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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怎么说他都是个从来没有对同性产生过想法的正常男人,要他对着村里那些男人,那啥,还真挺难做到的,光想着要睡在同张床上他都觉得别扭。
“那个,要不你还是化个好看点的人形吧。”某天,高长终于这么对大黄说了。
“好看点是什么样?”大黄还是愿意听取伴侣的意见的,但是好看这两个字实在是太笼统,它完全没概念。
“就是跟电影明星什么的学学。”说这话的时候,高长觉得很惭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如此地注重外貌。
“电影明星都长啥样?”除了肉和骨头之外,大黄从来没对别的东西执着过,这会儿高长要它按着电影明星的样子长,真是把它难住了。
“诶,我说你,明知道自己化形需要参照,从前都没准备准备吗?”高长也有些恼羞成怒了,不就是让他长好看点嘛,怎么这么事?
“以前要什么没有,要照片有照片要电视有电视,网上的图片得数不清,谁知道太阳出毛病就什么都没了,你明明早就知道还不跟我说?”说起这个,大黄也是怨念颇深。
“咳,改天到镇上给你去弄点参考资料。”高长自知理亏,他俩虽然名为伴侣,但是自己也是最近才跟它真正亲近些,从前并没把伴侣这回事当真。
说起他们镇子,就不得不说白宝这个人,这家伙确实是有些能干,相当有生意头脑,前两年他们开始贩盐不久,就让镇上的人在每个月十五的晚上,在镇上烧足了火把,在小镇的中心地带摆开摊子做生意,纸币什么的就免了,大家想要点什么就直接用东西换,大部分都是生活用品和食物。
这两年发展下来,如今每个月十五这天晚上的集市已经越来越热闹了,很村子里的人需要什么东西,都会带着吃的用的到镇上去找人换。还有相当部分人,是冲着食盐去的,听说附近几个镇子的人,也有到他们镇上买盐的,白宝他们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后来又逐渐有些空房子被整理出来专门出租,有些人从自己家到镇上的距离远,就在十五这天晚上出门,十六晚上再回家,这样来,不仅提供了方便,镇上的人也能赚到些吃的。
第29章
农历十五的晚上,高长因为这轮已经出过院子了,所以不用抽签,太阳落山就提着几块牛肉和大黄块儿出了院子。如今从他们村子去往镇上,就只剩下条马路可以走了,以前的那些山路,现在都全部已经被藤蔓野草淹没,脚踩下去,很难想象自己脚下踩着的都有些什么。
马路上的行人也有些,偶然也可以碰到,但是相互之间并不说话,大也都是三五成群的,很少有像高长个独自个人出行的。这些人手里般都提着东西,从村里出来的,带着的大部分都是吃的,干货肉蛋什么的,通常是要到镇上去换生活用品。
高长他们到达镇上的时候,街道上已经点起了许火把,摊贩们也都相继把摊子摆了出来,在橘色的火光下,熙熙攘攘的小镇显得还挺热闹。在些不引人注意的巷子口,甚至还有穿着清凉的女人,时不时和过往的行人搭话,但是看起来生意似乎并不太好。
高长好不容易找到个旧书摊子,翻找了半天,才找到本篮球杂志,用小块肉跟那个老板换了。篮球明星还是不错的,只可惜这里边都是黑人,看着还行,就是不大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要和黑人成为伴侣,高长觉得自己还需要勇气,所以他们还得继续找。
路走下来,在靠近街尾的位置,高长终于找到了个卖画的摊子,这可真难得,虽然摊子小点,看起来生意也十分冷清。高长走上前去,把摆在摊子上的那些画翻了翻,大部分都是手工画的,主角都是美女,个个惟妙惟肖娇艳欲滴,旁边还有少数几张海报。
“老板,怎么都是女的,有画男人的吗?”这话问出口,高长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但是那个老板竟然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神情。
“有,有。”老板连忙应了两声,然后从旁边个布袋子里拿出了叠画,这次的主角确实都是男的,可这个个的,唇红齿白不说,不是露肩膀就是露大腿,不是眉眼含情就是双唇微张……
高长张张地翻过去,直翻到最后张,才抬头又问了那个老板句:“有没有,不要这么柔媚的?”
