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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吊死在金家。

    若是病死老死,钱家人自然不能追究。

    可自家女孩儿上吊死了,钱家怎能不去问个清楚明白!

    钱家金家的官司打了足有两年,最终还是薛少凉死了的爹薛春泓给判的,打了金家少爷二十板子了事。

    世家,能有如此悠久的历史,那就不是简单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钱家作祟,二十板子把金少爷打成瘸子。

    自此,两家由亲家转脸变仇雉。

    这次金家手眼通天的能把何家公子送进钱家内宅,自然少不得钱家内仆的帮忙。怎么说,金家与钱家原是通家之好,又有姻亲。

    金家对于钱家内宅并不陌生,以有心算无心,竟能算到钱家内宅寡妇身上。

    里面自然还涉及系列的钱、情、权的交易,除了被买通的内鬼,还牵扯出钱家五老爷钱端嶙身上。此事有如此复杂内情,震惊淮扬。

    金家做下这样的惊天大案,自然元气大伤。

    难道那位做内钱算计自家节妇的钱五老爷就不为人唾弃么?

    钱、金两家,颜面全无。

    林永裳是淮扬总督,任何个品总督,对于当地地头蛇都不会有任何好感。何况钱、金两家这样盘延千年、老而不死的世族人家儿!

    抓住此等机会,林永裳不用,那绝对是脑子有问题。

    金公子直接下了死牢,钱五爷也入了大狱,钱家牵涉的奴仆们水的关起来,林永裳洋洋洒洒的篇奏章送了上去。

    明湛不掩欢喜,对阮鸿飞大赞,“素卓果然是能臣!”已经开始直呼林永裳的字了。

    阮鸿飞亦赞道,“淮扬能称得上世家的,也就是钱、金二族,林永裳做的不错。”这样的世族人家儿,想真正下子全弄死,那是不现实的。

    想想吧,红楼梦里暴发的荣宁二府,不过相传五代,就有上千族人不止。像钱、金二族,自族谱追溯就有二十几代的族人繁衍,这是么巨大的个数字,简直难以想像。

    皇族老凤家与他们比都是暴发户。

    想着借个风化案将钱、金两家铲平,这是做梦!

    不过,能在肉体上打击,精神上摧残,势力上削弱,明湛还是愿意看到的。

    林永裳是他派去的总督,只有震慑了世族,才能让林永裳这个总督位坐稳,才能进步的控制淮扬的局势。

    明湛笑道,“若没有父皇几十年对世族的冷淡,也没有今日这般容易的。”

    凤景乾是个潜移默化的高手,他对于世族的应对法子是,用你,但是不会给你太高的位子。凤景乾当政期间,六部尚书无为世族出身。

    经过二十年不着痕迹的冷淡削弱,世族的势力较于德宗皇帝与仁帝皇帝年间,已大有不如。

    阮鸿飞很为明湛高兴,“待过上二年,不愁天下不在你手。”

    明湛拉着阮鸿飞起身,到书案前展开淮扬地图儿,明湛指着处儿海湾,“飞飞,我原本是想在这里建海港。林永裳难得能臣,我想让他在淮扬做上两任淮扬总督,在这里开辟海港,自此,南北两地可以海运相通。我们可以合作,造大的船,组织大的舰队,翻越重洋,去别的国家。将整个天朝的物品,贩至全世界。”

    “飞飞,仅靠着种田,天下太平,百姓填保肚子容易,却很难过的舒服富裕。”明湛整张脸孔仿若熠熠生辉,“飞飞,我们起,共建个盛世太平,好。”

    明湛在与爱人诉说着他的理想,他本身并不认为自己真就有异于常人的才能,只是,命运将他推到了这个位子。

    没有人能否认武皇帝的无私,哪怕是他的敌人,在最后都要说句:皇帝陛下是真正的无私。

    皇帝是个世间至高权利的称谓,可是明湛并不尚权,他需要权利的原因是,他想让这个国度发展的加美好。

    在明湛看来,皇帝也只是世间无数种工作的种。

    此时此刻,种种说不出的汹涌澎湃的情感在胸口涌动,明湛在希冀个加美好的明天,却不知,他此生中最大的危机已渐渐逼近。

    西北。

    展令严捧着碗微冷的羊肉汤,三两口倒进嘴里,嚼着血腥味儿犹重的半熟羊肉,外面是浪接浪的呼喊吹杀的声音。

    前天,展令严吐了七回,水都喝不进。

    昨天,他吐了两回,喝了碗粥。

    今天,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喝羊肉汤了。

    放下碗筷,展令严跑去城墙观战。

    刀、剑、枪、戟,拳头,举凡是能用来厮杀的,都是武器。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战场中,人与争食的野兽没有任何区别。

    无数人的尸身肉块血肉模糊的堆在城墙下,有的鞑靼兵踩着鞑靼人或者天朝兵的尸首,前仆后继的疯狂攻城。

    展令严肚子里的肉汤开始往上反,宋遥大步过来揪住展令严的肩,将人拽到城垛之下,高声问,“你来城墙上做什么!”

