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川彼岸(禁欲高贵攻X苦情怂货受) 作者:河汉

    太空，那么他们定能找到某种手段，来打通两个膜世界之间的隔阂。

    这日，罗格又次急急火火地把莫加找来，跟他说：“这次的模拟环境加精准了，上次我们不是带回了那个膜世界的物质了吗？现在可以做初级定位。”

    “你能定位到林迁？”

    “呃……不定，但是林迁身上带有我们这个时空的磁场，运气好的话，也许是可以找到他的。毕竟古地球也就那么点大，筛选工作不算太复杂。”

    “好，那就试试吧。”不能怪他反应冷淡，失败的次数太，莫加对于这些实验的结果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他只是惯性地期待奇迹的发生。

    ……

    实验依旧失败了，没有人被带回来，模拟舱中只有个黑匣子。

    众人小心翼翼地取出黑匣子，生怕里面突然飞出个什么异世界生物。最后什么也没发生，那只是个普通的飞行器记录仪，还是他们这世界制造的。

    对于这种东西，莫加很熟悉，他轻而易举地取出了存储于里面的信息，在看到画面的瞬间，他全身僵住了。

    那是林迁留给他的最后的画面，他曾经看到过个本，但这个本加鲜活，加真实，他甚至可以看清林迁脸上的每个表情。

    莫加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他，手指穿过了虚空的影像。

    影像播放完毕，实验室里片寂静。看着莫加中将空茫而痛苦的神色，很人目露不忍。罗格什么也不敢说，恭恭敬敬地把这个战利品送给莫加。

    那天夜里，莫加也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分别，他梦见自己和林迁跳的第支舞。那时候，林迁坚持要跳男步，他只好跳女步，、二、三，、二、三……

    梦里，林迁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莫加。”

    地球正常公转着，这六年对于林迁来说，平淡如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脑子里的东西太，没什么能再引起他的注意。

    研究生舞会前夕，张索现是提议他们各租个舞伴，林迁摇了摇头，张索又说：“要不咱们俩凑合着跳吧。”

    林迁还是摇头：“我不会。”他只记得伊苏拉的舞步了。

    “我教你啊，我跳舞很好的。”张索兴致勃勃。

    “你会跳舞？”林迁疑惑了，那时候张索不是跟他说他不会的吗，还缠着要他先学会了再教给他，怎么，他骗他？

    “我会啊，来来来，我教你吧。”

    “不用了。”林迁婉言谢绝，“没有合适的舞伴，我不想跳。”

    张索定定地看着他：“合适的舞伴？”

    “嗯，他来不了。”

    最后张索还是花钱租了个舞伴，林迁吃了点东西，走到会场外，在无人的角落静静待了会儿，个人踏起了空舞步。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了，为了个虚妄的想象，疯了。

    ——god& us，god& us……

    ——流失了结局，游不出情节

    ——时间漫长记忆也遥远

    ——缘分深浅、何年何月

    ——沧海已浸透河崖边的桑田

    皇室为弗里嘉皇子举办了生日舞会，莫加没有出席，四岁的莫耀被公爵夫人带了去，大家欢声笑语时，莫加却在看着那两段影像。

    他看了太遍，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之处。

    林迁说的话是样的，但他的精神状态大不相同。第段影像中，他的瞳孔有些发散，意识似乎不甚清楚，他猜测，可能那次他在逃离的时候，被注射了莫妮卡所交代的“神经阻断药剂”，而这次却没有。

    罗格的实验再次失败了，他把这项实验戏称为“拽人”实验，这次他什么也没拽过来，为了缓和气氛，他故作轻松地摊手：“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

    话语卡在了这里。

    因为他看见莫加蹲在了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样。

    他说：“罗格，不要再叫我过来观看你的失败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罗格给吓得差点厥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名曾获得许荣耀的莫氏中将，这个出奇冷硬的全民偶像，在他的面前，崩溃了。

    这次林迁犹豫再三，还是捐了精，不为筹钱，只是想要留下点希望。他还强迫张索也去捐精，张索问为什么，他回答：“因为你的精子可以救活个人的命。”

