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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没有攻击性。
进屋以后找了个干燥的地方把大黄安置好,高长在院子里的柴房中找到了些从前的屋主留下的柴火,灰尘积得老厚。这个屋子的主人似乎在蓝色太阳出现的时候,就出事了,因为房子的窗户大开着,玻璃窗上也没有经过任何阻挡阳光之类的加工,好在尸体并没有留在屋里,大概是发狂了之后就跑出去了。
找了个瓷盆出来,高长在屋里生了堆火,白宝给的牛肉还没有吃完,他用随身携带的刀子削了几片下来喂给大黄,自己也跟着吃了几片。
不久,白宝和司徒两班人,也都过来了,这晚上大伙儿都累坏了,有些人进屋后往墙角靠就不再动弹了,白宝和司徒分别让手下生了几个火堆,大伙儿围着火堆吃点东西,然后又在这个房子里上上下下地忙活了起来,无非就是找东西挡住窗户之类的地方,这雨时半会儿看来是停不了,他们的车队被困住了,很可能得要在这个地方住上些日子。
又喂大黄吃了片感冒药,高长就起身出了院子,他们吃的东西不了,几个肉罐头和那点牛肉干,根本支撑不了久,这片草地上别的东西没有,老鼠和蛇总应该还有些的。白宝早就对高长这种特立独行的作法习以为常了,司徒官爷倒是抬头看了高长眼,那种满是算计的眼神看得高长十分不爽,他决定早点和这家伙分道扬镳。
在下雨天打猎并不容易,雨水会冲走动物们的气息,空气中的波动也为凌乱,身后的那个小尾巴也总是让他不能集中精神。开始的时候高长还想装作不知道,可对方毛手毛脚,接连吓走了他盯上的两条蛇,偏偏这家伙的追踪能力还十分了得,高长好几次试图甩掉他,都以失败告终。
“你老跟着我干嘛?”高长不客气地吼了声。
“……”身后片寂静。
高长以为那家伙胆子小,被这么喝了声之后就不敢再跟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大约十几分钟以后,高长再次爆发了。
“再跟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身后依然片寂静。
“出来!”高长已经没有耐性了,再找不到吃的,天都快亮了,虽然他现在也许已经不怕太阳了,但是想到司徒那个家伙,高长不得不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
“……”藏在草丛里的那人终于不动了。
高长却没有耐心再跟他磨蹭下去,猛地向个草丛扑了过去,抓着那家伙的后衣领,把人提了出来。因为这天晚上精神消耗过大,高长刚刚就没去探知对方的长相,他对这个也不感兴趣,但是人抓出来,却发现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个瘦不拉几的小鬼,年纪最五六岁的样子,衣服破破烂烂的又脏又小,头发已经长到脸颊上了,双眼睛紧紧盯着高长的脸看,并不像高长事先想象的那般胆小。
第42章
“你叫啥名字啊?”这大片荒原,他们开了两三天的车都没见过人影,这么大点的孩子,要活下来真挺不容易的,就冲着这股坚强劲儿,高长都觉得自己应该尊重尊重他。
“林帛。”娃娃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高长看,眨都不眨下。
“林伯?你爹妈可真会占人便宜,给你取这么个名儿。”高长乐了,这世上还有人这么给自己孩子取名的,那他爹妈平时该管自己儿子叫什么,小伯?大伯?阿伯?伯伯?
“……”林帛不说话了。
“那你今年几岁?”高长也觉得自己见面就笑话人家名字不太合适,特别是这娃娃的身世还十分凄惨。
大概是很久没有被人这么问过了,林帛先是楞了下,然后伸手比划了半天,伸出四个手指,说:“四岁。”
“四岁?不对。”高长摇摇头,这孩子虽然瘦弱,但是显然不止四岁了,不过想想也是,娃娃小的时候,哪里知道自己给自己加岁数,大概这个四岁还是他们家出事那年的岁数,这么算就对了,加上两岁,今年六岁,差不了。
“……”林帛不大确定地继续掰着手指,好像遇上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
“喂!小孩,别再跟着我了!”虽然他也很同情这孩子的遭遇,但是这年头值得同情的人了去了,总带着这么个尾巴,今天大概什么也别想抓到了。
“……”娃娃依旧不说话,但是他坚定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太吵了,把猎物都吓跑了。”虽然不太想伤这孩子的自尊,但是高长还是决定要告诉他事实。
“……”
“你就非得要跟着我?”
