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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其实方慎行真是苦不堪言了,虽然他在朝中名声有所改观,但是,因他是此次赈灾案的举报人之,着实得罪了不少人。连他弟弟进国子监的名额都给人顶了去,无奈,方慎行只得为弟弟另寻了私塾去读。

    幸而如今方慎行还在明湛跟前儿挂着号儿,即便有人想报复他,也会瞧着君王强势,不敢做的太过份。方慎行也的忍了,但是,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就是方慎行也没料到,自家突然爆出租子过高,剥削过重,佃户于方家门前撞头自尽事。

    佃户死了,哪怕是自尽,也要波及身为主家的方慎行。帝都府受理此案,传唤方慎行的同时,方慎行御史台的差使眼看着也保不住了。

    方慎行是个很机伶的人。

    同时,他父亲早逝。方氏家族在权贵圈儿里的地位,年不比年。方慎行家并非方氏家族嫡支,日子过的普普通通。别看方慎行在外头穿戴俱是精致。实际上,除却官服,他也只有那两套好衣裳,就是为了在外头支应面儿上的事儿,省得叫人小瞧。

    与方慎行不同,宋珠玉穷光蛋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穷到宋珠玉这个地步儿,反而是无欲则刚了。

    方慎行不样。

    方慎行想过好日子,光鲜亮丽,人人奉迎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在朝中拼命的钻营,就是为了把日子过舒服了,没人能欺负他。别人看自己,不能由上往下的藐视,而是应该由下往上的仰视。

    这就是方慎行的理想。

    至于其他的修身治国平天下,他真没那么远大的志向。

    赈灾案事,方慎行也想了许。最终他在宋珠玉的折子上署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首先,他在明湛身边儿呆过,稍微了解些明湛的性情。

    君王精明睿智,连那些惯走江湖行骗为生的道人都不是君王的对手,别提自明湛登基之后,这桩桩的案子。不论过程如何,其结果总是顺着帝王的意愿进行。

    方慎行清醒无比的认识到,他面对的是个英明的君主。若是只靠着些小机伶小奉迎,难以在君王面前住脚。他得做些响亮的事儿出来,以全新的面目出现在君王面前。

    这样,他才有出头儿的机会。

    方慎行这样做了,他在宋珠玉赈灾粮贪污案中署了名。

    而帝王,也看到了他。

    但是现在,方慎行却面临着桩决定其生死荣辱的官司。

    方家至今日,早已不复往日排场。如今,方慎行家效外不过是有个十顷小庄。

    日子不宽裕,倒也还过得下去。在公卿如狗的帝都城里,实在算不得什么。就是哪个地方上的土财主比方家有钱的,都的是。

    案子并不难审,很快便有结论:方慎行说了,他家向来是取三成租。

    现在帝都人家儿大都是取三成租,但是,为何佃户会撞强自尽。而且,还是跑到你方慎行家门口儿去撞墙自尽,不会就为了恶心你方慎行吧。

    条人命呢。

    田晚华现在完全是包青天附体,自从被明湛教导过,田晚华就谁的面子都不给,门心思只听明湛吩咐。

    方慎行这人,在明湛的脑海中还有几分印象。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特殊人物儿,需要特殊对待。

    田晚华细审后发现,方慎行的确是取三成租,但是方家的管家,管着效外小庄的管家方惜福,收的却是五成租。全帝都没有这样盘剥的,佃户交不出租,只好拿喜儿抵债。

    结果,杨白劳走投无路,就去方慎行家门口撞墙。

    真相如此简单,方惜福自然是斩立决,可是你方慎行,也要背个驭下不严的罪名。

    别看方慎行是御史台的人,御史当中的倾轧并不少见。

    何况方慎行现在声名虽有好转,到底先前恶名太过深入人心。有这等机会将方慎行驱逐出御史台,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看到的。

    这个时候,方慎行再也料不到,为他求情的却产与他交情不深的宋珠玉。

    原本方慎行与宋珠玉并负责帝都赈灾案,只要方慎行倒了,这事儿,就归了宋珠玉。待赈灾结束,功劳自然也是宋珠玉人的。

    若是两人立场换换,方慎行不确定他会不会给宋呆子求情。

    何况这呆子先前糊弄他被人揍了顿狠的,至今,方慎行的身上还是余痛犹存,每日睡前必要狠骂宋珠玉盏茶的时间,方慎行才能够解恨呢。

    可,这个时候,宋珠玉竟然出面儿保他,为他求情。

    方慎行心中的感激,时竟难以用言语描述。只是双细长的眼睛,缓缓的瞥过宋珠玉矮矮小小的身子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了,心肝儿们早睡吧~