    展令严给他七扯八拽,俯身肚子东西全都扑宋遥身上了。宋遥气的捶他拳,转身将展令严丢给个小兵,“带他回帐里休息。”

    “宋遥宋遥。”展令严推开小兵,抹嘴角的秽物,拉住宋遥道,“只守不攻不是长久之计,鞑靼积十年之功,如今天已快黑,不趁机振振士气,明日加艰难。”

    宋遥眯着眼睛看展令严眼,咧嘴笑,“好兄弟,与我想处去了。”问亲卫兵,“点好人没?”

    “回大人,已经点好,共计八百人。”

    “够了。”

    宋遥扯过展令严,“你在城墙上帮我看着些。”

    相对于赵令严的好说话,宋遥是出名的难搞。

    刚来西北时,还有人拿宋遥的相貌说笑,被此人脚踹成半瘫,又加上几次军比武,宋遥武功之高出手之狠,煞住了半个西北军的威风。别说拿他容貌取笑,看他眼,人就哆嗦。

    艺高人胆大。

    宋遥是武状元出身,他自身也颇有几分脾性,手上又有工夫,硬是从平阳侯手里要走了千五百人,且清色是骑兵,单独率人守在处不起眼的关要,名曰:三险关。

    三险关是冲要之关,也是易守难攻之地。

    宋遥披挂上阵。

    有许读书人瞧不起匹夫之勇,其实在战场上,匹夫之勇必不可少。有时,就是要靠着匹夫之勇来杀伐胜负。

    宋遥如头出笼猛虎,他善用长枪。展令严举目望去,宋遥借骏马之势,乍出城门,个俯身避过鞑靼人的砍刀,反手枪,对穿两名鞑靼兵的身体。

    身后兵将见主将勇猛,个个激起血勇之气,奋不顾死,拼命厮杀。

    城头压力顿减。

    这是宋遥的第战。

    他带了八百人出去,带回了六百七十六人。

    “痛快痛快。”只看宋遥的面相,绝不能想像出此人如此凶猛彪悍。宋遥伸展双臂,亲兵侍候他卸下沉重的盔甲。宋遥举手散开头上发髻,松松头皮,接过帕子将手脸擦洗干净,对展令严道,“咱们这里粮草充足,守上个月没问题。”

    展令严笑着倒了两盏清茶,“守住了三险关,就是大功件。”

    青丝垂下,宋遥凌厉的气息自然减去三分,接过展令严手里的茶口饮尽,他渴的很,“将领本就是用来守节国土的,乃本职,守住是应当,失土该斩。这几日你好些了吧?”

    “没事儿了。”展令严又为宋遥倒满茶水道,“幸而朝廷早有准备,库里药材也都充足,军医也肯尽责。”

    宋遥笑了笑,不以为然,“这个时候若再敢拿乔,那就是找死呢。”

    展令严武功是个菜脚,平阳侯也不放心让他领军,除了在平阳侯麾下写写算算,没什么事好让他做的。宋遥直接把展令严要了来,虽然展令严武功不行,但是安抚伤兵安排粮草文书派遣都十分精道,甚至,展令严还会给马瞧病,将宋遥这里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十分难得。

    且,他与宋遥,刚柔,搭配正好。

    展令严道,“鞑靼人般是入冬没吃的,入关来抢。如今七月份,正是水美草肥的时节,这个时候忽然攻城,实在可疑。”

    宋遥赞同展令严的看法儿,“谁说不是呢。”他们虽有疑虑,如今却是位卑职低,接触不到核心机要,只得各自在心底猜作罢。

    平阳侯与马维除了战事,还要发愁给帝都报战讯的事。

    幕僚费知秋道,“侯爷,战讯还是要往好里说。看皇家报刊也知道,皇上如今正在筹建天津港,还有那个招商招标的,若是直接战报送去,怕是帝都里人人惶恐,于皇上计量不符。”

