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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宫斗炮灰的归来 作者: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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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合起书,又翻了两本,是高级点的识字教材……
赵冬无力,老妈有空寄那么认字书,怎么不寄本字典过来?结果翻完剩下几本连环画,看到厚重字典时,赵冬服了。
六七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呢?上学?因为离俸家阿爷家最近的学校在然来市里,二十里地来回就是四十里,还是山路,俸家阿爷自不放心,准备让他大两岁再去。那会儿对入学年龄要求不严,只有最低限制没有最高,俸家阿爷这种想法并不少见。
至于干农活,这群小猴子能有什么力气?也就能帮着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照顾照顾弟妹和家中牲畜,哪家养了猪的或许还可以去打个猪草。
可这些家务赵冬都不用做:衣服早上阿爷就给洗好了,这会儿都快干了。阿爷是傣族人,很汉家常见的牲畜他们都有忌讳,竹楼下活动的东西并不,阿爷走前添了水和饲料。饭菜是赵家阿婶给做的,阿爷干完活会去取。至于弟妹,或许他老妈再婚后会给他添个?
把自己房间收拾完没事做了的赵冬最后只能拿起那些幼稚的连环画看,还好是成语故事,内容不是全然的幼稚。
俸家阿爷回来时,赵冬正坐在门口抱着本书。将农具放好,提着竹编的大食篮上了楼。
“阿爷回来了!”放下书本,进屋给老人家拧了把毛巾,买西的冬天并不寒冷,干农活要穿了衣服还会出汗。
“头还疼吗?”接了毛巾并没有立即敷上面,而是关心地打量着赵冬的面色。
“早就没事了。”为了增加说服力还蹦跶了两下。
“又在看书?哦,是阿妈寄来的,看着的确比然来那边买的好看。”确定赵冬已经无碍,老人才真正安下心来,“之前那些书都是字,没什么图画,也亏得你性子好,没乱扔。”
都是字才好呢,这些连环画内容忒少,个下午搞定,我以后干嘛啊……赵冬偷偷在心里回到。
“那都看了什么故事,来,给阿爷说说。”把饭菜端上了桌,赵冬拿来了碗筷,爷孙俩边吃边说话。
看老人家这么有兴致,赵冬就把那些故事讲了遍,讲完了才发现,刚刚讲的时候,书中图片幅接幅在脑中闪过,很清晰的感觉。
现在再想,却有些模糊了……
要是能像那诡异梦境似的,过遍就忘不掉该好,以后考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得偿所愿?
美梦成真什么的,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吧?但捡了块看起来很美味的馅饼,吃完却发现这玩意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要付出昂贵代价的话,应该就没人会高兴了吧?
赵冬现在的状况就是痛并后悔着,欣喜?曾经有过,但这会儿早抛九霄之外去了。过目不忘是很幸福,可代价是这种切骨熬浆之痛的话,他可不可以选择把技能还回去!
年,整整年,十二个月啊,梦境每月寻他次,12集宫廷剧看得他吐血不已,对主人公阿冬各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那皇帝看就不是好东西,诡计端,心眼又小,宫妃就算了他选大臣都是看长相,可见肤浅!就这么个东西你说你看上他什么啊?赔了心赔了身还赔了命!
用后世网络词汇形容,这俩就是渣贱!可惜故事是故事,现实它毕竟是现实。电视剧里女主再无盐,只要是女主,那不论男主前期如何折腾,最后定会发现女主无盐相貌下美丽的心灵。涌现出众里寻她千百度,眸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类的心情,然后男主甩掉炮灰,和女主he。
可那个阿冬呢,虽在他的梦里是主角,可在皇帝的人生中他就炮灰!
