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墩到树梢的苹果 作者:锯木头

    以呢，你也要开始想你打算学什么，不然就只有你个人呆在家啦。”

    洛檎点头：“嗯，不然你姑姑姑父也要怀疑了。”

    乔檀木倒没想到他关注的是这个点，摸摸他的头：“你想过想学什么？”

    洛檎歪了歪脑袋，又挖了勺提拉米苏，副很乖巧听话的样子：“你说呢？”

    “我大致想过，像古董书画鉴定啊什么的都挺适合你的，而且你看，现在股票大跌、房市眼看着也要调控，有钱人总要理财保值，现在其实已经有大批钱涌到古董市场里去了（洛檎的表情完全就是→@.@），所以当鉴定专家要是做出名气来，肯定很有前途。我查了下，古董鉴定是考古学的分支，只有些大学硕士研究生有这个专业，要不然就是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会有这种培训名额……我觉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先去博物馆当志愿者，然后借这个机会了解下里面的情况。我看你刚才在博物馆里好像也还蛮喜欢蛮适应的样子……我呢也再通过姑父和同学他们打听下具体情况，这个事情感觉也不是很看学历的，你书画水平摆在那里，要学什么都快；

    这是种，还有就是古文类，古诗词或者古文字什么的。这个我爸爸的朋友倒还有些资源在，以后去出社什么的也有可能；

    再有就是……”

    洛檎看着他逐条认真讲解下来的样子，觉得又感动又有点小压力：“那个，哥……”

    “嗯？”乔檀木被他打断，愣，“怎么了？都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啦，那些我都可能比较擅长，因为是吃老本，我本来就会的东西嘛……所以我其实比较想学点以前点不会的东西。”洛檎有点心虚。

    “哦哦可以啊？比如什么呢？”乔辅导员好为人师地循循善诱着。

    “我……其实想学动画片设计。”洛檎有点忐忑地等乔檀木的反应。

    这么现代化的词语从洛檎嘴里吐出来，令乔檀木下巴都掉了半截。

    “动画片设计？呃，可是这个学起来你会很累的檎檎……”乔檀木把下巴托回去，有点忧心忡忡，“这个不是光会画画就好了的，还要用电脑编程还有软件设计什么的……我其实也不太知道动画是怎么设计的……哎这方面也不认识什么人啊……”

    乔檀木谈起这个反倒茫然得跟个古人似的，直挠头。

    洛檎歪着脑袋看着抓耳挠腮的乔檀木，莫名就想起洛杉有对朋友，天哥哥和允龄哥哥，有次天哥哥说不想念书科考了，想去洛檎的庙里起参禅静修段时间，允龄哥哥当时也是乔檀木这种茫然表情——“参禅静修？你莫不是不想见我了？哎难道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不读书要不得！你爹娘也要生气的嘛！”脸焦虑紧张地团团转，而天哥哥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他。

    当时年纪小不懂，现在想来却觉得他俩很是恩爱甜蜜。

    乔檀木犹自继续纠结着：“而且而且，做这行以后可能也很累的，对眼睛也很伤……经常要通宵加班日夜颠倒，对胃对颈椎都不好的……其实我还是觉得教小朋友画画写字挺适合你的，要是你真的喜欢画画创作，那也可以投稿帮书籍画插图，我可以回头去问问我同学里有没有做这个的……”咕嘟嘟咕嘟嘟地没个停。

    洛檎笑眯眯地打断他：“哥，我觉得现在你像小电饭煲了哎！”

    乔檀木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我，嗯我其实也没很想好，我就是很好奇这能动起来的图画是怎么做出来的……我网上查了点资料，还是看不太懂……只是觉得如果能变成动画，也许很我以前想表达但表达不出的画面和故事就能做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学不学得会、或者以后能不能凭这个吃饭……我查过，好像个教程至少要两年，学费也不便宜，不过按我现在的课酬，攒到明年可能就能上啦！到时候我就白天上课，下课回来烧饭等你下班起吃，然后晚上和周末给小朋友上课，什么都不耽误！”

    乔檀木看着这个又如同在伦敦卖艺时周全考虑完毕再知会自己的小苹果，有点心疼又有点自责。

    对啊，洛檎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在定程度上大约只相当于三四岁的孩子，正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自己小时候不也钢琴、珠算、书法，乱七八糟的兴趣班上了很么？最后学到底的，勉勉强强也只有书法而已……为什么居然要求洛檎上手，要学的就是能用来赚钱谋生的呢？自己又不是要找童养媳？！简直太凶残了！

