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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这样个情人之外,就是有了秦望天这样个大哥。
木凌抽了个空,揪着蒋青到了旁,问他,“那两个老家伙算计什么呢?”
蒋青摇摇头,道,“别那么说,殷相和辕冽这次为了我和晟儿,也算是劳心劳力。”
“我知道的。”木凌摆摆手,道,“就是好奇罢了。”说完,拍拍蒋青,道,“你有什么事情定要告诉我啊!”
“嗯。”蒋青点头。
随后,众人喝酒,相谈甚欢,敖晟和秦望天旦喝起来,不到天亮是不肯罢休的,木凌喝得少吃得,吃饱了消消食,就跑去睡了。
蒋青也喝得了些,有些困倦,就别过敖晟和秦望天,先回屋子去休息。
洗漱之后躺倒在床上,蒋青觉得很累,不会儿,便睡着了。入睡之后,原本被他熄灭的烛火却悄然地再次燃起。
有人将手中的火折子收起来,揣入怀中,轻声走到了床边,坐到了蒋青身旁,低头细看蒋青的睡脸。
蒋青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就感觉有只温热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脸。
随后,有人轻手轻脚给自己盖被子,动作很是温柔,蒋青想睁开眼,但是实在有些累,就叫了声,“晟儿。”
那人在他的床边坐了很久,直到蒋青完全没有了意识,睡熟了,他才起来,熄灭灯火,关上大门,离去。
那人个纵身跃上墙头,很快就离开了皇宫,落入了近郊的片密林之中。那里正停着辆硕大的马车,八角的车顶上,铜质的铃铛正随着微风轻轻地震荡。
掀开车帘,马车里头有两个人,人端坐在门口闭目养神,另个,则是躺在里头,少了条胳膊,双眉紧皱,满脸的痛苦,是辕岢。
那人走进了车里,并没有看两人,只是坐定,对车夫道,“上路吧。”
第百二十七章 催婚
蒋青这觉睡得很熟,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敖晟睡在身边,大概是昨日和秦望天喝了,敖晟还没醒,睡颜掩去了平日的凌厉,了份稚气。
蒋青玩兴上来了,伸手捏了捏敖晟的鼻子。
敖晟似乎还有些迷糊,伸手过来,搂住蒋青将脸埋在他肩头蹭了蹭。
蒋青见敖晟又显出小时候的样子来,有些想笑,捏了捏他耳朵。
敖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青,早上撩拨我后果很严重啊。”
蒋青笑着看他,捏着他两个耳朵道,“还睡?会儿要回乐都了!”
敖晟抬眼看了看他,亲了口,道,“要回去了,开不开心?”
蒋青笑了笑,推推他,道,“起床。”
“再睡会儿。”敖晟搂着蒋青道,“好几天没好好睡了。”
蒋青也不去催他,敖晟打仗那会儿每天都睡不好,如今好不容易有几天可以清闲清闲,回去乐都之后,估计有大堆的朝政等着他处理,每日早朝,就不能睡懒觉了。
正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文达的声音,“皇上,起了么?”
敖晟和蒋青对视了眼,敖晟道,“怎么了?”
“哦。”文达道,“宋将军让我问问,葬礼的事情。”
敖晟微微皱眉,和蒋青对视了眼轻叹口气,想到那十几个姑娘的葬礼,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你让他稍等,我马上过去。”敖晟道。
“是。”文达答应了声,下去了。
敖晟起床穿衣服,见蒋青也要起来,就道,“你再睡会儿吧。”
“不睏。”蒋青道,“昨儿个很早就睡了。”
“是么。”敖晟又打了个哈欠,道,“我可和大哥喝到差不天亮啊。”
蒋青听到后,微微愣。
敖晟穿衣,见蒋青突然没动静了,就回头问他,“怎么了青?”
“呃……没,昨天你俩谁喝醉了?”蒋青问。
敖晟笑道,“我俩哪儿能喝醉啊,喝了好几坛子,还清醒的很呢。”
蒋青又问,“你中途没回来过?”
“没啊。”敖晟有些不解,看蒋青,见他神色有异,就问他,“怎么了?”
“没……我大概做梦了。”蒋青低声道。
敖晟听后,微微笑,道,“怎么,做梦都能梦见我?”
蒋青白了他眼——臭美!
敖晟靠近些,笑问,“梦到我什么了?咱俩在做什么?”