    ☆、152

    宋珠玉个子不高,堂音却很足,还带着点点儿陕北的口音。

    “陛下,方御史虽有驭下不严之过失,但臣以为,此案重点在于恶奴欺主,以至最终酿出人命。”宋珠玉朗声道,“方御史有错无罪,且念在方御史先前揭露帝都赈灾案之功,如今又与臣并赈灾,皆是尽心尽力,爱民如子。还请陛下看在方御史有功于朝廷,从轻发落。”

    明湛静静听着,待方慎行说完,并没有直接下结论,反是将目光落在李平舟身上,问道,“李相以为呢。”

    李平舟是个公允的性子,哪怕他不怎么喜欢方慎行,但是,此案说来,方慎行的确有几分冤枉。思量番,李平舟道,“依臣之浅见,方御史今有过错,前亦有功,削官去职倒不必,降三级留任。再命方御史好生安抚补偿佃户银两损失,以观后效。”

    明湛点头,声音平淡无波,“就照李相说的办吧。”

    下朝后,明湛与阮鸿飞共用早膳。

    阮鸿飞见明湛呼噜噜的吃的头都不抬,问他道,“早上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儿么?”别人如果心里不痛快,那是吃不下喝不下,自虐的很。明湛完全相反,他平日里食欲就好。若是心里上火,食欲直接翻番儿,跟小猪儿似的,趴桌子上吃个不停。

    张圆脸恨不能扎到粥碗里去。

    明湛“唔”了声,筷子尖儿扎了个牛肉丸子搁嘴里吧唧,将粥碗递给阮鸿飞,“没啥,我就是觉着,我做皇帝与别人做皇帝也没什么不同。”由于用膳时俩人有腻歪之处,明湛偷不用人伺候。但是明湛坚持,妻子给丈夫添饭是天经地义之事。虽然他常给阮鸿飞做的腰酸背痛屁股发斗腿发酸,里子没了,面子还是要保住的。故此,他每每都要求阮鸿飞给他添饭。

    “这得看怎么说了,若是皇帝都样,就不会有明君昏君之分了。”阮鸿飞给明湛添了半碗粥,明湛不满,“盛满了,我还没吃饱呢。”

    “你悠着点儿,已经是第二碗了,先前还吃了那些花卷儿包子。太平盛世的,撑死皇帝,你可就出大名儿了。”阮鸿飞递给明湛,见小胖信心不足,安慰他道,“要我说,你虽然傻不拉唧的,也比大贱强些。“

    这叫人话吗?明湛手抖,险些将半碗粥扣回阮鸿飞那张可恶的脸上。当然,就是有这心,明湛也没这胆儿。纵使有这胆儿吧,他也舍不得。他家飞飞生的俊俏啊,算了,说几句就说几句呗,做为个纯老爷们儿,就得有气度。明湛哼哼着,“我傻我傻,你就喜欢我这傻的,有什么办法呢?”明湛生来存不住话儿,阮鸿飞好不容易问他回,他就把早朝的情形与阮鸿飞讲了。

    阮鸿飞叹口气,“做皇帝做成你这么窝囊的,也真是稀罕。”

    先是骂他傻,现在又嫌他窝囊,明湛觉着,过不了几天他可能就要被爱人抛弃了。这么想,危机感袭来,明湛忙道,“这叫什么窝囊?我是经验之谈。你不知道,以前我看父皇上朝,就跟着菩萨似的往上头坐。大臣禀事,父皇也不拿主意,只管问李平舟啊徐叁他们。我瞧着烦,你想,你男人我有主见的人哪。哪儿能叫他们这些老头子给我拿主意呢。”

    说到这儿,明湛咕咚两口鱼肉粥方泄气道,“可是我发觉,凡事我做主,不问他们。李平舟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意见大的不行。唉,我要是有事问他们句,他们的干劲儿也足啊。我现在上朝就忍着不说话呗,这么想,与父皇当初完全模样。”

    “做皇帝的人本就不必事事亲为。”阮鸿飞半点儿不同情明湛,道,“若什么事儿都要你来拿主意,还要朝臣做什么?你只要把握大方向,学会用人就成了。”

    明湛叹口气道,“方慎行的事,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搞他呢。唉,我明知道,却不能出来为他主持公道。”

