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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太阳已经有些烈了,何况这时候已近午时,这么在太阳里着其实够难受的。

    季衡算是朝野的有名人物,这几位大人都认识他,不过季衡请病假有十个月之久,这些大人也就有这么久没见到他了。

    谁都得在心里赞叹两句,谁家少年,如此风流。

    季衡随着司马大人和这几位大人问了礼,几位大人离开时,柳公公正请两人进去。

    皇帝在龙椅上坐得太久,正起了身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见到季衡跟着司马浦进来,司马浦倒身就要跪拜,季衡也是,皇帝于是马上说道,“就免礼了吧。让司马大人等候久了。”

    司马浦还是依礼跪拜了,又说等候是臣子本分,季衡也依着跪拜了。

    皇帝见季衡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想到他也才出月子不久,就在太阳地里了很长时间,不由觉得心疼,但是司马大人在,他也不好就对季衡表现亲昵。

    于是很快问了司马大人几个问题,司马大人井井有条地回答了,他便道,“朕知了,就这样吧。司马大人先回去,朕留季衡还有话说。”

    季衡和皇帝之间的那些风流暧昧,朝野皆知,司马大人自然没有不知道的,但他也没有在神色上表现出什么觉得不好的心思,便规规矩矩地告退了。

    司马大人告退,靠在龙案边上的皇帝就走上了前来,把拉住躬身在下面的季衡的手,说道,“这几日身子可好?”

    季衡抬眼看了他眼,道,“没有什么不好。”

    皇帝道,“朕这几日没有宣你进宫,是事务繁忙,二是想你能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季衡神色虽然肃穆,却也柔和,低声道,“我又没有怪你之意。”

    这低柔的声音,听在皇帝的耳里,自然是情人间的呢喃,再说,季衡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于是皇帝就欢喜不已,也不顾场合,反正书房里无他人,就直接搂住了季衡,还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下。

    季衡的脸被春阳晒得粉白粉白的,暖呼呼,皇帝亲得很满意,季衡却推开他往后面退了步,道,“你庄重点。”

    皇帝便低笑起来,拉着季衡到边椅子上去坐下了,外面柳升看房里只剩了两人,自然不敢擅入,就在外问候道,“皇上,奴婢进来换茶。”

    皇帝应了声,柳升便亲自端了两人的茶进来,垂着头微微看了两人眼,只见皇帝正拉着季衡的手,倾身看着他,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痴恋,季衡倒是神色平和中正,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

    但既然季衡接受了皇帝这么拉着他,就可看出,两人这是真的好上了。

    柳升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上是帝王之尊,那般待季衡,季衡是块石头,也该是要被捂化的了,何况只是个人。

    柳升要退下时,皇帝叫住他说,“吩咐下去,朕回麒麟殿用午膳,要留季爱卿用膳。”

    柳升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应了之后才恭恭敬敬地退下去了。

    房里又只剩下了两人,皇帝便越发将身体倾得离季衡近了,目光柔柔地看着他,道,“你何必刚回府就回翰林院上值,再好好养养身子才好呀。”

    季衡脸上有些微笑意,也没有避开皇帝,说道,“我直在家里,从去年起,所见的人就只有那几个,再不出门,我都要不知和人如何交道了。”

    皇帝笑起来,握着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又说,“渴了吧。朕端茶给你。”

    季衡的确是渴了,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怎么会不渴。

    皇帝将两杯茶都给他喝了,看他全都喝光,知道他是渴极了,便说,“你怎么不早说渴呢。”

    便又叫柳升送茶进来。

    两人轻言慢语地低声说话,柳升又送茶进来,两人虽然是没有任何亲昵动作,柳升依然觉得房间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暧昧氛围,这下他真是确信这两人是好上了,皇帝陛下是得逞了。

    他规规矩矩无声无息地又退了出去,皇帝又把新上的茶给季衡,但是茶太烫了,他就端着茶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才给季衡喝。

    季衡喝了茶便问道,“听闻麒儿刚入宫时哭闹不止,这些日子可好些了。”

    皇帝点点头,“刚入宫时怕是不适应,所以哭闹,现在好了。不过他时常转着眼睛到处看,像是在找什么,怕是在找你和夫人。”

