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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放哨之外,其他人今晚都不用干活。

    “嘶,这鬼天气,像是要下雪啊。”白宝带着罗森大刘几个手下,大概是吃饱了饭就过来等红糖出锅了。

    “这才几月啊?”院子里头烧着几口大锅,大家倒也都没觉得冷,就听见外头的风呼呼地吹着。

    “咱从前是北方人,闻闻味儿,就知道下不下雪,你们等着看好了,今晚不下,明天指定也得下。”白宝很笃定。

    “这才八月就下雪,那冬天得冷成啥样?”

    “算阳历的话,也到十月份了,今年这么冷,下雪也正常。”

    晚上八点,第锅红糖出锅,被陈玉珍舀去小半,做了十几斤花生糖,她自己留了几斤,剩下的都给了高长,高长在院子里发了圈,去了大半。

    剩下的大半锅糖浆被装在高长提前跟崔大爷定做的木槽里,等糖浆冷却了以后,就成了大块四四方方的糖砖,被高长用刀切成块块,旁就有人等不及说要买了,当下拿了秤出来称重,这家三斤那家三斤的,没两下就被分了个精光。

    好在后面几锅也相继好了,锅锅糖浆倒出来冷却,锅里又加上新的甘蔗汁继续熬煮,前面看锅的人也有些累了,就换其他人替上,院子的壮劳力,不愁没人干活,对于帮忙的人,高长自然也不会小气。

    村里好几个老人都说要做姜糖,只可惜姜糖这东西做起来有点麻烦,今晚怕是来不及了,等过两天把糯米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再慢慢鼓捣吧,反正红糖有了,不愁姜糖做不出来。

    第二锅糖还没出锅的时候,外边果然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作为个南方人,高长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辛巴跟喵仔他们也都从外边回来了,抖了皮毛上的雪花,就往火炉边凑过去,英仔也不急着上梁,落在地上,迈着两条不太擅长走路的短腿,跟着喵仔它们去烤火。

    “这雪下,天气就该冷了,师父们衣服被子也不知道够不够。”村里的人看着外边的鹅毛大雪,首先想到的就是宝华寺里的和尚,听说宝华寺从前就建在西南那边,也是四季如春的地方,根本没有经历过寒冬。

    “我去问问看,顺便给他们带点糖。”高长说着就了起来,从屋里取了块丝绸出来,包了十几块糖砖,刚刚分剩下的花生糖也都起打包了,又对白宝说:“你让人去小学那边去看看,当初那些人搬家的时候,我看他们的行李少得很,实在不行,就先借他们些布匹棉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冻死。”

    “说起来,当初借给林芳他们那群人的蚕丝被,就被把火给烧了。”借是可以,可是总这么有借无还,也不是回事啊。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干嘛?”

    “个村子好几十口人,说没就没了,还惦记那点东西?”

    “先问问看,要真没办法,只好每家摊点了。”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也都做好了出东西的准备,村里的人就算小气点,却也都不是会见死不救的,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受佛法的熏陶,直被劝导要与人为善,渐渐的,做善事好像也变得时髦起来,人们在行善的过程中,自己本身也得到了精神上的满足。

    高长裹着棉袄,和大黄两人起出了村子,地上已经薄薄积了层雪,踩下去嘎吱嘎吱作响。自从那场海啸之后,伴随着海平面的升高,气温也降低了许,这几个月下来,直都没有明显的回升,今年这么早就下雪,其实也是可以预料的事。

    到了宝华寺,把红糖给了大和尚,了解到他们的物资相当丰富,根本不缺衣服棉被之后,高长他们又去海堤上看了看,不知道这场大雪过后,他们的海湾会不会结冰?照理说这应该算是件好事,冬日里大雪封山,如果连海湾都结冰的话,外边就算打仗,他们这里也不会受少影响。

    当天晚上,高长家的所有红糖就都熬好了,第二天好人顶着风雪扛着布匹来找他买糖,足不出户,就把红糖差不都卖完了,只留了些自己吃。

    这种糖砖嚼起来味道相当不错,焦香甜脆,索帛也很喜欢,每天出门去学校之前,都得跟高长要块糖砖,高长想着自己小时候,他们学校的同学也没少吃糖,每天块糖砖虽然点,但是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索帛这孩子喜欢的东西本来就不,所以高长也就没跟他较真。

