坠入片黑暗。他下意识的想起了宋哲那张含笑的脸，翩翩君子温雅如玉，那柔和的目光直望着自己，不曾离开不曾改变。那个人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他竟然不敢去看，甚至连想也不敢去想。

    宋哲……宋哲……

    ——像你这样经历过这么磨难还是不想死的人，我想……心里总有些信念或者希望，或者还有割舍不下的人和事，只是你现在还没有发现，也许等你发现后就会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割舍不下的人……

    迟了……左川泽轻轻闭上了眼。

    宋哲，迟了……

    霎那间整个世界万籁俱寂，众人睁着双眼，死死的被钉在原地，看着那抹血红的身影极缓慢的……向后倒了过去。

    卫颂此刻就在他的身后，见状怔怔的伸手接住了他，跟着他倒了下去，他的手正扶在这个人的后心上，心底顿时咯噔下，手脚冰凉。

    左川泽的心脏在那瞬间……不跳了。

    卫颂浑身震，顿时脱口而出，“你……”

    他进入逢魔以来第次没有叫他“主人”，第次与他如此亲密的接触，上次是在他逃出军队追捕的过程中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那个人就是这样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很艳丽，慢条斯理的说，“我喜欢你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如何，要不要进入我的帐下？”

    他笑得很好看，玩味道，“哦？原来你是军人。”

    他说，“不是所有的正义都能得到伸张，人偶尔需要另种方式来恪守自己的信仰，即便这条路不好走。如何，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后我就将我的后背交给你了。”

    ……

    左川泽是他灰暗的人生中唯抹明亮的色彩。

    卫颂紧紧抓着他小截衣袖，用力到连血管都凸了出来，这个向沉稳的男人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不要死……不要死……”

    “放手！”

    道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卫颂抬头，宋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冷，冷到刺骨。

    宋哲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殆尽，他的眼神直望着地上的人，然后他极缓慢的蹲□，将那个人接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揉了揉他的头，接着低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沉默不语。

    在场的人依然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而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了几阵巨大的轰鸣，接着装备精良的雇佣兵从直升机上用绳索降了下来，到了宋哲的身后，随时准备听候吩咐。只见宋哲静了瞬后抱着左川泽起了身，那清冷的丹凤眼沉到了极致，这个向温雅的男人脱去了直伪装的外衣，如那暴虐的毒蛇，当自己的领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后出现了濒死的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他这种状态是很危险的，因为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在下秒忽然发疯将周围的东西尽数毁去，将周围的人尽数杀去——给这个人陪葬。

    温白张了张口，刚要上前就见他转了下头，冰冷的视线直接投在了左安俊的身上。

    左安俊同样在怔怔的在看着他家大哥，脸色有些苍白也有些不可置信，然而还未等他理清头绪就惊觉道极其冰冷的视线投在了他的身上，他顿时个激灵回神，抬头看着宋哲，似乎有些莫明其妙，而他身侧的允陌却浑身骤然颤，猛地向前跨上步挡住他的视线，深蓝色的眸子也带上了彻骨的寒冰，“宋哲，你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左安俊顿时加莫名其妙，拉拉允陌的衣袖，问道，“陌，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

    允陌的声音又冷了分，直直的看着宋哲，字顿道，“他想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给左川泽换上！”

    左安俊的眼中瞬间闪过了震惊，但随即恢复如常，他看了看左川泽，又看了看身边的允陌，眼底也染上了层迷茫。

    允陌拉着他的手，眼神依然看着前面的人，却侧头对他沉声道，“左安俊，你要是敢想些不该想的东西我绝对饶不了你！”

    “可是陌，我哥……”

    “你给我闭嘴！你有想过我怎么办吗？”

    “我……”

    “闭嘴！”

    宋哲不理会他们的对话，他低头去看左川泽，这个人永远只有在熟睡的时候才会变得乖巧，如果你现在有意识估计会怪我的吧，虽然你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喜欢这个弟弟的，你定不愿意我这么做，可我就是……

    他不禁紧了紧拥着他的手臂，向前跨出步。

    我就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我都要让你活着！

    允陌见他有动作，立刻全神戒备，宋哲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又跨出步。

    如果我拼尽全力还是不能救你回来，那我就陪你起死，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没有你的世界，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又有什么意思。

    手术

    手术

    黑宴怔怔的看着左川泽，怔怔的，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从震惊中恢复，他甚至从石凳上起来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可他自己也不清楚要去做什么，他只能眨也不眨的看着左川泽苍白的脸，看着这个人慢慢的闭上眼向后倒过去，只觉得心底片空落落的，找不到实处。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种场景的出现，从来没有想过左川泽会以这种姿态在他面前倒下，加没有想到这个人在倒地前下意识的侧了下头，似乎想看看身后的人，然而他仅仅侧过了点便又转了回去，接着闭上眼。