    乔檀木颇有点羞愧，摸摸洛檎的脑袋，特诚恳特深情：“哥错了！想学什么都可以学！学费不是问题！活到老学到老都没问题！哥好好工作好好赚钱！我养家，我养你！”

    洛檎没怎么搞清这个脑回路是如何跳到哥养你这里的，有点囧又有点脸红地看着乔檀木。

    乔檀木拿小叉子清了盘子里最后的提拉米苏递到洛檎嘴边，解释：“我就是想，你穿到了这个世界嘛，就要让你尽情地看，尽情地玩，而且要让你觉得，穿到我身边真是再正确也没有的了！来～”

    洛檎都不知道说什么，点头摇头都不太对，只好不作声，红着脸吃掉最后口蛋糕。

    然后很轻地“嗯”了声。

    也不知道这“嗯”，是对于尽情看尽情玩，还是对于穿到乔檀木身边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那天回来的晚上，乔檀木做了个梦，梦见暗沉幽静的博物馆里，橱窗依然是那个橱窗，映着自己与洛檎的眉眼身形、室的玉石铜器；橱窗里却满是清净的水，尾长得很有水墨古风的鱼隔着玻璃凝望着他，轻轻甩着尾巴，似乎在笑，又似乎有些忧愁。最后游近玻璃窗，对他轻轻吻。

    第三十二章 人非草木

    热闹地看完国庆六十周年阅兵之后不久，乔檀木在抓耳挠腮地研究洛檎的动画设计学习问题之外，主要精力就正式扑到了网申和各类笔试面试活动。

    投行，看起来十分牛逼并万分装逼，但其实般在刷简历环节，看的就是学历、成绩和相关实习经历。乔檀木这三项样样过硬，英文也好，在伦敦实习期间又深谙外资投行的风格，个人陈述写得既华丽又翔实，既励志又感人（=.=b）。

    十月份，乔檀木拿到了四个投行的笔试机会，还有投了用来分散风险的几个基金和小投资公司的面试。四个投行笔试，这个数字说不，说少不少，乔檀木心里有点惴惴，觉得还是有些托大了，早知道应该再投点好保底的。

    笔试叫mirabsp;test，类似于gre、gmat那种数理逻辑综合考试。毕竟逛论坛准备、找学长学姐请教、和以前在投行实习过的力气不是白费的，乔檀木自我感觉还行，就等看能不能拿到面试了。

    洛檎对于投行是个毛，那是点概念也没有，只有在听乔檀木轻描淡写地说，投行第年工资在三十万左右的时候，惊落青花瓷碗红烧鸡腿并自家下巴只……然后呆呆地爆了句——“日哩嘛！”

    乔檀木差点没噎住：“哪儿学来的？！”

    洛檎还没回神：“盛世哥哥和齐家哥哥教的。”

    乔檀木“卧槽”了声，打电话过去把盛世又给骂了通。结果挂了电话，就看到洛檎笑眯眯又对他学了句 “卧槽”……

    乔檀木瞬间无力。

    洛檎乐死了，贱贱地说，其实不用盛世他们教我也会，我听邻居吵架就学会“册那”了！

    ……乔檀木快哭了。

    洛檎乐得像个刚学会说粗话的小孩子，不是很好意思说、但又想逗乔檀木，于是整天软绵绵很温柔地“册那”来，“册那”去……乔檀木简直无语，越阻止他他还越来劲，真是点没办法。

    话题偏了。

    在去某山景旅游区的大巴上，乔檀木正在第三次给洛檎解释投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檎最后总结陈词：“好啦我记得了啦，就是把只有点小问题但总体比较好的苹果，剜掉烂的地方，修补好，打蜡抛光，让它看上去倾国倾城无比美貌，这样你们就能帮它找到买主，得以高价卖出上市嘛！哎这样就有年薪三十万，这苹果真心贵呀！等于我上6000个小时的课，也就是每天要不间断地上16个小时的课、或者年卖艺375天，这不科学……”

    “嗯，还没算……”

    “知道，还没算年底奖金！我已经很愤慨了，你就不要提奖金了好吗！”

    乔檀木有点无奈：“我还没拿到offer呢……我只是说这行业的工资是这么高……再说，如果真能进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么？你这么愤慨干吗啊……”

    “因为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你了呜呜呜呜呜……”某只向自强自立的小苹果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干吗要超过我啊……你的钱是你的钱，我的钱也是你的钱，不好吗？”