    季衡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鼻子有点发酸,赶紧止住了这种酸意,说道,“那我想去看看他。”

    季衡和皇帝说话很是随意,皇帝听得很舒坦,心想季衡的心里该是有自己的了,起身道,“既如此,我们现在就回麒麟殿吧。”

    从勤政殿往麒麟殿也不过百米罢了,只是要沿着回廊而已。

    皇帝也并不坐宫轿,和季衡走回麒麟殿去。

    他走前面,季衡略慢他半步走在他斜后方,两人路小声说话,隔了好几步远才跟了内侍和侍卫。

    三月阳光明媚,绿树红花,宫里草木片繁盛,甚至有鸟儿唧唧喳喳,皇帝身赭色常服,身姿修长挺拔,面带温柔微笑回头看身后的人,季衡是深青色官服,长身玉立,也是面色柔和带着笑意,微风吹动两人的衣袂,正是这大好春光也不及两人的风采。

    贤妃娘娘从后宫要来求见皇帝,远远地看着两人往麒麟殿去了,她愣愣地呆立在了那里,再不动了。

    身边的贴身女官绿屏低声问道,“皇上回了麒麟殿,娘娘,要直接去麒麟殿求见吗。”

    贤妃娘娘自从大皇子杨奉熹夭折后,虽然是从监/禁状态恢复了自由身,甚至品级都没有给降,但她还是病了两月,之后精神就再不如从前那般好。

    养了这么几个月,也依然是消瘦,带上了弱柳扶风的柔弱美态。

    她的眼神有些痴,似乎又是无所求,好半天才回女官道,“不了,咱们回去吧。”

    绿屏应了,又说,“皇上从宫外抱回了二皇子殿下,对大皇子殿下的惦念就少了,娘娘让柳总管帮忙向皇上提了要去镇国寺为大皇子殿下做法事的事,皇上也不给回音。”

    贤妃娘娘看了她眼,道,“不要妄议皇上。”

    绿屏赶紧告罪不敢再说。

    回到端阳宫,贤妃娘娘就沉默下来,甚至吃不下午膳,绿屏便好言劝她道,“娘娘,您少吃点。大皇子没了,娘娘您身子要紧,以后有自己的孩子,不就好了。”

    贤妃娘娘摇头不言,又回想起刚才远远看到皇帝和季衡在起的场景,心想皇帝属意她弟弟,恐怕为了避过姐弟共事夫这样的尴尬,也不大可能会碰她的。

    恨只恨大皇子真的就没了。

    她说道,“太妃和邵妃都去看过二皇子,被人拦在了麒麟殿外,之后太妃告到了皇上处,你探听到皇上当时是如何说的没有。”

    绿屏道,“皇上那里的事情,越发难打探到了。不过看太妃之后愤愤回去,好几日没有动静,想来皇上是拒绝了她探望二皇子的事。邵妃现下领着后宫,前去探望二皇子被阻,她倒是好性儿,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送了不少好东西去给二皇子,不过听说皇上都让封起来了,没有让用。”

    贤妃点点头,道,“皇上没有说二皇子要给谁养的事情吗。”

    绿屏摇头,“没听到这方面的事。去找柳总管的时候,柳总管也只是摇头。”

    贤妃又说,“之前朝臣不是进言说让皇上又选秀吗,这事呢。”

    绿屏笑了笑,说,“因皇上抱了二皇子回来,便驳斥了进言的朝臣,说现下正是要东南打击海寇用兵之时,正该节俭,选秀费事,便罢了。”

    贤妃心想皇帝喜欢男人,选了秀女进宫又有什么用。不过到底是好奇二皇子的生母是谁,就又问道,“宫里宫外都在探听二皇子的生母是谁,不知有什么传言没有。”

    绿屏道,“是不实传言。据奴婢看,是皇上微服出宫和谁春风度,对方有了孩子得知皇上身份,有些妄想,反而惹了皇上不快,只抱了孩子回来,处置了那母亲,倒是可能些。”

