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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者无敌(强强,肉香) 作者:璧瑶

    吃力地合上眼。伤口不断涌出的,是在起的这些日子以来每滴藏在心底的爱……

    虽然仅此瞥——却是裴臻所见过最深情的眼神。

    “走啊,兰斯洛。”深吸口气,裴臻冷凝道。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强忍住冲上前去的欲望,双手死死掐着手掌心,心里清楚只有把人带走,才能救他。

    “好。”兰斯洛心下暗喜,看也没看眼地上的人,就拖着他上船。

    可是接下来,他们开船没久,马修几人合力把重伤之人扶上游艇之时,骇人的事发生了——

    “轰”地声巨响,惊人的火柱伴着雷鸣般的爆炸声从不远处的船上炸开,红得透天的火光亘窜,巨大的火焰像株不断攀爬直上的藤蔓穿透天际,间或传出爆裂声、飞出零星的火花,像是绚丽又恐怖的火龙,夹杂着浓烟,飞舞在灰色的暗空。

    这个骤变来得太突然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出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幕——

    “……怎么回事……”拉塞尔首先呐呐地开口,眼睛仍盯着已炸成碎片的残骸。

    ——唐睿——

    声亲昵的徐缓嗓音,穿过脑门,直入心坎,像是黑暗中无形却强烈的电流令半昏迷的人浑然震,睁开眼愣愣地看到眼前片火光映天,脑中只剩片空白、寒透骨髓……张嘴想说什么,口鲜血却喷出,眼前黑,晕死了过去。

    12

    “唐睿,这个怎么弄?”皮椅中,坐着位娇客,合身红色短衫和牛仔裤难掩她曼妙高挑的身段,卷卷的长发,娇美艳丽的五官,使得原本沉闷的书房也亮眼了起来。

    “嗯?”名英俊尔雅、风度翩翩,极具吸引人特质的男子在她身后,凑过头去,“哦,这是年度预算、资金运用和现金流量,需要你审批。”两人无论相貌和气质都可称的上是金童玉女。

    “那这个呢?”

    “这个你只要按照公司税后利润分配方案进行就行了。”

    “方案在哪里?”

    “……这你得问杰夫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总裁的文件放在哪里。”沉稳的声音泛起丝涟漪,只有自己知道,湖面下也已经暗潮汹涌。

    “唐睿……你说我哥还活着吗……”安琪突然垂下头,紧咬下唇,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天没看见他的尸骸,我就当他是活着。”胸口的枪伤还未全愈,隐隐作痛着,连带的心也跟着抽搐。

    “……可是已经个月了……他们搜寻的人说,就算死在海里,也早被鱼吃光了……”转过头,艳丽非凡的脸上已经挂满清泪。

    “你听谁说的,把名字告诉我。”扯了扯唇,露出抹极淡极淡的笑,黑眸深不见底。

    “很人这么说……”

    “没关系……找不到,他们就去陪葬。”声音平滑得像是上好的丝绸,却带着无限威胁。

    安琪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忽然想道:“明晚裴氏的周年晚会怎么办,我哥每年都会出席的。”消息被强制封锁,外界还无所知。

    “放心,我会去帮你撑场子,凯利他们也会来的。”

    “……谢谢。”安琪由衷道。

    这些天来,全靠唐睿不曾动摇过人定活着这个坚定的信念,感染了所有人,大家才没有悲痛欲绝,仍不放弃地持续努力搜寻着。

    “说起来,这是你头次对我这么礼貌。”低哑的笑声传自胸膛。

    “拜托,我直都是淑女!”豪迈地掌击向桌面。

    “呵呵……”接着两人都笑了起来,想让气氛轻松些,可笑中却都带有丝难言的苦涩。

    隔晚

    揭开晚宴序曲的是软木塞由酒瓶拔出的声音,接着餐桌旁响起刀叉餐盘轻碰声,再来是穿着华衣美服的男女宾客们互相轻拥,在舞池里翩翩起舞,女人的裙摆随著男人的长腿旋转,转出朵朵缤纷的裙花。