“啊,有的,有的。”那个老板连忙又从另个布袋子里拿出了叠画,这回的风格和前面那些显然是不同了,画中的男人大身强力壮孔武有力,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光着上身,露出宽阔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腰上的肌肉也是块块分明。高长皱了皱眉头,除非他疯了,不然绝对不可能把这玩意儿买回去给大黄当参考资料。
“还有其他风格的吗?”细细地翻过了前面两叠画以后,高长就总觉得四周好像有许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会儿他要说自己很正常,并没有对男人产生过什么不良的想法,大概是不会有人信。
“我这里还有几张h国xx天皇巨星的海报,绝对高品质,不过价钱嘛……”那卖画的老板盯着高长手里提着的肉干又瞧了瞧,现在像这种整块的肉,在镇上可不常见,不然他也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珍藏拿出来的。
“怎么?还不够?”高长提着两块肉在他身前晃了晃。
“够!够的!”很快,那个老板就把他珍藏的几张海报拿了出来,都是同个男明星,各种角度各种姿势,不是铁杆粉丝,都很难搜集到这么全的。高长看了遍,觉得甚为满意,此人身材修长结实,五官长得也好,曾经还是无数少女少妇、阿姨大妈的梦中情人。
番讨价还价之后,高长把自己手里的肉全部给了那老板,对方的那几张海报就都被他包了,张都没给他留。
“呦,原来你喜欢这款啊?”高长正在卷海报的时候,白宝的声音突然从身边冒了出来,高长刚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摊子上的这些画上边,也不知道这人注意自己久了。作为个男人,在买男人的海报的时候,被个自己认识的男人碰到了,这其中的尴尬,还真是难于言说。
“呵呵呵……真巧啊。”高长干笑了两声。
“别担心,我肯定会帮你保密的。”白宝满脸都写着我了解三个字。
“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高长努力镇定再镇定,不就是买几张海报嘛,别别扭扭的别人容易想歪。
“也是,大男人的,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了,我向来最欣赏你这种敢做敢当的人。”白宝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脸的豪放。
“你大概是误会了,我这些海报是帮别人买的。”高长不抱希望地解释道。
“那就当是我误会了吧,来来,难得来回镇山,到咱店铺里去坐坐。”上回的牛肉吃着大概是不错,白宝热情地硬要拖高长去他们店面,他们这个所谓的店面其实就是从前的超市,这会儿超市里头被他们用来当库房了,就在门口摆上几个盐柜子做生意。
“不了,会儿天都亮了,我们得早点回去。”老实说,高长是被白宝的热情吓到了。
“去吧,我跟你说,我有个哥儿们,今年二十七,长得不错,枪法也准,比海报上那位强了,今儿我做个红人,介绍你俩认识认识?”白宝伸出胳膊圈住高长的脖子,死活不让他走。
“真不用了。”高长很无奈,买两张海报而已,竟然能惹出这么个麻烦。
“你是怕他长得不好看?不可能我跟你说,那哥儿们不喜欢说话,你大概是没注意到,平时也不怎么显眼,但是细细看起来吧,当真是不错,要不是看你挺会打猎的,跟着你有肉吃,我也不能给你们当这个媒人……”
“呵呵,先不说这个,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高长跟白宝说了声,从他胳膊底下挣了出来,再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带着大黄匆匆就走了。
“咳咳,刚刚白宝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走在马路上,高长清了清嗓子,对大黄说。
“不就是想骗点肉吃。”大黄语道破天机。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家伙平时看着傻头傻脑的,这会儿怎么这么精明。
“不过你要记住,你是因为嫁入犬族才能修行的,修行之后才能从山上打到肉吃,吃肉的时候,你不能忘了自己已经是嫁入犬族的人了。”大黄不接高长的话,而是兜着圈子提醒高长已经是有夫之夫的事实。
高长闻言,低着头笑了笑,然后说:“你这话说得没错,不过,大黄啊。”
“怎么?”
“虽然说是我嫁入犬族没错,但是这些年,你不觉得直都是我在养家吗?”
