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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牛谈情(睡来的先生)+骗来的太傅+抢来的将军+缠来的神医 作者:叫我小肉肉

    突然莫名其妙地雀跃了起来,看来太傅大人对他不是全无感觉嘛。

    坏笑了下:“我的事嘛,就是你这麽老把我晾在屋里不搭理我可不行。你瞧你的弟弟们都看不下去了,不如,以後咱夫妻两个亲近些,也好给你的弟弟们做个好榜样,不然他们以後也像你这般对待他们的意中人,可如何是好?”

    说著,手还不安分地摸上了萧凌孤的大腿,让太傅大人本来已经红著的脸是红了几分。

    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打开去:“我弟弟们不用你费心,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便是。”

    “话可不能这麽说。”不让他摸腿?哼,等有机会了把他剥光了爱摸哪儿摸哪儿,还有他说不的份?心里思忖著下作的事情,表面却非常正人君子地收回手,本正经道:“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收了你的银子,这大嫂的戏就要演得真真切切,不好叫人给看出端倪来。寻常人家,大嫂不都要关心自己的弟弟们麽?我若是像你这般冷淡地对他们,才叫作不正常吧?”

    “我已然在他们面前允许你亲近了。”

    “太傅大人对亲近的定义可谓和常人十分不同。”悠悠地讽刺了他句,又道:“你若是当真跟我亲近,你的弟弟们如何会个个用那种眼神看你?”

    他不提还好,提萧凌孤心里就来气,定定望著他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段清朗耸肩怪叫:“怪哉,我是你娇弱的娘子,请相公给我夹个菜,难道不正常?”

    “哼,装模作样。”

    “相公真是和我太没默契了。”叹了口气,段清朗道:“我是个男子,同你兄弟起吃饭,又不敢吃得太怕人看出这不是个女子的食量,每次都看著桌上的美食饿个半死,还不敢动筷子。你这人却点都不体贴我,哪怕是给我夹筷肉,我也不至於要使出这招来。我有什麽错?不过是想吃两口吃饱些嘛……”

    他的语气又无辜又可怜,好像萧凌孤真的饿到他样。萧凌孤想反驳,回忆下,却发现仅有的几次男人跟著自己弟弟们起吃饭,都是装得矜持不已,确实没吃上几口饭菜。

    原本他点没把男人的事放心上,现在看,他竟是为了和自己的承诺,宁愿挨饿,刚才被他气得半死的心,竟然有些松动起来。

    想来,这人也不是无是处,至少承诺的事,当真做得尽心尽力。

    略带愧疚地点了点头:“以後我会注意。”

    “不仅仅是吃饭要主动给我夹菜,还要送我回房,陪我走动,在你兄弟们面前装得恩爱缱绻些。可不能让我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你面,你弟弟问起,我也只能落寞地说他的大哥不懂心疼媳妇儿,让我夜夜独守空闺,没人滋润……”

    “你──”他的要求个个越来越得寸进尺,说到後面又不正经起来,萧凌孤哪里听的得这种荤话,拍了下桌子就要走人,被段清朗扯著,赶紧打住自己的荤言荤语:“太傅大人又开不起玩笑了。我说的不句句为了把戏演逼真嘛?你在外人面前别对我那麽冷漠就对了。”

    这人时正经时猥琐,萧凌孤每每被他言语调戏了,他就迅速转换口气,又副为他著想的模样,弄得他想生气都生不了气,只能冷哼声不搭理他。

    “好了,跟你说正事。我那笔银两,尾款也该到了吧。”

    萧凌孤打量了下这见钱眼开的家夥,道:“尚需要些时日,自是不会少你的。”

    “我也知道太傅大人不会赖账啦。赖账也可以,钱债肉偿,我也没什麽意见啦……”

    两三句话就要扯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萧凌孤坐不下去了,起身来便往外走,刚开了门,却看到他的三弟萧凌远在他们的屋子门口带著,状似要敲门却在踟蹰犹豫的样子。

    “额……大哥……我想来看看嫂子有没有大碍,需不需要找大夫。”萧凌远看到他大哥黑著张脸出来,心里不安了。别是大哥和大嫂言不合,小两口又吵架了吧?

