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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狼为患 作者:空心节竹
,关於他的事,我希望伯父可以再考虑考虑,潇哥现在很努力,他定能考上大学的,……请您定要再给他次机会!”
“哼……你懂什麽?”吴建国上下打量靳奕辰两眼,揉揉眉心,烦躁道:“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少管我家的事,我的儿子还用不著别人来指手画脚!”
靳奕辰双眸眯,压抑住蹿升而上的怒火,沈声道:“伯父……请您讲道理……潇哥是人,不是物品,请您尊重他的想法。”
这句话无疑是很无礼的。
──何况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对个成年人用诘问的语气说出来。
韩予惊异的看著丝毫不肯退让的少年,有些被他异於平时的锋利震到,片刻後回过神,才紧张起来。
吴建国脾气可不好,这样当著他的面挑衅,难保不会发火。
果然,吴建国愣住秒後,愤怒的起身来:“儿子是我的,我就算打死他也用不著你操心!还用不著小兔崽子来管教我!不管你是谁,趁我现在不想揍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说著,也许觉得仍然受了侮辱,也不管什麽待客之道,直接去抓靳奕辰的肩膀,就把他往外拖。而靳奕辰虽然年轻,但是身体却还没有发育成熟,细瘦的身形根本抵抗不了承认的蛮力,踉跄著被拖向门口。
韩予急忙起身,走到吴建国身後,犹豫了下,看著少年忍著疼痛的表情,咬牙两只手抓住吴建国的手臂,使劲全力想把他拉开。
“吴哥!别!有话好好说,别对孩子动手,他不是故意的!”
吴建国把甩开韩予的手,“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来找事的!”
韩予不擅长跟别人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加上大病初愈,身体还有些虚,怎麽能跟退伍的战士比?只见他被吴建国推,瘦弱的身体竟然没有稳,踉跄了两步下跌坐在地板上,眼镜也被打飞。
来不及揉揉摔痛的手肘,他从地上摸索起眼镜,胡乱的戴到脸上,又向纠缠在起的两个人冲过去,努力把靳奕辰纤瘦的身体从吴建国手下抢出来。
客厅里乱作团,月嫂踌躇著想劝架,又害怕像韩予样被波及,在旁边徘徊半天也插不上手,只好上楼去请吴潇。
吴潇没想到韩予跟靳奕辰为了他的事竟然找到家里来,等他冲到楼梯口时,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两个男人争抢著中间的少年,明显苍白的男人敌不过高大男人的力气,少年几乎被揪著领子往门口拖著走。
吴潇把视线从靳奕辰憋红的脸上移开,看向高大的男人,手握成拳狠狠捶了楼梯扶手拳,三两步冲下去,把吴建国的胳膊拉开,将少年挡在自己身後。
被打的青紫的脸上,双不驯的眼睛狠狠瞪向自己的父亲。
“爸,你想干什麽!?”
第六十三章
宽阔的客厅里阵寂静,只有少年跟高大的男人相互对峙著。
虽然是背对著靳奕辰,但是靳奕辰抬头,就可以看到吴潇“精彩纷呈”的侧脸。
──阳光俊朗的脸被打的青紫交加,可能因为被关在家里很久不能出门的缘故,脸也从健康的小麦色变得有些苍白。分开也不过个月而已,看上去就瘦了大圈。
虽然跟父母的感情不热络,却也的确没有被殴打过,作为众人眼中的“优等生”,“乖孩子”,最常经历的事情就是当做被模仿的榜样。大接触过的人,都会对他很有好感,哪怕就算是吴潇都不会舍得打他的脸,像这样的暴力,他是从没经历过的。
怎麽会有父亲,这麽舍得下手打自己的孩子?
靳奕辰手指有些发抖,顾不得被勒的火辣辣的脖子,紧紧抓住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的手臂,惊怒交加。
“潇哥,你怎麽变成这样?!……你挨打了!?”