    “还没有消息吗?”凯利俊秀的脸上忧心忡忡,最喜欢热闹的他就算装也无法迫使自己溶入这个缤纷晚宴。

    杰夫愁眉苦脸的摇摇头。

    “我倒希望找不到。”马修端着餐盘有下没下地挑着,“这么久了……我宁愿相信他会自己回来。”

    “唐睿呢?”俊酷的冷医生体贴地搂过爱人安抚。

    “我也在找这家伙!”安琪拧着秀眉大步走来,幅想揍人的样子,“说好来帮我撑场子的,结果却让我个人顶着!”身银白丝质晚礼服,将她曼妙惹火的身材展露无遗。

    “你做得很棒,谁也没起疑。”凯利带着鼓励的笑容,亲吻下她的额头。

    “都没看到他吗?”马修皱着眉,在思索自家少爷的去向。

    “没有啊。”大家全体摇头。

    唐宅

    主卧室里只亮着盏晕黄的灯光,超大的床上被褥凌乱却没有人,通往阳台的落地窗也被厚厚的窗帘盖去大半。

    人靠着窗,坐在加厚的手织地毯上,脚边是几个空酒瓶,床头灯照着他英俊出色的五官,却显得极端落寞。

    “睿……”人推开门轻轻走来。

    “……谁准你进来的?”唐睿姿势不变地望着外面雨点打在窗上滑下的水迹,暗哑地低语。

    “对不起……这些日子我天天去医院看你,你都不肯见我……回家也不理我,我很难过。”来人鼻头酸,眼泪也跟着流下。

    “莱安,你应该都明白了。”转过脸,微扬的嘴角没有缓和他冷漠的气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莱安悲伤地看着他,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蹲下与他对视。

    “这么爱自己的母亲,怎么会连母亲的后事也不提起?”冷酷的锐目眯起,欣赏他略显苍白退缩的表情。

    “……那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了?”

    “呵呵,彼此彼此。”

    “可是,我最后没有背叛你啊!我为了你甚至牺牲了——”双手握拳,脱口而出的话在半刹住,“总之,我爱你啊……”手抚上他的肩,倾身慢慢搂住他脖子。

    “我现在没空陪你玩。”淡淡的话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

    “我根本就不想跟你玩!”莱安咬紧牙关,深吸口气,终于吼出直想说的话:“他已经死了!和兰斯洛同归于尽了!唐睿你清醒点!面对事实好不好?!”

    “呵呵,我还用不着你来教。”挥开他的手,慵懒地往后靠,甚至连看他眼都懒得。

    “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莱安擒着泪花,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

    唐睿终于抬眼,寒峻的黑眸彷佛能摄人心魂,完美的薄唇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为什么……他有什么好?”嘴里不甘心地咬呀愤恨,止不住的泪夺眶而出。

    唐睿笑了笑,只说了句断了他的念:“……他没有什么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莱安不曾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不是虚假的温和、也不是疏离的邪魅,而是极为诱人的纯粹温柔——只可惜,这样的温柔不属于他。

    “你会后悔的。”面色凛,慢慢擦干泪,了起来,明亮的大眼闪过道诡异的阴狠。

    “我每做出个决定,必会为此负上全责。”唐睿如是回答。

    “……好。”莱安闭了闭眼,便不再停留地跑出房间,大力甩上门。

    雨越下越大了,噼哩叭啦的敲在窗户上惹人心烦,唐睿不经意地瞥,瞄到什么,伸手捡起旁散落在地的东西——两人唯的那张合影。

    右边的人笑得很灿烂,左边的人笑得有些附和意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镶嵌着的,是他经过掩饰之后的在乎与爱恋……

    没去今晚的宴会 , 因为害怕那种置身人群却愈加寂寞的空气,外面有雨,很冷。还是不知道如何个人长久平和地相处下去, 只能抓紧, 双手摊开,

    发现那里依旧片荒凉的苍茫。

    静静地在漆黑的夜里等待,

    看到投在地面上的影子很孤单。回忆在心中爬满了痕迹,张牙舞爪,次又次,然后揉碎,镶嵌到生命,象血液,成为身体中的部分。很困了,却在狠狠地想他……

    “……你到底在哪?”呢哝的语调低缓如爱语。

    湿漉的黑发披垂在前额,他猛抽着烟,却控制不住手不停地发抖,最后猛地掐熄烟头。瞪着空荡荡的大床发呆,神魂全陷溺在炽烈缠绵的那幕幕,直到越来越冰冷的空气将他冻醒——

    悲痛地往后躺,任泪水无止尽的滑下……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也许他平时会活的很潇洒,但在个人孤独的时候,他会放下所有的尊严,放声痛哭,思念心中的那个人……

