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 作者:空心节竹

    的男人……死了？

    ……怎麽可能？

    明明他昨天走的时候吴建国还好好呆在家里，今天怎麽就死了？

    恶作剧吧……这个是恶作剧吧？

    韩予哆嗦著攥紧手指，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心跳，向前走了两步，竭力用听起来还正常的语调说道：“小潇，昨天我走的时候你爸爸还在家里，……很有可能是他们搞错了，所以你先别激动，我们跟你起去确认下好吗？”

    吴潇咬紧牙关，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著韩予，良久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大口喘息著不再乱动。

    韩予趁著他安静下来，立刻出去找医生借轮椅，他的手脚冰凉到发麻，尽管用那样的话去安慰吴潇，心里却点底也没有。

    几个人推著吴潇去了b1层，出电梯就被阵阴寒的冷风裹住，大大的太平间几个字横亘在走廊尽头，几个穿著警服的人正在门口。

    吴潇失控的转著轮椅的轮子，他不会用轮椅，走的歪七扭八，不耐烦再用轮椅，直接起来就想跳著过去，靳奕辰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动作飞快的推著他到了太平间门口。

    “你是吴建国的家属？就你个人吗？”个穿著警服的男人问道，声音温和，就是刚刚打电话的那个人。

    吴潇转著轮椅往太平间里冲：“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个员警依言推开太平间的门，冷气带著古怪的异味扑面而来。里面光线很暗，除了几张床之外就是惨白的墙面，每张床上面都躺了个人，条白布将他们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

    警员走到其中个床前，将白布慢慢掀开，露出下面张已经青灰的脸，问道：“看清楚，这个是不是你的父亲。”

    吴潇来到床边，紧紧攥住轮椅的扶手，呼吸都不敢用力，像是怕惊扰到床上的人。

    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额头宽阔饱满，带著大男人的粗犷之气，鼻子有些大，下面是厚厚的，平时总是显得很严厉的嘴唇，尤其是眼睛，骂人的时候总瞪得虎虎生威，很能震慑人。

    这张脸他们都不陌生，韩予在後面看著，心下子沈入了谷底，他紧紧抓住身边青年的手，不忍心再看下去，眼圈热。

    吴建国的脸上并没有少伤痕，只有脸侧带了几条刮伤，如果忽略脸上的青灰死气，简直就像是太过疲惫睡著了样。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吴潇怔怔的看著床上的男人，眼睛撑的很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哆嗦著嘴唇，撑著条腿挣扎的起来，尝试著摸上男人的脸，却只摸到了手的冰冷和僵硬。

    受到惊吓样缩回手，他看著床上那具已经冰冷了的，再也不会骂他打他的男人，泪水猛然喷涌而出，扑倒在冷硬的男人身上。

    “爸──！！！”

    作家的话：

    ~

    第八十章

    韩予被司机送回家的时候，楼上的灯正亮著，显示这个家的另个主人已经回来了。

    他揉揉酸痛的肩膀，有些惊讶，向楼上走去，还没来得及开门，门就被打开了，卫诃正在门口。

    “你怎麽知道我回来了？”韩予边往里走，边摘下围巾，问道。

    卫诃帮韩予把脱下的厚外套挂到衣架上，回答：“你下车的时候司机给我打了电话。”

    韩予筋疲力尽的做到沙发上，捶著自己奔波了天的双腿，看向卫诃：“今天怎麽回来的那麽早，现在还不到九点呢。”

    这两天青年突然间变得忙碌起来，经常要到十点才能回来，他几乎已经习惯了回家时面对空空的房间。

    “我好几天都没怎麽跟你说话了，所以把今天的事推了些，休息下。”卫诃坐到韩予身边，把他的双腿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按揉著，问道：“葬礼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韩予点点头，“联系好殡仪馆了，所有流程他们都会负责，定好的日子是下周二，小潇可以坐著轮椅出席。”

