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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不差钱 作者:superpand
“民生银行成为首家入股美国本土银行的中资银行”,这是我当初收购美国联合银行的宣传口径。
今天回想起来,只觉得都是讽刺意味。
当口袋里下鼓起来之后,当然想到国际市场上拼搏下。
当旧金山联合银行找到我的时候,我真是又惊又喜。
对我这样的民营银行而言,试水国际化的第步就有望迈进资本主义最前沿的美国市场,仅仅是这层耀眼的光环,就足以让我欲罢不能了。
我想得到大家的夸奖。
不想要大家提起我的时候就只有八个字:“野蛮生长,长袖善舞”。
在银行里面,四大行的金贵自不待言。
去年刚刚过了100岁生日的源远流长的交行,老爸是招商局的招行,中信家的中信银行,乃至源自福建的兴业银行,无不背景深厚。
只有我个人,这许年来,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当时入股旧金山联合银行的决定,其实是仓促之间做出的。
我想,这是华人里面的第二大银行,和第差得不。1998年就在纳斯达克上市啦。有70家分行呢。看起来很不错啊。
现在想想,破绽其实很,完全可以不被他骗的。
是我太固执己见了。
他说,他们从来没有过次级贷款。
完全不需要担心次贷危机啊。
还说,20年来都没有笔关于房贷的坏账呢。
看起来,他健康活泼,志同道合,与我互补,重要的,是家美国的银行。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的心思可能和大跃进的时候差不呢。
总是想要出风头。
想口吃成个大胖子。
当时还未去世的华尔街五大投行之——美林,充当了本次交易的顾问。在美林的推动下,切看上去都那么的美好,联合银行所言非虚……很快地,切的手续都办好了,该办的全都办好了。
我当时为什么会相信美林呢?
这些投资银行,只要拿手续费就好了。
我是不是上当,他们才不管呢。
当时是打算分成三个阶段,第阶段,民生以现金9690万美元认购,收购价为17.79美元每股,认购后占股本的4.9%。第二阶段,增持,占发行后股本的9.9%。第三阶段,增持至19.9%。
其实,第轮注资的时候,是有人反对的。
他说,联合银行的贷款主要集中于商业性房地产贷款,质疑美国房楼市波动可能会给这项投资带来较大风险。但是,这笔收购最终还是通过了。
第笔注资完成后,很问题就下子跳到了我面前。
首先遭遇了“非常霸道”的美联储。
当时,面对傲慢的美联储,我就直只说我是来美“留学”的。他听了之后,撑着脑袋点了点头,说你来是想学习,那还差不。
我把马屁拍得很响,说,美国的监管真好,美国的银行真好,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今天才开了眼界。
不这么说,才进不去呢。
可是,始料未及的是,即便向联合银行派驻了名董事,甚至成为他的第大股东,也没有拿到任何话语权。
如果其他董事赞成了我也赞成可以,他们反对我就不可以反对。没有人问我的意见,只能坐在小角落里听着。
我对于他们的法律实在是不清楚。
人家真的是强势。
后来,华尔街大地震爆发。
联合银行股价直线下跌。
原本我是很失意的。
可是又实在不愿意放弃。
所以,禁不住抄底的诱惑,如约注入第二笔0.3亿美元的资金。
不过,也不能说是我太笨。
连银监会那么聪明的人,都被联合银行骗了。
这个家伙真的是巧舌如簧。
面对银监会,他展示了长达32页的ppt,说明他是很好很好的。
其实当时,他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风险。
但是却没有告诉我们。
2009年9月8日,在联邦储蓄保险公司的催促下,联合银行首次承认管理层有意隐瞒日趋恶化的财务状况。
东窗事发。
他连美国政府都敢骗。
就在我第二轮投资之前,美国财政部向联合银行提供了3亿美元的救助金。
在我看来,美联储就是个大傻子。
趾高气昂,稀里糊涂。
比银监会差得远了。
东窗事发到今天,2个月的时间,拥有35年历史的联合银行被勒令关闭。
他的竞争对手华美银行趁机伸手,把他给捞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技术了?汗。。如果技术了。。。就只需要知道小民生赔了很钱,等待工行的反应就好。。。
继续路演
怎么办呢...