这抓不要紧,吴潇疼的额头渗出冷汗来,倒抽口气甩开靳奕辰的手,捂住手臂不说话。
韩予看在眼里,担忧道:“身上也有伤?……让我看看……”
靳奕辰不等韩予上前,直接拉住吴潇的手,将他宽松的黑色线衣袖口卷上去,道道红印便露了出来,虽然看得出已经上了药,但是还是红的几乎渗出血丝。
……这是得有疼?
靳奕辰紧紧握著吴潇的手,眼圈有点泛红,抬起头愤怒的眸子瞪向罪魁祸首。
韩予在看到吴潇身上的伤疤时,被惊得倒抽口冷气,……这是他看到吴建国下手最重的次了。
抿紧双唇,视线转到吴建国身上,本来责备的话却因为高大男人眼中的红丝而咽了下去,沈吟半天,叹息道:“……吴哥,不管你有什麽苦衷……我实在没法认同你的做法,如果你真的遇到什麽问题,坐下来好好谈谈,小潇也不会不懂事的。”
吴建国听到这句话,眼睛暗了下,仿佛很疲惫般沈沈叹口气,直高大硬朗的身体仿佛承受著什麽沈重的压力般,肩膀略微塌下来。
“老弟,什麽都不用说了,我什麽事都没有,但是……”吴建国指向二楼的位置,大声道:“回房去收拾行李,下星期去部队,……至於那些狐朋狗友,最好给我断了!”
最後那句话是看著靳奕辰说的,话中暗指的“狐朋狗友”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靳奕辰听过很人让他照顾自己家的孩子,被命令远离还是第次,何况是戴著“狐朋狗友”的大帽子。
只是他现在顾不得自己被侮辱的事情,吴潇身上还有伤,只是胳膊上就那麽严重,身上还不知道惨到什麽地步。
“潇哥,去医院吧,你伤的太严重了!”
“我说了,我不去当兵。”吴潇甩开靳奕辰的手,把他挡在自己身後,抬头字句道:“还有,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吴建国本来就要转身,可是在看到吴潇充满怒火,挡在那个少年前面反抗自己,压抑著的愤怒再次爆发出来。
“干什麽?!谁给你的胆子瞪我?别以为现在长大了翅膀就硬了!只要我不死,就别想著出去鬼混!”吴建国大口喘著气,手正正指向靳奕辰,“从哪认识的狐朋狗友,还敢顶撞我?说了不让你跟别人鬼混,你全都当我是放屁是吧?……你说你,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
说著,又激动起来,挽起袖子就想动手。
“吴哥!”韩予大喊声,拦到吴潇面前,难得愤怒起来,“你想打死他吗?!”
吴建国被拦住,怕伤到韩予,抬起的手臂放下来,脸阴沈:“我吴建国可没有这麽混蛋的儿子!”
“现在别说气话!”
“……不是气话。”
“什麽……?”韩予没听清身後的青年说什麽,转过头看向吴潇,看他低著头倔强的咬紧牙关,犹豫了下,安慰道:“小潇……你别听你爸胡说,……你先回房间吧,我跟你爸谈谈。”
“我说了,不是气话。”吴潇慢慢抬起头,漆黑的瞳孔中片死寂,他伸手推开韩予,上前两步,定定的看著自己的父亲。
“……我知道你根本看不起我,我没用,还害死我妈,所以你其实特恨我吧?”
他声音毫无波澜,似乎只是陈述件早已熟知於心的事实。
“……既然这麽烦我,你还养我干什麽?”
“小潇,别说了!”
韩予抿紧唇,对於现在失控的情况非常头痛。余光看向吴建国,只见魁梧的男人脸色灰白,嘴唇颤了两下,手骤然高高抬起,猛然扇了下去!
“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混帐!”
“潇哥!”
