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野求生指南／丧野漫游指南 作者:兴之所至

    他们大概得用上穿甲弹才能次性命中目标。

    布莱恩低低诅咒声，把枪口转向打算找丽萨和伯恩麻烦的丧尸们，利用沙漠之鹰的非凡射程解决了离他的同伴们最近的三个大块头。

    “谢！”丽萨边在耳麦里向他们道谢边迅速拔出野战刀，与伯恩起向他们被收缴的武器冲过去。

    “频道又是我们的了？”杰森疑惑地问了句，等不及有人回答他便向斜前方扔出颗震撼弹，而后趁着丧尸们被闪光和巨响迷惑的时候借助护目镜的优势继续往前冲，两把沙漠之鹰在他的手上不住咆哮。

    虽然沙漠之鹰和普通手枪相比射程远、准确性高、威力强，但这些数据仍然没为他们赢得少优势。丧尸们像是球赛后的狂热球迷那样挤挤挨挨、跌跌撞撞地向他们压过来，局势明显得目了然：没有掩体、高地，没有冲锋枪、火箭炮、火焰喷射器或者榴弹枪，仅凭着四把手枪、几枚手榴弹和闪光弹根本不可能解决上千只身手敏捷的丧尸大兵。

    唯值得安慰的是，他们四个都穿了全身式软质防弹衣，就算被丧尸围攻，他们也能因此而获得……呃，十几秒钟的时间。

    “詹姆斯！”布莱恩大喊着呼叫特工，“你最好他妈的不用我们再等了！”

    “飞艇马上就到！我们也是！”詹姆吼叫着下达命令，“丽萨和伯恩能照顾自己！去直升机那里补充弹药！去追米尼克！”

    “我拿到火箭筒了！”伯恩用声大吼插进对话，“给我个目标！”

    “实验室大楼！”杰森也加入喊叫的队伍，“把博士的丧尸放出来！小心别把我们的盟友炸死了！——丽萨，需要帮助吗？”

    “还能再坚持十五分钟！”丽萨也不得不提高音量回答他，“替我把米尼克踢出屎来！”

    “好！”杰森和布莱恩猛地拉了个弧线，向着直升机全速奔跑。

    也许是熊熊燃烧的肾上腺素又次帮了他们，两人终于逐渐和追在后面的丧尸军团拉开了距离。他们迅速冲进机舱，用冲锋枪和手榴弹补充了自己的武器库，而后从另边跳出直升机，边调整装备边向着米尼克逃跑的方向继续冲刺。

    “詹姆斯！”杰森向着丧尸群扔出枚手榴弹，气喘吁吁地追问老牌特工，“说实话，我们有赢的可能吗？”

    “有。”詹姆斯简洁地回答道。

    “干！”杰森咒骂声，提高速度追上布莱恩，和他起扣动扳机，对着米尼克的亲随队伍不停扫射。

    尽管子弹对它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丧尸们却依然保持着匀速直线前进。土灰色的傀儡们挤挤挨挨地靠在起，看起来就像是群簇拥着女王寻找新家的工蚁——按程序执行任务的、没有感情的工蚁。这即使在米军团里也不是什么常见的景象，毕竟它们的大脑都跟米尼克的打了死结。

    “事情有点不对头！”杰森放慢了扫射的频率，“查查米尼克在哪儿，我猜他已经跑了！”

    “交给我！”施瓦恩不知道向谁吼了声，而后重新接管了频道，“听我说杰森，不用急着开火，你们周围丧尸的行动速度和攻击能力都在持续下降，但我还没法确定米尼克的确切位置。——你们最好先和它们保持距离，它们看起来实在有点儿奇怪……”

    他破天荒的没再说什么，转而向丽萨和伯恩指示避开丧尸的路线。

    杰森和布莱恩对视眼，然后齐放慢脚步，用同样的速度跟着工蚁的队伍。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丧尸们身上的腐臭气息毫无遮拦地钻进两人的鼻腔里：浓烈的、混着金属的腥甜味的臭气，比他们习惯的味道浓，像是谁不小心打翻了它们日常使用的“丧尸牌古龙水”。

    “看它们的脸。”布莱恩低声道。

    杰森好奇地望过去：丧尸们呆滞地看着前方，眼神如同往常样浑浊，脸上布满了油腻腻的汗水——也许不是汗水，仔细看就会发现，它们的眼睛、鼻子和嘴都在不停地分泌液体，甚至连耳朵里都开始缓缓流出黄褐色的黏液。