蒋青听敖晟话里有话,也有些无力,见他脸没正经的样子,蒋青披上衣服,出去洗漱去了。
敖晟笑着目送他出去,随后笑意散去,叫来了个影卫。
“昨晚上谁守夜?”敖晟问。
影卫低声道,“皇上……有怪事。”
“什么怪事?”敖晟看他。
“昨晚上守夜的两个影卫没了。”影卫低声道,“我们全皇宫都找遍了,没看见人。”
敖晟听后,眉头皱了起来,问,“是自己走了,还是有什么不测了?”
影卫低声道,“皇上,这两个都是高手,也忠心耿耿,自己走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若是要无声无息地让两个高手消失……就不容易了。”
敖晟听后没什么反应,发呆般看着远处井边洗漱的蒋青,随后对影卫道,“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去查查。”
“是。”影卫闪没影了。
敖晟收起脸上的愁容,换上笑颜走出去,就见蒋青洗完了脸,正在擦脸上湿漉漉的水珠。
敖晟过去,伸手接过帕子,帮他擦。
上午,整个南国处处都挂起了白色的绸子,各家各户都在门口挂上个白纸灯笼,好些人胸前戴着白花儿,个个脸色沉重。
今日晟青帝和南王要为那些死难的姑娘举行葬礼,随后,要给晟青帝送行。
众人方面难过方面不舍,因此情绪都不太高。
晌午时分,葬礼仪式开始,众人看着那些姑娘的尸体被火花……南国带有风俗,没嫁人之前就死了的姑娘要活化,骨灰撒向大江,随风而去。
敖晟和南王都安抚了全城的百姓,整个仪式很是顺利,最后,敖晟别过了百姓,带着五十万兵马,回程……赶往乐都。
百姓们夹道欢送,将敖晟送出了南国的边境,进入了蜀中,才不舍离去。
敖晟兵马路过蜀中时,先回黑云堡的小黄和司徒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让敖晟他们在回去的路上使用。
众人惜别,敖晟和蒋青没有做停留就离开了。
木凌扯着司徒讹了他大笔银子做伙食费,也和秦望天起,跟随敖晟和蒋青,回乐都去了。
殷寂离和辕冽似乎有些事情要查证,半路别过敖晟他们先走了,说过些时日,会回晟青找他们。
最后,只剩下敖晟、蒋青、秦望天和木凌,带着嗷呜坐在辆大马车里头,其他文臣武将率领着兵马,浩浩荡荡回乐都。
路上无话,四人凑在起,敖晟和秦望天切磋武艺,聊得投机,蒋青被木凌扯着吃东西,这样赶了好几天的路,敖晟惊喜地发现蒋青稍稍胖了些,捏起来手感好了。
蒋青也没辙,跟木凌在起就是开心。
很快,路上半个月过去了,众人来到了乐都附近的悠云县城,这里离开乐都,已经不到日的行程了。
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敖晟正琢磨着,是带着人马连夜赶去乐都呢,还是在这里驻扎晚。
四十万人马驻扎起来挺费劲的,但是如果连夜赶路,敖晟又怕将士们辛苦。正在犹豫不决,宋晓急匆匆跑过来,道,“皇上,季相派人来了,说请您务必连夜回宫。”
敖晟愣,和蒋青对视了眼,问,“该不会是……乐都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宋晓也有些着急,道,“是说让木神医赶紧回去,雀尾老人好像病重……”
“什么?”敖晟大惊,蒋青也急了,雀尾的确百岁了,可离开的时候他还身体康健,怎么会下子就……
“立刻回宫!”敖晟道,“刻都不得耽误。”
木凌道,“不如让我先回去吧。”
“我也去。”剩下三人异口同声。
众人面面相觑,秦望天想去,是因为要跟着木凌去,蒋青想去,是因为他担心雀尾老人,敖晟想去……因为雀尾是他师父。
木凌摸了摸下巴,道,“望望,你在这儿压阵吧,我和皇上小青青先回去。”
秦望天只得点头,留下来压阵。
敖晟等三人,连夜赶回了乐都的皇宫。
刚进宫门,就见季思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季相!”敖晟走了上去。
“皇上!”季思想要行大礼,敖晟摆手,示意他免礼,急着问,“怎么样了?”
