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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作者:南枝
去避暑庄子上避暑去了,现在里面只留了几个婆子和丫头。要说冲撞了女眷倒不至于,季衡就是故意数落他的。
许七郎在他跟前,瞪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说。
季衡看他头上还扎着两片叶子,就踮着脚替他将头发上的树叶取了下来,伸手拉了他的手,道,“走吧,去吃晚饭去。”
许七郎气闷地还是不说话,季衡的手上带着汗,湿乎乎的,让许七郎心里又酸又软,那种感情无法言喻,只得跟着季衡回正院去了。
许七郎闷闷不乐地用晚膳,季衡就去洗了个澡,洗好后出来,许七郎已经用完了晚膳回屋也去洗澡去了。
许氏坐在院子里的树下躺椅上纳凉,她的旁边放着个为季衡和许七郎准备的藤床,季衡便走了过去。
地上已经被泼过水了,透着凉气,藤床上也被凉水擦过,十分凉爽,他穿着睡衣坐在上面,许氏怕他头吹了风,又让个丫鬟去拿了床屏来摆上。
院子里有着熏蚊子的蚊香的味道,天上的星河明亮,就像是条大河,奔腾流过。
许氏轻轻为季衡摇着扇子,坐在那里说道,“今日赵世子的生辰,你们到底去了哪里?能支走两百两银子。”
许氏倒不是心疼这两百两银子,只是季衡太小了,作为母亲总要操心。
季衡有些羞愧地讲了来龙去脉,说,“我也觉得花得有点,但是谁知道赵世子那么奢侈呢。”
许氏叹道,“母亲也不是责怪你乱花钱,不过你还小,可不要学了赵世子那些习气。”
季衡赶紧连连应是。
这时候许七郎也洗完澡出来了,他坐到季衡的身边来,许氏便也给他扇扇子,说,“你们两兄弟吵架了,是不是?”
季衡看向许七郎,许七郎的眼睛在夜色里闪着光,他精神不高,就没了平常的活泼,显得有点腼腆,垂头说道,“姑母,没有吵架。”
季衡笑了笑,低头看他的脸,问,“那你干嘛不理我。”
许七郎赌气地说,“上次我的生辰,没见你陪我整天,赵世子不过是你的同窗,你就要陪整天。”
季衡愣了,原来许七郎是在吃醋。小孩子的气性还真是大,以前就没见他有这么大气性啊。
58、第四十章
季衡脸上带着隐隐笑意,看许七郎是在真的赌气,就又把笑容完全收敛了,说,“那天正好要上学也没办法,明天是旬休,我整天都陪着你,还不行吗?”
许七郎已经过了男孩子最单纯调皮的时候了,只要有了愁绪,人就会慢慢变得沉稳起来。
他看着季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从没有这么难受过,这样惶惶不安地抓心挠肺地不知所措的难受,但是他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对着季衡的如夜空般深邃又如夜空般澄澈的眼,闷闷不乐地说,“你自从进宫做伴读后,对我就没有以前那么亲了。”
季衡知道许七郎还是小孩子心性,这时候可不能说那是因为我们长大了,所以就要有各自的生活,他只好说,“我以后会注意的,好吗。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许七郎因他那最好的兄弟词而开怀起来,又喜笑颜开了,道,“明天我们去东湖划船怎么样。”
许氏听两人说话,知道许七郎是在吃醋,心里觉得挺好笑,看两个孩子关系好,她当然是高兴的,此时听许七郎说要去东湖划船,她就说,“这天气可热得很,不准出门。而且看这样子,明天说不定要下雨。”
季衡拉了许七郎的手,说,“咱们在家里玩也是样,你想玩什么,我都陪你。”
许七郎展露笑颜,说,“那好,我想想。”
季衡便又加了句,“你想出什么异想天开的招,我可不奉陪。”
