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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长与大黄 作者:报纸糊墙

    类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安宁,也就是说,未来的日子不可能太容易。

    他们的未来如此艰辛,大黄却让他买麻将,别开玩笑了,买几包洗衣粉存着都比麻将实用。你能想象没有洗衣粉没有肥皂也没有洗发水的日子吗?当然这些事他还是不能跟别人说的,因为他实在不好解释自己的经历,万人家把他当神经病就麻烦了。

    而且,你跟只小狗说未来的日子将会么么艰辛,所以你现在要为以后着想,不能买麻将,它能听得进去吗?不是高长低估大黄的智商,而是那家伙看起来着实不太靠谱。于是高长对大黄说:“你拿钱出来,我就帮你买。”

    大黄哪里有钱呢?它抓耳挠腮,也没想出个来钱的门路。虽然它现在身体好了,身手十分敏捷,翻起墙来比猫还利索,但是盗窃这回事犬族从来都是不屑的。尤其大黄作为犬神后裔,他的记忆很可能会被传承下去,无论如何它都不能给犬族抹黑。

    钱的问题真的把大黄难住了,它也确实消停了几天,就在高长认为它已经放弃买麻将的想法的时候,大黄表示它有钱了。

    “有钱?你哪儿来的钱?”这家伙不会真去翻墙了吧?

    “那也不算是我的钱,那个……古代的钱能用吗?”大黄小心翼翼地问,它微微匍匐着身体,两只眼睛紧紧锁着高长,生怕他会摇头。

    “那得看看才知道,古代的货币留到现在,通常也就只有收藏价值了,出手不太容易。”

    高长皱了眉头,古代的钱?这小子该不会想去挖坟吧?结果这个钱果然是要从地底下挖的,但是挖的不是坟,而是他们竹林里的个地方,大黄说那是古时候的人埋在自家地里的钱财,不是陪葬品。

    将信将疑之下,高长还是扛着锄头跟它进了竹林,这片毛竹林是他们村的共有财产,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村里人都在这里挖过笋。早前也有人来这里寻宝的,到处乱挖,但是除了破碗破陶罐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挖到,于是村里人都说他们祖上就穷,留不下来什么好东西,挖了也是白挖。

    第 6 章

    “喂,阿长,怎么前两天你奶奶刚挖了笋,你今天又要挖?”同样扛着锄头从山上的地里下来的郑国宏见到阿长,脸色顿时就不好了,这片毛竹林里生长出来的毛竹,村里每年都要卖些,卖出来的钱是共有财产,修个路拉个电线什么的,谁家要是挖笋挖得太勤快了,村里人也会不乐意。

    “上火了,挖个竹笋败败火。”高长没怎么搭理他,丢下句话就往竹林深处去了。

    他们村的村长叫郑国邦,是个只会说体面话的软蛋,他与这个郑国宏是堂兄的,俩人同个爷爷的。村长郑国邦对付对付上级领导还行,毕竟他口才还是不错的,治下的活儿就不大会干了,常常都是这个郑国宏帮衬着,时间久了,俨然也是个村长。

    前阵子让高奶奶把大黄送走也是他的主意,说起来是为了村民着想,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高长就是看这个人不顺眼。

    好在大黄这会儿感冒已经好了,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地也都恢复了精神,怎么看着都不再像从前那条病狗。既然不会传染什么病毒,高长愿意养着就养着了,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这个郑国宏,好像还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大概是不满高长阳奉阴违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高长上辈子就不喜欢这个郑国宏,重生以后还是不喜欢他,但是他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应该收敛点,毕竟还要在村子里待呢,总之只要这个郑国宏不来招惹他,高长也就不会去找他晦气。

    高长跟着大黄在竹林里走了好会儿,才在片残垣断壁前停下脚步,这带的竹子长得相当浓密,平时也很少有人往这里面钻的。

    “就这儿啊?”高长打小就在这片竹林边长大,但是这地方还真少进来,这里的竹子长得太浓密了,毛竹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它们在长高的时候脱落下来的竹壳,那玩意儿上边都有毛刺,碰就掉,粘在衣服上洗都洗不掉。

    “这里!就挖这里!”大黄伸出两只前爪在地上刨了起来,挖开厚厚的层枯枝烂叶,露出黑色的泥土。

    “你让开,我来。”