“……”这回林帛还是没说话,但是他点了点头。
“行吧,跟就跟了,不过你实在太吵了,上来吧,我背你。”高长认命了,他怎么都不能对个六岁的娃娃下毒手吧。
那孩子听高长这么说,扯着他的衣服三下两下就蹬上他的肩膀,两条小腿在上面跨,坐稳了,手里还揪着高长的头发。“爸爸,快走。”
高长脚底滑,也没力气去跟这娃娃说什么背和骑的不同了,至于这声爸爸,他娘的,硬着头皮受了吧,那高长他总不能跟人家孩子说,老子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已经死了,这是人话吗?于是他只好垂着头驼着背叹了口气,问:“伯伯,你打算去哪儿?”
“去抓兔子。”骑上了高长的脖子,林帛人也精神了说话也顺溜了。
“兔子?”高长这会儿也精神了,人家孩子虽然小,但好歹也是在这地方长大的啊,说不定真能带他去找到兔子。“往那边走。”
林帛伸手指了指,高长马上往他指出的方向进发,脚下步履如飞,身影在草丛中飞快地穿梭,所到之处,犹如阵轻风吹过,并没有留下太大的痕迹,也没有少动静,高长这两年就是靠着这手才能总打到肉吃的。
走了约莫个钟头,等高长发现不对劲的似乎,肩膀上那娃娃已经扯开喉咙吼了起来:“呜……呜……”分明是在模仿狼嚎。
‘这小崽子难道是引我来喂狼?’高长心里产生了不太好的想法。
狼群很快就来了,而且还是老相识,就是上次那头被大黄打得夹着尾巴逃跑的脖子上有圈黑的头狼,那家伙见到高长就紧张了,压低身体发出警告的低吼。
林帛蹬蹬从高长身上爬了下来,四肢着地,慢慢向那头狼爬了过去,边爬还边发出“呜呜”的低鸣,分明是在讨好那家伙。
“吼!”头狼显然是生气了,咆哮着阻止那娃娃的靠近。
“呜……”那孩子依旧不管不顾地凑过去,高长都为他捏了把汗。
林帛爬到头狼跟前,脑袋凑过去大概是想跟头狼来个贴面礼,但是被那家伙个侧身避了过去,林帛从地上窜起来,两手紧紧抓住那头狼的脖子,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爬到了那头狼背上,任那头狼怎么吼怎么上蹿下跳,他就是不下来。
“吼!”那头狼把怒气转移到高长身上。
“你打不过我。”高长摇摇头,对它的态度表示不认同,赤手空拳的话真难说,但是高长现在腰上别着枪脚上插着刀,这头狼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群狼也样,高长的枪法准,基本上不会出现像浪费子弹这种低级的失误。
狼群见头狼没动作,也就没有发动攻击,高长在这个地方了会儿,确实是闻到兔子的味道了,就在前边不远处,好兔子,密度大得不正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可能有两个,个是因为这地方的植被特殊,兔子都留在这里不愿意走,另个原因是这些兔子是被这群狼圈养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高长觉得还是第二个可能性比较高,因为兔子繁殖到这么高的密度,就算这地方的植被再怎么稀奇,也总会有那么几只往别的地方跑的,跑着跑着,荒原上兔子就了,不可能像现在样,独独只有这个地方有。
“这群兔子是你养的?”高长十分和气地问道。
“吼!”头狼很不友好。
“你看,你又打不过我,我这开枪吧,你就得死不少弟兄,不如这样,乖乖把兔子交出来,我就不找你们麻烦了,怎么样?”高长和头狼商量道。
“吼!”头狼很不合作。
“那没办法了,来吧。”高长伏低身子,做出攻击的姿势。
“吼!”狼王甩身,这回很轻易的就将林帛甩到草地上了,伏低身子徐徐向高长靠近,看来是要玩真的了。
“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想想,也就是几只兔子的事,上回你已经在你兄弟面前丢大脸了,这回再被我打败的话,将会在它们心目中留下么不好的印象啊!”抢劫这回事,毕竟还是不太厚道,可能的话,高长还是希望通过和平的手段获得兔子。
“兔子。”这时候林帛适时插了句话。
“呜。”头狼偏着头,发出声短促的低鸣,林帛撒丫子就往前面那片地跑了过去,没会儿,就叼着只兔子手脚并用地跑了过来,讨好地把兔子放在高长前面。“爸爸。”
高长抖了抖眉毛,这就是当爸爸的好处?
