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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个儿最有理。
“你他娘点个灯你都能把房子给烧喽,还点毛点,摸黑去吧。”高长实在没什么兴趣跟这么个二货愣头青耍嘴皮子,不过这货咬着他不放,要是不咬两口回来,心里着实不舒服。
“高长我告诉你,你他妈不要太嚣张,给村子里立了点功,就人五人六把自个儿当大爷了。”这丫开始煽风点火了,真不愧是他爹妈的种。
“当大爷的滋味是不错,你要有种,自个儿当个试试?”
话说道这里,高长也觉着这架吵得没什么意思了,他之所以住在村子里,不就是图个舒服么,每天都有大锅饭吃,火炉上还时时烧着热水,村子里有人巡逻,地里头有人干活,猎物打回来都不用自个儿收拾,稍微给点好处,别人就都帮着收拾妥当了,这可不就是大爷的生活么。不过大爷的生活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村子里偏偏就有像郑纵鸣这样的家伙,时不时就要跑出来膈应人。
老九叔从外头回来,被蛇咬的是溪尾那个院子的个成年男人,因为处理得及时,性命大概是无碍,不过这几天恐怕也不好过,被毒蛇咬,绝对不是说用点药马上就能好的,且有罪受呢。
在帮人七嘴八舌不太友好的追问之下,郑纵鸣也把事情的始末都给说了。就在高长他们抓蛇的那会儿,壕沟这边,好村民都在捡呢,每人也捡不了几条,基本上也都弄去做了大锅饭,能偷摸往自家拿的,那真是没少。
郑纵鸣和溪尾那边的两个小伙儿总共三个人,看着壕沟底下的无数蛇肉,就起了贪念,结了草绳从上边放进沟里,让毒蛇沿着草绳往上爬,等爬上来的蛇刚露头,他们就用等在上边的大刀躲了它们脑袋。
沟底的蛇源源不断地往上边爬,他们几个人也都收获了不少,只是后来爬上来的蛇了,他们慌乱间让几条蛇跑掉了,于是连忙剁了草绳让它掉进沟里,几个人分了死蛇就各自悄悄回村了,也不管那几条漏网之鱼,相信等村民们发现了,自然有人收拾它们。
另外俩小伙儿很快也到齐了,三个人排排,接受乡亲们你言我语的教育埋汰抱怨批判,但是真说要把他们怎么样,还真不能。这乡里乡亲的,难道真把好好的三个大小伙儿往死路上逼吗?连重话都得掂量着说,他们往后可不还得做人呢么,还不能把人给说没脸了。
村里人就这样,也好也不好,就拿郑纵鸣来说吧,这小子要是能改邪归正回头是岸,过个十几二十年以后再来想当初,说说自己当初干的那点浑事,大概谁也不会觉着真就罪大恶极了,大伙儿乐呵乐呵挺好。
不过高长最担心的,就是这几个脑子不太清楚的家伙,会从村子外头给他们惹事回来。如今他们镇上的人口越来越了,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青壮男人,这些人要想在本地生活,就得找个能过日子的地方。
白宝也说了,现在镇上不少人都盯着他们这个村子呢,只不过碍于白宝他们的势力,暂时还没怎么敢动弹。不过这种平静是很容易被打破的,高长他们那村子的诱惑力蛮大,要找个有房有地有水源的地方本来就不太容易,挖壕沟是劳心劳力,别说那些放养在沟底的野猪了,般人碰上野猪能活命就不错,能宰了野猪就是英雄好汉,根本没活捉这说。
最后村民们罚这三个家伙挑三个月的水,这年头挑水可不是什么轻活儿,村子里的人为了不让毒蛇虫子之类的东西沿着水管爬进来,蓄水池都在村子外边,到外头去打水本来就危险,而且还不仅仅是饮用水,还有大家洗澡的,田地里灌溉的,每天都要用不少水。
为了能让他们吸取教训,谁都不许帮忙,要有坏规矩的,犯次规,独自挑个月的水,反正挑水这活儿因为要出村子比较危险,大伙儿谁都不乐意干,排几个月下去大家也都挺乐意。
高长虽然不太爽快,但是也不能真把他们怎么样,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真让他去把人给劈了,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大黄就不管那么了,大伙儿说事的时候他正吃着饭,这中间弯弯绕绕的东西他也没怎么留神也没怎么听懂,但是让高长不高兴,那就是那个叫郑纵鸣的小子的不对了。
