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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青怡出城求援有功,命他孝满后回帝都修书。这样来,赵家又有人说,赵如柏做人有失厚道,强夺侄子的族长之位。单兵给赵青怡撑腰,邵春晓自然是赵如柏派,如今福州赵家好大的热闹。不然,此事,还不能漏出来给臣知道呢。叫臣说,管他们赵家啥啥的呢,也不该因此拿福州城当儿戏!臣就看不上邵春晓这因私废公的德行儿!”

    闽靖公义愤填膺了回,由于是闽靖公特意告了邵春晓状,明湛便派人去浙闽重新查审此案。

    明湛的万寿节,是天下大事。就是镇南王府,此时给明湛贺寿的礼物也已经出了昆明城,送往帝都城。凤明南心里着实有几分发酸:这做老子的没得那小子半分孝敬,如今倒要给那小子送礼了。

    凤景乾瞧出弟弟心事,安慰他道,“无妨,待你过寿,明湛得加倍给你送回来呢。”

    凤景南嘴硬的很,“难道我是心疼那些东西不成?”

    “自然不是。”凤景乾从善如流的很,唉,儿子老婆都这样有出息,真不知道他这弟弟是有福还是无福了。

    明淇如今已经出了月子,给明湛送寿礼的事还是她差内务司来办的。

    她与明湛是龙凤胎,为了表示对明淇的尊重,明湛自然也会赐下寿礼来。

    其实许大臣关于明湛对明淇双生女的厚待有些不满,尤其欧阳恪,老头子倔强的很,私下就提了,“宁国长公主不过是陛下之妹,公主生女,本无爵位。陛下厚赐杨氏女公主之爵,实在太过,后人论起,难免要道陛下偏爱了。”

    明湛句话就堵了欧阳恪的嘴,明湛语重心长的问道,“欧阳啊,难道你不高兴宁国长公主生的是女儿吗?

    欧阳恪愣了,明湛已经双手合什的朝东方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阿米陀佛,菩萨保佑啊。朕实在高兴极了。欧阳,你说,宁国长公主是生女儿好,还是生儿子好呢?”

    欧阳恪犹豫时,基于文人的狡诈,他没说话。明湛对着东方拜了又拜,嘀嘀咕咕道,“菩萨保佑,让明淇辈子只生女儿吧。”

    所以,欧阳恪闭嘴了。

    其实,他也是希望宁国长公主辈子只生女儿的。

    皇上与他这样心有灵犀的,再者,襄仪太长公主之女也是破例封的公主。嗯,宁国长公主势大,生女儿总比生儿子好。算了,公主,就公主吧。

    明淇生了女儿。

    其实各方面都松了口气,包括凤景乾。

    虽然如今住在云贵,不过,凤景乾就是赏花儿钓鱼,偶尔在弟弟面前发表下对云贵政务的看法。公众场合儿,凤景乾只会谈下云贵的天气。

    可是,让凤景乾直很担心的事,明淇如今真的成了云贵默认的分势力。

    当初,是凤景南手扶植了明淇上位。

    如今明淇威望有了,结果呢,云贵的情势并没有像凤景南想像的那样发展。

    明湛没能继承镇南王位,而是直接去帝都做了皇帝。

    现在看来,这是么要命的事儿啊。

    原本明湛在云贵的话,还与明淇还有些权柄上的摩擦,明湛这走可是好了,彻底成全了明淇。

    姐弟两个都不是笨的。

    对于明湛,明淇在云贵掌权反而成了个比较安稳的选择,尤其明湛这小子对于女人造反事儿没有任何的危机感。

    而明淇,倚仗在帝都的弟弟与母亲,她在云贵的地位,日渐稳固。

    若是明淇生了儿子,那将来云贵的继承权都不好说了。

    好在如今是女儿,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凤景乾甚至在暗中想了,反正宫里他有三位小皇孙,这些孩子们年龄相仿,以后谁当皇帝,就把明淇的女儿嫁给哪个。

    对于政权,是种互相的稳固。

    明淇与明湛的云贵之争,在明湛被立为储君时就彻底的不存在了。俩人早就恢复了和谐友好的姐弟关系,甚至,在云贵下任掌权者的身份上,都有了默契。

    明淇对于明湛帝位的支持,胜于凤景南。

    所以,善棋侯之事,明湛交与明淇来做。

    郑开浚善棋侯等人走了将将个月方到了云贵,因为善棋侯年老力衰的,车马不敢走快,只得慢行以求稳妥。不然,还未到云贵呢,善棋侯挂了,这是来接太上皇呢,还是给太上皇添恶心呢。