我坐在床上呆呆地想。
其实...其实...我还是想要增持,实施第三阶段的投资计划,将股权增至19.9%。
接管这家银行。
让我放弃之前的投入,太难了。
正在心里盘算着,突然听见工行句大吼:“想什么呢!突然从伤心变成思考的模样,你该不会还想买吧!!!”
“啊...”
工行突然说话,吓我我跳。
坐在床上不太自然地扭了两下。
“你还真是痴心不改啊!”
工行好像非常生气:“你为什么就总是放不下那点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
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脾气。
工行虽然很变态。
可是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对我说过话呢。
“中行也是”,工行继续说,丝毫不留情面:“明知他对你没兴趣!你就不能算了吗?真有那么难吗?!”
“算了?”我看着工行,说:“那不行的...不行的。”
“为什么不是忘不了,而是不行?你根本就是在给自己催眠!你的人生,你的事业,你的爱情,全都是锤子买卖?我呢?我连个议价的资格都没有?”
我想说工行你怎么这样说,当然不是的啊。
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工行又继续恶毒地骂我:“你沉迷的究竟是什么?是爱情吗,还是习惯。你真懦弱。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种愚蠢的单向思维模式?”
我是胆小。
我也想改啊,工行。
你不要这样说我行不行?
可是想到要改变,我就真的怕。
就比如说爱情这件事,我直以为,就只有中行和光大两个选择。
根本不敢去想别的可能性。
我总是会想,如果就这样改变了,那之前的,又算什么呢?
“工行...”,我又艰难地开了口:“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幼稚...可是我还是想去美国看看。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希望。你陪我去好吗...如果你在我身边,说不定真的能够让我死心。”
工行沉默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揪着床单。
把床单揪起两个小包。
过了好时间,工行才点点头,说:“可以。民生,我会让你放弃他。我了解美联储,你没有戏唱。但是我答应你,再去美国看看。”
我把头垂得低,看着地板:“工行,谢谢你...”
工行打断了我的道谢。
他说:“民生,不仅是这件事。所有你应该放弃的,执迷不悟的,让你难过的,我会通通把他们连根拔掉。”
我当然知道工行指的是什么。
说点都没有慌,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是,也许我实在太累了。
我居然在想,如果真是那样,也不错。
接下来的几天,我抖擞抖擞精神,继续我的路演。
可不能被这影响了我最重要的事情啊。
路演定要热热闹闹的。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家都听说了我投资失败的新闻。
很人都问我到底为什么首笔海外投资就遭遇滑铁卢。
我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们,是我自己不好。
可是,事前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不会产生实质的影响。
大家看我可怜,就都不痛不痒地安慰了我几句。
但是,气人的是,在大家不痛不痒地安慰我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起身,伸出手来,指着我问:“你说!你还要不要买海外的银行?我告诉你,你买他我就不买你!你不买他我就买你!”
工行坐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口水呛到,自己个人在那里折腾到不行。
我不太高兴地回答说:“今后的投资方向还没有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点是绝对不会再像这次样冒进。这次确实是我不好。”
那个人又指着我说:“你知道就好!你说!你是不是胡来!你说!我说你胡来对不对?你说!对不对?”
工行“霍”的下回过头去看他,用不大但是十分清晰的声音说:“那个你说你说,你能不能等会儿再说?”
那个男人下子就哑了火,目瞪口呆地看着工行。
工行早已经转回头,施施然地坐在那里。
大厅里响起阵笑声。
工行其实并不是个爱生事端的人。
他每天沉浸在对自己的喜爱中无法自拔。
这样自恋的家伙,是不屑于和别人唇枪舌战的。
他其实是为了帮我。
因为刚才的气氛的确有些紧张。
有很随风倒的人已经在怀疑到底应不应该对我进行投资了。
工行在这时候插话,意思是说,因为这点小事产生怀疑,才是真的傻呢。
心情就像坐过山车样,下子从顶点到达低谷,下子又从低谷到了顶点。
记忆所及,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衣服被抓出好几个大小不的洞。
在人群里滴溜溜地乱转了好几天。
席卷而过的地方都会有花花绿绿的钞票被塞进我的口袋。
资本大鳄索罗斯斥资1亿美元,吞吃我的h股。
3家中东集团也狠砸了1亿美元。
厚朴基金出手为阔绰,10亿美元,遮云蔽日。
大家情绪空前高涨,纷纷摇旗呐喊:“我要买我要买我要买!”