    巴哈马

    天空很蓝如大海,广褒如海蓝色宝石。蓝得那么纯粹,蓝得让人霎那间感动满怀,莫名得无从取舍。

    “玛丽亚你又迟到了!”宁静的码头俱乐部中传出声怒吼。

    “对不起啦老板。反正这么好的天气大家定全出海玩了,没什么人的啦。”个皮肤如奶油巧克力般漂亮的棕色皮肤女孩俏皮地眨眨眼。

    仍旧戴着松软的宽沿草帽,穿着轻便的tshirt,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材散发出她的青春活力,那双独具特色的褐色大眼睛灵动非常。

    此时,挂在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了起来——

    “谁说没客人的?!不是来了?!”老板找到机会立刻大声反驳。

    “哇!大帅哥呢!”玛丽亚眼睛突地亮惊呼,来人长得不是般的英俊,深邃的五官性感迷人,颀长的身躯很自然的流露出股尊贵气息,不用老板说已经自动上前招呼,“先生,你想喝点什么?”

    “随便吧。”唐睿随意地坐在吧台边,手托着下巴,掩不住的疲惫。

    “那就来杯我们这里的特色朗姆酒吧。”玛丽亚亲切地介绍。

    “谢谢。”接过女孩递来的红色圆形玻璃杯,上面还漂浮着块水果,拿起浅啜口。

    “怎么样?好喝吗?”褐色的可爱双眸盈满笑意。

    “很不错。”唐睿回以淡淡的礼貌微笑。

    “先生来旅游的吗?”

    “不是,找人。”不死心地再次亲自来到这里,只为从这最残酷也是最温柔的囚禁中解脱。

    “哦?找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玛丽亚热心地道。

    唐睿笑着摇摇头,谢谢她的好意。

    “是很重要的人吗?”玛丽亚关心地皱起眉,“你的眼神好悲伤。”

    “是吗?我已经变得这么容易让人看透了么?”无奈地低低笑。

    “先生,看来你好像长时间太过压抑自己呢。”颇为担心地看着他,“这样可不好。”

    唐睿淡笑不以为然,挑眉回道:“人如果太放任情绪,就很难保持平静。”

    “话是这么说,可直这样未免太累了吧。”玛丽亚说得豁达洒脱,“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呢?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啊。”

    “你说的没错。”熟悉的话,又让唐睿伤口处阵抽疼,“可惜,对个从小就已经习惯自控的人来说,要做到这样很难。”

    “从小?!”玛丽亚张大嘴不可思议道,“小孩子为什么要自控啊?!那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啊!”

    “自控是指情绪的自我控制,让自己的情绪活动听从理智和意志的安排,不能让其放任自流——这是我从三岁开始就天天被人耳根提命的。”

    “先生……”对他的遭遇,玛丽亚投以怜惜的目光,为他心疼。

    “呵呵,我对陌生人说这么干什么。”有些烦躁地搅动鸡尾酒,杯中的冰块郎当作响。

    “这是好现象喔先生,起码你已经愿意对陌生人敞开心扉了。”玛丽亚甜美地笑着安慰。

    “错了,我根本不想跟什么狗屁陌生人敞开心扉,我只是想——”惊觉第次在女孩子面前失却风度的某人立即住嘴道歉,“对不起……”抚额长长叹,从皮夹抽出张大钞放桌上,便匆匆离去了。

    “诶?还想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呢……”看人走得这么快,玛丽亚遗憾地低叹。

    可是遗憾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第二天晚上,玛丽亚看到昨天那名英俊尔雅的男子再次光临本店了。

    “啊,先生,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玛丽亚热情的上前招呼,洋溢着青春气息。

    唐睿却无法被她感染,疲惫的摇摇头,坐下随口道:“跟昨天样,谢谢。”

    “好的先生。”玛丽亚灿烂地笑着,看到他拿出皮夹忙按住他的手,“啊,不用了,你昨天给的钱太了。”

    “哦,好。”唐睿懒懒地应着,刚想收回皮夹——

    “咦?先生你跟他是朋友吗?”玛丽亚好奇地盯着他皮夹里的相片。

    唐睿眼眯,眸光瞬间亮了起来,猛地抓起她手问:“你见过他?”