    这也是郑开浚第次这样正式而仔细的见到明淇。

    明湛登基时,明淇代表镇南王府前来祝贺。那时,郑开浚曾有幸远远的看到过明淇眼,只是离的远,并未看清。

    明淇在云贵的议政厅有席之地,再者,云贵民风开放,明淇军营都呆过,见个把男人自然不在话下。

    “你就是安悦公主的儿子吧?”明淇与凤景南神似,只是身为女儿家,脸上线条偏为柔和,双大大的凤眼神采飞扬,即便用这种不礼貌的方式问话,郑开浚竟然不觉得有丝毫被冒犯。

    郑开浚是见过明礼的,如今这位,他时真不敢认。衣衫是男式的,巾帼髻,头带细丝花冠,雪白的耳垂上两枚金底嵌红宝石耳钉,胸那里……此时,郑开浚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是谁,慌忙行礼,“臣郑开浚,见过宁国长公主。”如今明湛登基,所有公主中,自然以宁国长公主为尊。

    虽然朝中老臣对宁国长公主颇不满,甚至郑开浚耳闻这位长公主在云贵掌有军权,权势赫赫,与众不同。郑开浚自然不能失礼。

    明淇微微颌首,“免礼。”

    善棋侯已经由人扶着下车了,副老脸,颤颤巍巍的扶着小儿子凤哲的手上前施礼。善棋侯这番形容,就是明湛见了也常免了他的礼,明淇却没这份儿心,在明淇看来,只要是敌个,还谈个屁的风度,都是些没用的劳什子。眼见着善棋侯跪地上嗑完了头,明淇方道,“善棋侯请起吧,我听说你的大名久矣。”

    “不敢不敢。”善棋侯甭看肚子的心眼儿,这远来云贵真算不得好差使。甭以为古代有马车代步,就是马平川了。千里颠簸,善棋侯的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出的是皇差,也不好路上带俩侍女按摩解乏什么的,善棋侯觉着,自己条老命没交待在路上,就是祖宗保佑着他,要重夺昔日荣光呢。

    如今在云贵地盘儿,面对的又是明淇。这女人,在帝都就是野人的代名词儿,妇道对她而言,那就是笑话。神鬼怕恶人,对着明淇,善棋侯也不敢再动他那满肚子的心眼儿,只管恭恭敬敬,退让三分。倒是凤哲年轻气盛,暗讽道,“长公主殿下日里万机处理政事,尚有心思关怀家父,小臣实在感激涕零。”讽刺明湛牝鸡司晨,越礼摄权之事。

    明淇勾起唇角,瞟凤哲眼,不客气道,“你虽出身宗室,身上无爵无职,还称不得‘小臣’二字儿。”

    “久闻善棋侯知书识理之人,如今看来,教子般,难怪临江侯会因子夺爵呢。”明湛句话臊的凤哲双颊泛红,恼怒不已。

    明淇自然不会看凤哲的狼狈,转而吩咐身边儿内务司司长,“驿馆的东西,不要缺了少了。善棋侯年纪大了,做些老人家嚼咽的动的东西。”又对善棋侯道,“善棋侯有什么需要,尽可提出来,我们云贵虽是偏远地区,招待客人向不吝啬的。”

    善棋侯人老成精,诚惶诚恐的代子赔礼道,“犬子没见过世面,还请长公主恕罪。”又问及正事,“只是不知我等何时能给太上皇请安呢?”

    “太上皇早知道你们要来,今儿个不成了,太上皇与父王去郊外南宫春狩。我已命人往南宫送信儿了,且看太上皇何时召见你吧。”明淇问郑开浚,“你还有事没儿?”

    郑开浚也不知怎地,竟不敢抬头再看明淇眼,忙道,“殿下安排,无不妥当。”

    “嗯,有什么事只管跟内务司的人讲。”

    说完,明淇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些累,休息下,~

    ☆、171

    在帝都,人们除了在意识中知道镇南王府西南割据,权势赫赫。在历史上,肃宗皇帝都是因为执意要削藩而最终折在镇南王府的手里,最终,肃宗皇帝兵败退位。

    故此,镇南王虽为方藩王,历代皇帝无不相让三分,甚至许朝臣私上将镇南王府引为皇朝心腹之患。但,其实许人其实并不了解云贵。

    只有真真正正的踏上了这片土地,你才会知道,这片土地是与众不同的。

    泡了个热澡之后,郑开浚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到房间休息,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庭院中不知明的花木。很明显,驿馆已为他们的到来做了准备,应布置虽说不上上好,不过比之路上所经之地驿馆,已干净整齐许,甚至稍有几件玩物点缀。