许七郎不由拉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藤床上,说,“刚才还说什么都由着我。”
季衡是好静的性格,般男孩子喜欢打闹,他可不喜欢,所以就由着许七郎压着,说,“你快起来,别压着我。你也知道什么都由着你,那是客气话,你不要真不客气。”
许七郎哼了声,说,“我就知道你是这样。”
季衡伸手推了推他,许七郎却没有放开他,居高临下地看他,季衡刚洗完澡,身上是清爽的带着孩子淡淡体香的味道,柔软的肌肤,眼睛明亮宛若星子,许七郎突然之间心跳加速,很想将季衡紧紧抱住,他也的确将季衡紧紧抱住了,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呼吸,身体里流动着躁动的热流,这让他既觉得甜蜜又觉得害怕。
季衡被他抱着十分热,便不断推他,“你要热死我,赶紧放开,你就是个炭炉子。”
许七郎恋恋不舍地将他放开了,然后在季衡的旁边躺下来。
季衡盯着夜空看,本来还有着星河的夜空,渐渐地被云彩挡住了,黑下来,夜风也渐渐强起来,在院子另边,几个丫头坐在那边说悄悄话,蛐蛐儿的叫声代替了白日里的蝉鸣,直叫着,这样的夜,是如此安稳。
季衡很快就睡过去了,许氏叫了个丫鬟进屋去拿了薄被来给两个孩子搭着。
季衡不知道自己睡了久,之后是被雷鸣声给闹醒的,醒来发现闪电道道从远处天空划过,将院子都照得十分明亮。
他又推醒了身边的许七郎,许七郎迷迷瞪瞪坐起身来,嘟囔道,“要下雨了。”
许氏本来在打瞌睡,此时起身来,叫两人,“进屋睡去,要下雨了。”
又叫丫鬟来收拾椅子和藤床。
季衡趿拉着鞋子进屋睡觉时,许七郎跟在他身边,说,“我今晚到你那里去睡。”
季衡不满地道,“热。”
许七郎拉上他的胳膊,“下雨就不会热。”
季衡想到这天得罪了许七郎,就答应了。
这晚雨下得很快,躺在床上,很快就听到外面风刮树的声音,风从纱窗吹进来,屋子里也凉了下来,雨落在屋顶瓦上,开始很急,慢慢地缓下来,哗啦哗啦,奏成了天地间章宏大的乐章。
季衡非常困,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许七郎睡着睡着就扑过去将季衡给搂住了,季衡在睡梦中次挣扎不果,只好由着他搂着,好在下雨后很凉快,他也就没被热醒。
早上是被许七郎给蹭醒的,许七郎像只八爪鱼抱着他,又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季衡迷迷糊糊,动着脑袋想要避开他呼在自己耳朵颈子上的热气,突然之间,他觉得什么不对劲,神经下子紧张起来,马上就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许七郎,马上明白了是什么事,他十分恼怒地将已经停止磨蹭的许七郎推开,许七郎被他大力气推得撞在了床沿的硬木上,痛得瞬间就醒了。
许七郎还没闹清楚状况来,脸迷糊地看着季衡。
季衡黑着脸看着他,也没说什么,人已经起身,从他身上爬过去,就下了床。
许七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嘀咕道,“干什么嘛。”
又看窗外只是蒙蒙亮,房里光线还暗得很,他就又想睡过去,这时候,他才突然发现什么,伸手摸了摸裤/裆,不由就惊得红了脸。
其实他在这方面向没脸没皮,而且他不是不知道这方面的事,但是这样和季衡起睡,出了这种状况,要是以前,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恐怕还会趁机将季衡给教育番,给他普及点常识,但是现在,不知为什么,他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难道是觉得唐突了季衡?
