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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其实身体没什么事,翁太医说了之后便给开了副平安方子,孙太医前来斟酌后,也觉得翁太医这个方子无懈可击,如此,便定了这个方子。

    季衡回来了,皇帝便突然觉得心境开阔了很,不再像之前那般心急上火,之后也有了精神料理事情。

    其,便是派了禁卫军将太医院尚药局包围监控了起来,并派了几位太医前去彻查其中药品;

    其二,便是将所有照顾过杨麒儿的奶母宫人都抓了起来审问;

    孙太医是有好生之德的太医,故而看皇帝这般行事,就在心里不大好受,不过不敢表现出来。

    许氏留在杨麒儿房里照顾他,季衡本来想留下来陪儿子睡觉,但皇帝以有话要和他说,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硬是拉着要陪自己抵足夜谈。

    但当晚季衡实在太累了,只是说了两句话,就沉沉睡了过去,皇帝就着那盏宫灯昏暗的光线盯着季衡的睡颜看,只见季衡的下巴都瘦得尖了,眉宇间带着愁绪和疲惫。

    这天,之前都在忙乱,他都没有好好看过他。

    此时伸手轻轻抚摸季衡的眉宇,又亲了亲他的唇瓣,季衡其实变黑了,面上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好,大约是在外面风吹日晒,免不了就会这样。

    但皇帝觉得心下温暖,将脸埋在他的颈子边轻轻嗅他身上的气息,心想,总算是回来了。

    又伸手摸了摸季衡的胳膊,摸他的腰腹,薄薄的层肌肤下面就是骨头,皇帝心疼难忍,之前曾经怪罪他为许七郎遮掩,这时候也完全没法去想这件事了——只要他好好地回到了自己身边就好。

    皇帝也是好些天不曾好好睡觉,手里搂着季衡的腰,耳边是他清浅的呼吸声,很快就睡熟过去了。

    季衡留在了宫里照顾儿子,皇帝开始上朝。

    皇帝突然上朝,杀了不少大臣个措手不及。

    之前直不上朝,但是各位大臣还是必须得到宣政殿前面去等着,要是不上,就有太监来说声,要是上,就上;但是无论上不上,各位大臣总得大早跑来等着。

    没想到这天皇帝突然上朝,就有好几位大人以为又不上,直接旷了班,皇帝当时也没有言语,之后直接让宣了这几位大臣到勤政殿外头的丹墀上抄写《金刚经》。

    秋老虎太阳烈,这几位大臣太阳下抄经书苦不堪言,何况前来找皇帝议事的大臣们都能够看到他们跪着抄经书的英姿,让他们颜面扫地,要说是因为直言敢谏被皇帝处罚,那他们还能够得个好的名声,因为偷懒旷班被罚,也实在是太没颜面了,但即使如此,也无人敢抱怨。

    皇帝静静跪在佛堂里,嘴里念念有词,不过是求菩萨保佑杨麒儿能够病愈,季衡从外面走了进来,在门口看着跪在那里的皇帝。

    这几天着急着儿子,季衡别的事情无暇想,此时看着那神色慈悲庄严的观世音菩萨,不由心中又起了深重悲伤,为许七郎,为林襄,也为在战场上死去的那么人,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总是这般沉重。

    皇帝的背微微弓着,太阳光在殿外,殿内略显阴暗,水沉香的味道在殿里弥漫,季衡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去,在他旁边的蒲团上跪了下来,他向并不愿意信神,此时却有了腔虔诚。

    皇帝侧头看向他,季衡跪拜完也侧头对皇帝说,“皇上,起吧,您跪太久了,注意身体。”

    皇帝却突然伸手将季衡抱住了,季衡愣了下,伸手环住他的背脊,皇帝眼眶含泪,突然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君卿,麒儿那般,朕怕他会不行了,朕心里怕呀。”

    季衡听皇帝说“怕”,不由愣了下,他将身姿跪直,仰着头静静地去看那慈悲的菩萨,整座殿里只有他们两人,从殿门口往外看去,远处有侍卫值守,外面阳光绚烂,里面却有些阴冷了。