于是大黄决定要给高长报仇解气,村子里不还有几条四处晃荡的毒蛇呢么,他出去转悠圈,就全抓回来了,数了数总共四条,当着大伙儿的面拔了毒牙,顺手就扔郑纵鸣他们家里去了。
满院子的人都被他的行为吓了大跳,这虽然是拔了毒牙,那也毕竟是毒蛇啊,立起上半身晃晃的还吐着蛇信子,看着也怪吓人的。当时黑灯瞎火的,郑国霖父子俩进去忙活了半天,也就找了三条出来,另外条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这郑纵鸣家因为从前吃青蛙的事,家里的蟑螂度泛滥,借住他们家的早就都搬出来了,加上他们为人也不太厚道,后来再没人搬进去过,就连两边的隔壁家,也都因为他们家蟑螂太而把大大小小的洞口都堵得死死的,这下好了,这条蛇在他们家算是跑不了了。
之后的几天,郑纵鸣家都没能睡好觉,据说过了大半年之后,郑纵鸣他老妈还跟邻居说家里有蛇。事实上那条蛇到底活了几天,这事还得问问喵仔才知道。
第 66 章
经过毒蛇事件之后,村子里的人大概也都知道了,高长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看着不吭不响的,其实也是个硬茬。
对于大黄把蛇丢郑纵鸣家里这件事,大伙儿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大家都看到了,拔了毒牙的,死不了人,而且那家子也是真浑,给点教训都是应该的。
这两年他们村子因为有壕沟有地种,又有高长这么个捉蛇打猎的能手,比起其他村子跟镇上的人来,日子过得那是要好得了。但是也不是顿顿都能见着荤腥,大家还是馋,尤其是那些半大小子,野果什么的,因为村子里从前就有种,也不愁吃的,酸的甜的都不少,大鱼大肉却是没有的。
他们整个村子,还属高长他们院子吃肉的次数,其中自然是高长家最,其他人要么小打小闹捉两条蛇回来,要么就只有看着壕沟里的野猪干瞪眼的份。
村里的老人说了,沟里的野猪不能杀,刚撒下去的时候,野猪的密度还是很小的,以后就靠那些母猪下点猪崽子,把密度提高上去,万以后山上毒蛇之类的东西了,沟里的野猪才能对付得了。
现在他们村子里的安全系数还挺高,清晨和黄昏的时候,家里的男人常常就会带着家老小到外头去放放风。除了摘野果,大伙儿最乐意做的事就是在猪壕边观察野猪,看看哪头母猪肚子又大了,哪头又进入了发情期,要有哪头母猪下了猪崽,那绝对是全村的大喜事。
对于刚刚产仔的母猪和猪崽,村里人都会格外照顾些,往它们所在的位置丢点好料是必须的,但有些猪崽子还是没能长大就夭折了。这绝对是村里的大憾事,每每有猪崽夭折或者哪只野猪生病死了,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跟着情绪低落,生怕那些野猪死着死着就越来越少了。
村里人要想吃肉,最直接的盼头还是郑展鹏他们家的那几头大肥猪,从前村子都还没圈出来的时候,郑展鹏这小子就围了自家门口那小块地方养猪,后来数量了,跟隔壁邻居打好关系,把他们家门口也围了起来,在两家人之间的墙壁上开了个门洞,以后就从个大门进出,因为每次杀猪都会给些猪肉,那户人家倒也挺乐意的。
说起来还是农村人比较不讲究,这要是搁在城里,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同个院子里,上边还搭着棚子呢,空气也不是十分流通,院子人吃喝拉撒都在里头,还搭个猪棚,那气味,真是够受的。
自从村子周围那条大壕沟挖好以后,郑展鹏家的猪圈也挪窝了,高长他们那个院子顿时清爽了不少。地方大了,大伙儿的心思也就活络了,不过他们现在毕竟都还吃着大锅饭呢,村子的地皮也是有限,各家各户都搭个猪圈的话,也不实际。
后来郑国邦跟郑国宏还有院子里的几位老人就去找郑展鹏商量了下,把猪圈划为公有,他们院子的人帮他养着,以后不管数量扩张到大程度,每十头猪里有两头算是郑展鹏私有。
对于这个交易,郑展鹏也是乐意的,毕竟他们家人能占有的土地有限,种不了那许粮食出来喂猪,而且又是种地又是喂猪的,还要抽签干活,也是相当累。现在虽说猪圈交出去了,但是他轻松啊,大伙儿帮着他养,完了他还可以抽成,那性质就跟地主公差不。
