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的夏天（美少年受重生踹掉前世渣攻） 作者:牛角弓

    点边指挥搬家公司的工人，他手底下的几个年轻人也搬着些纸箱子出来进去的忙活。

    叶川跑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下，叶时飞回身见是他，顺手就把手里的塑料袋递了过去，“吃早饭没？陈老四家的灌汤包，牛肉馅的。”

    叶川用两根指头捏了个包子塞进嘴里。他不怎么喜欢包子饺子这类带馅的东西，不过陈老四家的包子还是可以接受的。

    “需要我搬什么？”叶川接过他手里的纸巾擦了擦嘴，“我特意穿了身旧衣服来的。”

    叶时飞瞥了他眼，“这都哪年的衣服了，还留着呢？”

    “这不是干活嘛。”叶川不以为然，他自己还没挣过什么钱，自然不能和叶时飞身上动不动就成千上万的衣服相提并论。

    “哪个敢用你搬家，让老爹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叶时飞回身嘱咐了自己的助理几句，就拽着叶川的胳膊上了车，“走，跟我去看看我们的新办公室。”

    他没细说，但叶川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地方。隔着半个东区的银海大厦，叶时飞和李行踪在那里租了两间办公室。叶川还知道，就在厂子开起来的两年之后，公司的规模由最初的两件办公室变成了整整层楼。

    “想什么呢？”叶时飞等红灯的时候瞥了他眼，“沉着小脸怪严肃的。”

    叶川轻轻叹气，“没什么。我是在想……在想你和大哥都很能干，我到现在还没给自己挣过条裤子的钱呢。”

    叶时飞喷笑，“你个要当律师的，脑子里都想什么啊。真想挣钱，你干点什么不好，非去学法律？”

    叶川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得了，得了，我就知道要被你笑。”

    “好好当你的律师吧，以后我们都得仰仗你呢。”叶时飞腾出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银海大厦，我们的办公室就在十二楼。酷吧。”

    “嗯，酷。”

    车子在路边停下，叶川在路边仰起头来细细打量这座灰蓝色玻璃外墙的漂亮建筑。它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精致、考究、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大幅的玻璃墙反射着阳光，给人种尘不染的错觉。出入这里的人大身着正装，行色匆匆。表情和这幢大厦给人的印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理业公司的办公室在十二楼，在宽大的玻璃幕墙前面，小半个东区都在脚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匆匆来去的行人都让那种冰冷的感觉就变得加明显。仿佛俯视着这切的人已经微妙的在了比众人高的位置上。

    叶时飞在窗前，意气风发地环顾宽敞的办公室，自信满满地说：“这只是开始。”

    这话叶川同意。

    “公司的规模会步步扩大，最迟三年，我要让整个十二楼都成为理业公司的办公室。”叶时飞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慢慢踱着步，眼神里透出丝灼人的异彩，“公司的规模会进步扩大，会爬到同行业的最前端，谁也不能阻挡。”

    如果他换种踌躇满志的腔调，叶川心想，而不是用这么种发狠似的语调来说，这话听起来会加感人吧。

    “会的。二哥。”叶川点点头，“理业会变成b市最有知名度的企业之。”

    叶时飞抬起双手做了个拥抱什么似的动作，眼中神色无比热切，“川儿，你知道吗，这切就是我想要的。正在实现，步步实现。这种感觉，你知道吗？”

    “你说的感觉我没有经历过，” 叶川迟疑地摇摇头，“不过我想我可以理解。”

    叶时飞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目光着迷似的来回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并没有留意到叶川的回答。良久之后，叶时飞才喃喃说道：“所有梦想，都在步步实现，谁也不能阻挡。谁也不能……”

    叶川忽然觉得眼前的叶时飞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生平第次，透过那层温润的表象，他仿佛看到了隐藏在叶时飞骨子里的那股不肯服输的狠劲儿。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川忽然怕冷似的抖了下。

    叶时飞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叶川的脸上，就好像刚刚意识到身边还有人似的微微愣，随即又笑了起来，“等下行踪会过来，咱们起去吃饭吧。”

    还是印象中那张温润如水的笑脸，就好像刚才那刹间的失神完全是叶川自己的错觉。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叶川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什么。

    “不了。”叶川忙说：“学校那边还有社团活动，我要是再缺席，团长能撕了我。你可不知道，我们那团长是个女的，泼辣得不得了……”

    叶时飞哈哈笑了起来，“行，不勉强你了。过段时间会有个庆祝酒会，会请不少b市的名流。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也过来开开眼。”

    叶川自然满口答应，兄弟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叶川就找了个借口先回学校了。

    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叶川还在想，自己这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31、寂寞的镜子 ...

