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作者:河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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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李玄瑾又拿出了以前那副惫懒模样，正德笑着摆了摆手，“恩旨不能给你，朕不是刘备刘玄德，而大秦也不是蜀国，不能因为他句话便让朕御口亲封，律法纲常所在，没那个道理。。。。。。”

    说到这里见李玄瑾有些不以为然，于是肃然道：“你也读过史的，不说别个，前朝时那位名满天下的青莲居士便是以布衣之身朝入朝便得玄宗皇帝降辇相迎，以七宝床赐食于前，亲手调羹于后，御封翰林待诏。

    但后来怎样，此人狂悖，除诗才外，上不能有助国事，下不能保全自身，终致祸患，由此看来，君臣朝际遇，便风虎云龙的，自古能有几个？

    为帝者，最是不能任情恣意的了，不然，非是国家之福，非臣子之福，以己之好恶便开幸进之门，说出去是段佳话，但落在有心之人的眼里便难免使其心存侥幸，媚上邀宠之举便，楚王好细腰，宫人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以为帝者忌。

    你虽非帝王，但你是朕的儿子，举动全为朝堂表率的，为自身计，为国家计，所以不能不谨言慎行，你可记住了？”

    这番话在教导之余，却是听得李玄瑾后背汗津津的，待得正德说完，连忙低头道：“父皇教诲，皇儿必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正德见他受教，微微点了点头，才又说道：“至于那个赵石嘛，确实人才难得，你和他相处日。此人心性如何？”

    李玄瑾这回却是谨慎了许，想了半晌才言道：“此人年纪虽小，但行事稳重。思谋长远，在知道皇儿的身份之后。还能做到不畏不抗，在这气度上就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又以年幼之身，能得属下敬畏，令行禁止，有大将之才。

    不过此人野心也是不小的，便是方才皇儿行入长安城门之时，此人便要到城墙之上观，他之前却未有什么所求的。皇儿为笼其心，便担了干系，带他上了西门城墙，此人往长安城内观赏了良久，眼神痴迷，却又不像为繁华所动，其心有些难测。。。。。。

    皇儿毕竟见识浅了些，又和他相处不久，只能看出这些来，若是以父皇的眼光。当可览无余的，不然，父皇亲自见他面。。。。。。。。。。”

    正德却被他说乐了。在御案之后起身来，背着手踱了几步，才有开言道：“你啊，还是不死心，既然他来了京师，早晚会见到的，不急于这时，让他先在你府里呆上段日子，再荐入羽林磨砺番。之后再看吧。。。。。。。。还有，李武冒功的事情牵涉极广。你回去告诫他们不要到处乱说，朕自不会饶了这些以己之私。而害国事之人的。

    好了，不说这人了，朕之前就说给你找个好老师的，此人现就在杨感府中做客，近日你便到杨府拜见下，不要事事都想着到我这里走门路，也该自己操持下了，不然能成什么大器？过些日子估计钱逸也该告老了，你便到兵部去历练历练，稍后自有旨意予你的。

    事儿也说的差不了，去看看你母妃，自从你走了她可是没少念叨，估计叫你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过去看看，说说话儿，咱们皇家难得有些亲情，别寒了你母妃的心。。。。。。”

    枚枚炮弹在他不远处炸开，响动在他听来却好像隔了层什么东西，就像是水烧开的咕嘟声儿，熟悉的丛林，还有那血和火的颜色，看见这熟悉的切，他心里阵战栗，翻飞的泥土已经四射的弹片让他下扑倒在地，当他起来的时候，脚下却是土狼那被炸的只剩下上半身的尸体，这是土狼吗？他不是已经死在了老山？死法到是和这个模样，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阵迷茫，脚下紧，那只剩半截的尸体却是抓住了他的脚腕，点点向他身上爬了上来，想把这恶心的东西扔出去，但身子却动也不能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被炸的稀烂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对方残缺的双手握住他的肩膀，阵死命的摇晃，嘴里还喊着什么，他却听不清楚。

    猛然在声惊叫中惊醒过来，噌的下起身子，眼前还是那间热气腾腾的石屋，他自己则在水中，那炮火，那燃烧的丛林，还有那张狰狞的脸庞都留在了他的梦中。

    哗啦声响，个绰约的身影已经在池水中钻了出来，水流顺着对方的身体哗啦啦的流下，将她身衣服紧紧的压在了身上，使那凸翘的胸膛显得格外诱人。

    张雪白的小脸儿满是惊吓过后的惶恐和惊惧，接着看到赤身*的赵石，小脸儿则下涨红了开来，脸上也浮起了羞怒之色，双黑亮的眼睛在赵石身上划过，便不敢再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池边，上了池子，便仓皇而去了，看上去狼狈之极，哪里还有半点方才说话时的从容和矜持。