    不过,刚到昆明,宁国长公主只肯安排他们在驿馆休息,其意已是不善。

    毕竟,论起血缘关系,大家还都是亲戚呢。

    路上,由最初的心慌无措,到如今的处变不惊,郑开浚已经下定了决心。许事,只有拿不定主意时,方会左右为难。似郑开浚如今,反倒是淡然了,世家子的风度初显。

    另处院落,善棋侯对凤哲道,“年轻气盛,何必要与大公主争锋。”

    凤哲没说话,只是眉宇间难掩对于明淇的厌恶。

    善棋侯叹口气,拍拍儿子的手,稍安勿躁啊。

    以仪王系在淮扬百年来的经营,以善棋侯年来为人所尊崇的威望,再宽阔的胸怀,也不能对明淇的冷待笑置之。毕竟明淇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善棋侯虽是不悦,如今在云贵的地盘儿上,也只得忍了。

    明淇瞧了善棋侯等眼,便带着亲兵去了南宫。

    凤家兄弟脸色都不错,正在说着猎场收获如何如何,明礼跟在畔,时不时的凑趣二。凤景南见到明淇,笑道,“淇儿,可惜你不在,今儿个我与皇兄联手猎了头黑熊。”

    明淇行过礼,笑道,“只要吃熊掌时有我份儿就成了。”

    凤景南哈哈大笑,问明淇,“善棋侯他们来了?”

    “父王神机妙算。”明淇道,“我命内务司把他们安排在驿馆了,父王看要不要让他们过来请安。”

    凤景南看向兄长,凤景乾笑道,“这倒不急,咱们玩儿几天。他们也没什么要紧事,介时回昆明再见是样的。”

    明淇应了。

    倒是明礼有几分犹疑,欲言又止的意思,凤景南问,“明礼,怎么了?”

    明礼忙道,“皇伯父、父王,既然是陛下派善棋侯他们来的,必然带有陛下的书信的。”不同于凤家兄弟与明淇各有各的消息来源,明礼就有几分可怜了。哪怕明廉到了帝都,可是依明廉的脾性,那绝对是为了去帝都享福的。明廉素来没啥大志,绝不可能就帝都的事儿偷偷给明礼送信,毕竟若是令明湛生疑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兄弟们各自成家,各自有各自的志向。

    故此,明礼真不清楚善棋侯的来意。他只是觉得可疑,父亲对善棋侯等冷淡也就罢了,怎么皇伯父也是这样的态度儿。再者,依着两位长辈对于帝都的关心,若是帝都来使,绝不应是这种口气。明礼脑子并不笨,这会儿已猜到了善棋侯所来,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儿。

    明礼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不过好在他委婉的提起的是明湛的书信。凤景乾笑意不变,“也有道理,既这样,景南,不如让他们过来并春狩,人也热闹。”

    明淇笑道,“善棋侯带来的礼物,我已命内务司接手了。南宫离昆明城不远,皇伯父,就让善棋侯与郑大人轻车简骑的过来吧。”至于其他路上护送的侍卫,千里迢迢的来了,好生在昆明城歇歇脚儿的好。

    凤景乾无有不允,对凤景南笑句,“明湛直惦记着你呢。”

    凤景南何等身份,自然不是惦记明湛命善棋侯等人送来的东西,只是对明湛这份心思感觉熨帖罢了。听到兄长打趣,嘴头儿虽硬,心里却是派舒畅,笑道,“难道只是孝敬我个的?”明湛何等会做人,哪次也不能落下凤景乾啊。

    凤景乾却是忍不住轻叹,“襄仪姑妈已是古稀之年了哪。”

    甭看凤景乾远在云贵,对帝都的事儿,人家也不陌生。

    当然了,凤景乾既已退位,就得克制着,不论帝都发生啥事儿,他都不能轻易插手。

    不过,人都是有感情的。襄仪太长公主虽然与明湛卫太后系极看不顺眼,对凤家兄弟却直关怀有加。

    将心比心,凤景乾自然不想看到郑开浚出事。

    云贵已是波涛暗涌。

    帝都里,也有人不大痛快。

    忠义侯太夫人方氏自从与卫太后说了想给孙子凤明芝求个差使的事儿,卫太后当时应了,事后并不再提起,方氏不由心内暗暗焦急。

    只是卫太后身份在那里摆着,亲儿子坐着龙椅,哪怕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如今都没卫太后的风光。方氏心内再如何的焦切,也不会没眼色的去卫太后跟前儿再次开口。只得按下心中忧虑,掰着手指暗暗盘算。