    场寒流如期而至，带来了入冬以来的第场雪。

    叶川提着几个购物袋从商场走出来的时候，湿哒哒的雨夹雪已经如天气预报所预言的那样转为中雪了。房檐上、路边的草地上已积起了薄薄的层白色，半空中还飞舞着密集的雪花。空气中了几分潮湿的味道，仿佛呼吸之间都带着雪花的气息。

    这个沉重的灰色的城市，因为场突如其来的雪，突然间变得灵动了起来。

    叶川拉起刚换上的羽绒服的领子，有点儿庆幸自己买衣服买的及时。他今年又长高了几公分，去年的冬装都穿不了了。本来是想趁着周末休息跑出来买衣服的，没想到这么巧赶上了寒流过境。

    在商场门口，听着身旁年轻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叶川心里也油然生出几分久违了的轻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琢磨着把哥们儿几个约出来上哪儿去吃顿热乎乎的火锅，视线就被商场斜对面的两个男人吸引了过去。

    是两个他认识的人，正前后从不远处的男装店走出来。叶时飞走在前面，手里提着几个大大小小的袋子，侧身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李行踪走在他身后，手里也提着几个纸袋，微微侧着头，副专心聆听的姿态，唇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起逛街啊……

    这是在培养感情么？

    叶川看着他们在门前的人行道上低声交谈，看着叶时飞罔顾行人的目光细致地整理李行踪的衣领，心里骤然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不是伤心难过，也不是失落嫉妒，仿佛什么都不是，又仿佛什么都占着点点儿。

    叶川心里明白，现在的自己就好像心怀惆怅的少年看着春花老去，岁月流逝，最终却无能为力。而那些本该发生、也必然会发生的事，此时此刻，不过是……不过是在自己的视野之内真的发生了。

    仅此而已。

    叶川转过身又挤回了商场。夹杂着化妆品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粘在睫毛上的雪花顿时化成了粒粒细小的水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如同他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心事。

    他知道自己不是羡慕，也不是在嫉妒什么。这两个人的出现已经不会激起这么激烈的情绪了。对于叶川来说，这街头出乎意料的邂逅，尤其是叶时飞替李行踪整理衣领的那个画面，就如同面镜子，清清楚楚地照出了他孑然身的事实。

    这次，那个故事里不再有自己的位置。

    他真的，成了个人。

    叶川茫然地走过了珠宝柜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手机在掌心里嗡嗡震动。叶川盯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发了会儿呆，才按下接通键将它举到了耳边。

    “喂，川儿？”叶时飞的声音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欢快，“在哪儿呢？”

    “我……”叶川觉得喉咙微微有些发涩，“我在金翼大厦逛着买衣服呢。”

    “好巧。”叶时飞笑了起来，“我也逛街呢。你知道长江西路，就是金翼斜对面那家外国人开的男装店不？就是门牌是黑色玻璃的那家？”

    “好像……看见过。”

    “你过来找我，我就在店门口呢。”叶时飞停顿了下，“我就给你十分钟时间啊，赶紧的过来。”

    “干嘛？”叶川本能的排斥这个提议。他现在并不想看见叶时飞。

    “给你买了件大衣，”叶时飞笑着说：“倍儿帅的。趁着你就在这里赶紧提走，要不我还得抽时间给你送到学校去。”

    “先放你家……”

    “别废话，赶紧过来。我等会儿还有事儿呢。”叶时飞不容他废话，果断地挂了电话。

    叶川拿着电话叹了口气，在休息区找了个空着的座位坐了下来。叶川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过去，好像拖延几分钟就能让自己好过点儿似的。叶川不明白，自己本来就是个人，可是为什么，这个事实突然间就变得有些扎人了呢？