皇帝欺负他,皇帝的几个伴读也看不起他,时日久,知道这位皇后是个不受宠的,连太监宫女都敢给他气受。要不是后来他在倒吴行动中立了功,让皇帝发现他还有些用处,可能就要病死冷宫了。
吴猛倒了,党羽剪除了,皇帝娶老婆可以自己动手了,后宫下了好花般美丽的少女。都是出身不凡的官家小姐,哪个不比赵冬高贵?想着后位居然让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占着,不甘心啊!于是赵冬又倒霉了……
皇帝?那么美人为他争风吃醋他高兴都来不及,何况前朝事忙,后宫只要不闹出人命,你们随意。
赵冬不明白这个梦为什么缠着自己不放,直努力让自己置身事外不要入戏,可看到阿冬被算计,被欺辱,却忍不住气愤,气愤之余就是悲凉。当阿冬失去唯的孩子时,赵冬的胸口和腹部也如刀搅锥刺般,痛不可抑。
那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就是阿冬,哀痛无助却又带着微微庆幸地看着尚未成型的孩子逝去……
看到阿冬对皇帝彻底死心时,赵冬说不出的舒心,但那双空茫的眼,又让他心里发酸。幸或不幸,放手后的阿冬只过了年安稳日子,就被皇帝弄死了。弥留时,只有衷心的宫女素馨在榻前伺候,皇帝则在陪伴孕中的宠妃……
纠缠了他年的梦境到此结束,赵冬唏嘘良久。
每次梦境结束,赵冬都会头痛,开始尚可以忽视,如今痛起来只恨不能以头抢地砸晕自己,或者干脆脑袋开瓢了百了。最郁闷的是,梦境大结局后,这痛楚并未放过自己,依然定期来访,让他每个月都有想摘掉脑袋的那几天!
在这种痛苦的印衬下,能过目不忘真的没什么好高兴的,代价太昂贵了有木有!
俸家阿爷很担心他,带他去了然来的医院看,检查结果却是切正常。问了半天,并无什么异常状况——那梦境说了也没人会信,且赵冬下意识不想告诉别人。医生说不出所以然来,念着赵冬还小,开止痛药都顾虑重重。
看赵冬每每疼起来面色白得和鬼样,大冬天出的冷汗能把衣服浸湿,俸家阿爷急得团团转。西医治不了,那就找中医!其实说中医,然来这地方民族杂居,正统汉家中医反而少见,藏医苗医甚至巫医倒是不少……
被逼着喝了黑乎乎味道诡异的草药,赵冬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想着第回吃草药都这样,习惯了就好,结果之后几次屡喝屡吐,眼看人都瘦了,老人也不敢再喂了,剩下那些全扔到了边。
因赵冬的阻拦,俸家阿爷没把这事儿告诉滨江的赵明秀,但见这里的药没用,心急下便把这症状安到了自己外孙头上,拜托赵明秀找找滨江有没有治这种痛症的好药。
许是母子连心,赵明秀看到这信,下意识觉得是赵冬不舒服,不是俸家阿爷的什么外孙。立马找地方拍了电报,不放心,又找电话拨了长途。恰好那天赵冬没疼,状态良好,接到老妈的电话各种活跃。
听儿子声音确不像生病,赵明秀暗笑自己紧张过头,又跟儿子聊了几句,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那年头长途话费不是般的坑爹,且电话总共才几部,用的人却不少,煲电话粥?那绝对是又费钱又惹众怒的行为。
放下心来的赵明秀下班后就去了医院,把信上的症状描述了遍,不管价格,推荐的药都买了下来。俸家阿爷对他们母子直很照顾,老人难得郑重写信求她办件事儿,又怎么能马虎?
滨江的药寄来后,老人是满怀希望的,可看赵冬之后痛起来还是那样让人揪心,真不知该怎么办了。甚至想着要不要把赵冬送回滨江,让那边的大医院给看看?可赵冬不答应,老妈刚调去编辑部当主编,正是所有人都盯着的时候,他过去不是给她找事儿吗?
且他的身体自己知道,除了之前喝药伤了胃口,疼痛虽然难熬,却并未直接对他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犯起倔来的赵冬谁都治不了,老人退了步,带着他去省城查看。果如赵冬感觉般,除了之前的苦药伤了胃,饮食受了影响有些营养不良外,没什么异常。
老人彻底绝望了,没什么事儿怎么会疼成这样?他吧嗒着烟,苦思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有什么征兆……想啊想啊,拍脑袋,没错,就是谷家阿婆出灵后开始痛的!
