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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的确是寒了批宗室的心。可如今怎么样,查出来了,靖国公父子与鞑靼人私通长达数十年的时间,窃国助贼。若是靖国公父子好端端的在大同呆着呢,朝廷也饶不了他们。
忠义侯义愤填膺的事儿,如今也没了。
明湛再把前事说,忠义侯除了愧责,也没别的感触了,沉声道,“臣日后定思量,不负圣恩。”
打发了忠义侯,明湛又见了忠义侯世子凤明立。
凤明立是个很有贵族气质的青年,优雅温润,相貌出众。虽已过而立,其实世子请封才年,这还是在明湛登基后,忠义侯为其请旨立长子,这算是从法律的层面儿正式承认凤明立顺位第继承人的身份了。
可见,凤明立还真不算忠义侯最为喜爱的子嗣,否则断不能等到凤明立这个年纪再请立长子的。
凤明立行过礼,明湛先赐坐,以完全另番亲热脸孔,笑问,“表哥可去见过母亲了?”
明湛向来脑袋异于常人,人家父子俩道来帝都,他先见忠义侯,反是打发凤明立去给卫太后请安。之后,见了忠义侯,明湛再单独召见凤明立。
凤明立温声禀道,“早在家时,母亲就叮嘱臣,好生给太后娘娘嗑头请安。”永宁侯府现在今非昔比了。其实,在整个凤景乾执政期间,永宁侯府绝对是缩着头过日子。母族不给力,至使凤明立儿子好几个了,也没能被立为世子。
还是在明湛石破天惊的上位,永宁侯府跟着鸡犬升天。虽说爵位无所变动,可是,那地位那话语权,绝对不样了啊。尤其是凤明立这事儿,老永宁侯直惦记着嫡女外孙呢。明湛乍登基,永宁侯府就往忠义侯府送了些礼,当然这不是给忠义侯的,是给忠义侯夫人卫氏与凤明立的。
这么来,忠义侯哪里还得住脚呢,乖乖的上了本请立嫡长子。
明湛对凤明立道,“咱们的情分,与常人不同。你与姨母远在湖广,虽见的不,但有些事,朕知道就不会不理。朕听说,你颇爱读书。”
凤明立谦道,“不过是念过三五卷,消谴罢了。”同样是被冷淡的嫡子,人家凤明立还是嫡长子呢,生就这样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而明湛先前被亏待,就气的恨不能咬死凤景南,只能说是个性原因了。凤明立道,“臣在湖广,都会看陛下的皇家报刊,听闻陛下命人主持修建皇家大典,臣着实想开开眼界,看上看。”
也不怪忠义侯不喜欢凤明立,在忠义侯看来,凤明立绝对是念书念傻的例证,天天在书斋耗着,也不知道耗个什么劲。忠义侯只要见凤明立捧着卷书,那火气就不打处儿来,噌噌往外冒。
如今凤明立毛遂自荐,明湛哈哈笑,“这有何难,朕跟钟敬书说声,明儿你过去,看几日也无妨的。”
凤明立喜上眉梢,“臣谢陛下隆恩。”
人家这位是走学者路线的。
明湛挺喜欢凤明立,这种能把心放到书中的人,起码钻研专注的品质是值得人敬重的。
但接下来,明湛总算有幸见到了忠义侯家的极品人物儿。
说起来,都是明湛母系方的亲戚呢。
明湛的母族不单单指的是永宁侯府,因为明湛除了有外公,还有外婆呢。
卫太后的母亲与仁宗皇帝的发妻皇后方氏是同胞姐妹,而方皇后出身的国公府,如今为越侯府。关键是,明湛的外婆不只个姐妹啊。
古代人生的,兄弟姐妹自然不少。先前说忠义侯族与皇室关系亲密,从他的联姻中亦可窥其斑。忠义侯的亲妈,现在忠义侯府的老太太就是方家的另个女儿,亦是方家嫡支女眷中辈份最长之人了。
要说凤明立,母族侯府,年近而立犹未得立世子,其原由便于他的祖母方氏有着极大的关系。
按理说,忠义侯夫人的出身,真是没的挑儿了。哪怕在凤景乾执政时期,永宁侯府缩着头做人。但是也比你方家强啊,由公爵降为侯爵,还是随便弄了个越侯府。
这年头儿,封号也是有讲究的。
怎么看,永宁侯府都比越侯府要强上些。
若说永宁侯府是缩着头过日子,那越侯府完全是藏着脑袋过日子,恨不能帝王忘了他家才好。