    卫诃从小腿捏到大腿，淡淡问道：“他还好吗？”

    韩予沈默了下，垂下眼睛缓慢的摇摇头，低声道：“……不好，还是不肯吃东西，靠营养液吊著，小辰直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卫诃没有说话，只是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关於吴建国的死，对於很少面对死亡的他们来说，突然间离死亡如此之近，或或少心里都有些悲伤、遗憾，和对於世事无常的感慨，的只是对於吴潇的同情，毕竟夕之间，这个率性嚣张的青年不止前途被毁，整个家都支离破碎了。

    韩予倒是接触过死亡的，他的父母在同天出门，然後都没有再回来，他在他们葬礼上时滴眼泪都没有流，被亲戚骂做冷血怪物。可是在他眼里，死亡只是种解脱的途径，他的父母在起痛苦了那麽久，终於选择解脱而已。

    现在通过吴建国的死，才明白了，死亡并不是件好事，它带走了个人所有的生机和美好，会让至亲痛彻肺腑。

    他还记得那天吴潇趴在早已经僵硬的吴建国身上，痛哭流涕著，喊著让已经死去时的父亲再起来骂他，打他，他再也不离会家出走，但是身体已经僵硬的男人甚至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警察跟卫诃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因为冬天的夜晚很冷，路面结了冰，有辆车超速行驶，在路灯变成红灯的时候还试图冲过去，结果酿成了惨祸。受到波及的车子不少，因为骚乱很车辆都选择急刹车，整条马路都追了尾，而吴建国刚好就在冲突最激烈的那段。

    他的车整个被前面和後面的车子挤扁，身体被卡在中间动不了，手里还拿著个手机，好像正在给人打电话，人被交警从车里面弄出来的时候，手还紧紧握著电话不松手。

    警察将当时的状况陈述了遍，“上救护车的时候，吴建国先生恢复了点意识，直指著电话叫儿子，我们翻到他手机里最後个拨出电话标的就是‘儿子’，但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那个号直打不通。”

    手机作为遗物也被带了过来，韩予拿过手机看了眼，那通已拨电话的时间赫然就是吴潇被堵在巷子里群殴的时间。

    吴建国最终因为内脏处破损，大出血而去世，至於他在最後的时候打电话给吴潇究竟想说些什麽，谁都无从得知了。

    那天吴潇哭了很久，求著吴建国醒过来，最後被强行架回病房的时候还在痛哭吼叫，打了镇定剂以後睡著了，醒过来後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而他的腿也因为动作太剧烈再次错位，做完二次手术时，医生隐晦的表示，这条腿就算痊愈後也会跛了。

    韩予又叹息了声，看向卫诃，想起那天那个酒瓶。

    如果他那时呆著车里没有出去，如果他没有在那分锺赶上，也许他也会像吴潇样绝望，痛苦。

    “怎麽了？”卫诃察觉到看著他的目光，转过头问道。

    韩予摇摇头，轻轻靠在卫诃的肩膀上，“……没什麽，就是觉得……你没事真好。”

    卫诃轻轻勾起唇角，环住韩予的肩膀，轻轻吻著他的发丝，轻轻要求道：“那句话，再说遍吧。”

    韩予乖乖的点了点头，握住身边青年的手，十指交缠的扣住。

    “小诃，我爱你。”

    “我也爱你，爸爸。”

    作家的话：

    二=3=

    第八十二章

    忙碌的日子直持续著，每天早出晚归，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变得非常短，韩予每天忙著葬礼的事，卫诃则忙碌公司的事，经常深夜时相互缠绵的接个吻便疲惫的睡下，再没有心力和体力去做别的。

    今天也是，韩予睁开眼，身边就没了人，大概又是摸著黑去了公司。

    他叹了口气，从暖融融的被窝里爬出来，虽然没有明显的饥饿感，还是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