被折腾了年的老人似乎了悟了什么,在对医学彻底失去信心后,毅然决然地投向了宗教的怀抱,带着赵冬去了然来的佛庙上香。
赵冬本就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如今重生回,又做了年身临其境的诡梦,对神怪之说愈发敬畏。
傣家信奉的是小乘佛教,而赵冬对佛教的认知主要来自大乘佛教,猜测跪拜上香时会有区别,所以整个过程都很看得很仔细,做得很小心。
因赵冬是汉人,所以虽然直和俸家阿爷生活,但除了必要的忌讳,阿爷不会强迫他干什么。如今看他这般虔诚,总是高兴的,边上大和尚也露出赞许的笑容,暗道孩子看着不大,动作间却有股说不出的沉谧雅致,很是不凡。
阿爷带着赵冬寻了几位相熟的和尚说话,描述了赵冬的病症状,面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尚中有人似通医理,拉起赵冬的手看了看,果然无碍,便取了块观音吊坠穿了红绳为赵冬戴上。
因阿爷他们全程说的都是傣语,赵冬听不太懂,阿爷平日和他都是说的汉话,对傣语他只会简单的词汇和问候语。不过估计这块观音是阿爷为他求来的平安符之类的东西,看这坠子,颜色还好,但晶粒粗糙,水干,很常见的豆种,在作为国际有名翡翠交易市场的然来,翡翠市场没经过热炒的现在,价格可说低廉。
倒是这红线,里面似还缠着金丝,细看下纹路颇有些讲究,竟是远超这坠子的价值。
好吧他有罪,拿人手短居然还敢评论长评论短,他自省……
又陪着阿爷和和尚们说了会儿话,阿爷摇了好几次头,那几位和尚也有些失望的样子,虽没看向他,但直觉告诉他,他们在谈论他。
回到买西后,对赵冬的头痛症老人已彻底没办法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只能看天意。从寺庙里带来的药都是温养身体的,没有什么诡异的味道,赵冬喝了两日,发现胃口的确好了些。
现在老人唯的念头就是把孩子养胖些养壮些,有力气熬病,听到什么治痛的偏方,再远再偏他也会去求,总要试试。滨江那边赵明秀听说阿爷的“外孙”头痛直没好,也是各种找新药寄偏方。明知无甚作用,但看着阿爷满是期待的表情,只要不是特恶心的,赵冬都会尝试那么下。
很快十五又要到了,头痛症在第次出现后时间总会有天两天的偏差,但偏到阴历十五后就再没动过,比大姨妈还准时……
转机
赵冬如临大敌地等待着疼痛的袭来,因效果微弱,赵冬已经懒得吞服止痛片了,何况这身体还小,止痛药物用了对神经也不好。
每次疼痛都是午夜降临,又是月圆之夜,赵冬曾疑心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作祟?但最有嫌疑的阿冬却从未被怀疑过,不知原因的,赵冬就是觉得他不会害自己。谷家阿婆那里他也是按时上香摆供品,应该没得罪她。
百思不得其解,赵冬只能把原因归结为上天对重生者的限制了。
不是都说上帝在关了你扇门的时候总会给你留扇窗吗?那他估计是重生这门开太大了,上天为了公平,关了他所有的窗!再想想小学课本初高中课本里那些天才,都少少有些个挫折啊残疾啊,他现在能过目不忘也算能人了吧,于是也被天妒了?
苦中作乐得瑟完的赵冬握紧了观音坠,念念有词道,菩萨保佑,那上帝再能耐也是西方的,管不着咱东方地界,求您大发慈悲,保佑我别再被折腾了,只要能离了这病症,过目不忘什么的我不要就是了……
疼痛如期袭来,赵冬为转移注意力,愈发认真地自言自语起来,到后来竟不知不觉念起了心经。这自然不是赵冬自己的记忆,他前世空闲时是看小说打游戏,背佛经这种事儿真没想过。
可阿冬作为宫……额妃,还是个不受宠的,总要找个什么来寄托下精神,夏炎国崇尚佛教,阿冬会供奉菩萨念背经书也就不奇怪了。
心经很短,赵冬只能遍遍地重复,闭着眼的他没有发现,那红线中裹缠的金丝随着他的颂念声段段亮起又熄灭,凑近了看,这些花纹却是梵语的心经原文。若识货之人看到,指不定要怎么惊叹这出彩的手艺,但不论赵冬还是阿冬,对梵文都不认得,只觉精致贵重。
赵冬每念诵完遍,就有个字符闪烁下,很微弱的光芒,相较于窗外投入的明亮月光,并未引起俸家阿爷的注意。
所有字符都过了遍后,那些字符似有生命般从红绳上飘了出来,排成线,疾射向赵冬眉心!
