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作者:两仪式
若惊的看着大家满是崇拜的眼睛,时不敢相信这竟然是真的。原本以为要经历的那么场浩劫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群慢慢散开,我个人回到座位上。心里还是忐忑,这次真是侥幸,我不停的为自己的冲动忏悔。耳边忽然传来了李渭然的声音。“你真恶心。”他拖着下巴看着窗外,并没有回头。
所有人都没有看出来我对钟寒有意,独独他看出来了。我妈曾经说过,李渭然才是最了解我的人,当然这是后话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真的语成谶。人真是奇妙的动物,即使在很年以后,我拿到了博士学位,翻遍了神经学的著作,我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看我看的最透的会是这么个笨蛋。或许,真正的笨蛋从来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很勤劳,坑品很好,请大家放心收藏~谢~
6
6、第 6 章 ...
那件事让我因祸得福,钟寒有的时候会拿着画直接来问我。美中不足的是,每次我都要承受李渭然那种异样的眼神。带着嘲讽和戏弄,总之没有丝正面的情绪。他那句你真恶心,就像是卡带了样在我脑子里面回放。
我边给钟寒改画,边还要让自己的心绪不被李渭然影响。我也是从这时起养成了咬手背的习惯,每次给钟寒改完话,手背上都会出现深浅不的牙印。李渭然斜着眼睛看着我的手背,将自己的身子仰到后面的桌子上,你真恶心。他还是那句台词。
这孙子!我直认为自己的脾气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你真恶心这四个字我就会炸毛。这也许是种神经过敏的反应。不管是谁,只要和我说出这四个字,我就感到自己的反射弧已经不受控制了。
学校每年11月中都会举行足球比赛。我们班也要参加。虽然是理科班男生,但是要凑11个体力好又会踢球的也不容易。凑到最后只有10个人,钟寒在班里号召了几次,都没有人再愿意参加。
钟寒拿着表格,皱着眉头。他的右手贴着块膏药,这些天都没有来找我讨论画的事情。应该是腱鞘炎犯了。经常重复某种动作,当然是用到手的动作,就容易引发这种疾病。这种病并不少见,大数练习乐器或者画画的人都会有这个病。我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发作的地方因人而异。钟寒是在虎口的位置,而我则是在小拇指下方手掌两指的地方开始,每次犯病的时候半个手掌都疼的厉害,有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起来。通常忍几天就,注意休息,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临床上需要打针的病例只占到30%。不过钟寒的状况足以让我担心,如果他去打针,就意味着会有好几天我见不到他。失去唯的心灵慰藉,我的生活会变得很艰难,尤其是还要面对李渭然那孙子的臭脸,和王天的拳脚,我不知道这俩畜生是什么关系,反正直狼狈为奸。似乎是有这李渭然撑腰,王天对我的欺负加变本加厉,我还是不敢还手,且不说我还手他会打得狠,他的家底我也是惹不起,比起李渭然他对我的威胁大,因为他爸是我爸医院的副院长。这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好在这孙子并不知道,不然肯定加仗势欺人。有那么段时间,我对他的厌恶程度甚至远远超过了李渭然。
钟寒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他犹豫到最后不得已的时候都会这样。我熟悉他皱眉的表情,他在焦急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咬笔杆,就好像我喜欢咬手背样,人总会有切自己无法控制的小动作,这可以让他取得短暂的安慰。
“我参加。”我拉住钟寒的手臂,凑的这么近,我可以清晰的闻到贴在他虎口上的膏药味道。浓浓的麝香,我爸说膏药麝香用了不好,但是普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叶琛?!”钟寒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像我这样的废柴竟然会报名参加。我不想参加,但是我不想他硬着头皮参加。钟寒是我这种操蛋的生活里唯的慰藉,我总是希望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嗯,我参加。不是还差个人么。”我若无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喜欢钟寒,所以我总是借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他有些肢体接触。比如拍肩膀什么的,就想李渭然说的,我果然很恶心。
