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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说点啥呢?大黄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说话不难,难的是要给对方留下好影响,大黄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开场白,只好默不吭声闷头吃饭。他决定好好想想,想句既聪明又帅气既成熟又不失幽默的绝佳开场白,争取句话就虏获高长的心。

    但是,大黄想了整天,却依旧没有想好该说点什么好,第二天,当他再次见到高长的时候,竟然觉得他又好看了几分,心里也紧张了些,第三天,第四天……终于有天,大黄脑子中灵光闪——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单相思么?

    大黄的生活充实了,高长的日子也轻松了,闲来无事,就躺在吊床上边掰花生米边听广播,心里忍不住感叹,谈恋爱实在是个好提议啊。切都很美好,就是广播里的内容不太和谐。

    这段时间以来,战争的优势似乎越来越往变异人那边倾斜,不久之前,a洲新人类政权就已经建立了。但是,因为a洲地方不大,又是与其他各大洲隔离开的板块,就算被变异人占领了,对整个战局也不会起决定性的作用,甚至很有可能被重新镇压下去。这些年直在打仗,不少国家都已经启用部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虽然还不至于用到核武器,但是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之后,广播里传来句呐喊,差点没把高长从吊床上震下来:“北m新人类政权成立了!”

    北m?这怎么可能!平时大家都没少骂m国管闲事自以为是英雄主义,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在很长的段时间里,都直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现在,它灭亡了,取代它的,是北m新人类政权。

    a洲被占领了,北m也被占领了,剩下的地方,又可以支撑久呢?现在唯可以祷告的,就是那些即将战败的政府,不要因为要做困兽之斗,就拿全人类的生命开玩笑才好,要知道,他们手中掌握的武器,把地球炸个三五个来回就跟玩儿似地,要是狠狠心扔几颗核弹,全人类就可以起上天堂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高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村里去看看,这种新旧交替的时候,最是容易出现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尤其对部分变异人来说,没有成功变异的普通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是同类,加上高长他们那片山区这些年养蚕织布,肯定囤积了不少丝绸和被子,在这年头应该算是相当富庶的了,难免有些人会起歪心。

    想回家的话,高长还得去找大黄帮忙,没办法,这家伙懂看星象,是个纯天然的卫星定位系统。别看高长这人平时有股子聪明劲,在这方面,他就比大黄差远了,别说星象,简单的几个天干地支就能把他磨得耐性全无,大黄看起来倒是又傻又二,偏偏他就能学得会。

    又傻又二的大黄这会儿还在琢磨他和高长的恋爱问题呢,因为之前高长说过,要和他谈场纯粹的恋爱,他这几天反复琢磨,要追求‘纯粹’的话,最好还是不要用那些传承来的记忆了,那东西毕竟是从别的那里得来的,这回,他决定要靠自己。

    高长迟迟等不到大黄过来跟他搭讪,又考虑到回家的行程不能耽搁,只好主动出击。

    “嘿,能帮个忙吗?”高长走到大黄身边,带着礼貌和笑意,请他帮自己个忙,那态度表情,好像他俩真的是第次说话似地。

    “啊?哦,好啊。”嘿,能帮个忙吗?就这么简单?他们就搭上话了?

    “听说你会看星象?”高长往栏杆上靠,刹那间魅力四射。

    “嗯。”大黄忍不住想,照这进度,啥时候才能灵肉合啊。

    高长和大伙儿说好要回家之后,船上的每只都很高兴,不用吹海风在院子里烤烤火,连伙食都能换个口味,那日子也是挺美的。

    只除了大黄,这家伙正跟自己闹脾气呢,在栏杆上啃出排排的牙印。当初高长之所以嫁给他,就是为了修炼犬族的心法,想活几年,如今他俩进入恋爱模式,高长之所以来找他搭讪,就是为了让他帮忙认路。这些都和传承有关,难道说要是没有传承,甚至连恋爱都不可能展开吗?嗷~!