我觉得自己简直要飞起来了。
晚上,我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抖了抖麻袋,把里面的表格全都倒出来。
认认真真地看。
把数额大的表格张挨张地摆在床上。
前前后后挑了好几遍。
然后我跪在那里,埋着头按计算器。
我加,我加,我加...
嗯...现在已经有少股票被认购了呢...
算好之后,我又在那里探着脑袋,看看这张,再看看那张,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我真是爱他们。
工行洗完澡出来,看见我还在床上,突然两步走过来,手挥,啪啪啪的几下,把我的表格全都扫到了地下。
“你在干什么呀!”
我赶忙跳起来,下床去捡那些表格。
心疼得抽抽的。
工行把把我推到在床上:“搞什么啊你!这些破表格你已经整整看了个晚上了!还没看够啊你!”
我委屈地说:“看看表格有什么错吗...?”
工行十分残暴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在我的床上摆满了东西,让我怎么睡?!”
“啊?”
我挠挠头:“这不是我的床吗...”
“现在是我的了!”
工行说:“今晚我要睡这张!”
“哦...”
我知道工行无理取闹。
不过他向无理取闹。
所以我很识趣地移到了另张床上。
和工行讲道理,我还从来没赢过呢!
结果工行还是不满意,他叉着胳膊,浑身散发着股暴戻的气息:“你给我回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啊...”
我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啊。
但是我还是小心地问:“我有错吗...?”
工行大声说:“当然有!我陪你出来,你竟然看都不看我眼!”
被他这样说,我顿时觉得自己非常罪过。
所以我又移过来,盘着腿坐在工行旁边。
眼睛不停地在地上的那些表格上打转。
嗯...这边有五张...那边有...好像是四张...
看着看着,我实在忍不住了。
跳下床去,在地毯上爬来爬去地捡。
全部都捡好了之后,我心满意足地把表格都叠在起,抱在怀里蹭了蹭,才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放回麻袋里。
回头,发现工行又在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回想了下,该不会是刚才,我去地毯上爬来爬去地捡表格的时候,他...他又像在飞机上样...看我的...看我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立刻连脖子都变得红红的。
其实,我有的时候会想,工行这个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这种心思的呢?
要说他对我的态度很差,那可是从好几年前就开始了。
可是最近年,好像下子变得密集起来。
变本加厉了不少。
那...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我还真的不能确定。
赴美
工行已经恢复了自然,靠着床头坐着,手里拿着遥控器来来回回地切换电视节目,两条长腿交叉着,显得悠闲自在似的。
于是我也坐上去:“好啦好啦。说话,说话啊。说什么?”
工行好像有点烦躁地说:“随你。”
“怎么这样...”,我莫名其妙地说:“那你觉得我应该上限价格发行股票吗?”
工行斜着眼睛看了我样:“哼。”
“......”
“你就不会想的别的?”
工行问。
我很生气,“霍”的下从床上下来,说:“我就会想这个!你简直不可理喻!”
走到墙边,“啪”的声,把灯关上。
盖好被子,要睡觉了。
在黑暗里,想起刚才的事,还是气得呼哧呼哧直踹粗气。
“刚才是我不好。心里烦。别生气了。”
工行又来向我道歉。
平时随意地逗我。
每次把我惹毛了,就来道歉。
怎么这样?
我决心不理他。
工行又说:“别把价格定得太高。没有好处。”
“哦...”,他的话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应该定少合适呢?”
“你刚才看了整整晚上,卖出去少股票了?”
“嗯...大概...30亿股吧...300亿人民币左右”,我说。
在黑暗中只听工行非常欠打地说:“才30亿?我对这个数字还真没什么概念。”
我生气地反驳道:“那我也是今年全港最大的支股票!国际认购已经超额5倍了!”
工行笑了,说:“你是听我的,还是听狗屁专家的?他们肯定建议你以上限价格发售,我的建议是不要。”
“我听你的”,我回答道:“那应该以什么价格发售比较好呢?”
完了。
我越来越依赖工行了。
听见工行说:“别想了。想也没用。上限加下限除以2,完事!想再也没用。”
“哪能那么随便啊!”
我在床上小声吼。
怀疑他在捉弄我。
“中间值再往上加点点”,工行又说。
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所以我也很认真地问:“为什么?”
