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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永道无干,到底是他钱家治家不严,方有此过!

    何蓝跟他妹妹何素,俩人合计。何素说,“卫五那个贱|人,前天去淑仪长公主那里赴宴,话里话外笑话我举止粗俗,不会做诗。”

    兄妹两个就定下了买果子砸钱公子的计策,不但要砸破老钱家的头,还要把老钱家的名声砸臭了,顺带箭双雕,抽卫国家温家记耳光。

    谁不知道卫国公府与钱家是姻亲之家,卫国公府的老太太就是姓钱的,卫国公原配死了,给卫国公续弦,还续了个姓钱的,如今的卫国公夫人钱氏,就是驸马温长枫的继母。

    何蓝就这么顾前不顾后的在帝都里给他爹惹下个大仇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睡了半天,爬起来赶紧把写好的发了~星期天,少点就当休息啦~心肝儿们早些睡吧~

    ☆、82

    明湛对钱家的大名早就是如雷贯顶。

    他听着钱家的稀罕事儿,内心深处非常解恨,回去异常没有风度的同阮鸿飞兴灾乐祸了番。

    阮鸿飞对于钱公子被砸满头包的事儿也忍俊不禁,唇角翘起来,“永定侯与萧夫人都不在,他家老大远在湖广,看来是老三琢磨出来的事儿。”

    “这位何姑娘真是得了萧夫人的真传,泼辣的可以。”

    明湛笑两声,“何家武将出身,若是何姑娘再学些拳脚,她以后的老公要吃苦头儿了。”

    阮鸿飞道,“钱家名声向很好,却不想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丑事。钱永道也要头疼了。到了帝都,何家是权贵之家,没个不报复的理儿。”

    “看来飞飞你也怀疑钱家啊。”

    “怀疑是怀疑,不过,我也没有证据。”阮鸿飞见明湛鼻尖儿出汗,摸了把扇子给他扇风,推他,“别靠我身上了,怪热的。”

    “热什么,我点儿不热。”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般人真比不上明湛。

    好吧,他就是喜欢明小胖这样腻歪。阮鸿飞笑笑,由着小胖。

    明湛道,“我想把钱永道留在帝都。”

    “这种事,你做主就好。”阮鸿飞虽然十分享受明湛常拿事与他商议的感觉,不过,他并不会干涉明湛的思路。

    “我不叫钱永道去国子监,我请他做官。”

    “不但他要留下,连他儿子并留下。”明湛忽然问,“飞飞,听说钱永道已经七十几了,怎么还有这么年轻的儿子呢。”

    “这有什么稀奇,有人八十岁还能生儿子呢。”阮鸿飞笑明湛大惊小怪。

    明湛赞叹,“性能力真强。”脑子回复转弯儿,接着对阮鸿飞报怨,“你说,你比我大这么些岁,还总不乐意让我在上头。等以后你老了,干不动了,还不是得换我来。现在不给我机会练下技术,到时你老胳膊老腿儿的受罪,你可别怨我。”

    阮鸿飞虽然人生的俊美,还极会装b,时常摆副神仙面孔哄人。

    不过,总体来说,阮鸿飞还是个人,他再像神仙,仍是血肉之躯,凡人个。

    事实证明,就是阮大仙儿的心灵也没有脱离凡人的喜怒哀乐的范畴。如同明湛最恨别人说他矮说他胖,阮鸿飞最恨明湛提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何况明湛还口个“老胳膊老腿儿”,把阮鸿飞给气的,刷的声合上扇子,就着象牙扇骨儿对着明湛的屁股啪啪啪就是三下。

    明湛夏天穿的薄,有里间儿消暑,他就穿着大裤头儿和短袖褂儿。阮鸿飞气头上几下子,疼的明湛哇哇怪叫,光脚蹿到地上去捂着屁股直蹦,“靠!嗷!疼死老子了!”

