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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士兵前哨 作者:老草吃嫩牛
根毛发上。那些东西吸着他的血,生出健壮的后代,在不久的将来,他的每根汗毛上都会挂满宛若那树枝上的成串果实般的虮子,它们盖伏在自己的肌肤上,连成片的白卵会在阳光下反光,犹如鳞片,越来越……
这路都是跌跌撞撞的,邵江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这人的不安。他不会安慰他,此刻,安慰的话都是余的,他不会听进去的。
穿过处灌木,走过些崖石,惊飞些没有准备的鸟类跟动物。螣柏与邵江听到了些水流动作的声音,那些声音潺潺而有节奏。听上去分外舒服。大概是服用了镇静剂的原因,螣柏的表情缓缓的放松下来,他挣脱开邵江的手说:“我跟着你就好。”
邵江笑了下,点点头,在前面继续带路。
“你上次来,那时候你的心情也跟我样吗?”跟在他身后的螣柏问。
“还不如你呢,我惊慌失措,上岸便大哭。”邵江笑着说。
“你的长官没有帮助你疏导情绪吗?”
“没有,他是哭的最响的那个。”
“呵……,那他清醒过来后,定羞愧死。”
“……是啊,很羞愧,跟大家直道歉……不过没人怪他,那次我们这支小队,成百人坐在起哭。那场面,你能想象的出来。”
螣柏笑了起来,越来越放松,脚步越发的轻快起来,他没看到,在他前面的邵江,嘴巴里虽然在说着笑话,但是,他的表情并不轻松,他撒了谎,那位长官没有清醒过来,他头扎进海里,再也没出来。
随着越来越深入,若隐若现的雾霭出现在了他们周围,这些雾气带着股遮盖不住的硫磺的味道,螣柏吸吸鼻子惊喜的说:“是温泉?”
“是啊,正是温泉,特丽娜有好几个火山,这里到处是温泉,这边来……”
邵江再次抓起螣柏的手,带着他跳过处凹地,又转了几圈后,处四周都是白岩石的小盆地便出现眼帘。
低洼的温泉水池升腾着徐徐热气,那水池不大,但是水质干净,有着特丽娜温泉特有的奶白色。在水底不停喷发的泉眼,将温泉水推出水面,咕嘟,咕嘟的起着水柱子,在水的平面掀起并不大的波纹。出盆地的泉水漫过池子面,流入附近的岩石后又返回大地深处,周而复始了不知道少年。单看这泉水周围被水磨的光滑平整的石面,就知道时候不短了。
邵江刚想开口介绍,螣柏却猛地挣脱他,声欢呼后,衣服都没脱的便跳了进去,边跳边喊:“我等不及了!我要烫死它们(那些虱子)!”
随着落水声,接着又是声巨大的尖叫惊呼,螣柏惊慌的大喊,他被温泉的高热烫的手脚四下扑腾。他扑腾了好会,才逐渐适应了水温,从他的嘴巴里些乱七八糟的呼喝声扎成串儿的向外冒,过了好会儿,那些惊慌的声调才缓缓平复,换成了舒服的叹息。
邵江在水边,慢慢脱去衣服放在边,他先是用脚逐渐熟悉水温,接着弯身将那些热水撩起来往身上撒。待身体熟悉水温之后,他这才慢慢的,慢慢的走到水里,开始清洗自己。
螣柏很开心的在水里游着,这水不深只末到肩膀,水温虽然烫了些,但是这对杀死那些虫子大有好处。螣柏开心起来,话便也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感谢你,我刚才都想死去了,现在想起来,是因为在特里娜的原因吗?这就是那种力量吗?陷入种情绪,无法开解,越陷越深,深的想杀死自己。”
邵江点点头。伸手将放置在边岩石上的清洁包打开,拿出里面的几尊木瓶子,拉开塞子,倒出些液体涂抹在身上,不久,他身上全部沾满了丰富的泡沫,花瓣的香气在温泉水的温度升腾下,香气四溢。
螣柏游到岸边,坐在了邵江的身边,他态度很亲昵的拿起瓶子,倒了些洗液在手掌心后,对邵江说:“,你转过去,我帮你抹后背。”
邵江无声的转过去,脑袋里想着螣柏叫他的那声“”。
螣柏现在的声音温柔,有着丰富的个人特性。很亲昵,很亲切。那声调就像叫个亲人,认识了上千年的亲人。他知道,这里的丰富的情感,好感,都来源于特丽娜这个情感放大器。但他不反抗,也不抵触,他喜欢,便接受,特丽娜不需要压抑情感。天知道,这些年,第次有人温柔的用手掌帮他涂抹洗液,帮他搓去的脖颈后面的污泥,那些温柔,随着双温柔的手,走遍他背后的每块皮肤……这种感觉,他不讨厌。
在螣柏的帮助下,邵江很快的清洁好自己。待洗好自己,邵江拿起放在边准备好的磁刀,对回到水里继续游来游去的那条鱼说:“过来,我帮你处理下麻烦。”
螣柏很听话的游过来,坐在他的下方,笑着说:“你技术如何?”