“你行么。看你瘦的。”钟寒伸手在我肚子上轻轻捣了拳,我忍不住弯下腰。
“总比你强吧。起码不是伤患啊。”我指了指钟寒贴着膏药的手腕。“腱鞘炎?”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疼,尤其是握笔的时候,我就贴了快膏药。”钟寒转了转手腕,有些苦恼的看着我。
“没事的,应该是腱鞘炎,你休息,别画画写字什么的,回家吃点消炎药,过两天就好了。”我扬了扬手,“我以前也得过,没久就好了。回头你换个膏药,这膏药麝香太重了,换个味小点的,这样的效果好。”
我很少会次和钟寒说这么话,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我深吸口气,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太奇怪了,有的时候会过分的敏感,这总是带给我极大的不安。
“你也得过。”钟寒忽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和我差不大,但是手指比我粗,手掌也厚实些。他的略高的低温顺着手指传来。“看不出来啊。”钟寒拉着我的手反反复复的打量,这是我生中和他仅有的两次握手之。这个举动不算亲昵,对我来说却格外珍贵。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过头,发现李渭然也在看着这里,他静静的盯着我,眼神里意外的没有嘲讽。很年以后,当我和钟寒再次握手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还是这样看着我。是怜悯么?我始终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李渭然不是个聪明人,但是对付我的心眼直很够用。
“都好了,很久了。”我把手抽出来,别在身后,手上还带着钟寒的温度直没有褪去。
“我可真的把你的名字写上了。”钟寒最后问了我次,足球是人体对抗比较强的运动。他似乎是担心我这样的身板,会在足球场上个不小心被人踩死了。
“写吧写吧。啰嗦什么啊,和个小姑娘似的。”我拍了拍钟寒,转身走开。被钟寒握过的那只手被我小心的捧在胸前。那会班里有些追星族,他们总是说如果谁谁谁和我握手了,我就个礼拜不洗手。我那时还暗自取笑他们的幼稚,其实我此刻的心情和他们别无二致。
我傻乎乎的回到座位上,看着自己的手发呆。细长的手指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似乎随时有用力过度断掉的可能,手心的纹理有些乱,只能勉强分辨出来生命线。
“你就那么喜欢他?”李渭然忽然开口了。这是他第次和我说与写作业,带饭或者其他帮他做事无关的话。我的原本有些绯红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要威胁我,还是看我出丑。心跳几乎都顶到了肋骨上。人在极端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会有想哭的冲动。比如那次被李渭然强了画着钟寒速写的作业本,比如听到李渭然说你就那么喜欢他。我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转过脸。我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哭出来,我也是个爷们,我丢不起这人。
“你怎么了?”李渭然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似乎是有些惊讶。
“我不喜欢他。你别乱说。”我有气无力的回应了句,从笔袋里拿出支笔,开始在草稿纸上随意写着今天要背的单词,其实我什么也背不进去。我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傻逼。
李渭然不再说话,他拿出笔记本,和往常样丢在我脸上。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这让我轻松了不少。看着他没有动作,我也放下笔,木然的打开李渭然的作业本,随意的翻着,钟寒的速写忽然出现。也许是忘了,他竟然没有撕。我把本子放在桌子下,整个人盖上去,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注意我。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也纸撕下来。然后小心的叠好,装进书包。撕纸的时候传来的撕裂声让李渭然不耐烦的动了动了肩膀,好在没有醒过来。不然以他的脾气定会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霸王我,说点什么吧,什么都好,这是作者第个原创,看的人不,很需要大家的鼓励。。。。
7
7、第 7 章 ...