    ──没办法，他可是被耳提面命的要求每日三餐顿都不能少。

    吃完饭，他给靳奕辰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些吴潇的情况，见没有什麽异常便又往吴家赶去。过几天要开追悼会，礼堂还得布置下。

    司机早就等在楼下了，见韩予从门洞里出来，便下车恭敬的为他打开後车门，等他上车。

    “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是卫诃的司机，可是让你整天跟我忙活。”韩予坐上车，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推眼镜。

    司机调转方向盘向门口开去，听到这句话就是乐：“嗨！您说的哪的话啊！卫先生是付给我工钱的，又不是免费服务！”

    虽然这麽说，但是韩予还是有种麻烦了别人的感觉，只好给殡仪馆的人打电话，确认著葬礼的种种细节。其实他很怕这种跟别人频繁交流的工作，可是吴建国父母死得早，年轻时就离开家乡当兵，回来就下了海经商，在这个城市里根本没有别的亲人，剩下的人里，卫诃太忙了，吴潇在住院，靳奕辰是个小孩子，又寸步不肯离的陪著吴潇，只能他操心些了。

    打著电话，车子就开到了吴宅的门口，韩予下车回头跟司机说道：“您不用等著我了，我可能会直忙到下午，等我什麽时候忙完再给卫诃打电话吧。”

    “成，”司机点头笑笑，“有事您给老板打电话吧，我随时待命啊！”

    车子调转了头开走，韩予也转身进了吴宅，豪华气派的小别墅，在短短几天内完全变了样，四周都被装扮成了片白，布置成了个小礼堂，空旷的大宅子里个人也没有，透出种萧条死寂。

    吴建国的遗像放在香案的正中央，是他当兵时的照片，身的军装趁著高大粗犷的男人严肃的目视前方，是透出军人身上才有的凛然正气。

    就这样个强悍的生命，转眼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了。

    韩予眼眶又有点发热，他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眼睛，给离开人世的故人上了柱香。

    殡仪馆的人很快就到了，拿了葬礼的流程跟韩予商量著细节，其实大都已经在这几天里设定好了，只不过再确认下而已。

    忙完切後韩予给卫诃打电话。

    “我弄完了，你呢？”

    卫诃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我让司机去接你。”

    “恩，我在门口等他。”虽然对方看不见，韩予还是点了点头，顿了下，问道：“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卫诃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了。

    “我看下日程，……恩，下午还有事，可能回不去。”

    “……恩，那你忙吧，晚上别忘了吃饭。”

    韩予挂上电话，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小诃太忙了，这几天累的连觉都睡不好，他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他低著头在吴宅的大门口，等著司机来接他，可是没会儿手机却响起来，是卫诃的来电。

    刚刚忘记说什麽吗？

    韩予有些纳闷的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问什麽，那边青年就开了口。

    “晚上我想吃你炖的排骨。”

    “啊？”韩予茫然，“你不是要加班吗？”

    “恩，不加了，”卫诃似乎轻轻笑了两声，“如果连给自己放假的资格都没有，那当这个老板也太可怜了。”

    “……还是工作要紧，想吃排骨我可以随时做，大不了晚上给你留著。”韩予嘴里责备著，唇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来。

    “不，”卫诃慢条斯理道：“工作和老婆，我知道哪个重要。”

    卫诃的声音是很低沈的，隐隐透出种磁性，尤其那声老婆，声线的辗转怎麽感觉都很性感。

    他的声音顺著手机传到韩予的耳中时，韩予觉得自己耳朵都有些发麻了，胡乱的扔下句“别瞎说”就慌忙挂了机。

    ──也许他不该再这麽惯著小诃了，省的哪天又不知蹦出什麽荒唐话来。

    韩予脸红的懊恼著，从五寨里出来时带出的压抑伤感被冲散了很，他看著马路边的车来车往，等著熟悉的那辆车来接他。

    谁知没有等到黑色的宾士，却等到了辆白色的法拉利“吱──”的声停到他的面前，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了下来，秦岳下车为他打开後车门，淡淡道：“老板刚刚有事要出门，小陈被他叫走了，吩咐我来接您。”