    平阳侯道,“总不能骗皇上吧。”欺君罔上可是大罪。

    费知秋笑,“说不上骗,大人将真正的战讯情况裹在捷报里,八百里敲锣打鼓的送去,皇上定赞大人贤明。且这不过是鞑靼例行的攻城罢了,咱们天朝与鞑靼打了不是回两回,只是这是皇上登基后第战,皇上格外看中也情有可原。”

    平阳侯心中已有几分肯了,笑道,“让我考虑下。”这样的战报,他不可能交给别人来写。

    ☆、84

    钱端玉虽然生在豪门世族,不过江南的山水风情与帝都的皇家气派是绝对不可同日可语的。

    江南气侯湿润,南人也精细柔媚。

    钱端玉第次来帝都,是第次来行宫陛见,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是,能见到传说中的真龙天子,钱端玉被教导的再如何老成,心中仍免不了升起淡淡的兴奋与隐隐的喜悦。

    薛少凉武功高强,在明湛身边儿当差,也没啥要紧的事给他做,奉命送钱端玉出宫,听着身后的人呼吸会儿悠长会儿急促,似有什么病症要发作似的。

    薛少凉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不过,若钱端玉身有疾病忽而倒地不起,也是他的麻烦事儿。薛少凉顿住脚,两只眼睛探照灯似的上下打量着钱端玉。钱端玉想着前面的美貌侍卫怎么不走了,又给薛少凉看的心里发毛,只好止步,极有礼数的问,“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你身子没事儿吧?”薛少凉面无表情的问。

    若说钱端玉是温润如玉的君子,薛少凉就是冷若冰霜的剑客,俩人气质完全不同。钱端玉给薛少凉看的心头发寒,再顾不得留意人家的美貌,连连摆手,“大人这是何意,我身子好的很。”

    薛少凉见钱端玉窘的脸都飘红了,点点头,承认自己弄错了,丢下句话,“以为你有病呢。”转身,继续带路。

    把个钱端玉钱小公子给郁闷的,真想回句,你妈,你才有病呢?

    钱端玉初次面圣,回家钱永道自然细细相询,父子两个又有番计较说道不提。

    随着帝都城日热闹似日,明湛的皇位坐的越发的稳当。

    卫太后那里有不少人奉迎,明艳明雅没事儿总来请安,就是淑媛淑娴淑玉三位公主也会识时务的结个善缘儿。

    淑玉长公主说话儿向来是细声细气,和风微雨般,“儿臣也不大清楚这位钟道长的来历,说是在钟南山修练的,刚刚下山来,见帝都落霞山栖凤观里气象好,就在那里落脚。给人摸骨看面相,最灵验不过了。”

    “儿臣原是不信,就用身边儿小婢去试他。不想钟道长将小婢的出身说的半分不差,还将小婢入宫前老家的大致方位都算出来了,这岂不奇异?”淑玉长公主道,“儿臣想着,赏他些金银,那道长却言凡间金银与他无用,只要吃食即可。”

    明雅拈着粒葡萄剥皮,笑道,“这位钟道长,我也听说了。还是我婆婆想着去找钟道长算卦,这钟道长也是古怪脾气,日三卦,卦也不肯算的。现在栖凤观里算命的号子都排到后年去了,我婆婆让驸马帮她想法子插队呢。”自从陆文沐回归二房,明雅也换了婆婆。这位陆家二太太是个伶俐精细的,反过来把明雅当婆婆似的供奉。明雅如今也明白许世情,反正自她搬到公主府,与婆家人来往并不,自己当家过日子,总是舒服的。

    卫太后笑,“天下还有这等奇人,我倒是头遭听说。”

    “母亲也想去算吗?”明艳问,女**概都对这种神仙道长有兴趣吧。

    卫太后却是异类,云贵二省笃信佛教,卫太后却是个没啥信仰的人,她的信仰就是自己。卫太后笑着摇头,“我这辈子都过去大半了,也没什么可算的。”

    明湛却是个八卦分子,两眼冒光的跟着凑趣,“算卦真这么灵验?”

