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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野垅旗,这人真烦。
野垅旗却还不罢休,撩开帘子凑上来,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冷冰冰的,我就越想看你躺在床上求饶是什么样子……”话没说完,见蒋青抬鞭子,他赶紧躲会了马车里,用帘子挡住。
蒋青气得磨牙,心里将敖晟骂了上百遍,要不是为了那死小子的江山社稷,早就宰了这个不要脸的蛮子了,害他还要忍。
野垅旗则在车子里,透过车帘的缝隙,正好看见蒋青的侧脸,耳朵竟然红了……真有趣。
第七章,变故
“皇上,眼下不年不节,为何要扫尘?”大臣不解地问敖晟,因为今早朝会之时,皇帝下令,“皇宫内外扫尘。”
敖晟这几天心情难得的好,以前总是懒洋洋,似乎提不起精神,但近几日似乎什么喜事将近,总是副期盼盼的神情,望着西北边的天空发呆。
“打扫干净些。”敖晟并不回答,只是嘱咐,“准备些好吃的,还有,上次我让你们做的那些白衣裳,都做好了没?”
大臣们面面相觑,负责皇宫内织造用度的太监走上来,对敖晟说,“皇上,都做好了。”
敖晟点点头,笑道,“你们要是谁能让太阳快点落下去,再快点升起来,我就给你们重赏。”
大臣们哭笑不得,这天地有时,人怎能随便改变呢,不过皇上似乎是想让这日子快些过去。
等大臣们都纷纷告退了,敖晟从身边的龙椅扶手上拿下件白色的长衫,盯着衣裳傻笑。
……
晟青定都鄜,世人称之为乐都,相当的繁华,周边的州城府县,也是派兴旺。
大概在路上耽搁个了半个月的时间,蒋青的马车终于是来到了宁城府的城门外,过了宁城,就到乐都了。
蒋青也稍稍松了口气,赶着马车进城。
此时天色已暗,再往前赶就要走夜路了,蒋青决定在家客栈小住晚,他没有选大的客栈,只是找了家小酒楼,将车门关上,走进客栈问掌柜的,“有客房么?”
掌柜的点点头,“还有间。”
蒋青让伙计将马车送到车棚里,马儿卸下来饮,然后趁伙计不注意,打开了马车的车门,将脸不满的野垅旗解了下来,直接从窗户进了二楼的房间,关窗,将野垅旗手上的链子,锁在了床头。
伙计送饭菜上来,蒋青将野垅旗塞进了床里,放下帘子,接了饭菜进来扔在桌上,并不吃,只是啃干粮,顺便递给了野垅旗个馒头,野垅旗转脸看眼,不接,指指自己的脖子。
因为这野垅旗路都在胡说八道,蒋青烦了,所以就点了他的哑穴,让他没法说话。
抬手,解开了野垅旗的穴道,蒋青接着啃干粮。
“有饭菜干嘛不吃?!”野垅旗不满地问。
蒋青给他将饭菜端过来,放到了床头,“你吃吧。”
“那你呢?”野垅旗问。
蒋青不言语,接着啃干粮。
“喂。”野垅旗对蒋青笑,“这菜不错啊,要不要试试?”
蒋青并不理会他,啃完干粮后,喝了口水,就解下纱巾,打水洗脸。
野垅旗无聊地抽了抽嘴巴,道,“你也太小心了,这都快到皇城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蒋青洗完脸整理了下头发,野垅旗看着他白白的脖颈咽了口唾沫,道,“娘的,中原人就是白,不用风吹日晒的,男人都好看成这样。”
蒋青皱眉,默默给野垅旗算着,他这说的是第二句,再说句乱七八糟的,就给他把哑穴点回去。
野垅旗吃饱喝足了,揉揉肚子,问,“喂,有女人没有啊?”
蒋青冷冷看了他眼,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野垅旗对蒋青挑着嘴角笑了笑,“你路上不让我洗澡,不让我吃肉,现在到了皇城了,老子都快憋出病来了,你再不找个女人给我下下火,我可自己解决了啊!”
蒋青有些嫌恶地看了他眼,野垅旗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伸手就要去解裤子,蒋青大惊,起来就点了他的穴道。
“喂!”野垅旗没法动,僵在原地很不满地看蒋青,“你也太过分了吧,这种事情都不让我自己做,我憋出病来怎么办啊?!”