    杰森惊讶地吹了声口哨：“谁干的？米尼克、教授还是我们？”

    就在他提问的时候，队伍外围的几个丧尸突然踉跄着跪倒，像是终于体力不支似的趴在地上，它的同伴们个接个地踩过它的后背，继续向前挪动。

    “看来不是米尼克。”杰森耸耸肩，排除了个错误答案。

    “也不是飞艇这边。”施瓦恩告诉他们，“不知道战术小组那边做了什么。詹姆斯还没机会解释任何事，他只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下命令。——飞艇和两辆装甲车马上就到，不过看起来你们只需要我们做善后工作了。”

    “差不。”布莱恩把武器重新换成沙漠之鹰，瞄准坚持前进的丧尸们继续开火。

    杰森转头查看丽萨和伯恩那边的情况。

    那边的丧尸看起来也不太好，它们呆滞地张着手臂，跌跌撞撞地向他们扑过来，有的才跑到半就被自己绊倒，遗憾地退出了战斗；有的虽然成功地扑向了他们，却被轻易地掀翻在地，似乎已经虚弱得再拿不出任何力气找他们的麻烦。

    再远处，杰森满意地发现实验室大楼的大门裂成了个黑洞洞的缺口，几只实验室丧尸顺着裂口爬出来，而后瞬间移动到丧尸大兵的背上，按着它们的肩膀饥渴地啃食——它们饿坏了。

    他看了会就拉回视线，而后惊喜地发现在布莱恩和某种未知力量的作用下，米尼克的工蚁队伍只剩下了最核心的部分：那些为米尼克抬着步辇、顺便充当最后道肉墙的大块头们。

    布莱恩用几发子弹轻松解决了它们，迫使它们将步辇沉重地掉在地上。

    杰森和布莱恩等了会，而后缓慢地绕到队伍正面。

    米尼克仍旧坐在步辇上。

    他的脸色不大好，蓝色的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瞧着他们，动也不动，像是在默默做着什么准备。

    两人同时举枪瞄准。

    米尼克仍旧镇定地瞪着它们。

    他们齐开火，把米尼克打成了筛子。

    这位曾经自诩为神的智慧型丧尸眼下像团烂肉样随着子弹的击打而无助地抖动，等到枪声停止时，米尼克仰面倒在步辇上，胸前的伤口只流出少量的暗红色血液，支来不及使用的注射针剂无声地从他的指间掉落，再沿着金袍的褶皱滑到他脚下的软垫上。

    怎么回事？米尼克在他们开火前已经死了？

    两人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等了几秒之后才谨慎地靠近步辇。杰森仍旧用枪口对着米尼克的头部，轻声呼唤白发特工：“詹姆斯，如果你做了什么，最好现在向我们解释明白，你得保证我们不会见到死人复活的奇景。”

    “应该不会。”丽萨搭着伯恩的肩膀，狼狈地跳到他们身边，——她的脚踝肿起了个大包，“看看周围，丧尸们都失去了控制。我猜博士还是自己释放了退变异药剂的毒气瓦斯，我们只是让米尼克安心留在这里的诱饵罢了。”

    她抢过杰森手里的冲锋枪，伸长手臂，用枪口拨拉了下米尼克的尸体。

    地球上最后位智慧型丧尸毫不反抗地、软绵绵地向前倒去，那顶华丽的高冠掉在地上，无力地暴露出他光秃秃的头顶，以及新爆裂出的三条狰狞的裂口，伤口翻卷着露出里面暗红的皮肉和泛白的头骨，与博士相似的土黄色脓液浸湿了大半个高冠。

    四个人时都没有说话。

    杰森轻咳声，盯着米尼克后脑那块高耸的、半透明的突起，饶有兴致地发表评论：“看起来有点像是烤坏了的墨鱼。”

    “哦该死，你给我闭嘴！”丽萨无奈地呻吟道。

    曾经呼风唤雨、为他们制造了无数麻烦的米尼克?天下第混蛋?亨利就这么平静地死了？

    没有核弹，没有死亡威胁，没有丧尸的疯狂反扑——好吧，这个应该还算有点，——重点是，他就这么死了，完了，彻底失败了？

    这虽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却始终令人觉得难以接受。

    就好比颗能够让恐龙灭绝的小行星气势汹汹地准备撞击地球，却在进入大气层的那刻突然完全汽化。这种在最后刻翻盘的神奇结局不仅没有让他们长出口气，反而令人有种严重的不真实感。