    “是啊,个月前也来过我们这喝过酒呢。”顿了顿豁然道,“先生,你该不会是在找他吧。”

    “不错。最近你有没有见过?”

    “嗯……没有呢。”玛丽亚侧头搜索记忆。

    “真的没有吗?你再想想。”

    “没有耶……这么惹眼的男人我定会印象深刻的啦。”

    “哦……”眼神忽地又黯然下来。

    夜晚静悄悄地,看不见月亮和星星。风从身上拂过,时而狂风大作,将细浪花吹过来。凉爽怡人。

    玛丽亚和往常样下班回家,街上行人很少,只有昏暗的路灯步步印出她的足迹。可是今天,她感到有些不安,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可每当回头却无异状。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她越走越是惊心,最后已经开始连跑带跳的冲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

    “今天怎么那么晚啊,你爸刚又欺负我了。”刚打开门,门内传出道华丽的男中音充满委屈地告状。

    “他又怎么你了,让你又为我等门。”玛丽亚忍不住唔嘴娇笑个不停。

    “他啊——”正要把她拉进门,却好像不经意地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脸色白,猛地往屋里窜逃。

    “怎么啦——”玛丽亚看他突然见鬼似的,刚要跟进去问,耳旁倏地掠过阵风,个人已粗鲁地推开她,旋风般冲进了她家。

    蹬蹬蹬蹬——楼梯上阵强烈的脚步声。接着是“嘭”地声,房间被大力甩上。

    “裴臻!你给我死出来!”愤怒地咆哮声及呯呯呯地敲门声,响彻整室。

    ——“吵什么吵?!”个头发花白的老伯被惊动地从底楼房间里走出来。

    “……咦?这不是今天店里的大帅哥么……”玛丽亚目瞪口呆地看着戏剧性发生的这切,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爸,你先去睡,我来处理就好。”把父亲哄回房间后,跟着跑向二楼。

    “裴臻你躲什么躲!你耍什么花样?!”浑身的气焰飙到最高点,理智全消,手不够泄愤已经用脚去踹门了。

    “啊,先生,你别这样。”玛丽亚赶紧上前劝阻,“你冷静下,不然我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告我?”唐睿讥诮地回眸。那双精锐深沉的眼眸中此刻正烧着熊熊烈火,自然流露出股唯我独尊的狂傲,“你付不起这个代价!”

    “先生,我们去楼下坐,慢慢说好吗?”玛丽亚微笑着企图以温柔舒缓的语调化解他莫明的怒气。

    唐睿深吸口气,稍稍平缓怒意,冷静而咬字清晰地朝门后人道:“裴臻,你不想这家人有什么事的话,最好现在乖乖出来给我解释清楚,你知道我向来说的出就做的到。”沉稳柔和的嗓音里,吐出近乎无赖的字眼。

    静默三秒后——

    “唉,玛丽亚你先去睡吧,他是我朋友。”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伸出只手,猛地把人拉进去后,房门再次关上。

    弄得外面的玛丽亚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既然是朋友,她也就放心地打着哈欠回自己房间了,天工作下来很是疲倦。

    屋子里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那熟悉的气息告诉唐睿他的确没有死,尽管他对此从未怀疑过,但内心的块大石头还是落下了,随之又激起另波汹涌。

    “裴臻,你到底想怎样……”浑身的力气好像下子被抽干了,薄唇只能扯出若有似无的笑痕,似是生气,似是无奈。

    “别开灯!”感觉到他的动作,裴臻忙把他的身体压制在门板上。呼吸的频率告诉对方,自己也有些激动。

    “……怎么了?”伸手紧抱住他,轻抚他柔滑如昔的长发,感觉他的的确确在自己怀里。

    “呜呜呜……”忽地阵低泣声来自颈边,接着吐出句爆炸性的话,“怎么办,人家毁容了……”

    “……”唐睿沉默了五秒钟,不断地深呼吸后,非常佩服自己还能很冷静的说话,“你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不敢回来,让大家都以为你死了……”最后两个字强制从牙齿缝里迸出来。

    “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现在这个样子我宁愿死了!”美眸中腾地燃起簇火焰,“死老头子还天天折磨我!就这样看我倍受煎熬!”