    季衡的手抬起来,轻柔地拍抚皇帝的背,低声道,“人免不了生老病死,但我会直陪着您的,不会让您孤单。若是麒儿真的救不回来,人世轮回,也许下世他还会同我们有缘分。”

    皇帝紧紧箍着季衡,季衡只好又叹了句,“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的,还会有很,咱们对麒儿尽心就是了,有些事,若是注定,那就顺其自然吧。”

    皇帝将脸埋在他的脖颈边,低声道,“朕舍不得麒儿。”

    季衡在心里哭道,“我也舍不得呀。谁能舍得呢。”

    254、第五十章

    孙家告老了十几年的老太医孙谦被请回了京,现在皇帝十分仰仗孙柏和翁紫苏为太子诊病,这位七老八十的孙谦到来之后,也是马上被接进了宫里去,皇帝希望他能够以他的见识广给带来好消息。

    孙谦老太医给太子看过之后,也是个意见,说太子殿下是体内有毒。

    前面孙柏和翁紫苏为太子治了几天,太子虽然身上的疹子没有好转,但是精神却稍稍好了点,皇帝怕那是回光返照,故而每天是担心害怕得坐立不安。

    季衡陪皇帝睡了两晚,之后就每晚都同儿子睡觉了,要说平常,皇帝定然不满,但现在却不在乎这个。

    尚药局处并没有查出什么差错,皇帝自从亲政开始,就性格强硬,因吴王案和赵家案,就牵涉了不少权贵之家,朝中大换血不说,京中的权贵都换了拨了,而君主太强,臣子便不敢蹬鼻子上脸,故而这尚药局,自然是没有人敢在这里弄出事来的,这里没查出原因,那些照顾太子殿下的人,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太子殿下的应饮食,全都是在麒麟殿小厨房里做的,专人负责,这里也没有查出什么,皇帝之后也实在想不到儿子到底是如何中毒的了。

    自然,奶母是作为重点调查对象的,容氏向是最本分不过,她也不敢对太子如何。

    且容氏自从进宫,因皇帝的要求,她这年,只回过夫家几次,而这几次又都距离太子生病很远,故而排除她是回家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可能性。

    太子殿下虽然是小孩子,但是向并不喜欢乱抓东西吃,也没有啃手指的习惯,很小的时候倒是喜欢啃手指的,后来被太医建议,在他的手指上抹了黄连汁水,他被苦得连连吐口水,又大哭了几场,之后就完全改掉了啃手指的习惯。

    所以也不该是他自己抓了什么扔进嘴里吃了造成的,那到底是为什么中毒呢,直便没有任何结论。

    孙谦老先生的到来,为太子殿下的病情带来了转机。

    他又让皇帝派人去请了京郊安福寺里的慎心法师前来。

    慎心法师乃是安福寺的主持,安福寺是个小寺院,非常不出名,里面弟子寥寥,人气稀薄。

    而当初慎心法师要在那半山腰上建个寺院,既不是觉得那里风水好,也不是觉得那里能够得到人布施,不过是想着行人要是要往上面大寺院去烧香拜佛,经过那处的时候,大约正好就累了,于是就在那里修了个小寺院,以供过往行人有个歇脚喝水的地方。

    而慎心法师也是大数时间都不在京师的,而是到处游历。

    孙谦老太医说,“慎心法师乃是广西人,年轻时正是位游医,于用毒解毒上十分精通,不过之后因此治死了位权贵之子,后来就遭遇不幸,差点被砍头,便被他之前医治过的病人所救,于是他就出了家,前几年,老朽见到他时,他对医毒之道又有精进,想来他来为太子殿下诊治,会有结果。”

    当是杨麒儿命不该绝,年到头在京城呆不了几天的慎心法师刚好回了京来,于是被皇帝请进了宫来,慎心法师向不爱权贵,也不为权贵看病看相,去请他的张和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反正是将他给请来了。

    皇帝本在勤政殿里处理政务,听闻慎心法师到来,便也放下了政事回了麒麟殿。

    季衡亲自在麒麟殿前迎接了慎心法师,十分恭敬地对他行了礼,孙谦老太医就在季衡的旁边,慎心法师看到孙谦,就叹了口气,语气淡淡地说,“切皆是缘。”