    这货却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传承,他就是普普通通的黄毛小狗只,谁会跟他恋爱结婚?就算有,那也是四条腿的,绝对不会是高长。

    第 115 章

    打过招呼以后,高长和大黄就算是认识了,但是恋爱关系还是没能展开,两个相互认识的人,其中个对另个有好感或者两个人相互有好感,要想确立恋爱关系的话,还有道程序,那就是表白。

    大黄显然不太擅长干这个,他们俩每天朝夕相处,假装是刚刚认识的普通朋友,然后晚上各自睡自己的。在憋了个月之后,大黄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味儿了,恋爱这回事,严重影响正常夫妻生活啊!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硬着头皮上的时候,高长他们老家的那个海湾已经近在眼前了,恋爱计划只好稍微往后边推推。

    “怎么样,我的长期投资是不是该有回报了?”当高长他们的轮船靠岸的时候,白宝已经得到消息来了海边,这家伙笑盈盈地在海堤上,还是跟从前样帅气,长了几岁,又添了些阳刚之气。

    “早跟你说了,低投资高回报零风险,就你小气吧啦那样,楞是不舍得往外掏东西,这下有你后悔的。” 高长率先上了岸,在海堤上深吸口气,空气中满是记忆中的熟悉味道,前后两辈子,在这里共生活了四十年,这次走就是四年,还真有点想。

    “嘿,老子宁愿少赚点,也得给自己留得条命在。”白宝招呼他的那群弟兄帮高长他们看守轮船,然后又和他勾肩搭背:“咱哥儿俩好些年没见了,走,跟兄弟喝酒去,会儿让大刘下厨整俩好的。”

    “村子里怎么样了?”高长说着回头看了大黄眼,冲他笑了笑,这家伙正耷拉着脸跟在后边,见高长冲他笑,撇了撇嘴角把头扭开了。

    “还成,那边的人过来筹了几回战略物资,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听广播里那动向,这战是打不了久了,这要是变了天,就怕那些个变异人乱来,所以回来看看。”

    “刚好,过几天我儿子就满周岁了,到时候你的红包可别包太小。怎么样,这回弄了少东西回来?”

    “船就在那儿搁着呢,找几个兄弟上去点点不就知道了,该搬的都搬村里土去吧,到底少东西,这个你得问索帛,我心里也没数。”对自己船上到底有少东西这事,高长并不怎么关心,每回听索帛说起,都是左耳朵进右耳出,根本没往心里去。

    “你俩当初不是说不结婚吗?”说是等活着度过了变异这关,再来考虑婚姻的事。

    “呵呵,人是会变的嘛。”白宝有些不好意思。

    上回村里不知道怎么的进了几条蛇,也是他们疏忽了,因为这几年气温低,山上的毒蛇也都被冻死了七八成,加上村子周围又种了许蛇灭门,毒蛇基本上不会靠近,慢慢的,大家就有些大意。

    那几条蛇总共咬了五个人,死了两个活下来三个,何韵就是其中个活下来的,那晚,当白宝看着何韵面色青紫地躺在床上,几乎没有半点生机,他心里终于后悔了,也有些了悟。

    人活辈子,最终,什么都是留不住的,无论是自己还是爱人,甚至是子女,谁都别妄想拥有个十全十美的结局。如果个人在他不长不短的这辈子时间里,能实实在在拥有段属于自己的幸福,那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无论是几十年也好几年也好,甚至只有几天,也不枉他到这人世间来走遭。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白寿,老子没别的念想,就想叫他活几年。”

    “这名儿不错,比你的名字强了。”

    “那是,我可比我爹会起名字,你知道大刘家的那对双胞胎叫啥名儿吗?”

    “那家伙也娶媳妇了?谁啊?”

    “郑秋玲,他俩结婚早,双胞胎女儿都三岁了。”

    “叫啥名儿啊?”

