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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谈情(睡来的先生)+骗来的太傅+抢来的将军+缠来的神医 作者:叫我小肉肉
该是在意他的,而且这样的在意,和从前天天和他对著干是有所不同的。以他了解的萧凌远,脾气跟个孔雀似的,如果心里头对他点想法都没有,肯定会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而不会仓皇失措,不敢看他,简直就跟那些娇羞的小媳妇般惹人喜爱。
他兀自沈浸在萧凌远对他也是有爱意,见到他就发羞的美好幻想里,突然人群便热闹了起来,村口缓缓驶入了辆豪华的马车,是那城里来的大官袁大人到了。
“好棒!爹,你看,马车真漂亮!”张大宝揪著他的肩膀,兴奋得直摇晃。作为个从来没出过村的小朋友,他只见过村里的小板车,哪里见过有做工华丽的马车。
张阿牛也目不转睛地看著,那马车刚停稳,个小厮样的少年先跳下了马车,恭敬道:“大人,请下车。”
袁安淮是个年轻俊朗的青年,才二十出头,比萧凌远还小上两岁,可他的气质极其沈稳。他稳步地塌下马车,四处观望了下,目光锁定到萧凌远的方向,对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那笑,简直是用貌比潘安来形容都不为过。
“袁大人,这……参见袁大人……”村长被他的风采煞住了,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老爷那九品芝麻官,这袁大人真真是达官贵人的气度,什麽都不说,堪堪往那儿,便不怒自威。偏偏他还长得如此俊俏,别说村长,村里好些姑娘大婶都红了脸,不住地拿眸子往他身上瞅。
“村长不必礼。”袁安淮做了个手势让他起身,温和道:“我虽有官阶在身,但这次来,是为了私事。你且把我当从外村来探亲的寻常人便罢了。”
他对村长说完,又看向了萧凌远,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笑道:“小远,长久不见,可切都好?”
原来这袁大人和萧凌远是认识的。张阿牛在心里暗自想著。可接下来,萧凌远的动作和反应却让张阿牛吃了个小惊。
只见他非但没有挣脱,还十分自然地由他握著,也回以好看的笑容道:“切都好。你舟车劳顿了,去我那儿休息休息,待我沏壶好茶,我们好好叙叙旧。”
语气那麽温和,声音那麽好听,张阿牛发誓他从来没用这般好的口气同自己说过话……
不过这袁安淮长得也够好的,浑身贵公子般的气度,当真是当大官的人,在美豔的萧凌远边上,连张阿牛都觉得两人像是双璧人似的……
“哈哈,那我可是要和小远秉烛夜谈的。”袁安淮爽朗地笑了笑,对村长道:“请让村民们都散了吧,村长请千万不要为我操劳,我在张家村和小远同吃同住就可以了。只是我的随从麻烦村长为他们收拾个地方落脚。”
“定定。”村长应承著,抬头望去,只见袁安淮搂著萧凌远的肩膀,路说著:“我这回可带了许你喜欢吃的,有翠玉轩的蝴蝶酥,有王老井的醉仙酿,都是大哥吩咐的……”
人群散了,村长带著袁安淮的随从到他实现安排好的地方歇息,张大宝今天不用上学,爬下他爹爹的肩膀,跟吴小虎他们玩耍去了,张阿牛在原地好半宿,摇晃了下脑袋,才把心中那股怪异的情绪压抑下去,情绪低落地回到了家里,收拾东西同往常样出门摆摊。
如果用动物作比方,昨晚那兴致高昂,志得意满的张阿牛是头摩拳擦掌追求配偶的公狮子,那现在的张阿牛,便是个连个接近心上人机会都没有的大狗,蔫蔫的无精打采。
从前,他只知道萧凌远有学问,家世好,却从没有想到他的世界,可能和自己是千差万别,个天上个地下般遥远。自己只是个杀猪卖肉的屠夫,没怎麽出过村子,除了满身的力气外实在没有什麽能够拿出来说道的。
可萧凌远不是,他的家世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那雍容的,人上人般的气质,还有非富即贵的朋友,比如今日来探他的袁大人,便是和他般的人中龙凤。两人双手交握,默契十足不说,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场面十分和谐美好。
可怜的张阿牛生平头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有那麽些卑微。这在他以前的生活中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感觉,他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明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和那人在起,却突然间发现自己其实是配不上那人的……