    之前大哥没有娶大嫂的时候,他便知道这段婚姻必然不能美满到哪里去。夫妻两口子,不做那样的事情,也不会有孩子,感情也许很难好吧……今天用晚膳的时候,看到大哥连口菜都不肯给大嫂夹,大嫂被汤羹烫伤了手,大哥连眉毛都不皱下。即便知道两人婚姻是名义上的,萧凌远仍然为自己那个大嫂心疼。

    其实大嫂是个很好的女子啊,接受了大哥的身体,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对他和他的弟弟们都十分的好。这样的好女人,大哥这个做人相公的应该疼爱些才对吧……

    “他没事。”

    “那麽晚了,大哥……大哥打算去哪里?”

    “书房。”

    “不,不太好吧,大哥陪大嫂休息才对啊。”

    “小远。”萧凌孤奇怪这个知书达理的弟弟突然结结巴巴的,好像要把他往屋里送似的,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讲清楚了,道:“你随我起。”

    “嗯。”低著头跟著大哥往书房走去,萧凌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竟然管到大哥的头上,可看大哥这样,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坐视不管。大哥这个人冷若冰霜,真是苦了那个嫁进他们家的女人了。

    今夜的天色很好,明洁的月亮当空悬照著,兄弟两人走在花园小径上,心里都琢磨到底该如何开口向对方说。

    还是当大哥的萧凌孤开了口:“你知道我同你大嫂是怎麽回事,现在又这般,意欲为何?”

    “我……我就是知道你们是怎麽回事,才为大嫂不值得。”

    “什麽意思?”

    好不容易有把自己心里话全部敞开和大哥讲的机会,萧凌远我不拐弯抹角了:“大哥,之前我就不赞同你娶妻,因为怕我们家会误了个无辜女子。我们这样的身子,如果换做我,即便是抗旨,也不愿意娶了妻子,又把他当摆设般放在家里。”

    偷偷打量了下大哥的神色,见他没有生气的模样,萧凌远在心里喘了口气,继续道:“可大哥还是娶了大嫂,那大嫂便是我们家的女主人。他知书达理,斯文端庄,我们几个做弟弟的都对她十分亲近,觉得她是个不可得的好大嫂。可这样的好女人,大哥你却对她点怜惜之意都没有,我们看著都为大嫂心寒。”

    “我──”什麽知书达理,什麽斯文端正,分明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真不知道弟弟们是怎麽被猪油蒙了心眼,个个被他轻易骗去。

    “我也知道大哥心里苦。可我们身子怪异,爹爹却是自小把我们当男儿养,要我们负起男子汉大丈夫的责任。对妻儿好,便是男人最该尽的责任,你没有办法心里爱慕大嫂,至少也对她好些,这样,这样至少大嫂也不会过得太过冷清寂寞。没有孩子的女子已经很可怜了,大哥你说是不是?”

    当然不会有孩子,那家夥能生的出孩子倒是奇事了!也没有什麽冷清寂寞的,他倒是觉得那家夥顾著笼络他的弟弟们,陷害他陷害得不亦乐乎,何来寂寞说?

    无奈这些事情都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句话都不可能说给弟弟听。

    看三弟脸关切地望著自己,萧凌孤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萧凌远的眼睛弯了起来:“大哥是说,以後会顾著些大嫂?”,又低下头去,道:“我……我并不是为了为难大哥,实在是看到大嫂可怜,心里过不去……”

    “嗯。”

    “那我便安心了。大哥说自己以後也不会有别人,不会有孩子。我私下想著,其实,就算是个女子,陪在大哥身边也好过大哥总是孤苦无依的个人。”

    是啊,但凡有个真心陪伴自己的,无所谓男子或者女子。可实际上萧凌孤和段清朗的关系只是银货两讫的买卖关系,何来什麽真心。他被三弟的话触动了下,直坚冰般的心仿佛突然裂了条小口子,并不是很疼,却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摸摸三弟的头,道:“大哥知道了。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大哥要处理些公文。”

    萧凌远对他笑笑:“那好,大哥也要早些休息。”

    11

    进了书房,萧凌孤被段清朗折腾了晚上的心才稍微平复了下来,回想自己和段清朗的交易,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作茧自缚了。当年,被皇上赐婚的时候,自己来想堵住政敌的悠悠之口,也怕自己总不娶妻,萧家男儿都没有娘子事被外界猜度了去。二来……二来自己其实也是想有个人陪著吧。

    纵然不能像寻常的夫妻那样,如果那女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自己或许会了个能说话的人,伴在自己身边,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有商有量,起把这个家撑起来,总好过自己高处不胜寒的冷冷清清。谁料老天存了心思想让他鳏寡孤独生,那个婚姻便是个巨大的玩笑,换来的是个为了银子来演戏,没事用下流言语调戏著他玩的泼皮无赖。还谈什麽陪著自己,萧凌孤只希望有朝日自己能把那家夥给赶走了,就当这段时间,还有上次那回,是个天大的意外吧。

