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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长,我爱你 作者:锦素流年

    正满面友善笑容,跟也在等电梯的同僚谈话的陆少帆,继而提步走进了开水间。

    “既然有闲情逸致谈论领导的是非,倒不如花点心思在工作上,这年头工作不好找,谁也不晓得,下秒,谁就不小心坑了。”

    本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个公务员,在发觉赵秘书的到来时,立刻肃了兴奋好奇的脸面,尴尬地僵直着身体,尤其是赵秘书的番敲击,是让几人变了脸色。

    那个小张的例子血淋淋地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们不信,所以被赵秘书听去他们谈论市长的八卦,都紧张地不知所措,生怕这位赵秘书原封不动地就把这些话告诉陆市。

    “有时候说话前要掂量掂量,不要把什么事都拿来消遣,事实证明这只饭碗,也并不是摔不碎的,不是吗?”

    赵秘书眼光严厉地扫过干人,披了抿唇,便提着公文包,快步朝电梯走去,即使她心中也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是在官场年的经历告诉她,好奇害死猫,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个谈资中被唤作“小张”的公务员,因为对金钱起了贪念,受人指使偷偷进入市长办公室,通过蓝牙对接的方式用蓝牙间接控制了陆市的手机,进而卷入了市长夫人的抢劫案。

    或许这个公务员只是单纯地对接了个蓝牙,并不知道整件抢劫案的始末,但是法律不会听他的解释,检察院递交的冷漠陈词将终止他公务员优良待遇的生活。

    人旦产生了贪婪的邪念,他便会失去理性的判断,进而做出悔恨终生的事,而这次,陆市的确也会让他为自己的愚蠢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作为市长的秘书,她不需要对这起抢劫案做出任何的评价,唯需要她来做的,就是默不作声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然后,做出让陆市满意的系列安排,这就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职责。

    风景优美的环山公路上,四辆黑色的轿车圈又圈往上行驶,在距离山顶有段距离时,轿车却突然偏转方向,开进了条幽静平坦的林间小道。

    车子在幽道上缓缓前行,穿过初春己经生出嫩绿枝桠的森林,倏然间,明亮的光线驱散了轿车内的阴暗,狭隘的小道尽头是宽激的空间,映入众人眼中的也是和阴森的树林截然不同的葱绿山景,给人种豁然开朗的舒畅感觉。

    “陆市,麒麟山疗养院到了!”

    四辆轿车井然有序地在个类似于欧洲庄园的建筑物前停下,赵秘书解开身前的安全带,转过脸,礼貌地告知坐在后座的陆少帆。

    陆少帆放下手中的文伴,转眸望着车窗外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的景色,也瞅见了其他市领导都三三两两地下了车,正在这座被外界称为“神秘之园”的疗养院前,时不时感叹几句。

    觑麟山疗养院,是a市政商圈内鲜为人知的高级疗养场所,能住进这里的,不是已经离休的政要人物,便是极具社会声望的名流人士。

    而这里之所以被众政商人士青睐,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它幽静舒适的环境,最重要的还是它所被赋予的特权公安武装部队不准对此处进行搜查造成骚动。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因此疗养院周围守卫森严,随时都有身手不凡的退役军人绝视,这样的做法杜绝了不明人士的非法进入,高额的收入也让国家心甘情愿给了这个疗养基地特妹的优待。

    陆少帆从轿车里出来,走至同前来的政府干部身旁,含笑道:

    “各位要是再不进去,几位老爷子生气起来可不饶人!”

    清越带笑的声调,玩笑的话语,陆少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谦和有礼中却不贬自身雍容高贵的气度,就那样,在疗养院大门外,恍如与身后的碧山蓝天完美地融为景。

    江山代有才人出,指的就是像陆少帆这样的小子吧!

    年长的干部打量着陆少帆,暗暗地感慨,不免羡慕陆家有如此出息的子弟,面上却是片从容,和陆少帆客套了几句,群人便往疗养院进发。

    这趟来疗养院打的旗帜是看望慰问离休老干部,因为探访老干部是每年市政府必做的事,所以,当陆少帆在会议上提出来麒麟山疗养中心看望对a市做出贡献的几位老干部的建议时,几乎是全票通过。

    几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依旧精神抖擞,看到有人来探望自己,开心地笑开了,热情地嘱咐私人看护为来客泡茶准备点心,尤其当他们看到带头的是陆少帆时,是不吝啬地阵猛夸。