李渭然篮球打的不错,但是足球的天赋却不是很高,起码王天就踢得比他好。好不容易凑齐的11男生了,王天是最出挑的。可惜他是守门员。也就是说我们班放在场上的10个人都是废柴。当然我不敢当着李渭然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李渭然向来争强好胜,所以比赛进行的这些天他心情直不好。动不动就把钱甩在我脸上让我去买水,这孙子比我高半头,都他妈高2了还在长个。打篮球养成的习惯他丢东西的时候,手习惯的上扬。扔作业本,扔钱,不管是扔什么,都会恰到好处的砸到我脸上。这种侮辱性的举动我忍着忍着也就习惯了,你不能指望个畜生懂得尊敬你,畜生就是畜生。
我们班虽然有李渭然和王天两个体育生,但是李渭然的作用微乎其微,王天又是守门员。基本上每场比赛都是别的班把我们班压着打,诺大个足球场只有半的地方有人。我们班的前锋都被扯到中场线附近了。
王天他们还若有其事的排出了个442的阵型,那个时候再国内球队里很火的个阵型,不过放到我们班这里完全没有效果。我和李渭然就是那个2,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安排的,竟然让我去当前锋。打了两天比赛我就明白了,因为李渭然是前锋,所以没有愿意要这个位置,我和这孙子是同桌,而且被他欺负惯了,所以就排在这了。
倒霉催的,我尽量把球传来李渭然。如果他没有踢进,也就算了,要是我没把球踢进,半个球场都能听到李渭然骂人的声音。每到此刻我就格外确定,李渭然出生的时候是把孩子扔了,胎盘养大了。但凡是个有点教养的家庭就不养出这么个败家玩意。
但是在女生里,李渭然异常的受欢迎。他个字高,人长得帅,篮球打得漂亮,家里有权有势。女生们梦中情人应该具备的优点他都有了,渣男的各种缺点他也有。只是他的优点太强大了,巨大的晕轮效应让姑娘们看不清这孙子的真实面貌。每次有我们班比赛的时候,给李渭然加油的姑娘的声嘶力竭的呐喊,那嗓门大的丝毫不亚于我传球失误的时候李渭然对我的怒吼。
大把大把的漂亮姑娘给你加油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虽然我喜欢的是钟寒,但是心里还是希望有女生可以喊声“叶琛,加油!”不过可惜,我和李渭安都是前锋,前场有他在,我的存在感就变成零了。从13岁以后,女孩子们就不喜欢学习好的男生或者班长,转而瞄上体育委员了。
原本以为我们班会输到底,想不到在对战13班的时候竟然出现了转机。13班是文科班,x中里有12理8文和4个艺术班,在北京算是规模比较小的学校了。我不是基督教徒,但还是隐约觉得13这个数不吉利。自打和李渭然做了同桌以后,我就开始有些迷信了,人的运气有的时候很关键,如果我运气好,也不能和这孙子纠缠不清。
13班只有1个体育生,听说是练短跑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混个脸熟,他小腿上的肌肉异常发达,即使在那里不动也鼓胀的吓人。每次看到他的小腿我都有中想用柳叶刀划开的冲动,我对他的肌肉纹理很好奇。这种变态的想法和我爸脱不了干系,小的时候家里买了腱子肉,我爸都会把肉放到菜板上刀刀切给我看,边切边说肌肉组织密集的部位肉的纹理就是好看,我想我的变态从那时起就不可逆转了。
13班共只有11个男生,全上了,还包括1个1米6和1个不知道到没到1米6的。看着他们我就知道我们班的希望来了。短跑男跑的真快,满场窜,上半场我们基本还是平手,到了下半场就不行了,他体力不支了,喘气已经和拉风箱差不了。如果他是练长跑的就好了,果然隔行如隔山。
和李渭然他们比起来,短跑男还算有点脑子,下半场他把人使劲往后场推,连1米6的男生都撤回来了。既然赢不了,就打个平手。他们应该也觉得输给我们班是个很丢人的事。
最后的结果是我们班赢了。王天说我立了个大功。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对足球比赛的规则并不了解,只是知道不能用手碰球,球要踢到别人的球门里。
球在靠近中场的地方来回转悠,两遍的守门员都闲的蛋疼了。离老远我看着王天叉着腰靠在球门上,他那件荧光黄的球衣特别扎眼,不知道他是不是色盲,怎么会选这么恶心的颜色。理论上只有分清黄色和绿色的色盲症的患者才会对这种颜色格外亲赖。因为在他们眼中别的颜色都是灰的。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我被人撞到了。撞到我的是那个1米6的男生。他看起来比我积极了,脸上因为运动染上层红晕。刚才球滚到我这里了,他跑过来抢,而我刚好在思考王天是否是色盲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于是就被撞到了。我穿着鞋也到1米8了,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被个1米6的男生撞到。不过我确实是倒了,虽然看起来很像假摔。