    “不过,自李诚之事后,我也算看明白了。我对人好,什么都为他们着想,有时反而会事得其反。”明湛搅着碗里的粥,“像李诚,若是他自七品小官儿步步爬到内务府总管的位子,怕也不会有今日之祸。方慎行冤归冤,我虽然觉得可惜,也不想再过问了。若是他连这点事都搞不定,纵使我再器重他,给他什么高的位子,怕他也坐不住。”

    阮鸿飞微微笑,打趣道,“看你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原来想的事还不少呢。”

    “你还当我真傻呢。”明湛白阮鸿飞眼,嘀咕道,“唉,这在早朝上装佛爷,肚子里有话不能说,憋得我实在难受极了。”

    “你能看出来方慎行的案子里有鬼,难道李平舟他们就看不出来?”阮鸿飞已经用好了,撂下筷子道,“这群老东西,瞧着本正经,肚子里的心眼儿不见得比你少。臣子就是给你来用的,你用他们,他们才会高兴。可用不用他们,就是你句话的事儿了。”

    “你做事,完全没个算计,就拿你廉政部的事儿来说。忽然之间六部之外再设部,你心虽好,但此事实在不妥。”阮鸿飞有时简直难以理解明湛的行为,完全是没有规律可寻,甚至连明湛那颗古怪的脑袋里想什么,偶尔阮鸿飞也猜不透。在阮鸿飞的眼里,明湛的行为实在与野猪无异,完全没有方向感,横冲直撞,叫人难以明了。

    明湛也正为廉政部的事儿发愁,听到他家飞飞主动提起,忙不耻下问的请教,“廉政部哪里不妥了?”

    阮鸿飞反问,“若是妥当,怎么没人理会你呢?就子尧与沈小白,这俩人给你办办皇家报刊也就罢了,做官完全是外行,不过滥竽充数而已。”

    阮鸿飞与明湛在块儿时间长了,也学会了给人起外号儿啥的,像沈拙言吧,虽然文章写的不错,但为人处事完全跟林永裳不在个层面儿上,再加上沈拙言娶了个能干的老婆,在帝都就愈加的不起眼了。以至于,阮鸿飞给人起名儿叫沈小白。

    明湛听了咕咕笑,“你别乱叫,人家沈拙言的运气,般人真没有。”

    “可不是,老天疼蠢人。”似阮鸿飞自己,容貌才情心机城府,啥都有,就是没运气。乍看到这种小白,运道还这样好,阮鸿飞能看沈拙言顺眼才怪呢。

    明湛咕咕嘿嘿笑了阵,饭也不吃了,命人将餐桌抬了出去,拉着阮鸿飞的手摸了又摸,露出色魔脸孔,笑道,“来,爱飞,别跟你老公卖官司了,跟我说说,廉政部的活儿可要怎么办呢。就这两个虾兵蟹将,传出去,你老公的脸上实在无光啊。”

    阮鸿飞抽出手来,在明湛水润润的脸上捏把,故意吊着明湛,啧啧称奇,“养得差不了,以后少吃点儿。”

    “说正事说正事。”明湛催促道。

    在明湛的屁股上拍记,阮鸿飞看眼端茶进来的何玉。明湛立马屁颠屁颠儿的接了何玉手里的茶,轰何玉,“出去吧,没事不叫你别进来。”

    何玉轻手轻脚的退下,心道,陛下,看您这巴结劲儿,俺们做奴才的也跟着脸上无光诶。

    明湛伺候着阮鸿飞喝了盅茶,就听阮鸿飞副大仙儿口吻道,“暂时搁置。”

    明湛险些口老血喷出来,气吼吼的抢回茶盅,自己将茶全都喝光,呸了阮鸿飞口,“你耍我的吧?”

    “听我说。”伸手勾明湛的老腰,阮鸿飞将人搂到怀里抱着,不急不徐道,“你想想,现在朝中六部,你再加个廉政部,那就是第七部。这么来,朝中现在的格局马上被打破,廉政部尚书,你打算找谁出任?”

    “不论谁任这部尚书,又是你亲自统领,那么,这位廉政部的新尚书,必然会跃为其它六部尚书之上。甚至连身为首相的李平舟都要让他三分。”阮鸿飞看明湛眼道,“这样的格局,李平舟他们并不愿意看到。而依你现在,刚登基不满年,盐课改制,开津港再建,这两样,三年之内若能顺利完成,已经是了不得的政绩了。你却忽然之间弄个廉政部出来,廉政部既在,那先前的御史台,你又置于何地?”