    张索给搞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照做了。

    末日的降临仍是突如其来。

    林迁神色淡淡地看着那颗深红色的巨陨星，像是早就等待着这天的到来。

    那刻，张索正在对他说：“林迁，我喜……”

    切都结束了。

    最后的时光，林迁明白了很事。

    他明白了，他和张索终究要错过的。

    夙愿之所以直无法达成，不怪天时地利，只是没有遇上对的人。

    世界片飞沙走石，到处都在坍塌。

    林迁蓦地起来，冲向外面的废墟中。

    各种各样的粉末从天空降落，像在下雪，又像是无数星辰的陨落。

    ——五月天飞雪荼縻花也凋谢

    ——我们没有誓言

    ——没有告别没有相约再见

    ——风能不能怀念

    ——你会不会出现

    ——当我开始浅浅吟唱

    ——你是否会在来的路上

    莫加的日记写到了最后页。

    他用最朴实的纸质材料和硬笔，把他们相识相遇的每天记录了下来，从林迁跟他说的第句话开始。

    喂，你醒了吗？

    醒了，但是为什么，我没有看见你。

    莫加用硬邦邦的语言描绘着那天的夕阳，林迁用个淘晶板车把他拖回家，帮他逃避追杀，那个人，明明胆小怕事，却招惹了满身的麻烦。

    后来他被他强行带到布兰德去上军校，承受他苛刻的训练。林迁这个人直都很被动，典型的推步往前走步，不过，他们还是相爱了，举行婚礼，共同战斗……

    再后来，小龙孵化，小耀诞生。

    那些激烈的战争场面都淡如烟尘，他记的最清楚的，都是他的模样。

    直到，那段影像的最后个画面。

    莫加放下了笔。

    林迁，我记性很好，我能记得我们以前的每件事，我可以分毫不差地把它们记录下来。

    但我的想象力很差，我无法想象出我们以后的生活。

    这不是战术预测，“军临”的能力点用也没有，所以，你回来吧，我在等你。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输了。

    巨陨星的出现，给地球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对于林迁却是场救赎。

    莫加抬头看向无所有的星空。

    场风吹起来，日记哗啦啦地翻过。

    从开始，到结局。

    ——风能不能怀念

    ——你会不会出现

    ——当我开始浅浅吟唱

    ——我知道你在来的路上

    注：以上歌词选段来自《比天空还远的季节》。

    80、尾声 ...

    林迁隔着透明舱门,看着群惊惶失措和个呆若木鸡的人。

    惊慌失措的是参与这个项目的其他研究员,这是他们第二次从第11维交错点置换来生物,第次置换来的是只蚊子。刚开始他们不明所以,把它放出来观察，后来发现这种生物居然吸食人血,吓得他们魂都要飞了，那个被吸血的研究员还胆颤心惊做了全身检查,就怕沾染上什么疫病。

    不过经过鉴定，那是只吸了林迁的血的蚊子，对此罗格非常兴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离成功只有步之遥！

    这次大家看到舱里面那个东西会动、似乎体积还比较庞大的时候，首先忙着做好防卫措施，准备旦发现这生物有攻击性就立刻释放毒气。

    罗格是距离实验舱最近的研究负责人，所以他是最先看出那个人是谁的。那刻，他差点就泪洒当场了。

    “林迁？”罗格哆哆嗦嗦，“你是林迁吧？你你你知道我是谁不？”

    林迁眨了眨眼，听到罗格的问话，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自以为能够拯救世界，所以在宿舍里只穿内裤的……罗格？”

    “哥们啊！”罗格打开舱门，猛扑上去。

    “……我回来了？”

    “是的！你回来了！”罗格抱着林迁的脸就是通狂亲，“你回来就意味着，老子终于可以拿到伊苏拉最高科学奖了！千万米拉的奖金啊！木啊！木啊！哥们我爱你！”

    “我回来了……”林迁尚未回神。

    罗格猛拍他后背：“是的，你回来了，我成功了，总算能给莫加中将个交待了啊！”

    林迁四下张望：“莫加呢？”他想见他，立刻就想见到他！

    罗格摸摸鼻子：“唔，莫加中将他没来，不过李铭则中校就在实验室外面，我通知过中将之后，他就派中校过来了。”