    这天傍晚吃过晚饭之后,索帛背着小布包说要去学校,让高长他们别送了,然后就跟辛巴出了院子。最近虽然断断续续直下着雪,但是附近几个村子清理得也很勤快,从宝华寺到各个村子的马路上,积雪并不严重,加上有辛巴跟着,附近的村民也都很熟悉,甚至天气冷,连毒蛇都冬眠了,上学的路上还是相当安全的。

    但是这天,他们前脚刚走,大黄后脚就扯着高长出门了,神神秘秘地跟在索帛他们身后,路上并无异常,等到了宝华寺之后,索帛这小子竟然从包里掏出那块糖砖递给辛巴,辛巴叼着糖砖,目送他进了寺庙,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咔嚓咔嚓,慢条斯理地嚼起红糖来。

    这头狼是疯了吗?他奶奶的头狼竟然敢吃这么糖!不要命了?算算时间,他每天块糖砖,吃了也有大半个月了,竟然到现在还好好活着,还真是奇迹!高长恨不得把这家伙的脑壳子扒开,看看里边装的是不是稻草,不是说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吗?

    不过作为个大家长,高长知道,对于犯错的小朋友,尤其是当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时候,棍棒政策是行不通滴,不让辛巴吃红糖,还对它的行为加以责备的话,不仅会给家庭其他成员留下独断霸道小气的印象,教育效果也不大明显。

    于是高长就没露脸,和大黄两人悄摸着回了家,第二天傍晚,切照常,索帛出门前跟高长要了块糖砖,高长很爽快地给了,然后又把他们送出了村子,路上,高长抱着索帛,掰开他的牙齿看:“你这小子最近吃太糖了,让我看看,有没有烂牙?”

    “吃糖会烂牙吗?”索帛问,这个问题,对几年前的孩子来说是常识,不过这几年,因为小孩们个个都吃不上糖,这个常识也就渐渐被淡忘了。

    “嗯,我小时候就吃了糖,牙齿坏得厉害,有天吃饭的时候,嚼啊嚼啊,突然嚼到块石头,吐出来看,白色的,原来是自己的牙齿掉了块,还有次啊,吃年糕的时候……”

    “你现在的牙齿是好的。”

    “那会儿我还小,还没换牙呢,你现在好几颗牙齿都换过了,要是烂了的话可别想长新的了,到时候就麻烦了,只能找苏珊娜医生把坏牙给拔了。”

    “拔了?”索帛缩在高长怀里抖了抖,旁的辛巴也跟着抖了抖。

    “嗯,用钳子把坏牙拔掉,以后就留下个豁口,坏几颗就要拔几颗,不然疼得厉害,弄得不好还会发脓……”

    就这样,高长把这人狼送出了村子,第二天早,索帛回家的第件事,就是从包里掏出那块糖砖还给了高长。

    “其实只要好好刷牙,吃点也没事。”高长有点担心,是不是把这孩子吓得太狠了。

    “不吃了。”索帛坚定地摇摇头,过了好会儿,他又不太放心地问高长:“如果辛巴吃了糖,也会烂牙齿吗?”

    第 103 章

    这年阳历十月份,高长他们这片山区就在场漫天大雪中,正式进入了冬季,照这种情况看,他们起码要等到来年三四月份,才能迎来春天,也就是说,如果情况不变的话,以后他们每年之中都有大半年的时间要在寒冬中度过。

    为了迎接漫长的冬季,村子里绝大数人在家里修起了土炕,因为二楼不合适修炕,许人就都挤在楼的大土炕上睡觉,虽然没有**,但是群人挤在起,如果和睦的话,也是其乐融融。

    住在高长他们楼上的何韵她们几个,还有卫常瑞父子,也都在阿善叔家里各自占了个炕位。对于何韵和白宝这两个人,高长也有些看不懂,有次他终于忍不住问了白宝这个问题,白宝说,现在就先这样吧,等到有天他们两人都能活着走到阳光下的时候,就结婚。

    这个话题就有些沉重了,死过次的高长知道,自己快死的那刻,最最后悔的,并不是从前自己做过的错事,而是自己不够勇气去做的憾事。但是作为个局外人,高长也不能劝他们说今朝有酒今朝醉,等到生离死别的那天,面对他们的痛苦,高长又能说什么?