“嗯……”关于这件事,大黄强辩也是没用的。
“所以说,咱们家是不是我在当家?”高长又问。
“是。”大黄想了想,觉得这句话没错,于是又点头了。
“既然是我当家,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高长停下脚步,顺手就把草丛里窜出来的条蛇给捏死了,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大黄。
大黄也停下了脚步,嘴里不满地嘀咕:“不是直都是你说了算吗?”
“我是说以后。”
高长蹲身下来,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脖子,十五的月亮正圆,清亮的月光下,高长目光如水,大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它微微低下了头。“以后?”
“是啊,以后你还听我的话吗?”高长的声音低沉温和。
“嗯。”大黄被细长的手指抚摸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微微迷了眼睛。
“你说话算数?”高长好像是有些高兴。
“犬族从来说话算数。”大黄觉得今天晚上的月光好像有问题,高长的旧课本上面不就说月光其实是反射太阳的光线而来的吗,今天晚上这么亮的月光,会不会把他们都给晒坏了,它现在好像就有点头晕。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以后可别想反悔。”高长拍拍大黄的脑袋,从地上了起来,手还提着刚刚捏死的那条蛇,率先往前面先走了。大黄留在原地上,阵秋风吹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刚的头晕症状立马消失无踪。
这晚大黄心里总觉得不太安稳,回去以后高长铺开刚买回来的那几张海报给它看,它也看得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什么大错样,可时间又有点想不明白是哪里错了。
“往里边挪点。”
“哦。”
“小心点你的爪子,别把海报给抓破了,我可不想再买次,这年头买张海报也不容易。”
“哦。”
“你得稍微改装改装,别净照着人家的样子长知道不?”高长虽然重皮相,但也不希望自己家真走出个h国的天皇巨星,他还想过清静日子呢。
“你当我傻啊?”大黄不满地哼了声。
第30章
高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院子,抽到短签的时候,就出去搜集食物,有时候还得在他们院子起种植的地里干活。其他时候高长要么在自家地里干活,要么到山上去活动,收获时好时坏,但是再不济,抓几条蛇回来总是可以的。
在蓝色阳光刚出现的这两年,除了昆虫以及各种小虫子,好像就只有鼠类蛙类和蛇类适应得最好。如今种地也买不到农药了,田地里的虫子要么人工捕捉,要么靠蛙类捕食,如果没有蛙类,这个世界大概都要被虫子淹没了,别提种地,所以现在的人对蛙类还是十分重视的。
他们村的人在靠青蛙捕捉虫子的时候也遇到过问题,虽然青蛙能有效地控制这整片地区虫子的数量,但是它们却并不会重点保护庄稼,地头上的虫子数量少了,它们就会挪个地方捕食。这对于村民来说也是个问题,开始的时候人们就尽量把青蛙往地里赶,后来干脆在田地周围竖起了竹篱笆,篱笆不是为了阻挡虫子的进入,虫子们无孔不入,靠竹篱笆根本但不住,这些篱笆是用来阻挡青蛙从地里出来的。
说起来也十分残忍,大量的青蛙聚集在小块的土地上,虫子倒是吃得挺干净,但是青蛙太了,虫子越吃越少,渐渐的就不够它们捕食了,所以常常可以看见地里的青蛙饿死。对于这件事,大伙儿也都觉得很无奈,虫子少了会饿死青蛙,虫子了又会啃坏庄稼,大家能做的,就是在虫子被吃得差不的时候稍微从篱笆里放些青蛙出来,稍稍起到点调解作用,尽量避免青蛙被大批量饿死。
这种事虽然有些对不起青蛙,这么做于大环境来说也是有害的,那些青蛙如果活着,在外头也能吃不少虫子。人类毕竟是自私的,各方取舍当中,他们自然是首先以自己的生存为重,人吃五谷杂粮,不能不种植庄稼。但是除此之外,村里的人都不会没事去伤害蛙类,吃青蛙的行为也是他们深恶痛绝的。
今年夏天他们院子里就发生件这样的事,那天晚上男人们从地头回来不久,上坎几个人就找了过来,向郑国宏他们告发说郑纵鸣抓青蛙吃。现在院子里许人家里都养着青蛙蟾蜍,主要是让他们捕食蟑螂和蚂蚁的,所以谁家有几只青蛙都不奇怪,郑纵鸣也是这样辩解的。
可上坎那几个人说,郑纵鸣连几天都被他们看到在抓青蛙,就算家里虫子再,也不可能要得了那么青蛙。院子里的人对吃青蛙这件事也都比较排斥,加上郑纵鸣父子给人的印象也不大好,大伙儿不相信他们,几个男人冲进他们家里,提着袋子青蛙就出来了,足足三十只。
郑纵鸣在家里吃青蛙,他父母郑国霖夫妇不可能不知道,当下他们家百口莫辩。村里的人都恨极了这样的事,这年头能吃的东西不,家里的小孩再馋,也没人敢去打青蛙的主意,郑纵鸣个快二十岁的小伙子,竟然敢在家里杀青蛙吃!