直被吴潇护在身後的少年,看著大掌落下,把推开身前的人,承受住那饱含愤怒的掌。他身体还没有吴潇厚实,这章力道太大,让他直接向後退了两步,坐到地板上,再抬起头时,白嫩嫩的脸颊上片红肿,嘴角都流出血来。
吴建国就算真的很讨厌这个来自己家跟他顶撞的少年,也没有想过真的出手教训,虽然刚刚那掌是错打上去,力道却绝对没有放水。
他怔怔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地上的少年,脸色阴沈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谁都没有想到靳奕辰竟然会冲出来,挡在吴潇身前,接下这巴掌。
吴潇默默蹲下身,把靳奕辰扶了起来,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了无所谓般的笑容。
“真是麻烦你忍我这麽年了,我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今天就滚出您的视线。……再见了,老爸。”
说完,吴潇拉著靳奕辰,大步走了出去。
作家的话:
父子争执写的好纠结
下场写完这个场景
第六十四章
韩予的本意是想来全父子和好,没想到情况却变得糟糕,眼睁睁的看著两个孩子相携离去,等到追到门口时,只看到两个背影先後上了靳奕辰的车。
混乱中靳奕辰回过神,探出窗口冲韩予道歉:“……韩叔,不好意思,我会儿让司机回来接你!”
然後车子载著愤怒离家的少年绝尘而去。
他没来得及阻止吴潇,回过头担心的看向吴建国,怕他生气,怕吴潇时赌气的离家出走会导致大的矛盾。
果然,吴建国正因为愤怒粗喘著,身体因为愤怒都发起抖。
魁梧的男人握紧拳头,虚空挥了两下发泄汹涌的愤怒,对著门口暴吼道,“……有本事,你就永远也别……”
吼道後半句时却怎麽也无法再说下去,嘴张张合合好几次,最终还是放弃般放开拳头,紧紧抿起唇。
……万……真的再也不回来怎麽办?
大开的门口早就不见了少年的身影,只有呼啸而来的寒风狂涌而入,似乎在嘲笑他无处发泄的怒火。
韩予的眼睛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他伸手把门关上,走到吴建国身边,犹豫了下,劝道:“实在不行,让小潇在我家住两天,我跟他谈谈。”
吴建国依然死死的瞪著门口,就好像只要直看著那里,离家的孩子就会回来样,可是门始终没有打开,吴潇是真的走了。
仿佛恨透了这个家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晌,硬挺著的双肩终於微微垮下,闭著眼睛叹出口气,战败般颓然走回客厅,下子坐在沙发上,神情疲惫,瞬间迈进了苍老般。
带著血丝的双眼半闭合著,肩背微驼著,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昂扬的精神气。他双眼迷茫,看著自己刚刚打到靳奕辰脸上的手,上面还带著微微的麻痛感,由此可见他用了大的力下的手。
少年脸上的红肿,儿子脸上的青紫,临走之前眼底的伤痛,交替在眼前出现,让他忍不住抓紧自己的头发,惩罚似的狠狠捶了自己两把。
……他不过是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个好点的出路,究竟是造了什麽孽,才会让他把他当成仇人看?
韩予无言的看著吴建国懊恼的自罚著,虽然是打人的那个,现在在他看来,眼前的男人仿佛才是受伤深重的那个。
──毕竟是亲骨肉,怎麽可能会真的不心疼?
揉揉眉心,他坐到吴建国对面,拦住他不停自虐的拉扯著自己头发的手,轻轻道:“吴哥,既然每次都後悔,开始的时候为什麽……不克制点?”