他唉声叹气了会儿,跟个霜打的茄子般,纠结於是不是还要维持他原来的计划,去跟那萧先生求爱。如果真的说了,他会不会耻笑自己不自量力?亦或是嫌弃他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他重重地手起刀落,把自己满腔的抑郁发泄在邻居张大婶刚让他挑来切碎的猪後腿肉上,直到张大婶觉得不对劲,反应过来急道:“哎够了够了,我要的是腿肉,你给我切成肉糜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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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牛在纠结和抑郁的时候,那萧凌远可没有功夫惦记他。
他几乎是进屋,关上门,便直勾勾地望著袁安淮,嘴唇动了动,心里有万千的问题想问於他,可就是因为太了,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先问起好,当真是百感交集,错综复杂。
袁安淮了然笑:“小远还是那麽沈不住气。我远道而来,你连壶茶都不给我沏上吗?无妨,我可是给你带了好茶来。”他吩咐了句跟著他的小厮,小厮应了声,去厨房收拾他们带来的东西,给他们布上。
袁安淮环顾了下四周,看到这屋子简朴的很,连个花哨的装饰物都没有,虽说打扫得还算干净,但和萧凌远从前抬头便见吴道子真迹的书房真真是无法作比。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吃了不少苦吧?还习惯麽?”
萧凌远摇摇头,没心思跟他诉苦,道:“不习惯也得习惯,你别看这儿的日子清贫,总比大哥他们在京城每天提心吊胆,朝不保夕来得自在了。”
这倒是个大实话。袁安淮深知他们萧家和帝王家千丝万缕的牵扯,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位极人臣,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地位带来的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满门抄斩的祸事。袁安淮宽慰他道:“你就是心思重,老爱把事情往坏处想,和小影简直是天差地别,若不是你两生得模样,谁能猜出你们是同胞兄弟?”
提到他的四弟萧凌影,萧凌远的表情立马松快了起来。他露出了微笑,问道:“小影过得好不好?你可有欺负他?”
“我哪里敢,可不是当祖宗般供著。”袁安淮摆摆手道,语言虽略有夸张,但其中疼爱的味道不言自明:“他的性子你也知道,刻都停不下来的人。你刚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冲动著收拾了行李要跟著你块儿走,被我半路拦了下来,还不依不饶的。後来你猜他怎麽才消停下来的?”
他不等萧凌远猜测答案,脸上的表情温柔得不得了:“他上个月临盆诞下了个男孩儿,我可是当爹的人了。”
“真的?”萧凌远睁大了眼睛,巨大的惊喜让他激动得了起来。他是点都没有想到,才短短年的时间,四弟竟然连孩子都生下了。自己的亲弟弟姻缘美满,又喜得贵子,他这个做哥哥的高兴得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既想不顾切回去看望他刚出世的小侄子,可想到自己身负重任,什麽时候才能得到回去的机会都不知道,情绪不免又黯然了下来。
“瞧你,怎麽又不高兴了起来。小影也想念你得紧,若不是还没出月子,他定要跟著我块儿来看你的。他托我带话给你,等著你回去喝我们儿子的满月酒呢。”
“他就是爱胡闹,我那小外甥年纪那麽小,哪里是离得开人的时候。”
萧凌远想,他的的孪生弟弟可比他幸运得,他们和袁安淮同长大,青梅竹马,可弟弟却和安淮成了对,才十几岁便互许了终生,切都像水到渠成般自然。而安淮是这世间唯个知道他们萧家双性体秘密的人,也是萧家能够完完全全放心把秘密托付的可靠之人。
其实,若袁安淮和萧凌影只是寻常的男性,毕竟时下男风正盛,想要正大光明在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他们的家世实在太显赫耀眼,旦暴露了关系落入政敌的手中,便是数不尽的流言蜚语,甚至不知何时会成为政敌攻击他们的武器,袁安淮担心萧家的身体秘密会被有心人士挖掘出来,当初和萧凌影在起没有少费精力去遮掩他们的关系。就连这孩子的出生,恐怕也不能和他们萧家扯上点关系。
袁安淮看出他的疑问,对他挤挤眼道:“对外称这孩子是我个外妾所生。不过他身子里流著是我们两家的血,是我和小影的长子,以後他的每个弟弟妹妹都只会是我和小影的孩子,你有什麽可担心的。”