    “刘知酸,刘知辣,原本他还给那个小的取名叫知苦,郑秋玲说啥也不同意,硬改成知辣,那丫头是真辣,都快成村中霸了,我看还不如叫知苦呢。”白宝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他儿子以后会不会受人欺负了,他这个当老子的虽然有枪有人手,可也不好过干预那些小孩的事儿啊。

    “嘿,听就知道大伙儿这几年没少念经诵佛。”这名字取的,都快赶上法号了。

    “这阵子天气暖,大家伙儿都到宝华寺去听经,等过阵子天冷了,宝华寺会派些和尚出来讲经,每个村子村子都有,顺便给村里的娃娃上课。这几年冬天降雪量越来越大,想清扫出条道路也是不容易,你知道咱这里山涧,大雪天的特别容易出意外。”

    “前年十月,有两个师父在回寺庙的路上,被塌方的积雪给埋了,等挖出来的时候,早已经冻成冰块。打那以后,各个村子就为师父们准备素食和住所,不让他们每天往返了,通常半个月换批人,他们也有自己的修行。”

    “几年如日,不容易。”别人或许不知道宝华寺的和尚这么做的原因,高长却是晓得的,佛缘越深,在变异中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他们这是在救人啊。

    “是啊,我看他们教出来的孩子,就比咱们这代人强,哪天真要是拉出去晒太阳,活命的机会肯定比咱大。”

    这天晚上高长到底也没去成白宝他们院子,等他们走到宝华寺的时候,村好人就都知道高长回来了。高长带着索帛进了寺庙,去和明通法师打过招呼,然后就在村民的簇拥下回了自家院子,白宝他们也道过去了,陈玉珍带着女儿女婿下厨,弄了几桌好菜。

    “高长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改天你把那艘船开到哪条海沟里藏起来,现在风声也不紧了,估计他们早忘了你这茬了。”热热闹闹地开了席,酒过三巡之后,郑国邦这么对高长说道。

    “这次回来就是要打算住阵子。”高长给家里几只各自夹了些肉,在村里就是这个好,有猪肉吃,在船上的时候,虽然也不缺吃穿,但是猪肉却是没有的。

    之后大伙儿又问高长他们这些年都去了哪儿,高长也就把他们这几年的经历说了下,当他说到自己从个小岛的岛民那里弄来了十吨烟丝的时候,村里的大小爷们眼睛顿时就亮了。

    “啥?啥烟丝啊?”

    “都是当地生产的,从前批发给世界各地的卷烟原材料。”高长自己不抽烟,对烟丝的了解也不,但是鼻涕虫他们那个小岛上,到处都长着烟草,在那地方呆了个月,耳闻目染也知道了些。

    “做卷烟的烟丝啊,那用咱的水烟锅子能抽不?”村子里有不少老烟枪,几十年前大伙儿都是抽的水烟,后来商店里的卷烟流行起来,慢慢的水烟锅子就淡出大家的视线了,村民们也不舍得抽贵重的香烟,从两三块抽到五块七块,年到头算下来,花在抽烟上的钱也不少。

    “咋不能抽啊,样的抽。”虽然烟丝分旱烟丝水烟丝卷烟丝,但是如今条件有限,就不必那么讲究了,村子里的大老爷们也就是抽个烟味。

    听他这么说,有些人就坐不住了,刚好白宝那边也已经安排人手开始卸货,高长就让他们扛箱烟丝过来,当下在院子里开了。说起来这批烟丝保存的时间也有点久了,但是因为这几年气温直比较低,空气湿度也不是很大,比较有利于烟丝的保存,目前还没发现哪箱烟丝发生霉变的情况。

    “啧,这颜色真好。”阿善叔捻了小撮暗金色的烟丝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香味也足。”

    “这要是当年的,香味足。”被蓝色阳光晒过之后,连中草药的药性都变强了,烟草肯定也样,这要是当年新产的烟丝,味道肯定加浓郁。

    “来,弄点我尝尝。”那边,崔大爷已经从自家屋子里不知道哪个角落,找了个水烟锅子出来。他们当地的水烟锅子大是竹子做的,只有烟锅头为铜质,锅子里装着水,抽起来吧嗒吧嗒直响。

    崔大爷抽了几口烟,久违的烟味马上就在院子里弥漫了开了,勾得院子爱抽烟的男人直抽抽鼻子,好些人回自家找水烟锅子无果,这东西都几十年不用了,还能找出来的人家实在是少,院子人,总共就两只水烟锅子,轮着抽。

    “少年没闻着这个味了,咳咳,今天抽上这口,明天就算死了,也甘心了。”五叔公如今已然是垂垂老矣,进出院子的梯子也爬不动了,今天就是靠他家的小辈给背过来的。

    “您这是说啥呢,好好的怎么又说这个?”