林帛疑惑地看了高长许久,见他没反应,就又转头看了头狼眼,头狼把头偏向边,懒得搭理他,林帛就当它同意里了,撒丫子又到那边叼了只兔子回来,依旧放在高长脚边。“爸爸。”
现在要再不答应的话,会不会有想敲诈兔子的嫌疑?
“咳咳。”高长摸了摸林帛的头顶说:“已经够了。”
“呜……”头狼含糊不清地叫了声,然后给林帛丢了块兔子肉过来,林帛欢快地跳起来用嘴巴接住,然后双手抓肉,就坐在地上啃了起来,边嚼肉边吮吸着肉块上面的鲜血,就跟大伙儿吃西瓜的时候哧溜下下淌的汤汁那样自然。茹毛饮血的儿子吗?高长觉得很有压力。
等林帛吃好了,高长提起两只兔子,他就自动自发地扯着高长的衣服再次骑到他脖子上。头狼发出不满的呜呜声,虽然听不懂,但是高长知道它肯定是不欢迎他下次再来,可它不欢迎归不欢迎,高长肯定还得来,只要车队不走,高长天天都得过来弄兔子。
说起来这狼也忒小气,养那么大片兔子呢,成千上万只都有,抓它两只吧,跟要它老命似地。高长还只是抓它两只兔子而已,这要遇上别人,就说白宝他们那群吧,不抓光所有兔子肯定都不肯罢休,如此想,高长心里就舒服了,觉得自己确实还是个心地善良好人。
“里面有坏人,好好躲在树上,不要让他们发现,知道吗?”等快到院子的时候,高长开始给林帛做工作了,没想到林帛点点头,半点没反抗就答应了,丝毫没有发生像高长原先设想的像纠缠不休之类的情况,看来他还是有点太自作情了。
拎着两只兔子进了院子,高长那个引人注目啊,不过他们注目他们的,高长概不予理会,这时候过来跟他套近乎的,八成都没安好心。
大黄还在睡,高长拎着两只兔子到院子里宰了,白宝手底下那个叫大刘的,提着个水桶就过来了:“来来,这是刚刚接的雨水。”
“谢了。”高长还真没想到这事。
“谢啥啊,你在哪儿逮住的兔子?”大刘就在高长边上蹲了下来,看样子是没打算走了。
“走了不少路,才抓了这么两只。”这事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林帛跟那头狼肯定是认识的,林帛又管高长叫爸,带他去抓兔子,怎么说呢,虽然有点微妙,但都还算是相互信任的关系,所以高长无论如何不能把这地方跟外人说。
“嘿,可真够费的,这只就得有个十斤了吧,啧啧,你跟大黄吃得完?”大刘继续敲边鼓。
“吃得完。”大黄这两天都快饿坏了,有什么吃不完的,而且去了肚子和骨头以后,只兔子的净肉有个七八斤就不错了。
“那啥,你们南方人也有吃兔子头的习惯啊?”看来兔肉是没指望了,大刘只好打起边边角角的主意。
“想要啊?”高长问。
“嘿,那是有点。”
“去煮点卤料,这两个兔子头,还有肚子里的东西,就都给你了。”这胖子的手艺还不错,其中又以烧烤用的卤料煮得最好。
“再给点肉呗?”