    从陆家先辈在抗日战争时的英勇作为,建国大业上的突出贡献,聊到文革时陆家遭遇的打击,以及改革开放平反后陆家的再次兴起,字里行间都不乏对陆家精英子弟的褒奖。

    陆少帆宠辱不惊,微笑应对,博得了老人们的好感,待顿寒暄谈笑后,谁也没注意,陆少帆悄然的退场,淡出了正在谈天说地的众人的视线。

    “你就在这里守着,有什么问题就打电话给我。”

    和跟出来的赵秘书交代了几句,陆少帆便独自人朝着走廊尽头的电梯走去,瞅着陆少帆离去的身影,赵秘书不解地轻蹙眉,却还是没问出自己的疑惑,回到了房间里。

    空间不大的电梯内,只有陆少帆个人,清冷中透着睿智的眼眸望着慢慢变动的楼层数,方才的脸和睦笑容早在他跨入电梯时,便消散无踪影,陵角分明的俊美轮廓上,无形中笼罩着种冷冽的寒气。

    当红色的数字跳到六字时,电梯门便缓缓地打开,扑面而来的是股阴冷的气息,陆少帆仿佛未察觉这层楼的异样之处,迈出了电梯,皮鞋跟稍到地砖发出细微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内,显得格外的诡异,令人心惊。

    六楼,位于疗养院的最顶楼,也是整个疗养院病人乃至外界都不熟稔的个楼层,和其他疗养院的规定不同,麒麟山疗养院却是不顾外界的舆论压力,收治了种类型的疗养员患有精神方面问题的病患者。

    有权有势的名流,绝对不允许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有个刺眼的污点,尤其是患有精神疾病,自己却摆脱不了关系的人,那么这里的六楼就是这些令人头疼的精神病患者最佳的去处。

    每间房间用的都是隔音的墙壁和房门,即使里面闹得鸡飞狗跳,走廊上依然是安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从陆少帆踏足这层楼开始,便未有任何医护人员出没,这使得这里像是濒临生与死的界限之地,充斥着死寂的恐怖气息。

    闲雅的步履骤然停止,陆少帆顾长挺拔的身姿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道黑色的剪影,他缓缓地转过身,正对的是透明的大玻璃窗,只要他再往前走步,便是这件房间的房门,可是,他却选择了在窗前,不再跨出步。

    宽敞的房间内,是精神病患者的活动室,此刻!有不少的精神病人正在里面玩耍,淡漠的目光转动,当他注意到角落里围成团的几个人影时,沉敛深邃的眼眸刹那凝结成了寒彻的冰霜,冷冷地射向被围困在中间的女人。

    谁也没料到,外界采取地毯式搜索都没抓获的人.竟已被送进了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

    但是,闵婕在这里享受的不是上帝般的待遇,当她被关进六楼时,就注定了她再也逃不出这个犹如炼狱的恐怖世界,她是逃脱了身体上的惩罚,但是灵魂上的折磨却让她痛不欲生。

    如果给她个选择,她愿意去蹲监狱,也不愿和这群极度不正常的人生活在起,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还笑嘻嘻的人会突然暴怒,扯着你的头发将你往死里打,不尽兴绝不罢手!

    头秀美的及腰长发被胡乱地剪掉,及耳的短发被个傻笑地流着口水的女人玩得紊乱,比其他病人干净的病服,也因经常换洗而发白,娇柔的小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恐慌和嫌恶。

    没错,内心被恐惧填满的同时,嫌恶也接踵而来,占据了她心灵深处的唯空白处;她嫌恶这里的切,包括被这些肮脏的神经病当玩具摆弄的自己!

    不住地躲避着那几只脏手触碰的闵婕,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抬头朝玻璃窗的方向望去,在看到陆少帆时,睁大的眼眸中,瞳孔霎那放大,褐色的瞳仁甲映出的是这个看似温润无害实则阴险狡诈的男人!