邵江笑笑,将洗液涂满螣柏的发顶,揉搓出许泡沫。
“我技术不好,第次帮人剃头,那些含着硫磺的温泉水会灌进伤口,令你清醒痛快。对你大有好处!”
螣柏夸张的哈哈几下,合起眼睛,他有些困乏,这几十小时,他浑身瘙痒,根本休息不了。
如此,邵江拿着磁刀慢慢的下、下、又下的借着丰富细腻泡沫,小心的将螣柏的头发片,片的剃下去。
“我还是第次剃秃子呢,定很难看。”
“没人看你,大家都样。”
“把那些头发丢进水里,我恨那些虱子,它们令我饱受伤害。”
“你可真是小心眼。”
“我就是个小心眼,我不隐瞒这点。不过,有关于小心眼这件事,希望你保密。”
“恩,是秘密呀,我会保密的。你还有其他秘密吗?”
“有呀,你想你知道吗?”
“你愿意说的话。”
“恩……我爱华莱士!”螣柏很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邵江手里的磁刀停顿了下,接着继续很自然的剔头发。螣柏动了下,邵江反应灵敏的举起磁刀,语气带着丝责怪说:“别乱动!”
螣柏扭过头,很是惊讶的看着他问:“你不惊讶吗?我说!我爱华莱士!我爱华莱士!我爱自己的挚友,他是个男人!”
热水将螣柏泡成了粉红色,皮肤看上去倒是很诱人,如果不看他那颗剃了半边的阴阳头的话,这算是副可入油画的美青年洗澡图。
邵江忍着笑,伸手强行将他的姿态摆正继续剃头匠的活计。
“我知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他,你看你都能替他死了。”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吗?”
“所有人知道了又如何?这没什么可羞愧的。”
“因为爱谁而羞愧?我的爱又不是见不得人,我干嘛羞愧!我凭什么羞愧!会回去我就告诉他们,我爱华莱士!”
“别激动!别人都很忙,等你回去,你可以亲口告诉华莱士,你爱他!”
“。”
“嗯?”
“谢谢。”
邵江愣了下:“谢谢?”
“是的,谢谢你,谢谢你挽救了华莱士的事业,我的人生。我们说,你的出现是神安排,华莱士说,如果成功,他会辈子当你挚友,最好的那种。”
“比对你的友谊还要深的那种好吗?”
“你怎么能跟我比呢?我们起长大,我就像……他的影子,人怎么能没影子呢?”
“那……如果不成功呢?”
“不成功的话,我跟你都死了,他就是想跟你做挚友,也没机会了。”
邵江用手洗洗磁刀,边洗边很随意的说:“这真是大实话,没有比这令人难以接受的大实话了。”
螣柏哈哈大笑的,将那颗宛如新剥壳子的煮鸡蛋头在水里来回洗着,他有些别扭,不停的抚摸头顶,边抚摸,边叹息:“华莱士会给我们建造两块最值钱,位置靠前的大号墓碑。不过,我不想跟你埋在起。”
邵江不置可否的起来,用水清洗出块平面岩石,他拍拍那里对螣柏说:“过来。”
螣柏扭头看着他:“干嘛?”