时间大伙儿都十分厌恶这家人,这个郑纵鸣,自从满了十八岁也开始抽签出院子干活之后,就总占着自己年纪小,能躲就躲,叫他做点事也推三阻四的。院子里的小伙儿不止他个,郑国宏的儿子郑衍清,也是刚过十八,干活比他卖力了不知道少倍,也不会占着自己年纪小碰到点子危险就躲到别人后边。
男人们自然是会照顾年轻的小伙子,现在的人结婚也晚,十八九岁的,大家也都把他们当小孩看待,出了院子也挺照顾他们。但是别人主动照顾是回事,你自己躲懒又是另回事,人家说你年轻不让你干危险的事,那是他们疼惜你年纪轻,不是说你的命就真比别人贵重。
郑纵鸣他爹郑国霖也是个滑头,干活的时候见不到人,吃饭的时候也悄悄的,大伙儿不去留意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儿子行事高调,三番两次引人注意,大家也就渐渐看出这人不勤快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积怨。
当时就有人提出要把他们家从三合院里头赶出去,也有人说不让他们吃大锅饭了,光吃饭不干活,白白养着他们家。
也有心软的,帮他们说了几句好话,毕竟眼下的情形不好,真把他们赶出去,那不是推人去送死吗?好歹也是乡里乡亲的,认识这么年了,大家还是会有些下不了手。而大锅饭,地里的庄稼有郑国霖和郑纵鸣父子的份功劳,虽然说平时干活不,但是好歹也算是干了,真不让他们吃这大锅饭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家人就还在三合院里住着,大锅饭吃着,但是以后的好长段时间,都不准他们再养青蛙了,家里虫子,就自己动手抓,省得到时候抓回去的青蛙又填了他们肚子。
郑纵鸣他们家有两户租客,都是以前从外头搬进他们院子的,郑纵鸣他们吃青蛙倒是没敢让这两家人知道,可他们家三口,除了要人家的租子之外,还总想着要占点这样那样的便宜,时间长了,别人也不乐意,就因为院子里人,时间也不知道往那儿搬,所以就直将就着。
后来屋里又不让养青蛙了,虫子渐渐起来,他们两户就分别搬进了院子里的另外两家,虽然是拥挤了些,但是好歹心里舒坦,租金什么的,也都公道。
不过郑纵鸣他们家毕竟是有两个男丁,又没有老人小孩的拖累,随便种点地,日子过得也不比院子里其他人差。可经过了这件事,这家子在这个院子里算是臭透了,连向来待人和气的阿善叔和阿善婶都不给他们好脸色,因为这郑纵鸣从前偷过他家鸡蛋,做父母的非但不教训自己儿子,竟然还倒过来想讹他们。
现在高长他们院子里除了大伙块儿种的地,各家也都会另外再种些,大伙儿除了大锅饭,偶尔也少不得要在家里开两次小灶。男人们在没轮到自己出去干活的时候,随大家起出去,跟随大部队,在地头上干活也安心点,要是有野猪从山上下来,也不至于个人束手无策。
从去年开始,这附近的山上野猪越来越,经常会下来祸害庄稼,通常他们村子里的人见到野猪,要分两种情况。高长和大黄在的时候,就个个都喊:“高长!快来!有野猪啊!”声音里都透着有肉吃的亢奋。高长要不在的时候,群男人扛着干活的家伙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有野猪!快回去!”面子什么的,哪里有性命要紧。
野猪长得毕竟不像菜地里的菜那么快,蓝色阳光出来没久,变异以后的野猪也都是这两年刚生出来的,所以来闹事的大都是半大的猪豚,虽然破坏力也不小,但是高长还不怎么把它们放在眼里,能活捉就活捉,捉住了放在猪壕里头养,不能活捉的,就宰了吃肉。