    其实贤妃也是这个看法,以皇帝那性子,当初那么喜欢宠爱徐妃,但是也没有留下徐妃可看出,皇帝对女人根本就没有怜惜之意。

    要是宫外的女人想借生了皇子就有所妄想,皇帝定然是不会手软的。

    只是方才见皇帝带季衡去麒麟殿倒让贤妃疑惑起来了,照说以皇帝那么痴迷季衡,今日所见两人又是感情甚笃,怎么会将季衡带去看新抱回来的皇子呢。

    204、第七十三章

    季衡随着皇帝到了麒麟殿,季衡看了看天,又看院落里的花木,似乎时光流转,这里的切并无变化。

    皇帝看他目光四处看,就道,“麒儿养在这边。”

    季衡应了声,皇帝让其他宫侍不必跟着了,便伸手牵了季衡的手,带着他往西阁走了。

    奶娘才刚喂了孩子的奶,他吃着吃着就睡着了,于是奶娘就将他给了旁边的侍女。

    门口的侍女见皇帝陛下牵着季衡进了屋里来,就赶紧跪下行礼,奶娘和抱着孩子的侍女因此知道皇帝回来了,也都要行礼,皇帝便道,“都免了吧。”

    直接走到孩子身边去,又问,“今儿上午,可还好吧。”

    奶娘容氏答道,“回皇上,二皇子今日上午吃了两次奶,其他时候都在睡。”

    皇帝问,“没哭吧。”

    容氏说,“没有哭。”

    又汇报道,“太医院里翁大人带着米大人和刘大人来为二皇子诊了平安脉,又嘱托了臣妇些饮食上的注意,也就没说什么了。”

    皇帝点点头,放开季衡的手,侍女已经知道将二皇子递给皇帝,皇帝伸手接了过来,二皇子刚吃饱,所以也没有睡沉,被皇帝接到怀里,他就睁开了眼睛来,先是盯着皇帝看了几眼,然后就张嘴笑了笑,似乎是觉得笑得不好,又抿了嘴,抿着小嘴开始笑。

    皇帝被他逗得乐得很,季衡在皇帝旁边,看到有近十日没见的儿子,心里又软又暖,皇帝便把儿子递给他,说,“来,给你抱着。”

    季衡无声地将他接到手里,房间里的奶娘和侍女们都是极有眼色的,赶紧就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

    季衡抱着孩子坐到了榻上去,皇帝也坐了过去。

    二皇子有近十日没有见到过季衡,似乎是有些忘了他,也许也是还记得,故而双又黑又大的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把季衡望着,甚至是忘了笑。

    季衡微笑着看着他,低声道,“还记得我吗?”

    二皇子似乎是能够懂这话的,就又笑了起来,甚至开始手舞足蹈,才近两月的孩子,已经有了些力气了,季衡赶紧将他抱好,生怕把他摔了。

    皇帝手搂住季衡的腰,手就轻轻去碰儿子的小手,杨麒儿可不是好惹的,本来拳成小拳头的手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指头,而且还不放。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被儿子软软的手抓住手指头,就开始乐呵呵地笑,又对二皇子道,“还认得你娘亲吧,嗯,朕的儿子这么聪明,怎么会认不得。”

    季衡看孩子这么可爱,心都要柔成了滩水,以前璎哥儿小的时候,他抱着璎哥儿还能够哄哄,现在抱着自己的儿子,却有种重如泰山,或者是脆弱如梦的感觉,无论哄点什么,似乎都是怕惊到他了,无论做点什么,都怕伤到他了,手里的孩子明明轻得很,却像是胳膊要承受不住的僵硬,于是抱着就是抱着,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说。

    皇帝陛下却没这些心思,已经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孩子的小手,低下头就说,“爹爹咬你了,怕不怕?”

    杨麒儿呵呵地乐,皇帝陛下真就低下头去亲他的手,没想到杨麒儿笑得太开心,口奶反了出来,咕噜噜地就开始往外冒奶,皇帝吓了跳,赶紧拿了旁边的巾帕为他擦拭,但是杨麒儿吐就止不住了,开始不断地往外吐。

    季衡着急了,抱着孩子脸色下子就白了,道,“这是怎么了?”

