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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的叫喊优雅高智商变态攻X伪正直真浪蹄JC受) 作者:薇诺拉
对此并不意外。
“我开始觉得你那bottom的直觉是正确的了。很显然,康泊是个能够轻而易举窥视并操控他人思想的高手,我怀疑即便凶手并非他本人,也与他的这个能力脱不开干系。”
“嗯……”
“你们……”斜眼打量着搭档反常态的打蔫不动,狐疑半晌过后,屠宇鸣终于开口问,“你和康泊……上床了?”
褚画猛地两眼大睁,侧过头去凶神恶煞地瞪视屠宇鸣。也不回答。
“你瞪我干嘛?”疤脸男人挠了挠鼻子,也坐在了沙发上,“我不过合理猜测,你失踪了近周的时间,和个英俊、富有、性取向不定的男人独处了这么久,难道会什么也没发生?”
“好吧,你猜得对……”褚画抬手胡乱揉了把脑袋,把挺精神的乌黑短发揉得团糟。又把脸埋回枕垫里,声音闷闷地回答,“我们上床了……”
“什么?!”尽管早已心有所疑,这么听见的疤脸警探仍下跳嚷起来,“你他妈居然真的和他上床了?!你不口口声声怀疑他是凶手么!你他妈就不怕睡得过去,醒不过来,再被人发现时已是赤身裸体烂在了酒窖里?!”
“奇怪的是,我明明知道他很危险,甚至极有可能就是凶手……但和他在起,我仍感到非常安全……”褚画从枕垫里抬起半张脸,双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前方,带着些微的茫然不解,“我目不转睛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也同样如此凝视我的……就好像我们曾经相识,就好像……好像他是为我而来,而我也早已准备好了与他相逢……”
屠宇鸣张口结舌,有些愣神地望着自个儿的搭档。几分钟过后才回过魂,朝那已伤痕累累的漂亮脸颊探手狠拧了把,“你这怪物是谁!你他妈是不是强占了褚画的身体,剥夺了他的思维?!”
“滚你妈!”被煽撩了的年轻警探立马爬起身,不由分说就赏了对方拳。
不待屠宇鸣骂咧出口,褚画用手背轻擦了擦脸上的伤口,平静地说,“不过这些都结束了。我已经答应了韩骁,不会再见他。”
“案子不查了?”
“换个无需见面的方式也能查。不过,如果他真是凶手,我发誓我定会亲自抓他归案。”年轻警探抓起桌上的苹果,往裤子上随意擦了几下,就塞进嘴里。清脆咬下口,鼓起个嘴含混着说,“无论如何……我想我们可以把那个喜欢切人老二的混蛋给揪出来了……”
“什么意思?”屠宇鸣惊愕不已,刹瞪起眼睛,大起嗓门,“你有眉目了?”
又咬口手中的苹果,褚画倒是气定神闲,不答反问,“这座城市的常住人口是少?”
“千八百万。”
“少人来自警察、法院、军队这样的强权部门?”
“至少超过四万人……我们曾讨论过,那家伙也有可能是个运动员、退伍军人、健美教练,甚至他曾自发接受过格斗术的训练也不定。”
“不,我确信他就隐藏在这些部门当中。”褚画顿了顿,说,“那个混蛋在那样的情况下放过了我,我怀疑他和我相识,我甚至怀疑他就是个警察。”
“就算确定了他来自警局,可是要从万名警察里找凶手,也不亚于大海捞针。”
“如果他不是普通的警员呢?金字塔底堆满了人,可塔顶却寥寥无几。”褚画朝屠宇鸣挑了挑眉,笃然地笑说,“个受人尊敬的、事事趋占上风的成功者,我想我们该从那些部门的领头人物开始着手往下调查。‘罗马帝宫’的妓女们定认识他,可他又偏会在属下面前对此表现得不屑顾……把那些平日里不可世的家伙们的照片搜集起来,拿给你那个妓女朋友辨认。我们能最大可能地缩小疑犯范围,他逃不掉的。”
“你的意思是……霍默尔或者范唐生都有可能是‘雨衣杀手’的本尊?!”疤脸警探不可置信地嚷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笨蛋!他们当然不是。”褚画朝自己搭档斜去眼,撇嘴说,“霍默尔太老,范唐生压根吃不了你拳头,那家伙身高超过6英尺,还能与你交手过后逃跑,那——”
他突然不说话了。种难言的不安袭上心头,有什么地方定不对劲。
“这是康泊告诉你的?”满面疑色愈见深沉,男人歪斜着脸上的大疤,眯了眯眼问,“康泊的话也可以相信?”
