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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他人之手。”

    “钱家何等门第世族,我这样的名声,在个那样的内宅里,无声无息的去了,也就干净了。”段氏抽咽道,“徐妹妹,你也瞧见如今的事儿了,哪怕我真是咽了这口气,谁能为我说声冤呢。”

    “死了丈夫,其实不必守节,他们是在逼我同你姐夫道去了呢。”段氏陡然痛哭,抓紧徐盈玉的手,抽咽的混身发抖,似乎马上就要厥过去般。徐盈玉忙给她抚胸顺心,劝道,“倩姐姐,你别急,慢慢儿说。”

    段氏咬着牙,声音像从喉间丝丝挤出来般,带着股子血腥味儿,“可是,我不想死啊。我还这么年轻,我愿意为他守着!可是,你得让我活得像个人哪!”

    “我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自幼三从四德,丈夫死了要守节,难道就不能有点儿尊严么?我也是个人,我为钱家守着贞洁,却过的连最低贱的婆子都不如啊!”

    段氏嗓子里哭出血来相求,徐盈玉只得道,“倩姐姐,如今案情尚未结束,你只管住在总督府,也没人说什么的。”

    “再者,现在案子闹的这样人尽皆知,纵使钱家也不敢动你下的。”

    段氏扬起脸,鬓角落下缕灰白的发丝,两眼直盯着徐盈玉,凄切相求,“徐妹妹,钱家也是不会再回了。可是,段家我又如何能回呢?离开钱家,回了段家,对我这样名声有暇的女孩儿,最好就是在家庙里念辈子经的下场。若是如此,我又何必要离开钱家呢?”

    “徐妹妹,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只求你,我看到报刊上有个‘女子援助会’,徐妹妹,我信不过钱家,也信不过段家,我只信你。”段氏直接跪到地上,攥住徐盈玉的手,苦苦相求,“我只信你,我只求你,我求你回帝都时带上我。如果那里面真能给我条生路,哪怕去给人家做奴婢做丫头,什么样的苦处我都能受,不过是给自己挣碗饭,我不想再去吃别人的施舍,不想再去念那些无用的**。”

    “我尽力而为,倩姐姐,我尽力而为。”

    徐盈玉只能这样说,这里头毕竟干系到段氏的娘家婆家。对于段家钱家,她是外人,焉何能插手段氏归属之事?疏不间亲,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若段氏能自己从钱段两家里挣脱出来,换得个**身。这样帮段氏把,徐盈玉认为不过是举手之劳,她还是愿意的。

    徐盈玉发愁的只是段氏的将来,林永裳却遇到了大的难题。

    此案,要不要结案?如何结案?

    何欢纯粹是被诬陷,且何欢又有这样的门第背景,既然无辜,自然应该释放,这是毫无异议的。

    段氏,如今看来也是受害人。

    可关键,谁有这样的本事,将永定侯家的公子与钱氏家族的节妇网打尽呢?若想结案,林永裳得给出个拿得出手的让人信服的证据来——

    作者有话要说:12点零5,还有二~

    ☆、78

    明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当然,现在天津港招商的事红火的不行。盐课改制极其顺利,银子车车的往帝都送。甚至天下太平,西北虽说要有战争要有战争,可是老汗王就是不死,战争时半会儿的也不会来。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困境来着。

    可是,明湛却感觉到了种来自四面八方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

    自从明湛咧着大嘴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的发泄了小半个时辰,自动收音,接过阮鸿飞递过的小手绢儿抹了抹眼泪,还挑阮鸿飞的理儿,“我这样伤心,你怎么也不说劝劝我呢。”

    “劝什么?伤心了哭出来就好了,若是憋在心里才会憋出病呢。”阮鸿飞想的开,他曾经经历的痛苦与困境是明湛想像不到的,依过来人的身份看来,如今明湛经历的这些压力真不算什么。

    明湛揪着手里的小手绢儿发狠,恨恨道,“妈的,以后谁再敢惹老子纷纷拉出去砍头!以为老子脾气好,都当老子是面团儿呢!”