    “切～我是爷们儿！你不要拿泡小姑娘的那套来泡我！”富贵不能淫的苹果挺直腰板。

    “噢。”乔檀木险些笑出来，虚心求教，“那应该拿哪套来泡你比较好？”

    “嗯……今天这套就不错！”苹果严肃地点评，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嗯是的，今天是11月11日，洛檎小朋友奇异身份证上的生日。乔檀木大清早就学着洛檎以前当小闹钟时的样子，冲到洛檎床边抱进怀里阵瞎摇，搞得洛檎差点以为地震了吓醒。然后给他换上套新衣服，刷牙洗脸，就抓着出门赶长途巴士了。

    等洛檎完全醒过神来，就已经在开往某山区景点的悠长公路上了。

    沿路的城乡和英国火车上看到的不尽相同，没那么干净整齐，但从模样到种的庄稼，都像洛檎熟悉的样子了。虽然不再有人用扁担挑水，没有驴在拉磨，很少有牛在耕地，但还是会看到鸡鸭晃晃悠悠地走来走去，几条小土狗对着开过的汽车汪汪乱叫。

    秋收农忙，是金黄、红色和绿色的层见叠出。

    远处青山渐变浓墨淡彩，近处水洼倒映天光云影。

    乔檀木看习惯了，洛檎却很兴奋，拿着相机拍个不停。而且他在尝试拍车窗上，半透视窗外风景、半倒映车内人影的神奇效果。自从博物馆里看到古时文物在玻璃上与他和乔檀木融合交汇在起以后，他就有些迷上了这种光影效果。

    照片上，水稻田里隐约映着车里举着相机笑的自己，和旁边在低头边说话边给自己剥茶叶蛋的乔檀木；

    或者是片片树荫里嘬着嘴吸着袋装牛奶的两只。因为窗外暗些，于是显得喝牛奶的两个娃分外认真；

    还有在巴士停下来加油的时候，乔檀木举着相机伸出窗外，拍车内两个人把脸挤压在玻璃窗上变形的样子。洛檎看着扭曲的鼻子脸颊效果乐不可支，把嘴也贴上玻璃去拍，乔檀木连忙抓回来，拿湿纸巾擦他的嘴，说脏。

    结果擦到洛檎软软润润的嘴唇，又阵心猿意马……不自然地垂下眼睛。

    洛檎嘿嘿红着脸笑，拿过湿纸巾压到乔檀木嘴唇上：“不可以亲我，但你可以间接亲纸巾的！”

    乔檀木恶狠狠地抬眼，隔着湿纸巾口咬住洛檎的小手指头，用力磨了两下牙。

    洛檎惊叫声，然后咯咯咯笑起来。

    ……坐在前排的两只女生终于再也忍不住，僵直着身体，声音颤抖：“好萌啊他俩好萌啊！那个小男生萌！！”

    乔檀木：“……”

    洛檎弱弱：“……我还以为挺小声了撒……”

    乔檀木轻：“但实在太近了撒……”

    洛檎默默地粗口：“……啊呀，册那……”

    然后两只就安静太平了。

    女生们顿时觉得很没劲>.<。

    乔檀木发现洛檎还真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幸亏洛檎自带好男风功能……不然这仗还真没法打了……

    安静地开了会儿，外面辆亮黄色敞篷跑车带着疯狂轰鸣声光速开过，带得玻璃车窗都共振得嗡嗡响，吓得洛檎“妈呀”声往乔檀木怀里缩。

    待看清是辆很牛逼哄哄的跑车，又有点惊艳羡慕：“那就是法拉利啊？”他在电脑游戏里跟乔檀木飙车过。

    乔檀木点点头，心想男人爱车果然是真理，连古代穿过来的小朋友都不能免俗。

    结果前面不久就是高速收费，大巴慢慢开过去，洛檎眼就又看到那辆亮黄色的法拉利，车主正停在旁边把敞篷摇起来，对时髦男女坐在里面各自瑟瑟发抖地穿外套……

    洛檎顿时笑倒在乔檀木怀里：“让你们装逼！冷了吧，冷了吧？！”

    乔檀木边想教育小朋友仇富也是不利于心理健康的，但边忍不住也觉得装逼被雷劈也是应该的……

    第三十三章 草木深深

    这是块很神奇的景区，不是很有名，景色也不算秀丽，但……这和洛檎画给乔檀木看过的山、庙分外神似！

    乔檀木刷网页看到的时候简直都惊了，立马敲定生日就给洛檎在这儿过了！

    因为不是很有名，又不是双休日，上山的小径上人很少。乔檀木以怕青苔湿滑为由，和洛檎手拉手往上爬。

    洛檎安安静静地走，手捏得有点紧，分明也已经感受到了如同自家小山小庙的熟悉感。

    乔檀木边走边逗他，轻轻道：“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个小苹果，老和尚给小苹果讲故事，讲什么呢？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洛檎便笑了，说原来你们这里也有这样骗小孩睡觉的故事。

