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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难为 作者:天如玉
笑着摇了摇头,“不委屈。”
她在心里叹气,她的洞房花烛其实就是促膝长谈啊。
两人的谈话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玉枝像是故意要澄清没有把文昭凌怎么样一样,时不时的抬高一下声音,好让守在外面的文夫人知道她的宝贝儿子仍旧是清白之身。
还说不委屈,玉枝其实很委屈,她苦心营造出来的温顺形象一瞬间崩塌了,此时文夫人指不定认为她有多么的欲求不满呢。
一直聊到后半夜,玉枝实在是累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了过去,反正她迷迷糊糊的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周围还有蜡烛的光亮,红烛尚未燃尽。她偏头看了看,文昭凌躺在外侧,只留给她一个完美的侧脸。
玉枝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喜服已经除去,只穿了中衣,看来是文大少爷亲自伺候她的,若是被婆母知道了,可能又要记上一笔账了。
她翻了个身,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先睡个饱觉再说。
8
独自问安 ...
次日一早,玉枝迷迷蒙蒙中听到有人在外唤她:“大少奶奶,该起身了。”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赶紧掀开被子要下床,见文昭凌还在睡着,只好小心翼翼的越过他坐到床沿穿了鞋,走到一边的梳妆台上取过鹊芽儿昨日就为她准备好的衣裳穿上。那是身水红色的襦裙,素净又喜气。
门外的人又唤了一声:“大少奶奶,该起身了。”
玉枝这才听出这声音不是鹊芽儿,听上去有些冷淡,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她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文昭凌,随手理了理头发,走到外间门口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身形窈窕,面容谈不上多漂亮,却也算清秀。她不像其他丫鬟那样垂眉顺目,反而先是上下看了一眼玉枝,然后才慢条斯理的朝她行了一礼:“福琴见过大少奶奶。”
“福琴?”玉枝有些疑惑,“怎么是你来伺候?鹊芽儿呢?”
福琴听了这话像是有些不悦,撇了撇唇,“回大少奶奶的话,福琴是夫人房里的丫鬟,一向是服侍大少爷的。”
玉枝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不是来伺候她的。她笑了笑,“原来如此,大少爷还未起身,你替我唤鹊芽儿来吧。”既然不是来伺候她的,她就叫自己人伺候好了。
福琴听到文昭凌还没起身,脸上不悦的神色更重,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吩咐,“大少奶奶似乎忘了夫人的嘱托了,少爷平常定不会起这么晚的。”
玉枝听着她这含着责备的话语,顿时明白过来,这个福琴其实更多的是她婆婆派来监督她的。现在文昭凌还没起身,正好被逮个现形。想必昨晚的误会是要洗刷不清了。
她倒是没想到这个丫鬟也敢这么跟她说话,想必她在文夫人面前很是得宠。玉枝自然不能这么忍气吞声,不然以后还不被她爬到头上来,但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也不能把话说得太过。她只好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大少爷的事情我自会向母亲禀明,你去忙吧,以后大少爷由我亲自伺候,你不必每日前来了。”
福琴的脸色顿时变了,眼中露出丝丝不甘。
“玉枝,谁在外面?”
玉枝听到文昭凌的声音,转身进了里间。见他已经坐起身来,正准备下床。她赶紧取过一边准备好的衣裳走上前去,“没什么,是福琴,我打发她走了。”
文昭凌由着她帮自己穿上衣裳,笑道:“她是我娘身边的人,以前一直伺候我生活起居的。”
玉枝看了他一眼,“以后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她心里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你娘让你娶我进门的原因。
文昭凌笑着握住她的手,“那便有劳玉枝了。”他上下看了看她的装束,“今日你穿这衣裳更加好看了。”
玉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人新婚之夜没有夸她好看,倒是现在才想起来说这么一句。
两人此时颇有些新婚燕尔的甜蜜味道,偏偏外面又传来了福琴的声音:“请大少奶奶前去给太夫人夫人问安。”
玉枝回过神来,赶紧开口唤了一声鹊芽儿,她可还没梳头呢。可是紧接着她又想起一件事,有些奇怪的问文昭凌:“怎么只有我一个人去问安么?”
这话说的声音高了点,文昭凌还没回答,福琴便在外答道:“回大少奶奶的话,夫人说大少爷身子不好,请安由大少奶奶一人去就可以了。”
玉枝明白了,这肯定是文夫人在给她脸色看了,想必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她不动声色的帮文昭凌整好衣裳,坐到梳妆台边自己梳起头来。文昭凌以为她生气了,走到她背后,手搭在她肩上笑着低声道:“玉枝放心,我会同你一起去的。”
玉枝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己去吧,要是你同我一起去了,婆婆会怪罪的。”
文昭凌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我娘的性子一向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委屈玉枝你了。”
玉枝抿了抿唇,还以为他会坚持一下呢,原先觉得他待人温和,看来他是温和过头了,对自己的母亲似乎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从昨晚到现在,玉枝已经直觉的察觉到了这点。
看来人无完人,优点有时候也是缺点。
鹊芽儿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向文昭凌和玉枝行了礼,放下了手上的脸盆,走过来帮玉枝梳头。
玉枝的头发绾成了妇人髻,头上简单的插了一支玉簪,整个人显得越发素雅。
鹊芽儿伺候着文昭凌洗漱过,又伺候玉枝洗漱,忙完这些,玉枝看了一眼文昭凌,有意无意般说了一句:“伯玉,那我便去请安了。”
文昭凌垂着眼睛理着自己的衣裳,轻声“嗯”了一声,连头也没抬。
玉枝有些失望的转身走出门去了,连鹊芽儿都有些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文昭凌在玉枝走后,缓缓抬起眼来,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声叹息:“董玉枝,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玉枝走在外面突然打了个喷嚏,小声嘀咕了一句:“谁在念叨我呢。”
福琴已经离开了,可能是先一步报信去了。玉枝带着鹊芽儿走的很快,生怕去迟了再被揪住什么把柄。昨晚那事儿已经在文夫人那儿被记下了,现在要是再出什么错可就麻烦了。
玉枝其实并不认识路,好在鹊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