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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星川彼岸(禁欲高贵攻X苦情怂货受) 作者:河汉
败为胜的几率越大。
阿黑跟着他四处窜动,它感觉得到周围的危险,但点也不害怕。当然,它并没有“畏惧”这种情绪的程序,它只是跟着主人,在主人需要它的时候为它服务。它非常确信,主人很快就会带着它回家,那它就可以舔舔阿白的脸,蹭蹭阿白的肚子……
砰——
肢体碎裂的声音无比清晰,主芯片从黑猫的尸体中迸裂而出,顷刻间烧成了灰烬。
“格雷!!!”
同时刻的外围战场,卡莲摧毁了要塞最后座固定炮,可还是没有挡住那最后枚炮弹。她顾不上自己腿上大片烧灼的皮肉,扑向那个为了掩护她而被击中的男人。
她想堵住他右臂上的伤口,却发现做不到了。
格雷的整个右臂,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
林迁猛然惊醒。
他听见阿白凄厉的悲鸣。
第68章
凌晨,在坐立难安的心悸中,林迁接到了来自布兰德军校的召集令。
洛伦斯校长慷慨激昂的声音鼓动着耳膜,前线遇袭,莫加失踪,格雷重伤……条条军报让军校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出战的命令层层下达,林迁手脚冰凉,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心脏。
他也不知道那是震惊、愤怒、恐惧还是别的什么感情,只是第次这么渴望奔赴战场,仿佛之前的焦虑都能借此机会平复下来。
林迁眼中的混乱渐渐归于沉静,他换上军装,整理好袖口和军靴带,别上领星,面对双狮炽六星徽章,和其他所有军校生样,响应着洛伦斯校长的宣誓:“伟大而光荣的布兰德之狮,听我怒吼!”
随着声纹和位置的确认,林迁的市民环上开始显示倒计时,他还有两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赶到军校集合。
“唔么?”小龙摇摇摆摆地走到他脚边,翅膀扑腾了两下,跳到他膝上,懵懂地看着他,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
“咳。”林迁轻咳声,弹了下它的小脑袋,“没你什么事,好好待在家里。”
似乎知道妈妈要离开,小龙呼噜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很是不舍。
林迁看了眼面前圆滚滚的蛋,把小龙抱了上来,语重心长道:“我也不能带它去,小耀可就交给你了。”
小龙感觉到自己责任重大,下子跳到蛋壳顶上,好不容易稳,小肉爪轻轻拍了拍,副“交给我啦”的得意样。
林迁笑起来:“别给公爵和夫人添麻烦,听到没有?”
小蝠翼兽看似机灵,林迁不确定这它是不是都听明白了,不过等他回来之后就知道,至少这最后句,这家伙肯定没听懂。
卡莲给格雷的右臂做着包扎,她脸上派坚毅冷静,手却在微微颤抖。
格雷的脸色有些苍白,溅在眼角的血迹混着冷汗低落,金色的发丝烧焦了蜷曲起来,透着少有的狼狈。
不过等疼痛缓过来,他还是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拍拍卡莲的手道:“没事儿,把我那手揣包里,我回去要拿它领赏的。”
卡莲抿了抿唇不说话,只是起来,在他的右侧。
格雷咧咧嘴,单手扛起粒子枪:“走吧,固定炮清空了,我们进去看看莫加那群人怎么回事,难得他不靠谱次。”
这路上他们点也不顺利,固定炮被摧毁之后,胡尔要塞显然加强了陆军的防备。在他们的攻击中,最可怕的并不是能量炮,而是种被称为“种子”的武器。
那是伊苏拉人所不能理解的新型军事技术,也正是这种技术,让莫加和格雷都吃了很大的亏。格雷在遇上第三波伏击的时候,又发“种子”袭来,见识过这玩意的厉害,他举枪就射,然而粒子枪的能量枯竭,“种子”还是落了地。
瞬间,那个极小的颗粒呈辐射状延展开来,如同涟漪般圈圈炸裂,带着能量的物理穿刺造成大范围的伤害,被刺中的士兵即使避开要害也无济于事,只要被划破,伤口处的毒素很快蔓延到全身,让人立即丧失行动能力。
伊苏拉的生物研究所已经在研制“种子”的抗毒血清,但此刻显然远水救不了近火,身在前线的他们仍然难以脱险。
身侧有队员惊惶喊道:“又来了!”