    季衡先招待慎心法师喝了茶水,然后才引他去为杨麒儿诊病,在殿里西间,许氏坐在里面,慎心法师进去看到许氏倒是愣,然后就念了句佛,很有烟火气地说道,“原来是施主,老衲谢你这几年直为寺院布施。”

    许氏看到慎心法师,却是不认识他,她有为好几个寺院布施,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和尚,但是这不妨碍她赶紧还礼。

    许氏忧心忡忡地求他救救小太子,慎心法师看了被女官抱在怀里的杨麒儿之后,就道,“还好,殿下命不该绝。”

    他说了这句话,殿里的干人等都是喜,虽然大家都知道将太子殿下痊愈的希望寄托在个和尚身上并不定有结果,但这还是第次有人说太子殿下有救,总归给了大家希望。

    慎心法师简单地捏着杨麒儿的手腕给探了脉,然后又看了他身上的疹子,杨麒儿被他摸已经醒了,蹙着小眉毛轻轻挣扎,季衡便从女官手里接过了儿子,轻声哄着,杨麒儿这几天有了点力气,就将小手轻轻放在季衡的胳膊上,季衡看他这个动作,心里又酸楚不已。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内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内监没敢高声,但房里的人至少是都听到了,便都起身来行礼,皇帝如阵风般快步进了房里,让众人免礼后,他就转向了慎心法师,然后合手行了个礼,慎心法师倒没想到皇帝这般有诚意,便又回了礼。

    皇帝问,“不知大师可为皇儿看过了。”

    慎心法师便看了看殿里几个宫人,皇帝便遣退了殿中宫人内监,最后里面只剩下了季衡抱着杨麒儿,许氏,还有慎心法师,以及皇帝陛下,连孙老太医也被宫人扶下去了。

    皇帝十分礼遇地亲自请了慎心法师坐下,自己也坐下后,又低声问了季衡句,“麒儿今日如何?”

    季衡道,“米汤倒是吃了小半碗,也没吐。”

    皇帝心里稍稍好受点,又看向慎心法师,慎心法师便直言不讳地说道,“殿下这的确是中了毒。”

    皇帝季衡和许氏都有准备,所以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表情,皇帝问道,“不知是何毒,如何能解。”

    慎心法师道,“乃是西南山上种唤作壁藓儿的东西,为白色如石灰黏在石头上,看着如石,实则是活物,数十年才可长巴掌大块,平常无人在意,大人吃了无事,孩子肠胃虚弱,特别是如太子殿下这般,他当是直吃奶,不爱吃别的,肠胃加虚弱,吃了之后就会发烧,若是这时候用了牛黄味,牛黄与此物相冲,便糟糕了,会化作毒物,若是大人,只消出十天半月疹子即会痊愈,若是小孩儿,特别如太子殿下这般的小儿,怕是会好不了,大也就夭折了。此前,老衲于西南行医时,遇到过好几例这种病状,且都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儿如此。皆因那壁藓儿旁边易长山菇,有人采山菇时,就易将这壁藓儿黏上去了,卖入了那大富大贵人家烹饪来吃,小孩儿吃了发烧,此类人家里有钱用好药,便用牛黄,于是就越发严重。这在西南带寨子里,皆是知道的。”

    皇帝季衡和许氏听后,这下都震惊了。

    皇帝神色沉肃,好在季衡已经冷静下来,他最担心是孩子,皇帝却是要想着找出元凶,季衡便问道,“大师,那这毒该如何解?”

    慎心法师道,“此毒十分易解,用萝卜缨熬水内服,再用盐水和烈酒擦身,也就行了。”

    皇帝季衡和许氏都听得有些发怔,许氏怔怔问,“大师,如此简单?”