    皇帝看孩子吐奶不止,且又哭起来,也着急了,开始对外大喊,“来人,来人。”

    奶娘和几个侍女都在外面,飞快地跑了进来,奶娘看到孩子边吐奶边哭,还呛到了,就赶紧接到怀里去轻轻拍,而另外有侍女已经去请就在麒麟殿偏殿里值班的儿科大夫去了。

    儿科太医米良甫跟着侍女飞快地跑了过来,这时候二皇子已经没有吐奶了,但是还是哭。

    季衡着急得眼眶都湿了,要不是费尽力气抑制住,恐怕看到孩子那么难受地边吐边哭时,也要跟着哭了。

    皇帝则着急得团团转,米良甫去检查了番,说道,“二皇子没事,是奶吃了,不过这样吐奶也很不好,以后喂奶不能次喂得太,且吃了就不要再闹他,孩子肠胃太弱,这样吐奶不利于肠胃。”

    米太医这样答了,皇帝就有些心虚地看了季衡眼,季衡得知孩子无事,便松了口气。

    侍女已经拿了换的衣裳来,季衡也不要奶娘来做,就接过孩子为他换衣裳,因为以前也带过璎哥儿,故而他也不是不会做这个。

    皇帝陛下赶紧在旁边帮忙,两人就起给二皇子换了衣裳,又好好地包好了,轻轻哄着,二皇子也就不再哭闹,有些委屈地蹙着眉,似乎是为自己在好不容易见到的娘亲面前出了丑而不好意思。

    季衡柔声哄着他,甚至还低低地哼了哼曲子,皇帝陛下听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曲子,只觉得低低柔柔的,十分动听。

    于是委屈的杨麒儿又笑了起来,小手抬起来动来动去,季衡坐在那里就手抱他,手轻轻碰他的小手,只觉得这么个小东西,怎么能够这么软,这么软……

    刚才皇帝的衣裳被儿子吐了奶,便只得去换身,米太医不知道季衡是二皇子的母亲,看季衡带孩子很有套,且以前没见过季衡,但是看季衡容貌出众,那么温柔地哄着孩子的样子,足以倾城,身上又穿着官服,大约也猜出了季衡的身份,就躬身拍了句马屁,“二皇子殿下十分喜欢大人呢。”

    季衡抬头看了他眼,脸上是柔和笑容,道,“有劳大人在这里坐班照顾殿下了。”

    米良甫只有三十来岁,不过于儿科很有建树,以前宫里没有孩子,故而儿科大夫也不受重视,有了大皇子之后,儿科大夫才稍稍走俏了,现在有了二皇子,几个好的儿科太医全都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又尤以米良甫是从民间招募进太医院,且医术精湛敢于直言而受到皇帝的亲睐。

    他是早听传言知道季衡长得好,从九岁在皇帝跟前做伴读,到如今十九岁,皇帝直对他恩宠又佳,而这位季大人又不是骄横的性子,反而十分刻苦,还是状元之身,实在是让人赞叹。

    米良甫大人早就对季衡仰慕已久,现在看到他是这么温柔而平和的个人,那么笑,简直让米良甫大人看的痴了过去,好在是季衡将头低下去又看孩子去了,米大人才回过神来,不敢再做停留,告退出去了。

    皇帝换了衣裳回来,就对季衡说,“君卿,午时过了,你也该饿了,已经传了膳,咱们用膳吧。”

    季衡却抱着孩子不放,说道,“我哄哄他睡了再说。”

    皇帝道,“他刚才把奶全吐了,恐怕会儿就要饿,你正好给了容氏,让她抱去喂奶吧。”

    季衡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孩子给候在旁边的奶娘,刚给她,孩子就不依,眼睛开始四处找人,又瘪着嘴,像是要哭又没有哭。

    季衡只好凑到奶娘身边去,伸手碰了碰他的手,道,“乖,吃奶了睡吧。”

    他看到了季衡,便又笑,季衡说,“他怎么这么爱笑。”

    皇帝从季衡身后揽住他的腰,也看儿子,说,“这就不知了,爱笑总比爱哭好,再说他是男孩子。”

    季衡笑了笑,觉得也是,就被皇帝拉到了旁边屋子里去用午膳去了。

    午膳后季衡又去看孩子,重新又吃了奶的杨麒儿已经在摇床里睡了,脸颊粉白粉白的,好不可爱。

    季衡便坐在摇床边发呆,皇帝也过来坐着,则是盯着季衡发呆,季衡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皇帝眼,说道,“微臣在宫里待得太久,得回去了。”