因为季衡这日是旬休,不用早起进宫上学,丫鬟们便也不会早早进来伺候他起床,他起了就自己去洗漱了番,然后换了衣裳,出了门去。
早上雨早就停了,许七郎去洗了个澡换了衣裳,找到季衡的时候,季衡已经练完了遍剑,看到许七郎过来,本来不想理他,又想到自己和他赌气实在行为幼稚,便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许七郎道,“以后再也不要和我睡了。”
许七郎像个小媳妇样到他跟前去,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季衡无语望天,心想你还想故意。
季衡只好摆摆手,“算了算了,其实没什么。”
许七郎看他变得开明了,就话唠起来,“其实男人长大了都这样,等你长大了也会的,这的确没什么……”
说着,就被季衡的凌厉的眼神给镇住了,只好闭了嘴。
这整日,许七郎都在陪着小心,哪里敢向季衡要求,他昨晚答应的话呢。
他那脏污掉的裤子,由他千叮呤万嘱咐地让丫鬟偷偷摸摸给洗了,把人家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臊得十分尴尬不好意思,他也没有点愧疚之心,但是想到昨夜睡梦之中将季衡搂在怀里的情景,不由又心猿意马。
对着自家表弟这样,他不得不觉得十分懊恼不安。
平常爱偷偷看的话本,他都提不起兴致了。
皇帝见李阁老李大人,是在又过了好几日之后,秋雨下了两场,雍京城里的酷暑也降下去了不少,太后娘娘大约也要回京了。
在皇宫东边,距离勤政殿不远的石渠阁里,皇帝在这里召见了李大人。
石渠阁是皇宫里专供皇帝使用的藏书阁,里面藏书没有外朝隶属于御史台的兰台藏书,不过却精。
皇帝在这里见到李大人,对太后娘娘回报,也可说是偶然遇到。
石渠阁的第四楼楼上没有书架藏书,地方宽敞,李阁老上去的时候,看到小皇帝正席地坐在靠窗户的地毯上,面前放着两本书,他就那么毫无仪态地坐在那里翻书看。
李阁老上前只是躬身行了个礼,就说,“皇上,如此席地而坐,皇上的礼仪规矩何在。”
皇帝抬起头来看他,对他笑了笑,又指了指石渠阁另外边供在那里的各位开国功臣的画像,说,“以前臣子对君王恭敬,甘为君主舍生忘死,当年太祖皇帝自乱世得到这个江山,后又在各位忠臣的辅佐下将江山治理得井井有条,天下安定,河清海晏。但是如今,臣子对君王无恭敬之心,对天下百姓也没有责任,作为读书人,谁还会想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只不过拉帮结派,聚集权利,放天下大道于不顾,放天下百姓于不顾,只顾着自己的位置,他们别说没有臣子的礼仪和规矩,就说连为君子和读书人最起码的脊梁都没有了,朕作为君王,只是席地而坐,至少脊梁还没有弯,只是没有外在的礼仪和规矩,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这话是故意在压着李阁老骂,向听话又带着些淘气的小皇帝突然说出这样激愤的言辞来,怎么会让李阁老不震惊。
皇帝目光深沉又锐利,由下而上地将李阁老脸上的每分表情看在眼里。
李阁老的手有瞬间发了抖,但他毕竟是几十年的老狐狸,不会被皇帝骂这么几句就惊慌失措,所以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说道,“皇上,老臣当不起皇上您如此的指责,先皇将您交给老臣,让老臣在皇上无能力处理朝政的年纪里,处理国家大事,不让这个国家出乱子,如果皇上您是扶不起的阿斗,老臣有责任选位有能力的藩王嗣子进京替换下您。老臣这些年兢兢业业,刻不敢忘。”
皇帝心想他是在威胁自己,李阁老以为皇帝听到这话即使不怕也会慌乱起来,毕竟他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没想到皇帝只是镇定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李阁老觉得很莫名。
皇帝说,“朕虽然总处在深宫,知道的天下事没有少,但每三日的早朝,朕还是能够听些事情的。老师,朕之前有么敬重您,想必您是知道的。但是如今,朕的皇叔父吴王,他的狼子野心,朕不觉得老师您不知道,但是您却任其作为,您这又是什么居心。难道老师您觉得朕的皇叔父在将来对您会比朕对您好;亦或是要是吴王真的作乱,江南地沦为战场,百姓受苦,生灵涂炭,老师您也不在意,将来您去见朕的父皇的时候,可以对他说,您直是在好好辅佐他的儿子?朕知道老师您定在心里觉得朕没有尊师,但是,朕往常尊敬您的时候,您有在心里将朕真正当成您的弟子在对待吗。孔圣人也说,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谁对朕好,朕不会忘,谁要来抢朕的江山,朕也会直记得。当然,老师,您的心思,朕也明白些,您要让这天下不乱,已经很卖力了。吴王没有闹乱子时,您只是阁臣,没法对付他,不然吴王就能说您要谋夺杨家江山,让藩王们对抗;宫里的太后娘娘,说话也是懿旨,您在她的懿旨面前也没法子,您要保住自己已经不易,朕也知道您的辛苦……”
李阁老本还是得笔直的,此时在皇帝幽深的黑眸下,不得不弯了脊梁,然后在皇帝跟前跪了下来。
皇帝看着他,又说道,“老师,您是个聪明人,要史册留名流芳千古的聪明人。这江山是杨家的江山,您觉得最近有可能会变成赵家的,变成姓王姓张吗。”
李阁老知道皇帝的意思,所以他没有回答。
皇帝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地敲了敲,叹了声,又说,“所以,这皇位,在您的有生之年里,不是朕的,就是吴王的,或者是朕的那些远房叔父堂兄弟的。老师,朕在您的跟前长大,您难道是认为朕无力治国,所以到了此时,依然摇摆不定,不到朕的身边来?或者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呢?”