年轻警探沉默了好片刻,随即点了点头,“我信他。”
“下个月罗塞勒就会来警局做教学演讲,我想你应该已经获得了进场资格。”屠宇鸣返身而去,不假思索地开口,“他会着重对那个爱切人老二的混蛋做出犯罪心理分析,你到时就可以验证下,康泊所言是真是假。”
※ ※ ※
玛丽莲并没有在自己的房间睡着,褚画离开,她就抱着娃娃爬下了床。光着可爱白嫩的小脚丫蹑手蹑脚地走路,借着大丛肉桂树似的阴影悄悄躲在了房门旁。
她看见那个年轻男人神情倦怠又沮丧,听见他说,就好像他是为我而来,而我也早已准备好了与他相逢……
这话就像黄蜂的螫刺般蛰上了她,玛丽莲嘟起嘴又爬回了床上。
窗棂大开,月光如碎银抛撒。头蓬松茂密的长卷发与月色交相辉映,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这个无比美丽的小女孩看来正如个会挥舞小翅膀的天使。“康泊”这个名字莫名让她感到非常不快意。手中的娃娃成了她撒气的对象——沿着关节折断了娃娃的胳膊,挖出了那对玻璃石似的眼球,最后将娃娃的脑袋翻转了个个儿,拧了下来。
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娃娃已被折磨得残缺不堪,玛丽莲很快就感到了无趣。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将娃娃及它的残肢并藏进了床底。随后踩着踢踢踏踏的拖鞋,出现于褚画的卧室外。她将半只脑袋躲于门后,扑闪着双又蓝又大的眼睛,怯声怯气地问,“今晚上我可以和你睡吗?”
小丫头似乎真的被吓坏了,满眼楚楚可怜的央求之色,到现在整具裹在蝴蝶结睡袍里的小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正要上床休息的警探先生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浮出唇边笑,“好吧,你上来吧。”
小女孩爬上床,咕噜下钻进年轻男人的怀里,紧紧抱上他的腰后就如何不肯撒手了。
亲了下她的额头,褚画腾出只手关掉灯,抱着怀里的玛丽莲躺了下。
温声对她道了声,“晚安。”
挨了海水的冻,挨了情人的打,他现在有些发烧了。年轻警探没会儿就步入了梦境,可小女孩却没有。
听见均匀的轻声呼吸,感觉出怀裹自己的那个胸膛饶有节奏地起伏,玛丽莲知道,褚画睡着了。
她将腿打开箍于男人的腿侧,往男人的怀里钻埋得很深,以致于自己的下体就这么紧紧地与他的抵触在起。
双腿紧夹,以大腿根部来回蹭触那硬邦邦的物体,血液骤然流聚体表,皮肤开始发热,全然来不及发育的小乳头也微微开始变硬。这个八岁女孩就像成年女人那样产生了明显的性反应,粉色内裤已然湿透。
“别闹……痒……”褚画睡得迷迷糊糊,边摇头,边往后挪动身体。
没有从臆想中的情人那里得来热情回应,玛丽莲停下这个两人性器摩擦相触的亲密行为,满面怒容地瞪视起对方。
霎然卸去个小女孩的无邪天真,她的神态阴郁又怨毒,目光肮脏又寒冷,如同蝇的复眼,蝰蛇的尖牙。
少顷,她才慢慢改换了阴测测的脸色,伸手温柔抚摸起男人睡梦中的脸,凑过自己啜起的唇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褚画,我爱你。”语气那样哀伤而认真,玛丽莲遏着哭泣再重复,“褚画,我爱你……我爱你……”
年轻警探半寐半醒,不以为意地敷衍回答,“嗯……我也爱你……”
她十分快乐地再次将自己投往他的怀里,小声地说,“那你就要永远爱我,不要像我妈妈那样……”
※ ※ ※
不比年轻警探那么挺拔俊秀,这个华裔男人有点胖,皮肤呈现欲为脂肪胀裂的鲜嫩粉红,蒜头鼻子上常年架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还长有只惹人笑话的招风耳朵。男人是小女孩的继父,名叫格伦。
女孩的母亲怀孕了,验孕纸在胎儿两个月的时候就传达了这个喜讯。格伦大笑大唱,抱着自己的妻子转了圈又圈。这对夫妻为新生儿的到来欢欣雀跃,对攥着火种的生命满含敬意。
“妈妈,我爱你。”
法国女人正在阅读育儿类的书籍,她的第个孩子到来得太过仓促,全无准备,她不想让第二个孩子也这样。女人从书上移开眼睛,匆匆瞥视了眼身旁仰着脑袋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女儿,又移了回去,笑着回答,“玛丽莲,我也爱你。”
“你撒谎!”金发小女孩突然尖叫起来,掉头跑了开,“我知道,你不再爱我了!”