    高长伸手把大黄拎了起来,放在旁边的墙头上,就它那两只小爪子,挖到天黑都挖不出个坑来。

    高长也是干过农活的,他们家自己吃的粮食都是自己种,奶奶年纪大了,做做家务还行,农活却是做不动的,所以从初中开始,他们家那几块水田就都是高长种的了,开始的时候奶奶还要在边指点,有时候也会上手帮忙,但是渐渐的,种田这件事还是落到了高长身上,高奶奶只要稍微打理下他们屋后的那点蔬菜就好了。

    这么几锄头下去,土层很快就被破开了,高长原本还以为要挖很深,没想到才不到五分钟,他的锄头就“铿”声砸在个罐子上。高长连忙丢了锄头用手去挖,乖乖,谁知道这地底下埋着的到底是罐子值钱还是罐子里头的东西值钱啊,这锄头下去,搞不好砸的就是个古董。

    “挖到了?”大黄下子就从墙头跳下来钻进坑里,然后丢了几块破陶片出来,高长看了看,灰扑扑的没什么观赏价值,不是远古时代的也值不了几个钱,所以便不在意了。

    “这个能卖钱吗?”大黄叼着个铜板从坑里爬出来,高长接过来看,是他从前在城里的地摊上经常可以看到的铜板,内方外圆,面写着康熙通宝,另面有个高长不认识的符号,还有个“南”字。这玩意儿值不值钱还真不好说,不过好在数量,高长把坑底的铜板都整理上来之后数了数,总共有两百七十三个,再不济也值个五百八百的了。

    “能卖钱。”高长点点头,给了肯定的答复,大黄听,高兴坏了,他的麻将牌终于有着落了。

    高长把那个刚刚挖出来的坑又给填了回去,然后脱下衣服把地上的铜板包起来,扛着锄头带着大黄回去了。

    这回他倒是慷慨了,也没等这些铜板卖出去,就先到镇上买了副麻将牌回来。把里边的条牌和筒牌都挑了出来,只留下万牌加风牌剑刻,还有四四十六只花牌。

    “你真要玩?”高长房间里的书桌被搬到了正中间,和大黄对坐在书桌的两头,高长做坐凳子上,大黄坐在桌面上。

    “要玩。”大黄脸正色地回答。

    “那就来吧。”高长晒然笑,乌黑乌黑的眼眸里透着丝狡黠。

    这牌被高长挑过以后,打起来又快番数又高,动不动就是清色条龙小三元小四喜。前面从竹林里挖出来的铜钱被他们人分了半直接抵了麻将子,十五分钟以后,大黄前面空空如也,所有的铜钱都被高长赢走了。

    “你已经输光了。”高长说。

    “……再玩会儿吧。”才十五分钟而已,这对个刚刚染上麻将瘾的犬神后裔来说简直太残忍了。

    “等你有了本钱再来找我玩吧。”高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今天忙了整天,他都还没开始修行呢,于是盘腿在床上坐下,开始打坐。

    大黄无奈,只好独自蹲坐在桌子上整理麻将牌,用爪子卡着麻将牌颗颗往盒子里装,装完了又把它们倒出来,再装遍,它今天真真是没玩过瘾。

    床上的高长掀开眼皮看了看这边的动静,嘴角勾起抹笑,他就不相信,犬神后裔就只能弄这么点铜板回来,看来他们的资金是有着落了,为迎接末世做准备,高长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大黄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第二天早就出门了,然后等高长放学回来的时候,它就等在村口,高长心中明了,也没问,回家背个背篓手里拿着割草用到小弯刀就跟着它往山上去了。

    当天晚上大黄自然又输了,如此反复几次,高长觉得自己差不该去趟城里了,于是他这个周末哪儿都没去,跟高奶奶说要出趟门,两三天就回来,然后把那些古玩细细地打包好带上。

    高长到底赢了大黄少东西呢?这个可以参考犬神后裔看着它家那口子打包古玩的时候说的句话:“我要戒赌。”大黄用爪子狠狠挠着他们家的破地板,心里深深地懊悔,他为自己的烂赌技和低下的自制力感到羞愧。