“要不,这俩兔尾巴也给你?”高长笑问。
“切,小气。”大刘见要不到肉了,就在屋檐下搭了个火堆煮卤汁,屋里的空间有限,那么人挤在起,要是在里头煮上锅香喷喷的卤料,这大刘估计得被人用口水淹死。
高长处理完兔子,就在大刘生的火堆上烤,兔子的内脏又细,吃起来又膻,得好好处理,不然入不了口,且得番功夫呢。
“你还有什么事?”高长问,兔头和内脏都给了,大刘还是不走。
“兔尾巴。”大刘提醒道。
“嘿,我还以为你不要了。”高长笑了。
“我可没这么说。”兔尾巴是短点,可那也是肉啊,他干嘛不要?
没办法,高长又拿刀把两只兔子屁股上那小截短短的肉疙瘩割下来给了大刘,那家伙这才走了。
高长把兔子肉架在火堆上烤得出油,然后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切了许小口,把大刘煮好的卤料抹上去,那味道香得,没会儿,他自己都忍不住流口水了。
树上那个孩子也有点坐不住了,在洞口爬进爬出的,高长想想这两只兔子也都是他的功劳,见大刘正撅着屁股洗肠子,院子里光线又特别暗,就招招手让他下来。那孩子爬到树下,高长就削下来只兔腿丢了过去,林帛跳起来把那只兔腿叼住,蹬蹬又上了树,躲进树洞里,不久,就有骨头从树上被丢了下来,掉在水涡里,溅起些水花。
“啥声音啊?”大刘转过身来问。
“丢了根骨头在水里。”高长笑了笑说。
“你丫这就吃了?还没烤熟呢吧?”
“嘿,饿极了。”烤熟了树上那个孩子还未必喜欢呢,
“他娘的,这日子是不好过,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几年,咱就都成野人了……”大刘絮絮叨叨地蹲在屋檐下继续洗那些兔肠子。
这时候高长突然觉得不太对,转头往门口看了眼,见大黄正眯着眼睛在那里,顿时就心虚了,那感觉,就跟被捉奸了似地。
第43章
高长和大黄正蹲院子里啃兔子肉的时候,司徒的两个手下也过来了,扛着枪像是要出去打猎。
“喂,你们这兔子哪儿打的啊?”
“那边。”
高长随便抬手指了个方向,那俩人就出去了,还以为他们什么也打不到呢,他们却在天亮前回来说发现狼窝了,这群狼大概是在这片荒原上称霸惯了,所以行事才会这么不谨慎。
这俩人约上好几个弟兄,说要块儿出去打狼,狼肉炖了吃,狼皮留着做袍子,这次他们要去的是中部的高原地区,听说那边的冬天特别冷。这么商量,参与的人就越来越,除了要留下来轮流守卫那几车物资的,其他大部分人都加入了打狼的队伍。
白宝手底下也有几个人蠢蠢欲动,但都被他压了下去,这人生地不熟的,他总共就带了这么些个弟兄,白白折在狼群爪子底下那真就太冤了。至于司徒,他这会儿正在楼上的卧室里睡觉,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
“吃饱了?”两只兔子都只剩下骨架子了,高长觉得今天的大黄分外能吃。
“呜……”大黄不想搭理他,因为它刚刚看到高长给树上的小孩丢了个兔腿,哼,它都还没吃呢。
“他们说的狼群就是咱上次碰到那群,你说,咱要不要去给它们报个信?”高长从屋檐下折了根草下来剔牙缝,这年头的草长得忒壮实,用刀削尖了才能用。
“凭什么?”大黄抬眼见身旁没人,张嘴问了句。
“咱这兔子就是人家的,那头狼还养了个人类的小孩,喏,就是树上那个,你看,人家狼族都那么大方了,咱人族跟犬族也不能显得比它们小气不是?”