    林迁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是不方便么？还是已经忘了我呢？太问题，但他说出口只剩句：“他这六年……过得好么？”

    罗格看他沮丧，知道他想了，连忙道：“他很好，哦不，很不好。你不知道，前面好几十次我都以为能把你拽回来，然后通知他后他立刻就赶过来了，可是最后都失败了，他……莫加中将他，居然崩溃了，我、我都吓傻了好吗。哎等等，六年？不是三年吗？”

    林迁愣了愣：“啊，是嘛。我那里已经过了地球的六次公转周期，这里的纪年方式跟地球差不，大概是因为时空交错，有点时差吧。”

    罗格刷刷地记录下来这些讯息，为论文做准备：“哎，总之回来就好，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莫加中将！”

    林迁拦住他：“别，既然他不来，那我就给他个惊喜吧。”

    林迁打开实验室的门，就看到李铭则在外头。他比以前清瘦了些，显得眼睛亮。两人打了个照面，仿佛年未见的老朋友，脸上绽出喜悦的笑容。

    李铭则待他走近，打开市民环，点开那个双狮炽六星标记，开始字字地照着念：“fa106902，林迁，星辰历3700年出生，星辰历3723年于内战纳齐战场奋力抗敌，后下落不明，记等功，追封中校衔……”

    然后，他抬头笑着看他：“星辰历3726年，林迁中校载誉而回，我谨代表莫加中将麾下十三师四团，欢迎团长归来。”

    林迁哭笑不得：“这几个意思？”

    旁边的实验室走出个人：“意思是，你从名烈士，变成了团长。”

    “南达尔？你怎么也在这儿？”

    “还不是给你那个老同学拖来的。”南达尔朝着罗格那边扬了扬下巴，“说是让我给分析种吸血昆虫体内的血液基因。”

    “我早说你可以走了啊。”罗格抱怨道，“自己有那么大个实验室，赖我这儿干嘛。”

    南达尔笑笑不说话，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给那个新域的变态孔尼勒烦得不敢出门。

    林迁无奈了，好吧，所有人都在，就莫加不在。那他也不急着去见他了，何必拿自己热脸去贴人冷屁股呢。

    于是就在莫加不知道的情况下，好不容易回来的林迁和李铭则、罗格、南达尔三人起，开了个小小的庆功会。

    几杯酒下肚，罗格提议：“我们来玩个拼图游戏吧。”

    “拼图游戏？”

    “对啊，我们试试看把林迁的经历完整地拼起来怎么样？人拼部分，看看能拼成什么样？说实话，我至今没有想明白他这人是怎么回事。”

    林迁干笑：“不用了吧，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南达尔对此很感兴趣：“不过是个游戏，我们说着玩玩而已。”

    李铭则不置可否，罗格兴头上来了：“那我先来。”

    罗格拼上第块：所谓的古地球末日，其实是第11维交错造成的毁灭性打击，两个膜世界的交错，使得伊苏拉的空间挤压向了银河系。

    南达尔拼上第二块：林迁，你的精子保存下来，缓解了西蒙的杜维尔衰竭症，但可能有些副作用，比如，带来了部分林迁的记忆和人格。

    李铭则想了想，拼上了第三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为那时候你与莫加中将的基因融合度还很低，你们配对的可能性很小，但你应该还是加入了军校。

    南达尔：大概之后你们两人产生了感情，我出于好心或者迫于无奈，利用返璞研究改造了你的基因，使之与莫氏匹配度达到了99%。

    李铭则：我在莫加中将那里看到过两段影像，比较两段影像的不同之处，我猜测，你至少有过两次通过第11维交错从伊苏拉回到古地球的经历。第次，你在纳齐区被俘，在疯女莫妮卡的实验中被覆盖了大脑的记忆皮层。你逃跑，在关于伊苏拉的记忆完全被抹杀前留下了那段影像。