    皇帝则拉住了他的手,道,“你随朕过来,午睡会儿再走吧。”

    季衡不愿意留下来睡午觉,皇帝无法,只得放他走了。

    季衡走前低头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下,在心里说,“你定要健健康康的。”

    三月底,季衡被从翰林院调职入了兵部做主事。

    没过几天,又加了武义都尉的三品虚衔,皇帝这样的恩宠并没有让季衡惹来太人的非议,原因大约是皇恩还没有及季衡的家人,再说季衡和皇帝有这么年的感情了,现在才被加封,且还没有封爵,在这些翻了很佞臣传的大人们眼里,似乎这并不算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个加封并不算完,四月上旬,倭人海寇出没近海,侵略了苏州和崇明,苏州因为驻兵严防,打退了海寇,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是此事依然让皇帝十分震怒。

    四月中旬,季衡被加都察院左佥都御使,代天子巡抚闽浙。

    【第四卷 鹏程万里】

    205、第章

    昭元十四年,十月。

    已经入了冬,京城早冷下来了。

    自从这年月出了福州府海寇案,之后东南沿海倭寇海贼是肆虐,从月至今九个月时间,东南沿海带遭遇了大小十几次倭寇海贼上岸劫掠,自然倭寇不是次次如意,皇帝翻看了每次的奏折,虽然十次抵御海寇就有六七次胜利,但是,东南沿海依然是受到很大的打击。

    不将海寇除尽,彻底平了东南沿海海寇之事,皇帝是咽不下去这口气的。

    皇帝忧愁此事,也思念在东南带的季衡。

    御案上摆着季衡新近又送入京的折子。

    皇帝性格坚毅,很有城府,且杀伐决断,果决心狠,大臣们向是不敢触其逆鳞的。

    虽皇帝绝不是个仁慈之君,但是只要臣子不惹他,他向是十分和蔼的。

    几个被他召进宫的大臣在外等候他的召见,柳升看皇帝面沉如水,就上前轻声说,“文大人,季大人,赵大人等几位大人已经到了,在外等着皇上召见。”

    皇帝又看了看季衡上奏的那封折子,然后对比了下前阵子闽浙总督汪秉直上奏的折子,才对柳升说,“传吧。”

    柳升应了,这才无声无息地退出了书房,出去宣了几位大臣进去。

    文大人走在第位,另外几位大臣跟着他鱼贯而入,然后就是行礼,皇帝之前沉着脸,此时却舒展开了些,对他们和蔼道,“众位爱卿平身,赐坐。”

    皇帝向是爱赐坐的,这就免了大臣们有时候两个时辰的痛苦。

    虽然皇帝对大臣在这些事情上十分优待,但是有时候翻起脸来那也是雷霆之怒,没人承受得起。

    几位大人都是老臣了,心思深沉,在年纪轻轻的皇帝跟前也是完全不敢倚老卖老的,恭恭敬敬谢恩之后去坐下了。

    之前直和皇帝唱反调,要禁海坚守内陆的萧阁老萧大人,已经被皇帝革职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现在五位阁臣就缺了位,不过皇帝也没有提拔另外的大臣补上缺口的意思。

    皇帝道,“朕今日召你们来,是想听你们说说东南用兵之事。”

    季衡下东南短短五个月时间,给皇帝写回了有近二十封奏折。几乎是隔几天就有封。

    皇帝对收到季衡的奏折,自然是十分欣喜的,不过季衡那奏折里从来就全是政事,对二皇子殿下那是问句也没有,每次皇帝读完折子后就又要憋闷阵子。

    其实他也知道季衡又忙又累,写的折子到时也是要让朝臣们再看看的,不便在上面问候皇子殿下,但是,皇帝总认为真想关心杨麒儿的时候,季衡也总是能够关心的,例如随着奏折写封密信带回来,那也是可以的,但季衡却似乎完全把儿子忘了。

    季衡的这近二十封奏折,几乎将东南沿海倭寇海贼之乱原因和治理之法全都涵盖了,对皇帝来说,是最全最系统的治理之法。

    已经有翰林为皇帝将季衡这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