    即使不是存了心思要躲避段清朗,萧凌孤平日里也忙得脚不沾地。

    作为太子的老师,每日上朝後,便要在宫里留著,给太子上课。

    太子已是十七岁的年纪,性子不若他的小弟开朗,有些阴沈,生得却颇有帝王风范,随著年纪增大,越来越不怒自威,很是有些气势。

    自己手教大的太子此刻正在读者圣人的书册,读到不懂之处,便会和他这个太傅讨教。

    “太傅大人,墨子所言,天下之人兼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辱贫,贵不傲贱,诈不欺愚。这里,学生有些无法认同。”

    “为何?”

    “依照墨子的说法,这兼爱便能解决世间切的问题。可这爱便是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好财者爱金银珠宝,好色者爱美色,好权势者汲汲营营,只想当上大的官。每人所爱之物不同,又何来让他们相爱的可能?”

    萧凌孤看著太子认真的眼睛,放下书册,沈吟番,道:“殿下所言,皆是凡夫俗子的爱,凡人抛不下七情六欲,即便能相爱,也是小爱,只能爱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妾儿女。因此,圣人所言的兼爱,强调的是圣人之爱。”

    “何谓圣人之爱?”

    “孔子是圣人,教导民众仁爱守礼。老子是圣人,教导民众悟道。而殿下,将来也会是圣人,为君之道,便是爱民如子。殿下心中有爱,便见不得黎民百姓遭受洪水饥荒之苦,会开粮库,杀贪官。殿下倾向非攻,便不会想要扩张疆土,男儿不用抛下年迈父母,嗷嗷待哺的幼子上战场杀敌,落得个战死沙场的下场。”

    太子微微点头:“我明白了,这是墨子的为君之道。上位者心中有爱,这世间纵然有乱象,也是有办法治理的。可上位者若是残暴弑杀,百姓便民不聊生了。”

    “所谓官无常贵,民无终贱,百姓也会慢慢参悟圣人之道。”

    “太傅大人,那把爱都给了苍生黎明,圣人还有什麽精力去爱身边的人呢?”萧凌孤才十五岁的弟弟萧凌净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此刻也不甘寂寞地插了句话,还俏皮地对他的大哥眨了眨眼。

    “圣人的爱,若是和凡人般,那便再担不起圣人之名。世间安得两全法,圣人也自有他们心中无奈的地方。”

    “那我还是不要当圣人了。”萧凌净撇了撇嘴,在他看来,好好地爱自己心爱的人便够了,世上那麽人,他可管不了别人过得好不好。

    警告地望了小弟眼,见他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言了,萧凌孤便接著同太子讲为君之道。太子性子虽说有些阴沈,但聪慧非常,又极有天赋,有许道理都能点即通,还能举反三,两个时辰的课授完,萧凌孤也该出宫回府了。

    “大哥。”收拾完,小弟叫住了他,笑盈盈地望著他道:“大哥娶妻,我都不能回去看看我那大嫂,好想看看她长什麽样。”

    “别胡闹。”提到那个男人,萧凌孤就满肚子不爽,把小弟赶走,心中感慨万千。有句话,他方才没有和太子殿下说,那便是圣人可以有大爱,也未必没有小爱,唯独不能爱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回到萧府後,太阳已经日落西山了,家里的弟弟们正等著萧凌孤回家开饭,往桌上看,段清朗那个做大嫂的正端庄地坐在女主人的位子上,同自己的弟弟们有说有笑,融洽的气氛因为他回来了而消失不见。

    “相公,正等你用饭呢。”

    点了点头坐在段清朗的旁边,萧凌孤这个做家长的说句开饭,弟弟们才敢动筷子。

    萧凌孤心思并不在这饭桌上,想著自己下午对太子说的话,心中有著些微的苦闷。又想到昨夜三弟的劝慰,望了眼正在假装矜持用膳的段清朗眼,筷子伸,给他夹了块硕大的红烧肉。

    这太傅大人竟然真的说到做到,会给他夹菜了?段清朗高兴得就差眉飞色舞,在饭桌上还得忍住,娇羞道了声:“谢相公。”这太傅大人夹的红烧肉吃著比自己夹的好吃了,吃进肚子,便用眼神示意他:再来块。

    萧凌孤察言观色的默契在夜之间长进许的样子,看他那亮晶晶的眼神,自动自觉又夹了筷子给他,还顺便夹了些蔬菜,道:“别光吃肉了,青菜豆腐保平安。”

    来自太傅大人的关心!段清朗好想在桌上跳段,怎麽被他关心下自己心里甜成这样?现在会主动给自己夹菜了,那麽,会跟自己说话,跟自己亲近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吧?简直现在就想把太傅大人拉回房间里这样那样啊!