法国女人的朋友们前来探望,伙子法国人在起热烈地以法语交谈,其中有个相貌尤其英俊的年轻男人,在女人还是餐馆招待时就认识了她,美好的友谊直留存至今。酒喝了,留得晚些,别人都离开了他还抱着法国女人,不时与她面贴面地小声交谈,大声笑。
回家来的男主人不免对这交头接耳的亲昵场景心生不悦。听不懂法语的华裔男人低头看了看直在角落里玩着娃娃的小女孩,推了推眼镜问:“这人在和你妈妈说些什么?”
娃娃明明是新买的,可已弄得很脏,还被残忍地挖掉了眼球。
听见问话的玛丽莲仰起脸,眨动起如湖水般清澈湛蓝的大眼睛,以格外天真童稚的嗓音说,“他说,等孩子生下后他就要带她远走高飞,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管个下贱的中国佬叫‘父亲’。”
37、与粗鄙者为邻(1)
褚画踏进警局前直以为自己会成为大家围拢私语的焦点,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有人捷足先登了。
“嘿,你来了!”他的警员同事们朝他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忙忙往同个方向赶。每张脸孔都肆意流淌着兴奋,没人在乎他失踪了个星期,没人主动奉上欠他的钱。
因为这个早晨,鼎鼎有名的摇滚明星乔奈尔来到了警局,指控有人对自己故意伤害。
若说天籁和噪音天地相隔,那这张美丽脸孔简直可以让它们之间全无冲突。眼形精致绝伦,黑发白肤相得益彰,尽管这个男人戴着口罩,但半分不减他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美丽。就连向来不修边幅的屠宇鸣都特意整理齐整了着装,隔着玻璃遥遥指主动要求独处室的乔奈儿,便冲自个儿的搭档手舞足蹈,口中啧啧称赞,“你真该好好看看他,他简直就像会发光的恒星!像无价的宝石!”
这个摇滚明星是康泊的情人之。眼不眨地望着那半张与己依稀相似的脸,挫败感浓重的年轻警探面色不善,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是啊,是啊,他自带光源,他璀璨夺目,他的切都来自造物主的厚爱恩赐——等等,这造物主又名‘整形师’?”
“这话可太酸了。”屠宇鸣心知肚明地怪笑出声,扭曲着张疤脸说,“既然这么介意,自个儿去审啊。”
“狗屁!说了都结束了。”褚画朝对方斜去眼,随即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审问室。
※ ※ ※
“自成名后,太的模仿者拿着我的照片去整形。他们疯狂地爱慕着我的眼睛、鼻子和下巴,但不管怎么说,你还算是我见过的人里仿造得比较成功的。”摇滚明星瞥了进门来的年轻警探眼,继而脖颈高高昂起,姿态十分高傲地说,“然而锆石就是锆石,永远不可能与宝石同日而语。”
“那么好的,宝石先生,”褚画懒得和对方争辩自己是否整形,以目光示意原来屋里的两个警察出了去,径自坐在他对面说,“你想控告谁对你进行了故意伤害?”
“你们先得答应我会保护我的隐私,不能向外界捅出这件事……”摇滚明星神态妖娆地挑了挑眉,口罩里的声音听来有些闷,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却真真切切,“要知道我认识很政界的大腕,他们当中每个都能把你们这种下等人当只蚂蚁般踩在脚底……”
跟随搭档进屋的屠宇鸣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个大明星不张嘴的时候美轮美奂如帧风景,开口就想让人把他揍成瘪嘴缺牙。
褚画轻喘了口气,按捺着脾气问,“你到底要告谁?”
“他是个有钱人,却脾性古怪,深居寡出。”乔奈尔摘下口罩,他的下颌处有非常明显的肿胀,“他叫康泊,我想你们警方应该对他有所了解。”
握笔落字的手猛然个止颤,褚画愣了小片刻才指了指对方的下巴,问,“你……你要控告他什么?”