格雷咬牙,把枪托抵在左肩上,试图单手换能量盒,就在这时,只沾满血渍的手伸过来,配合着他的动作,利落地把能量盒填装进去,咔哒声,又利落地拉开保险。
不及想,格雷瞄准远处那颗细小的“种子”,利落地扣下扳机。整个动作,流畅得就像他自己的双手在做配合。
噼啪——那颗种子在半空中被摧毁,总算让他们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格雷回过头,冲着卡莲笑起来,真诚地邀请道:“卡莲,做我的右手吧!”
卡莲微微动容,她对格雷,从来不是那种想要占为己有的爱情。她没有自信能留住这个男人的心,可是,他失去什么,她就要为他弥补什么,这是她的执着。
这么年,她等的也不过是这个男人的句“我需要你”。
“我……”难得的,卡莲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羞涩。
“没想到这么默契,这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啦。”格雷接着说,“你知道,男人的右手很重要的,其实我不太习惯用左手撸……唔噗……”
卡莲收回蹬飞自己长官的脚,面色平静地对后面的队员道:“队长有令,继续前进!”
“是!”
战士们步伐稳健,他们勇猛而无畏,只是此刻谁也不敢伸手拉把自家队长。或者说,他们对与此人的作死行径已然见怪不怪了。
林迁和李铭则来到前线战场,立刻被分到微舰组。
他们得到的第份情报是,莫加所率领的微舰队全军覆没了,原因是对方的种新型武器,对微舰有致命的捕获作用,那种武器是“种子”的种,需要特别提防。
林迁的手脚又凉了几分,李铭则也同样神色紧张,但在林迁看过来的时候,他扯开嘴角笑了下:“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军人。”
“嗯。”林迁点头。
他知道。
他知道李铭则这句话是双关。
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军人,所以,他们有能力在恶劣的战场上存活下来。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军人,所以,他们不会退缩,直到光荣地战死。
“出发!”
长官的命令下来,林迁毫不犹豫地登上了微舰。
启动,调整,升空……他飞快地窜了出去。
没有任务目标,没有路线地图。由于先遣部队的失联,他们没有得到任何可用的情报,他们同样是去探路的,但明确的指令是——杀戮,摧毁。
靠自己的判断,找到要塞最薄弱的地方,给予报复性的打击!
阿白蹲坐在舰桥的角落,它非常安静,事实上从那天晚上起,阿白就直沉默着。它不再高傲地盘踞在林迁的肩头,不再在固定的时间假装不屑地接收某个讯号。它总是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动不动地发呆。
林迁曾以为它出了故障,后来才发现,它直在发送联络阿黑的联络代码,那不是常用的波段,而是成对制造的便携终端出厂时的内部硬件联系,只要主芯片还在,这种联系就不会中断,然而无论它努力,另端的回复只有忙音。
林迁握紧了冷汗涔涔的手心,驾驶着微舰冲进屏蔽了他们所有信号段的要塞上空。
不知道为什么,关于要去的方向,他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几乎是在他的眼睛辨别出方向之前,他的肢体已经操作着微舰到那里盘旋。
第个摧毁目标锁定,那是个中等大小的军备库。
林迁路上看到了许军备库,但只有这个给了他很强烈的违和感,虽然外表上看不出它与其它军备库有什么不同,但他下意识地觉得,就是这里。
这是个似乎被孤立的库房,防卫出奇地薄弱,薄弱得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林迁冷哼声:“吃我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接着绕道库房的后方,又给他闷了炮:“再来发隔壁王二不曾偷!”
……
半天过去了,居然连警报都没响。
这让林迁很没有成就感,但他忽然心里动,想到了什么。
调度。
有人在敌人防卫的调度上做了手脚。
是谁干的?定是先遣部队里的人。这么阴险狡诈的事,会是谁做的?会是……
林迁甩了甩头,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问题。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给了他个提示。
第二个摧毁目标锁定,这片区的调度堡垒。
“谁干的!谁!你们……我命令你们,立刻把他揪出来!立刻!”