从今年春天开始,它们村子附近的野猪渐渐就少了,大概是被杀怕了,都转移了阵地。高长家的猪肉消耗大,上山也跟玩儿似地,后来就追到山上去了,野猪们且战且退,现在这附近的几个山头,野猪是数量都不了,想碰上也挺不容易。
眼下这山上山下的,大伙儿最怕也是最容易碰上的,就是毒蛇了,春天的时候上坎和凹里两个院子的人起上山去修水管,上坎的个年轻人就被松根蛇咬了口,很快就不行了,根本救不回来,这事之后,大家就知道这些毒蛇的毒性比从前又强了不少。
所以大家现在对蛇都十分忌惮,见到没毒的,都杀了吃掉,毕竟蛇最喜欢吃青蛙,就算偶尔也帮着吃几只老鼠,数量也远没有它们吃掉的青蛙。要遇见有毒的,能杀死就杀死,不行就躲远点,村里善抓蛇的人没几个,虽然蛇肉不错,但也不是个个都有命吃的。
这天晚上高长的收获就不太好,和大黄在山上逛了两个钟头,就只抓到三条蛇跟只很小的灰兔,这只兔子斤都不到,宰杀了以后大概是没少肉,被高长给放生了,如今上山毒蛇,兔子要生存也是很不容易,被毒蛇咬口就没命了。
经过盘山公路的时候,大黄挺下了脚步,朝着道路的端看了看,高长见他这样,就知道那边肯定有什么东西,毕竟他再怎么修行,五感还是不如大黄敏锐。高长决定看看,他带着大黄沿着马路走了大约百米,就见到路边停着辆从前没见过的吉普车,显然不是白宝他们的。
仔细看的话,还可以发现这辆吉普车有些歪斜,高长用脚拨开路边的藤蔓,发现左边的两个车轮都已经爆胎了,前轮的钢圈变形严重,看来是已经开不了了。
高长敲了敲车窗,他知道车里有两个人,大小,小的那个呼吸平稳绵长看来是睡得正香,大的似乎十分紧张。高长不知道他们什么来头,但是这两个人的攻击性显然并不强,所以也就没有太过提防,他们这附近难得有外面的人进来,说上两句话了解点情况也是好的。
约莫过了五分钟,车里的男人才终于把前门打开了,高长见他高高瘦瘦的,约莫四十岁的样子,脸上戴着副眼镜,有点子博学的味道,看就知道是城里的人。只是高长他们镇离县城都有个钟头的车程,离市里就远了,看他们的车子也知道他们肯定也开了不少路程。
“你们从哪儿来的?”高长往车里瞥了眼,见睡着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
“南边沿海。”那男人下车就把车门关上了,高长听到他后口袋有硬物磕碰在车门边上的声音,隔着层布料声音很轻,就只有轻轻地“咔”声响,不留神根本就注意不到。
“没事跑这边来做什么?”高长笑了笑表示友好,这男人显然太紧张了。
“海水倒灌,那边很快就不能待人了,我带着儿子趁早走。”他扒了扒头发,看着精神很差。
“海水倒灌?”高长完全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他们镇子信息闭塞,而常常到外面去走动的,就只有白宝他们帮人。白宝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到处散播海水倒灌的消息,如果海水能灌到他们这儿,谁还肯花高价从他们手里买盐?到时候自己拎点海水晒晒就是了。
“今年夏天,南边沿海几座城市就灌水了,不过那边也有山脉,大部分人都选择就近安置,你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
“那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山上毒蛇,野猪也不少,就你们这辆车子,两三下就该背顶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