“你能自己处理下面吗?”邵江指着他下面。是啊,那下面灾情要比上面严重的得。
螣柏呆了下,从水里起来,走到岩石边,犹豫片刻后,很坦然的躺下叹息到:“谢了。”
“不客气,你是长官,再说,为了那大号的墓碑,我也应该讨好你。”
“我不会给你升职的,你现在已经控制了所有人,,我已经生气了,所以我要保护好自己的心,不卖给你,即使你能给我活命的机会。”
邵江愣了下,笑笑:“卖给我的心,我才不要。”他说完,提起了螣柏身下的耷拉,很认真的开始进行第二次剃毛工程。
螣柏扭过脸,看着温泉那边的山凹,片片的在心里数着雾气中,并看不到的树叶……
“片、两片、三片、那是根树枝?五片、六片、这是什么植物?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些树木在特里娜寂寞了少年?二十五片、二十六片……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对,不能这么想……八十片、九十片……哦,天呐!!!百零九片……我要数到万片才能过去吗?片、两片……”
那之后的事情,螣柏不记得了,他睡着了,还打了呼噜。
几个小时后,螣柏浑身松爽,舒畅万分的睁开眼坐起来。他伸伸懒腰,打了个舒服的哈欠,撑着睡泪的眼四下看了圈……在不远处,邵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岸边的块岩石上逗着只鼠类生物,他将些水果强塞进动物的嘴巴里,强迫那可怜的动物吃东西,那动物宁死不屈的脑袋可怜的左右摇摆。在他身边的干燥岩石上,螣柏的衣物被平铺在那,看颜色已经干了。
“吃啊,你刚才不就是为这个爬树吗?为什么不吃呢?”邵江低声说着。
螣柏坐起来,看着自己干净的身体。自我心理建设了下后起来笑着说:“它不会吃的,我们回去吧。”
邵江回过头,看了他眼,眯眼笑笑:“好。”他起,小心的将那只鼠类,放到了距离果实最近的树杈上。
如此,螣柏穿好衣服,他们收拾好东西,又慢慢的向回走,螣柏身上的不自在,随着那些毛发被冲进了温泉水里。他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虽然没有了眉毛,没有头发的感觉不令他凉意滋生,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逃脱切牵绊,彻底的从心里起来了。
这路,他们的脚步轻快的走着,越走越快……
这次螣柏走在了前面,他记忆力不错,没走错半步。邵江跟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想他需要笑笑,这样整个小组的情绪会好很。这路,他们顺手还捡了不少干枯的树枝。随着树枝越来越,那片有着同伴的海滩,已经看到了……那些身影正期待他们回去。
41、出来的夜
这夜,落日挣扎不舍的洒下最后余晖,它随手拉起满天明亮星座铺满的黑色布,盖住自己,坠落于黑色的那端,暂且休息。
于高空俯视特丽娜沙滩,小组成员花了八小时整好的营地房舍,就犹如只小鸟,在长了千万颗茁壮大树的森林里的某棵树丫顶端,铸的细小窝穴。它淹没于大自然的伟大当中,看上去小的可怜万分。
就在这几座不大的帐篷外,那群人点燃了特丽娜久未见到夜辉。丛篝火噼啪作响的燃烧,火焰的光,将营地映照的通红且温暖,小组成员或坐或卧的围绕在它身边,感受光辉,感受那份宁和。火焰熏烤着他们的脸。熏烤的他们昏昏欲睡,神情倦懒。
他们低声窃语,不时的发出笑声,或捡几根柴火丢到篝火里,看它燃烧的通红……在寂静的高温中化成灰,被热气送到火焰顶端变成黑蝴蝶,远远地飞去。旭日突然低吟起首古怪的词:
“青青特丽娜,
虫鸣鸟欢叫。
璀璨星耀空,
照我来时路。
相对坐沙滩,
亦是外乡人。
魂魄飘摇矣,
何路通我家。”
佐伊?阿尔平脸色扭曲了半天,结结巴巴的用嘴角憋出句话:“那……是……啥米?”
旭日笑笑,很认真的对他说:“是诗歌,很古老的民调诗歌,我的东方老师,喜欢五个字,五个字的说这种带着韵律的话。以前我崇拜他,模仿他,学他,却总学不会,那东西,原来是有感而发的东西呀!”
兰兰兹丢了两根干柴进篝火。柴棒撞击火堆,些零星火屑夹着灰尘,四下蹦闪起来,兰兰兹眯着眼,用手大力的在脸前甩了几下,很随便的问:“想起来了?”
旭日呆了下,突然恍然大悟般点头:“嗯。”
邵江抬起头,看着突然説出诗歌的旭日先生。这人,他直喜欢藏身在各种家庭里扮演各种角色,他的目的就是找到自己的家,找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再找到自己。那么年了,他直犹如孤魂般到处寻究,他总算想起来了吗?
“你以前是谁?”阿尔平问他。
旭日还是笑:“你不认识他。”
阿尔平呆了下,撇嘴,无所谓了,随他是谁,反正他现在在这里,陪着自己倒霉。
再没人去打听旭日以前的身份,他以前到底是谁?跟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大家都很珍惜这最后的夜,如果可以,他们都想留下些好记忆。最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找出特殊材料制成的笔,写起了信。
邵江也在写着,边写,边不时的抬起头看着自己那些伙伴笑。他写了些随笔。他想在最后的时刻,用简短的文字,将伙伴们记录下来,他写的尽是些惹人笑的事儿,他边写,边想着未来这些人,看到这信里内容后的表情:
今天,从温泉回来。除虫之后焕发活力的螣柏先生开始大声说话,他直在那里喊:“你们必须听我的!”。
没人理他。
螣柏先生拼命的从树上拽树枝,他建议将绿色的树枝铺满帐篷顶,据说,那样可以遮挡紫外线。他大喊:“你们必须这样做!”