    在家家户户修火炕的大环境下,高长家却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家里有狼犬,都是天生的暖炉,睡觉的时候索帛抱着辛巴,高长抱着大黄,谁也不需要火炕这东西。

    倒是对于喵仔,高长有点担心,因为猫这东西身上的毛有点单薄,听说在北方,家猫都喜欢在炕头上窝着,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扛得住冷。

    不过喵仔这次的表现却好得出人意料,在进入冬季大约有个月之后,高长发现喵仔身上从前那些短短的黑毛脱落得很厉害,然后很快,就冒出了许又软又长的绒毛。这些绒毛不仅给喵仔带来了温暖,还给他带来了贵气,看着不像普通的猫了,倒有点像是电视里书本上的那些名贵品种。

    相反,对于英仔,高长开始就挺放心的,因为鹰这种动物,可不就是风里来雪里去的天空霸主么,听说老鹰都喜欢把巢穴搭建在悬崖上。这个冬天虽然冷点,可这只老鹰毕竟还住在室内啊,还有软乎乎的蚕丝垫子,没理由熬不过去的。

    可惜他们家这只小老鹰不太争气,睡着睡着,觉得冷得受不了了,就钻到喵仔的大竹篮里头去,结果自然没什么好果子吃,被喵仔挠得啁啁直叫,羽毛掉了地。当时动静有点大,高长就过去看了下,见英仔缩头缩脑羽毛凌乱的倒霉样,终于也认清另个事实,看来他家索帛的肚皮到底还是比不上老鹰们毛茸茸的肚子,孵出来的鹰崽也不是个档次的,实在不行的话,明天给它加个热水袋吧。

    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英仔虽然没有天空霸主的气概,但是却深谙马屁之道,当天晚上天黑,它就飞到海湾里那片还没结冰的海面上,抓了些小鱼小虾孝敬喵仔。这只猫已经有近个月没吃过这么新鲜美味的鱼虾了,当下被收买。

    当高长难得发了回善心,打算给英仔送热水袋的时候,结果这家伙傻眼了,那只瘟鸡样的小老鹰,竟然已经成功爬上了喵仔的窝。

    “你这也太没节操了。”高长相当鄙视他家的这只猫,这都跟谁学的?

    “喵!”喵仔不以为然地看了高长眼,又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节操能换鱼虾吃?

    “啁啁。”英仔讨好地冲高长叫唤了声,心满意足地挨着喵仔,缩着脖子,闭眼睡觉,高长讨了个没趣,只好又拎着热水袋出了他们房间,决定下回再也不管闲事了。

    大雪断断续续地下着,山上汹涌的绿意,很快就被掩埋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就连各个村子的庄稼地,也都被大雪埋了,地头上的积雪不好清理,加上土壤也被雪水冻上了,想继续种庄稼已经不可能。

    村民们掰手指算了下,以后每年,他都只有半年时间能在地里种庄稼,其他时候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坐吃山空,心里顿时就有些慌起来。为了尽可能地节约粮食,村民们在箩筐里装上土,再种些容易活的土豆萝卜白菜等,天气好的时候,就把这些箩筐摆出去晒太阳,风雪天里,律在院子里放着。

    海湾里的海水也结了冰,尤其是在岸边,几个潮涨潮落之后,冰面上形成个个波浪状的弧形,冰层也比较厚,停靠在海边的那两艘轮船已经被冰层卡住,动弹不得了。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螃蟹也都失去了踪迹,想在岸边吊螃蟹是行不通了,大伙儿只好爬到冰面上,用铁锹凿个冰窟窿,千方百计捕些鱼上来。可惜他们这些人都不是捕鱼能手,也不是来自擅长捕鱼的名族,在科技水平飞速发展的那些年里,传统手工业日益没落,很手艺都失传了。他们这里住着这么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却没有个人懂得冰面捕鱼的,往往辛辛苦苦忙碌个晚上,收获却少得可怜。

    为了尽可能的减少谷物的消耗,各家养着的鸡鸭,除了留下必要的数目生蛋繁殖,余的都宰杀了,不仅少了几张吃谷子的嘴,家老小都还能吃上荤腥,来二去,又省下了不少谷子。

    院子里的人们起养的那些猪,也到了宰杀的季节,除了几只种猪和猪崽,其它的会在这个冬天里全部消耗掉。还有壕沟下面的野猪,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繁殖,数量也有些过剩,是到了该减员的时候了,虽然捕捉和宰杀的过程有些困难。