    “没事,肥水不流外人田。”高长拍了拍大黄的脑壳,表示安慰。

    这路带了不少东西,高长就不想在他们本市卖,怕到时候让人找上门来麻烦。古玩市场相对发达的n市离他们所在的f市坐火车要十来个钟头,高长星期五下午翘了两节课,路赶到他们市去乘坐当晚的列车,眼下正是淡季,到买票也不用担心买不着。

    高长买了张硬座票,但是周围几个位置都没人坐,他就把东西放在座位底下,躺在椅子上开始睡觉。车上不可能没有小头扒手,不过他好歹有修行在身,五感都敏锐过人,何况这次出门他还把大黄也带上了,反正就小小的只狗,猫在编织袋里的只花瓶里睡觉,谁也发现不了。

    大概是因为高长他们的行头太破,安然睡了个晚上也没人打他们的主意,第二天清晨到了n市,出了火车,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去古玩条街。

    “真货假货你看得出来吧?”这条街道上,两边不止有店铺,路边上还有不少地摊。

    “小儿科。”大黄趴在高长肩膀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它从来没坐过火车,昨天在火车上睡得不怎么好。

    “我从这里路走过去,哪个摊子上假货最的,你就吱声。”说完之后他就路晃晃悠悠地走过去,边走边看,那些摊子见是个乡下来的小子,大不怎么搭理他。

    “呜呜……”高长肩膀上的大黄出声了,于是他就在身边的那个摊子前停了下来,摊主年纪有点大了,头发胡子花白,还穿了个道袍,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小施主看上贫道摊上哪样宝贝了?”这话说,仿佛他摊上的都是宝贝般。

    “道长,你这水壶咋卖?”高长眨眨眼,浑身都透着股子楞气。

    “此乃明代紫砂壶,今天早刚到的货,依贫道看来,施主是与这壶有缘,且千块卖与你,如何?”摊主大概是看高长好骗,便狮子大开口了。

    “可是道长,我身上没有这么钱啊。”

    “好说好说,相逢即是有缘,你说你有少钱?”鱼儿眼看就要上钩,这个摊主眉开眼笑,语气里加透着和蔼可亲。

    “五十块。”高长脸坦然地砍价。

    那摊主脸上的表情骤然僵硬,就像是吞了苍蝇般,然后脸遗憾地摇摇头说:“唉,看来你跟这紫砂壶算是有缘无分了。”

    “那只好算了。”高长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只仿制的紫砂壶,手工还是不错的。

    “施主且留步,即是有缘,贫道定当成全,这个明代紫砂壶就让你带走吧。”这会儿还不到八点,大数摊子都还没开张,这假货卖五十块赚是没什么赚,好歹算是开门红了。

    于是高长就这样花了五十块钱在他摊子上买了只仿制的紫砂壶,然后又花了十块钱买了十二只假铜钱。路过早点摊子的时候,顺便买了四只包子,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跟大黄都饿坏了,人狗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啃了包子,然后把包里袋子里的东西分配分配,就转身进了家店面不大的古玩店。

    高长对古玩没研究,大黄倒是懂的,只可惜他对货币没概念,也不能指望让它估价,于是只好去店铺,好歹比地摊上靠谱点。他进了那家店铺,然后掏出几件东西让对方报价,其中就有刚刚买的那个“明代紫砂壶”和假铜钱。

    “这玩意儿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这铜钱里也有真有假,小伙子,你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因为店面不算太大,老板也还算勤快,通常自己都在店里盯着,不会事事都让伙计拿主意。

    “我爷爷就喜欢收藏,前阵子他过世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就打算卖了。”

    高长的爷爷早就死了,这会儿说他过世,也不算不敬。既然是民间收藏,那通常都是有真有假,高长还是担心自己会被人盯上,全部都是真货,而且数量还这么,确实是太打眼了,有些人怕是要以为他们山里到处都能挖到宝贝。就算这些古玩店背后会相互通气,应该也没那么快,高长卖完东西就回家了,他们想找也找不到人。

    “你这次带了少东西出来?”那个老板说着就把目光瞄向高长手里的编织袋和背上的背包。

    “你先帮我看看这几件值少钱?”给钱理想高长就继续往外头掏东西,给钱不理想他就换地方,反正他也不懂古玩,也没时间在n市耗下去,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个办法,如果这样还被坑,那就只好自认倒霉了。

    “这只清代瓷碗,我给你两百块如何?”这只碗最不值钱,老板估计也是想先探探高长的底。

    “明代的。”这些东西的来历高长都听大黄说过,也都还记得。

    “哦?”那老板半真半假地又细细看了那只瓷碗好会儿,才又说道:“果真是明代民窑的普品,是我看走了眼,五百块,如何?”