    精神病患者的骚扰闲键恍然未知,杀愣地对上门外男人冷冽无情的目光,日渐消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涣散的眼神迅速盈上惶恐,像是意识到什么,闵婕突然开始挣扎,拼命地推搡着不断朝她靠近的病人,目光急切哀求地找寻着门外的男人。

    窗外的陆少帆蓦地扬起英挺的眉峰,蔷薇色的唇勾勒出浅显的弧度,让那张儒雅斯文的俊颜染上邪魅的感觉,充满了致命危险,想要靠近却害怕毁灭。

    闵捷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哀求,奋力想要朝陆少帆跑去,即使她厌恶这个表里不的男人,可是当他成为她从这里出去的唯希望时,她不得不向他摇尾乞怜。

    陆少帆冷眼看着闵婕卑微的哀求和疯狂的挣扎,那双闪烁着希冀的眼睛让他不悦地拧紧了墨眉,因为厌恶,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只刷绷直的冷意。

    闵婕因为陆少帆突然难看的脸色,而焦虑不安地加大了挣扎的力度,激烈的扯拉撕咬着那些缠着她的病人,锋利的指甲狠狠地在空中挥舞,带出几道血丝,伴随着闵婕哭喊声的是其他病人因痛疼引发的愤怒吼声。

    本还闵婕和平相处的病人开始抓狂,狰狞的脸上是喷薄的怒火,孩子气的玩耍动作眨眼间便成了最狠绝的殴打,本还在庆幸摆脱束缚的闵婕猛然被住后拖,两只拖鞋路散落,头皮被扯痛的哀嚎响彻活动室,混乱的空间内,紧接着发生的是场没有理智可言的群殴。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也引来了医护人员.在活动室门外的大锁被咔嚓声打开,几个穿着白褂的男人匆忙赶了进去,费力地拉开扯打成团的病人,然后开始柔声细语地安抚。

    期间,门外的陆少帆不为所动,直在那里,目光平静地望着里面残忍的斗殴,当房门打开的那刻,他还能听到闵婕断断续续的沙哑哭声,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带着绝望的疯癫。

    重新恢复安静的活动室内,除了医护人员好声好气的安慰,便是已经平复下暴躁情绪的病人嘻嘻哈哈的傻笑声,本被打趴在地上的闵婕趁医护人员不留意便从地上爬起,赤着脚,卯足劲往门口跑去。

    只是她还未触摸到门把,便被及时发现的医护人员压制住,往回拖,阻止了她的出逃,闵婕死死地抓着窗栏,只手用力地敲打着玻璃窗,声嘶力竭地哀求着只与自己窗之隔的陆少帆。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拼命地落下,陆少帆却生不出丝毫的怜悯,这个世上,值得他怜香惜玉的女人只有个,而那个女人差点就死在里面这个罪魁祸首的手里,想起闵婧浑身是血,奄奄息地躺在病床上,他望着闵婕的目光加冷酷。

    他不会让她死,死是种解脱,他绝不允许她在那么伤害了他心爱的女人后,还能痛快的解脱!

    只有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下半生……

    “陆市,没想到你还亲自跑这趟,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阴阳怪气的道歉诚意缺乏,陆少帆闻声偏过头,便看到个披着白褂,如幽灵般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双时刻笑眯眯的桃花眼像极了自己的某位发小。

    青年双手插着八卦口袋,神色惬意地欣赏着里面的女人惊恐的泪脸,瞟了眼面色冷寂的陆少帆,抬起只手,就像是对里面的医护人员做出的种暗示,只镇定剂注射进了闵婕的身体里。

    张牙舞爪的闵婕在医护人员拔出针孔的瞬间,便安静地坐在了地上,神色恍惚地嗫嚅着唇瓣,痴傻的样子,和其他病人无异。

    陆少帆收敛起周身的寒气,漠然看了眼被医护人员拉走的阅姨,转过身朝灯光明亮的医生办公室走去,和他并排而行的是那名笑眯眯的青年。

    第百四十七章 心理战术

    “晋渊,我需要你的诊断说明书。

    已经将近看了半小时报纸的青年闻言,深味地挑眉,抬眸打量着对面神色肃穆的陆少帆,稍顿几秒后,半眯起眼眸,懒散地往后靠在皮椅上。

    “陆市,我可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党员啊!”

    沈晋渊笑吟吟地将报纸折叠好,放进抽屉里,双手十指交叠,扣在桌面上,两根十指有节奏地触碰,对陆少帆的要求不做任何的回答。

    陆少帆早已清楚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肃然的神色突地崩裂,莞尔笑,望着在打什么主意的青年,悠悠然道:

    “写份符合事实的病情诊断书,这个要求,我想对于你这位精神科的权威专家并不是难事。”

    陆少帆笃定的语气只换来沈昔渊含笑地颌首,没有谦逊窘然的姿态,就这样接受了陆少帆给予的夸赞,脸上自始至终都是不谙意味的浅笑。

    陆少帆也不恼,弯着嘴角,目光流转,在注意到桌边的张喜帖时,调高眉稍,也如沈晋渊般,靠在椅子上,骨节鲜明的手指敲着桌边,盈着笑意的眼眸迎上沈晋渊流淌着精光的狡黠深眸。