    “大嫂,你慢些吃……”看著风卷残云般把萧凌孤夹进他碗里的菜都给口气吃完了,萧凌远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下。

    不过,大嫂看上去很高兴的模样。这样才对嘛,正常夫妻,不都应该这般相互关心的?萧凌远为自己昨夜和他大哥的番扯谈有了效果而暗自高兴不已。顿饭总算吃得大家都开开心心的,除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太傅大人。

    从表面上看,萧凌孤和段清朗的关系融洽了不少,那人除了爱嘴上占便宜,所作所为倒是还算规规矩矩,每次在他忍无可忍之际都能装著幅无辜模样,让他想把他赶走都无法下手。

    在萧家的众弟弟们都欣慰於大哥找到共度生的良人之时,萧凌孤却并没有放松对这个来路不明的所谓「娘子」的警惕。

    洞房花烛那夜,他派人对段清朗做了调查,时间太紧,只有些模糊的信息。现在二人看这模样是要长期相处了,萧凌孤便又命人对他进行彻查,务必要对他从头到尾进行了解,知己知彼,方能控制住这个可怕的男人。

    是夜,总算完成任务不辱使命的萧家护卫之萧四便来同萧凌孤报告他调查的进展了。

    「大少爷,这段清朗无父无母,师从何人现在江湖上也是个谜。属下方打探,得来的是他在江湖上行侠仗义的轶事。」

    「行侠仗义?」萧凌孤冷哼声,那个满脸流里流气,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哪里有点江湖大侠剑古侠心的风范,说他是个下九流的混混还差不。

    「正是,大少爷有所不知。我这回探到,这段清朗视财如命,接的人命买卖都是天价,但为人很有原则,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从不为了钱财妄害他人性命。不久前,让京兆尹头疼不已的采花大盗案子,便是他抓到的人,大少爷应该有印象吧?」

    萧凌孤轻轻点头,当时这个案子在京城闹得十分大,好几名官宦人家的黄花闺女遭遇了凌辱,连皇上都下令命京兆尹限期破案。那贼人却是异常狡猾,京兆尹每日上朝都愁眉苦脸,最後发了悬赏,三日後,便人赃俱获,犯人伏法。

    萧凌孤没想到,抓到那采花贼的竟然是段清朗,他明明自己也是个手段下作的采花贼吧!

    「而且段大侠爱财,也不是为了他自己。」萧四的言语里,已经是忍不住表达著他对段清朗的崇敬之情。

    「哦?那是为甚?」看他那问自己讨银子的贪财嘴脸,萧凌孤难以想象他还能为了百姓公义,而不是为了自己拿钱寻欢作乐。

    作家的话:

    12

    “是这样的大少爷,”萧四对自己的情报能力特别满意:“段大侠虽然父母早亡,却是在京城近郊的洛水镇出生的。几十年前,大耽和火鹤场大战,我大耽士兵死伤数百万,许村镇的青壮年全被拉去充了军,能安然回来的人却寥寥无几,以至於洛水镇成了寡老村,许老迈的夫妇无儿送终,还有些晚年艰难。几年前段大侠便开始赡养镇中无儿无女的老人,出钱给镇子修桥搭路,连他们的镇长都把段大侠当活菩萨,不提那些受了恩惠的老人,都把他当自己儿子这般关心。”

    “……”萧凌孤看著萧四脸的崇拜,忍了会,还是问了句:“你确定,你所查之人,是我说的那个段清朗?”

    “百晓生江湖榜上第高手,擅长易容,侠骨柔情的段大侠,就只此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萧凌孤扶了扶脑袋,实在没有办法把在他屋子里作威作福的男人和萧四嘴里那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联系在起。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断然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对自己做那种事情……不会嘴里没句正经的,简直比那些逛窑子的男人还下作!