    阮鸿飞笑的不善,“我老胳膊老腿儿,还是有些力道的,啊?”

    明湛手揉着屁股,嘟囔,“你说说,你八十上难道不是老胳膊老腿儿。”

    “我就是八十上,也干得动你!”拉明湛到榻上,给他瞧伤,戳两下,额角直跳的问明湛,“你这是嫌我年纪大了。”

    明湛气的,打了还不算,还戳他伤处,登时大怒,“你以前常笑话我丑,现在还叫我明小胖,是不是嫌我又丑又胖!”

    阮鸿飞愣,明湛低头就咬了阮鸿飞大腿口,吼道,“快点给老子揉揉,否则晚上有你好受的!”

    还挺横!

    若是年纪二十岁,阮鸿飞得跟明湛干仗。不过,他到底年长些,随手取了瓶药膏给明湛抹,温声哄他道,“我可没嫌你,我是喜欢你才给你叫明小胖的。你若是觉得不好听,打今儿起,给你叫明小帅如何?”

    明湛忍不住笑了,拍着阮鸿飞大腿,“飞飞,你说你要是八十上还是这张脸,可怎么办呢?我不得自卑死啊。”

    “胡说八道。”

    俩人互相吹捧顿,自然和解。

    明湛偷偷与卫太后说,“飞飞那样的人物儿,原来也会自卑啊。”

    卫太后不大明白。

    “他生怕配不上我呢。”明湛实在得意,苦于无人能跟他分享这种快乐。他也不敢大嘴巴得啵出去,给阮鸿飞知道,没他好果子吃。所以,做贼般的跑到自己亲娘这里来聒噪。

    卫太后仍是不大明了,虽然自己的儿子自己爱。不过说句公道话,明湛跟阮鸿飞比起来,虽然明湛十分惹人喜欢,也有权有势,可是现在在权势方面,阮鸿飞也不比明湛差。

    除去权势,再将两人做比较。

    卫太后偏着心的想,也想不出阮鸿飞哪里需要自卑来。

    明湛悄悄与母亲说,“前儿我就说了句他年纪大、老胳膊老腿儿,气得他脸都绿了。母亲,你说这是不是自卑呢。”

    “为了哄我回心转意,飞飞说自此不再给我叫明小胖了,改叫我明小帅。”

    卫太后得庆幸自己没喝茶,否则国太后时不时的喷茶,传出去难免不雅。她唇角抽了抽,提醒明湛,“这种名子,哪里叫得出口呢。”她做为明湛的亲娘,听“明小帅”三字儿,也浑身鸡皮疙瘩乱跳。

    明湛完全跳出实事求是的范畴,副极赞同卫太后的模样,“是啊,我觉得虽然是事实,叫人听到也不好,就没同意。”

    就这么说着,明湛极力的想摆出低调嘴脸,可是唇角却十分淫|荡而欢快的向上翘啊翘的,拽都拽不回来。

    明湛做贼似的找母亲分享了自己的快乐,连几日,心情大好。

    不仅如此,明湛偶然来了劲,还会十分欠捶的喊阮鸿飞为“飞老头儿”,常把阮鸿飞恨的牙根儿痒。见阮鸿飞要对他进行暴力**,就摇头摆尾的使劲儿说好话,什么“飞飞你真是俊美无双啊!飞飞你真是天上有地上无啊!飞飞倾城倾国啊!”。反正是肉麻谄媚无下限,把阮鸿飞闹的哭笑不得,只得捞过来堵住明小胖的嘴。

    阮鸿飞有时也会想,世英名竟然栽到了这死胖子手里,果然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

    近些天,明湛不但把心里的憋屈发泄了出去,自己的私生活也经营的有模有样。且朝中贵胄子弟业已到位,明湛给他们在宫里安排了差使,想着虽然要增加笔开支,却可以省下不少太监来,以后也少弄太监进宫。看着这把青葱小肉票儿们,明湛非常满意,便打算召见钱永道。

