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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不差钱 作者:superpand
常强,能忍别人所不能忍。
在国内国外都样的是致辞和讲话。
就在工行迈开长腿要走过去的时候,我看他衣服的领子没太整理好,就伸过手去帮他理了下。
谁知道工行跟触电样,个大步迈开,回头瞪着我说:“你摸我干吗!”
“谁摸你了...”,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是在挠我啊!”
“我就是想帮你弄下衣领...”
“难道我自己没有手?”
在工行莫名的坏脾气里,我觉得自己已经快晕了:“好了好了,你快点讲话去吧...”
工行又看看我,终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走上台去了。
他在台上俨然是副精英的样子。
工行说,虽然美国经济现在处于低谷,但是,相信在世界各国政府的共同努力下,美国经济定能够渡过难关,恢复繁荣,世界金融业也定能够走出动荡和萧条,走向复苏和复兴。工行纽约分行选择在这特殊时刻开业,就是因为充分相信美国经济的前景。工行纽约分行开业后,将秉承严谨规范、客户至上的经营理念,严格遵循美国监管准则,积极支持中美两国之间的经贸往来,努力成为沟通中美经济活动的新桥梁和两国金融交流的新平台...
他在台上喋喋不休。
不对,应该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我却被工行的假正经惊呆了。
仔细想想,除了和我在起的时候,他平时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变态的。
那么,为什么和我在起的时候,就会变得不样呢?
晚上吃过晚饭,工行突然对我说,他换了个房间,叫我收拾行李箱。
我觉得工行今天特别的不对劲,情绪总是大起大落的,所以也不敢问,就乖乖地跟着他到了另间屋子。
可是看见那间屋子之后,我还是没忍住,问:“为什么只有张双人床?”
“因为你掉下床的声音会吵到我”,工行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我不敢惹他,怕又被飓风扫到,所以轻轻地洗澡,轻轻地爬上床,又轻轻地盖好被子。
本以为工行不会在意我,谁知道他“啪”的下关掉了电视。
“困了?那就睡吧。”
工行说。
我求之不得。
让这天赶紧过去吧!
他今天怎么那么吓人?
希望只是间歇性的。
明天早就会好了。
不知道跟月亮啊,潮汐啊之类的有没有关系...我迷迷糊糊地想。
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
只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快睡吧,明天就可以回北京了。
我在心里念叨着。
第二天,工行还是没有恢复正常。
早晨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睡衣全堆到锁骨附近。
怪不得这么凉呢。
刚想从床上起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工行已经醒了。
他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手指正在摸我的耳朵。
我下子转过头去。
工行吓了跳。
他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醒了,惊讶地看着我。
然后,工行转开视线,把掀开被子,去洗漱了。
我在床上坐起来,呆呆地看着浴室的方向,根本忘了应该做什么。
心里想到个可能,又觉得很荒诞。
正胡思乱想着,工行突然从浴室里出来,说:“民生,做我的人吧。”
我坐在床沿上,傻傻的。
“我喜欢你,民生”,工行走过来,刮了下我的脸。
我的脑袋下子乱了,连忙慌慌张张地否认:“不可能,你总是整我…”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工行说。
我变得慌了,说:“别以为我没被别人喜欢过啊,也有人喜欢我的,可不是像你这个样子的...”
工行的眼睛亮亮的,盯着我,表情是从来没见过的认真。
他说:“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我喜欢”。
我的脑子嗡的下,想到今天早上耳朵上温温热热的修长的手指,再想到昨天在车上工行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好像切都不是那么难明白了。
我以前直以为工行是变态。
被他缠上是因为我不知道哪辈子做了坏事。
又或许是因为总是说谎使坏,所以命中注定工行总是要来坏我的事。
现在下子,以前那些不明所以的,不清楚来由的,好像都有了原因。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不想要这个明明白白。
宁可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只有惊,没有喜。
谁也不会想要这种情形。
我在那里张了几次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瞪大了眼睛看着工行。
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的伶牙俐齿就全都不见了。
在面对中行,面对光大的时候,也都是这样。
视线里,工行也在看着我。
渐渐地,他认真的表情消失了,露出副跟之前完全不样的神情:“哈哈!不会吧,你还真的相信?”
我的脑袋好像加短路了。
“民生,看你平时偷看中行的样子,好像很有自知之明似的。想不到这么自恋啊!”
工行说。
又上当了。
不过这次上当让我觉得轻松和高兴。
这才是工行啊!