仁宗皇帝过逝后,永宁侯府与越侯府在朝中越发的说不上话儿了。这个时候,忠义侯夫人做了个令人震惊的决定,他为儿子娶了两位身份与众不同的二房。
其为敬敏大长公主庶出的小姑子,魏国公的庶妹魏氏。
其二为方氏本家的位嫡侄女,小方氏。
这就得说说忠义侯太夫人的本事了,太夫人姓方,与方皇后是嫡亲姐妹,当时嫁入的又是忠义侯府。在方皇后得势之时,方氏与丈夫是常年住在帝都的。
自然,方氏与敬敏大长公主也是极熟的。娶魏氏,是方氏的主意,如今眼瞅着自己娘家与儿媳妇的娘家都不成了,魏国公当时是朝中新贵,凤家兄弟上位的过程中,魏国公功不可没。
想与魏家联姻,又是偏房,嫡女甭想,能捞到位庶女,也是方氏的本事了。
再说小方氏,自戾太子被废,方皇后势微,原本盛极时的方家瞬间落败,原本家女百家求的贵女,无人问津。方氏心疼侄女,便为儿子纳了小方氏入府。
魏氏与小方氏嫁到忠义侯府后,皆育有子嗣。
魏氏虽是庶出,娘家却是魏国公府。而且这些年来,忠义侯府的事儿没少麻烦魏国公,魏氏所出二子四子,自然尊贵。
再说小方氏,虽说娘家落败,却是貌美惊人,哪怕忠义侯爱宠甚,但是对小方氏,亦格外几分怜惜。再加上小方氏与方氏乃嫡亲姑侄,又层脸面。小方氏所出三子、七子、十二子,尤其三子凤明芝又是在方氏膝下养大,格外得方氏喜爱。
不必提其他妾室所育子嗣。
人丁兴旺虽是好事,不过太兴旺,心烦的事儿也。
譬如请立嫡长子之事,忠义侯也不是没提过,每提起,亲娘方氏必道,“你才大,这会儿就考虑身后事了。想来,我也没几年好活了。”
这种刁话说,忠义侯也只得将此事暂且放下。
直至明湛登基,永宁侯府翻身,这请立长子的折子再不递,怕是皇家都要有话说了。虽然方氏对于永宁侯府的动作非常不满,永宁侯府仗着与卫太后的关系,干预忠义侯府的事!难道她与卫太后就没关系了?她可是卫太后嫡亲的姨妈,以往的情份也都在的。
不过,凤明立到底是嫡长子,也是亲孙子,方氏虽内心有所不满,也未再拦着儿子。只是这次来帝都,带上了忠义侯三子凤明芝,打算着叫卫太后好生瞧瞧,若是能得皇室喜欢,额外赐爵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很会算计。
若是她遇到的是仁宗皇帝那样宽厚又肯听老婆话的皇帝,估计能成。
不过,明湛是谁啊?连阮鸿飞的银子都能坑了来,别人想从明湛这里挖出银子去,那真是做梦。当然,用于国家建设银两,明湛素来不小气。但是,明湛为了怕别人贪自己的工程银子,是想了各样各式的方法来反腐。简直是要了贪官的老命,政治清明,时无两。
大凤朝繁衍至今,七八代子孙,上百号爵位,每年开销,光是朝廷的赏赐,俸禄就高达几十万两的银子。明湛心痛的要命,他刚把靖国公、临江侯的爵位给削了,这时候想让明湛赐爵,半点儿功勋皆无,凭什么啊?
别说明湛了,就是卫太后对于方氏也有所不满。
虽然方氏的确是卫太后的姨妈,先前也有感情,可忠义侯夫人卫氏照样的是卫太后的姐姐哪。哪怕不是嫡亲的姐姐,卫氏做人却没问题的。卫太后生母嫁进永宁侯府做填房的时候,卫氏已经十来岁了,与自己这位填房小妈相处的也极好。后来卫氏出嫁,都是卫太后的生母帮她料理婚事,极是用心。
不必说,卫氏大婚以后,许时间留在帝都,直到卫太后大婚,卫氏与忠义侯方回了湖广。
很明显卫太后与卫氏都是姓卫的,而且凤明立是嫡长子。鉴于卫太后对于凤景南嫡庶不分的唾弃与厌恶,卫太后没觉得凤明立哪里不好。
当然,她也就没觉出凤明芝哪里格外的好来。
方氏开口倒格外的透出亲呢,“明立是嫡长子,前程自是不愁的。明芝这孩子,自幼在我膝下养大的,我就是闭了眼,也不放心他的前程呢。”
卫太后聪明的人哪,岂能不明白方氏之意,只是卫太后不接方氏这话茬儿,径笑道,“孩子们个顶个儿的好,我这见,竟看花了眼。姨妈真是好福气,子孙满堂。”
方氏叹道,“唉,要说福气,谁也比不上你呢。子孙,有子孙的难处。这宗室之家,就指着个爵位过活,如今这么些的孩子。将来分家,到各人手的也是有限的。为人长辈者,焉能不为子孙谋划呢?”