    阮鸿飞真心没觉的是大事儿,“不就是赵家这些芝麻绿豆的事儿么,也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你怎么就没看出来,我刚说了支持寡妇改嫁,接着赵家就出事儿,那位死了的纪姑娘还是因为名节受到侮辱而死的。”明湛咬了咬水润润的唇,抽了两抽说,“这分明对着我来的。若纪姑娘真是冤屈,怕还会有人为纪姑娘请立贞洁牌坊,以做证明呢。”

    阮鸿飞道,“码归码,只管先调查赵家与纪家之事。待有了眉目,再做判断。纵使纪家果真有冤,也不必立贞洁牌坊,天子言,言出无悔,哪个能朝令夕改呢。”

    “这个理谁也知道。”明湛眼皮挑,看向阮鸿飞,“只怕还有后手。”

    阮鸿飞建议道,“明湛,你要想个笼络民心的法子。”

    “这天下,做帝王的只要抓住两样东西,就是铁打的江山。”阮鸿飞沉声道,“是民心,二是军队。”

    “军队方面,浙闽是早经清洗过的,淮扬如今在永定侯手里,永定侯的忠心你不必担心。”阮鸿飞为明湛分析道,“西北在平阳侯手里,这也是信得过的。直隶总督梁东博,起码是大贱挑中的人。帝都不必说,永宁侯府是你的嫡系。西南有大贱二贱在。天下军权已在你手。”

    “再说民心,你修图书馆,建善仁堂,其实仕子对你极有好感。”阮鸿飞道,“如今唯的隐忧,就在于,你对于女人的态度上。你不支持女人守节,这是许人会反对你的原由。”

    “其实,这只是桩小事。”阮鸿飞看明湛的眼睛被泪水冲洗的格外明澈,笑道,“百姓是无法与朝廷做对的,这里面,哪怕百姓无法理解,他们也不会反抗。时间久了,又有银子**,政令自然通行。只是,你这项不得民心的举动,被有心人利用了而已。所以,你才步步受挫,举步维艰。”

    明湛听,就是这个理儿,忙追问道,“那我该如何呢。”他险些给那些无耻的人气死。

    阮鸿飞并未立时说话,他抿了抿薄唇,瞟了眼手边儿几上的茶盅。明湛忙去给倒了两盏茶,自己喝盏,递给爱人盏,不满的嘀咕,“我都这么可怜,你还使唤我。”

    阮鸿飞根本没理会明湛的抱怨,喝口茶,反骂他,“这就是那没出息的德行,你就是把眼珠子哭瞎,又能怎样!遇事儿,不想怎么解决,就知道咧着嘴嚎丧,没用俩字儿就是专为你生的。”

    “快说快说。”明湛厚着脸皮撒娇。

    阮鸿飞笑笑,喝了半盅茶,转手将茶盅放在几上,搂着明湛的肩道,“这也不难,贞洁牌坊事,先前虽然在朝中有所议论,毕竟没有这样激烈。但是你主政的倾向,已经由吴婉与南丰伯府的官司上展现出来了。后来,有人建议给节妇钟氏颁贞洁牌坊,你直接拒绝,又在报刊上大做文章。”

    “虽然件件都是小事,你的心思已不难猜度。”阮鸿飞道,“盐课改制,建天津港,这些是朝廷建设的问题,虽有定的难度,大不了有条件做,没条件不做。对于天下百姓而言,他们现在不能完全的体会到这两件事带给他们的好处。对于帝都,先前盐课未改,海禁不开,朝廷也没倒。可是,贞洁牌坊事,却是直接打击了数百年的人文伦理观。”

    “盐课改制,天津港,你得罪的只是部分人的利益。譬如盐商,譬如世族,虽然他们也代表了定的势力,可是这处势力是断然无法与朝廷皇家相提并论的。”阮鸿飞叹,“贞洁牌坊却不样。几百年来,男人受的教育是‘男尊女卑’,个男人有几数个女人,这叫风流。个女人若有几数个男人,这叫淫|荡。这种伦理,并不是说谁对谁错,只是种观念,几百年了,大家都遵守的是这样的规矩,早已深入人心,刻入每个人的骨头里。你忽然之间把规矩改了,天下人能不能适应?”

    “再者,从女人的角度说起,女人哪,自幼学的是‘三从四德’。在她们看来,做节妇是应该的。做的好了,朝廷赏面牌坊,是无比荣耀的事。”阮鸿飞看着明湛的眼睛道,“这种荣耀不仅仅是节妇自身的,是夫家娘家的荣耀。两个家族皆会以此为荣。你忽然说,不必女子守节,寡妇改嫁,还有银子拿。这让女人数百年的守节成为大笑话!让那些因妇人守节而闻名的家族情何以堪!就是在女人本身,女人少年受的教育完全逆转,她们,也不定会领你的情。”

    明湛撅了撅嘴,“我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儿么。”

    “你本来就是费力不讨好儿。”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自个儿没本事,还怨别人。阮鸿飞唾弃的问,“我说了,你会听么?”