溪尾那个院子的人也是有样学样,很快也在外头搭了个猪圈,猪崽不够,就从凹里这个院子里匀了几头过去。高长他们这个院子的人倒也没什么意见,这条大壕沟挖通之后,就把他们村子从外头的危险中隔断出来了,同时被隔断的,还有外面的人。
对于现在这个村子里的人来说,他们的观念中,村子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村子里面的都是自己人,无论怎么磕磕碰碰,那都是安全的,外面的人,却是未知的危险的,就连从前认识的那些邻村的镇上的人,也要小心提防,担心别人盯上他们这块宝地。
在这样的环境中,这个小村子里的人可以说是空前团结,但是团结并不代表绝对的宽容。就像各个院子里头的大锅饭,和几十年那种全国性质的运动不同,他们这种大锅饭,是小范围的,小团体性质的,个院子里的人头都是数得上来的,哪个敢好吃懒做,那就直接侵犯了村子里其他人的利益,绝对不受待见。
就这么个小村子,走又走不出去,没电视没网络,要是不受人待见,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因为郑纵鸣闯了祸,村子里的人对他们家很有意见,言语间也就不那么客气了,他家小子都那么大了,为了吃点肉就能给村里惹这样的麻烦,溪尾那人被毒蛇咬了口,差点没把命搭上,他们村总共就这么些人,能经得起几回折腾?他们院子里少娃娃,哪个不馋肉,要个个都像他那样,大伙儿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家子也是理亏,郑纵鸣那小子没真正干过什么重活,挑两天水肩膀就肿了,腰也酸了背也疼了,忍不住就要耍点小性子,村里的长辈好话坏话说尽了才让他老老实实每天把水挑了,郑国霖夫妇都比较自觉,开始卖力表现了起来。
俩夫妻个在地里干活个在院子里帮忙,儿子每天挑水,家里没个吃闲饭的,说起来,他们家三口都是壮劳力。就因为这个,从前他们家要是有谁偷点懒,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也没拖大伙儿的后腿么,要是肯安安分分过日子,谁没事去找他们的麻烦。
高长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开始整理起地窖来了,从前他因为担心温饱问题得不到保证,在阳光发生变化的前几个月,也囤了些粮食米面,现在每天吃着大锅饭,偶尔开个小灶,也以肉食居,这些东西就显得有点余了。
放了将近三年,那些大米倒是还没有腐烂发霉的现象,米面之类的因为都是买的那种包装好的,也都没什么问题。虽然当初买得不,但也不算很少,这么些东西高长他们家肯定是吃不完的,丢了也太可惜,最后还是决定拿出来分了吧。
反正这整个村子,进过高长家的也没几个人,就算粮食拿出来,地窖也不会暴漏,老实说,现在他觉得就算暴漏了也不算什么大事。以高长他们的绝对武力值,般人就算知道他家藏东西了,也不敢打什么歪主意,那要是不般的人,也不大可能看得上他这么小小个地窖,所以基本上来说,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高长把这些东西件件搬到院子里的时候,这个小小的村子顿时就热闹起来了,主要还是那箱箱的米粉面条太诱人。
“哎呦高长,你家怎么有这么好东西啊?”没办法,眼馋啊。
“呵,当初镇上不是有人写大字吗,个个都往家里搬东西,这不,脑子热,就买了这么大堆,吃都吃不完。”
高长边把最后两大箱子面条甩在大米堆上,边笑呵呵回答,基本上,他在这个村子里人缘还算不错,虽然有时候是强硬了些,但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翻脸的二百五,也是能说上话能开玩笑的,而且还算是比较慷慨大方,大方的人谁都爱,尤其是在这个贫瘠的年代。
“你买得可真不少,这得少钱啊?”妇女们啧啧称奇,眼睛黏在那些纸箱上面,拔都拔不下来。
“你还是别说钱了,说这个我心里就膈应。”老婆子唉声叹气道。
“对,不说这个,生生就能把人难受死。高长啊,还是你有远见,咱当时哪能哪能真的信那些传言啊,要是早信了,把那些钱都花了,现在心里舒坦。”