“唉,回禀皇上……那……雀尾老人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突然不行了,说马上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敖晟有些傻眼。
“唉……我也是急啊……太医们个都没法子。”季思拉木凌,道,“木神医,快跟我去看看!”
木凌被季思拽着往里跑,脑袋里还琢磨呢……有什么病是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就要死了?莫非是中毒了?
木凌被季思拉进了后院,敖晟和蒋青也跟了进去。
进门,就见季思坐在桌边,桌上放着桌酒席,又是酒又是肉,正吃得欢呢,那个香啊,再看他的脸……白里透红,满面油光,哪儿像有病啊。
众人都愣住了,半晌,敖晟才问木凌,“这个是不是叫回光返照?”
木凌眨眨眼,上下看雀尾,道,“返老还童比较适合他。”
季思也傻了,跳着脚道,“唉,雀尾,你……你不是不行了要死了么?”
雀尾白了他眼,道,“哈,你个老匹夫啊,你才不行了呢。”
“你……”季思瞪大了眼睛,道,“那,那刚刚那些太医呢?刚刚说你要死了的太医呢?”
雀尾撇撇嘴,道,“早走了。”
“你……那你究竟用不用死啊?”季思道,“我……我还特地找人把皇上叫回来了,你倒好!”边说,边看敖晟。
敖晟倒是松了口气,雀尾整人也比真的要死了好啊,就道,“无妨,季相是老实人。”
木凌坐到雀尾老人的身边,伸手拿起个鸡腿啃,道,“季相啊,下次你要是再碰上他要死了,就拿着鸡腿上他眼前晃晃,看他馋不馋嘴,如果伸手接了,那就是死不了,如果看到了都不想吃了,那估计马上就要死了。”
“哈哈。”雀尾哈哈大笑,对木凌道,“小凌子啊,果然还是你了解我,来来,咱俩干杯。”
木凌欢欢喜喜拿着酒杯接酒,跟雀尾面吃面喝。
季思气得脸都白了,蒋青赶紧安慰他,别会儿雀尾没事儿,把季思气出个好歹来。
最后,敖晟好好安抚了番季思,派人将还肚子气的老丞相送回了相爷府。
敖晟坐到雀尾的身边,道,“师父,你何苦欺负相爷这老实人?”
雀尾撇撇嘴,道,“谁欺负他了,这世上哪儿有这种直肠子,别人说自己要死了他就相信啊?”
木凌眨眨眼,道,“老爷子,您可百岁了,般百岁的人说不行了要死了,别人都会给准备后事的吧?”
“切。”雀尾挑眉,道,“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我还要留着命,吃天底下的珍馐美味。”
蒋青见雀尾真的无事,就有些不解,问,“老爷子,你干嘛骗我们回来?”
雀尾摸了摸鼻子,问,“唔,这南国仗,我看你们打得挺痛快啊,大胜而归,小皇帝这回可是扬眉吐气了。”
敖晟挑了挑嘴角,笑道,“老头,拜年话什么时候都能说,没那么十万火急吧?你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老头笑,看了看左右,问,“对了,殷寂离那小兔崽子呢?”
敖晟和蒋青都有些无力,殷寂离年纪算他们父辈了,这还小兔崽子,那自己在雀尾眼里是什么?小小兔崽子?
“殷相说他有事情要查,过段时间回来。”蒋青道。
“呵。”雀尾笑了笑,摇摇头,“小崽子,死性不改。”
敖晟和蒋青对视了眼,不解地问雀尾,“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
雀尾嘴里嚼着菜,转脸看蒋青,答非所问,“呦……胖了啊!”
蒋青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说,真胖了啊?
敖晟得意,道,“那是,跟着我能瘦么?”
雀尾点点头,“看来没那么心烦,比我想的好些。”
敖晟和蒋青都愣,老头话里有话啊!
蒋青就问,“老爷子,您想说什么?”
雀尾看了看蒋青,问,“有没有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啊?”
蒋青愣了愣,看了看敖晟,敖晟看老头,问,“唉,死老头,你有话就说!”
蒋青拽敖晟,雀尾翻白眼,道,“哈呀你个狼崽子,说到自家亲亲就跟我玩儿白眼狼?”
敖晟回嘴,“怎的?!还想吃白菜豆腐?!”
老头扁扁嘴,委委屈屈拉着蒋青道,“小青青,你看看你男人!”