蒋青又抬手,把他哑穴也点住,然后用被子把他压住,转身到窗边坐下。开了点点窗,查看了下外面的情况,此时刚刚掌灯,街上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他将窗户关上,回到桌边。
过了好会儿,蒋青靠着椅背,浅浅睡去,也不知道过了久,就听到“悉悉索索”铁链子擦动的声音。
蒋青缓缓睁开眼,此时夜深了,大概是那野垅旗的穴道自动解开了。
蒋青用火折子点亮了油灯,就听背后床铺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不解地回头,蒋青愣,就看见野垅旗正靠在床上,脸陶醉地给自己解决问题呢,嘴缝里漏出舒爽的呻吟之声。
蒋青张脸煞白,野垅旗见他看自己,就笑眯眯地道,“怎么样?要不要起?”
蒋青见他的举动简直下流无耻,不堪入目,但这会儿他手抓住□正对着自己,蒋青赶紧移开视线,转身出门。
在门口着,蒋青就听到里头继续传来那淫*靡的呻吟声,火冒三丈,心说蛮子就是蛮子,不要脸到极点!
野垅旗见蒋青出去了,笑着摇摇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了根铁条来,这是他趁蒋青不注意,从马车上卸下来的,这几天他直小心地收藏着,而且把铁条磨细了……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用铁条勾了几下将锁链打开,野垅旗活动了下筋骨,嘴里接着模仿着那种声音,打开窗户,飞身跳了出去。
蒋青在门口等了阵子,听到里面声音渐渐小了,还以为野垅旗总算完事了,便回转身推开门进去,可是往里看,就见窗户开着,人没了!
蒋青惊,瞬间明白中了野垅旗的计了,赶紧从窗户追了出去,等蒋青走了,床底下爬出了个人来,正是野垅旗。他喘了几口气,笑道,“呵,憋死老子了!”伸手拿起旁蒋青的行李,野垅旗笑了笑,“美人,我们有缘再见吧。”说完,背着包袱,打开大门溜走了。
蒋青在外找了野垅旗夜,还是没有线索,大早回到客栈里头,发现行李没了,气得他直咬牙,这蛮子真狡猾!
行李里面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件衣裳和些碎银子,蒋青坐在床边,倒也不急着去找野垅旗了,只是静静地想了想,这野垅旗是会往回走,还是顺道去京城呢?
左思右想的,蒋青决定赌赌,往京城的方向追去。
野垅旗往哪儿走了,真的是赶往乐都了。方面,他想看看这乐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另方面,他也知道自己中了毒,此药不解,个月内非送命不可,那蒋青别看长得白白净净,心可狠着呢!越想,野垅旗越是觉得蒋青有趣,定要找机会好好跟他乐乐。幸好蒋青的行李里头有银两,他找了家成衣铺,买了件衣裳,洗漱吃饭,大大方方地往京城走去他沿途做了些记号,好让来找他的部下发现自己。
这天,他出了宁城,在驿的个茶寮里头喝酒歇脚,就感觉有人拍了他下,回头,大喜过望。
“大哥!”野垅旗了起来,拍来人的肩膀,笑道,“我还以为你也被他们抓走了呢,怎么逃出来的?”
出现在野垅旗面前的,正是齐宓,此时他也是身便装。
“哦,我找了个替身,假装自尽。”齐宓对野垅旗道,“你怎么逃出来了?”
野垅旗笑了笑,也不说话,就问,“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打听到你被送走了,所以就上这里来等着,这里是入乐都的必经之路,我直都在等你。”齐宓笑道,“兄弟,你怎么还敢进京城啊?”
“我要是往回走,说不定还被抓回去。”野垅旗无所谓地笑了笑,“往京城走倒是比较安全,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乐都究竟有繁华,回去告诉族人。”
齐宓点了点头,看野垅旗,“你吃完了没?吃完了我们就赶路吧,在这里始终不安全。”
“哦。”野垅旗点点头,齐宓付了银子,就拉着他往林子里走,边道,“我们就这么走不行,要再装扮下,才能进乐都。”
“怎么打扮?”野垅旗边跟着齐宓进林子,边问,“大哥,你知道野垅国的情况么?我那么天没回去,国内没乱吧?还有啊,你是不是就不用帮着敖晟了?跟我回去吧,咱们两兄弟起振兴野垅族!”