这才是他平时的样子。
果然!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为了整我,他还真是费尽工夫。
昨天讨论起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题。
今早又乱摸我的耳朵。
害我当了真。
前些天跟农行在起,我好像也变笨了。
换了从前,这种当我才不会上。
不过,工行表现的还真是挺像是那么回事的。
想不到他还有表演的天赋啊,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民生好像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催收
“行了,别发傻了。收拾收拾,也该去机场了。”
说着这话的工行,看着有些没精神。
和方才的样子不大样。
这样的工行让我突然之间有种隐隐的感觉,他刚才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但是我不能确定,因为他很快就又否定了。
那么,工行到底是纯粹的想看我笑话还是真的在试探我?
现在已经不可能再知道答案了。
这种不确定感让我觉得不舒服。
在这样的事情上,我好像直是糊里糊涂。
唯能确定的只有农行对我的感情。
这样说也不对,农行现在到底是怎么想,我还是不知道。
农行这个人,别看他脑袋不灵,可是该做什么想做什么,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
告白的时候紧张成那个样子,仍然把想说的话都告诉了我。
他其实很有自己的主意。
不像我,总是在逃避。
被动地希望对方能做些什么。
和个人的关系是远是近,几乎全看那个人的想法。
因为在这方面,我对自己真的是点自信都没有。
对工行也是,我想了解他,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如果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至少,我还可以避开。
可是现在呢,不知道真假。
如果躲开他,会显得很奇怪。
说不定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成了可笑的自作情。
那么就只有不把它当真,表现得好像从来没有相信过样。
同时又在暗地里担心着:不会是真的吧...万是真的呢...
这样可真可怜。
在飞机上,工行不让我睡觉,定要考核我到底学会了少。
“说吧”,工行插着胳膊:“到纽约的第天,我告诉你,想要在纽约设立分行,要经过谁的批准?”
“纽约联储和纽约银行厅,最终是美联储”,我很认真地回忆道。
“他们都是变态”,工行好像挺生气。
你也是啊,我想。
“不过是你的话,会比较容易。因为我的第大股东是主权财富基金中投公司,美国讨厌具有政府色彩的主权财富基金。审批那么久,烦死了。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审批突然就过关了?”
“知道”,我说:“第四次中美战略经济对话起到了作用没错吧?中国同意国有投资公司的投资决策将完成基于商业理由,美国表示会及时接受中资银行在美国创建分支机构的申请。当时美联储的主席伯南克还说对你和建行的资质没有疑问,会积极评估呢!”
“哼,看来你还是很注意我的嘛...”
“建行定气死了,他可是很着急地要在美国设立分行呢。”
“机会难得。不过对我来说也同样”,工行说。
“建行最近在业务上好像心不在焉的”,我说:“客户都说客服和网点水平低,经常问三不知。哎,要说这方面,招行还是最专业的。”
“招行...哼”,工行不屑地说:“总想显摆他们有懂似的。”
工行总是这么骄傲。
这个人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服气?
我不知道工行知不知道建行和美银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提建行为什么着急要在美国设立分行。
工行又说:“我问你,这之后我说的是什么?”
“你说风险控制是最重要的。”
工行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我又说了什么?”
我仔细地回忆:“你说目前纽约分行的业务主要是发放信贷,接受存款,贸易融资和投资业务。这几个业务比较赚钱...”
工行又点了下头:“然后呢?”
...他怎么这么懒?
我这样回忆好累呀。
“然后...”我说:“你说你已经有了...是10家海外分行吗?”
“11家!”
工行好像有点不高兴:“记住了!这很重要!”
我可没看出来哪里重要了...
“再然后呢”,工行又问。
“再然后?没有了啊”,我回答说。
“怎么没有?后来我就失声了不成?”
我又努力地回忆了半天:“再然后...真的就没有了啊...”
工行下子转过头来瞪着我:“再然后我问你冷不冷!傻瓜!”
......
我们就这样说啊说啊,从第天直回忆到了第二天。
“后来...你说没有证据表明美国经济正在趋于稳定。”
工行点点头:“接着说。”
“后来...后来...后来你问我早上剩的粥在哪里,要我热热接着喝...滴也不许留...”
工行笑了,好像很满意。他换了个姿势:“继续。”
“然后你就说换房间的事情了吧...”