    说到这里,阮鸿飞摇头叹道,“你这个脑袋,实在与众不同。”

    明湛听阮鸿飞细细分说,颇是心服。不过,在爱人面前,装也得装出有理来,故此,明湛将腰直,昂起头道,“那是,般人的脑袋哪个能跟我比?”不然,岂能把小飞飞弄到手呢。想到此处,明湛禁不住嘿嘿怪笑起来。

    阮鸿飞竟似有几分赞同,点头,说出的话却格外的叫人来火,“的确,像你这么蠢的也不见哪。”

    明湛正要翻脸以正夫纲,却发现先机已失,他的绝杀招竟然被阮鸿飞窃取了。阮鸿飞已经隔着明湛的裤子,把捏住小小湛,飞扬的桃花眼中含着几许笑意,学着明湛的流氓口吻,无甚诚意的威胁,“再不听话,就捏爆你的蛋哦。”

    明湛口老血梗在喉咙,险些噎死。

    明湛得了阮鸿飞的指点,便将廉政部的事儿暂且搁置。

    不过,魏子尧与沈拙言报了名,明湛便指示他们按例行动,将财产申报。

    魏子尧与沈拙言成为大凤朝财产申报史上而留芳史册的第人,沈拙言还好些,此人文采风流,堪称报刊业的老祖宗。

    魏子尧身为皇家报刊的主办人之,按理说,加入皇家报刊的顺序,还是魏子尧为先。但是,由于魏子尧私生活的风评着实般。而且,此人于历史中并没有什么太显着的事迹。故此,史学家习惯性的便将他给漏了。

    不过,此人的运气不是般的好,普通的人想留芳千古,还没这个运道呢。报刊业的历史不怎么推崇魏子尧,可人家硬是在廉政司的历史中被屡屡提起,亦颇叫人眼气。

    魏子尧与沈拙言正式成为廉政部的成员,不过明湛却将廉政部改为廉政司。

    并且还与李平舟等人通了气儿,明湛在早上与内阁开会时说道,“鞑靼人来袭,咱们在城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将士们用血肉守卫了天下太平,如今竟有人连战亡将士的抚衅银都要贪去。朕简直气的吐血。”

    李平舟大惊失色,关切道,“陛下若是龙体欠安,还请传御医会诊,国事虽然要紧,也万不能耽搁了龙体啊!”

    李平舟这样说,徐叁等人纷纷附和。想着帝王还这样年轻,青年吐血,是为不详啊。虽然于政事上,明湛英明时仿若太祖附体,偶尔抽起疯来,他们虽不能理解,但是,明湛是个有节制的人。总得来说,帝王并不难以相处。故此,对帝王的身体,他们也格外的关切。

    明湛摆摆手,“我是说气的想吐血,没真吐,莫要担忧。”

    李平舟唇角抽了又抽,腹诽道:皇上您把话说清楚行不行啊!人吓人,吓死人哪!

    欧阳恪是无语,挑明湛的错儿,“请陛下自称为朕。”

    明湛白欧阳恪眼,继续说正经事,“唉,如今你们几个,朕是知道的。你们的操守,朕也信得过。不过,外头什么样,朕看不到。你们呢,也是听人口耳相传而已。廉政部的事,朕又想了想,如今朝中六部,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了。反腐倡廉么,不过,朕没打算再弄成与六部样大的机构。再者,御史台本就风闻奏事,再设廉政部,差使也不能与御史台重了。不然,样差使两个部门,岂不是要虚耗人力么?”

    明湛这样说,李平舟等心头的块石头蓦然腾空,轻松不少,齐呼圣明。

    倒不是他们有意与明湛作对,想想吧,自来哪个朝臣喜欢锦衣卫东西厂的?文人习惯性的厌恶那些。再者,廉政部?

    带了个部字儿,如阮鸿飞所说样,难道还要六部之外另设第七部。且此部由陛下直接统领,那么,其地位必将优越于其它六部之上。

    这让如今的六部尚书,怎能服气呢?

    朝臣也是人哪。

    别看天天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喊着,真遇着事儿,明湛也得给他们面子。

    有甚者,明湛还得相让三分呢。明湛道,“朕想着,就把廉政部,改成廉政司吧。”

    虽只字之差,其规模却是天上地下。起码廉政司再进人,这里的头头儿的品阶就是定的,绝对无法与六部尚书相提并论。

    帝王已经让了步,依明湛的脾气,已是难得。

    像当初明湛要建天津港,六部尚书没个同意的。明湛还说要建支海军,六部尚书以为他在说梦话。

    不说别的,明湛初登基时,国库里不过千万存银,紧巴的不成,哪里有银子给你建海港练海军呢。

    可明湛就能把事儿办成!