    罗格接道：你回到那个膜世界的地球，恢复成了原本的“林迁”。之后是你人生的重复，你捐精，遭遇末日，依靠精子在伊苏拉重生。

    南达尔插了句：莫加直说你有战术预测的天赋，我想可能是因为后来的你和莫氏的悯序列匹配过，所以有些战术预测能力也是可能的。

    李铭则：然后是第二次经历时空交错，但出于某些原因，也许你产生了抗体，总之你这次没有被覆盖记忆，再次回到平行时空的地球后……

    林迁觉得没有再拼下去的必要了，自己做了总结：“我带着在这里的记忆又重新在地球活了六年，直到罗格把我拉回现在的时间轴。呵呵，真是个具有科幻色彩的故事。”

    罗格同情地拍拍他：“姑且就当做是造物主对于你这个银河系末裔的馈赠吧。”

    李铭则摇头：“好复杂，这里面有太推测，我们这样也只能算是拼凑个故事出来，真实情况如何，也许没人会知道了。”

    林迁豁达地叹了声：“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像是经历了几辈子的事情，其实对我来说怎样都无所谓，能回来就好，还能记得这里就好。”

    几人此时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沉默良久，南达尔忽然道：“你带着这里的记忆在重复的人生里过了这些年，你……绝望过吗？”

    林迁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能相信，这世上还有个人需要我的想念。无论他在哪里、在哪个时空里，我都不会忘记他，终有天，我会扬着朝圣的长旗，前去找他。”

    李铭则饮尽了杯里的酒，眼中明润，不再说话。

    据说莫加在他失踪之后就搬出了公爵府，在李铭则的指引下，林迁坐着公交车到了莫加的新住处。

    那是个很平凡的居住区，在王都星上不算穷酸也不算富裕的地方，不知怎么的，林迁想起了他最开始的那间房子，在比格纳星球上的那个小公寓。想来想去，竟是那个地方拥有的回忆最单纯也最安稳。

    快到那座楼栋的时候，林迁看见小公园里有个孩子个人玩着秋千，正想着这孩子荡得真高啊，没大人保护，也不怕摔下来，就看见那孩子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手不小心滑了下，整个人跌飞出去。

    林迁来不及想，赶紧往那里奔去，这么小的孩子，这样摔下来还得了。可他毕竟离得远，还没到近前，那孩子就掉了下来。只见他在半空微转身体，非常灵活地调整好姿势，蜷在地上翻滚圈做缓冲，手掌和脚尖撑，平安落地。

    林迁瞠目结舌，嚯，这孩子身手真不错啊。

    还没夸完，那孩子扁了扁嘴，抬起手腕瞅了瞅——扭伤了，肿起来大块。看起来挺疼的，那孩子眼圈都红了，林迁以为他要哭了，谁知他只是气呼呼地坐在那儿，自己嘟起嘴吹着，那小模样，看着特别可怜。

    林迁终究没能止住自己的脚步，走到小男孩跟前蹲下身：“小宝贝，你还好吗？手腕疼不疼啊？”

    小男孩把手背到身后，倔强道：“没有事，我点也不疼。”

    见他这样，林迁起了逗弄的心思：“我看到你的手都肿起来啦，肯定很疼吧？你不用忍着，哭出来也不要紧哦。”

    “哭有什么用，我才不要哭！”小男孩继续逞强。

    “你是小孩子，你只要哭，就会有人来看你了，要不然谁也不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不要别人来管我。”小男孩嘟着嘴说，“父亲说了，男子汉不能在人面前哭，能哭的地方只有自己的被窝和……和……”

    “嗯？”

    “和爸爸的怀里。”

    林迁忽然愣住了：“那……你的爸爸呢？”

    “我爸爸他、他还没有回来……”小男孩低头踢着小腿，“他去环游太空了，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要是他不回来了呢？”

    “不会的，爸爸才不会丢下小耀的，要是他迷路了回不来，小耀就开微舰去找他。”

    林迁压下鼻尖的酸涩，摸了摸这孩子的头，把他抱起来：“傻孩子，爸爸回来了，走吧，爸爸带你回家。”

    小耀下子没反应过来，小脑袋呆愣愣地搁在林迁的胸口，听到那熟悉的心跳声，忽然瞪大了眼睛，哇地声哭了出来。

    林迁下下拍抚着他的后背，小耀把肿了的手腕伸到林迁面前，可怜兮兮地说：“爸爸吹吹，呜呜呜，好疼……”