    对高长他们来说,这冬天里的日子着实不错,每天吃大锅饭都能吃得满嘴流油,大黄和辛巴都很是啃了些骨头。经过上次高长的言传身教之后,不仅索帛和辛巴把红糖给戒了,就连大黄和喵仔都不怎么再去碰甜食,如此来,高长家的红糖就都没人动了,加上熬糖那晚就下起了大雪,高长料想接下来的大半年都种不了甘蔗了,于是给自家留下了很。

    这么糖没人吃怎么办?反正大冬天的闲着也是闲着,高长就鼓捣出了几样零嘴,放在村子里卖。花生糖、芝麻糖、姜糖、冻米糖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光是红糖糯米糕,高长个晚上就能卖出去不少。

    没事的时候,高长还带着大黄辛巴起上了趟山,肩上扛着把铲子,铲子上挂着打麻袋,弄了许野山楂回来冒充山楂。高长他们这附近的山区,原本就长着不少野山楂,从前因为口味般个头也小,吃的人并不。但是经过蓝色阳光的番改良之后,这种野果的个头也快赶上山楂了,就是不知道正宗的山楂这会儿长成啥样了。

    有大黄和辛巴在,无论那些野果藏身在厚的积雪下边,都能被高长轻易挖出来,他边挖边品尝,觉得这玩意儿完全可以当山楂使,于是哥儿三个就把整个山头挖成月球表面,直到随身带着的麻袋都装满了,才就近砍了几根树枝藤蔓,做成个简易雪橇,拖着回家。

    高长在自家门口摆了张桌,两个门边上固定着用稻草绑的草棍子,串串裹着糖衣的火红色糖葫芦就插在草棍子上,勾得村里的娃娃们直流口水。

    高长就是用这些零嘴勾|引村里的孩子们帮他干活的,他们村里的人家家户户都养蚕,娃娃们个个都是缫丝高手,只要两蚕丝,就能从高长家换块红糖糯米糕,或者两块花生糖,或者五片姜糖,或者大块冻米糖,或者两串糖葫芦。

    千万不要小看娃娃们的劳动力,在这个漫长的冬季里,各家各户都因为气温太低,外面的桑叶长得慢,减少了家里养蚕的数量,这也导致了其他几个村子出现没活干的情况。只有高长家,还依旧能够源源不断地向各个村子提供蚕丝,当然,他家的活儿也不太好干,蚕丝都是小个小个的,织布的时候老是要停下来接线头,也是个麻烦事,不过有活干总好过没活干。

    各家各户的大人,对于家里的小孩拿蚕丝换零食的行为,态度也是不样的。般开明点的,都不会对孩子买零食吃的行为加干涉,只要控制好个度的问题,小孩儿们吃零食也是被允许的。

    还有开明点的,大晚上干活的时候,干着干着,如果觉得嘴里寡淡得厉害了,就另外绞个几两蚕丝出来,让家里的孩子拿到高长那里去换点零嘴回来,家老小你块我块,很快就被分食干净。

    当然,也有那些个想不开的,看到家里的孩子拿蚕丝去换吃的心里就气恼,又不好对高长发作,于是就在家里骂骂咧咧指桑骂槐。其实也都是所谓的‘先苦后甜’的思想在作怪,这些人就是想存点布匹在家里,坚持要把好日子留到以后去过,眼下苦点没事,结果苦了苦了,所谓的好日子,却总是遥遥无期。

    当然,不管别人态度如何,高长生意照做,家里的布匹天堆得比天高,每天晚上到白宝他们院子里去听广播的时候,都还要把这些零嘴带上,生意无处不在啊。

    这些各个村子的人,但凡是舍得听广播的,般也都舍得买吃的,他们通常是第次来高长这里消费的时候,扛匹布给他,然后高长就会把这人的名字登记起来,直到这匹布被消耗完之前,他随时都能关顾高长的摊子。倒没人担心过高长会吞了他们的布匹,高长这家伙在这带虽然名声不是最好的,信誉却不错。

    这年冬天,大家除了为口粮忙活之外,最频繁的两个活动场所,就是宝华寺和白宝他们院子了。现在听广播俨然也成了件时髦的事,自然,广播里的论调,也时刻在影响着这片山区里的人们,当这些人的意见有分歧的时候,经常就容易产生骂战,骂得不过瘾,也有动手打起来的,不过打得都不是很厉害,高长把这理解为无聊生活中的点调剂和发泄,无关政治。

    这天晚上高长听完广播,让大黄提着没卖完的东西先回家去,今天早上泡下去的糯米也差不可以磨了,红糖糯米糕是他们家每天都要做的点心,销路不错,经过段时间的练习,现在大黄做起糕点来也已经相当有手了。