    “麻烦你了……”韩予笑著点点头，爬进了後车座，犹豫了下，问道：“……那他还回家吃饭吗？”

    秦岳从後视镜里看著他，顿了下，眼神有些莫测，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吧。”

    韩予心沈下来，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大概回不来的意思了。

    他叹口气，无意识的看向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思考著晚上还要不要按照卫诃的意思炖些排骨，过了会儿突然间发现了有些不对，便迟疑的转过头，看向秦岳，说道：“秦秘书……这个不是回家的路。”

    秦岳却抿紧唇，不说话，车子开的越来越快。

    韩予心里有些慌张，事情似乎不太对头。

    他试图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全部被锁了起来，要求秦岳停车，也没有得到回应。在他的忐忑中，车子直开出市区，终於在半山腰的个小别墅前面停了下来。

    秦岳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些歉疚的转过头来跟韩予说道：“我很抱歉欺骗了您，韩先生，但是老爷想跟您聊聊。”

    作家的话：

    谢谢醉於罪亲的表白~~~

    竹子爱你┌(┘3└)┐

    第八十三章

    韩予相信在这种时刻，卫剑禹会找他来“聊聊”，绝对不是什麽好事情。

    六年前曾经聊过次，然後卫诃从他身边被强迫带走，现在卫诃回来了，难道是想再带走他次？

    老实说，他对於卫剑禹的印象并不好，不只是在六年前的时候曾经被他暴力对待过，并且威胁他放弃卫诃的抚养权这件事，是因为在他眼里，卫剑禹实在不是个负责任的父亲，他让卫诃受过很伤害。而他在名义上处於跟卫剑禹相同的位置，不想在卫诃另个父亲面前显得太过於懦弱。

    所以在被秦岳带到这里的时候，他做的并不是打电话向卫诃求救，而是跟著秦岳去见卫剑禹。

    ──虽然他紧张的心跳个不停，手心都被冷汗浸湿了。

    秦岳带著韩予直接上了二楼，在扇门前刚好个男人拿著薄毯在外面正准备推门进去，看到秦岳後面的人影，淡淡道：“好久不见了，韩先生。”

    韩予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究竟从哪里见过。

    秦峰看著韩予有些疑惑的眼神，礼貌的点了点头：“不记得我是正常的，因为上次我没来得及跟您说上话，只不过去送药的时候稍微看了您眼。”

    韩予这才想起来，卫剑禹那时看起来身体好像不太好，的确有个管家样子的人去给他送药。

    秦岳转过身，看著韩予，摊开手彬彬有礼的再次道歉：“原来您跟家父见过面，真是抱歉了，在老板和父亲之间，我只能选个。”

    ……家父？

    韩予目光在年轻中年但是同样沈稳的男人身上移动，总算弄明白为什麽对管家没有什麽印象，却觉得那麽眼熟了。

    原来他们是父子。

    如果是这样，秦岳莫非就是卫剑禹派去盯著小诃的？为什麽卫诃没有发现，还总是当著秦岳的面跟他亲热？

    而如果秦岳是卫剑禹的人，是不是代表他和小诃的关系已经……

    韩予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和卫诃的禁忌关系可能被卫剑禹发觉的恐惧让他手脚发麻，看向秦岳的目光都带上了防备。

    秦岳看出韩予的转变，立刻干脆的撇清了责任：“韩先生，除了把您带到这里之外，我没有做过任何背叛老板的事情。”

    说完，他边下楼边低声自语道：“我认为，只这份罪名就足够我受的了。”