齐宓停下了脚步,点点头,“好!要和大哥起振兴野垅族……你就去地下找他吧!”说话间,就看见齐宓转回身,从身后拿出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来。
野垅旗愣,退后了步,脸狐疑地问,“大哥?”
“嘿嘿……”齐宓笑了起来,“你已经余了,我看你还是死了比较好,了百了!”说完,就举刀刺向野垅旗。
野垅旗现在无法用内力,只能靠着敏捷的伸手往旁边闪,被齐宓刀划伤了胳膊,脚下绊,摔到了地上。
“下去跟你大哥叙旧吧!”齐宓抬手,就要刀刺进野垅旗的咽喉,突然就听“当”的声脆响,那把匕首在野垅旗的眼前折为二,枚石子落在了野垅旗的身上,随后,个黑影飞入了林子,挡在了野垅旗的身前,飞起脚将齐宓踹了出去。
“啊……”齐宓个翻身栽倒,刚想爬起来拔刀,脸上也被人踢了脚,踢得他满眼金星摔倒在旁,口血吐出来。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就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蒋青。
蒋青点住了他的穴道,上下打量了下他,冷冷道,“齐宓已经自杀了,军医亲自验的尸,怎么借尸还魂了?”
“他根本不是我哥!”野垅旗个箭步冲上来,抬手,在那人的脖颈处摸索了下,随后就听到“刺啦”声,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下面,是张高鼻深目的脸……看就是异族。
“尧马?”野垅旗傻了,“你……你疯了?竟然叛变!”
“他是谁?”蒋青问。
“是我的侍卫官。”野垅旗黑着脸色回答,随后,转脸看尧马,“你为什么背叛?”
“不是背叛。”尧马笑着嘴里缓缓流出鲜血来,道,“野垅国已经被虎族围困了……死守城池也不过能撑上半个月,众人都在期盼你回去……但是如果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抵抗了。”
尧马的话说完,野垅旗就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你是虎族的奸细!”手起刀落,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第八章,重逢
看着眼前已经咽气的尧马,野垅旗扔了刀,坐到了地上,深深皱着眉头。
蒋青看了他眼,道,“走吧。”
野垅旗抬头,看蒋青:“我必须回去趟。”
蒋青失笑,“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野垅旗捡起刀,盯着蒋青,眼中透出种狠戾的杀意来,蒋青并不以为意,只是在原地。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我也不想杀你,不过我必须先回去救我的国民。”野垅旗正色道,“如果不行,你只能带回我的尸体给敖晟。”
蒋青耸耸肩,“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就早说啊,我刚刚就不救你了。”
野垅旗脸微微有些红,咬着牙皱眉。
蒋青看了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尸体,蹲了下来跟他对视,“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也不见得就能打败虎族救你的国民。”
野垅旗盯着蒋青,并不说话。
“我倒是有个比较好的方法。”蒋青伸手拔起根地上的枯草,在手上把玩了下,淡淡问,“你想听么?”
野垅旗沉默了会儿,问,“你想我归顺敖晟?”
蒋青笑了,野垅旗却是傻了,倒不是因为谈话的内容,而是因为蒋青的笑容。他突然觉得很痛快,怎么个痛快法呢……定要说的话,感觉就好像是长久以来直想看却始终看不到,突然有天意外地就看到了,那种痛快。
蒋青并没有察觉出野垅旗的异样,只是道,“既然你知道了虎族已经围困了野垅国,那么敖晟定会先比你知道。”
野垅旗眼皮跳了跳,还是不语。
蒋青扔掉了手上的枯草,起来拍拍手,道,“这种情况下,用你做人质根本就是毫无价值的,敖晟还是要你活着进宫的理由只有个……”
野垅旗仰起脸,望着在日头下面蒋青,就见他轻启双唇,缓缓说,“他要你万人之上,人之下。”
野垅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咬着牙道,“他只是想把全天下都踩在脚下而已,万人之上何其容易,可要我屈居他之下,我怎么可能甘心。”
蒋青摇摇头,“世事不可能完满,总会有缺憾的,就看你怎么选了,不过,既然条件都是敖晟开的,你也不在乎选不选了,认命吧。”
野垅旗气笑了,摇着头躺倒在草地上,瞪蒋青,“你他娘的说话的时候怎么这么招人?!”