吴建国手依然撑著额头,但是停下拉扯自己头发的动作,过了半天,双手抹了把脸,“……要是孩子他妈还活著就好了。”
韩予沈默的看著消沈的男人,踌躇道:“……小潇不会真生你的气的,会儿气消了没准就回来了。”
“别安慰我了,老弟,”吴建国随手抓抓乱糟糟的头发,自嘲的笑笑:“……他妈死得早,怀著他的时候就总成天想著自己儿子将来怎麽怎麽出息,怎麽怎麽争气,……我就是想让她在地下别担心孩子,……我是个大老粗,也不知道怎麽带孩子,部队里怎麽管教就怎麽对他,谁知道……”
韩予探过身,越过茶几轻轻拍拍吴建国的肩膀:“……等小潇再大点,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吴建国抬起头,原本因为国字的脸型而显得非常粗犷的脸透著浓浓的疲惫。他冲韩予扯出丝笑容,话语中隐含著歉疚。
“老弟……真是麻烦你跑这趟了,还误伤你了……现在也就你才这麽关心吴潇了。其实我心里头都明白,这麽年以来,都是你看著吴潇的,……你帮我们父子俩太了……”
他说著,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样,快步走到楼上,几分锺後下来手里拿了个小本子。
再次坐到韩予面前,把手中的小本子塞到他手中,居然是个存折。
“这里面有几十万,你拿著,密码是吴潇的生日,十万块钱你拿出来当做哥哥给你的谢礼,剩下的帮吴潇拿著吧……”吴建国垂著眼睛,吁出口气,“我有点事要马上处理,明天就走了,这次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回来,等不到吴潇去部队的时候了。……你拿这些钱帮他置办点东西,让他好好学点本事,当完兵转业出来也算有个前途了……省得我再担心。”
吴建国说完,桌上拿起包烟,拿出根含到嘴里抽了起来。
韩予却是愣住了。
这番话他听著实在是别扭,总有种……被人托孤的感觉。──可是孩子就算没有母亲,父亲总算还健在,要出远门也不该是轮到他去操心置办吧?
而且,吴建国究竟想去什麽地方,为什麽有种不再回来的感觉?
这些都是韩予想不明白的,但是就算这些疑问找不到答案,有点却是不容置疑的。
──“这、这个……我不能拿!真的不能拿!”
他拿到烫手山芋般,把存折赶紧塞回吴建国手里,连连摆手道:“什麽感谢不感谢……小潇救过我的命,我是真心把他当半个孩子看的,……这个钱我绝对不能要!”
“拿著!”吴建国不由分说又扔给韩予。
韩予很无奈,他本来是过来劝架的,架没劝成,莫名其妙被人感谢通,居然还被塞了巨款。
“吴哥,别难为我……我不能白白拿别人的钱,何况……是这麽钱。”
吴建国制住韩予再次推辞的动作,浓眉拧成个结,表情非常坚定:“这个不止是给你的钱,还有吴潇的。钱虽然不,但是别人我不放心,只能你帮他收著了。……我……最近生意有点忙,短时间内回不来了,吴潇去部队还有段时间,衣食住行,包括在部队里上下都要打点下,这些只能麻烦老弟你了。”
韩予看著吴建国满脸的严肃,存折被他紧紧塞到自己手心里,犹豫了会儿便点头答应下来,小心的收到口袋里,并且在心里牢牢记著等见到吴潇後,定要转交给他。
吴建国见韩予终於收下存折,如释重负般闭上眼睛,疲惫的样子让他不忍心在打扰他,寂静中又坐了会儿,门铃被按向的时候去开门,靳奕辰竟然真的派司机回来接他了。
韩予转头跟吴建国道了别,关上大门离开了。
作家的话:
家里不太平
过年也不安生
心好烦
第六十五章
客厅里灯火辉煌,照著半倚在沙发上的男人,高大的身躯慢慢倒在沙发上,古铜的皮肤被照的有些暗沈。他双眼紧闭著,眼下片青色的阴影,不知有没有睡著。
月嫂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小心翼翼查探著客厅里的状况,见风暴平息,才终於放下心来。
看著随随便便窝在沙发上的男人,她叹了口气,拿了个小毯子盖到他身上。
转身的时候,身後蓦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跳。
“……月嫂。”
“啊?”月嫂惊了下,转过身,看著依然闭著眼的男人,似乎刚刚那声只是幻听。“……吴先生,你叫我?”