裁判吹了个点球。我不知道什么是点球,似乎也不用我踢。很年后,我和李渭然起蜷在沙发上看欧洲杯,他给我讲什么是禁区,什么是点球,讲的很认真,可是我还是听不懂。天分这个东西很重要,对于运动我没什么天分。如果我有这个天分,我定会把李渭然过肩摔扔到地上,然后脚踩在他胸口。
点球是王天踢的,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天大摇大摆的从后场走过来。守门员也是可以发点球的么?原谅我的无知。王天心情大好,离老远我就看到他咧着嘴,王天的肤色有点黑,牙显得很白。他走过来,脱下手套,在我的头发上使劲的揉了把,脸的傻笑。他从来没有用这么的好态度对待过我,可是我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没有。我把他弄乱的头发理顺,在边,看他踢。
王天的爆发力很好,他助了个跑,脚把球踢了出去。这么进的距离,如果打在身上定很疼。我不知道对方的守门员是不是和我样的想法,总之球他扑空了。球从左下角射入球门,溅起阵尘土。
王天和李渭然大喊着抱到起,这是我们班这些天来进的第个球。我真不知道他们高兴什么,看来这两孙子不光逻辑思维有限,连记忆力都开始衰退了。打了这么天比赛,只进了个球,这难道是什么骄傲的事么。
比赛很快结束了,1比0,这是我们班唯赢的场比赛。裁判的哨音吹响,大家就冲到了起,我很不情愿的被扯了过来,王天揽着我的脖子,不停的用拳头捣我的胸口,其他人兴奋的再我身上拍打,有巴掌肯定是李渭然打的,因为特别疼。我成了比赛的英雄。小的时候我也有过英雄情节,可是有天真的成了英雄了,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唯的感觉就是,真二。
闹够了,大家正准备散开,李渭然忽然提议起去庆祝下,这决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我赶紧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快速的往操场外走,连头都不敢回。赛场外的姑娘们已经冲了进来,她们拿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和毛巾。就这样从我身边擦过去,头发上飘着洗发水的花香味。这些瞎了狗眼的姑娘,我叹了口气,为她们看上李渭然这样的人渣感到悲哀。
从操场出去的小路是通向自行车棚的,那里是去教学楼的进路,过了放学的点人很少,很打架事件都是在这里发生的。我向来遵纪守法,看到不良少年都绕道走,从来没被人堵过。可惜今天我的运气到头了,我就知道13这个数不吉利。
我被短跑男堵了。虽然他是单枪匹马的来的,但是也不是我能应付的。他已经换上了体育生长穿的那种短袖衣服,露出精壮的肌肉,看着我心里直发毛。我真心的祈祷他只是碰巧在这里欣赏夕阳。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跑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挥过来了。不偏不倚打在我左脸上。我想我倒下的时候,定是个很漂亮的弧线,夕阳的余晖撒在腾空的少年身上,出现了道金色的抛物线。如果被打飞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很乐意欣赏这美景。
我被打懵了,李渭然打过我,王天也打过我,但是从来没打过脸。我搞不清楚短跑男用了少牛的力气打我,只是隐约觉得自己没骨折,幸好颅骨是人类最坚固的骨头,如果这拳打在我胸口,肋骨估计能断成两截,搞不好还能戳到心脏,我就交代在这了。我双手在地上摸索,脑子懵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到短跑男脚踢到我肚子上我才恢复意识。
疼,真他妈疼!我用手撑着身子往后退,躲开他的攻击,鼻血留下来,滴滴打在我的白色队服上,这件衣服还是李渭然借我的。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如果洗不干净不知道这孙子要怎么难为我。我愣神的空荡给了短跑男可乘之机,他抬起腿又要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的转折点到了~
8
8、第 8 章 ...