肥胖的男人中气十足,愤怒使得他的三层下巴不停地抖着:“他偷了我们的布防图!孤立了存放‘种子’的军备库!你们都是瞎子吗!啊?!”
被训斥的几名新域将领噤若寒蝉。
他们逮不到那个人,那个人神出鬼没,简直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紧紧扼住了他们的咽喉。
“现在1号种子库被摧毁,居然没个人去拦截!我要你们拿命来赔!孔尼勒!”胖男人扭头怒喝,三层下巴甩了三甩。
“在,大帅。”个年轻人了出来,他个头很高,但低垂着头,看上去像是在为现在的局面懊恼悔过。
“我给你5个……不,10个小时,必须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必须!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要塞!”
“遵命。”孔尼勒恭敬应声,那声音似有轻颤。
胖大帅满意地嗯了声,对于这名下属,他向比较信任。不过可能这次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看把他急得,话都说不稳了……
如果孔尼勒抬起头的话,那个胖大帅也许会了解他的情绪。那绝不是忧国忧民、压力山大的表情,那是兴奋得难以自持的狞笑。
林迁折在了“种子”上。
对方察觉了他的行踪,飞快地采取了反击。
他从没见过这么变态的武器,几乎是对微舰进行了“车裂”,他怎么也想不通,那种看上去柔软脆弱的植物藤条,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强的力量!
此时他躲藏在处暗巷中,手中握着粒子枪,背上背着复合型大剑,在周围嘈杂的追击和搜索声中,冷静地盘算着脱身之路。
他找到了调度室,同时自己也失去了最重要的武器。
越来越的敌人包围了他,他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林迁默默倒数,他用理智给自己打气:“数到零就冲出去!”
然后他视死如归地开始数:“999,998,997……”
“呵呵,哪有人这样倒数的。”身后的黑暗中,突然传出个声音。
林迁猛地僵住了,卡在996无法继续下去。
他不敢回头,也无法回头,因为那个人已经来到他身后,用难以抗拒的力道反剪住他的双手,枪口顶着他的后心。
那个声音温和又轻快:“抓~到~你~了~”
林迁吞了口唾沫,喉结下上下滚动:“哥们,我刚来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呃!”
颈边记针刺的疼痛,下秒,林迁陷入了黑暗中。
第69章
这是个灯红酒绿的世界。
林迁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可是仔细想想,又好像陌生得很。他的心里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他想进去看看,就看眼,也许他这辈子就只能来这儿次。
他有些紧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廉价的t恤,上面画着狰狞的食尸兽,口中还叼着血淋淋的残肢;玛卡材质的裤子,很舒适也很耐磨,是他用打工钱买的;鞋子有些不合脚了,可以用刚刚挣的黑市钱换双新的,今天这笔生意,赚了很呢……
嗯,他对着半透明的玻璃窗顺了顺头发,咧出个开心的笑容,那就这么决定了,好好放松下吧。他抬起头,望向这家酒吧的招牌——
瓦林卡之泪。
那些音乐,那些声音……好过瘾啊,这就是传闻中的音频毒品吧?好像能钻进人的身体里,把骨头都摇酥了。
他在舞池里跟着周围的人起摆动身体,这是他第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这些人,这些据说比他优秀强大、从出生起就获得高贵人生和安逸生活的人。现在他跟他们在同个圈子里,什么都不用想,没有人会在意他是谁,大家都忙着追寻快乐。
身体似乎变得很轻盈,头脑有些晕乎,心脏也跳得好快,也许应该稍微休息下了。他走出舞池,看到到处都是快乐的人,他们在大笑、在撒野、在调情,他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来到处角落,突然看到个人。
那是个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人,他浑身都散发着克制的气息,低着头,轻轻喘着,短发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
“你怎么了?”他走近那个男人,弯下腰去看他的脸。
那真是张很好看的脸,英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嘴唇,还有那双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眸,无不是吸引人的,只是那紧皱的眉头实在碍眼。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摸着他汗湿的脸颊:“你怎么了?”