    想不明白。

    叶川看了看手里安静的手机，起身就往外走。他的动作太突然，倒把旁边两个正交头接耳偷偷看他的小姑娘吓了跳。叶川自然没空理会旁人的眼光，他正在心里骂自己不像个爷们儿，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伸头刀，缩头也是刀，有什么可躲的啊？

    叶川大步流星地走出金翼大厦，穿过熙熙攘攘的步行街，走到了叶时飞所说的那家男装店门口，在东张西望的叶时飞肩膀上重重拍了巴掌。

    叶时飞回过身，略有嗔怪地看着他，“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喊声啊。”

    叶川看着他，这个面容温和的男人是养了他这么年的叶家人，是他名义上的二哥，而且这位二哥对自己向不错。他只要记住这些就足够了，别的，想那么做什么？

    叶川放松了肩膀，低着头笑了起来，“二哥。”

    “呐，”叶时飞把两个袋子递了过来，“这件大衣我眼就相中了，你那宽肩细腰的小身板穿着绝对好看。还有条围巾，是行踪挑的。”

    叶川的手微微停顿了下，坦然的接了过来，“谢谢二哥。”

    打开袋子看了眼，乳白色的羊绒大衣，做工精细，不用看价签就知道不会便宜。叶川抿着嘴笑了笑，“我还是学生呢，二哥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了。”

    叶时飞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我得走了。公司还有事儿呢。用我捎你段不？”

    “又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回。”叶川摇摇头，“你开车慢点儿。”

    叶时飞摆摆手，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叶川在路边，目送叶时飞的车子缓缓驶远。不知是不是错觉，手里看似没什么分量的纸袋拎在手里却有种奇异的沉重感。

    叶川抬起头，望着团团雪花自阴沉沉的天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心头突兀的生出落寞的感觉来。他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头，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人潮，笑语喧哗塞满了空气的每丝缝隙，如此热闹。

    如此热闹。

    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寂寞。叶川拉起羽绒服的领子，正要抬手打车，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又嗡嗡的震动起来。

    叶川看了看屏幕，接通了电话，“喂，肖楠？”

    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你在马路边上冒充什么文艺青年呢？”

    叶川吃了惊，“你看见我了？”

    “看你半天了。”肖楠笑着说：“你往左边看，上官宴，看到没？我在二楼，听风居。你过来吧。”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叶川盯着电话犹豫了两秒钟，果断地提着袋子找了过去。

    上官宴店面不大，色仿红木的桌椅刻意营造出岁月沉淀般的厚重感。上了二楼，路看过去，观雨亭、品竹轩……名字还真是风雅无比。叶川在听风居门外轻轻敲了两下，没听到里面的人回应，正想再敲敲，两扇雕花木门就从里面拉开，露出肖楠被酒意浸得红扑扑的张脸。

    “你是爬来的吗？”肖楠不由分说拽着叶川的胳膊把他拉了进去，“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你这半天才上来。必须得罚酒三杯啊。”

    “外面下雪了……”话音戛然而止，叶川提着袋子有些意外地看着桌边那个叼着香烟，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他的男人，“黑哥？”

    黑六点点头，唇边噙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久不见了，叶川。”

    的确好久不见了，久到叶川看着他的脸都有了种陌生的感觉——虽然他们本来也不熟，但此刻不知为什么，还是让他生出丝局促的感觉来。

    叶川忽然想起，这还是第次在白天看到他。

    32

    32、商业眼光 ...

    在夜晚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叶川觉得他像带领狼群准备夜袭的头狼，即使带着放松的表情缩在沙发上不动，也会给人种随时会扑起来的、刺激而又不安的感觉。但是白天看到他，却只觉得这人外表硬朗得有些过了份。

    黑六的肤色偏暗，棱角分明的张脸衬着利落的平头，精悍的感觉之中略带匪气。五官分开来看并不出色，眉毛太浓，眼睛也不够大，但拼凑在起却有种难以形容的气场。尤其是他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种异乎寻常的专注，冷静、犀利，令人难以招架。