    欧阳恪叹道,“钱先生年纪大了,接到陛下的请柬,路奔波,到了帝都又为小儿女之事生了场气,竟病倒了。”

    明湛装出十分惊奇,“竟有这种事?欧阳怎么不早报知于朕,钱先生的学问,便是朕也万分仰慕的。何玉,传太医正去钱府,诊视钱先生的病情,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自朕的私库里出。”

    要说明湛,手段凌厉时人人畏惧。可他对人好起来,那也是事事周全。明湛此番吩咐下去,欧阳恪心悦诚服的赞道,“钱先生若知道陛下如此关心于他,定会受宠若惊的。”他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钱永道得明湛看中高兴,是明湛这种礼贤下士的态度,是个大臣就喜欢。

    “到底什么小儿女之事,竟惹得钱先生如此恼怒?”明湛对钱家意见颇,就喜欢听人倒霉,且听遍不够,还得听第二遍。

    欧阳恪满心感叹,“说起来,竟是笔糊涂帐。”

    “这卫国公府的老太太是钱先生的亲妹妹,兄妹暮年相会,自然有番喜悦,这也是人之常情。”见明湛点头,欧阳恪有倾诉的欲望,“钱先生急着来帝都,未尝没有看看卫国公府老太太的意思。”

    “钱先生有个老生儿子,今年十七岁,叫钱端玉。这钱端玉为人知书识理,学问渊博扎实,难得竟没有丝纨绔子弟的浮夸之风,见人温文腼腆,行止如沐春风。”欧阳恪这通赞下来,明湛惊道,“世间竟有此出息子弟?”

    “若非臣亲眼所见,亦不能信也。”因明湛在朝中说了,最恨以讹传讹,所以欧阳恪强调下,自己可是眼见为实的。

    明湛并未说,只道,“欧阳你接着说。”

    “唉,原本钱先生高高兴兴的来帝都,不想,刚进了朱雀门,车子走到朱雀大街上,旁边不知谁家仆从兜头许果子砸在钱端玉头上,把个小公子吓的面如土色,不知何故,急忙躲进了车里。”欧阳恪叹道,“后来才知道,是永定侯家的二姑娘支使仆人所为呢。”

    明湛脸无辜诧异,“这是何故?莫非是钱端玉生的太好,帝都的姑娘们竟未见过如此佳儿,故,学习掷果盈车的典故来?”

    “哪里哟。”欧阳恪道,“竟是永定侯家的二姑娘为卫国公府的五姑娘出头儿,说钱端玉辜负卫国公府五姑娘片深情。”

    “莫非两家早有婚约?”

    “并无婚姻。”欧阳恪摇头惋叹,“陛下,钱端玉是钱先生的老来子,给卫国公府的老太太叫姑妈。按辈份,卫国公府的五姑娘得唤钱端玉为表叔呢,正经的叔侄,哪个能做亲呢。”

    明湛心道,永定侯家的老三这是脑子时没想到呢,还是故意发狠,不但要箭双雕,这是还想传人家**呢。

    “是啊,这如何做得亲事呢?”明湛道。

    “陛下,根本没有亲事这说。”欧阳恪仿似专程为钱家洗白来着,无奈道,“也不知道帝都这些姑娘们是怎么了?无半丝贞静娴淑之态。您说,这没事儿在家绣绣花儿逗逗鸟儿的安享尊荣好,倒出来惹事生非。”

    明湛哈哈笑,“欧阳,你这话可别当着永定侯夫人讲。听说那位夫人武功高强,永定侯都打她不过。她要是恼了,捶你两下,你说,你能怎么着?”