    “听晋涵抱怨,婚礼上没收到亲生哥哥的份足以表达城意的贺礼,最近正恼着呢,打算把这事告诉他大嫂……”

    “我刚和陆市你开玩笑来着,不就是证明书嘛,几分钟的事!你等等。”

    想起自己那母夜叉老婆,沈晋渊突地挺直脊粱!在皮椅上坐正身!态度也来了个百八十度转弯,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却少了算计了讨好和善!心中暗暗叫苦,谁叫他妻管严呢?

    沈晋渊从旁边的书堆里抽出叠纸张,拿起签字笔!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却忍不住碎碎念:

    “弟弟欠下的债,都找当哥哥的还,这都些什么事儿!”

    当潇洒的勾收尾,沈晋渊吐了口气,撕下那页还没递到陆少帆手里,手机的铃声便打断了这场对他绝对不公平的交易。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陆少帆瞄了眼手里的手机,便起身往外走,徒留下眼角微抽的沈晋渊直维系着递纸的动作,谙怨陆少帆这只老狐狸怎么不拿了纸就别再回来了。

    在房门轻阖上时,陆少帆也接通了电话,听着那头的情况汇报,眉头紧锁,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锐利,望着空荡的走廊,在挂电话之前,只给了对方句话,几个字。

    “继续盯着,别让他跑了。”

    收起电话,再次回到办公室的陆少帆,没有坐回椅子上,而是慢悠悠地踱步至沈晋渊的身旁,在沈晋渊提防地转过椅子之前,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笑如初:

    “我的计划改变了,所以……这份证明书你先留着吧,对了,替我安排下,我要见上次被奇峰送进来的女人。”

    奇峰是陆少帆踏入政坛后最得力的助手,外人眼中的市长保镖,其实深藏不露,追随陆少帆十几年,两人无间的合作,也是陆少帆在以往仕途上扶摇直上的个原因。

    沈晋渊强忍着暴走的冲动,将证明书放在边,便给外面的医护人员打了个电话,搞定了切后,陆少帆已经走到了门口,关上门前还不忘刺激他下:

    “哦,你要是觉得浪费,那张纸的背面还可以打草搞,我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九九乘法表。”

    沈普渊举着手里满满都是龙飞凤舞的黑字的纸张,听着清脆的关门声,顿时泪奔中,他当初怎么就答应收留那个女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脑海中精光闪,沈晋渊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家老婆的号码,当听到老婆兴奋激动的声音时,沈吾渊却是冷水灌顶,像装了弹簧从椅子上跳起,冲到门口,想怒吼却已找不到陆少帆的人影。

    “老公啊,陆市刚才打电话,说他有个亲戚患了病,送你那儿了,你可要用心照看着点,陆阿姨刚约我逛街呢,我先挂了!”

    沈晋渊只觉得头异常地疼,探着太阳穴推回椅子上,调怅地仰望着窗外明媚的风景,不愧为陆少帆,连他妻子的思想工作都做足了,杜绝了他想尽办法撇清这事的可能性。

    想带着老婆出国避避风头,等这个案子完结了再回来,没想到,通电话直接给他的计划判了死刑,无奈地重叹口气,沈晋渊起身走到书架上,抽出几本关于精神学方面的专业书,埋首苦读起来。

    就算不为了陆少帆,他也得为自己开脱,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坏了他医学界精神科权威的名声!

    所以……犀利的眼眸眯起,盯着书页上的标题,勾起了唇角,他只能对不起那个看似正常的女人。

    得罪了陆少帆,他可不认为她还有什么好的活路,或许,他这回顺便会当菩萨,普度这个笨得要死的女人,将她脱离苦海,直生活在这个极乐世界。

    冰凉的铁门“啪”地声打开,挺拔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身后的灯光笼罩着他的周身,阴暗的屋子里,蹲在角落的闵婕惊恐地抬起头,愣愣地仰望着这个如神祗般伟岸的男人,眼眸中只有无尽的怨恨和绝望。

    “陆,少,帆!”