萧凌远失笑:“我才不担心,你敢亏待孩子,不用我怎样,小影就把你给抽筋剥皮,煮了吃了。”
就著弟弟和外甥的话题聊了会儿,袁安淮初为人父,有数不尽的喜悦跟萧凌远分享,这聊便到了晚膳的时间,村长周到地送来了好菜,佐以袁安淮从京城带来的美酒,萧凌远觉得这真是他这年来过得最高兴的天。
两人当真如先前说的,秉烛夜谈,整夜屋里的烛光都未曾熄灭,却点不知道,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大晚上不睡觉,在屋子外面游走。
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当然是张阿牛。
即使是知道萧凌远屋里有别的男人,还是和他关系颇为亲密的人,张阿牛还是按捺不住想见见他,想寻个由头跟他说上两句话的心思。不,不说话也是可以的,张阿牛觉得,即便先生只是给他个眼色,他都能坚定下去自己娶他的决心,而不会纠结於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他,是不是他和别人在起会好这些快要把他逼疯的念头。
可是他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屋里不时传来两人交谈甚欢的爽朗笑声。张阿牛从来没有听过先生如此轻松自在的口气,宛如跟最亲近的家人说话,没有丝的戒备,也不会有任何点点的刻薄。
时下已然是夏末了,夜晚的天气比之白天凉上不少,张阿牛身子强壮不畏冷,可是整晚就这麽在先生的窗边,连看他眼的机会都没有,听著他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寒意还是从心底冒了起来。
他有些不舒服,说不上来是酸溜溜的吃醋了,还是对自己无法光明正大推开门,让那个男人滚出去,不要和他的人大半夜地共处室的憎恨,萧先生还不是他的人呢……这个想法让他甚至有些愤怒了起来,抱著脑袋蹲下,恨就恨自己怎麽就如此愚钝不堪,明明早就发现了自己对先生的心意,却还因为对方是个男人而畏首畏尾,压抑著自己,错过了同先生表白的最佳时机。
若是萧先生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怎麽可能是那个守在门外听墙角整夜的可怜人?
张阿牛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蠢到了家,握紧著拳头,他心里只有个念头便是,他定要找个机会同萧凌远把话说清楚了,问他到底把他当做什麽,如果他当真心里也是喜欢自己的,那他才不会在意得罪不得罪朝廷命官,把那袁安淮扔出去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媳妇儿和别的男人促膝长谈晚上!
黄天不负有心人,几日後,张阿牛终於找到了和萧凌远单独相处的机会。
虽然因为要招待袁安淮,村长做主,让萧凌远停了几日的课,可是那些个熊孩子,得了闲就在村子里调皮捣蛋,今天偷了这家的玉米,明日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简直是鸡飞狗跳,人嫌狗不待见。
村长没办法,不得不让萧凌远复了课,而袁安淮身上另有公务,驱车去相邻的县城,处理完了才会回村子里来。如此来,张家村的生活便恢复了平静。
萧凌远先生做惯了,七八日没见到这些孩子,心里还怪想念的,特别是看到张大宝,勤奋好学,问了他许从书上看来的问题,还信誓旦旦保证,这些日子都学习去了,都没有出去和小夥伴们撒丫子疯。
萧凌远赞他孺子可教,心里满是教书育人,把个孩子给调教好了的满足感。
他耐心地给张大宝讲解著他提出的问题,听到孩子肚子咕噜声响,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道:“饿了?快回家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学问。”
外边的日头还挺高,约莫是时的样子,小孩子长身子,天要吃好几顿,这回苦心求学,是耗费精力,张大宝确实是饿了,道:“那我明日再来问先生,先生再会。”
仔仔细细,当宝贝似的把书收拾了起来,张大宝才前脚刚走,萧凌远想收拾下东西,回屋子歇息会,抬头就见到个他男人虎虎生威地盯著他,十足把他吓了跳。
“你……你来做什麽……”
几日前的尴尬在看到这个男人後,瞬间便重现在了眼前。那晚这个男人狠狠地亲他,把他亲得双腿发软,依偎在他的怀里,似乎只要自己不阻止,他就会做出过分的事。幸好被张大宝打断,不然他连人都不用做了,直接跳河算了。
羞赧和恼怒的情绪几乎同时出现,萧凌远红著脸,瞪著张阿牛,他怎麽还有脸来?这回又想要怎麽欺负他了?