    高长随着人群起出了村子,沿着马路边走了会儿,扒开堆积雪,用随身的匕首割了两把草,带回去喂给他家的那两只羊。这两只羊是他们当初从塔拉手里换来的,带回来后在猪圈和围墙间的个角落里给它们搭了个棚子,直养着。

    大概是之前的生活环境比较恶劣的关系,这两只羊点都不挑嘴,随便喂点干草就行,也不怕冷,最近气温这么低,很家禽都被冻出毛病来了,这两只羊看起来还挺精神。高长有时候也会帮它们弄些青草菜叶,但是都不会喂,担心吃惯了干草的它们下子吃出毛病来。

    塔拉说这两头羊并没有血缘关系,等再过几个月,它们□产崽之后,高长家就有羊奶喝了。

    “高长,你怎么还在这里,明通法师来了,都在咱院子里等你好会儿了。”这时候,提着桶猪食到旁边猪圈喂猪的阿善叔喊了高长声。

    大和尚来了?高长应了声就往院子走,这和尚很少出宝华寺的,来找他做什么?该不会是索帛在寺里出了什么事吧?等他进了院子的时候,明通法师正在跟村民们说禅讲经,见高长来了,就冲他笑了笑,他这笑,高长原本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又见他身旁的桌面上放了五匹布,就吊儿郎当地跟他打招呼:

    “师父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

    “阿弥陀佛,施主最近都不去宝华寺,老和尚只好自己出来走趟了。”明通法师面上带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原来是宝华寺里的小和尚嘴馋,大和尚帮他们卖零食来了。

    “看来小师父们的修为还不够啊。”高长听他这么说,顿时就乐了,之前他没少去宝华寺,知道寺里对于这些小和尚,管得还算比较宽松,不过那些娃娃自小在寺庙里长大,也学了那些大和尚的摸样,人前总是板着脸,动不动就阿弥陀佛,还摆了手势作揖,整得挺像那么回事。

    “阿弥陀佛!佛说众生平等。”大和尚言下之意,村里的孩子们吃得零食,他们宝华寺里的小和尚也是吃得的。院子里的村民都深以为然。

    高长自然也知道,宝华寺如今之所以有这么小和尚,其中小部分,是在之前的和平年代,僧人们收留的被父母抛弃在寺庙门口的弃婴,其中九成以上,都是带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剩下的大数孩子,都是这几年,僧人们在西南那边收留的和父母走失的或者父母双亡的孤儿。

    宝华寺的和尚们收养了他们,却并没有以出家人的清规戒律苛责待之,而是把他们当普通孩子抚养,精心照顾他们的生活,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在这样的冰天雪地的晚上,大和尚还可以扛着布匹出来为他们换零食吃,这恰恰也是高长最尊敬这位方丈的地方。

    高长也不太想赚这些和尚的布匹,给了不少可以保存的花生糖芝麻糖之类,又按宝华寺里小和尚的人数,做了许糖葫芦,然后今晚的红糖糯米糕也不卖了,待会儿蒸好了全部让大和尚带走,寺里师父们的生活着实清贫,大冷天里,喝杯暖茶,吃块甜糕,总不算破戒吧。

    锅里咕噜咕噜冒着水汽,明通法师被村民围着说话,高长和大黄两人锅锅地蒸着糖糕,圆形的竹编蒸笼,直径大约二十厘米,深度约五厘米,里面摆放着宽阔的竹叶,再在竹叶上放入用水磨糯米粉参杂黏米粉和红糖揉搓而成的湿软粉团,粉团里有花生瓜子仁,面上撒上红绿丝和黑白芝麻,蒸熟了,就是道粘糯可口的传统美食。

    第 104 章

    在这片白雪皑皑的世界里,高长他们这片山区的人,每天养蚕织布,过着平静异常的日子,只有每晚从广播里才能稍微了解到外边的世界是怎样的硝烟弥漫。

    到了十月份,变异人与当局之间开始猛烈地相互指责。

    十月五日,变异人控诉当局对其同胞进行惨无人道的迫害,不仅进行残忍的人体试验,还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十月六日,当局对变异人的指控做出了回应,承认人体试验确实存在,但这完全是因为整个地球人类都迫切地希望能找到条成功变异的道路,并不承认草菅人命的说法。

    十月九日,当局公布了组数据,证明世界各地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