他的目光坚定,但是清澈,李阁老看着他,想,皇帝的确还是少年,所以满腔热血还没有凉。
李阁老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既然皇上对老臣如此推心置腹,老臣也明白,皇上决计不是任人拿捏之辈,作为天下之主,您满怀百姓,是天下苍生之福。老臣以前是不敢有负先皇之托,忝为首辅,兢兢业业,考核皇上,不敢让天下出任何乱子,必须将个好好的江山交到个合格的皇上手上,既然皇上已经长大,有了明君之风,老臣从此也能瞑目,可以放下担子,去见先皇了。”
皇帝心想他居然来这套,不过,李阁老说了这种话,也说明他已经放松了心防了。
皇帝于是赶紧膝行过去把拉住李阁老,慌乱地道,“没有老师您,朕要如何治理这天下。老师您知道朕刚才番话,只是想要您帮朕除掉吴王,您要是离开,朕也只能跟着您离开了。”
李阁老深深唤,“皇上……”
皇帝殷切地看着他,“母后让赵家和吴王联姻,朕日日里睡不着,现在能靠的除了老师您,还能靠谁。朕就要议亲了,朕还不知道母后要让谁给朕做皇后,如若是老师您家的女子,朕还能安心。”
59、第四十二章
当天,李阁老同小皇帝在石渠阁楼上谈了下午,到底谈了些什么,别人却是不知的。
又过了两日,太后娘娘就回宫了,听了众奴才汇报之后,在皇帝去向她请安的时候,她就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他和李阁老长谈是为何事。
皇帝撇了撇嘴,对李阁老有些不满的样子,说,“他觉得朕最近学习不认真,教训了几句,朕出宫去给表哥贺生,也被骂了……”
太后说,“你是皇帝,身份矜贵,这样随意出宫,哪里能行。阁老那是骂得对骂得好。”
皇帝委屈地说,“但是日日在宫里也闷得很,那天表哥带朕逛了朱雀大街,朱雀大街可热闹了……”
太后也许知道皇帝在撒谎,不过她之后也没有再说太,继续维持着母慈子孝的表面功夫。
八月,赵致礼下江南去迎亲去了,在勤政殿偏殿里上课的只剩下了皇帝和季衡。
李阁老以前是很少来看皇帝上课的,现在却时常会来检查,有时候还会问问题考核他,似乎的确是在履行先帝让他考核小皇帝的职责。
场秋雨场凉,小皇帝在八月里身子有了些不爽快,倒不是大病,就是有时候提不起精神,季衡担心他会不会是中毒,用了好几种法子给他查毒,不过没发现不妥,太医院也没查出什么不妥来。
皇帝自己因此而十分不安,经常在太后身边表现得悲伤又惊恐,于是太后娘娘只好同意,将皇帝的伙食独立起来,在麒麟殿设了小厨房,专门做皇帝的膳食,经过严格监管,这才让皇帝稍稍安了点心,不像之前那么神经兮兮地惊恐不安了。
因为皇帝身体的不爽快,上午繁重的课程虽然还在上,但下午的课就先停了。
季衡大数下午并不直接回家,会到皇帝的麒麟殿里陪他看书写字画画下棋投壶等打发时间。
对麒麟殿,他也已经十分熟悉了。
八月末,皇宫里的隔窗,已经从纱窗换成厚纸窗了,也有几扇小窗户是玻璃的,能够从外面透光进来,皇帝很喜欢这个玻璃,坐在屋子里时,经常就从玻璃那里往外看。
季衡陪着皇帝下了盘棋,两人就聊起天来。
皇帝说,“李阁老的意思,等朕生辰万寿节过后,就让百官上书,给朕选皇后了。”
季衡笑了笑,说,“赵世子已经去迎亲要成亲了,皇上也的确该大婚了。”
皇帝靠在榻上,枕着好几个靠枕,说,“朕要大婚这事出来,恐怕吴王要着急了吧。朕最近身子不好,也许真是中毒呢。”
季衡神色沉肃下来,说,“皇上,您别想太。保重自己才好。”
皇帝叹了声,目光盈盈地看着他,说,“前两天又和李阁老谈了话,他的意思,是想让朕娶他的孙女为皇后,朕想,母后定然不会答应,她想朕娶赵家的女儿。朕现在有些为难。”
季衡说,“那皇上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皇帝说,“朕当然是不想娶赵家的女儿的……”