    慎心法师道,“太子殿□内火气燥,大便郁结,用萝卜缨水正好可让通畅,且将体内毒素排出去,排了毒素,殿下也就能慢慢好了。”

    皇帝并没有特别高兴,对于杨麒儿的事情,他对任何太医的话都存着怀疑,何况是这个和尚,不过季衡在应了之后却让人赶紧去找萝卜缨去了。

    慎心法师又说,“太子殿下命气薄弱,本不适合这宫廷,听闻皇上又为他定了‘祚’字,殿下根本镇不住此字,且他身上龙气不够,也坐不住太子之位,若是直这般在宫廷教养,恐怕活不过六岁。”

    慎心法师说得十分诚恳,皇帝和季衡虽然面色未变,内心深处却有犹疑,两人互相看了眼,杨麒儿在季衡怀里动了动,又用手去抓住了季衡的根手指头,紧紧拽着不放,杨麒儿瘦成了个干瘦的孩子,但是手上却还是肉呼呼的,十分柔软,季衡被他抓着手指,颗心都要化成了水。

    他柔柔地看着杨麒儿,并未言语,皇帝也没有说话。

    许氏则是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季衡,然后看向慎心法师,道,“皇上此前请过不少德高望重的大师,却无人说起过此事。”

    慎心法师便合手念了句佛,只是道,“殿下病好了后,先送他到京城东边去养阵子,你们便知。”

    看大家都看向自己,他便又解释了句,“主迎宾,以西为尊,主从东迎。殿下送到东边去养,便是要将这天下让位,迎进新人了。自然殿□子就会好些。”

    皇帝和季衡还是不说话,慎心法师便也不再说,起身就要告退,皇帝自然不会让他走,便让人来领了他出去,为他安排了住处和伺候的人。

    这个时节,就不是萝卜生长的时节,再加上宫里少有吃萝卜的,不会有萝卜缨进贡上来,故而萝卜缨实在难找。

    之后两天,才找回了萝卜缨来熬了水,杨麒儿喝了萝卜缨水之后,没想到当天晚上就拉肚子,杨麒儿肚子又痛了晚,第二天早上,却是沉沉睡去,似乎脸上的蜡黄之色都好些了。

    并让了太医前来诊治,几个太医都说太子情况有所好转。

    这下皇帝和季衡便都相信了那慎心法师的些说辞,而许氏,则是突然想到了那慎心法师正是当年说季衡命中会有三子的和尚,于是对他的话是有些深信了,便到季衡跟前来劝他,让他在皇帝跟前进言,让将杨麒儿送到宫外养阵。

    东边还不好说吗,大望山小望山皆在东边,她在那边有个庄子,到时候带着杨麒儿去那里住,看看情形,不就好了。

    季衡时没有应许氏,他知道许氏是想自己养孙子,但是杨麒儿是太子,如何能够轻易被送出宫去养。

    他伸手握住许氏的手,道,“母亲,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

    255、第五十章

    许氏还不了解季衡吗,他不想谈的话题,就会马上将话转走,但是许氏不想转走,便揪着不放道,“这些天直守着小麒儿,看他病成这样,我心里就像在被刀子割呀,什么太子呀,皇位呀,我也看明白了,都没有他的身体重要,只要他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活得开开心心的,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我知道你不全然相信那慎心法师的话,但是,为娘是相信的,只要是为麒儿好的,我都愿意去相信。所以不管如何,你先劝劝皇上,看能不能将麒儿送出宫养阵子。”

    季衡还是有些迟疑,因这也不是皇帝人能说了算的事情,事关太子,太子就不是个人了,而是个位置,大臣们也是有话要说的。

    许氏看季衡依然不答,就哭了起来,紧紧抓住了季衡的胳膊,“衡儿呀,你去东南这年,为娘没有哪天不是在担心你,担心你吃得好吗,身体如何,有没有注意加减衣裳,生怕你病了,为娘的都是这样。你怎么还在这里犹豫,你不想麒儿好好的吗。”

    季衡叹了声,劝许氏道,“母亲,是儿子不对。麒儿的事情,我会同皇上说的,我只是在想那慎心法师的话,他说麒儿没有皇帝命,这话可不能让别的任何人知道了,要是这种话传了出去,对谁都不好。”

    许氏点头,“我哪里会不知道事情轻重呢,你放心吧。”

    季衡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道,“我会去同皇上说的。母亲,你这阵子也累坏了,身子也不大好,让翁太医来为你看看,开下太平方子去调养调养也是好的。”

    许氏道,“我这身体倒没什么不好,只要麒儿能够好起来,你也回来了,我只要不操心你的事情了,我每顿吃几筷子菜,都能长满身的肉出来。哎,人老了,要发福了。”