    接近山顶的地方果然有个小庙，连名字都起得很没诚意：清心寺。

    洛檎呆的那个庙虽然也小，但叫蕴空寺，看着就比较有文化，顿时就很有优越感。

    洛檎撇撇嘴角走进去。

    小庙里的格局倒都差不，正面个大佛像，前面几个蒲团，斜放着个摇签筒。殿侧还有几个小佛像。住持悠然自得地在不远处扫着落叶，也不知道这个小庙里还有没有第二个和尚了。

    洛檎跟进了自己家似的，走过去就往蒲团上随意地盘腿坐。

    乔檀木有点囧，般那上头不都是跪人来着的么……这么随便坐坐好么？不过既然洛檎已经坐了，也就旁边挨着坐下，顺手拿过摇签筒晃了晃，随口问：“求签神马的准么？有内幕消息么？”

    没想到洛檎很得意很傲然地道：“当然有内幕消息！”

    “？？？”

    “尔等凡夫俗子，以为签是随便做的么？”洛檎拿过来在手里把玩了下，“呃，当然现在的签还有没有那么考究我就不知道了，咱们那时候的签啊，那说起来可有学问了。首先我问你，你觉得给你个签筒，从里面抽支签，和摇出支签来，这两种样吗？”

    乔檀木皱眉思考了下，迟疑道：“应该……样吧？”虽然心里知道洛檎既然这么问了，半就是不样的了。不过既然小孩难得展现他的表现欲和知识才干，就定要配合下。

    “啧啧，too young too simple&imes na?ve啊！”洛檎很欠扁很卖弄地摇了摇食指，乔檀木忍不住失笑。洛檎做了个严肃，你严肃点的表情，继续道，“让洛小居士来告诉你，不管用竹子还是树皮做的签，般都会分别以竹或木的上中下三段取材。因为最上面的树皮或者竹片最轻，噢，就那个密度最小，容易摇出来，所以最轻的那部分竹签般都标为中签或者中上签，而上上签和下下签这种小概率事件呢，就用最重的下段木材做，摇出来的概率就最低！而且做的时候，上上签下下签本来也少。”

    乔檀木：“……”

    果然是劳动人民能工巧匠的智慧神马的……

    “你以为只是这样吗？那你就又naive了！”洛檎很得意地继续，“要知道，宗教在定程度上就和你们现在的心理学啥的差不，是解决人内心痛苦的问题的，所以还要考虑到各种心情状态。比如那几根重的下下签，普通摇法般是摇不出来的，半是很用力、很快地摇才会有，那么很可能就是求签者当时心情很激动，可能是开心也可能是愤怒或者绝望。你知道这时候面对抽到下下签的人应该怎么办吗？”

    “……”乔檀木已经简直无语了，搞半天这居然还是门的学问，可以加进高考综合考利党考题有木有……老老实实，“不知道。”

    洛檎副小神棍的神秘样子：“小爷我当年经常负责干这个。你呢，就要去跟他们说，施主你现在心浮气躁，宜先广拜众佛，回来再求签不迟……嘿嘿，然后等他们去把堆佛像都磕头磕圈回来，自然就没开始心情那么激动了，摇得慢点，自然掉出来的就是普通些的中签或者中上签啦！施主们就会心情好很，还会谢谢我……”

    乔檀木死死瞅着洛檎，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吐槽点太，时没有头绪……

    “施主啊，贫僧也谢谢你啦，没事不要把行业秘密都兜出来好吗？！”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把乔檀木和洛檎差点都吓得从蒲团上跳起来。

    看，是本来在扫落叶的住持。

    住持也就四十几岁的样子，大概因为这里香火不太旺，所以油水也不的缘故，瘦瘦的，不像很名庙大庙的住持和尚都胖乎乎的。

    “阿弥陀佛！”洛檎立马回了个礼，“住持大师好，我是个小居士。”

    住持大师笑眯眯地打量了下洛檎，若有所思的样子：“阿弥陀佛！既然是自己人，那贫僧也就不招呼了，你们自己随意转转吧！要是有香客来求签，你若愿意重操旧业，那就代劳接待他们下吧！”