吴建国没有立刻回话,半晌才低低的问道:“你在这里工作久了?”
月嫂低头算了算,答道:“少爷12岁的时候我就在了,有十年了……”
“……这麽年了啊……”吴建国睁开眼,手指下下敲击著另只手的手背。
月嫂有点紧张,不知道自己的主顾这样问究竟有什麽用意。
吴建国思考了会儿,掀起毯子翻身坐起来,吩咐道:“去把我的外套拿过来。”
月嫂依言把男人的外套取出来,递给他。
吴建国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摸索出个钱包,从里面抽出张卡,递给月嫂。
“这是你的工资卡,直到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都在里面。”
月嫂看看茶几上自己的工资卡,犹豫著不敢拿:“……先生,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呢。”
“拿著吧。”吴建国摆摆手,“你不是早就想回老家看著孙子?这几年都怪我直不让你走……吴潇脾气不好,也就你从小看著他长大,能好好照顾他,现在……你也该回家养老了。”
“先生?”月嫂手指绞著自己的衣服角,“……你……要让我走?”
吴建国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月嫂因为这个肯定的答复愣在那里,时间不知道怎麽开口,半天才茫然的问道:“那……少爷怎麽办?”
吴建国道:“他也该锻炼自己下了,他去部队以後这里就没人了,所以……你也走吧。”
月嫂又了会儿,看著吴建国闭著眼睛,似乎主意已定,不会再改变,只能低低叹口气,回房去收拾行李。她东西不,随便打个包就能去找儿子,可是她收拾完东西,直坐在自己睡了十二年的单人小床上,想在看吴潇眼。
……从小带大的孩子,跟她的亲孙子根本没什麽区别,猛不丁的要离开,真的舍不得。
可惜直到天慢慢黑下来,吴潇也没有回来。
月嫂提著自己的小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吴建国还坐在客厅里,这次她知道他定没睡著。
“……先生,我走了。”
“……路上小心。”
因为这句路上小心,月嫂猛然觉得鼻子有些酸。这麽年来,永远是吴建国在外奔波,每次离开家都是她对他说路上小心,如今竟然反过来。
她提著小包,冲著吴建国鞠了躬,低著头朝外走去,用手背擦去脸上什麽东西。
当房门再次被关上时,整栋房子里,就真的只剩下吴建国个人了。
他茫然的睁开双眼,看著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突然觉得房子大的有些空旷,让他从心底感到彷徨起来。
有钱,有车,住大房子,这些全都是他曾经最渴望的。
那时刚从部队出来,住在分配的小房子里,他抱著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她做出了这个承诺。
他抱著她,看著她因为总是干累活粗糙起的手,很心疼,“以後我会赚很钱,让你住大房子,有别人伺候你,再也不让你这麽累了。”
那时她的回答是什麽?
吴建国看著耀眼的灯光,使劲回忆著,想了好久才记起她的回答。
──年轻的女人从来不怕吃苦,对於他的诺言,只是笑了下,“……现在这样挺好的,你能陪著我,我就满足了。”
他直以为这句话是她的言不由衷,根本没有放到心里,没过久就放著她个人在家,跟著兄弟下海学著经商。做商人远没有做军人那样简单,各种应酬,各种竞争,各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忙的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甚至爱的女人生产的时候都没有陪在身边。
生意慢慢步上轨道,越做越大,他们也终於从小房子换到稍微大些的房子。但是他也加没有了陪在家人身边的时间,朝著拥有大的房子,的钱这个目标努力拼搏著,以至於到最後她病倒在医院,才终於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变得那麽虚弱。
因为生孩子时难产,落下的病根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养,他在得知自己妻子身上竟然那麽病时,竟然发现自己连她生育时难产都不知道。
最後的时光是他陪著她起走完的,虽然心里悔恨,但也无法挽留个马上迈向终结的脚步。
他问她,嫁给他後不後悔,她摇头。
他问她,嫁给他幸不幸福,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