    “行行,今天是个高兴日子,咱不说这个,抽烟,抽烟。”

    可是这烟抽着抽着,气氛却越来越凝重起来,他们这地方的人虽然与外界交流不,但是信息也不算十分闭塞,白宝他们院子的收音机每天都在放着。大家自然也知道,这个世界的格局很快就会发生变化,等到变异人真正胜利的时候,就是他们接受大自然的审判的时刻到了。

    村子里的人大都有父母家人,到时候这家老小起走到阳光下,最终活下来的,又会有几个?只要想到这个问题,气氛就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了。

    天色将亮的时候,高长带着家大小回船上去睡觉,他们家房子这么久没住人,暂时是睡不了了,倒是有邻居让他们到自家去住晚,不过高长没答应,自己明明有地方住,又何必去麻烦别人。

    “干嘛?不高兴回村里啊?”高长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大清早的,山风吹,还真是有点凉,但是山风的气息和海风就是不样,风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这气息还会随着季节和天气变化,不像海风,永远都是海的味道,高长毕竟是长在山里的,对大山的感情比起大海来,要深得。

    “哼,还是在海里的时候好。”在海里飘着的时候,船上就三个人加上三只野生家养的动物,高长的世界那么小,来来去去都在大黄身边转悠。

    “呵呵。”高长勾住大黄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然后从路边扯了枝野花下来。“诺,送给你。”

    “!”大黄傻了,他们还没表白呢,就先亲上了,这犯规了吧?

    “你看这朵花怎么样?”高长问他。

    “还行。”大黄拿着那朵花看了看,很常见的野花,本地人管它叫蓬蒿菊,每年初夏时节开花,村子里到处都可以看到,黄色的花心白色的花瓣,小小花朵和硬币差不大,普通却透着勃勃的生命力,仔细看的话,也是有点好看的。

    “大海里就看不到这种花。”高长这么说了句,大黄没有接话,拿着那朵花反复翻看,脸的若有所思。

    回到这里,作息时间又得改了,村子里的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他们要是想吃上大锅饭,就得按这个作息时间来。这整晚都没睡,等到了清晨的时候,索帛他们都已经很困了,高长和大黄倒不至于觉得累,但也稍稍有些疲倦,家人稍微洗漱下就睡下了。

    等到下午两点,高长从驾驶舱里爬出来的时候,暮然发现他们的轮船竟然已经被白色的花海淹没了,他眯着眼睛抓了抓腮帮,有些闹不明白状况。

    “你睡没睡觉?”高长在驾驶舱门口,低头看着甲板上的大黄。

    “睡了会儿。”大黄抬头冲高长笑。

    “摘这么花干嘛?”高长又问。

    “不是摘的,挖的。”大黄拨开丛蓬蒿菊,把根部和泥土展示给高长看。

    “你挖它们干嘛?”高长顺着楼梯爬到甲板上。

    “以后在海上也能看到了。”大黄抬了抬下巴,脸上有些得意。

    “你傻不傻,这玩意儿又不能吃。”

    “你不喜欢?”大黄脸上立马现出了失望之色。

    “过来。”高长朝他招招手。

    “干嘛啊?”高长有些踟蹰。

    “过来。”高长又招招手。

    “……”大黄脸上有些不情愿,脚下却没迟疑,慢慢向高长那边挪了过去。结果刚靠近,就被高长勾住脖子骤然拉进,接着两瓣温热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大黄楞是三秒之后,很快也迎了上去。

    高长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穿着套邹巴巴的贴身衣裤,头发还有点凌乱,仔细看的话,眼角还依稀挂着眼屎,大黄在山上跑了大半天,沾了身泥巴,但是他们两人就这样在甲板上,吻得浑然忘我。

    第 116 章

    村子里的生活十分沉闷,所有人都知道,审判的时刻很快就要到来了,大家都无心养蚕种地。

    村子里的男人们抽烟抽得很凶,女人们要么往宝华寺跑,要么常常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在这种关键时候,哭也被视为种很晦气的行为,人还没死就哭上了,各家的男人都要骂的。大家都很相信运气这东西,要是哭两哭把运气给泄了,那到时候家里不死人都难了,所以大伙儿都忍着。