    他们在米尼克的尸体前发了会呆，而后找了块远离丧尸们的空地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丧尸们陆续倒在地上，陷入暂时或是永久的沉睡；而后又呆滞地看着随后赶来的老兵们和“特别行动策划小组”的成员们在汉斯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扫描丧尸们的芯片、利用运输机将已经确认死亡的丧尸堆在起，准备集中焚烧。

    杰森枕在布莱恩的腿上，困惑地揉揉眉心：“我以为我们要费很大功夫才能解决这个麻烦。”

    “……我也是这么想的。”丽萨过了会才点头同意他的看法，而后又呆滞地瞪着自己刚刚喷上药的脚踝。

    “所以你们在期待什么？爆炸？脏弹？和那个小混蛋同归于尽？”詹姆斯突然切回频道。

    “个解释。”丽萨勉强打起精神，“告诉我，你叫他们拖延时间，后续的方案仅仅是指挥飞艇和装甲车过来支援我们吗？”

    “部分是这样。”詹姆斯恢复了优雅的声调，“还有部分，是基于我对博士智商的信赖和对《银河系漫游指南》这本小说的理解。”

    丽萨低低诅咒声：“说英语，特工阁下。”

    詹姆斯笑着解释：“在那本小说里，计算宇宙终极问题的计算机——也就是地球，在开始就被外星人毁灭了，而42这个数字自始至终都没派上什么用场。——它只是个幌子，是推动米诺骨牌的原力。”詹姆斯告诉她，“所以在米尼克顺利夺走控制权的那刻，我就猜博士并没有把切都告诉我们。——毕竟博士的智商要比那个小混蛋高上许，这场以生命为代价的博弈本应该精彩。”

    “……没了？这就是你的依据？”丽萨不可置信地质问他。

    伯恩无聊地掏掏耳朵，做出个“我已经他妈的习惯了”的表情：“瞧，这就是我为什么直避免跟他合作的原因：这家伙是个优雅的疯子。问问他刚刚有大的取胜把握！”

    詹姆斯犹豫下：“百分之十五。”

    “什么？！该死！干！”丽萨吐出连串听起来不太像英语的诅咒，“快把施瓦恩换回来！再听你的声音我定会发疯！”

    “嘿别这样，你们不是还好好的？要知道，我以前的外号叫做幸运j，因为我的猜测从来没出过错——不管我猜对的几率有小。”詹姆斯温和地安慰他们。

    丽萨阴沉地翕动着嘴唇，虽然他们听不懂她的低语，但可以想见，她绝对不会是在夸奖詹姆斯的勇敢果断。

    “好了，好了。詹姆斯说得没错，毕竟我们都还活着。”杰森笑着抻了个懒腰，从布莱恩腰后的口袋里抽出那个编号为42的金属筒，转移了话题，“既然那个数字只是个幌子，那么博士会在这里装什么？毒气？羞辱米尼克的小纸条？”

    “不知道，也许只是安慰剂？”詹姆斯随意猜测道，“先失陪了。米尼克留下的丧尸大军和人质还在等着我们解决。——不过显然那些家伙不再是什么可怕的威胁。那个小混蛋虽然在最后时刻发现了博士的药剂，但他当时的能力明显已经不能再支持他远距离控制丧尸，他的军团现在仍然保持静止，——就像他样。”他低低笑了几声，“我们会想个温和的办法解救出人质。如果你们找到了博士真正的药剂，记得给我留份。”

    “行，待会儿见。”四个人中，只有杰森向他道了别。

    布莱恩低头看着那只金属筒：容器顶端嵌着个支持指纹识别的黑色按键，看起来应该和博士办公室里的反识别装置样。他按了下按钮，金属筒安静地裂开，首先推出张仔细叠好的小纸卷，然后是十二只装的微型注射药瓶，外部同样裹着张纸条。

    布莱恩把纸条交给杰森，后者小心地将它展开：

    “我早就说过，我的死亡是场经过精心计算的博弈，不论是对手的心理还是当日天气、风向、植株的成熟程度。如果米尼克不是个自恋的蠢货，他就该记得，电影里的反派总在洋洋自得地炫耀自己的阴谋之后遭受惨痛的失败。想必他已经嘲笑过我的死法，然而对他而言，这种无声无息、无法危害他人的死亡方式也许加耻辱。