    随著咚咚的下楼声，走廊里只剩下了韩予和面色淡然的管家。

    秦峰不等韩予调节好心情，直接把门推开了，很恭敬的欠著身，示意他进门。

    别後退，……总有天要面对这些的。

    韩予心里这样想著，看著大开的门，双手微握成拳，因为紧张而微微缩著的肩膀也努力挺了起来，步步走进了这个房间。

    这是间书房，在宽大的书桌後面坐著骨瘦如柴的带著帽子的男人，干瘪的手臂正拿著张张照片似的东西翻看著。他双颊凹陷的显得有些恐怖，眼窝也陷进眼眶很深，眼珠看起来像是爆在外面，如果在夜晚乍看到他，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具骷髅。

    房间里除了这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韩予转过头看向秦峰，问道：“卫先生不是想找我谈谈？……他在哪里？

    ”

    秦峰手臂上挂著小毯子走向书桌後的男人，将小毯子细致的披在他的肩上，回答道：“你看到的就是老爷。”

    韩予震惊的双目大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的看著书桌後的男人──卫剑禹。

    这个人跟他记忆中的卫剑禹完全是两个人。

    虽然六年前见面的记忆不太美好，但是韩予不能否认卫诃的俊美的确是遗传自卫剑禹，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性格，同样给人种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气质，就算卫诃再怎麽否认，也无法抹消他的确身体里流著卫剑禹骨血的事实。

    卫剑禹无疑是有让所有女人尖叫迷恋的资本的，尽管他记得那天他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却依然影响不了他本身的魅力。

    而现在告诉他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是卫剑禹，韩予觉得管家似乎跟他开了个玩笑，来纾解他紧张的心情。

    韩予看向秦峰，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点玩笑的痕迹，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情绪。

    “请坐吧，韩先生，”卫剑禹终於放下照片，指指书房中间的沙发，示意韩予坐下，“觉得我变得很吗？”

    韩予收回自己显得很不礼貌的目光，走到沙发前小心的坐下，把手心的汗水悄悄在裤子上蹭掉，问道：“卫先生……你身体不太好吗？”

    卫剑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淡淡道：“我染上了hiv病毒。”

    “hiv？”韩予猛的抬起头，看向书桌後的男人，震惊道：“艾滋病！？”

    “没错。”

    韩予没想到还没跟卫剑禹聊上两句，就被扔了颗重磅炸弹，如果卫剑禹有艾滋病，那小诃会不会也有危险？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跟卫诃亲密过那麽次，如果爱人染上病毒，他也难逃厄运，只是心的担心著青年的安危，倏地起身，慌张道：“怎……怎麽可能？那小诃……”

    “不用担心，卫诃很健康，我是在卫诃出生之後才染上的，”卫剑禹轻轻咳嗽两下，随後嘴角勾起抹冷笑，看著韩予，意有所指道，“他永远不会染上这种病毒──不过前提是他再也不跟男人鬼混。”

    韩予只听清了前句，自己的担忧被消除後松了口气，觉得手心都吓出了汗，後半句完全没有听到。

    卫剑禹看眼自己的管家，尖瘦的下巴朝著桌子上的相片点了两下，说道，“今天找韩先生来，就是为了商量卫诃偏好男人的这件事，我觉得作为个期望早日抱到孙子的父亲，他的这点爱好我实在不能容忍。”

    秦峰将散落在桌子上的几章照片收拢好，放到韩予面前的茶几上，字摆开。

    韩予推推眼镜，低头看那些照片，看清上面的内容後嘴唇上颜色下子褪尽，不停地颤抖著。

    “这是什麽……？这是什麽！？”

    他把抓起桌子上的照片，凑到眼前看，大脑里片空白。

    第八十四章

    韩予张张翻著这些照片，每张上面都是两个男人赤裸著身体激情交缠的画面，只是那两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跟卫诃。

    再进来之前，韩予其实已经差不猜到是他跟卫诃的关系暴露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暴露的这麽彻底，这麽“赤裸”。

    可是……照片的背景是他家啊，这些照片究竟是怎麽被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