    “好呀大师！”洛檎也笑眯眯的，完全是进了自己的领土范围的主人翁状态。

    “哥？”洛檎拿手在乔檀木他面前晃晃。

    此人尚未从刚才诸槽点里苏醒过来，又遭遇了洛檎毫不迟滞地进入的接客小沙弥状态，呆了会儿才道：“你们，你们你们都是这样的啊？你们不是应该都是故作高深说些大家听也听不懂的话的么？这这，这求签搞半天是概率论？！不是佛祖旨意什么？别人不信也就算了，你们自己也这么搞不会有问题么？！？！”

    是很有问题才对吧？！？！？

    “不是啊，”洛檎百无聊赖的表情，“不是跟你说了，宗教的存在就是解决人的痛苦的么？你以为小爷我在庙里每天是求神拜佛的么？我们是修行的呀！看我嘴形！修、行！”

    乔檀木看了下他的嘴形，面无表情道：“看好了，现在想亲你了。”

    “……”洛小居士瞬间红了脸，“啊呀，罪过罪过！”

    乔檀木便笑：“哎，不过说起来，难道你们的修行真的不是念经求佛什么的吗？”

    “念经是要念的啦，但主要是靠修行啊！我不知道佛教在这边变成什么样子了，但是我们那时候没有非常神化啦！”洛檎又盘腿坐好，说起自己学了十几年的东西，表情顿时变得难得地认真和严肃，“《大般涅槃经》里说，佛祖释迦摩尼快要去世的时候，他的弟子阿难很悲伤地问他，要是您去世了，谁还能来教诲我们呢？佛祖就很温和地告诉他，‘人应当自作皈依，不要求自身以外的皈依。’所以，佛法直是相信，人是有能力借助自身的才智与努力解脱切缠缚的、不要去迷信什么能主宰切的冥冥之物。既然这样，佛祖当然不会把自己塑造成众生膜拜的万能神啦！”

    乔檀木对佛教佛法基本没任何涉猎，听得很新奇，而洛檎认真严肃的样子新奇。忍不住伸手捏捏洛檎的脸颊笑道：“很厉害嘛，小居士同学。”

    洛檎略有点不好意思地得意：“那是，我在我们那群和尚居士里向来是学得最好的，师傅直夸我有慧根的！”

    乔檀木觉得太有意思了，个满口什么经什么佛祖的老古董孩子，穿着条牛仔裤、蹬了双帆布鞋在他面前，还正在计划要学动画片设计。而自己，于这个奇迹与改变中，担纲了重要男主角。

    “那你们自己修行是干吗？就抄经念经讲经吗？”乔檀木很好奇了洛檎在山上的每天是怎么度的。

    “抄经有讲究哒！”洛小居士哒哒哒地卖着萌，“静心写字是个修身养性的过程。你只有心静下来了，才能写出风格样、笔力样、甚至大小也样的字。如果静不下来，心里闪过件愤怒的事，字就会突然带上杀伐狠戾之气；想到开心的事，又会突然有点龙飞凤舞；兴奋的时候字偏大，失落的时候字偏小……你看个人抄经的字，能看出他的修行的呢！其实我还挺喜欢这个的，本来心情不好的时候，摊开佛经提起毛笔，慢慢横竖撇捺笔笔写，心就会安定下来，写个时辰，就会有种澄静的感觉。”

    乔檀木小时候学写毛笔，也只是知道“颜肉柳骨”，知道字的架子、笔锋的运用很重要，却没有想过还可以有这么修身养性的道道。

    （作者哭喊着点头：码字也是啊！上个马桶回来，整个文风都会裂变精分了有木有！搞得我码字的时候连马桶都不敢去上啊！乔檀木你个棒槌，这都不懂！

    檀木：……你妹，这关我屁事啊……>.<|||）

    乔檀木想想洛檎爬树调皮的样子，想想他凝神写字的样子……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知道这些拼起来，是否就是洛檎在华陵国生活时的全貌。

    又忍不住逗他：“听上去副得道小居士的样子，怎么看你到英国，吃肉吃蛋吃奶都毫无压力嘛！抢起鸡排来比谁都快！别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也别总是拿小居士当借口哟！我听着你就像挂羊头卖狗肉的哎！”

    “怎么会！”洛檎瞪大眼睛，然后又软下来，讪笑，“哎，居士么是分的啦，有种比较严格的，就要吃素什么的……但是佛祖又说过了！有种悟道的人叫做辟支佛，自己看看月圆月缺啊、花开叶落啊，就会悟的……说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