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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犯A 作者:大江流
觉得于心不忍,可有人照顾就不一样了。
他妈一瞧见这样,显然就着了急,帮着将关也运到了主卧放在床上,又喂了药让他睡下,这才跟着出来问张戈,“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发烧的这么厉害?”
张戈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三十□□岁的样子,保养的特别年轻。他岁数小,来队里晚,关也介绍的时候,让他叫他妈赵姨就好,那时候赵姨已经改嫁了。但他听说,原先单宇是叫赵姨师母的,其他人也起哄跟着喊,可后来就都改口了。
张戈把事儿往严重里说,“我们在外面找东西,冻了一天,他穿的少,八成是冻着了。让他好好休息,这两天我们都在外面跑,天又这么冷,好不利索肯定遭罪。”
赵姨就一直点着头,最后送他出了门。
等着转回了头去屋子里看关也,他还醒着,鼻子呼哧呼哧的,显然是不通憋得难受。赵芳菲替他拿了纸巾,关也摇了摇头——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已经拿不出来了,“不用,干着难受,没鼻涕。”他妈又开了加湿器,又替他倒水削水果,关也脑子渐渐清晰,问她,“今天怎么过来了,不说最近都没时间吗?”
昨天他妈没来,是有原因的。张鹤堂的大女儿最近订婚,他妈作为女主人,自然忙的脚不落地,再加上他的事劝了几天都不听,这让赵芳菲有些生气,所以也没上门,寻思冷冷这小子。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就又出了事,不得不来。
赵芳菲说,“你张叔有事找你,你先睡吧,等好了再说。”
赵芳菲再婚六年,张鹤堂从没找过关也,想来应该是挺重要的事,关也呼哧了两下,忍着蓬勃而来的睡意,“先说吧,要不也睡不舒坦,总挂念。”
赵芳菲叹口气,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张鹤堂推门进来。他俩接触并不多,每年见不超过十次,关也不去张家,赵芳菲回来张鹤堂也不跟着,但这几天,他们见了得有四五面了。前面张鹤堂都在训斥他让他妈着急伤心了,这次却不一样,他坐在了关也床铺对面的凳子上,斟酌着词语说,“我想见见你们单队,能给引荐一下吗?关于陈宇斌的案子,他是我好友,我和他的家人都想早日找到凶手。”他还说,“其实见见对你们单队没坏处!”
这显然是不放心,所以找门路。关也心里挺烦,觉得张鹤堂不知道,他妈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冷冷地回复,“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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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梨提前交卷回了家。
那些题目对于别人来说是难,可对于她来说,其实很简单。要知道,中考的时候,她的成绩即便上一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楼上的人偶尔感慨起来,都说她家歹竹出好笋,她爸不过是个普通工人,她妈更是不堪,竟然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女儿。
可她知道,其实他们并非一开始就这样,他爸在酗酒前是厂里有名的技术能手,她妈年轻的时候也是聪明漂亮,只是一道人生的选择题没做好,他们便脱离了方向。
她紧了紧书包,想起了关也的话,熬过这一年多,他们便不再是一样的人,一下子又精神起来,对,只要熬过去就好。
到了家门口,赵小梨先听了听里面的声音,发现里面静悄悄的,才拿着钥匙开了门。进去她便惊讶了,屋子里特别的整洁,不像以往,每次她回家,都是乱糟糟的。
他妈也从床上起来了,穿这件袖子长的能把手遮住的毛衣,坐在窗子前往外看,外面是已经落光了树叶的杨树,光秃秃的,就剩下几个树杈,再远点,就是其他的楼了,在今日难得的阳光下,照的灰扑扑的。
她叫了声妈,师惠扭过头来,她没化妆,头发竟然也盘了起来,露出白皙而纤细的脖子,竟然让赵小梨生出了她妈竟然很柔美的感觉——原先,她总觉得她妈是浓妆艳抹的。
师惠不知道为什么,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这让赵小梨觉得异常的别扭,她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师惠的视线。
师惠这才从那种入定的目光中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天天觉得我拖累你,让你名声不好,你才多大就夜不归宿了,不是跟着关也了吧。”她一脸的嘲讽,“怎么,上船了。”
赵小梨收起了对师惠的幻想,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o(∩_∩)o~
☆、18
张鹤堂是失望而去的。
关也拒绝他后,就闭眼休息了。昨天晚上其实他就没睡好,赵小梨就在侧卧,容不得他不想。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还想知道撬开赵小梨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没事。
一般人……他想,一般人遇见这种事都会手足无措崩溃的。
可赵小梨没有,她冷静淡漠,身上有一种从内而外发出的坚强。
但他并不觉得违和,毕竟从第二眼见到赵小梨开始,这丫头就在经历着暴力,甚至差点被□□,还有那个并不称职的妈妈。她一直生活在危险而糟糕的环境里,却并没有盲从,随波逐流,被生活打倒,而是成长为一棵笔直的树。
他其实很佩服。
他从小跟着爸爸和哥哥,见多了生活在泥淖里的人。如果普通城市贫民是水平线的话,他们的生活则是水平线下的负值,负一百?负二百?就像你永远不知道顶级富豪有多有钱一样,你也永远想象不出卖、淫嫖、娼赌博吸毒,能将人改变成什么样。
环境决定一切。就像是他的继父张鹤堂祖传经商,就像是他关也祖传当jingcha,可赵小梨突破了这条边际,她坚定地穿过泥淖,沐浴在阳光下。
这样的人太少了。他一点也不想看见她倒下去。
所以昨天夜半的时候,关也又爬了起来,去将抽屉里的两张□□拿了过来。一张工资卡,一张存款卡。他才上班一年多,工资低,花钱没定数,一年不过存了一万来块,倒是存款卡上有二百万,大部分都是他爸和他哥的抚恤金,还有一部分是他们家的存款。他妈改嫁的时候一分钱没带走,都留给他了。
他没花过,也没动过,平日里这张卡放在抽屉里,想都没想过。
他想了想,又将存款卡放了回去,将工资卡塞进了裤兜里,决定明天取出来。这点钱不多,但读一年多高中应该够了,呃,张戈他爸在教育局,不知道能不能找人转个好点的高中。
谁想到就出了命案,一天忙得都没喘口气,哪里有时间取钱?
也不知道赵小梨考试考得怎么样?他其实应该接她的,昨天的人要再欺负她怎么办?
思绪沉沉浮浮,关也渐渐沉了下去,然后被一声关门声猛然惊醒,睡意一下子就不见了。不多时,他妈才推门进来,瞧见他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