蒋青愣。
野垅旗不甘心地嘀咕,“那你是敖晟的人,我在他之下,岂不是辈子都没法跟你上*床?”
蒋青很不客气地抬手,隔空给了他个耳光。
耳光打得野垅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心中的不甘愿也淡了些。他又沉默了会儿,坐起来,问蒋青,“敖晟能相信我么?如果我在他的帮助下振兴了野垅国,然后再倒戈怎么办?”
蒋青无所谓地摇摇头,“你不会的。”
“为什么?”野垅旗撇嘴,“我是个大字不识箩筐的蛮族,说话不会算话的!”
蒋青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起来,道,“你讲不讲信用没人管你,不过你好胜,输不起。”
野垅旗脸色黑,瞪蒋青,蒋青从他手里接过了匕首,道,“如果你对敖晟出尔反尔,那你就永远输给他了,这是你绝对不能容忍的。”
“哈哈哈……”野垅旗摇头,“你这么想,未必敖晟也会这么想。”边说,边有些暧昧地靠蒋青近了些,道,“我们毕竟比较熟么?”
蒋青将他推远了些,冷冷道,“敖晟样会看人……因为是我教他的。”说完,突然抬手,匕首笔直地射入了旁的草丛中,声惨叫传来。
野垅旗皱眉,“糟了,我在路上留下了只有野垅族才能看得懂的记号,定是跟尧马伙的人。”
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他们手上拿着刀,将两人包围。
“你认得么?”蒋青问野垅旗。
野垅旗摇摇头,“这几个没见过,不过他们的耳朵都缺了个角,是虎族的。”
“将野垅旗留下。”为首之人操着半生不熟的腔调说着汉话,“你走!”
蒋青突然叹了口气,身旁的野垅旗有些不解地看他,正在这时,就听“嗖嗖”几声传来,数道寒光破空而来,纷纷准确地扎入了那几个虎族黑衣人的胸口,那些人闷哼了声,栽倒在地。
于此同时,四周脚步声响,又八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起从树丛中跃出,身后跟来了大概有近前千的兵马。那些人进入林子之后,燕翅型排开,齐对蒋青跪倒,口称,“参见青夫子。”
蒋青看了看他们,道,“都起来吧。”
“夫子,日不见,”为首的那八个人看见蒋青都有些激动,其实这几个人是敖晟的近卫,也是当年黑云堡蒋青的人马。
蒋青离开的时候,将黑云堡的人都留在了皇城,部分后来回去了黑云堡,还有半,甘愿留在皇城扶持敖晟。敖晟对这些人十分信任,特别是当年蒋青亲自培养出来的七十二人,敖晟给他们每人配备了千人马,组成了禁军,保卫皇城。这些人穿的律都是黑色的锦袍,那是蒋青在黑云堡时常穿的衣服,唯不同的是,袍子上有银色的官服图案,象征着身份。
蒋青跟他们自然是很熟的,对他们点了点头,见几人气色极佳,而且手下的人马也是列队整齐训练有素,心里很安慰,刚想将野垅旗推给他们带回皇城去,却听到“哗啦啦”整齐的兵器出鞘之声。
蒋青愣,就见数千兵将都拔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为首八人齐声对蒋青道,“青夫子,皇上有命,如果您不跟我们起回去,就叫我们就地处决野垅旗,然后自我了断。”
蒋青皱眉,心里暗骂,这小崽子还真是什么招都能想出来。
“请夫子救我等性命。”上千兵将起喊,蒋青就觉得耳朵嗡嗡响,沉默了良久,才无力地道,“行了,我跟你们去……都散了吧。”
将士们面露喜色,分开两队,蒋青抬头看,就见前方出现了辆极大的马车,车上挂着白纱幔帐……这是当年他跟敖晟起从黑云堡离开,入皇城时所乘坐的那辆马车。
旁的野垅旗叹气,淡淡道,“看来我跟敖晟要你,是不太可能了。”
“夫子,请。”八名近卫请蒋青上马车。
蒋青有些无奈,道,“摆这些排场做什么,我骑马去就行了。
八名近卫也不说,只是可怜兮兮地看蒋青,“夫子,我们身家性命都在您身上呢,您就将就将就吧!”