只瞬间的事,念诵中的赵冬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眉心方才被什么刺了下,并不痛,只是有些烫热。
睁眼看向四周,这季节应该不会有什么蚊虫,摸了摸额头,没发现什么异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似乎脑袋没之前那么痛了?难道这观音坠真这么神?赵冬就着明亮月光,忍着头痛,细细打量起手中翡翠观音。
看着看着,似乎个晃神,他竟发现坠子里缭绕着股绿烟,很轻很淡,揉了揉眼睛,果然是看错了吗?结果盯久了,又看到了!
这是什么?赵冬疑惑,想碰碰那个东西,念头刚起,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涌了出来!沿着太阳穴脸颊脖颈臂膀路流到手上,淌出指尖,进入坠子中,碰触到了那团稀薄的烟雾,清凉的感觉瞬间征服了赵冬,好舒服……
且随着脑袋里涌出的东西变,赵冬明显感觉到头痛减轻了,这么明显的感觉,绝不是错觉!
过了不知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赵冬想着难得能睡个舒服觉,手松,那不知名的东西就从坠子中沿着来时原路返了回来,赵冬哀嚎声,再没了睡意!
啊啊啊啊这什么东西啊,就不能别回来吗!实在不行和那绿烟换换,你留下她进来也好啊,好歹人家凉冰冰的让人舒服不是!
不知是不是明白了赵冬的想法,那东西果然遵照着赵冬的念头又涌了出去,团进了坠子中,而坠子里的绿烟丝丝缕缕地沿着他的手指进了大脑。赵冬舒服地哼哼,果然是凉冰冰的绿烟舒服~
夜好眠,第二天却惊悚地发现自己起不来了,是真的起不来啊!手软脚软,连声音都比平日低了n倍,大病初愈样虚弱的感觉啊。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翡翠观音,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因前世有个大客户痴迷赌石,赵冬为投其所好,对那些翡翠常识非常识也花了心思,还算了解。
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拿到手的是细豆种,可现在手里这是什么?晶粒细了,水头好了,夜细豆变冰豆是要逆天吗!
当然翡翠被人贴身带着温养段时间,的确会显得加莹润,但拜托,他昨天刚拿到的坠子,晚上能养成这样吗?
不对,晚上!想到凌晨自己干了什么的赵冬觉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睡着前他从坠子里[.qsxiaoshuo.墨斋小说]拖出了那些绿烟,又把脑袋里不明物质塞了进去。于是……这东西的变化和他塞进去的东西有关?
然后,因那团绿烟,他往常持续周的头痛提前结束了?虽然代价是浑身无力,但比起剧痛总是好的~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翡翠中的那团烟雾对他身体有益,而他脑袋里的东西对翡翠也有益处?
或许可以尝试下,如果真如猜测般,那他就能彻底告别头痛了,虽然药方诡异了些——人家吃药,他吃翡翠中的烟……
翡翠中的烟?被后世玄幻小说洗礼过的赵冬心中动,其实这种烟状的东西应该就是翡翠中的灵气吧!那么他放进坠子里的又是什么呢?赵冬凝神盯住坠子,果然还能看到里面!
不同于昨晚里面的几缕薄薄绿烟,现在团囹其中的是块金色的气体,看着的确比昨日的烟些。所以说这就是观音坠升级的缘故吗?好奇下,赵冬并没立即退开,而是继续观察,从而发现金色气团并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以极缓慢的速度向外逸泻。逸泻过程中,金烟经过的地方,那本粗粝的结构点点变得光滑,间隙点点收紧,心中惊,这般长久改造下来,这块豆种最后到底会进化为什么?
好吧先撇开这个问题,既然他送进去的东西和翡翠中之前的灵气形态类似,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送进去的也是团能量呢?灵气?不不不,灵气怎么会只存在脑中,那么……是精神力?!
那他的头痛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解释:因为精神力太强,远超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所以他会头痛难忍?月亮,在许传说和小说中都是能量的来源,而月圆之夜,又是能量最易紊乱的时候,所以他平时总是乖乖的精神力会在月圆之夜闹别扭。
至于那精神力,应该和缠了他年的梦境有关,做个惊悚点得猜测,他继承的不只是阿冬的记忆,还有灵魂。至于为什么阿冬定要找上他,而不是别人,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磁场相近,不是直有人主张灵魂其实是种电磁波吗?也就是说,定意义上,他们是前世今生的关系……
让我们为思维各种天马行空的赵冬鼓掌,这家伙的胡乱猜测居然中了九成!剩下没猜到的那成是,他对精神力使用的领悟和那串摄入眉心的佛咒有关,若非他误打误撞开了识海,也不能这么快找到解决精神力和身体不协调的问题,最后结果很可能就是被活活熬死。
所以说这家伙重生后幸运值的确爆棚,但问题真会这么容易解决吗?