“现在说啥都是马后炮,你们也甭想不开,你看我买的这堆大米,干啥用啊?早知道还不如买卫生纸呢。”高长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朝院子的个角落喊了声,那边还有几个没过来凑热闹的:“何花,你过来下。”
“什么事啊,高大哥?”何花在他们村子里住了几天,依旧是又黄又瘦,不过精神头倒是好了。
“箱米粉箱面条,般得走不?”何韵跟何文准都不在院子里,大概是在地头侍弄桑树苗,没见着人,高长就喊了何花过来。
“不用了高大哥,家里还挺蛇肉呢。”
前几天高长让他们帮着收拾蛇肉,说给辛苦费,本来还以为能给个三五斤就很不错了,没想到高长随便就给了小半麻袋,她们原来还想推辞的,但是因为当天晚上发生了郑纵文那事,高长还挺凶,她们时也摸不着这人的脾气,就没敢罗嗦。
不过那蛇肉的味道真是不错,住在这个院子里也好,每天都有大锅饭吃,管饱,也不缺盐,大伙儿因为她们能养蚕织布,都对她们挺好的,尤其是陈玉珍,傍晚做饭的时候,还让何韵从家里拿了条蛇肉干下来,加了些辣椒帮她们炒得喷香。
“拿着吧,甭客气了,小姑娘不是还在长身体么,肚子饿了就自个儿下点面条,好好吃,好好长,长大了反正还是咱们村的,划算。”高长说着就把箱面条箱米粉叠好递给何花。
“啧,那肯定得在咱们村里,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有福咯。”现如今女娃都不愁嫁,村子外头大把的光棍汉,就看家里舍不舍得把她们嫁出去了,不行招赘也挺好,以后要是真能养蚕织布,女人也都是好劳力啊。男娃要想讨老婆就难了,何花这姑娘现在年纪还小,长得也般,但是人家会织布啊,绝对的抢手货。
“怎么样,搬得动吗?”这丫头的小胳膊细的根小树枝似地,高长真担心它个不小心就给折了。
“嘿,这点重量不算啥。”何花从前也没少干活,看着瘦,力气还是有的。
“小丫头不错,再来箱。”何花要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高长肯定不能对她这么热情,在他的审美观里,不管是男的女的,就得有股子韧劲才好,这丫头就挺不错。
三个箱子在跟前叠,何花的脸都被遮住了,只好侧着身走走几步,把箱子放在楼梯下面,然后箱箱往自家搬。
“卫成英,过来。”那皮猴早就坐他家门前的那块小平台上看老半天了,好容易总算等到高长点他的名字了。
“来了。”卫成英的动作贼快。
“前阵子你帮我们给喵仔喂食,今儿给你发工资,怎么样,喜欢吃面条还是米粉?”
“都喜欢。”卫成英半点不带客气的。
“那行,样给你半箱。”高长咧嘴笑,小样,别以为你说都喜欢我就能样给你箱。
“哦。”卫成英有点失落了,刚刚看高长对何花那么大方,还以为自己也能分到不少呢。
不过等到高长开了两只箱子,看到里头包装完好的袋袋面条和米粉的时候,他的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两只眼睛巴巴地盯着高长手上的动作不放,看得高长都有点不忍心叫他失望了,往他那箱子里丢了袋又袋,直到冒尖了才罢手,美得卫成英见牙不见眼。
何韵何花她们因为是自己带回来的,又是未来织布主力军,所以特别照顾着点大伙儿也都觉得挺合适。卫成英给高长家喂了个月的猫,给点辛苦费也是应该的,就他们家那只喵仔,般人还真喂不了。
送出去这两份之后,高长又让上坎白宝他们搬走了五箱面条五箱米粉,现在白宝那群手下跟村里的乡亲关系还不错,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逛逛,要在村子里找个他们那院子的人太容易了,尤其是有东西拿的时候,跑的那叫个飞快。
溪尾那院子也让人拿了五箱面条五箱米粉过去,都是个村子的,少意思点,平时注意打好关系,关键时候能起大作用。
剩下的,就都归高长他们这个院子了,高长直接交公,要吃还是要分,大伙儿看着办,主要还是看郑国邦郑国宏几个人的意见,这种时候,不能把领导排挤在外啊,也得尊重尊重他们的意见,高长又不想当村子院长的,所以不能掩盖了他们的光芒。
郑国邦他们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决定分掉大部分,留下下部分,按照人头来,不论男女老少每人分包面条包米粉,分剩下的,就留着到时候用大锅煮了吃。