整整十几个小时,我至少搭了半时间在这种活动上面。
不过还是有意义的。
有些事情,我真的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不过,也记起了很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
工行说,这种看电影似的方法非常高级非常先进。
听就知道是在胡扯。
下了飞机,工行又告诉我,定要时刻回想,次复习,把所有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根本不用他再说,刚才叨咕了那么遍,就算想忘都忘不了了。
有用的连同没用的,都甩也甩不掉。
差不有三天没上班,要处理的东西已经堆成小山。
我件件看过去,发现最近资产的催收工作进行得不太顺利。
有人说民生的催债是出了名的好混。
小姑娘们都超级温柔...什么什么的。
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我决定亲自做次催收。
这个示范就定在第二天上午。
我坐在资产部里,拿起电话:“张先生,您5月份的账单是5012.42元,最后还款日是7月3号。现在是9月15号。今晚12点之前还款,没问题吧?”
“今天不能还呀...”
“那就明天。”
“明天也不行呀...”
“后天,最后期限。”
“我没钱还呀...”,电话那边的张先生开始耍赖。
我的声音下子冷下来:“你确定你没钱!我告诉你,这电话可是录音的。”
张先生明显有点动摇:“我真没钱...”
我又重复了遍:“你确定你没钱!确定的话我们可就上门了,看看你家到底有没有钱。”
张先生动摇了,但他还是坚持:“你们上门也没用,真没钱...”
“好吧张先生,既然你确定你没钱,那我们等会儿就寄出您的律师函。实话说,您的律师函现在就摆在我的桌子上。再见吧。”
“别呀!”
张先生终于急了:“我今天就还还不行吗,别打官司呀...嘿嘿...”
“那就这样,我明天上午确认你的还款记录。祝您用卡愉快”,啪嗒声,我主动挂了电话。
“看到没有?我再给你们做两个示范”,我边说,边拿起电话:“刘女士吗?您的儿子是民生信用卡中心的客户,他5月份的账单是1134.50元,最后还款日是6月30号,已经过了两个半月了。您可以和您的儿子确认下,请尽快还款。”
这刘女士好像还挺厉害:“搞什么搞什么!你们借钱给我儿子的时候不经过我同意,现在要还钱了,找我来了!你们这是不负责任,自食其果!”
我的声音又下子凉下来:“刘女士,您的儿子已经成年了,有固定的工作,符合我们的发卡要求。不按时还款的话,会影响到您儿子的信用记录,以后任何家银行都不会贷款给他。希望您对他的未来负责。”
刘女士气急败坏,开始撒泼了:“还还还!我跟你说,我用钱砸死你!”
“哈”,我笑道:“你来砸我啊!我最喜欢的死法就是被人用钱砸死!”
挂断电话,回过头,看到员工们都是副惊讶的表情。
最后个示范,我选了半天,挑了个据说态度很强硬的坏客户。
果然不出所料,这男人非常流利地回答道:“没钱还。”
我查了下他的消费记录,前天晚上还在个什么什么夜总会花了万。
“没钱还你昨天在什么什么夜总会花万?!”
我鄙夷地说道。
没想到那陈先生副感慨的样子:“男人吗!总得有点消遣。”
我下子把音调拔上去,声音也变得很大:“你嫖的谁啊那么贵!杨贵妃是吧!花那么钱!”
那陈先生哈的声就笑了,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效果。
于是我继续说道:“你要是确定你不还,我们可就上门催收了,专挑您夫人在家的时间,这事儿肯定是得好好说说。”
“好好好,”那陈先生还是在笑:“真服你,我有钱,这两天就还上,行了吧?”
“行”,我理直气壮地说。
教导完资产部的员工就已经到了中午,我去找光大,起去民生食堂吃午饭。
“民生你干什么了?”
光大问。
“嗯?”
我是真的不解。
光大说:“你的员工都说你像个黑社会。”
争执
光大又继续说:“你的员工都在嘀嘀咕咕,平时总是强调服务态度,自己上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像这种不能跟他讲理的,废话那么干吗?我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你看看广发,招商和建行的催收,那叫个流氓!交行呢,刚欠半个月就开始催,最喜欢给人停卡啦。”
我挥舞着筷子,继续说:“那天还有个客户威胁我,说他要销卡。我告诉他,爱销什么销什么!”
