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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 作者:绾山系岭
雍接壤的维州传来战报时,维州已然失陷。李忠出其不意拿下维州,若姜钰真在李忠身边安插有人,也不至于此。
李忠一听,转念一想,或许……这女人真有通鬼神的本领?真能助他找到弟弟?
然国事当重,李忠压抑住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冲动,道:“想必午宴已备好,陛下请随本王前往大帐!”
姜钰笑了笑,跟着他往大帐走去。
双方落座,章仇和崔良玉各陪其主,坐在旁边。虎尉和凌霄一左一右,门神似的拱卫着女王陛下。
大雍地处平原,弱水河从白兰境内流过后,达益州,入大雍境内,冲刷出数个鱼米之乡。所以,大雍的食物偏甜偏淡,以河鲜稻米为主。
白兰地处高山深谷,云雾缭绕,湿气甚重,所以白兰人喜辣喜咸。因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此刻她尝到大雍的味道:还算合口。
崔良玉见姜钰连吃几口醴鱼臆,心中暗笑,果然!甜酒酿调制出来的鱼肉,口味奇特,他避之不食,而女王陛下食之甚欢!果然是她回来了!
“看来,女王陛下此去大雍可多住几日。”李忠似笑非笑地说。
姜钰停箸,垂眸道:“孤怕此去大雍……客死他乡。”
崔良玉一怔,刚升腾起来的美好滋味全化作了苦涩。
“女王陛下何出此言?”李忠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水,一片淡然。
姜钰语气低沉,“我白兰女国人少地贫,山高水深。天险阻隔,幸得祖宗保佑,方苟存至今日。此番贵国神勇无敌,直指康延川,若不是大雍皇帝垂悯,留得白兰一口喘息,怕是早已国破族灭。”
李忠微微皱眉,自康延川一路至今,这白兰的女王处处端着,时时维护她残存无几的女王身份。一个时辰前,她还强行掳走他的士兵,戴上奇怪面具,把好好一个人弄得神志不清,最后莫名跳进弱水河死了。让他这个郡王颜面无存。
如今,她一扫之前呼风引鬼,神女降身的厉害模样,低声下气地说出可怜之言,他倒想看看她要唱什么戏?
“孤此前去大雍,抱着必死之心!”姜钰猛地抬头,眼眶染红,柔柔微光,“若大雍皇帝要孤死,孤不敢不从。只盼大雍皇帝划白兰为大雍国土,纳白兰为大雍子民。孤虽死无憾!”姜钰起身郑重向李忠深深一拜。
第11章 011
李忠大惊,“陛下,万万不可!”
崔良玉沉着脸,与虎尉及凌霄齐齐顿首。
凌霄忙上前扶起姜钰。
姜钰冰玉般的脸上已然两条泪痕滑过,“孤知平南郡王宅心仁厚……若能为孤在大雍皇帝陛下面前美言两句,孤不胜感激!”
李忠骑虎难下,只得道:“本王定当尽力!”
姜钰又是深深一拜,“郡王真乃大雍国士也!”
“陛下谬赞!本王不过一介武夫,不堪此誉!”李忠连忙摆手。
姜钰不与他纠结此事,她上前一步,低声道:“可否屏退左右,孤有要事告知!”
李忠本想避嫌,却听姜钰压低声音,“令弟……”
大帐中只剩李忠和姜钰二人。
记忆中,因司马淳听信谗言,李忠从白兰回大雍后不久就被革除了郡王称号,贬为庶民。他刚失了势,便有人趁夜潜入府中刺杀他。待他拽掉刺客的蒙面时,发现这人浓眉大眼,唇厚鼻高,俨然跟自己模样肖似,且他嘴角处一颗黑痣,与他失散多年的弟弟李冉蔚的一模一样。世间的事情便是这么巧。李冉蔚不知因何机缘做了太子司马桢的暗卫,而司马桢正是拉李忠下马之人。他早想除掉这个功高盖主的异姓郡王,索性趁火打劫,派李冉蔚行刺。
待李忠震惊时,李冉蔚的剑已然戳进他的胸膛。兄弟两人多年未见,再见却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姜钰将这段记忆碾碎又捡起来,笑问:“郡王如何看贵国的太子殿下?”
李忠面沉如水,“太子殿下天潢贵胄,神威英武,岂是我等能置喙的?”
姜钰直直盯着他。李忠有片刻的尴尬,眼神闪躲一边。心道白兰的女子果然不同,眼神直射,毫无怯意,哪跟大雍的女子们似的,想起来多半是模糊的背景,无甚颜色。
“那是自然。”姜钰明光的脸上浮上一层笑意。
李忠面色微变,“何故此刻提太子殿下,又与本王弟弟何干?”
姜钰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李忠。
李忠心中一凛,迟疑道:“陛下的意思是本王弟弟与太子殿下有关?”
说完,他急忙摇头,“不可能!陛下不要糊弄本王!”
“郡王莫急。不如派人查查太子殿下身边之人。”
李忠眼眸紧缩,“陛下可知您所说的意味着什么?窥伺储君,若被人知道……”
姜钰伸出手指,微微碰了下唇,“嘘!郡王不说,孤亦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大帐外。
一个士兵从外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凑到章仇耳边嘀咕了两句,眼珠子不住地在崔良玉等人身上打转。
崔良玉兀自端端站成一棵树,恍若未知。虎尉则狠狠瞪了章仇一眼,
章仇眼珠子一转,让那人离去,随即凑到崔良玉身边,一副热络的样子道:“本将适才目睹女王陛下通神灵,降神女,跟真的似的。本将甚是好奇,崔相?”
崔良玉眼观鼻鼻观心,“将军此言差矣。我白兰女国早些年以巫治国,巫术自成一派。祭天地,祀鬼神,卜天下,算祸福。如今虽式微,却信而有证,焉会虚假?!”
“哎呀,崔相你着什么急?本将不过随口说说!”章仇又凑近了一些,一点没觉察出崔良玉眼中的不悦,继续道:“你我都听到的鬼哭狼嚎,也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女王陛下设坛做法,开神山之路,达宫殿之门,战死的魂魄才可魂归神山。”
章仇实在看不下去,讥笑道:“崔相你可省省吧。我适才派人去寺内大殿处查看一番,那些木质面具与寻常面具无异,不过造型奇特罢了。为何那个歪嘴的面具粘在雷六脸上拽不下来?为何雷六中了邪似的跳江自杀?”
说到这里,章仇笃定且阴冷地斥道:“你们可是用了什么怪异邪恶的法术?!我大雍容不得你们在此搞鬼惑众。”
崔良玉垂手道:“既然平南郡王不曾说什么,将军您如此断论,我白兰不敢承受!”
“你……”章仇气得大喝一声。
此时,李忠和姜钰双双走出大帐。
章仇黑着脸生生把卡在喉间的话咽了下去。
山谷中云雨不定,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此时便乌云密布。李忠看了看天后,朝章仇道:“去,拿些雨具来,送女王陛下回帐!”
章仇按捺住胸中怒火,“遵命!”
回途中,大雍或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