卫太后笑而不语。
“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亲戚了,若个顶个儿的仗着亲戚情分来跟你开口讨情面,国家法度焉在呢?”方氏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展现出方家人独有的精明强干,“哪怕有什么跑跑腿儿的活儿,别人嫌苦嫌累,不乐意干的,咱家孩子不怕这个,经的起摔打。只要有条出路,日后大婚生子,养活儿家口儿罢了。要说家里也不差他们这个,只是长成人了,哪儿能总在家里闲着,天天喝茶遛鸟儿呢。那种纨绔,我向来看不惯的。”
话到这个地步儿,哪怕方太后亦推辞不得,只得道,“姨妈这样说,有空我跟皇帝提嘴子。外头的事儿,我也不大知道,不必说朝廷上的事儿了。唉,操劳了大半辈子,如今安心享福才是咱们的本分呢,叫皇帝去忙吧。”
方氏忙笑道,“说的是。”到底心中难掩不悦。
先前不过是方皇后身边养大的小丫头,刚做了太后,就摆出这样大的谱儿来。还对着她说起“本份”二字,方氏养尊处优惯了的,心里时间的不悦,眼角眉梢就流露出了分刚强。方太后尽收眼底,只是捧起茶盏,慢慢的呷了口茶,不动声色罢了。
相对于方氏的倚老卖老,忠义侯夫人卫氏就显得格外的可爱了。
卫氏完全是怀着颗感恩的心而来,对卫太后的感激就不必提了。上有强势偏心的婆婆,下有花心的老公,虽然卫氏才干不凡,可是硬件儿不成——永宁侯府低调内敛这些年,但凡卫氏在婆家受了苦处,是半分指望不着娘家的。
当然,永宁侯府乍翻身,卫氏也跟着打了个翻身仗。
卫氏先行过礼,卫太后笑道,“二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过来坐。”
“礼当如此,越是自家人越不能有差,以免给人瞧见,倒显得娘娘有失偏颇了。”卫氏年纪较卫太后年长,相貌也较卫太后老迈,发间已见白缕银丝。
卫太后不禁感叹道,“经年不见,姐姐也老了。”
卫氏笑叹,“我也是做祖母的人了,焉能不老呢。倒是娘娘,看着还年轻的紧。”
“姐姐这些年,可好?”
“好不好的,如今都熬过来了。”卫氏性子疏朗,对卫太后道,“咱们过日子,还是得看儿子。我也是沾娘娘与陛下的光呢,要不然,立哥儿的嫡长子之位,哪儿能这样顺遂呢。”先时做姑娘时何等的尊贵显赫,生于侯府,嫁于宗室。只是未能料及的**袭来,娘家失势带给卫氏的绝不仅仅是丈夫与婆婆的忽略怠慢这样简单。若非卫氏坚毅疏朗,怕上吊的心都有了。
卫太后温声道,“立哥儿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早晚都是如此。”
卫氏笑道,“如今我已无可愁之事了。倒是有事,我还得跟娘娘说声。”
姐妹几个看来,卫太后嫁的最好,如今身份自不必提。卫氏这些年也悟了,娘家倒比夫家为可靠,卫氏低声道,“娘娘也知道先前善棋侯找我们侯爷联名的事儿吧。”见卫太后不语,卫氏继续道,“我不大懂这些朝廷的事,只是这些年,也略略的明白了些。太上皇在位时,咱家如何?如今皇上在位,咱家又是如何?”