开玩笑,当然不可能!
赵冬的来信
滨江靠江靠海,空气中也难免了分潮意,夏日炎炎,无风的午后极是闷热。吃个午饭也能憋出身汗,过会儿干了就跟套了件雨衣似的,每个毛孔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求呼吸。
赵明秀的宿舍离单位不远,在食堂吃过饭她会回宿舍歇午觉。虽家在本市,但因些事对家人不怎么感冒,赵明秀早搬了出来。上学时住校,工作后住的单位,很少回家。
原来八年前赵明秀刚从买西回来,在家住了七天就被母亲话里话外往外赶。提前去学校报到后,又被不知从哪儿听来赵明秀上学就有钱拿的老太太追来要家用,实则是为了给小儿子攒娶媳妇儿的钱。
这极品事儿把本就对母亲偏心的安排十分不满的赵明秀气乐了,她都不在家住掏的什么家用?那四年下乡哪年工资她不是分不拉寄给他们?可他们呢,就算是无意,就算她自己识人不清也有错,可他们差点逼死她却是事实。儿子是你们生的,是你们的心肝宝,女儿就可以不搭不理,自生自灭?
要没那件事儿,她肯定是给的,可她现在也是有家要养的人了,没空接济外人。是的,外人,在她那位母亲嘴里,女儿就是赔钱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晚是人家的人,是外人。且你要给儿子攒媳妇本儿,我就不用给我儿子留家底吗?
但气过之后,念着到底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就算对她不好,到底拉扯了她这些年。叹着气,每月到底还是匀了几块钱给她,看着不,可当时普通工人月工资不过就几十块,这些钱够老太太滋滋润润的吃喝了。
但具体怎么用,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她现在门心思都在宝贝儿子身上。
赵家小弟是个霸王性子,仗着是家里唯的男孩儿,父母对他偏心偏到胳肢窝,没少欺负这几个姐姐,尤其是最没存在感的赵明秀。为此稚龄时的赵明秀曾不止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爸妈亲生的,如今能自立生了自恨不能离他远远。
大姐二姐四妹之前也被父母承诺的只要赵明秀代替弟弟下乡,厂里的位置就留给她事儿骗了,嫉妒之余,关系也就远了。后老太太不守信,丈夫刚死就把儿子推上去,三人不由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结果情势又逆转,赵明秀居然顶着个大学生的身份回来了,这让为了生活匆匆嫁人的姐妹仨心理微妙了起来。之后赵明秀忙着工作,姐妹仨忙着伺候丈夫照顾孩子,都不空闲,往来自然就少了。
按说家人这么淡漠该是伤心的事,但赵明秀从小就没享受过少家庭温情,自不会在意。个人自在,每月能收到儿子的信,工作也越来越顺,她满意得很,如果没有那些大妈皇帝不急太监急地想给她张罗对象,就好了。
“赵主编,您的信。”打着伞走进宿舍大门,传达室大爷探出脑袋喊住了她,“还是您那同学。”
这栋楼是厂里的家属楼,传达室值班的也是厂里的人,大伙儿除了关系特别亲近的,都是喊的职位。尤其赵明秀这种年纪不大职位不小的,即便她看似亲和,但除了关系真好的,也没人敢跟她乱套近乎。
赵明秀笑着道了谢,顺手送了两个桃过去,这才拿着信上楼。
那信其实是俸家阿爷寄来的,只是赵冬旦涉及老妈的事,就特别谨慎。觉得每月都有信从玉弄省寄去,时日久了,难免惹人好奇。尤其在老妈位置升后,却没取得编辑部绝对权力前,要小心。
那时赵冬已经把连环画三国演义和三十六计成语故事都看完了,说起话来套套,俸家阿爷也没觉得奇怪。
当月写信时就把这事儿跟赵明秀提了下,也是缘分,大学同舍有个姑娘就是玉弄的,两人很是亲近。现在这姑娘在和滨江相隔江的江龙市工作,赵明秀便把这事儿拜托了她,那姑娘隐约知道赵明秀在玉弄有些牵挂,但人家既然不愿说,她也不问。以两人交情,这种举手之劳自然答应,
那之后俸家阿爷都是先把信寄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