    欧阳恪脸色窘,“臣岂能跟女人般见识!”他要真给个女人揍了,彼此再不必带脸出门。故而,欧阳恪十分同情娶了个夜叉星的永定侯。

    明湛笑,“这等事,并不足以动怒,怎么钱先生这样大的气性?唉,年纪大了,却不知保养。”

    欧阳恪叹,“谁说不是呢。要臣说,钱先生世治学,最惜声名,在淮扬,段氏与何家的案子,听说钱先生就病了场。如今最心仪的小儿子又传出这种话来,钱先生嗔着钱端玉行事不谨,偌大个年纪,还拿鞭子打人。这顿鞭子下来,钱端玉弱质书生禁不起,就是钱先生自己也又累又怒的病倒了。下子爷儿俩个都倒下,卫国公老太太想接了他们去,钱先生要避嫌,执拗的不肯去,着实令人担心哪。”

    “自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明湛轻描淡写道,“钱先生代大儒,当明白此理。欧阳你也不必担心,朕日日派了太医去,钱先生病情定能好转的。”

    欧阳恪笑,“有陛下关心,钱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除了钱先生,还有没有谁到了?”

    “直隶陆家子弟陆韶容,还有山东陈庸之,山西冯建安、梁甘都到了。再有几位狂生,不请自到,毛遂自荐的,臣不知该如何安置?”欧阳恪问。

    明湛笑笑,“不请自到,不必安置,随他们去吧。估计他们是想看看图书馆才来的。”

    欧阳恪笑,“基余福闽江浙川陕之地,路远地偏,怕还要等等才能到。”

    “无妨。”

    皇上这样又赐医又赐药的,钱家人颇是惶恐。

    钱端玉年纪轻,挨两下打,养了几日,也就能起身了,面色苍白的去欧阳恪府上求见。

    欧阳恪是礼部尚书,原就喜欢读书人,尤其钱端玉这样文质彬彬表人材出身也不错的,听闻钱端玉求见,便在书房里见了他。

    钱端玉丝不苟的行过礼,温声道,“小侄打扰世叔了。”

    欧阳恪较钱永道小几岁,当初欧阳恪做过淮扬巡抚,与学识渊深的钱永道脾性相设,引为知交。见了钱端玉,就如自家子侄般。欧阳恪笑道,“贤侄不必拘礼,坐吧,你父亲的身子如何了?”

    钱端玉答道,“今天太医正来给父亲把了脉,方子添减了几味道,中午我服侍父亲服下,瞧着父亲的面色似好了些。”

    欧阳恪点了点头,叹道,“你父亲这个脾气啊,孤介的过了。”

    “这也是我不争气,惹得父亲动怒。”钱端玉道,“世叔,皇上赐医赐药,我与父亲感激至极。皇上宣父亲来朝,结果未见御面,倒先病倒,又劳陛下关切,心内惶恐。想谢君恩,家父却至仕已久,如今白身个,也没什么门路儿。我想着,皇上钦命世叔管着这事儿,就贸然上门来打u世叔了,求世叔指点小侄二。”

    欧阳恪捋须道,“这个你也不必惶恐,皇上贤德圣明,本想着今日召见你父,听说你父病了,这才赏医赐药。皇上关心百姓,是少有的仁君哪。”

    “是。”钱端玉忙道,“再也想不到,家父的病竟惊动了皇上的。”

    欧阳恪笑笑,“不如这样,皇上上午理政,你早些去行宫门外等着,若皇上有意,兴许会宣你见。”见钱端玉面露讶意,欧阳恪笑,“就看你的造化吧。”

    钱端玉忙谦道,“世叔,我乡野之人,尚且是头遭来帝都。这天子脚下的繁华已令我眼界大眼、目不l接,进宫陛见,我连陛见的礼仪都不懂,若是御前失礼,可如何是好呢?”

    “贤侄知书识理,怎会失仪呢?”欧阳恪笑道,“再者,皇上并非挑剔之人,且最喜有才之士。皇上先前为朝中权贵子弟纨绔无能龙颜大怒,如今正想选二有出息之人,若是贤侄有幸入了皇上龙目,岂不是大喜件?”