    这个人到死的那刹那想见的人——终究也不是他。

    他的心不禁又空了分，左川泽早已从他的世界彻底脱离而他却还不知道，几年的兜兜转转纠纠缠缠，始终在原地的人竟是他自己。时间心头忽然涌上股陌生的潮汐，让他瞬间生出了丝疲惫感，竟显得苍老了几分。

    他看着面前失去意识而沉睡的人，下意识的又向前走了两步，他是亲眼看着这个人长大的，那些温软的回忆仿佛还在昨天，可如今他却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的眼神沉了分，忽然觉得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就是他最想要的结局。

    只要这个人能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生活，是不是在他身边其实……都不重要。

    这时场中的局面变再变，空中忽然降下了宋哲精心培养的雇佣兵，而这个男人也缓缓起了身向前跨了两步，准备将左安俊的心脏挖出来，大战触即发。

    心脏……遥远的记忆慢慢浮上来，黑宴心中动，眸子沉的深了些。

    宋哲抱着左川泽，清冷的丹凤眼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准备下令让手下冲过去，而允陌这边也随时作了好应战准备，场面又到了紧张的时刻。温白见状急急跨过人群挤到宋哲的身边，把按在了他的肩上，说道，“阿哲，你冷静点，别这样抱着他，快点把他放平。”说罢也不再管他，低头开始给左川泽检查。

    宋哲的瞳孔忍不住颤，抱着他的手臂也紧了分，但还是听从温白的吩咐将他缓缓的放到了地上，让他躺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沉声问道，“他怎么样？”

    “如你所见，他体内的炸弹爆炸了，”温白的手在他的脉搏上探了探，接着从口袋拿出自制的仪器给他量血压，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记不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张光片，他心脏上的炸弹是个非常小的小点，这样爆炸后类似于我们常说的心脏破裂，而且非常巧，那颗炸弹就按在他右心室的位置，而心脏破裂就是以右心室破裂最为常见，这样的安排明显是当初有人故意为之。”他说着侧了下头，黑宴此刻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见状也慢步走了过来。

    宋哲并不理会他，而是低头去看左川泽，伸手摸了摸这个人苍白的脸，漂亮的丹凤眼恢复了少许清明，继续道，“我记得心脏破裂可以进行修补手术。”

    “嗯，可以，”温白摘了仪器，说道，“他现在已经处于休克状态，血压严重下降，必须立即进行手术，可是有点需要说明，”他说着推了推眼镜，抬头看着宋哲，“我之前替他检查过身体，他的心脏经过了八年药物的折磨再加上现在炸弹爆炸……所以就算做了修补手术他也活不过几年，可是按理来说他的心脏不至于损坏到这种程度，甚至已经出现了衰老的迹象，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他斟酌了下语气，这才慢声道，“就像这颗心脏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似的。”

    宋哲的瞳孔缩，清冷的丹凤眼也眯了起来，沉声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很可能之前就有人为了某种目的而给他换了颗心脏。”温白说着缓缓起身，看着已经走到他们身边的黑宴，推推眼镜，直直的望着他，字顿道，“左川泽体内的心脏——是他自己的吗？”

    “不是，”黑宴摇头，接着伸出手，慢慢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说道，“他的心脏从九年前就直在这里。”

    宋哲的眼眯，杀意顿显。而温白则又推了推眼镜，慢慢分析，“你当初计划给他植入药物存储器前虽然已经做过很次实验，但为了以防万还是提前给了换了颗心脏，而他的体质比较特殊，适合他的心脏除了你的就只有左安俊的，左安俊你留着日后还有用，所以你就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他，”他说着微眯了眯眼，继续慢声道，“如果手术失败你就将心脏给他换回去，而你自己……你的体质和常人样，所以对你来说，换谁的心脏都是样的，是不是？”

    黑宴眼中起了道赞赏的光，神色也恢复以往的温润，点头道，“没错，当初做手术的那些人事后都被我杀了，所以泽并不知道这件事。”

    温白直直的看着他，“心脏可是要命的地方，你这样乱来简直就是疯了。”

    “我只是不想让他有事。”黑宴只说了这句便没有再说下去，他当时为自己找的理由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实验体死掉，所以他才将自己的心脏换给了他，可如果他当初精心挑选的话应该也能找到合适的脏源，不过他并没有考虑太就下达了执行手术的命令，然后带着这个人的心脏活了九年。