蒋青本来觉得敖晟不对,就算着急也不能气老头,但是雀尾那几句话说得他满脸通红,小声嘀咕了句,“该。”
雀尾睁大了眼睛盯着两人看,随后拽住木凌问,“唉,小凌子,他俩同房了没?”
“咳咳。”木凌被呛到,敖晟眼瞪过去,“同了!”
蒋青气极,狠狠白了敖晟眼,敖晟道,“是同了么!”
雀尾哈哈大笑,道,“哎呀,恭喜恭喜。”
众人都不解地看他,雀尾笑,“干脆大婚吧?!”
敖晟点头,“好啊。”
蒋青和木凌都纳闷了,木凌问,“唉,我说老爷子,你心急火燎叫我们回来,究竟为了什么?”
老爷子朗声笑,伸手指了指敖晟和蒋青,道,“让他俩大婚!我做证婚人,反正你俩也没爹没娘!”
敖晟大喜,木凌啃着鸡爪子道,“老糊涂了吧你,这事儿什么时候不能说啊?”
蒋青在旁着,沉默不语,老头的话他觉得有些蹊跷,怎么的就要这么着急成亲了呢?可是又不能说,敖晟如此高兴,他也的确不是不愿意……只是,心里有疙瘩。
“那明日进城的时候,就宣布婚讯吧。”雀尾笑呵呵道,“后天大婚!”
木凌点头,“嗯,也好啊,可以吃顿喜酒。”
敖晟笑了笑,道,“师父,你头回那么向着我。”
雀尾白了他眼,道,“那是自然。”
“不过么。”敖晟伸手拉过蒋青,笑着看雀尾,“臭老头子,你少来这套,究竟干嘛急着让我们成亲,你若是不说,连青菜豆腐都别想吃了,老子断你的粮!”
蒋青转脸看敖晟,敖晟见他脸的欣喜,有些无奈地对他挑挑眉——怎么把你男人想那么傻啊?哪儿那么容易上当。
蒋青耳朵有些红,踹了敖晟脚,敖晟笑得得意。
第百二十八章 等待
雀尾仰着脸,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敖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脑袋,道,“那个……没啥啊,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唉,老爷子。”木凌拿着双筷子翻着盘子里头的鸡肉,想要找个鸡屁股来吃,见老头犹犹豫豫的,就道,“我要是你啊,就老实说,你这徒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惹急了他,那可是白眼狼!”
老头尴尬,道,“真没啥意思啊。”
敖晟挑起嘴角,笑道,“老头,你不说是不是?”
老头看别处,那样子像是就是不说。
“好!”敖晟伸手抢桌上的菜,让人都端走,木凌道,“别浪费,端我屋里去。”
蒋青见敖晟跟雀尾干上了,有些为难,雀尾毕竟那么大年纪了,敖晟怎么好欺负他呢,就道,“晟儿,算了。”
“不行。”敖晟不干,其实他也就是吓唬吓唬雀尾,想让他老实招供了也就还给他了,不料想,雀尾叼着筷子看了看桌上的美食,道,“嗯……不行,这事儿说不得,饿死算了。”说完,扔了筷子,颠儿颠儿跑到屋里去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木凌惊得睁大了眼睛,半晌,敖晟问他,“唉,他真没事啊?别是有病你没查出来?”
木凌皱鼻子,“怎么可能!”
蒋青见桌上还剩下不少菜呢,有些过意不去,对敖晟说,“给他端进去吧,别饿着了,他也教了你那么久,真不孝就不好了。”
敖晟本来并没那么生气,但是如今雀尾的表现,显然是蒋青的事情关系极为重大,这就让他不由担心起来……是不明白雀尾和殷寂离他们干吗什么事情都瞒着不肯说出来?!
敖晟心烦意乱,见蒋青给雀尾说情,本来自己的确应该进去给老头送吃的,不过心里气不过,就拉着蒋青道,“惯着他做什么?厨房在后头呢,人也在,他饿了叫人给端来不就成了。”说话声音还挺大,其实就是说给房里雀尾听的。
雀尾在房间里坐着,吃着刚刚偷偷藏在怀里带进来的烧鸡腿,听到敖晟的话后,忍不住挑起嘴角笑了笑,闷头继续吃,不过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手里头的鸡腿……有些食之无味了。
敖晟拉着蒋青回到了房间里头,心事重重地坐下,这时候,随从进来禀报,说宋晓他们甩着大军已经到了乐都的外面,季思觉得,是不是让他们在城门外面等着,等到明天大早,敖晟先去军营,然后带着大队人马风风光光地回来,接受乐都百姓的欢迎。
敖晟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还是答应了,季思这么说,必然也是有他啊的道理的,也算是为了提振士气和稳定民心吧。
此时,天色也晚了,敖晟道,“青,赶了天的路,也累了,早点睡!”