    欧阳恪片好心,钱端玉郑重谢过。

    明湛对阮鸿飞叹道,“传闻欧阳恪现在的老婆都是钱永道帮着做的大媒,如今看到,他们交情果然不般。今天欧阳老头儿在我耳根子里得啵了半天。”

    “唉,这钱永道真不知是大善还是大伪,他竟然因着他儿子与卫五姑娘的传言,把他儿子抽了顿。”明湛剥着桔子叹,“读书人竟有这样大的火气。”

    阮鸿飞笑,“这有何奇怪,你以为人人都跟你样。二贱动你根手指,你都恨不能咬死他。你出去打听打听,拿平阳侯府说吧,以前马维哪天不得挨几鞭子呢。”

    明湛歪着脑袋,把剥好的桔子给爱人瓣,自己含瓣,含含糊糊道,“有理讲理,动手算什么本事,不是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么。”

    “就你这肚子的歪理。”摸摸明湛的肚皮,阮鸿飞道,“你这样赐医赐药,钱家人并不笨,抓住这个机会,定想着陛见谢恩的。若我推测不错,钱永道身子不适,是来不了的。来的应该是钱端玉。”

    “你认识钱端玉?”

    “我怎么会认得他?”阮鸿飞望着明湛凝脂样的肌肤上,唇红眉翠,眼睛里灵气充沛,忍不住咬咬他的唇,两人气息相交,都有些意动,阮鸿飞早将钱家扔到九霄云外去,灵动的手掌早已顺着明湛的腰线摸到屁股上,揉上揉,带着几分色|情气息,笑,“去洗澡吧。”

    “嘿嘿嘿!”明湛阵得意的奸笑,双臂揽住阮鸿飞的颈项,还拿乔,“你得背我,我才去。”——

    作者有话要说:愁死了,还要改错字,哦,我要先去吃饭了,下章也得改错,点~

    ☆、83

    世族子弟,明湛见的并不少。

    像直隶总督梁东博出身山西汾阳梁氏,就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不过,明湛认为,在气质上,梁东博与钱端玉相比,还是要差些。

    梁东博身为天下八大总督之首,仅次于六部尚的地位,封疆大吏,雍容气派,绝非钱端玉所及。明湛说梁东博不比钱端玉,是指气质。

    这种从容镇定,相对个十七岁少年,哪怕是出身世家,钱端玉果然是艳压众人。

    明湛打量着钱端玉,就明白了世族天性中的优越感并非没有道理可言。

    论容貌,钱端玉自然不差。若真是个癞头小子,钱永道怎肯带他来帝都呢?自然也没有小娘子借着钱端玉的名儿砸果子。

    这样的相貌,被砸果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明湛暗想。

    明湛是个刁钻的人,他给钱端玉赐坐之后,句话不理人家,只管两眼放肆的打量着钱端玉,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将钱端玉张莹白的脸孔看的微微泛红,鼻尖儿沁出细密的汗珠儿来。

    钱端玉纵使仪态再好,也禁不住帝王这样不置词的盯着死看,心里紧张的不行,手微微发抖,他实在受不住,巴结的说了声,“陛,陛下?”您,您这是要干啥哈!

    “哈哈哈!”明湛忽地阵笑,把人家钱小公子吓个半死,明湛对于钱端玉的窘迫十分受用,打趣道,“朕是想看看,被帝都小娘子们掷果盈车的,究竟是怎样的丰神如玉呢。”

    “陛下,陛下您过奖了。”明湛提这事儿,钱小公子的后脊梁就开始阵阵的抽疼。

    “朕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明湛笑问,“朕与你年纪相仿,说话自在些也无妨。怎么样,你父亲的身体好些了吗?”