“我也是妇人之见,想着皇上登基时间方年。太上皇若是回来,这天下到底要听谁的呢?”卫氏叹声,满是无奈,“我也只能想到这儿了。如今侯爷并不肯听我的,立哥儿说两句话,必然要被骂的。娘娘素来有智谋,我也只说与娘娘听。“
卫太后笑道,“这事,也只有至亲之人方为我们母子操心罢了。”
卫氏顿时明白押对了宝,心头松,与卫太后相视而笑
☆、170
忠义侯来帝都的速度在某种方面惹得人不悦,嘴里发酸,心里骂娘。
譬如太原的平原侯、上原侯,皆私下道,“到底忠义侯与皇上的感情不样哪,咱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儿的,再也没有忠义侯快马加鞭的劲头儿呢。”这两位论辈份,与仁宗皇帝是辈的,还真是老胳膊老腿儿的胡子大把了。
河南的永顺侯亦是看不惯忠义侯这种上赶着来帝都巴结的模样,虽然大家都是想着给皇上留下个好印象,但他们毕竟是宗室,又不是奴才,肯定要在表现出自己不卑亢的态度之后,再对皇室恭敬,方不失宗室风骨儿。毕竟大家都是姓凤的,如忠义侯这番奴颜婢膝的,真是让人瞧不上。永顺侯年轻,心直口快,“咱们又不是陛下的姨丈,自然是不及忠义侯的。”
山东的韶侯则道,“什么姨丈不姨丈的,都是姓凤的,难道他忠义侯府是因为姓卫封的侯?”
鲁安公话中藏刀,团和气的打圆场道,“嗨,都什么年纪了,倒吃这杆子醋。咱们只管安分,朝廷的事不要理会,门心思给陛下贺寿就是。”还提醒韶侯,“与淮扬那边儿离远点儿。”善棋侯联名上表之事也找了鲁安公等人,不过,鲁安公没理会他。
鲁安公老谋深算不让善棋侯,他早看穿善棋侯的用意,不过鲁安公却无善棋侯的野心,想的是,咱只管安安分分的享受荣华富贵,管那些个事儿做啥?甭说太上皇不是皇上的亲爹了,哪怕太上皇是皇上的亲爹,皇上也不见得愿意让太上皇回来。
善棋侯找死是他淮扬系的事儿,与咱们可没关系。
明湛寿辰临近,宗室之中,天下大大小小的侯爵公爵均赶往帝都,为明湛贺寿。
这些时日,明湛也没别的事儿了,就是见亲戚。什么堂叔堂伯堂爷爷、堂兄堂弟堂孙子,再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不必提了。
不但明湛忙,卫太后也跟着忙。
故此,卫太后便把部分事务交给青鸾公主学着打理。
青鸾公主与明湛虽然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不过,俩人政治联姻,对彼此的性情都极是尊重。青鸾公主如今在宫里正闲的发慌,卫太后肯把事分给她来做,青鸾公主自然求之不得,极是用心。
就是明艳也跟着留在宫里,帮着打理宴会之事。
帝都城时繁华无两,甚至比战前都要热闹三分。
这些贵人纷至帝都,连带的给帝都城带来无数商机,就是帝都城的客栈商家,都跟着赚了个盆满钵足,举国同欢。
现代有句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还有句话: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
明湛总结了句最通俗易懂的,就是:人是非。
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本次推迟半个月的万寿节。因为万寿节临近,如今帝都府很忙,帝都治安啥的,不能出半点儿问题,否则旦有事,就是你帝都府尹田晚华的责任。
还有,刑部也很忙,大同押回来的上百人犯,都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另外,内务府忙,万寿节就是内务府承办,皇上登基后的第次大寿,哪个敢出半分差错。而且,与以往不同,如今大家都见识到了皇上的精明。自皇上登基,连换了三个内务府总管,最近的这个李诚,从龙之臣,贪了万把银子,咔嚓掉了脑袋。
这会儿,还有哪个敢贪呢?所以大家是力气照样出,而福利大不比从前了。以前是大笔银子的提成,现在只能偶尔顺来三个萝卜两头蒜的,内务府日子之凄凉,不可同日而语。
朝臣也忙,各人准备给陛下的寿礼,不敢薄了啊,薄了是对君王的不敬。当然,也不敢忒厚了啊,厚了证明你贪污受贿呢。
就是远在外地封疆大吏们,虽然无缘回帝都亲自向皇上贺寿请安,人不在,礼得来。越是人不在,礼越是不能薄。
像些老臣们,有经验的,如平阳侯等,这个不怕,其实照着太上皇时的规矩来,加厚三分,适当的出点儿血,基本上不会出差子。