“他是我的位朋友,当然,又不仅仅只是朋友……他拥有庞大的资产,而且相貌十分英俊,我是个不太懂得拒绝别人好意的人,所以我们之间有了那么点超越‘友谊’的关系——”
“简单点说,”年轻警探不客气地打断对方,语气生硬地说,“你他妈为了钱就让他操你的屁眼,对吗!”
瞪大双湖水般清澈纯真的眼睛,乔奈尔副受到冒犯的姿态,大惊小怪地嚷:“你们这种下等人用词可真够脏的!”
“客气。”褚画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故意又连用上几个“fuck”,双手并用地比了个下流手势说,“我操他妈的是下等人,不是操他妈的荧幕偶像,我操他妈的用词就是这么操他妈的脏!”
眼见另个警察也没要帮自己的意思,摇滚明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继续说,“我们这种关系维持了近两年的时间,但最近他对我有些冷淡。当然康泊这个人就是这么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他是慷慨又荒淫的国王,和自己的娈宠之间除了性交几乎从不交流……趁这段日子通告不,我给自己植入了个假体下巴——就是那种有凹槽的苹果下巴,十足性感,而这种下巴近些日子也在时尚圈大行其道……”
“言简意赅,可以吗!”年轻警探又次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笔尖用力点在纸上,笃笃地响。
乔奈尔翻了翻白眼,在心里骂出声,又说,“昨天晚上他突然来访——”
“昨天?”褚画不由皱了皱眉,那个男人居然才与自己分开,就马上去找别的情人了。
“是的,昨天。也许是因为他想念起我的皮囊了,总之他突然到访,然后眼就发现我动过了下巴。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取出来。’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对他解释只不过是个小手术,我让自己的下巴变得性感了——可他仍然强硬地要求我‘取出来’,不得已我只得答应说改天会让助理去预约个整形门诊……‘不!’”冷不防地叫喊出个字,摇滚明星的俊美面庞下扭曲变形,浑身打了个冷战,“‘不,’那个直勾勾盯视我的眼神冰冷得像鳄鱼,像蜥蜴,像切可怕又负面的情绪,对我说,‘现在。’话音未落,他就突然伸出那惨白修长的手指,覆住了我的半张脸,捏住了我的下巴,动作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仅用力掰了下,里面的假体就脱落了。”
“然后……”表情微微发怔,有些咋舌。
“然后他就强迫我躺下,用刀探进我的口中,切开了我的下牙龈,将那玩意儿取了出来——他做这些的时候,甚至没有为我麻醉……”直神情悲切的摇滚明星忽而起身,破口狂叫,“他是个变态,神经病,畸形儿!他是满手血腥的屠夫,他是风流箩筐的鸡奸犯!”
震愕之余,褚画仍冷着脸提醒对方,“别乱说话,这里是警局。”
“你这条满嘴脏话的下贱的狗,凭什么要我‘别乱说话’!”
强忍怒气,边埋头记录边说,“如果证据确凿,我们会起诉他——”
“证据?你这条贱狗是他妈瞎的吗?!我的脸就是证据!”乔奈尔已全然徘徊于失控与疯狂的边缘,迁怒于人后又竭以可能地以龌龊字眼嚷骂,“他定曾在小时候被他妈强奸,他定曾在精神病院里被人踩着脖子跪在地上吞咽狗屎——”
听到这里的年轻警探霍然起身,朝摇滚明星脸上砸去拳,砸得对方分贝高地叫了起来,“你他妈敢打我!我要告你,你死定了!你个下贱——”
毫无迟疑地反手又是拳,这拳比刚才那拳直接粗暴,摇滚明星现在不仅下巴青紫肿胀,那精巧的隆过的鼻梁也断了。
“褚、褚画!”反应过来的屠宇鸣疾步上前,提醒自己的搭档众目睽睽下不能动粗——
结果却被对方夺去了腰间的配枪。
“你可以告他,我们也会为你立案,但我们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全城的媒体发布你的丑闻!”速度极快地猛揍了对方几拳,褚画摁着乔奈尔的脑袋,将他脸孔朝侧地压在桌子上,用枪口牢牢抵住他的太阳穴,“你整容、嗑药、酗酒、滥交……你而今这张可笑的残缺不全的脸会出现在所有的报纸、杂志和电视节目里!你会沦为时尚界的笑柄,你会成为全国观众茶余饭后拿来嘲弄的对象……如果不想让这些成为现实,你最好漱干净你的嘴,现在就滚回家里去!”