    “谢陛下关怀,陛下日理万机,尤垂问愚父子的生活,草民代父谢陛下隆恩。”钱端玉话归正题,起身谢恩。

    “起来吧。”明湛摆摆手,“只要你父早日康复,朕就放心了。老人家这种年纪,奉诏来帝都,若是病了累了,朕于心不忍。”

    “陛下圣明天子,恩泽天下,家父之病由草民而来,是草民不孝了。”

    明湛笑,“这与你有何相干,人生的俊俏,惹得小娘子喜爱,是你的魅力,钱先生不喜就罢了,怎么还怪罪于你。哈哈,罢了罢了,待有时间,朕好生劝劝他。”

    明湛又问,“你这个年纪,听说你才学极佳,又是举人出身,怎么没来帝都参加恩科呢?莫不是要效仿你父闲云野鹤样的生活吗?”

    钱端玉终于能回答个正常的问题了,温声道,“草民倒是想来,只是家父看了草民的文章,说草民若是想得中状元,还差些火侯,就没让草民来参加春闱。”

    好大的口气。

    瞧瞧人家,少举子能中就要谢天谢地,像那没出息的范进,中个举人就能高兴的痰迷心窍儿,成半傻子。人家钱小公子直接是奔着状元来的,榜眼探花儿人家都不做考虑。

    若是别人放此狂话,明湛定得说他不识好歹,可是钱端玉这样温文雅致的坐着,这样谦逊遗憾的道出隐情,明湛就有种,人家说的是真话的感觉。

    天哪。

    明湛感叹,这是何等**的家族啊!

    这就好比在高考时,你不考个高考状元就不让你让大学的感觉!

    再瞄眼小钱公子略显文弱的脸色,明湛对此人升出无比同情之感,因为没把握考状元,故此不来春闱。因为与小娘子传几句莫虚有的闲话,便挨顿打。

    唉,世族子弟也不是好当的啊!。

    真当荣华富贵那样好享用啊!

    第次见面,明湛虽然对钱家成见在先,也忍不住对钱端玉心生好感。

    “温润如玉。”明湛对阮鸿飞赞叹,“若说钱端玉的相貌,自然比不得宋遥与薛少凉,不过,我见过这么人,也只有钱端玉配得上这四个字。”

    阮鸿飞笑笑,“你是看人家好看。”

    明湛摇头,正色道,“我虽贪看人好看,不过那只是对美丽的欣赏,除了飞飞你,我断不会对他人动心动情的。我说钱端玉好,是因为他整个人的行止气质的确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阮鸿飞听的极是受用,明湛又自言自语道,“如今钱老头儿都到了帝都,也不知道淮扬怎么样了。”

    林永裳不负明湛所盼。

    只要有人手,有时间,大海捞针都不是难事,何况是查桩小小的风化案。

    自段氏上本主动要求出宗,洗清何家冤屈,又有明湛的暗示,林永裳抓紧时间审讯,接着大刀阔斧的抓了钱家数十位大小奴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撬不开的嘴。

    这查竟然查到了淮扬另世族,金家的头上。

    金家虽然家势不比钱家,却也是淮扬旺族,不过,两家却是颇有些旧怨。话要从前说,这两家世代通家之好,钱家女嫁了金家男,抑若金家女嫁钱家男,总之,通婚的历史久了,彼此间总能搭上些亲戚关第。

    到了这代,是早早指腹为婚,钱永道的孙女嫁给金家少爷。可惜人事难料,金家这位少爷却是颇有些弄性尚气,换了话说,他喜欢的是菊花儿。

    要命的是,金少爷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陪在钱永道身畔的小儿子钱端玉。

    具体事情不知道,反正金少爷是没占着便宜,结果腔怒火发泄到老婆身上。钱家姑娘别的不说,贞洁死心眼儿第,向来笃定马不跨双胺,女不侍二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论。

    这位钱家姑娘贞洁死心法儿是有了,也自知不能改嫁和离什么的,可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哪里熬得过这种日子,日子过不下去,遂条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