    这是个存在感极强的人，哪怕他只是出现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也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叶川看来看去，觉得这张脸上唯称得上柔和的部位就只有他的睫毛了。很长，很密，当他微垂着眼眸看人的时候，甚至会给人种温情脉脉的错觉。

    叶川百分百相信这是错觉。即便不是，那丝温和的表情也绝对是为了在对峙中麻痹对手，以便达到最佳出击效果而使出来的手段。

    “看够了？”黑六拿起桌面上素钢的打火机，闲闲地瞥了叶川眼，“看够了就坐，想吃什么自己点。”

    肖楠接过叶川手里的袋子和外衣起挂在衣帽架上，推着他在黑六他对面坐了下来，边招呼服务员添加汤锅碗筷，边拿过菜单推给叶川让他自己点菜，“这家羊肉不错，据说小羊们都是从内蒙空运过来的。”

    宽大的方桌上还堆着不少东西，叶川估了下三个人的饭量，又点了自己喜欢的鱼丸和青菜。汤锅很快煮沸，热气蒸腾，叶川觉得快要冻僵的手脚也渐渐暖和起来了。

    “呐，罚酒三杯，顺便给你驱驱寒。”肖楠不由分说倒了三盅白酒推到他面前，“我看你在路口了半天。刚才那人……”

    “是我二哥。”叶川拿起酒盅，口盅喝干了三杯罚酒。

    喝的有点儿急，热辣辣的酒液冲过食道，叶川忍不住抖了下。抬眼正对上黑六微微带笑的眼睛。叶川从肖楠手里接过酒壶给自己满上，双手持杯客客气气的对黑六说：“房子的事儿还没好好谢谢黑哥呢，我先借花献佛敬黑哥杯。改天我请客，黑哥可得赏脸。”

    黑六挑起嘴角笑了笑，“谢来谢去的，听着可假了啊。”

    “就是，”肖楠也拿起酒杯凑过来跟两个人碰杯，“再者说了，是你上杆子送钱给黑哥，其实是他占你便宜，对吧，黑哥。”

    黑六懒洋洋地瞥了他眼，“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话不能这么说。”叶川也跟着笑了起来，“选现在这个时机买房本来就很合适，黑哥又给我打了个折扣。以后这房子还不知得贵成什么样儿呢。我这便宜可占大了。”

    黑六被指间的烟气熏得微微眯起的双眼中流露出丝饶有兴味的神色，“你就这么看好盈水湾？”

    叶川被筷子上的肉丸烫了下，嘶的声倒抽了口气，“那是当然。翻开地图看看，b市附近还有这么好的自然景观么？”

    “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黑六静静地看着他，逐分析当前的形势，“就算是有车族，出入那里也很不方便。”

    叶川咬着筷子琢磨了会儿。既然不能说自己见识过天价的盈水湾，也只能拣着已有的信息来分析了，“我是这么想的。首先呢，b市近郊没有第二个盈水湖了。其次盈水湖的位置也很关键，它恰巧处在可以每日开车往返市区的这么个位置上，再远的话，往返市区不方便，即使是有车的人也不可能会考虑把家安在这里；太近了也不好，我觉得喜欢盈水湾的人少都会有点归隐田园的心理在里面。”

    黑六点点头，“你继续说。”

    叶川拿筷子蘸了点儿茶水在桌面上画出b市的简单轮廓，“b市北郊的空地都在传言说要建工业园区，没啥可说的了；东面是码头、船厂，也没啥可说的；西面是老城区，火车、汽车都在这片，商场酒店最，是b市最繁华的地段。但是西区人口密集，那些老的小区面积都不大，老城改造的话，开发商也会偏重盈利性的项目：酒店、宾馆，住宅的话应该倾向于高层公寓、中档社区，而不是别墅。”

    黑六对他的评论不置可否，反而是肖楠流露出点惊讶的神气。

    叶川想了想，“我能想到的就这些吧。有那片树林和盈水湖，在不远的将来，在南区安家会成为b市有钱人的首选。盈水湾几乎霸占了湖边景观最好的区域，等二期、三期也起来，我看其他开发商也就分点儿汤水喝吧。”

    “霸占？”黑六低声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还有二期三期？”