    可是萧四自信满满,言之凿凿地说了段清朗车好话,萧凌孤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看待段清朗了。

    把自己的银子用於赡养在战争中死去将士的父母,如果二弟在这儿,肯定得和段清朗惺惺相惜了,二弟那人,也常常抱怨朝廷对已故将士的抚恤做得不够到位。

    “大少爷,您的药端来了。”门口迎梅的敲门声打断了萧凌孤的思路,萧凌孤让他进来,迎梅款款地对他行了个礼,又把烫热的汤药放在他面前,道:“这是萧大夫吩咐的,请大少爷趁热喝。”

    “放这即可,你下去吧。”点了点头,不用凑上前去,药的苦味就让萧凌孤皱起了眉。自从自己上回喝了剂避免受孕的药物,萧大夫生怕他身子有所损伤,几乎每日都要炖好了补药让丫头送来,还煞有其事地非得确认了他喝下去不可。萧凌孤苦笑下,他心里把萧哲当另外个弟弟,知晓他看似温和,但凡涉及到治病救人之事,却是执著非常,若是不按照医嘱,他恐怕是连自己这个当家都敢怒骂的。

    “那大少爷可不要等太凉了,不然药性便没那般好了。”

    凉著药,边准备著明日要给太子讲的学,突然之间有人破窗而入,身黑衣,在地上打了个滚鲤鱼挺身,掀开自己的面纱,道:“什麽时候你书房门口还得摆两个侍卫,我不好意思对人出手,又懒得回屋换装,只能像个贼般破你的窗户了。”

    来人不是段清朗又是何人?

    知道他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出萧府,有时候好几天都不会回来,从前萧凌孤总是认定了他定是出去做些偷鸡摸狗之事,如今得知了他竟然还会行善事,萧凌孤看了眼他嬉皮笑脸的脸,道:“有何贵干?”

    “贵干是没有,离家这几日,有些想太傅大人了。就知道这个时候你肯定没歇息呢,就来看看你。”听太傅大人讲文绉绉,冷冰冰的话段清朗就觉得自己阵牙酸,这人就是太过正经了,平常人在家里哪里有这般惜字如金的,连好好说话都不愿意了。

    在太傅大人面无表情却很是让他喜欢的脸上扫了圈,眼神露骨,活像把人舔了遍那样,让萧凌孤也感觉到尴尬,警告地瞪了他样,段清朗便留意到桌上的那碗苦药。

    端起来闻,眉头大皱:“你如何不舒服了?怎麽我不在家几日相公就要吃药了?”

    “放下。”他还敢提!还不是因为他,不然自己哪里沦落到需要每日喝补药补充元气。这话萧凌孤断然不能跟段清朗说,又怕他狗皮膏药似的缠著他不放,解释道:“寻常补药罢了。”

    “补药啊,”段清朗摇摇头,“是药三分毒,你如果身子没别的不舒畅,不喝药是最好的了。这药又那麽苦,委屈太傅大人了……”

    “苦口良药。”

    “是是,哎正好!”段清朗拍了下脑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献宝似的往萧凌孤面前凑:“太傅大人瞧瞧这个,正好可以解解你喝药的苦。”

    萧凌孤往下看,油纸包里,是五六个晶莹剔透的小团子,看上去爽滑爽滑的,模样很是可爱,却是他没有见过的东西。

    “嘿嘿,太傅大人也有不认识的玩意儿吧?这东西叫做爽果,是我家乡的特产,连京城都没有。我这回回家办了点小事,看到爽果正好,便兴起了带给太傅大人尝尝的念头。看著是不是很可爱?这玩意儿啊,咬在嘴里还有弹性,味道甜甜的,我们那儿小孩女人最爱吃,等你吃完了药,就尝尝看好了。”

    “拿走,我不怕苦。”端起碗来把药饮而尽,听到这家夥说什麽小孩女人爱吃,萧凌孤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在他眼里,自己堂堂太傅大人就有如个女人或者小孩,喝药还需要吃糖来哄著麽?

    “又胡说,这世上谁不怕苦?。”段清朗以种太傅大人你别装了的表情看著他,用手拿起颗爽果放在他嘴边:“怕苦也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我年幼时练功也苦得天天嗷嗷叫呢,是个人,就喜欢吃甜的,不爱吃苦的,这是人的本性,太傅大人大可不必苦苦压抑,觉得药苦就吃颗糖,谁会笑话你?”

    派胡言,歪理邪说!萧凌孤古板迂腐的世界里,从没听说有人能把吃苦和懦弱看做那般平淡的事,直觉得这人满脑子都是奇怪的想法。

    可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本来在知道段清朗其实很可能是个好人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