    明湛无耻还是有下限的,他摇了摇头,“不会。”

    明湛用泪水冲刷过的微凉的脸蹭了蹭阮鸿飞的脸,他轻声道,“飞飞,你说到了咱们这个地位,还缺什么呢?我只是想让国家变得好些,让他们能过活的容易些。连圣人都说,食色,性也。青春年少,就会有□的需求。还有女人,你看其实许女人并非不能干,只是男人不给她们这样的机会。我并不是偏心女人,现在农村还好些,女人也要下地做活。可是在城里,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么女人困在内宅里勾心斗角,到底也斗不出什么。如果能让女人将这种心思放到正经事情上,国家能做工的人起码要出三分之来。这不仅是对女人本身,就是对国家而言,也有莫大的好处。再者,女人的视眼宽阔了,对于教养下代,也是有利无弊。我既然做了皇帝,哪怕不会成功,也想试试。”

    阮鸿飞叹道,“既如此,你就得明白,你想改变的是数百年的种伦理道德观。莫非仅凭你报刊上写两句肉麻兮兮的话,捧几个妇人出来做事,人们对于女人的看法就能改变吗?就是女人对于女人自己地位的定义,也需要时间让她们接受的。”

    “所以说,现在有人反对你,有人给你设套儿让你钻什么的。”阮鸿飞下个结论,“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了。有什么好伤心的?你敢做这个事儿,就得做好打场硬仗的准备。”

    “做皇帝,哪有这么容易的?莫非你还真当皇帝就呼百应心想事成么?”阮鸿飞笑,“就是做神仙,怕也没有那样自在。”

    明湛听阮鸿飞说了通,心里好受了,扳着阮鸿飞的肩笑,“你见过神仙吗?就说这样的大话。”

    阮鸿飞哈哈笑,单指挑过明湛的下巴,调戏道,“胖,没听过那句话么,只羡鸳鸯不羡仙。咱俩这对鸳鸯都不自在,何况是神仙呢。”

    明小胖听到这样的甜言蜜语,顿时精神抖擞,捻出兰花指,对着阮鸿飞甩,挑个媚眼,“讨厌啦。”

    阮鸿飞险些吐地。

    明湛嘎嘎怪笑,扑倒他,亲之,香之,吻之,咬之。

    明湛打叠起精神。

    阮鸿飞亲自看好的赵青怡这人,且明湛的赐婚圣旨已经下了,天下也不是没有将圣旨收回的道理。只是明湛这刚刚登基,哪个好将圣旨贸然收回呢。

    明湛为了表示对这件案子的关切,派了大理寺卿杜如方与右都御史亲自查审赵家与纪家婚姻案件。

    若查明属实,你赵家这就是骗婚。

    老子都问你了,你到底有没有结婚,有没有订婚?你摇了头,老子才赐婚的啊。

    哈,如今圣旨也颁了,婚事马上要办了,这又暴出前婚事件,还因此死了人。若非实在骑虎难下,明湛真想把赵家家子抽到东海去喂鱼!

    其实不仅明湛气的够呛,就是赵家,也因为此奏章惶恐不安至极。

    先前明湛那是啥态度,完全是对亲家的亲切。

    自从此奏章事件出,赵家几次递牌子想御前分辩二,明湛却根本不想再见他们。

    远在公主府的阮嘉睿都渐渐消瘦下去,明艳劝她,“你这是怎么了?虽说赵家出了事,咱这还没嫁呢。到底不与你相干,你怎么倒副愁容呢。莫不是真对赵家上了心?”

    “殿下。”阮嘉睿愁眉不展,说道,“殿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陛下好意为我赐婚,赵家却出了这样的事。我生就命薄,无父无母之人,若非陛下有意怜惜,定不知要辗转飘零到何处呢?不要说还能有门亲事?”对于皇家,阮嘉睿极是感激。

    “只是我婚事上这样坎坷,若是非的人定要说我命硬,克父克母不说,如今刚刚订婚,赵家就出事,会不会克夫呢?”阮嘉睿迟疑的问。

    她年纪尚轻,再如何沉静成熟也无法与四个孩子的母亲明艳相比。

    明艳失笑,“这又是哪里来的糊涂心思?”