蒋青深吸口气,心里骂敖晟简直就是个无赖,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向那两白色的马车走过去。
野垅旗想跟上去,但是被名近卫拦住,伸手指了指后面的辆小马车,“你在那里。”
有些不满地挑挑眉,野垅旗转回身向小马车走去,就听身旁的近卫突然压低声音对他道,“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着想,待会儿在皇上面前千万不要看青夫子眼。”
野垅旗愣,转脸看他,就见那个近卫冷着脸色对他道,“不是跟你说笑的,看眼,挖眼。”说完,推了他把,让他上马车。
野垅旗上了马车,依然满肚子的狐疑,他突然对敖晟好奇了起来,这个传说中弑兄杀父用百万兵马围困皇城才得到皇位的年轻帝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蒋青实在是不甘愿,他不想进皇城,不想见敖晟,都三年没见了,他没有心理准备。但是敖晟这狼崽子就是知道他的弱点,用几千人的性命威胁他,而这些人又偏偏是他最重视的,黑云堡的兄弟。
犹豫了再三,蒋青还是爬上了马车,撩开帐幔。白色的纱幔挑起,突然就从里头伸出只手来。
蒋青本能地想挡开开,掌拍回去,却看见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动作滞,蒋青赶紧将掌力撤了,但那人却是不管不顾,下子就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进去。蒋青措手不及,但是又不能动手打伤他,还在为难,那人已经挑起嘴角坏坏笑,将他按在身下,倾身低头,狠狠吻住了他的嘴……
蒋青瞬间的震愣,身上之人的气息熟悉,那种放肆又霸道的举动的确是敖晟惯有的,但是相比于自己离开时候的单薄少年,现在的敖晟已经完全变样了,长大了,从抓着自己手腕子的那双手就能看出来。敖晟的手好硬,蒋青突然有些气闷,哪儿有当皇帝长这么粗糙双手的,掌中整块的硬茧,表示他每天都有好好练功,麦色的皮肤和强健的体魄,说明他常骑马,勤操练,魁梧的身材很好地继承了辕氏族出身戎马的血统。而在蒋青失神的同时,敖晟已经嚣张地手抓着他手腕,手捏着他的腰,舌头用力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舌头侵入,用尽全力地向蒋青贴近过去,仿佛是要的碰触,完全不管蒋青还能自由活动的另只手,可以轻松地掌劈开他的脑袋。
蒋青恼怒,这小崽子以前就经常这样又凶又蛮横,因为他不怕,他知道自己不舍得打死他,越想越气,蒋青狠狠地收牙关。
“嘶……”敖晟阵激痛,下唇被咬出了个血口子来,才舔着嘴唇仰起了脸,注视着身下仰躺着的蒋青。
年不见,蒋青几乎没什么变化,除去加清瘦了些,淡色的唇上,还有他留下的血色,殷红……
敖晟注视着蒋青的双眼,低头,伸出舌头轻轻地将他嘴唇上的血色舔去,不出意料地,蒋青的耳朵绯红。敖晟低笑出声,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青,我想你。”
第九章,思念
五年前,蒋青最早知道司徒和小黄要让他陪着敖晟进宫争夺王位的时候,心里并不甘愿。在他看来,敖晟这个孩子狠毒、暴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的至亲也要伤害,若不是因为敖晟的成败关系到小黄和司徒的身死、黑云堡的存亡,他才懒得管。
敖晟最早知道蒋青要随他进宫的时候,心中窃喜。倒不是他当时就对蒋青有了什么感情,他只是庆幸,庆幸这次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起码还会有个人陪着他起赴黄泉。
最初,两人真的相处得艰难,敖晟步个心眼,对谁都提防三分,往往对同伴先设下圈套,旦对方有歹心,立除之,免后患,哪怕误伤了善类。蒋青常为了这些事情质问他,敖晟只是无所谓地道,“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不是他们白死,就是我白死,仅此而已。”
蒋青只觉得这孩子没救了,日后要是真的当了皇帝,能善待百姓么?淡淡的厌恶,在心头盘旋。
但敖晟却在天比天喜欢蒋青,敖晟喜欢所有心地善良的人,他知道,这样的人,他也许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遇到几个。身为帝王,他这辈子就注定只能跟满腹诡计,阴谋狡诈的人打交道,没有真心真意,所以他格外珍惜蒋青。至于蒋青是不是待见他,敖晟并不在意,继续时不时地跟他招惹他。蒋青嘴笨,人也不刻薄,被气着了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嘴,就是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