    林迁敲门，莫加打开门。

    他笑着在门口对他说：“莫加，我捡到个奶娃娃。”

    ——“莫加，我捡到只白狸猫。”

    像是时光瞬间倒流，他们回到最开始。

    那种简单的、满足得不得了的笑容，如当初。

    好像他怀里抱的，眼里看的，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年后。

    这是个有点凌乱但很温暖的小家。自从林迁回来后，被莫加收起来的全家福重新挂了起来，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小耀！说了少次了，玩过的玩具不要乱放！回头给我好好收拾！”

    “莫加！你的袜子怎么会在沙发缝里，连清扫机器人都找不到了好嘛！”

    “小龙！你还未成年，怎么能喝酒？你这是要死啊！”

    林迁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又给这群家伙烦得头大，不由得发起了飙。

    莫加用眼神示意谁也不要惹他，然后在他的唇上亲了口：“走吧，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我们先去看他，其他的回来再说。”

    林迁给小耀穿戴好衣服，临出门前还是踌躇了：“莫加，我不敢见他这面，为什么他定要这么做？”

    “没事的。”莫加沉稳的声音给了他安慰，“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只要好好地完成他的心愿就好了。”

    李铭则的杜维尔衰竭症发作了。

    其实借助南达尔的医学研究，昙族的杜维尔衰竭症已经可以得到很完善的治疗，林迁就是个最成功的例子，南达尔给他做了系列的预防措施后，表示他有生之年都不用再担心这个定时炸弹了。

    可是李铭则拒绝了治疗。

    今天，从南达尔那里传来消息，李铭则病危了。

    病床上，李铭则消瘦了很，可是他的眼睛依然明亮。他抚摸着趴在身边的大狗，对林迁说道：“我没什么别的心愿，腊狗子是他捡回来的狗，我没法再照顾它了，就麻烦你们代为关照下。”

    腊狗子似乎知道主人要离开他了，乖顺地舔了舔他的手心，依依不舍。

    林迁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非要选这条路呢？活着不好吗？”

    李铭则笑了笑：“活着很好，真的很好，我没有想过要刻意寻死，不过既然期限到了，也没什么理由继续赖着条命。”

    “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执。只是因为在这场生命里，已经没有需要我想念的人了。”李铭则叹了口气，“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而我已经坚持得……筋疲力尽了。”

    日子还是这么天天过着。

    这天晚上，阿白死命挠着主卧室的房门，没反应，阿白挠完了阿黑挠，还是没反应。任他们怎么挠，里头的人就是不开门。

    小耀受不了了，揉着眼睛走出自己的小房门，代替父亲和爸爸借了通讯，奶声奶气道：“罗格叔叔你好，我是莫耀。”

    “小耀啊，你父亲和爸爸呢？”

    “他们在打架啊。”

    “打架？”罗格愣，这两人闹什么矛盾了？

    “是啊，这个时间他们不理人，肯定是脱光光在打架啊，这种时候连我都不能吵他们呢，叔叔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咳咳，是嘛，看来他们很忙啊。”罗格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你就帮叔叔转告他们，最近会有场来自交错时空的流星雨，很壮观的，你们家都可以来看看哦。”

    “好的，我会告诉他们的。”

    ……

    “不去。”莫加对什么彗星什么流星雨之类的都很反感，“有什么好看的。”

    “我要去我要去！”小耀撒泼打滚。

    “别胡闹！”莫加皱眉。

    小耀往他爸爸那边缩了缩，冲他父亲扁扁嘴：“那我不跟你们去，我跟皇子叔叔去，皇子叔叔说要来接我的。”

    “去看看吧。”林迁倒是不以为意，“也不知道这次是来自哪个膜世界，不过那些流星看着很像是虔诚的信徒吧，它们来这里，也许是来找寻自己真正的人生呢。”

    莫加看了看他淡然的脸，紧紧拥住他：“好，那就去吧。”

    没有什么距离是遥不可及的，只要这世上还有个人值得我去想念……

    那么无论他在哪里、在哪个时空里，我都不会忘记他。

    终有天，我会扬着朝圣的长旗，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