    “你想想,因皇上要给你指婚才挑中了赵青怡,若非状元探花早有妻室,且年纪不相宜,怕还轮不到赵家。”明艳笑道,“若能娶了你,赵家不知积了少辈子的福气呢。他们焉敢有他意?若是有,就是大不敬。”

    明艳温声道,“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是皇上指婚,嫁妆并不寒薄,纵使无父无母,你在我这里住了这许久,我喜欢你这懂事的脾气,你只管把我当成亲姐姐样就行了。日后,在婆家若有不顺心之处,只管回来与我说,我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皇上,对女孩儿向来极好的。”明艳眉毛挑,带出几分傲气,“如今是赵家出了丑事,与你无干。虽然过了小订,若这门亲事实在做不得,皇上也不会让你嫁的。朝廷里少青年才俊,哪个就挑不出比赵青怡强的来呢?”

    “你看徐相家的姑娘,嫁错了人,和离回家,日子照样过的不错。”明艳笑着拍拍阮嘉睿的手,“何况你还没嫁呢,有何可担心的呢。”

    “说起来,当年我也是太上皇指婚给福昌姑娘家的公子的。”明艳叹道,“无奈没此缘份,只得作罢。这缘份哪,该到哪儿,是有定的命数的。不是你的,勉强也勉强不得。若是你的,不论怎么波折坎坷,到底还是你的。”

    阮嘉睿心下渐安,明艳度其颜色,笑道,“你想的太了,皇上肯为你指婚。只要是明白人家儿,就能知道娶了你善待你的好处呢。”

    如今,明湛对于驸马族颇看中,能用的人,他都给你机会。再有,明湛取消的公主府的宣召制度,驸马的境遇较以前,不可山日而语。所以,虽然娶贵女可能在纳小上有些**,不过真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所以现在朝中均以能迎娶贵女为美。

    只是,适龄的公主郡主的都嫁了,宫里四公主五公都在稚龄,尚不能论亲。

    阮嘉睿虽然身世不明,可是,能让皇上太后关注的婚事,可见此女的确有些来历。在人们心中,阮嘉睿虽不是正牌子的贵女,也算个隐形小贵女了。

    赵家正是惶恐之时,自然也想到了阮嘉睿。

    赵青怡对与纪家说亲的事是毫不知情,难免得问父母句。

    赵太太无奈叹道,“你这个年纪,家里岂能不为你张罗婚事呢。可是后来就听到皇上赐婚的消息,这岂不是天大的恩典么?有圣命在先,咱家能怎么办呢?”

    赵青怡心惊肉跳,追问,“母亲,咱家真的迎纪氏女过门儿了!”

    “你又不在家,就,就让你三弟代迎的。”赵太太面露难色,“我的儿,家里是真不知道皇上赐婚的事儿,想着这么千里迢迢的,也不必纪家送女到帝都成亲,岂不省事么?可是后来皇上赐婚,就是先迎了纪氏入门儿又能怎样?难道让皇家赐婚的贵女做小么?这都是天意啊,我就跟她说,这咱再怎么争能争过皇家吗?她不愿做小也得做小啊!谁知道她这个倔强的脾气,就,就……”

    赵太太不知是做恶心虚还真是怜惜纪氏女,禁住流下泪来,手直哆嗦,“我这心里也难受的不行,等你成婚后,大不小我去地下向她请罪。”

    “母亲,我只问你遍。”赵青怡盯着母亲的双眼,“迎纪氏进门,到底是在你们得知皇家赐婚前,还是在得知此消息之后。”

    赵太太时讷讷。

    赵青怡心灰意冷的瘫坐在椅中,“这都怨我,这都怨我。初始皇上赐婚,因阮氏因父出宗,六亲皆无,我不愿意,所以派人送信回家与你们报怨。父亲母亲是想着先下手为强,为我迎娶纪氏进门儿,再寻他路解除这桩婚事吧。”

    “可是,后来我知道阮氏身份有隐情,皇上太后这样看重她。我心里又愿意了。”赵青怡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溢出来,“我怕先前的信让你们对阮氏心生芥蒂,就又派人送信回家,不愿在大婚后委屈到阮氏。谁知你们竟已替我迎纪氏入门。”

    纪家也是福闽望族,论族谱,比赵家还要久远。

    赵家原想娶了纪家女,靠着纪家之势与自家之势,推掉皇家这门亲事。毕竟,福闽与帝都相距甚远,家中代为娶妻的规矩也是有的。既然赵青怡已有妻室,也不能叫阮氏做小不是么?