    赵石晃了晃脑袋，自嘲笑，已经很久没作噩梦了，没想到到了这里却又体验了回，只是在警觉上委实不能和当年相比了，被人靠近身来半天，也没有点的发觉，醒来之后也没有下杀手，只是惯性的将对方扔了出去，看来平静的生活确实是战士的大敌啊。

    心里感叹了句，回头看时，身后的地面上放了几件衣物，看样子就知道那个叫春凝的婢女是送这些东西进来的。

    出了水池，擦干身体，快速的穿好衣服，这才走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只剩下了个，见他出来，却是缩了缩身子，方才姐姐进去，却*的出来，好像把她也吓的不轻。眼睛里满是畏惧之色，不过到底是久经训练的，却没有失礼。蹲身福，轻声道：“大人。李老在外面已经等了会儿了，您看是不是。。。。。。。”

    行出屋外，在竹林间的空地之上却已经摆了张圆几，李老和另外个女子席地而坐，见赵石出来，李老那特有的洪亮嗓音便响了起来，“小友果然少年风流，不过春凝她们两个是娘娘贴身使唤之人。惹恼了她们两个，就算是我老李在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以后小友可要小心才是啊。”

    说完冲着赵石眨了眨眼睛，才招了招手道：“来，小友过来坐，沐浴之后饮上杯香茗，才算的上享受的，何况还是号称天下第茶的蒙顶石花，哈哈，王爷回来可要心疼了。”

    赵石微微笑。却无丝懊恼或是羞愧之色显现出来，不过心里却道，你来的时候怎不说出这两个女孩儿的来历？这试探的意思也过于明显了些。若是真碰上个急色的，这事情你们怎么收场？怪不得那位殿下路上显得过于热切了些，这府里的人才看样子也是不的了。

    心里想着，却是走到近前，也学那两人样席地坐了下来，朝那女子看了过去，女人二十岁年纪，长的也就普普通通，但难得是气质娴静。举止不温不火，尤其是那双眼睛。转动之间满蕴空灵之色，配合上她的气质。却让人见便难以将普通二字放于她的身上的。

    “这位是宜香姑娘，乃府内茶官，手烹茶的技艺乃是传自宫里大家，这蒙顶石花若不经她之手，味道可要差上许了。”

    赵石微微向那女子点头示意，对方也是微微颔首，并不见半点局促，赵石也是暗暗点头，这豪门大族里的人物也确实不是巩义县那些家族可以比拟的了的，只这位李老和这位宜香姑娘的气派就不是县里那些族长们可以比的，下人都是如此，遑论主人了。

    也许是觉得这位李老的声音太过大了些，宜香的眉头皱了皱，，这位李老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不浅，立即住了嘴巴，讪讪的对赵石笑了笑。

    宜香烹茶却也没那许的卖弄，神情专注，手脚轻柔顺畅，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望之很是赏心悦目，半晌过后，茶叶清香便已经萦绕在了鼻端，清香徐徐，让赵石精神不由振。

    宜香陶壶轻举，黄中透碧的水流便已经分别注入几上杯中，杯上竟然立即覆上了层薄雾，风来而不散，茶香也立即又浓重了几分，此时那宜香却是抬头微瞄了赵石眼，其中有些惋惜之意，赵石看得明白，却不明白她惋惜的是个什么。

    朱唇微启，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茶尚清淡，酒要浓烈，这蒙顶石花是茶中极品，味甘而清，和有禅意，不可得，可惜这水只是取自西山山泉，不为上品，不及楚水之万，所以这茶便也逊色了几分，可惜可惜。”嘴上虽如此说着，但心里却是暗道，饮茶乃是雅事，若对大儒高僧才是最美，眼前之人人品下作，来便欺负春凝，实在是糟蹋了这等的好茶。

    赵石也不是神仙，自然不知她心口不，看李老举起手中杯盏，先在鼻端嗅了嗅，接着朝宜香微微笑，才泯了口下去，脸的陶醉状：“闻蒙山风味佳，洞天深处饱烟霞。冰绡剪碎先春叶，石髓香沾绝品花。蟹眼不须煎活水，酪奴何敢问新芽。若教陆羽持公论，应是人间第茶，那黎阳王说的果然不错。”