他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有点声音,便朝季衡使了个眼色。
皇帝继续说着话,季衡从榻上下地,脚上只是穿着袜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将门帘子掀开,果真看到李安濂在外面。
李安濂被季衡的突然出现吓了跳,赶紧说,“季公子,奴婢来问,皇上要热茶吗。”
皇帝也走了过来,看着李安濂,皱眉说,“朕说了,朕和君卿在里间的时候。大家都不要靠近,你的耳朵是白长着的吗。”
李安濂觉得皇帝是最近身体不好,所以脾气才越来越坏了,以前小皇帝从来就是笑呵呵十分和气的人,但是最近却有些脾气不定。
李安濂本还没有想要跪下告罪,季衡已经说道,“皇上,咱们刚才说的话,被他听到了吧。”
李安濂这下知道麻烦大了,扑通声就跪下了,赶紧告饶道,“皇上,奴婢什么也没听到,走过来,就和季公子打了照面。”
皇帝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季衡走回了里间去,将鞋子穿好了,这个时节,还没有烧地暖,外面天气已经冷了,即使地上有地毯,不穿鞋走路依然是觉得冷。
要是皇帝突然暴怒,李安濂还不会这么紧张,但是皇帝和季衡都没有说话,沉默的氛围让李安濂变得十分不安。
过了好阵,季衡先说,“李公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他要是将刚才皇上您说出口的话告诉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定会对皇上您芥蒂起来。微臣看,这事还是处理了才好。”
李安濂不安重,赶紧道,“皇上,奴婢刚才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皇帝叹了口气,说,“李安濂,你知道朕其实最厌恶别人撒谎。”
李安濂不断叩首说自己没听到。
季衡这时候说道,“皇上,您最近身体不明原因不好,本就怀疑是有人下毒,但是皇上您的饮食是单独的,在小厨房里做,处处监管严格,却依然身体没好,会不会是李公公……”
李安濂看情势越发朝不妙的方向发展,赶紧辩解,“皇上,奴婢对您的心您还不明白吗,奴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季公子,您不要含血喷人。”
季衡淡淡说,“我也只是猜测下而已,并没有说李公公你定有问题。不过,你今日听到了我和皇上的话,你又是太后娘娘的人,实在让人不放心。”
他说着,转向皇帝,“皇上,既然您身体不好,就直接赐他毒药,让他去了吧。这样既保守了秘密,也正好可以对外说,是您将您吃的东西赏赐给他吃,然后他才出了事,太后娘娘这下也不会再怀疑您是想故意独立小厨房出来以至于装病,也正好解决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
李安濂吓得不行,人已经抬起头来了,目眦欲裂地瞪着季衡,“季公子,您小小年纪,心怎么能够这么毒。奴婢真的没听到,即使听到了,奴婢也没听到啊。皇上,皇上,您要相信奴婢,奴婢对您的忠心,您不是看在眼里的吗。”
皇帝冷冷看着他,说,“朕知道你对朕的确很好。”
李安濂松了口气,却听皇帝又说道,“但朕也知道,你每日都会去太后宫里,将朕日的事情报告给她,你这已经不是第次偷听朕和君卿谈话了,君卿在门边洒了无色无味的药,你要是靠近这里,得稍稍久点,就能验出你的脚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