至于那些大米,放了差不三年,都算是陈年旧米了,但是还不至于陈化,要吃也能吃,就是口感不咋地,村子里现在也有水田,只不过因为水田侍弄起来比较麻烦,亩产量也不算高,比不得土豆红薯玉米之类的划算,种得也不算。
所以这些米还是有用处的,隔三差五吃次,个院子上百号人,消耗起来也很快,大家要是实在不喜欢,大不了用来煮猪食好了,反正是没的浪费。
分了这些东西,高长在村子里的口碑下子又好了许,对于他们不用抽签上工这件事,也就加不介意了。从前还有点意见的,这会儿也都觉得自己小气,看人家高长大方,成堆的东西,说分就分了。
当初买这些东西的时候,高长参杂着买了不少品牌口味的,这会儿就热闹了,这个说要鸡蛋面那个说要荞麦面,这个说要粗粉那个说要细粉,看着村民们熙熙攘攘跟过节似地,也没他什么事,高长转身就往地头上去了。
大黄最近迷上了种地,浇水施肥的,地里头的杂草拔得那叫个干净,几乎每株野草都被他扼杀在了萌芽状态,高长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地里其实也没种啥好东西,不是红薯就是土豆,还有少数几棵西红柿辣椒茄子啥的,品种也不用种得太全,自己地头上没有的,想吃的时候还是可以到别人地头上去弄点的嘛,村里人不可能每户人家都把所有的蔬菜粮食种个遍,缺啥跟人家换点就是了。而且高长他们家基本也不开小灶,开小灶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吃肉,对蔬菜的需求量不大。
高长唯的不满就是大黄对这些庄稼的关注度超过了对他,每天吃了饭就往地头跑,每株苗子他都能看上老半天,就差给它们取名字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地里的庄稼快快长大。这让高长不禁有点担心,等哪天地里的这些宝贝们终于能收获了,大黄这家伙能不能舍得它们被吃掉。
因为大黄不喜欢跟村里的人打交道,除了吃饭修行,偶然上山打猎,就没别的事可干了,高长觉得让他种种地挺好,当是打发时间也好,培养个兴趣爱好也好。
可万万没想到,大黄就这么义无返顾的,头扎进了种田的事业之中,而且还到了痴迷的程度。高长蹲在田埂上,看着对面的大黄,大黄蹲在田沟里,看着地里几片嫩绿嫩绿的叶子,感慨生命的萌发是如此的奇妙,眼前这个小小的生命,先是出现两片叶子,然后天天的,叶子越来越,接着又长出枝条,然后结出果子,等果子熟了,那是怎样的美味啊。
要是世界上真的有念力这东西,大黄眼前那颗嫩绿的土豆苗,早就被高长的眼刀切成无数薄皮了,绝对是标准的实验室厚度,放在载玻片上,滴两滴溶液,再盖上盖玻片,就能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细胞结构了。
高长蹲得腿都酸了,大黄竟然还没有抬头看他眼,唉,两世为人,竟然就这么被株土豆苗打败了,高长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有点失败。但是他现在如果能看到大黄脑海中的幻象,发现那株绿油油的土豆苗,最终竟然结出了又红又大的西红柿,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
他们家最近心情欠佳的除了高长,还有喵仔,这就不得不说说喵仔的捕鼠事业了。大家要知道,老鼠是很狡猾的动物,很老人都坚信,它们能听得懂人话,喵仔长期跟这些老鼠斗智斗勇,直都以老鼠的克星自居,村子里的老鼠几乎都认识它,没有不怕它的,老鼠们对它的畏惧,用闻风丧胆来形容也并不过分。
但是最近喵仔的事业终于遇上了瓶颈,但这并不是因为村里的老鼠邹然变得厉害了,老实说,老鼠是很有眼力劲的动物,从前成群结队的时候它们何其嚣张,如今数量少了,自然就老老实实地偷偷摸摸起来了。
喵仔的专业技能是不容置疑的,它之所以最近频频失手,完全归功于它的那俩室友,自从高长把喵仔的小窝搬到索帛他们房间以后,他们仨的交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