    愿他安息。

    注：真正的退变异药剂是楼外常青藤的花粉。

    阿尔法常青藤：转基因培育样品，扦插繁殖，可适应切土壤，全年种植，冬季需适当保温，扦插后15天开花，花期3个月，其余性状与普通常青藤吻合。

    向花粉症患者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

    布莱恩解下另张缠在药剂上的纸条：

    “给安：隔绝花粉源，每周按序注射，她会安全而缓慢地完成退变异过程。祝永远快乐。

    又及：42虽然毫无用处，但另个数字却对我意义重大。”

    杰森沉默会，把纸条重新叠起，犹豫着询问大家的意见：“需要告诉安吉拉真相吗？”

    “博士希望不要。”布莱恩把药剂重新放回金属筒里，交给丽萨保管，“让秘密永归秘密，让无知永远无知。安吉拉没必要在亡者的阴影下生活，她已经承受足够的痛苦了。”

    杰森默默握住布莱恩搭在他肩上的手指，后者则回以个微笑，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无声地告诉他：“我比所有人都幸运。”

    “所以，是常青藤？”汉斯在远处，通过耳麦加入他们的谈话，“行，我们这就收割部分给詹姆斯送过去。希望密封技术能让花粉尽量待在它该待的地方。——准备好回飞艇了吗？相信我，虽然善后工作不会像打丧尸那么刺激，但也绝对需要你们全力投入。”

    “遵命，长官。”杰森笑着坐起来，“只要别让我们再去验证詹姆斯的猜测了。”

    伯恩大笑着表示同意。

    #尾声#

    2037年4月5日，华盛顿，波托马克河东岸。

    华盛顿纪念碑前，块崭新的黑色大理石质地的纪念碑已经竖立完毕。在它的根部，三英尺宽的黑色理石台正沿着华盛顿纪念碑、二战博物馆和林肯纪念堂的椭圆形外围流畅地伸展。黑色的线条已经环绕过了椭圆形的半，在它的末端，几条机械手臂有条不紊地将理石嵌入地面，在石面上灵巧地镌刻上文字，最后刷上金漆。

    等这道纪念碑完成时，也许这些石台会环绕国家草坪三圈，甚至。

    杰森和布莱恩越过机械手臂，慢慢走到高大厚重的纪念碑脚下，仰望镌刻在它最顶端的那行金色的大字：人类纪念碑。

    下面是行小字：我们对待错误的态度决定了我们未来的方向。

    两人静静地了会，又绕到纪念碑背面，仔细地阅读刻在碑身上的那张详细的年表：

    2030年3月14日，p药业的药品最终临床试验阶段发生三起变异案例，制药公司本可选择改变研究的方向，寻找安全的药剂，但他们隐瞒了该药品的不稳定性，伪造试验数据，令微生物药品成功面世。

    2030年9月1日，不稳定的微生物药剂全面占领市场。

    2033年7月15日，16日，皇家药业再次出现两例变异样本。相关信息被彻底封锁，受害者的死亡记录被改写，真实档案遭到封存。

    2036年3月15日，太阳黑子活动异常，微生物药品发生全面变异。

    2036年4月1日，丧尸狂潮正式爆发。全球约有43亿人类发生变异，15亿人猝死。无数变异者在本能的驱使下对同胞展开杀戮，无数幸存者被迫拿起武器，对抗昔日的同胞、朋友甚至亲人。人类陆续离开家园，走进荒野，在原始与文明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2036年10月13日，智慧型丧尸首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以建立奴役全人类的专制社会为目标开展了系列的恐怖活动，全球人类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2036年11月13日，退变异药剂研制成功，智慧型丧尸灭绝，人类开始尝试挽回昔日的同胞。