“那是。”关系到犬族声誉的时候,大黄那是半点都不带含糊的,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个很有集体荣誉感的种族。
“我这会儿要是离开了,到时候他们肯定得起疑,还得连累白宝他们,所以这事还得你去说。”
高长毕竟是白宝带出来的人,这时候要是出岔子,司徒肯定得找白宝算账,怎么说也是在同个镇子上共同生存过两年的交情,高长不想给他惹这个麻烦。而且高长以后还打算回村子里去生活的,所以这会儿要是把自己暴露了,以后恐怕是后患无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那就我去吧。”大黄抬头看了看外头渐渐放亮的天色和哗啦啦下个没完的大雨。
“早去早回,别淋太久雨,会儿回来的时候,见到蛇啊什么的,顺便抓点回来。”刚刚大黄睡醒的时候,精神就好了,两只兔子吃下去,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元气,在火堆边烤了会儿,身上的毛发又渐渐蓬松了起来,这是身体健康的标志。
大黄出了院子不久,树上那个小孩也跟了出去,高长看在眼里,却也没办法阻止,这孩子真是不省心,这时候还到处晃悠,要是被司徒捉到了,十有**会被送进实验室。
“高长,大黄去哪儿了啊?”白宝出来小解的时候,见这形影不离的人狗终于也有了落单的时候,好奇得问了句。
“吃了肉有力气了,就跑外边疯玩去了。”高长斜靠在屋檐下,个接个地打着哈欠。
“你不跟着点,放心啊?”
“我倒是想跟着,这不是忙活了宿了吗,实在没力气了。”
这时候大黄刚好回来了,嘴里叼着条蛇,高长呵呵笑着把蛇接过:“刚吃了兔子,捉什么蛇?蛇肉放久了又不好吃。”
听他这么说,白宝原本打算进屋的脚步下就顿住了,不抱什么希望地说:“你们不吃就给我吧。”
“行,拿着。”
高长顺手就把蛇丢了过去,白宝没想到他这回竟然这么大方,乐颠颠地就招呼兄弟杀蛇去了。高长把大黄拉到火堆边,边帮它烘干毛发,边悄声问:“怎么样?”
“那头狼脑子进水了,非说要跟兔子共存亡。”大黄打了个喷嚏。
“哼,是进水了,人家这回可不是看上它们的兔子了,打的狼肉狼皮的主意呢,树上那个小孩你见着没?”
“跟狼群在块儿呢。”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要怎么样,都是那头狼自己的选择,高长他们也管不了太。大雨连下了好几天,这些天里,没有天是消停的。
当天司徒手下的帮人就带着武器去袭击了狼窝,打死了几头狼,但是却没能吃上狼肉穿上狼皮。因为荒原上的野草十分繁密茂盛,狼群分散开躲在野草之下,很难被发现,这些人的队伍被冲散之后,就只能提心吊胆地听着各个方向时而传来的哀嚎,最后回来的不到半数,别说狼了,连同伴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
司徒知道这事以后打发雷霆,但是无论他生气都没有用,因为狼群盯上他们了。他们的车队和现在住着的房子不在块儿,每天必须派人守着车子上的物资,狼群暂时还没有办法攻进他们这个院子,也拿躲在车里手里有枪支弹药的人没有办法。只是这样来,换班就成了最危险的过程,每天都有人被神出鬼没的狼群拖入草丛深处,消失在这片茫茫荒原之下。
后来大家发现,那些被狼群盯上的,都是那次参与了对狼群的攻击的人,这个发现让这栋屋子里人心惶惶。白宝甚至对手下说,没什么必要,就不要招惹那群狼,司徒手底下那群人惹的事,让他们自己担着。其实这么想的何止是白宝,就连司徒手底下那些个没参加那次活动的,也都暗暗有这么个想法,所以在和狼群的对抗当中,态度十分消极。
“卢立秋,你他娘的号丧呢!”屋子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扰得人心情烦躁。
“钟、钟大哥,现在就剩下咱们俩了……”
“他妈的放什么狗屁,这满屋子都不是人啊?”那个姓钟的汉子怒不可遏,摊上这倒霉事本来就已经衰到顶了,他娘的还搭上这么个人,时不时号两句,号得人火起。
“我、我是说,狼……”
“别跟老子说狼,谁再说狼老子宰了他!”
“立秋,我说你也别哭了,老板不是已经答应让你不用值班了吗,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出不了事。”旁边个年纪大点的男人劝道。“我说你也是,小小年级不知道深浅,什么事都想参脚,你看,出事了吧?”
“放屁!你是说咱们那天出去打狼不对?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狼肉打回来你吃不吃啊?”那个姓钟的汉子骂道。
他这骂,别人就都不吭声了,高长和大黄窝在屋子的个角落里,他们把这几天的事情看在眼里,却并不发表什么意见,也不帮着他们对抗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