    季衡看许氏副忧愁,知道女人最是怕老,就说道,“母亲连五十都没有,哪里叫老,就是七八十了,很人也是耳聪目明的。再说,母亲还这么好看呢,也不会发福。”

    许氏嗔了季衡句,“去了东南趟,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

    季衡笑而不语,许氏又道,“等太子殿下好了,我也要回府里去了,当时从府里进宫来,来得急,什么都没交代,这都十来天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府里如何了。你父亲大约也是知道麒儿情况不好,除了派人送来了我的衣裳,其他倒都没有说。”

    说到这里,她就又叹了声,“你也要赶紧回去看看,也要看看你父亲,哎,他也见老了。皆是你舅舅家里的事情,皇上也不知到底抓住了你舅舅家里什么事,或者是想要整治广州的大海商,硬是讨了个谋逆的罪名,竟是将你舅舅家里的所有人都下了狱。你舅舅家在京里的铺子已经封了,十娘也被下了狱,只是不知扬州和广州的情况若何。”

    许氏只是说了许家的情况,为了儿子和皇帝之间的感情,她倒没有说自己在月内都被皇帝拒绝入宫看杨麒儿的事。

    季衡其实不大好说这件事,只是道,“母亲,你放心,我这就同皇上说此事。无论如何,会救舅舅他们家。”

    许氏又问,“那你知道你舅舅家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吗?”

    季衡知道,皇帝会如此行事,主要原因,是皇帝想要整治广州市舶司了,且估计还会对付徐家,而导火线则是许七郎将自己劫走,皇帝之前恐怕还是想着等自己回京了和自己做了商量再处理广州市舶司之事的,但是许七郎将自己劫走,皇帝时怒火上来,别的也不考虑了,就直接让处置许家之事。

    因东南的海患,只开了广州市舶司,海上贸易乃是本万利,这里油水极大,徐家控制广州年,当年皇帝是要用徐家,就把这里给了徐家,但是人却是贪欲极大,徐家完全没有把这里的利益分出来点的意思,而且从这海上贸易上克扣的税款也过,皇帝现在恐怕是满心思要对付徐家,许家不过是个马前炮灰罢了。

    季衡答道,“大约是舅舅同几个海寇头子也做生意,诸如王启,诸如徐铁虎,他都是有交情的,而这两个人,都是当年吴王手下,故而皇上恼怒,就定了舅舅家的罪。但现在王启已死,徐铁虎也投诚了,我去劝劝皇上,想来舅舅家里便不会有大事。”

    许氏虽然有定的政治觉悟,但是她所知甚少,故而也无法对季衡这个借口做出判断,不过她向知道季衡惯会哄人,所以对季衡这个解释,她便也只是相信了半罢了。

    两母子在许氏的房里谈了不短时间,之后季衡想要出门的时候,又回来了,对许氏交代道,“母亲,你恐怕会比我先出宫回家去,我从东南带回的东西,除了箱子衣裳,其他的,就先别动,里面有不少机要东西,箱子是锁着的,也不要让别人动。”

    许氏点头应了之后,季衡又不好意思地对许氏笑着道,“走得太急了,没有带任何特产回来,这样恐怕不大好,也不好见亲朋。”

    说到这里,就对许氏行了个礼,讨好道,“所以还烦请母亲去置办些东南带的特产,到时候就算作是我带回来的,送了亲朋吧。”

    许氏叹了声,“我知道你辛苦得很,脑子想国家大事还不够用,这些没有置办也就算了,不过那些奴才也是,都没有谁去置办吗。”

    季衡道,“从温州回余杭时,倒是置办了些,不过到了余杭就送了同僚和部下,全送完了,本又准备在余杭置办些,没想到收到了皇上的信,说麒儿病了,故而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赶紧回来了。这也怪不得跟着我去的仆人们。他们跟着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全都给予赏赐,不要责骂了。”

    许氏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季衡又想到了杨钦治,这几天他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脑子里别的什么都没法作想,此时才想到别的事情,于是就不由叹了口气,心想养孩子真是耗费力气和心神,也难怪在家相夫教子的妇人往往比职业女性还累呢。

    季衡又说道,“我有个朋友,姓杨,行三,你唤他杨三即可,乃是我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