“我看不见你的人,说话不舒服,你过来”,工行说。
“哦...”,我估计工行可能是想做些小动作。
不过,只要没有大动作,那也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所以我抱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放在工行的床边上。
身边有了工行的气息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他在飞机上,还有今天晚上盯着我看的样子。
突然有点冒虚汗。
在自己的铺盖卷里拱了拱。
往边上靠了靠。
工行把捞住我,又给抓回去了。
虽然隔着铺盖卷,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胳膊的力度。
我觉得...这家伙最近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
但是又没有真的出格的事。
没到可以让人发火的程度。
“比中间价高点点,是为什么呢?”
我问。
“现在这个状况,中间值比较合理。但是不要正好或者低,那样会显得你没有自信。稍稍高点,会显得比较强势。”
“唔...有道理...”,我说。
工行果然可以给我些有用的意见。
“厚朴基金投了10亿美元?”
工行问我。
“对...对呀”,我高兴地说:“他人可真好。”
“哼”,工行说:“他是暴发户。”
你才是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的股票他就吞了不少。苏格兰皇家银行兜售中行股票的时候,他也接。美国银行减持建行股票的时候,他还接。他对中资银行还真是偏爱。”
嗯?建行?
“对啦...”,我不再管厚朴基金的事,很八卦地问:“建行和美银怎么了?”
“吵架了”,工行说:“那美国银行总觉得自己了不起似的。建行对他那么好,还不懂得珍惜。建行什么眼光...我真替他感到羞愧。什么眼光啊...”
“啊?原来...你也知道建行和美银的事啊...”
“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刚在起的时候我就知道。”
但是你定没见过。
我在心里想。
还是觉得自己赢了。
“喂”,工行又说:“路演已经结束了。你把护照单独放,明天早直接从香港去美国。”
“啊...”,我说:“直接去?也好。”
明天就要去谈判接管旧金山联合银行的事了呀...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不能成功的话,就意味着这次海外试水彻底失败了。
从头到尾都是伤心事。
明天,到底会怎么样呢...
工行说我没戏唱。
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还让我去试试?
他也没有把握吧?
可是,他不是会说没有把握的话的人。
我躺在那里,左思右想。
都忘了要回自己床上。
“紧张?”
工行问。
“嗯。有点。”
“那就靠过来点”,工行说。
“什么啊...”
靠过去点能有什么用啊。
可是,我觉得,爬回自己的床上肯定没有用处。
好像还不如靠过去点呢...
在心里盘算了半天。
还是决定今晚就躺在这里,不回自己的床上了。
闭上眼睛。
在黑暗里能够感受得到工行的温度。
回忆起了被抚摸胸口的感觉。
下面有些难受。
好像突然有点...嗯...发情...
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只能在心里遍遍地告诉自己:赶紧睡觉!赶紧睡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第二天,我们到了美国。
南加州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
可是,这回来,跟上回来,心境已经完全不样了。
上次在这里的时候,只觉得明媚的阳光照得我全身亮堂堂的。
这次呢,只觉得热。
热的又累又难受。
我耷拉着脑袋,跟在工行身边,看他买回程的机票。
刚刚和美联储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有个看就是新人的墨西哥人,拿着沓钱,笨手笨脚地数。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使用的是中式点钞法。
可是她是在太笨了。
又只学了个大概。
好半天都没有数好。
她的主管走过来,说:“我来教你怎么点钞。”
将美式点钞法教给了她。
张张地,从左手移到了右手。
这个墨西哥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始使用这种“先进”的数钞票的方法了。
我很气不过,说:“哼,美国人呀,就觉得自己最了不起似的。”
工行难得地没有反驳我。
他点点头:“的确。”
我看着他,觉得他肯定在美联储那里受过不少气。
我拉起工行,说:“走,到外面换些现金去。”
他也没有反对,被我拉着就走了。
我掏出信用卡,选择了“600张20元”这个选项。
工行看着我,用非常难以置信似的语调说:“你竟然用招行的信用卡?!”
我遮遮掩掩地说:“招行的城市卡每月第笔取现免手续费啊...很好的...”
工行还是用很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没吭声。
我又继续解释道:“这只是我很信用卡的其中张啊...平时不用的...”
“我怎么听说你和招行互相把对方的申请给拒了?难道招行给你发了卡,你却拒了他?”
“才没有!”
我大声叫道:“是他先拒的我!我只是回击而已!这是我第二次申请才得到的!”
“你居然还申请了两次...”
我得意地说:“哈哈,我赔死他!招商银行甭想从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