    赵家如意算盘,匆忙迎纪氏入门。

    只是后来赵青怡的第二封信让赵家格外的动心,赵青怡暗中点明阮嘉睿身份之贵。个隐形小贵女,而且皇上太后又那么的肯关照阮嘉睿,这当然不是纪家女能比的。

    要知道,纪家虽历史悠远,已接连三代没能出位阁臣,开始没落。

    于是,赵家意悔婚。

    纪氏家族虽不比从前,那也不是好招惹的。这其中,有赵家的卑鄙,有纪家的强硬,最终纪氏女**自尽,条性命就此了断。

    赵家惶惶来帝都,这么急切的操持婚事,也不过是想着着紧的将儿子与阮嘉睿的婚事定下来。毕竟煮熟的鸭子怎么着也不会再飞出去。

    若是皇家真的如此看中阮嘉睿,也不能叫阮嘉睿的婆家失势不是?

    他们已是紧催慢赶的挑日子大婚,不承想,纪家的状子来的这样的快。

    赵太太见儿子伤心至此,心疼的哭着劝道,“这都是我的过错,怡儿啊,你星点儿不闻的,与你无干。”

    赵青怡擦干眼泪,反劝母亲道,“母亲,现在说这个也晚了。您不必想太,儿子先送你回房歇着吧。”

    赵太太又劝了儿子回,这才在儿子的服侍下,回了院里休息。服侍母亲歇下,赵青怡望望明朗的天空,呼出口浊气,眼睛里几许血丝,心中已有决断。

    淮扬。

    淮扬巡抚梁东初劝林永裳,“此案日不决,扬州城日不宁啊,总督大人。那些秀才们巴巴的就等着看个结果呢。这里头还关系到永定侯的声誉呢。”

    林永裳不急不徐,“这倒是无妨,我已命人将案件进行情况,五十的张贴到城里去。那些秀才们关心,便会去看。如今已证明与何二公子无干,就是钱氏也是为人所陷,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陷害钱氏与何公子之人。”

    林永裳举眼笑望梁东初,“钱家奴婢既然不吐口,只有接着审讯。还有那个当日服侍何二公子的歌伎,那画舫的人,虽然跑了歌伎,不过,何二公子这样高壮的男人,仅凭个女人是没有办法将人送到钱府内宅去的。故此,定有同伙儿。只要有耐心,慢慢审,不怕他们不招。”

    梁东初叹道,“我只是担心案子拖的久了,对大人声望难免有影响。大人提审钱家人。”沉吟番,梁东初道,“大人,恕下官直言,钱家乃名门望族,又在学子中声望极高……”

    “我明白梁大人之意。”林永裳正色感叹道,“这话,也只有梁大人会与我说了。”

    “只是如今又能如何?此事已经御前,上次陛下予我的回批中,痛斥我办事不利,致使淮扬出此丑闻。”林永裳忧虑道,“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咱们在陛下面前还有何颜面可讲。不必提以后了。”

    梁东初不再言,转而与林永裳说起盐课改制之事,又大大赞了范维冯秩番。

    林永裳顺势笑道,“范维冯秩都是陛下使出来的人,今科已是高中,陛下立时放他们到淮扬。来是他们有云贵盐课改制的经验,二则,陛下也是有意历练他们呢。他们二人,年纪虽小,前途不可限量啊。”

    “谁说不是呢。难得他们年纪不大,却事事周全。”

    林永裳开始游刃有余的掌控整个案子的主动权,却在此时,听到件匪夷所思之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万已毕,心肝儿们早些睡吧~

    ☆、79

    永定侯夫人萧氏坐在永定侯大营中。

    听着钱端云钱太太与段青泽段太太两对夫妇苦口婆心的劝说,“段氏毕竟因为令公子失了名节,夫人名门出家,定知晓名节对于个女人重逾性命。段氏自知再嫁之身,做不得令公子正室,我们厚着脸皮上门相求,只是望侯爷与夫人给段氏条生路。”

    何千山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方面,他也知道段氏倒霉又可怜,可另方面,那段氏想进的是自家门儿。这个时节,案情半大白,刚为儿子洗清冤名,若是段氏真的进了何家门,岂不让人想呢。

    只是,儿子到底与段氏在床躺过,尽管没发生什么,可是这对于段氏的确是失了名声。

    何千山心中明白,只是并不擅言辞之人。

    萧夫人冷声道,“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儿子不可能纳段氏,哪怕是做小做丫头都不可能。我们何家,男不纳妾,女不守节。”

    “在我看来,段氏也没必要去死。吴婉吴女官不就是你们淮扬吴家闺女么?”萧夫人的眼睛锐利的攫住钱端云温雅为难的面孔,冷声道,“吴婉的遭遇比段氏惨千倍,何况吴婉无父无母,就这样,人家也没去寻死!”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