    “那必须的啊。就这么块蛋糕，不抢着下嘴那是傻子。”叶川瞪圆了眼睛，盈水湾的二期和三期扩建几乎包围了整个盈水湖，这可是他亲眼看见过的。不过二期和三期的房子换了设计师，无论是别墅还是高层都在外观上增加了的时尚元素，虽然颇受城市新贵们的推崇，但在叶川看来反而没有了期设计中特有的沉稳优雅之美。在手里有钱的情况下，他还是会选择期的房子。

    黑六被烟呛到，边咳嗽边闷声笑个不停。

    肖楠却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董事会那帮子榆木疙瘩说不通，非得先看到期的效益。”

    叶川不解，“等期看到效益，湖边的地那得是什么价钱啊？你们还能抢得到手吗？”

    “说的太好了，咱哥俩非喝个不可。”肖楠举着杯子凑了过来，“川儿啊，你看你挺有商业眼光的，比那帮榆木疙瘩强了。”

    叶川小小的惭愧了下。他连股票基金都不懂，有什么商业眼光啊，这不都是几年之后他从报纸上看来的么。干咳了两声，叶川试图岔开话题，“盈水湾那块地儿，谁选的？”

    肖楠转头看黑六，黑六挑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叶川微微愣，心里油然生出丝钦佩之意。

    黑六把烟头按灭在烟缸里，抬眼看着他，像是看透他心头所想，嘴角挑起个小小的弧度来，“就冲你今天这几句话，等你那栋房子起来之后，装修和家具我包了。”

    “那怎么敢当？”叶川吓了跳。

    “这笔钱我可以在董事会上申请，名义就是顾问费。”黑六的嘴角挑着笑，眉眼之间却片深沉，“不用我自己掏腰包。怎么样？”

    叶川看看肖楠，再看看他，脸狐疑地问道：“你们今儿是涮羊肉啊，还是涮我啊？”

    黑六和肖楠起笑了起来。

    “湖边那几栋，地基已经打完了。”肖楠笑着说：“哎，我说的可是你家哦。”

    叶川觉得心里痒痒的，“可惜我看不到啊。”

    “那有什么，”黑六不以为然，“想看的话我带你过去。”

    叶川双眼亮，“现在就去？”

    黑六微怔，随即笑了起来，“可以啊。”

    “真的？”叶川半信半疑起来，“现在去真的可以？”

    黑六知道这孩子已经有点儿醉了，也不点破，冲着桌面上的堆盘子扬了扬下巴，“你把这盘肉、这盘鱼丸还有这两盘菜都吃完，我就带你去。”

    叶川二话不说，开始埋头大吃。

    黑六看着他，眼底慢慢的浮起丝笑意。

    肖楠叹气，“我可不能陪着你们去了，等下我得去接媛媛小姐。清早的大小姐就打电话来吩咐了，我要敢不去等下非挨掐不可。”

    叶川嘴里塞着肉，含含糊糊地问：“女朋友？”

    “别吓我，我哪敢有那样的女朋友……”肖楠做了个惊恐的表情，“那是陈董的宝贝孙女，懂不？她爷爷是我老大的合伙人，她想让我跑腿我能不去么？做人助理的，定得有点儿眼力，哪能让咱家老大难做呢。”

    黑六低声闷笑。

    叶川却脸同情，“那是得去。”

    “吃你的，别理他。”黑六拿起公筷往叶川的锅子里夹了几个鱼丸，“这小子是在变相的提醒我该给他加薪了。”

    “绕这么大个圈子？”叶川惊讶，随即脸鄙视，“我真不该同情你。”

    “我冤不冤啊我，”肖楠脸悲摧，“被自己老板扣这么顶大帽子……”

    黑六大笑。

    叶川也咬着筷子笑了起来。

    肖楠看看面前眉眼张扬的漂亮青年，再看看方桌侧难得耐心起来的自家老大，忽然就有些疑心起来。面前的这两个人，个在吃，个在看，看着虽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怎么就觉得哪里有点儿不样了呢？

    肖楠琢磨了会儿，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自己老大他当然了解，就是叶川也是成年人了，自己瞎操心什么呀。

    33

    33、我的家 ...

    晕晕沉沉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