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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葩记 作者:若浊
他才回到了学校。
十月,又是一年飘枫季,陶情冶意正逢时。美术班心心念念的第一次写生活动正式上路了。这是分班以来第一次的集体行动,装潢设计班的目的地是东南海滨——福建省泉州市惠安县,而传统绘画班前往的是武陵山区腹地——湖南省张家界,一个是大海,一个是奇峰。“若能一个不落该有多好!”这是人人心中的潜台词,因此在很多人的心中,另一个没去成的便成了将来有条件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并且盼望着还是这原班人马。
传统绘画班的一众行程往返暂且不谈,这边装潢设计班由张老师带队,坐火车经一天一夜南下到福建福州,又包客车再次南下,从福州经福清、莆田到泉州市管辖的惠安县。行程近两百公里,沿路上无论地理地貌还是风土风情都与内陆大为不同,众人也是一路兴奋至极,百无倦意。
近四小时后,车子到达了惠安县,一个极具特色的地方。
惠安,与台湾隔海守望,闽南著名侨乡和台湾汉族同胞主要祖籍地之一。素有“海滨邹鲁”、“雕艺之乡”、“建筑之乡”、“渔业强县”、“食品工业强县”之美誉。此外重要的是,惠安还拥有福建最长的海岸线、著名的崇武城以及以勤劳闻名的惠安女。也许只有当艺术与大海相遇,才能孕育出这等的风土人情;只有女性与创造相结合,才会产生出这般的神奇。
正式进入惠安地界后,又经一个多小时,车子来到了这次的写生的第一站——崇武镇。
崇武镇比想象中的更加新鲜有趣,街头的建筑多以三、四层的楼房为主,高楼不多,建筑风格与内陆并无太大差异,但众多的惠安女却是闪亮。
这些惠安女很快就引起初到众人的极大兴趣。她们佩带花色头巾和橙黄色的斗笠,花巾上还有编织的小花和五颜六色的小巧饰物;上身穿着紧窄短小的衣服,露出肚脐;下身穿着特别宽松肥大的裤子,腰带是扎在肚脐下面。
要说到这惠女的服饰,也是十分有趣,解放初留传至今的一首打油诗形象地勾画出了惠东女传统服装的特征:“封建头,民主肚,节约衣,浪费裤。”惠安女的头部被头笠和头巾包裹得仅露出一张脸——“封建”;而腰、腹部却暴露无遗——“民主”。大筒裤的裤脚宽达0.4米——“浪费”;上衣却短得连肚脐也遮不住——“节约”。于是,所谓“封建”与“民主”,“节约”与“浪费”,在惠女的身上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表达了一种内涵丰富、既矛盾又统一和谐的审美观。不过,自改革开放以来,越来越多的年轻惠东女穿着慢慢地时尚化了,35岁以下的惠安女已经几乎不穿传统服饰。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惠安女的服饰虽然极具特色,但她们却地地道道的汉族,从严格上来说,惠安女其实是惠东女,她们主要分布在惠安东部的崇武、山霞、净峰和小岞四个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现象也是值得疑问,这一路上,不论是种田采茶还是搬石开路,所见到的劳作者基本都是这些女性,男性极少看到,就算看到的也是被惠安女们用绳框背在身上的小孩,或者老人,偶尔看到几个壮年男性也都是无所事事。之所以会有这种奇象,据开车的师傅说,惠安女的婚俗非常奇特,婚嫁那天,新娘身着黑衣裤,当地人称为黑凤凰衣,打着黑伞,由娘家的亲朋好友陪送过来,男方并不派人前去迎接。新婚第一夜,新娘是不能上床的,只能站在床边过夜。她们结婚三天以后就要回娘家长住,直到这一年的除夕夜,丈夫才可以将妻子接回家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必须把妻子送还娘家。此后,只有等到较大的传统节日来到时,比如春节的时候,清明的时候,还有中元节,就是七月十五,还有冬至和农忙的时候丈夫方可将妻子接回小住一到二日,如此反复,直到妻子生了孩子,方可名正言顺地长往婆家与丈夫共同生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男人长期在外捕鱼、打工,女人则在家从事副业和农业,从而形成了惠安女的习俗。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旧习俗有了许多变化。
第十章 暴雨 5
受到惠安女的形象感召,女生们早已按耐不住,此时见到街面上到处都开着各种特色服饰商店,更是跃跃欲试,要不是张老师三令五申不准擅自离队,哪还见的着她们的影子。
似乎早有所备,张老师直接带着队伍进入到一家家庭式的旅店,虽然是家庭式的旅店,但接待厅、走廊、房间都还挺大,也很干净,最重要的还是房间够多。当听到一下子要入住二十多人时,店老板一点为难之色都没有,妥妥当当就把一众人给安排了。看来这里经常是接待像他们这种学生客,早已习以为常了,所以很少出现房间吃紧的情况。
当旅途劳顿的人沾上了床,再什么兴奋劲也一下子泄了个精光,直到临近傍晚,肚子咕咕的时候,207房间里才又有人说起话来。
“这几点了,怎么张老师还不叫饭!”丁超醒后见胥梦和唐梦宇站在窗户口上,便揉着眼睛问道。
“急什么,还能少了你的?”
“急什么?我约好付蓉去逛街的,哪像你这种没女朋友的,吃饱一人撑死卵!”
“你知道我没有?操,好像你他妈多能一样。”
“呵呵,装吧你!哦,我知道了,你肚子不饿,是不是又吃了你自己买的那些面包撑饱了,果然吃饱一人撑死卵!”丁超拍手嗤笑,一翻身,也来到窗户口上。
“你又来说一遍是吧,傻鸟!”
“不知道谁傻x,我叫你不要只买一种,多买几种你会死?”
“我就喜欢这一种,又没要你吃,搞笑!”
“好,那你自己慢慢去吃,等下我们吃饭你坐一边吃面包去。”
“呵,我为什么要吃面包,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不吃面包,那你还买那么多,死蛮子!”
“关你屁事,滚远点!”
“你给我滚远点!”
“诶,别吵了,这一起出来玩的。”唐梦宇劝过后,三人无话,直望着街头。
“我去,我还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呢,原来也有叫花子。”丁超突然说道。
“哪?”唐梦宇问道。
“你眼睛呢,就在眼皮底下你都看不到!”丁超指了指楼下的墙根,果然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半躺在地上,口中念念叨叨。
“哦,还真的是。”
“呸!真倒霉,碰到这么个神经病在我们这窗下,臭的要死!”丁超向外吐了口痰,收回脑袋,关了窗。
“关窗干嘛!”胥梦脸一沉,又把窗户打开了。
“你不恶心,我恶心!”
“什么恶心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