脖子几乎被扭断,鼻青脸肿、浑身都疼的摇滚明星不得不讨饶,“我……我知道了……”
“大声点!你这张嘴除了排泄,至少也该会说句人话!”
“我回去……”眼泪几乎飙出眼眶,乔奈尔使尽吃奶的力气大喊,“马上、马上就回去!”
褚画松开了手,直身体,整了整揉皱了的衬衣。
“你他妈跟康泊样,是个神经病!”骂完这句,大明星抓起桌上的口罩,捂着脸逃了出去。
头也不回,直跑出了警局。
※ ※ ※
骤雨狂风倏尔停歇,所有围聚在外的警察都愣了住。大伙儿面面相觑会儿,又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方才与平时截然两人的年轻警探——这个警局中数数二的小白脸虽然从来脾气不佳,但决不至于这般,任由暴力的因子在血液中兴风作浪。
“褚画……”屠宇鸣也怔得不知如何开口,念了声搭档的名字就再无言。
喉骨空咽似的动了动,倒是褚画先人步从动不动的震愕中抽身。把手枪抛还对方,看似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是他自己决定不告了的。”
走出屋,环视眼鸦雀无声的四周——如他开始所料的,他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那些匪夷所思的目光正如同看待个怪物。
“看什么?”年轻警探声呵斥,抬手指点了其中几人,继而模样可人地勾眼笑,“你、你、你……还有你,全都欠我钱,个别想赖!”
似为此言消融冰封,大伙儿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不少人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摸钱。
“恐怕你有麻烦了,”史培东走上前,把百美元放在褚画身前的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量对方眼说,“头儿要找你谈话。”
“哪个?”
“所有。”
38、与粗鄙者为邻(2)
褚画低着头坐在异常空阔的房间里,面对他的是条长桌以及长桌背后的几个男人,霍默尔居中,韩骁与范唐生各坐于侧。除此之外,还有局长委员会的其他成员,两位专门负责笔录的询问员及笔直立于众人身后的武装警卫,每个人都看来神情严肃,不苟笑,似在昭示着这切不是场鸿毛雁翎的玩笑,反倒剑拔弩张,真刀真枪。
“你看上去不太好。”年轻警探的脸上有瘀伤的痕迹,警察局长霍默尔关切地问,“需要回去休息天吗?”
副局长范唐生不客气地打断了局长的话,“你刚才动手打人了?”他俨然自视为警局之主,早已熟稔于忽视霍默尔的存在。
褚画没有抵赖,据实以答,“是的。”
“个警务人员竟对无辜的报案人暴力相向,你简直就是警界的耻辱!”
褚画低下脸,抿了抿又薄又好看的唇,也不说话。
“你的配枪哪儿去了?”
“我……掉了。”
“你知道‘丢失枪支’是严重的失误吗?你居然还打算隐瞒不报?”
“我没打算隐瞒,我只是想先把枪找回来。”褚画抬头看了韩骁眼,知道自己把配枪掉了的人只有他和霍默尔。
“有头绪了?”
“暂时没有。”问过康泊,但对方表示枪不在他那儿。
“你消失了整整周的时间,我想你有必要先解释下,你这周都去了哪里?”张弄臣似的窄脸上挂着意味纷繁的微笑,尖利的嗓音中带着股子稳操胜券的笃定,“韩总警监说,是那个名叫康泊的富翁绑架了你,是这样吗?”
年轻警探还未来得及张嘴辩解,他的情人倒开了口,“我在大西洋上找到他时,他正被对方挟持于艘游艇。那个富翁声名狼藉,有精神病史不说,而今的精神状态仍旧令人匪夷所思,他的家中曾被发现十二具女性的尸体,虽然已经结案,但仍无法证明他对此事无所知。胆敢挑战警方的权威挟持警员,这个混蛋将面临‘绑架罪’的指控!”顿了顿,他瞥了坐于屋子中央的男人眼,补上句,“褚警员的情绪失控可以被原谅,被绑架者总会呈现出系列不稳定的心理症状。”
尽管总警监先生的这番话大出于对情人的偏袒之心,但他的神情阴霾含怒,无法排除对情敌的狭隘的报复之意。
褚画抬起眼睛愕然而视,却在对方的怒目而视中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