    还让你不得不服气。

    明湛的手段与毅力,他们都是深有体会的。

    这个时候,明湛于廉政部的事上能退这步,尽管廉政部改为了廉政司,也足以让李平舟他们感动加感激了。

    碰到明湛这样强势的帝王,没有哪个臣子愿意与之硬碰硬。但有时,关系到利益原则之事,臣子们不得不到帝王的对立面儿去。

    明湛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李平舟不能再不识时务,遂问,“陛下,魏沈二位大人不过五品官阶,不知陛下打算任谁为廉政司主官?”

    “朕想着,廉政司司长官阶为正三品。至于谁为主官,朕时倒没想好呢?你们可有什么人选,推荐于朕呢。”明湛温声道,“就是子尧与拙言二人,他们原是做皇家报刊的。因为先前实在没有合适的位子给他们,便命他们暂时挂在内务府之下。只是皇家报刊并非朕私家之物,里面谈及国之大事,民之生计。朕想着,把他们放到廉政司吧。”

    明湛这样虚心的问及廉政司人选,李平舟等人时间倒也没什么太好的人推荐止来。李平舟性子老成,斟酌道,“陛下,不若来年二月官员考评,三年以上任满者,必要回帝都请安。陛下亲阅,若有合适之人,不妨选来入廉政司。”直接把事推到了明年二月份。

    明湛笑允。

    李平舟等俱松了口气。

    明湛忽然之间转变了态度,虽然几人颇有些不惯,但这绝对是件天大的好事,当起差来加用心,以便帝王加倚重他们才好。

    其实皇帝的身份虽然高高在上,坐在金壁辉煌的皇宫之中,大时候是起的只是个威慑作用。哪怕你平庸些,只要朝中忠臣良将,国家安危繁荣不在话下。

    当然,若是碰到明君,自然好。

    但是,君臣磨合,并不是容易的事。

    为啥总说,朝天子朝臣呢?

    新天子与旧朝臣磨合不好,这个时候,天子不能换,被换掉的自然就是老臣了。

    自明湛登基,就表现出极为诡异的性情。对人好起来,是能叫人受宠若惊的。若是翻起脸来,是翻脸无情。像李诚,那真是明湛自镇南王府中带出来的老人儿了。

    李诚任内务府总管的时间不长,贪的银子并不,约摸数万两。

    关键是明湛登基后厉行节俭,他又是个精细人儿,并不好糊弄。内务府也得识趣。可就这数万两银子,明湛直接砍了李诚的脑袋。

    除了跟随在明湛身边的旧人,就是李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啊,二稍晚

    ☆、153

    廉政司的事解决后,明湛对于如何做皇帝似乎有了新的心得。临近过年,明湛命内务府大肆采办,五品以上官员俱有年货可发,并且在大凤朝的历史上第次实行了年终奖双薪俸的奖赏方式。

    虽然明湛不觉得自己有么的大方,但是,朝廷此举,得到了所有官员将士的拥护。真正的高官豪门并不差这个月的薪俸,不过对于像宋珠玉林永裳这样的穷官司儿,这个月薪俸的确顶了大用。还有就是普通士兵,无官无职,亦无油水可捞。能得这份儿薪俸,足够让他们给家里捎去,置办份稍微丰厚的年货,过个宽裕的新年了。

    谢恩歌颂的折子是雪片般飞到帝都,看的明湛大为心烦。就是林永裳也不能免俗的写了封拍马屁的折子,当然,这里面还有林永裳对于淮扬赈灾的详细介绍。

    明湛给林永裳回笔道:卿对朕之爱慕,朕已知之。此等倾慕之语,朕与卿心有灵犀,具表不必。

    林永裳接到回折,当时的脸色就不必提了。自此之后,终其明湛整个执政期间,林永裳再未上过本歌功颂德的奏本。

    关键是,他是知道明湛与阮鸿飞的关系的。天哪,若是叫阮鸿飞误会,不能拿明湛怎么着,林永裳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再者,万帝王昏庸,要他们师徒块儿侍君,这可如何是好?林永裳心思沉,菊花儿紧,以此为鉴,立志再不能乱拍马屁。

    聪明人就是太会联想了,林永裳心里这等龌龊想法,不必明湛知晓,若是叫阮鸿飞猜到林永裳心里在琢磨啥东西,立码能抽他个半死。

    不说林总督阿谀奉迎的折子被明湛好番调戏,徐叁对于林永裳却有了新的认识,他着实没料到林永裳竟然狡猾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