不过,像年轻的,且穷的,没啥家底儿的,就有的愁了,譬如林永裳就是如此。
好在林永裳为人机伶,他本就是个穷的,弄丢了太祖宝剑的剑鞘,明湛考虑到林永裳的经济能力,都没让他赔钱啥的。万寿节之事,总督府衙门必要备礼的。如今林永裳上任年了,淮扬的商家也都摸透了林永裳的脾气。私底下庆幸的很,这位林大人是个清廉的,咱们只要奉公守法的,这生意做的安稳。
这些商家其实是好意,想着成本价给林大人推荐两件古物儿做万寿节的寿礼啥的。林永裳律没用,自己琢磨了些东西,着信差送到了帝都去。
其实个官员好与坏,清与浊,哪怕百姓觉不大出来,这些商人是有些切身的感触的。林永裳持身正了,连下面的新提上来的杨巡抚等人,也不跟着拿了。
做官的永远有个不变的原则,银子是小,仕途是大。
林永裳虽然刚到淮扬经历了些艰难的事儿,如今已将淮扬彻底掌控。再加上他这性子,些商人还真愿意林永裳做几年总督。而且,但凡政府有什么修桥铺路的事儿,他们也愿意把原本准备孝敬的银子拿出来,花银子买个名声。
经过大半年的明争暗斗,再经护城之战,林永裳在淮扬终于彻底的建立起自己的威信。
而远在大同城的宋遥,也在为送礼的事儿发愁。
宋遥琢磨着,他与赵令严刚刚得罪了明湛,这会儿就想着若是能皇上送些合乎君王心意的寿礼啥的,也能缓和下君臣关系。毕竟皇上挺器重他,他却没做啥给皇上长脸的事儿。
不过,同样是为明湛所器重之人。宋遥就远不如林永裳了,宋遥既穷,且没经验,不比林永裳的文官特有的句三个心眼儿的机敏。
不过,人家宋遥有贴心的谋士。三个臭皮匠还个诸葛亮呢,赵令严将手挥道,“甭担心,看我的就是。”
其实忙的不只是臣子,还有明湛,他不仅仅要见各类皇亲宗室,有甚者,在这个时节,他还得帮着宗室断案。
其实,此案,还与前事有关。
原告倒也不是外人,福州闽靖公。
被告不是普通人,浙闽总督邵春晓,福州知府杨善如,福州将兵单兵。
靖国公说起来极是气愤,福州之事,前文已表。当初,海盗围攻福州城整整个月,福州城里可没林永裳这样神机妙算之人,什么药材啊粮食啊提前备好啥啥的。
福州城完全是突临大战,若非单兵机敏,没被海盗手里作伪的“太祖宝剑”骗过,如今福州城,可能是另番景象了。就是闽靖公,怕也不能来御前告这状了。
靖国公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老臣奉命驻守福州城,已有数代。福州将军单兵因军中少粮,后面简直是强抢大户,这事儿,咱也体谅,不都是为了福州城么。就是臣的府里,临末了儿,臣也只有顿碗米饭的吃食了,好在如今福州城保住了,单兵之过,可不追究。可臣纳闷儿的是,福州城被围月,单大人往总督府放出数十只救援信鸽,结果,个月内,没有见到个援兵。最后,福州城还是在江西军的帮助下解了围。陛下,若非陛下英明,及时派来援军,则福州城之今日,莫测也。”
“臣虽不懂朝政,可也知道,这大凤朝是咱们老祖宗流着血汗打下来的。姓邵的身为浙闽总督,对福州城的生死置之度外,对福州城十数万军民,未有丝毫怜惜。”闽靖公道,“原本臣想上本奏知陛下,后来陛下召臣来帝都,臣便想着亲自对陛下讲明此事,求陛下彻查,必要还福州城个公道。否则,如今有陛下之英明,福州城平安无恙,不过臣听说,还有闽地不少村镇为海匪劫掠,死伤极。归根到底,都是邵春晓之过错。”
明湛点了点头,“朕知道了,话说,单兵早上本参了邵春晓,只是邵春晓直说没收到福州城的求援密信。倒是闽靖公,如今这事儿过去四五个月了,怎么你倒提起来了?”
闽靖公倒是个实在人,直言道,“先前臣不知道里面有这些内情啊,臣是才知道的。”
不待明湛问,闽靖公就把话五十的与明湛说了,“先前咱福州城出了个榜眼赵青怡,就是他家的事儿。赵青怡不是被陛下夺了功名嘛,他老娘跟着也病死了。嗨,这是报应,臣也听说了,纪家那丫头就是死在赵家门前的。说起来,赵青怡是赵家嫡支。原本他父亲就是赵氏族的族长,如今他父亲死了,自然该是赵青怡的族长。后来,因着赵青怡被夺了功名,他爹娘亦坏了名声,他填房出的大伯就夺了他的家主之位,连带赵青怡并逐出赵氏宗族。”
“说起来,又是桩旧事,他大伯赵如柏,原本舅家不成,要不然他娘也不能做小。如今可是发达了,邵春晓就是赵如柏的亲舅舅。而福州将军单兵是赵青怡的七表叔。”闽靖公把这事儿说,满脸烦躁,“后来陛下因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