“你跟我走。”张阿牛二话不说拉著他的手,往学堂外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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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萧凌远当然不愿意乖乖地跟著他,可纤细洁白的手腕被这男人牛样大力地握著,点都挣脱不开,他还想挣扎,就听张阿牛回头低吼了句:“再不肯好好的走我可是要抱先生了!”
太过分了!当他力气大,自己没办法还是怎的?心中狠狠地抱怨著,却还是不得不对暴力屈服了,谁让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被人抱著在路上走的情景。
张阿牛默不作声地拉著他的手走著,脚步极快,萧凌远必须小跑著才能跟著上,终於,到了片靠近村郊的小麦田里,张阿牛才停下了脚步。
“好疼!你个王八蛋!”手腕才被放开,萧凌远便看到细嫩的手腕都被张阿牛抓红了,边自己揉著化瘀,边骂著他。
“是我手脚太重了,我看看。”张阿牛刚才只想著把他带走,又怕他不愿意,力道上没控制住,看他表情痛苦,手腕真的红红的,心下子就疼了,也不顾他骂著自己,把萧凌远的手拿起来放到嘴边吹气,跟哄张大宝似的道:“吹吹,痛痛就飞了。”
萧凌远啼笑皆非,抽回手,环顾四周,发现这儿是大片小麦田,快到要收割的时候了,麦穗过到了小腿,饱满又挺直,在阳光照射下闪著金灿灿的光,好看得不得了。
不过再好看的麦田,也不是张阿牛可以强行带他过来的理由,萧凌远板下脸来质问:“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做什麽?有什麽不能在学堂说的?”
其实,这片田是张阿牛所有的,他不爱种地,平时把麦田包给了别人种,他收著田租便是了。因为这片地靠近村郊,除了白日里来劳作耕地的农民,旁人都鲜少有机会路过,这个时辰农民也回家休息区了,张阿牛想来想去,这儿是最合适他和萧凌远好好谈谈的地方,断不会和上次样,被张大宝或者别的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到的危险。
“萧先生,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个什麽意思?”
萧凌远眨了眨眼,时有点听不懂他的意思,什麽什麽意思?应该他告诉自己他是什麽意思才对吧?哪有人像强盗般把人带到荒郊野外,还反过来问他什麽意思的?
“我是说……你……额……”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张阿牛,看萧凌远对自己眨眼睛,心脏砰砰跳,说话下子就结巴了起来,想自己今日是抱著壮士断腕的心思把萧凌远捉到这儿来的,如果连话都说不清楚让他跑了,自己可不是要悔恨终身?於是深呼吸口,粗声粗气道:“我是说你心里到底怎麽想的?你都让我亲你了,也让我摸了,怎麽说不认人就不认人,难道你被我亲了都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吗?还是你们城里人风气开放,可以随便亲来亲去的?”
萧凌远口鲜血差点没喷出来。这到底是什麽强盗逻辑?他强吻自己的事,自己没找他算账,把他大卸八块,他倒是借这个为由头编排上自己来了?
“去你的张阿牛!你欺负我还有道理了?”气不过,萧凌远脚踹在张阿牛的腿胫上,听他哎呦叫了声,扭头想走,他才不要和这麽个不讲道理的臭流氓讲话,张阿牛却点没顾上揉揉被他踹疼的脚,从身後把抱住他死死不让他走,继续蛮不讲理道:“我这不是想对跟你解释嘛!你给我机会了麽?不许走,你今天不听我说明白了不准走!”
论起力气,萧凌远从来不是张阿牛的对手,被他这麽从背後抱住,整个人激灵了下,像是回想起那天被他霸道至极地搂在怀里,羞得耳朵开始发烫,嘴里还不依不饶道:“放开我!”