    偏偏就有个人死活忍不住,就是郑日新的老婆廖明月,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有天大中午大伙儿都在睡觉的时候,她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听说是做了个噩梦。之后就总哭,白天也哭晚上也哭,有些老人还跟着起哭,哭得村子里的人心神不宁,大伙儿嫌她晦气,明里暗里不少人骂,为这事,他男人郑日新还跟人打了架,好在当时院子里人,给拉开了。

    村子里的女人们都劝,但是廖明月像是句也听不进去,后来还是阿善婶的话起了作用。

    “明月啊,你这是何苦呢,小心哭坏了身子。”

    “婶啊,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晦气,可是我忍不住哇,只要想到……我这心里边,就像是钝刀子在割样……”说着,廖明月就呜呜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苦,咱这村子里当爹当娘的,哪个心里不苦?”阿善婶也知道,这廖明月八成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你说老天爷咋就能这么狠心,咱这日子过得好好的,非得遭这个灾,只要我们家都能活得好好的,穷苦我都能受,我就是受不了这个……”

    “知道,大家伙儿都知道。”阿善婶帮她理了理头发说:“可是明月啊,你这么哭真不是个事儿,你看郑航还小,成天看你这么哭,他心里可得怎么想啊?咱可不能叫孩子们心里不安生。”

    自那以后,廖明月就不再哭了,变着法儿给他儿子郑航做吃的,又总把他往宝华寺里带。因为早些时候就有人传言,说宝华寺的和尚们白天也能出来活动,弄得当地许人,对宝华寺几乎到了盲目崇拜的程度。

    经历过这么事,村里的人其实或或少都做过最坏的打算,如今事到临头,虽然好些人还是不能接受得了,但是歇斯底里的人毕竟不,这比高长原先设想的情况已经好太了,当然,这中间确实不能忽略宝华寺的作用。

    宗教是种很神奇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人带来安宁和平静,大家明明都惧怕死亡,但是当他们每每来到佛殿,闻着空气中的香气缭绕,听着师父们敲着木鱼念着经,好像在那瞬间,死亡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

    面对死亡的威胁,村民们没有不恐惧的,但是总体来说,都还算比较克制,就在这节骨眼上,郑国强家却打起来了。这家原本六口人,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别的地方去了,最后个也不吭不响离开村子去了女帮。

    如今只剩下三个人,老两口加起来都不是儿子的对手,院子里的人只听屋里的郑纵杰在骂:“你们是不是我爹妈?过几天我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了,说不定就死了,临死前就想娶个媳妇怎么了?啊?你们这么要这么给我使绊子?好啊!我不娶!你们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伴随着骂声的是阵砰砰作响,也不知道是打在东西上还是打在人身上,没久,林春梅就披头散发出了院子来找人帮忙了。

    “老九叔啊,他们爷俩打起来了,你帮忙给劝劝啊。”林春梅出来,院子里的人就都不闲着了,手头上有活的都埋头干活,没活的也找点活干,要么干脆回屋去待着。

    老九叔如今年岁加大了,坐在凳子上显得有些驼背,眯着双眼睛,看起来远不如几年前精神了,他吧嗒吧嗒抽着烟,时间仿佛又倒流回到几年前,那时候郑国强他们家也闹腾,郑小秋被郑纵杰给打了,当时自己问郑国强怎么不拉着点,他怎么说的来着:“怎么劝,到时候还不得连我块儿打?”

    老九叔这么说,院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事他是不打算管,想当年,当闺女的被打了,当老子的都不护着,如今他自个儿被打了,他们这些当邻居的又跟着瞎掺和什么?

    林春梅面上僵了僵,当年饭桌上郑国强回老九叔的那句,好人都听到了,背地里也没少说闲话,如今老九叔又旧事重提,显然是在打他们的脸子了。但是这会儿屋里打得厉害,郑国强这人虽然不中用,但好歹也是个壮劳力,他个妇道人家在这个村子里,总还是得靠着男人才好过日子的。

    “哪儿能啊!那混小子要是敢跟你动手,咱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