    “反正帝都现在都传开了,就连福昌姑妈家的如梅表姐,脾气以往么暴躁,我们都怕了她的。”淑娴长公主道,“福昌姑妈去找钟道长,钟道长说是如梅表姐的院子里棵杏树种的不是地方,冲了表姐的运势。福昌姑妈连忙命人将那树除了,听说现在如梅表姐跟换了个人儿似的,再不似先前。”

    淑玉长公主接着道,“要我说,这位钟道长,还是有些道行的。如般的算命先生,开口就是让人花银子,这位钟道长从不收银钱,只要吃食果腹。如今,还免费赠向善经。光那经书印下来也要几十钱了,我看过,都是劝人行善的东西,没有半分不好儿。”

    明湛好奇,“三姐姐,那姓钟的神仙有没有什么法术的?譬如,腾云驾雾,点石成金之类的。”

    “那不就真成神仙了。”淑玉长公主帕子捂唇直笑,“这个,我可真没听说。要不,我打听下再告诉皇上。”

    “好啊,就麻烦三姐姐了。”

    淑玉长公主抿嘴笑,“这没什么麻烦的,我在家反正也是闲着的,又不费什么事儿。”

    淑娴长公主回府。

    展少希正在花房里拾掇他那宝贝昙花,听说公主老婆回家,净净手,就去看老婆。

    “回来了,德母妃如何了?”展少希关切的问。

    淑娴长公主为德太妃所出,自幼抚于德太妃膝下,德太妃只此女,爱若珍宝。只是淑娴长公主出嫁后,德太妃依旧居于后宫,在太皇太后身边儿服侍。淑娴长公主挂念母亲,时常在进宫给卫太后、太皇太后请安时,顺道去看望生母。

    听到丈夫有问,淑娴长公主笑,“母妃瞧着气色不错。”明湛入主皇室后,并未曾委屈过宫妃,当然也不可能特别的去照顾。毕竟德太妃只是凤景乾的妾室而已,而明湛有自个儿的亲娘,人家先前也与德太妃没啥交情。

    淑娴长公主直发愁,“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接母亲回府奉养。”

    后宫之中,有子女的太妃太嫔,待新皇登基,按理是可以随子女出宫居住的。只是如今情况特殊,太上皇虽去了云贵,可他老人家活的好好儿的。太妃太嫔们还不是寡妇儿身份呢。

    再者,明湛做了皇帝,也不能直接开口将太妃太嫔们送出宫去。否则,少不得落下个撵太上皇妃嫔出宫的刻薄名儿。

    所以,明湛登基,只管好生养着这些太妃嫔们,半点不提奉养之事,把几个公主急的够呛。

    “要不,我也去找钟神仙算算。”淑娴长公主问驸马展少希。

    展少希自从上回在徐相府替曾静挨了板砖,流了半脸的血,看过御医后,就直宅在家里,养了两个月,如今额上仍能见细粉色长疤。听到公主老婆的话,展少希连忙道,“你别信那些神神道道的东西,与其去找个道长,不如问问陛下。我看,陛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上次大姐因着婆家的事被太后嗔怪,臊了个没脸。”淑娴长公主叹道,“我倒不是要面子的人,就怕张嘴,惹得太后皇上不悦不说,倒连累了母妃。母妃也劝我,说她在宫里样的。”

    展少希摇头,“先前若不是皇上极力要求取消公主府的宣召制,我还不能与你住到处儿呢。我看,皇上对女孩儿格外怜惜些。皇上侍太后至孝,如今你也是片孝心,只是问,人之常情,皇上当不会怪罪。倒是你这求神拜佛的将此事问及外人,若是传到皇上太后耳朵里,难免叫皇上太后心呢。”

    淑娴长公主对着镜子下几支华丽的珠钏儿,向展少希道,“说起来,皇上也对钟神仙有兴趣呢,还叫三妹妹帮着打听,想着问问钟神仙可有法术。”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展少希叹道,“皇上若是对这种玄学发生兴致,并非吉兆。”

    淑娴长公主忙敛色道,“驸马,你胡说什么呢。皇上只是问罢了,再说,那钟神仙的确有几分道行呢。”

    展少希嗤道,“也只有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喜欢烧香拜佛,才会觉得灵验。要我说,真正的修道之人都讲究六根皆断,哪个会到凡间来追求这些虚名儿。不过是哄人的,花些银子听他个开心罢了,到底别当真才好。”

    淑娴长公主听展少希这样说,半晌没说话。

    她不能与展少希说,她大婚犹在明艳之前,如今明艳已经两儿两女,帝都城里最有名的旺夫女非明艳莫属。自从泰阳大长公主眼明手快的为儿子娶进了明艳,寿安侯的爵位早已经落在了冯绍明的头上,且冯绍明屡得重用。明艳自身也极争气,口气生下两儿两女,如今随着明湛登基,明艳的地位是水涨船高。