夕阳的余晖下撒在腾空的少年身上,出现了道金色的抛物线。只是这次的主角换成了短跑男。
李渭然在我身前,他的背后还有大片未干的汗渍。很年后,我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个场景。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旁边的杨树叶子几乎掉光,夕阳从光秃秃的树枝照进来,李渭然的肩膀随着呼吸轻微的抖动。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只有钟寒把我挡在身后,而他是第二个。和钟寒的好言相劝不样的,他的方法暴力也直接。短跑男认识李渭然,他比我知趣了,发现对手换成了自己所不能对付的对象,立刻跑开了。从翻身到起跑气呵成,速度快的惊人,完全没有丝停顿,我为祖国的体育事业深感欣慰。
李渭然冲着短跑男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吼了声,我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开始耳鸣。临床上有被人拳打在头上伤到脑干的致死的病例。觉得头晕得厉害,鼻血呛到嗓子里,让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叶深?!”李渭然回到我身边,把想要把我拽起来,我却像没骨头样摊在地上。可能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我忽然间没有力气了。我怕死,真怕。我睁开眼看了看李渭然他伸手在我脸颊上轻轻拍打,不停得喊“叶深,叶深。”如果我还赖着不起来,他会不会和平时样发火,头越来越疼,我终于看不清他的脸庞。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我看了看表8点半,我还没傻,起码认得表。我妈正在给我换药,她手里攥着两个吊瓶,娴熟把插头拔下来捅到新的那瓶里。
和我们学校最近的医院就是x院,看到我妈我并不意外。但是看到李渭然,我却非常意外。李渭然坐在我的床边,衣服也没有换,上面还蹭着我的鼻血。看到我醒了,赶紧拉住我妈的手臂。“阿姨,叶深醒了。你看他,你看他!”
我妈把瓶子拿好,回过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边脸是肿的,无论我做什么表情都疼的厉害。
“阿姨,他是不是傻了?!”李渭然紧张的看着我妈,又看看我,伸手来我的眼前晃晃。
我妈倒是不紧张,她忽然冲着我没有受伤的右脸扬起手。我本能的抬手去档,因为运动吊瓶晃的厉害,李渭然赶紧扶住吊瓶支架。“他没事。”我妈瞥了我眼,“皮实着呢。”
“阿琛我问你。”我妈是苏州人,深和琛念起来几乎都是个音调。
“哦。”我应了声,脸上的伤口被牵着着生疼。
“你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班和别的班踢球,因为我,我们班赢了,对方班个练短跑的,气不过就把我堵了。”我小声的叙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尽量避免牵扯到脸上的肌肉。我侧了侧头,发现李渭然正脸期待的看着我,就像是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我又补充了句。“后来李渭然来了,把那个练短跑的打跑了,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是这样么?”我妈又转向李渭然。
“是是。”李渭然不停的点头。“阿姨我可以走了么?”
“走吧。这次谢谢你了,是阿姨想太了。以后有空常来家里玩吧。”我妈的态度立刻转了个弯,声音温柔的和切换了人格样。
“阿姨我走了,阿姨再见。”得到我妈的同意,李渭然立刻就蹿了。他跑到门口忽然愣了下,扒着门框看着我,仅仅是瞬,又跑开了。
病房里就剩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