    宜香抿嘴儿笑，抬眼看向赵石，赵石也不懂什么规矩，只是像喝酒般举杯饮而尽，连几片茶叶也随口嚼了，吞咽了下去，随口道了句：“好茶。”虽然嘴上留香，但想让这个在最艰苦的环境中，什么都能吃进嘴里，什么都能喝进嘴里的人品出茶之好坏来，确实有些难为他了，这位宜香姑娘到也说对了点，让赵石喝这千金难买的极品茶珍，真真是糟蹋了的。

    旁边两人楞了半晌，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李老这才僵硬的笑了笑，心里却在后悔让人把这蒙顶石花拿出来给这个牛嚼牡丹的小子了，也只怪那回转来送信的人没有跟他说清楚，只说王爷有贵客到了，让府中仔细招待。贵客？还是王爷亲口所说的，那不用想也是豪门大家出身的人了，虽然见赵石只是个禁军旅帅。但也不敢怠慢了的，如今看了他这番做派。这才知道自己实在错的有些离谱了。

    “小友。。。。。。。果然不同俗流。”讪讪的说了句，却引来了宜香的个白眼儿。

    赵石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看了两人表情，便知道自己出了个丑，估计是喝茶上面出了错，不过具体错在哪里，对方不会说，他自然也不会问的了。他前世时茶叶盛行于道，在品茶方面自然只见过功夫茶的饮法，口喝尽，不留根底，但功夫茶所用的茶叶般都为乌龙茶，冲泡出来后，味作百态，从清到苦，从苦到甘，这才是功夫茶的真谛所在。

    但这蒙顶石花却是甘清之物。品之却要两三口喝尽为妙的，而且雅致之士还会赋诗以赞，口诗。让人有唇齿生香之感。

    最重要的便是如同后世人们在喝红酒时所作的，先摇，后闻，然后再饮样，这品茶自然是要先闻的，有的还要赞上两句，以示对烹茶之人的尊重，他这好像喝酒般口闷了下去，看似豪爽。其实在行家眼里却是粗俗至极的了。

    不过就算是他知道，对于这些无关生死之事也是毫不在意的了。他两世为人，却都出身下层。自然对这些上流玩意十分不感冒的，也不顾两人的脸色，也不顾两人的脸色，泰然自若，嘴角微翘，是恶作剧般来了句，“茶不如酒。”

    这句话出口，可是把宜香惹的恼了，眉头微挑，心中恼怒，但能烹制出如此香茶来的人物，这养气功夫也自是常人所不能比的，心中虽恼，但动作并不见失礼之处，只是款款起身，躬身礼道：“茶既已饮，且不如酒，宜香惭愧，不如归去，客人稍坐，宜香告退。”

    见那袅袅娜娜的身影在竹林掩映之下渐渐隐没无踪，李老楞了半天，才苦笑道：“小友果然。。。。。。。非同凡响，刚到这里便开罪了两个府中女官儿，不愧是出身军旅，这性子可是。。。。。。刚硬的很啊，不过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嘿，春凝还则罢了，最在饮食之上跟你闹下别扭，但这宜香。。。。。。。却是连王爷也要敬重三分的，在京中是名气甚大，若是哪天说上小友句什么，恐怕日后对小友的前程不利的很啊。”

    赵石自己又倒了杯清茶，端详了番，又是口闷了进去，看得这位李老直皱眉头，这才笑道：“李老也知我出身军旅，上得战阵，取得敌首便是本事，若是因女子句话，便失了前程，我看这兵不当也罢，还不如回去老家种田来的安全。”

    听了他这句话，李老才悚然而惊，这少年自始至终都坐的稳稳当当，并无丝羞惭之色，脸上虽然常作笑容，但眼睛冷漠淡然，哪里有丝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柄藏于鞘中的利剑，哪里是般人物可比的了的，这样的人物自己却以常理测度之，为了两个女人而劝之低头俯首，这般作为，真真如同跳梁小丑般了，想到这里，立时老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是。

    （看完这章，估计又要有人为李白抱不平了，所以阿草话就先说了，李白的诗词恢宏华丽，千古绝无，这个没人会否认。

    但在帝王眼里，这样的人最也就是个弄臣吧？事实也是如此的，李白生也没有什么政绩，作翰林待诏的时候也只是随于帝侧，以诗词以娱君上，却没有什么能利国利民的建言留存的。

    再加上其人饮酒之后便行惊人之举，生抑郁也大由此的，后来入幕永王府中，也半被当作了个招揽人才的标志，并无什么实务在身，其治政之才比起他的诗才来估计差的也不是点半点，所以个帝王以其来举例告诫自己的儿子应该还算恰当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支持作者，支持正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