    小方氏在方氏身边儿伺候,方氏不由问,“卫氏呢?”今天倒没见儿媳妇。

    “这些天,姐姐都是去永宁侯府。听说,今儿又去了。”小方氏柔声道,“也难怪了,这些年没回帝都,别说姐姐了,就是我,上次有幸随着母亲回了家。唉,大哥哥也老的不成样子了。”

    方氏亦是牵挂娘家爵位的事,爵位非但由公爵降为侯爵,如今越侯战战兢兢的连请立长子的奏章都没搞定,兴许是窝囊年,越侯的身子亦是日不比日。

    小方氏叹声,“别的还好,母亲,我看,柔姐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大哥哥嫡出的就这个,我听说,柔姐儿亲事至今未成呢。依着我的小见识,姑娘家的青春,可是不敢耽搁呢。”

    方氏握住侄女的手,温声问,“我瞧着柔姐儿极好,你说呢?”

    小方氏时没能明白婆婆兼姑妈的意思,方氏已说道,“我看明芝与柔姐儿郎才女貌,倒是极相配的。柔姐儿这孩子不容易,你是她的亲姑妈,日后你疼她几分,她也会好生孝敬你。”

    小方氏的身体有瞬间的僵持,她倒不是看不上方柔。当初,方家的艰难,她是深有体会的。只是,心疼是回事儿,给儿子娶了侄女儿,儿子是庶出,再没有可靠的妻族相依仗。那么,儿子夺爵的可能性岂不是微乎其微了么。

    不过,在方氏面前,小方氏还是记得掩饰的,笑道,“母亲不说,我倒忘了这茬儿。母亲的眼光,自然是好的。柔姐儿模样性子都极是没的说,待进了门儿,我还有什么愁的呢。”

    方氏欣慰的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当初,实在没法子,别人避方家如避蛇蝎。官宦之家嫁不得,还能如何下嫁,无奈,小方氏也是大家出身,只得做了二房。好在这些年,方氏巴巴的看着,小方氏会做人又会邀宠,三个儿子傍身,在忠义侯府过的也算滋润。

    唯的遗憾,大约就是卫氏的出身实在太硬牌。

    哪怕永宁侯府低调时,也比越侯府好上三分。到如今,永宁侯府彻底翻身,无人敢掠其锋,哪怕是忠义侯也忙忙的请立了嫡长子。

    永宁侯府势大,小方氏不由对方氏道,“母亲,当初太后娘娘亦是在坤宁宫养大的,念着往日的情份,拉帮大哥哥把,句话的事儿罢了。母亲,要不,咱们再求求太后娘娘吧。”

    方氏摇头,“此事不必急。”

    虽说方氏偏心,不过大小事还是能分的清的。这不同于想着给凤明芝谋个差,好赖的,亲戚情分,都无妨。而越侯府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爵位传承,爵位,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两句话的事儿。

    若是在这件事上开口,就是忠义侯府逾矩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凤宫里,明湛却是欢天喜地。

    明湛拉着阮鸿飞去道儿去看人们给他送的寿礼,天下奇珍异宝,尽皆于此。明湛满眼皆是亮闪闪的珠玉,价值连城的字画儿,还有巧夺天工的各式工艺品。

    阮鸿飞真的些瞧得上眼的,与明湛讲声,吩咐摇光统统搬回卧室,准备抽空儿仔细鉴赏。明湛则在畔煞风景的感叹,“飞飞,你看,这得值少银子啊,咱们又发了笔小财啊。”

    阮鸿飞懒得理这等市侩小子,倒是担心明湛糟蹋了好东西,指认给他知道,再命底下人好生保存。

    明湛没能跟阮鸿飞腻歪久,就有何玉来禀:西宁侯与敦侯刚至帝都,递牌子进宫请安。

    明湛只得去见亲戚。

    西宁侯与敦侯年纪相仿,五十岁上下,精神烁矍,说起话来堂音极高。明湛琢磨着陕甘之地,地广人稀,估计这两位侯爷有事没事儿的出去嚎两嗓子,才练就了这样的嗓门儿。

    不过,这二人形容中带着几分狼狈,尤其西宁侯,额头都青了块儿。明湛不由问句,“西宁侯这是怎么了,脸上都伤了。”

    西宁侯神色中犹带着几分愤愤道,“臣正想与陛下说呢,臣接到圣旨,着紧的来帝都为陛下贺寿请安,不敢有丝毫耽搁。不想刚到帝都,就碰到了有刁民不老实,惊了臣的车马,臣这把年纪,险些摔去半条老命。”