没人理他。
柏文收集了许果子,他将那些果子堆放在起,堆成座小山。他自己舍不得吃,也不给我们吃。
他谁也不理。
兰兰兹很热情的为大家介绍特丽娜的山,他的表情就像介绍自己家里的古董家具。他语调热情,难得的带了人类的情绪。我过去问他:“你的第二把钥匙在哪?”
他不理我!!!
前警察劳雷尔?麦克先生,先是建起了座帐篷,又砍来些荆棘树枝堆围在那帐篷的周围,他说:“这是监狱。”
我们起把他关了进去。
亚罗先生如愿以偿,他有了条白色的小蛇做伴。那蛇突然从树上掉下来,围在他的脖颈上。他们关系良好,亚罗先生不咬那蛇,那蛇也不咬他。
我们都尽量与亚罗先生保持距离,随他怎么哀求我们帮他把那蛇弄下来。
佐伊?阿尔平觉得,他发现了神迹,这种神迹体现于,他听到了神的教导。为了响应神,他决定虔诚的坐在特丽娜山下冥想。其实,他只是不想干活。
老黑举起他,将他放在高高的树杈上,他说:“那个高度接近神。”
傍晚我们离开的时候,阿尔平还在那边大喊:“神!放我下去,我有恐高症!”
我们不是神。
我们走了……
肯先生非常热情,他帮助每个人。只要有人动,他就跑过去……
我们坐在那里,看着肯先生砍树,看着肯先生挖坑,看着肯先生支帐篷,看着肯先生帮大家收拾行李,看着肯先生为大家烹饪食物。
后来,肯看着我们吃。他累坏了。
只惊慌的野猪跑进营地,它看看我们,我们看看它。
后来,它山那边的妻子喊它,它就离开了……
阿尔平说,山边叫唤的那只,也是公的。
他怎么知道?
突然变活泼的柏文越来越个性张扬,他在高高的岩石上对着大海有气魄的撒尿。我们觉得那样很傻,他却觉得威风。
阵突来的海风刮过,柏文尿了自己身。
围在篝火边,麦克先生说起他未来的婚礼。
他说,所有的来宾必须穿黑色带家徽的礼服,新娘要有百位伴娘,全部穿戴着家徽的白裙。婚礼仪式要严肃,程序必须传统且冗长。所有在外地的亲戚都要请来,接送的车子要用最奢华的黑色进口轿车……
阿尔平说:“新娘是谁?”
麦克说:“目前还不知道。”
我说:“那是个葬礼吧?”
我们只带了包梅布尤拉传统香肠,那包香肠也许只是厨子准备给自己吃的。
它来到这里,也许只是个误会。
老黑说那是他的。旭日说他做了记号。
老黑嘲笑旭日是个寄生虫。旭日讥讽老黑冒充黑鬼。
我看他们不在意,就把那包香肠吃了。
味道还行。
劳雷尔?麦克先生仰头看着天空。
他突然说:“阿尔平。”
阿尔平说:“干嘛?”
他又说:“那上面真有神吗?”
阿尔平肯定:“当然!”
他很好奇的求知:“神在干什么?”
阿尔平告诉他:“在看着我们。”
后来,劳雷尔?麦克抬着头,直看着天空的神。
他直看,直看到,几只飞鸟经过,在他脸上留下滩黑白色鸟屎。
阿尔平严肃的指责他:“神说,你不虔诚。”
我也觉得是。
肯先生丢了他的内衣包,他在温泉洗澡的时候,突然冲出几只特丽娜红毛猴子。那些猴子不顾肯先生的哀求,带走了他的内衣包,根据森林定律,猴王将白色的内裤分给了那些猴子大臣。我们在山下,远远地就能看到些头顶内裤,满山乱爬的猴子。
有件事情我搞不明白,肯先生,为什么要带十条内裤去洗澡?
老黑说他可以分给肯先生几条内裤穿。
肯拿着老黑的内裤,
将两条腿穿到条裤衩腿里。
老黑笑的很龌龊。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亚罗先生说:他直有个遗憾。螣柏建议他说出来,必须说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