    高长不动声色,让他继续往后面报价,桌上还放了几样古玩,那老板把价钱报了,见高长不吭声,他又说:“我也是诚心做买卖的,桌面上这些东西加起来价钱八千七,我给你万块买下来,已经算是这条街道上能给出的最高价了。”

    听他这么说,高长才又拿出了几件东西,然后继续让他报价,也没全都掏出来,价钱报得差不了,高长就从已经报过价的东西里拿出几件自己觉得价钱还能涨涨的,剩下的都在这家店卖了。

    再到别的店面,高长还是要把那几件假货混在真货里起拿出来,这条街上的老板伙计果然没有个能骗得过去的。然后高长就称自己是来卖自家爷爷的收藏的,其中几件东西前面已经有店家报过价了,所以心里有底,再让人报价的时候只管往高了卖,报价低了也不吭声,待对方把所有的价钱都报完了,再慢慢商讨。

    如此这般,等那些东西全都卖出去的时候,高长口袋里也出了五万块钱。他们村的人说得没错,他们村祖上就穷,地底下也没埋少好东西,全仗着年代久远才能卖几个钱。

    有了这五万,高长觉得心里踏实了,路过那个道士的摊子的时候,高长再次停下了脚步。

    “道长,我觉得自己跟这水壶好像没什么缘分,三十块钱卖回给你成么?”

    第 7 章

    最后,高长还是把那只很假很假明代紫砂壶卖回给了那个不知道真假的道长,二十五块钱,外加赠送十个假铜板。原本应该是十二个的,不过刚刚在路口那家店铺的时候,有个伙计看走眼,数铜钱的时候放过了个假的,不晓得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挨老板的骂。

    卖完东西之后,高长并不是没有捡漏的想法,这条街上东西这么,大黄要是发挥下他强大的传承记忆,找几样被埋没的稀世珍宝出来,那他们可就发大了。

    但是无奈大黄这家伙虽然满脑子记忆却还不能活学活用,对于当下的古玩鉴赏标准也不甚了解。他俩在那条街道上转悠了小半天,终于还是放弃了,看来捡漏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去火车买了当天下午的车票,因为离开车的时间还早,高长就到附近家kfc去买了个全家桶,这玩意儿是正儿八经的垃圾食品,高长上辈子就跟系花约会的时候吃过几次,以后他直单身,自个儿心血来潮倒也去吃过次,就那次把肚子吃坏了,拉了整晚,后来就再没去过了。

    这次会买,纯粹就是为了让大黄尝尝鲜,好歹那些地底下的东西都是大黄找出来的,也算是功臣个了,加上大黄看就是只土狗,大概是没吃过这新鲜玩意儿。不能否认,这家连锁店对做这些垃圾食品还是相当有套,鸡翅炸的里嫩外酥,味道也很不错,对于不经常吃这些东西的人相当有吸引力。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kfc不给带宠物进去,高长只好买出来跟大黄起坐在火车广场吃。

    “好吃!”大黄觉得它这个媳妇儿找得太对了,从来都是犬族养自个儿媳妇,没听说过还有媳妇倒过来养着自己的,他媳妇还这么能赚钱,还能带它来大城市吃这么好吃的东西。

    “那你以后寻点宝贝,下次还带你来。”高长把可乐杯的盖子掀了丢垃圾桶里,个大男人用个吸管喝饮料,别人看着不别扭他自个儿喝着都别扭。

    “嗯,包在我身上了!”