    2037年3月1日，经过精确的计算确认，全球丧尸数量降至估测最高值的1.5%，场人类与人类、人类与微生物间的战役初步宣告结束。

    但苦难从未停止：

    保守估计，人类科技将因此停滞20年。

    预测65年后，人类社会才能重新进行有效的现代化分工。

    43亿变异人群中，成功退变异人群估测仅为7亿。

    由于专业心理咨询人员的缺失，约1，500万记录在案的退变异者因无法承受心理压力而选择自杀，数字仍在增加中。

    2037年3月3日，全民公投，确认重启全球网络，从此，人类将无法从芯片数据上区分幸存者与退变异者。此外，人类社会亦将继续尽最大努力抹去两者之间的界限。

    在这场战役中，每个人都是无辜的，每个人都不是无辜的。

    2037年4月4日，复活节，人类纪念碑在华盛顿正式启动，每位在丧尸狂潮中丧生的人的名字都将被镌刻于此，以此铭记人类用鲜血和生命换取的教训：我们对待错误的态度，决定了我们未来的方向。

    两人沿着纪念碑向前走了几步。

    黑色的理石台上，金色的遇难者名单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

    杰妮芙?怀特?哈德森 02.31.2019~03.14.2030

    简?r?康德拉 05.14.2015~03.15.2030

    肖恩?酷?索恩 10.25.2018~03.15.2030

    山本洋子 03.14.2020~07.16.2033

    芭芭拉?a?布莱克 11.18.2021~07.16.2033

    戴维?米勒 09.13.2010~04.01.2036

    哈维?休?李 08.30.1998~04.01.2036

    ……

    ……

    布莱恩把朵白玫瑰放在杰妮芙的名字上面，在纪念台前了会，轻轻告诉他的小妹妹：“杰妮，我始终没有放弃你。”

    杰森拍拍他肩膀：“你是个好哥哥，杰妮芙会以你为荣。”

    布莱恩按住他的手，转头向他笑：“谢，以后我会努力做个好情人。”

    “别太谦虚，你已经是了。”杰森笑着耸耸肩，“做你自己，我会为咱们找到乐子。”

    布莱恩假装不快地拉拉嘴角：“我以为那是我的活儿。”

    “别傻了，明显我是咱们中比较乐的那个。”杰森向杰妮芙眨眨眼睛，“你妹妹也定同意我的观点。”

    “好吧，好吧，”布莱恩假装投降，“那么我会在别的方面补足分数，比如食物和性？”

    “哦，杰妮芙，我爱死你哥哥了。”杰森大笑，而后夸张地向理石台抛了个飞吻。

    “很高兴看到你们相处愉快。”布莱恩笑着亲吻杰森的指尖，挥手向杰妮芙道别，而后和他的情人起慢慢地往回走。

    国会草坪的尽头，辆熟悉的越野车正安静地等着他们。

    丽萨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上车，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嗨，好久没坐我的车了，我似乎应该重申我的些规矩……”

    “不评价，不大惊小怪，像个爷们。”杰森笑嘻嘻地扣好安全带，“永远都忘不了，出发吧。”

    “不错。”丽萨赞许地点点头，猛地踩油门，用火箭样的速度驶上车道。

    越野车只用了十来分钟就完成了从华盛顿到西弗吉尼亚的跨越，丽萨猛地打方向盘冲下公路，在座农场前来了个利落的飘移，准确地停在大门口。

    这座农场明显已经做过基础的修葺：崭新的农用车整齐地停在房前，破烂的围墙被仔细地修补好，阿尔法常青藤在微风的吹拂下悠闲地晃动着叶片。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丽萨在熄火前再次劝说他们，“留下来吧，你们中的个定会当选下任总统，然后另个就是八年后的下任。——别担心农场的事儿，这里会成为你们的戴维营。”

    “嘿，别用那些管理的琐事难为我们，你知道我们擅长的领域不在这儿。”杰森笑嘻嘻地拒绝她的提议，“而且，骑士在战争结束之后就该回到封地上过自己的生活，你不能剥夺我们的乐趣。”

    丽萨撇撇嘴，把希望的目光落在布莱恩身上，然而后者只是给她个淡淡的微笑：“哈德森太太的意见就是最终意见。而且，经过那些冒险之后，我想我们大概会尝试另种冒险，——关于平静生活的冒险。”

    “好吧，行。没你们秀幸福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丽萨嫌恶地挑了挑眉毛，“但我打赌，你们很快就会觉得农场生活十分无聊。”

    “那可不定。”杰森跳下车，把手惬意地插进口袋里，“你知道，我们向很羡慕你原来的职业：野性与平静的完美组合，而且也和我们擅长的领域少有些联系。”

    “……好吧，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丽萨终于无奈地宣告放弃，而后跟着他们跳下车，告别似的拍拍越野车的车身，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鉴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