“好了好了”,光大笑着说:“你总是有理。我新推出了张母亲水窖爱心信用卡,你知道的吧?国内首张慈善信用卡。我会代客户捐出消费额的千分之给母亲水窖。”
“...光大,这个毛豆好吃。”
我盯着桌子上的毛豆,不敢抬头去看光大的眼睛。
我直觉得,光大身上有种太阳的味道。
总是让人感到暖洋洋的。
就连“光大”的中文名字,“everbright”的英文名字,金黄和深紫色的标志,和以“阳光”为名的各种卡片,都能够给我这样的感觉。
可是,光大越是发出光亮,我就越是开心不起来。
这不是嫉妒或者自卑。
却让我觉得很着急。
我心里非常明白为什么国内首张慈善信用卡会从光大手里发出去。
之所以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是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有种很着急和很绝望的感觉,就好像场足球比赛,已经进行到了伤停补时阶段,但还是落后球的那种着急和绝望。
很事我都没有告诉光大。
比如,去纽约的前天,我还逛了几个大学的财政处。
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这几个大学把钱存在我这里。
有人说,我这个样子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那样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我就像是个贪官,得到了好处之后想要罢手,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得到甜头时候的那种轻而易举的感觉,已经印在心里。
所以,就只能继续行走。
越往前面的地方,就越黑,离太阳就越远。
光大感觉到我对“爱心”不敢兴趣,就换了个话题:“明年是我的阳光服务年,我策划了十项做法,第项就是从你那学来的。”
他笑着说:“支行里面的柜员举手示意客户,立迎接客户。你的员工不是就是这样做的吗?感觉很谦虚,很温馨。第二项呢,是分行领导去做大堂经理,了解线的各种需求。第三项呢,我想出了个晨迎制度,分行的员工在营业厅入口两侧,微笑迎接第批客户...”
虽然换了话题,可是刚才那种抑郁的感觉却点都没有消失。
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考虑改善服务的事情了。
国贸支行的几个atm机早就不好用了,我都没有想要去换换。
我总是会想,这些口袋空空的小客户,散了就散了吧。
可是光大没有。
我想笑他单纯。
但是却笑不出来。
心情郁郁地吃过午饭,我们两个起去见顺义区的领导们。
顺义区的领导非常重视我们总部基地的搬迁。
这个顺义新城,是北京未来东北部总部经济的核心功能区,北京重点建设的三个新城之。
以后,是要有群总部挤在那里的。
当大家都还在观望的时候,我很快就下了决定,下子抢走200亩。
只是建筑面积就差不有13.3万平方米。
这个时候还犹犹豫豫做什么?
出手快的人才有又又好的地。
顺义区的领导很谦虚。
谦虚地从我这里扒走了1000万。
作为顺义区青年创业基金,扶持,引导青年就业。
作为交换,顺义区必须尽最大努力替我吹嘘番。
对我来说,1000万算得了什么呢。
出来的时候我得意洋洋地告诉光大,我已经联系了北京市政府,至少个副市长会出席我的奠基仪式。
“民生”,光大突然换了个话题。
他皱皱眉,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上级单位建议我大幅度削减高管的工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些关于其他银行高管工资情况的调查?”
“不需要”,我说:“你只需要论证,论证领导说的对。”
光大还是犹豫不决。
他好像没法狠下心来把员工的工资都扣掉。
我又推了推他:“领导让你降,你就必须降。降得越越好。降得越狠,表明你对上级的话越重视。降没了才好呢,认真地说,在现有的基础上至少扣掉60%。”
“60%?”
光大不赞同地摇摇头:“太了...”
“怎么会?”
我急了:“难道我还会害你吗?60%是底限!不然怎么是大幅度削减呢!员工什么的,就不要管啦,听话才是最重要的!”
光大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我眼。
他定不这么想。
奇怪的是,我明明是真心地为了光大着想。
可是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
是不是越真心的为个人着想,犯的错误就会越,他就会越不喜欢你呢?
电视剧里很这样的例子。
在现实的世界中,在这样的场合下,个人主动卸掉了他的伪装,在另个人眼里,那些理想的幻像也就碎成了片片。
“我再想想吧...”,光大说。
虽然明知再继续逼迫会非常的惹人厌,但我还是跟上去,拉着他的肩膀又说了遍:“定不能少于60%的。”
光大没说话了。
从纽约回来看见光大,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观念和看法是如此的不同。
难道我和光大之间,已经不能开开心心地说话了吗?
回来之后我坐在办公室里。
呆呆的盯着财经报纸的头。
我本来打算做什么来着?
哦,对了。
我想知道这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不知道该说老天爷仁慈还是残忍。
总是喜欢在人们对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