“我不放,放了下回又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和你说上话了。你只顾和那袁大人天天黏在起,根本没有时间看我眼,哪里像我天天想著你念著你。你们都是人上人,都那麽高贵,又般配的不得了,我这麽个粗人,你当然不会花时间在我身上,可是我看到你和他在起嫉妒的要死,你什麽都不了解,你还想逃,我不让你逃,好不容易才能和你说上话,绝对不让你逃。”
萧凌远怔住了……心里瞬间弥漫出了股子让他不知所措的甜腻,心脏跳得快得不得了简直像要蹦躂出嗓子眼,这张阿牛……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萧先生,我那天不是把你当女人了才亲你的,我喜欢你,亲你之前就喜欢你了,可是我这人心思粗,以前也没有看上哪个男人的经验,认不准自己的心意。当时头脑热占了你的便宜,还说出伤你心的话,对不起,我比我养的那些猪还笨,猪还知道见到个喜欢的就爬上去拱呢,我喜欢了你那麽久,竟然傻不愣登的都不敢承认,也不敢告诉你。”
竟然把自己比做猪,萧凌远真想给他来那麽下,让他知道到底谁是猪。可是,在张阿牛直白而简单的表白之下,让他完全没有办法生起气,身体被他搂得很紧,听他从背後凑在自己的左耳处说话,满耳朵都是他说的喜欢,他说喜欢自己很久了,他说不是把他当女人才亲他的,是真的喜欢他……
萧凌远饱读诗书,却不知该用什麽诗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像是心脏被什麽东西挑破了个小口,流出了蜂蜜般的黏黏的,甜甜的蜜汁,胸口承受不住这样突如其来的求爱,被下下的喜欢捶打得有些痛,可除了痛,的是无以名状的激荡,被暖流包裹住的烫贴和欢喜。
被张阿牛说喜欢,怎麽会高兴满足成这样?明明之前都安慰自己,被他占便宜就当被狗咬了,难道他还指望得到这个只喜欢女人的家夥的爱吗?他才不稀罕呢。
直到现在,快要破出胸腔的欢喜才让他意识到,他是真的稀罕,很稀罕这个男人喜欢他,很稀罕他抱著自己的温度,很稀罕他直言不讳的表白,稀罕到身子泛起了热度,手脚都发起了麻,不知该往哪里摆放的好。
“所以……嗯,我不怎麽会说话,你知道的,我不像你们读书人张嘴便是诗词歌赋,甜言蜜语。我就问你,我想跟你过日子,把你当我媳妇儿疼,你愿不愿意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大宝,但那没关系,该怎麽调教他我都听你的,该打该骂,他敢还手我揍他屁股。我让他像孝顺我样孝顺你,我的下半辈子都交代给了你,努力赚银子养你,我吃饭,你吃肉,只疼你个人,你愿不愿意吧?”
他抛出了自己所能抛出的切诱饵,保证了自己所能保证的所有承诺,生怕怀里骄傲的先生对他的真心不屑顾,反反复复地确认他是否愿意,只觉得自己能够给这个人的实在太少,就算是掏心掏肺,还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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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这种事情,也讲究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怀里的人不做声,不回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张阿牛有点慌,刚才还能口若悬河,现在却像个闷葫芦,连个屁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点都不放松手臂的力量,点逃走的机会都不给他,是的,不答应,就不让先生走。
好不容易,也不知道过了久,就听萧凌远轻轻地说了句:“你这只大笨牛。”
什麽?张阿牛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候说他笨是想怎麽样?嫌弃他手脚粗苯,说话不得要领吗?
“你把我抱疼了,松开些……”
“哦……”原来真是自己粗手粗脚弄疼他了。张阿牛在心里怒骂了句自己确实是笨到家了,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却还是轻轻地搂著他的腰,守卫自己地盘似的咬定青山不放松。
“你不嫌弃我是男人了?”萧凌远得了点喘息的空间,没忙著逃走,反而把颔著首,把雪白的後脖颈暴露在张阿牛的眼皮子底下,低低的,轻轻地问道。
“男人和男人好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谁敢嘴碎说你,老子打得他满嘴找牙!再说了,我都有儿子了,也不怕後继无人。”
“我身子那麽怪,和般人都不样,你也不介意吗?”
张阿牛没有像先前那样快速果断地回答他,萧凌远心里沈,心想他这样的身子,果然还是不会被人所接受的,可是下瞬间,他的世界就天旋地转了了,张阿牛把他抱离了地面,他惊叫声,待他最再回过神,人已经被张阿牛轻轻地放倒在了麦田上,身下压著无数颗饱满的麦穗和粗糙的麦穗杆子,而身上,则是那个刚刚对他说了那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