    现在看来他在那时就不想左川泽与别人有牵连，可当时的他却不明白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等到现在明白却已经是追悔莫及了。

    他们错过了无数的日夜，错过了，就补不回来了。

    他抬头看着温白，后者也在看他，问的极其认真，“你想好了？”

    黑宴点头，指着宋哲，温润的道，“我就算没想好这个人今天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了，”他说着将目光移到宋哲身上，看着他清冷的丹凤眼，继续道，“因为没有比泽自己的心脏适合他的脏源了，不过你是知道的，上面的人似乎对我直有点想法，所以手术不能在医院做，否则到时候就不是我个人有事，甚至连泽都会牵扯进去。”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宋哲说着吩咐手下让上面的直升机降下来，转头去看温白，问道，“小岛上的仪器还缺哪些？”

    那个小岛当初为了抢救宋哲的表弟而空运了许先进医学仪器，甚至还搭建了个无菌病房，这点温白也知道，推推眼镜道，“仪器药物都很全，不过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我不知道般的药物对他的身体会产生什么反应，所以最好还是让卓炎也过来。”

    宋哲点头，回头吩咐手下去联系卓炎，而黑宴也回头交待了手下几句，接着从他们手中接过几支试剂递给温白，说道，“这是对泽起作用的麻醉剂。”

    温白点头接过来，沉默的看了看他，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宋哲则吩咐手下将左川泽小心翼翼的抬上直升机，转头看着仍然处于迷茫状态的左安俊，温和道，“你哥去做手术，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左安俊回神，急忙点头，说道，“当然要去。”接着还未等允陌开口便头也不回的跳上了直升机。

    “宋、哲！”允陌深蓝色的眸子依然布满了寒冰，他阴森的看着这个表面温雅的人，字顿说的咬牙切齿，“你还是不死心！”这个人的想法他完全知道，如果手术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纰漏，还有左安俊的心脏可以供他选择，这条毒蛇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宋哲漂亮的丹凤眼清冷依旧，淡然的看了他眼，转身也上了直升机，温和的道，“我只是以防万。”

    温白此刻也在他身边，张口看了看他，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向温和的眼也沉的深了些，他没有见过这样绝然的宋哲，如果手术不成功，这个人估计会将能挖的心脏都挖出来给左川泽换遍，直到他找到合适的为止，如果最终仍不行，这个人很可能会跟着左川泽起死。

    直升机缓缓的在宋哲的私人岛上降落，岛上的医护人员已接到通知，此刻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将伤员推进去进行手术，黑宴跟着起进了手术室，他躺在旁的手术台上，转头看着眼前戴上氧气罩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人，向温润的眸子竟起了少许悲凉的意味。

    泽，等我把心脏换给你，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亦不再有任何羁绊……冰凉的液体缓缓注入体内，黑宴轻轻闭上了眼，你会继续你的生活，会有个无比挚爱你的人，个幸福美满的家。从此以后随心所欲，幸福安康，直到山河岁月，人生百年。

    手术的时间很长，之后卓炎也赶了过来，简单问了下情况也进入了手术室。这个过程宋哲直在外面看着，允陌则冷眼在边，确保左安俊的身影时刻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也时刻提防着宋哲忽然发疯做出什么事来。卫颂和郎驰在另边，紧张的等候结果。

    手术直到凌晨才结束，温白缓步走出来，脸上带了丝疲惫，他摘了口罩，看着围上来的人，慢声道，“具体情况还要等他醒来再说，不过有点可以肯定，手术很成功。”

    卫颂轻轻点了下头，缓缓呼出口气，郎驰也明显松了口气，向旁倒去，斜靠在墙上。左安俊立刻高兴得笑了起来，正准备去看左川泽却被允陌把拉着，抓着他的胳膊扭头就走了，说道，“去睡觉，明天再看。”

    左安俊原本想反抗，可抬眼看着这个人冰冷的眸子便打消了念头，百般不情愿的跟着他向前走，问道，“去哪睡？”

    “这里这么客房，随便找间，”允陌边说边走，语气还是很冷，侧头微微扫了他眼，“左安俊，你别以为我今晚会放过你。”

    左安俊脚步顿，立刻转身就逃，却被允陌眼疾手快把按住，拖着他继续向前走，左安俊试图寻求帮助，可是他家大哥现在还没有醒，他家哥夫目前也没有精力管他，所以他只能任命的被人拖着向前龟速移动，还不忘满脸忧伤的问，“我又做了什么？”

    “你自己去想。”

    “……”左安俊忧伤的说，“……这和不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

    温白看着远走的两个人，目光转向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