    明湛还未说话呢,敦侯已团和气道,“如今赶上陛下万寿,似臣等有福的,能亲自来给陛下磕个头,以贺万寿无疆。似帝都百姓,也能沐浴皇恩,跟着在帝都城里热闹。现在帝都人,偶有冲撞也是难免的,咱们何必与那些升斗小民般见识呢,伤的并不厉害,搽些药膏也就好了。陛下万寿就在眼前,你倒是跟陛下提这些扫兴的事儿。陛下对咱们素来慈悲,难免挂心的。”又对明湛道,“让陛下操心,是臣等的不是了。”

    明湛脑袋何等灵光,当下就知道事情定不是如西宁侯所言那般。否则,以宗室的傲气,怎会如此轻轻放过。不过,因是头回见面,明湛也不想与他们计较,听敦侯说并未伤着人,故此,明湛只是拿话点拨道,“敦侯说的有理,没伤着人就好。朕的寿日就在眼前了,见红难免不祥的。”

    西宁侯心里虽有不服,不过,看到明湛那种好像洞悉切的眼神,顿时不敢言了。只是心道,这小子双利眼,好生瘆人。

    原本,明湛真没把这桩交通事故放在心中,却不想,由此引发出朝中桩大案来。

    明湛有个习惯,下午定要去慈宁宫与寿安宫里打个转儿的,哪怕说些闲话儿,是这么个意思。如今正逢明湛万寿节,朝里朝外的热闹,就是寿安宫也是每天不断人的。

    今天,寿安宫倒是格外清静,宫侍往来都是悄悄的。

    卫太后脸色不豫,见明湛来了,叹口气,“越侯过逝了。”

    越侯?

    明湛要反应会儿才想起卫太后嘴里的卫侯是哪个。越侯,方耀辉,原靖国公之子,方皇后之侄,帝都方氏家族之族长。

    明湛并不大了解方耀辉,只是坐在母亲身边,听卫太后伤感叹道,“当初,平阳侯手里的那支军队就是由越侯手建立的。德宗皇帝时曾被鞑靼人兵临帝都城,仁宗皇帝登基后,西北不宁,仁宗皇帝想重组西北军,越侯就是那时候去了西北,呆二十年。”

    “至太上皇登基,换了平阳侯。两朝经营,方有了如今西北气象。”卫太后惋惜道,“我原本想着,你刚登基,太上皇素来忌讳方家,朝中也有人忌讳方家。过几年,或可再行起用越侯,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去了。”

    明湛安慰卫太后道,“大约人的寿数就是如此了,越侯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方皇后过去这么久了,若是越侯有子可用,我是不会忌讳方家的,母亲。”

    卫太后握住明湛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仍是道,“酌情用之。”卫太后虽然很惋惜越侯的早逝,不过,越侯已经死了。在卫太后心里,没有什么比儿子的江山为重要,所以,哪怕早知道越侯可用,在明湛登基这年的时间里,卫后后从未为越侯府说过句话。

    越侯之死,卫太后虽得了信儿,不过,她原以为越侯只是身子不好,药医不死病,如今药石罔效,自然过逝罢了。

    哪怕,卫太后也未料到,越侯是横死街头。

    无巧不成书。

    越侯身子直不大俐落,郁郁不得志以及大半生的忧虑消蚀了越侯的健康。其实在五年前,越侯的身子就很不好了。

    如今越侯府早已没有祖辈时的荣光,甚至越侯子嗣不昌,唯子女而已。

    且,儿子方慎是庶出。

    倒是女儿方柔为越侯夫人所诞,正经嫡女。

    因为越侯府在整个凤景乾执政期间为皇室所厌恶,方慎还好,是儿子,低娶高嫁,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娶了来,只要贤惠持家,也就罢了。

    倒是女儿,越侯思量着,女儿不比儿子,自然要寻户儿可靠人家。不料,连着订了两门亲事,皆是被人退了亲。

    越侯虽恼怒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奈何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如今自家的景况,又摊上这样的事情,宣扬出去,受影响的仍是女儿的名声。。

    来二去的,女儿就耽搁了。

    但是,越侯还是看到了机会。

    明湛登基,卫太后入主寿安宫。在越侯看来,这就是方家的机会。他只此子,因为太上皇的厌恶,连为儿子请封长子尚且要再三思量犹豫。

    越侯府虽然与明湛不熟,但是,不要忘了,越侯府是卫太后的母族。

    越侯方耀辉正是卫太后嫡亲的舅家表兄,论起来,明湛还要给越侯叫声舅舅呢。

    哪怕凤景乾再如何的厌恶方家,最终只是降了方家爵位,到底未曾夺爵。哪怕越侯装了二十年的孙子,到底是保住了家位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