    手里端着可乐,看着边上那只几乎把脑袋埋进鸡肉堆里的小狗,两条后腿发力岔开,跟猪仔拱食似地,高长忍不住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要和自己生活辈子的家伙,唉,现实是么令人惆怅啊。

    人狗回到村里以后,依旧和从前那样过着日子,只有高奶奶知道这次高长去了趟大城市,卖了几样从地里刨出来的古物,得了些钱。这个老人对高长的宠溺几乎是盲目的,或者说她盲目地相信自己的孙儿是独特的,总有天会拥有别人无法想象的光耀。

    高长带高奶奶去他们镇上的牙科诊所去做了组假牙,那阵子老人相当开心,吃饭也吃得香了,没事还总想尝尝些好久没吃过的东西,像瓜子花生什么的,没晚睡觉前都要把假牙取下来刷洗干净,然后泡在水杯里,跟宝贝疙瘩似地。

    也就是在这年秋天,高奶奶过世了,跟高长上辈子的经历模样,每天都会早起的高奶奶那天早上没有起来,高长走进她的房间,就发现老人已经过世了,神态十分安详。

    高长不记得上辈子他是什么反应了,好像那几天都有点昏昏沉沉的,记忆也很模糊,这次高长清醒了,他抹抹脸上的眼泪去拍了隔壁家阿善婶的门,阿善婶和阿善叔就住在高长他们隔壁,是三合院里朝北那边侧屋的第间,平时她经常会和高奶奶说说话,这会儿高奶奶过世了,高长就去找她。

    “咋了呀?这大清早的……”阿善婶唯的儿子已经出去打工了,现在家里现在没有小孩,早上也起得晚,这会儿里面穿了件花褂子,外头披着的确良衬衫就出来开门了,显然是刚从床上下来。

    “我奶奶死了。”高长低着头,虽然上辈子奶奶就已经死过次了,可是他还是很难过。二十八岁的人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无助的对前途片茫然的少年了,可眼泪还是会忍不地往下掉。

    “啥?”

    “我奶奶死了。”高长又重复了遍。

    “哎呦,他爸诶,赶紧起来,高婆婆去了……”阿善婶进屋跟他男人交代了几声,然后让高长先回家等着,自己就往村长家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怎么需要高长操心,这操办丧礼的事,村里的人也不会真的让个孩子自己去弄,反正他们村也有现成的吹奏班子,再去请个主事的先生,帮忙的人就是自个儿村的村民,就连置办丧事的费用,村里都承担下来了,就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样。

    当然了,这些人还是没给高长什么好脸色。只不过现在的高长早已经不是十七岁的高长了,活了二十八个年头,他也懂些人情世故,这个村里的人虽然待他般,甚至还不怎么看得起他,可他们确确实实把他当这个村的人了,也把他们家的事当成是村里的事。

    这样的认知让高长想让这些人在末世到来的时候依旧能活下来,或者说,活几个下来。

    高奶奶过世之后,高长家里就只剩下他个人了,虽然那只犬族后裔说它以后能化形,但是高长觉得那天可能还没那么快到来。

    那年秋天,高长开始在他房间里挖洞,洞口在他房间的个柜子下面,洞体主要还是在从前高奶奶的房间,毕竟他那个房间没什么人进去,比较不用担心发生坍塌事件。

    高长没事的时候就从外头搬几块砖头回去,有时候是从破房子边上捡的,有时候是在人家盖新房的时候偷的,他有钱,但是却并不想兴师动众往家里搬建材,他这个地洞要是不够隐秘,到最后藏再东西也是枉然。

    挖出来的泥土就撒在后院的竹林里,有时候是他们家的菜地,总之竹林这么大,点土出来还是不怎么容易被人发现的。

    大黄还有个用处,那就是知道不少草药知识,治感冒的退烧的消暑的消炎的,高长什么都种上些,就种在他们家鸡窝边上,草药的味道大不太好,鸡鸭也不大喜欢吃。

    还种了几棵皂荚树,等囤积的肥皂洗衣粉都用完的时候,它就该派上用场了。八角茴香和肉桂也各自种了棵,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调味料都没地方买,味精什么的就别想了,八角桂皮之类的倒是能自己种些。

    高长高中毕业以后就没读书了,其实他高三就没怎么去学校,他们学校的老师也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高长成绩也不是拔尖的,所以也就由他去了,会考全部考完之后就不大管了,毕业了也照样给发毕业证。

    从此以后,高长彻底沦为了村民眼里的混混浪荡汉,不学无术,既不考大学也不出去学艺打工,整日在村里混着,日子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