那个人看着他,眼底阵清明阵迷离:“我……不知道。我很难受,我的意识和肌肉在失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失控?”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扳着这人的脸让他看四周,“为什么要控制它们?你看看,这里所有人都没有想要控制自己,所以才快乐啊。”
“不,我不会……”那人本能地拒绝,却没有甩开拉着自己的手。
“跟我来吧,我来教你怎么玩乐。”在如此强烈的音频毒品的刺激下,谁没有失控呢?平常他是绝对不会搭理这种奇怪的贵族的。
“……”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再那么僵硬。
他回头笑嘻嘻地说:“我叫西蒙?你呢?”
画面戛然而止,定格在那双年轻的、炙热的眼中,融于漆黑。
林迁隐隐听见有人在说话。
个男人,个女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他的不满:“昙族太弱小了,他们不可能成为战争的主力,他们只是纯粹的消耗品,为什么要在他们身上浪费这么精力?”
“因为他们好控制。”女人说,“你不是嫉妒你皇兄的‘王息’之力吗?同样是皇族,他可以直接控制人的信仰和灵魂,你却不行,你只能控制那些不听话的躯体。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在我的研究成果的帮助下,你可以绝对地控制这些人,慢慢地,从昙族到平民到贵族,甚至悯族,你可以成为绝对的王,拥有绝对的忠诚,建立真正属于你的国家。”
男人沉默良久,似乎被说服了:“证明给我看。”
“好啊。”女人咯咯笑起来,拉开了遮住他视野的帷幕,“这个人叫林迁,他是昙族,有趣的是,他也是莫伦公爵的儿媳妇。”
“哼,莫伦。”男人无意义地重复了遍这个名字。
“时间差不了,开始剥离和覆盖吧。”女人兴奋地说,“让我好好看看他的脑子。”
林迁猛地睁开了眼……
接下来再看到的,是艘微舰的舰桥。
呜呜的警报声不绝于耳,屏幕外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深红色的光。
他很慌乱,颤抖着打开了个存储载体,想要说些什么,却卡在那儿说不出来,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有些急了,刚刚想好的呢,怎么全都忘了?
我想说给那个人的话,我该跟他说些什么?我必须留下点给他!
他张开嘴,却是声痛到极致的惨呼。
“啊!!!”
林迁醒了。
刚刚他做了个梦,好像不止个,好像不止是梦……算了,不管是什么,他现在都无暇顾及了,他全身都在痛,他只剩下“痛”的感知。
那绝对是超级不人道的折磨!
孔尼勒提起了精神:“终于睡醒了啊,你这个捣蛋鬼,看来我给你用的神经毒素分量有些重了呢。不过那也没办法,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昙族。”
林迁用最快的速度目测了下自己的情况,大脑里蹦出个字:日。
他此刻正被那种能瞬间“车裂”微舰的植物五花大绑着,全身赤裸,而带给他剧痛的,就是那些绑缚在他身上的枝条,他眼睁睁看着新生的、细如牛毛的嫩芽刺入他的皮肤。
缓缓地、缓缓地向里生长。
他惊恐地望向墙玻璃之隔的年轻男人:“你是变态吗!我、我他妈不玩这个!”
孔尼勒优雅地指了指旁边两大池绿色的液体:“不是我想跟你玩,这两颗种子要生长,你挡了它的路,它就要捕食你。当然,只要它缺少养分,就会自动停止生长,所以我奉劝你,好好合作,我会救你的。”
林迁冷哼,口咬断缠住自己脖子的细藤条,还没来得及嘚瑟,数根细藤条如钢针般洞穿了他的肌肉,他痛得眼前发黑,但神奇的是,他的精神依然亢奋而清醒。
“你想……知道什么?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林迁惨白着脸说。
“原本我以为你就是那个孤立我们的种子库和调度室的家伙,可惜我看走眼了。”孔尼勒遗憾地摊手,“区区个昙族,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这是种族歧视。”
“对,我就是歧视你的能力,也不想跟你在这件事情上废话。”孔尼勒看了眼时间,距离大帅限定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告诉我,是谁让你攻击种子库和调度室的?那个下命令的人在哪里?”