    “……那我不如现在揍死你算了。”淡淡地吐出句话后,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拳击中他腹部。

    “啊——”毫不留情的重击使裴臻痛地弯下腰,“你还打我?!”

    “我不只要打你!”揪起他的衣领,凶狠狂暴地把他扔向身后的床,“——还要操你!”

    “你敢?!”裴臻用力推拒好似已经陷入疯狂中的某人,嘴里不断叫骂,“连残疾人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唐睿?!”

    两人开始就像野兽样在床上搏斗起来——

    “那又怎样?!你就是断手断脚,我也照操不误!”

    闻言,裴臻倏地停止挣扎,“噗”地声,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你越来越恶心了。”

    “你有意见吗?”唐睿也停止动作,维持压他在身上紧抱住他的姿势,“还不快自觉点张开双腿?”低哑醇厚的音调不隐藏他攻城掠地的欲望。

    “你把话说反了。”蓦地拉下他头,热情如火的吻住他,仿若个在沙漠中寻找到水源的人般需索着……

    狡猾的舌尖色情地掠过口腔内的每个角落,灵活的追着另根让他痴迷的舌尖,直到狂野的力道让彼此快要窒息,才放开了对对方柔软双唇的钳制。

    “让我开灯看看你。”唐睿低喘着要求,凌厉的眼在黑暗中盯着他的。

    “不行!”裴臻断然拒绝,又悲伤地低泣起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妈直警告我,不准破坏她的杰作,特别是脸,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伤在脸?我看看……”声音充满磁性,低哑而诱人。

    “不要,很丑。”不为所动,固执地用手遮住脸。

    “你再给我装腔作势,我宰了你!”已经没心情再跟他东拉西扯了。

    “好啦好啦,那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找到这的?”他非常好奇这点,应该没有人发现才是。

    “你觉得这女孩能瞒过我?说话眼神闪烁,我就知道有鬼。”唐睿长话短说。但的确是没想到真的钓到了大鱼。

    “哦……”

    “哦什么哦?!你快给我从实招来!”非常火大地低吼。

    “这么凶干嘛……”裴臻非常委屈地撇嘴,娓娓道来,“……那天我们上船后,兰斯洛就发现船上有炸弹,他拉我跳海,不会游泳的我就全靠他了,但免不了被这么强的爆破力扫到,还好遇到这对出海的父女把我们救起,他伤得很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继续。”唐睿不放松地催促。

    “唉呀,我本来是想通知你们的啦。可是又想,这件事也太诡异了点,怎么切发生得都这么凑巧,这么天衣无缝呢?内鬼是哪路人马还不清楚,我还是先按兵不动的好。”

    “所以……”

    “所以我要看看是谁敢破我相!!”

    唐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重复:“你狠……你狠……”然后手伸,猛地打开床头灯。

    “啊——”突如其来的亮光伴随着某人的声惊叫,还来不及挡住的脸,已经被拳挥了上去,“你竟敢打我脸?!!”

    “我还想杀了你!”浑身带着无法漠视的逼人气势揪起他人,看清楚他脸上那道所谓“毁容”的伤痕,加强了这个信念。

    13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你还想杀我?!”裴臻捂着脸,叫得委屈又大声。

    “我就不是吗?!”近距离地怒瞪他,愤怒之火依旧在眸底燃烧,“我在医院昏迷了个星期,醒来就找你,你竟然为了这三条猫抓样的伤躲我?!”

    “喂,别提猫喔……”裴臻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声音小了下来。

    所谓“毁容”的伤痕——就是右半边脸上被爆炸碎片划到的三道约四厘米左右的浅色疤痕,乍看,就像是只剩半边胡须的某种猫科动物。

    “怎么,你也知道不好意思提了吗?!”唐睿手用力,又把他推摔在床上,随后脱下衣服,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那你想怎么样嘛……”注视着他胸口处的伤痕,反抗的念头消失殆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