“嗯。”蒋青点点头,和敖晟起睡下。
只是,两人都各有心事,没有睡意,到了半夜,敖晟的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蒋青缓缓坐起来,他实在是睡不着,躺着有些头疼,就悄声下了床,离开房间,来到了院子里,纵身上了墙头,坐在月亮底下发呆。
很久没有上房顶了。
蒋青突然想到了以前,他以前,不喜欢说话,最喜欢蹲房顶了。在黑云堡的时候,经常是大家子人在院子里闹,他在房顶上坐着,边喝酒,边看着院子里头,兄弟们笑闹,时不时,还会有人给他扔份菜上来。黑云堡真的很好,大家都是五湖四海聚集过来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没有人会刻意去问你的曾今,只会和你起开开心心过每天。
第次和敖晟来到皇宫的时候,每晚敖晟熟睡,蒋青也会上房顶坐着,喝着酒,看着夜空。方面,他是为敖晟守夜,另方面,他是思念黑云堡。院子里头,没有了笑闹的兄弟,只有负责守卫的影卫,还有打盹的太监宫女们,显得特别寂寞。
般来说,安静的人其实是喜欢热闹的,他不定会参与,那是因为他参与不进去,但是他却喜欢在旁静静地看,别人的快乐,能转化成他的快乐,蒋青就是个喜欢默默地看着别人开心,然后自己也开心的人。
那个时候,每当他坐得久了,敖晟都会半夜醒过来,跑出房间,让他进去去陪他起睡,小时候,敖晟还是很粘着他的……大概是因为敖晟从那时就知道,在整个皇宫里,只有在蒋青身边的时候,才是真正安全的。
等到后来分离,蒋青流落大漠,这下子天高云阔,没有了任何的束缚,他就真的开始自由自在地流浪了,那时候,只要风沙不大,他就喜欢呆在房顶上过夜,或者在大漠里头。
大漠唯的好处,就是你不用上房顶,随便找个平地坐下,都可以看到苍穹和满天的繁星,以及远处的地平线。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寂寞,只是那时蒋青已经不想了,既不想黑云堡,也不想皇宫。就是偶尔会想到敖晟如……现在仔细想想,那种寂寞其实并不算什么,起码你知道,你关心的那些人,正在某个地方,生活得非常好。
自从第二次回皇宫之后,蒋青就再也没上过屋顶了。整天和敖晟在起,他不再寂寞,也从以往的个旁观者,变成了自己生活的主人,开始有了自己的热闹,这些热闹是属于他和敖晟的。
征南役结束之前,他还是不觉得寂寞,只是战争结束之后,他知道了有个秘密似乎和自己有些关系……并且应该还是件很不好的事情。殷寂离的讳莫如深,雀尾老人的闭口不谈,让他难眠。他上房顶看月亮,发现自己的心境变了,他突然很怕以后的某天,还是会回归为个人看月亮那般的寂寞,他不想离开敖晟……这个曾经对他来说比牢笼深渊可怕的皇宫,因为有了敖晟这个主人,而让他再次有了久违的,不寂寞的感觉,就好像曾经的黑云堡样。
……
蒋青正在房顶上发呆,忽然注意到远处御膳房的位置,有炊烟升起。
蒋青有些纳闷,大晚上的,谁在做饭啊?
正想不通呢,突然,就见眼前人影闪,个人落到了自己眼前。
蒋青愣,才看清楚,原来是木凌。
木凌对蒋青“嘘”了声,示意他跟自己走。
蒋青点点头,跟着木凌向御膳房赶去。
寝宫里头,敖晟翻了个身,双眼睁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起那块有个青字的玉佩看着,小心地抚摸,温柔而珍惜。
蒋青被木凌拉到了厨房里,就见三个御厨还有帮下人都忙着呢。
蒋青有些吃惊,问木凌,“吃半夜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