    咬牙切齿的低喃回荡在幽静的房间内,轻碎的脚步声淹没在铁门的合拢声里,巨大的阴影覆盖在她轻颤的身体上,也吞噬了她头顶那唯的阳光。

    陆少帆平静的目光扫过她布满伤痕的手臂,漫不经心地环视着死板单调的房间,除了张床和把楠子,这里什么也没有,对这样的房间布局,不管疗养院是出于什么考虑,最起码,他很满意这个防止闵婕自残的设计。

    死了,不如活着受罪来得痛苦,每天都没有希望,点点磨灭她生命中的光明,让她的灵魂堕落在最黑暗的深渊里,永远得不到救赎!

    斜睨着蜷缩成团的女人,陆少帆转过身,踱步到椅子上,望着还算干净的椅子,微敛眉心,从锋袋里拿出块手帕,轻俯低身姿,开始有条不紊地擦拭起来。

    “听说你直在这里闹事?”

    明明是清润似甘泉的嗓音,在她耳里却是恶魔的召唤,战栗地握紧双拳,死死地咬着牙关,迫使自己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举止优雅从容的男人。

    都是他,她所有的不幸和厄运都是他赐予的,若不是他!她现在是人人羡慕的闵氏大小姐,纪氏少夫人,而不是别人眼中的疯子!

    她现在所受的罪,归根究底都是闵婧害得,谁知道!她在这里的日子,无时不刻不在诅咒着这对夫妻,这对毁了她人生的男女!

    “我根本没疯,陆少帆,我要告你,告你非法拘禁,我要将你肮脏丑陋的面告诉给所有人,让他们知道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闵婕的脸上越来越狰狞疯癫,气急败坏地指着已经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手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在晦暗中加触目惊心,可是,她顾不上疼痛,只想发泄日来堆积的愤怒。

    陆少帆坐在椅子上,悠闲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安静地聆听着闵婕歹毒的怒骂,俊脸上是层不变的淡淡笑容,甚至于连他的眼眸中,也是愉悦的笑意,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闵婕对上陆少帆的眼睛,浑身的戾气骤然被遥退了半,虽有不甘却不敢再不计后果的朝陆少帆大喊大叫,要不是她本来就坐在地上,恐怕这刻会被吓软了双腿跌倒在地。

    “你觉得社会公众会相信个疯子说市长阴险脆脏,毫无人性,还是相信个极具公信力的市长说个疯子有病?”

    陆少帆将染了污尘的手帕搁放在床架上,转过脸,微笑地俯低上身,语调亲和地开口,望着脸色苍白惊恐的闵婕,低眸轻笑地整理着袖口的衬衫扣,继续道:

    “你说你不是疯子,谁信,你自己,还是这里的精神病患者,忘了告诉你,越解释自己没疯,别人越觉得你疯得厉害,这就是现实。”

    “我没疯……我没疯……陆少帆,你诬陷我,我根本没疯!”

    闵婕细瘦的双手胡乱地抓着凌乱的发丝,歇斯底里地尖叫,想要掩盖陆少帆残忍的话语,这样失去理智的闵婕,成功取悦了陆少帆!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医生,这里的医生可以证明我没疯,我要去找医生,医生说我和这里的人不样,过两天就可以放我出去……”

    闵婕仿若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污黑的棉拖就跟踉跄跄地跑到门口,拼命地拍打着铁门,祈求地哀呼:

    “医生,医生,我要见医生,我要见医生!”

    “医生来了又怎么样,你真以为,他们会放你出去?”

    红肿的掌心传来阵阵麻意,她却不管不顾地用力猛拍,这刻她只想离开这个房间,逃开那双阴狠诡异的眼睛,脱离他的掌控,可是,刺耳的铁门震动声却阻挡不了他轻幽的声音:

    “要是你直说话,可以说你有妄想症或者是在沉默地发狂;要是你不说话,可以说你患了抑郁症;要是保持中立,可以说你性格孤僻,当然也有可能是精神紧张症。”

    激烈的拍门声逐渐平息,门外依旧是空荡的死寂,闵婕暴躁的情绪只剩下失望的痛恨,空洞的目光转动,没有聚焦的瞳孔呆呆地望着那个似在和她谈天说笑的男人。

    “无论是哪种症状,结论都只有个,你疯了!”

    “啊!”

    陆少帆的声音不是寒彻如股的凛冽,但他那毫不在意的口气对闵婕而言却是最致命的毒药,是将她最后的希望彻底竹破的噩耗。

    冷眼旁观她捂住斗朵,发疯似地摇头尖叫,陆少帆缓缓地起牙,手推在裤袋里,手摩挲着床架上的钢管,嘴角噙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