林迁咧咧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人给我命令,我就是随便挑个地方攻击的。”
孔尼勒显然不信:“随便攻击?你用你那糟糕的微舰驾驶技术,随便就找到了我们最薄弱的两个地方,算准了它们被孤立的时间去攻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管你信不信!我是战术预测的天才你信不信!”
林迁被那什么种子折腾得脾气上来了,大言不惭道。其实说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挑了那两处攻击,他是经过战术分析的,但听这个变态的说法,似乎与什么人的作战方案起了共鸣?那人是……莫加吗?
孔尼勒厌烦了:“你会说的。等到种子穿透你的胫骨和肩骨,等到它轻轻搔刮你的心脏的时候,我相信,你会说的。”
梅里欧潜入敌方阵营好几天了,正当他为“是哪个后援那么上道,那么毫秒不差地捣毁了敌人最麻烦的种子库”这个问题惊讶的时候,件让他惊讶的事降临了。
他躲在暗处,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迁被那个人称“绅士将军”的孔尼勒扒光衣服,吊在两棵“种子”长成的树上。
种子有么凶残,他亲眼见证过无数次,林迁对头儿有么重要,他是心知肚明,于是当下他就吓得腿软了。
围观了会儿,得知林迁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无意中完成了他们的计划,可又无意中做了替罪羊后,梅里欧顶着张敌军上校的脸、虹膜和身份牌,强装镇定地出了俘虏营,来到处废弃的仓库。
莫加曲着条腿坐在地上,满身脏污却不显狼狈。这些日子他无视了“军临”的结论,想尽办法在敌人的后方搞小动作,却直没有必胜的把握,直到今天,有援军抓住了他争取的仅仅数分钟的机会,举捣毁了敌人的种子库。这样的默契,让他非常欣慰。
“是谁闯进来接应了?格雷吗?”莫加问,抬头见梅里欧眼神躲闪,他皱了皱眉,“怎么,出什么事了?”
“那个,头儿,我查到那个援军是谁了,但是……咳,我跟您说个事,您要冷静。”
莫加心头蔓延起很不好的预感:“说。”
“那个人是……嫂子。”
“……”莫加眼皮颤了颤,“他现在人呢?”
“被、被孔尼勒抓了。”
“他……死了?”莫加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没没没有!孔尼勒在用种子对他用刑,那家伙太自以为是,认为林迁是受你指使的,所以在逼问他你的下落。简而言之,”梅里欧战战兢兢地禀报,“头儿,那个人在跟林迁玩触手play。”
啪!梅里欧听见金属碎裂的声音,但他甚至不敢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碎了。
良久,他没有听见莫加那边有任何动静,慢慢抬起头,发现莫加正咬着拇指沉思。看到这个动作,梅里欧彻底沉默了,只在心里说了句:哦,是能量匣碎了。
又过了很久,他看见莫加了起来:“换个能量匣给我,我们从码头那边杀出堡垒。”
“哎?出去?”好不容易潜入进来,现在又出去?
“对,出去。”莫加说,“连你嫂子都闯进来了,后援定可以顶住。我们去接应他们,再从地牢杀进来。”
“这个战术?”梅里欧对莫加的指令从来没有异议,但这次这个委实不像头儿以往的风格,于是他忍不住问了句。
莫加居然也好脾气地回答了:“这是林迁提出过的战术,叫七进七出游击地道战。”
“喔!好厉害的样子!”林迁在梅里欧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如果林迁听到这番话,他定会说:“不,我绝对没说过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
两个小时,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林迁觉得,新域的计时方式定跟伊苏拉有很大的不同。不然为什么这四个小时就像四十个小时样漫长。
他的肩骨和胫骨都已经被刺穿,没有流少血,却是深入骨髓的痛。
偏偏他时刻保持着清醒,想晕都晕不过去,那是因为这种子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