    明艳自是不能与明淇相比的,不过,明淇并不在帝都。

    明艳是皇帝的长姐。

    如今,淑媛长公主都要让淑仪长公主明艳三分。

    淑娴长公主在诸长公主中并未居长,她的母亲德太妃先前也并不十分得凤景乾的喜欢,只是因为养育了公主,凤景乾为了女儿面儿上好看,才升了德太妃妃位。

    德太妃心养育女儿孝顺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不争宠不谄媚,静静的在后宫生活。

    德太妃的性格直接影响了淑娴长公主,淑娴长公主并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就是当初为她选驸马时,德太妃求了凤景乾,不必为女儿选权贵门第。

    由此,凤景乾为淑娴长公主选了展少希。

    展少希身上有个子爵的爵位,这个爵位在帝都里实在是有些不起眼儿了。展家人丁单薄的,到展少希这代只剩他人,展少希成年之后,家里直系亲人死光。

    凤景乾之所以会择中展少希,就是因为这人没啥野心。

    凤景乾次微服去国子监,正值夏日,阵急雨,人人避雨且不急,展少希是个爱花草之人,像个傻瓜样去抢救摆在外头的太阳花,淋了个精湿。

    这只是件小事,当然不可能看出展少希有什么特别的才能来。

    实际上,选驸马,本身也不用驸马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只要能伺候好公主,就足够了。

    凤景乾命人查展少希的来历,却十分巧合,展少希是德妃娘家同族侄子。德太妃娘家与展少希均为旁支子嗣,若要论亲,已经出了五服,还远的很。

    凤景乾初时嫌展少希命硬,不但克父克母,简直没他不克的,并不愿意。德太妃也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信儿,想着能与娘家人搭上星半点儿的陪送,竟十分愿意,几次请求。

    凤景乾也就允了。

    展少希与淑娴长公主不仅是夫妻,是遥远的远房表兄妹。

    自大婚后,展少希虽说家里人丁单薄,却有些家资。且此人虽是个阿宅,却很有些心机,没费什么力气就拿捏住了淑娴长公主的奶嬷嬷。

    可以说,在公主府的宣召制尚未取消之前,展少希的日子过的,在新代驸马中,是相当滋润的。绝对比苦b的温长枫强出三条街出。

    只是,再如意的生活也会有不如意之处。

    淑娴长公主的不如意就在于,他与驸马成亲九载,如今尚无子息。

    个女人,等闲哪个愿意将丈夫与别的女人分享。只是长期没有孕息,淑娴长公主别提么的心焦,就是宫里的德太妃也劝女儿,不如先找个侍女,哪怕去母留子,膝下总有个念想,也免得驸马生出外心。

    德太妃好不容易做通了女儿的工作,哪知展少希不乐意。

    展少希的话是,“儿女是天意,非人力可强求,顺其自然就好。”不肯纳小,把个淑娴长公主感动的哭了好几鼻子,愈发觉得对不住驸马。

    钟神仙刚刚出名时,淑娴长公主就去瞧过了,还买了符水回来喝,只盼着能天赐麟儿。

    只是展少希于佛道途并不信服,平日里淑娴长公主去庙里烧香都要念叨二,这符水之事,淑娴长公主是万不敢叫驸马知道的。

    卫太后留了明湛用午膳,对明湛道,“阮妃病了。”

    阮妃,阮晨思。

    明湛想了会儿,才反应出阮晨思的名子,问道,“母亲,病的很重吗?”

    “她想见见自己的家人,我允了。”

    “哦,让北威侯夫人进宫来看看她吧,见着亲人,兴许就能好呢。”明湛搅着瓷碗里的鱼汤,轻轻的叹了口气。

    卫太后并没有命人留下服侍,这屋里也没别人,外头守着的亦是卫太后身边儿的心腹宫人。

    “这也没什么,你的后宫里总得摆几个人。阮妃,就是这个命。”卫太后温声道,“这后宫,历来少美人终身不得见君王面,那也是辈子。如今她们的生活供俸总是不错的,你也并没有委屈到她们。”

    明湛知道母亲说的是实情,他与阮鸿飞的关系,再亲近,也是不能见光,不能让人知道的。凤景乾让阮鸿飞留在帝都,唤阮鸿飞为王弟,口头上承认阮鸿飞与凤族皇室的关系,虽然这是阮鸿飞能留在帝都的原因,也正是由于这些,明湛永远不能将他与阮鸿飞的爱情诉诸于众。

    他的后宫,总要有人充当门面。

    在他心目中的人,总有轻重之分。

    人,总会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他人。

    帝王,是如此。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