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医生[未来] 作者:绝世猫痞

    “锡灵军港失联,是不是可以认为**娃目前并没有响应汉尼拔的叛乱？”巫承赫思忖片刻，问金轩,“汉尼拔屏蔽了第三集团军和联邦之间的通讯,说明他并没有控制住那边的局势，对吧？”

    “有这个可能。”金轩同意他的猜测，“所以拉蒂卡才会冒着被我们阻击的危险拦截医疗船。她就是想带走陈苗苗,以此要挟**娃吧,毕竟**娃和陈真夫妇只有这个儿子，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那还真是亏了马洛这枪。”巫承赫感叹道,“苗苗要是真被拉蒂卡带走，我们不知道花大代价才能把他救回来,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追杀‘月槎’残部。”

    金轩“嗯”了声，表情却有些沉重，边帮他剥水果，边道：“‘月槎’有三分之都是两年前海军注入的力量，这仗就算我们打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毕竟，损失的还是联邦的兵力。”

    巫承赫默，他了解金轩的心情，那些被他们炸毁的战舰，杀死的叛军，都曾经是联邦的精锐之师，说不定他们的舰队里就有叛军的兄弟朋友……还有远航军，是人类数百年心血凝聚而成。联邦军队同为体，现在因为汉尼拔己私欲，双方兵戈相见，恐怕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汉尼拔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巫承赫蹙眉自言自语，“当年为了个第二集团军，他都能苦心布局这么年，这次这么大的事件，却没有耐心先搞定第三集团军吗？”

    “他没有时间了。”金轩说，“他已经五十四岁，这个年纪的异能者如果没有向导安抚，情绪会越来越暴躁，性格会越来越古怪……事实上从年前内线传来的消息看，他就已经显示出轻微的人格异常，连亲人都无法忍受了——过去两年莉莉兹直呆在木兰舰队驻地，回家不过五次，其中两次还是趁他不在的时候。”

    上次见到汉尼拔夫妇还是两年前他们婚礼的时候，巫承赫自外环事件之后就对汉尼拔避之唯恐不及，婚礼上压根就没跟他打照面，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不过就算他没有异常，莉莉兹怕是也不想见他吧，蓝瑟星将毕竟是死在他手里的，巫承赫想，顿了顿，问金轩：“内线？ntu特工吗？汉尼拔有狂躁崩溃的迹象？”

    “总统内线，金辙的人。”金轩说，“金辙的人进入了他的医疗组。从年前发回来的情报看，汉尼拔就表现出人格分裂的迹象，脾气也越来越偏狭。他的秘书尤娜曾次私下找医疗组开会，让他们想办法控制汉尼拔的变化，减少平衡剂的副作用。”

    巫承赫想起加百列公寓那个配备齐全的小药剂室，不解道：“他那么注重保养，年来直使用量身定制的平衡剂，为什么稳定性反而不如普通异能者？金辙今年都六十二了，也看不出什么大的精神问题啊。”

    “跟个人体质和遗传基因有关吧，还有精神信仰什么的。”金轩说，“黑栗雕异能者目标明确，心志坚定，但耐性和稳定性都比较差，这点和巴巴里狮子异能者不太样。其实金辙也有些变化，只是不大明显罢了，这两年他经常跟我说他没有以前那么冷静了，很可能哪天会做出冲动的决定，唉，我原本还不大相信，结果这次他为了沐连《继任法案》都启动了……”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虚地看了眼巫承赫。

    巫承赫刚好吃完个热狗，喝了口水，冷笑着看他：“怎么，说漏嘴了？”

    金轩“哈”地干笑声，道：“没，你迟早要知道的，刚才是不是在主控室看过金辙的演讲了？”

    巫承赫不置可否，只用杀死人的目光注视着他。金轩嘿嘿笑着避开他的视线，道：“好吧，瞒着你是我不对，但当时情况太凶险了，你身体又那么弱，我实在不敢让你知道。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切尘埃落定，大家都安全无虞，你也不用白操那份心。”

    巫承赫气结：“这是白操心的问题吗？怪不得最近你都不让我碰你的意识云，假装忙忙碌碌没时间回来睡觉……沐院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着我！什么为了我好、为了我的身体，那是不是以后我都不用过问外界发生的事，只乖乖呆在你身后听你个人的就行了？我还是不是成年人，是不是**的人？我连家人的生死都没有资格过问吗？万沐院长出了什么事，你要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才带我去他坟上给他烧香吗？”

    金轩脸晦气地由着他数落，听到后半句忽然眼睛亮：“家人？你说他是你的家人？”

    巫承赫语塞，发现自己自从这次怀孕以来智商有所下降，居然和金轩开始犯样的错误了……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认栽，没好气道：“对，他跟我有血缘关系，我两年前取了他的血样做过dna比对，他应该是我的舅舅。”

    “噢！”金轩瞠目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有告诉我！你这又是为什么？怕我告诉金辙吗？你不信任我？我的大脑都是对你敞开的你居然不信任我！我要知道他是舅舅我肯定会第时间跟你商量的……”

    “都怪我是吗？！”巫承赫对他歪楼的功力简直服了，打断他的话，怒道，“所以你瞒着我是因为我瞒着你是吗？”

    金轩闭嘴，和他对视片刻，嘴角勾起丝惫懒的笑容：“那我们这次就算扯平了吧，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么？”

    巫承赫怒视他半天，发现这话竟无法反驳，口气瞬间全泄了，食指点点，个字个字从牙缝里往外蹦：“没、有、下、次！”

    “必须没有！”金轩躲过劫，深深感谢老婆基因中的圣母片段，将切好的水果递过去，摇尾巴求笑纳，“好了中场休息，来吃点水果吧，吃水果皮肤白。”

    “……我还不够白吗？”白成弱受简直心塞！

    “我说咱们老三嘛。”金轩道，“白白嫩嫩可以当女儿养呀，你不是想要个像壮壮那样的萝莉吗？”

    “……”特么的这是亲爹吗？巫承赫无法理解他这种唯恐儿子不娘炮的心态，不过想想他老人家以前披肩长发溜耳洞不男不女的样子，又觉得切都有了解释，只是刚才吃下去的热狗有点往上冒的趋势。深深吸气，告诉自己不要纠结这些细节，道：“孩子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们还是继续谈关于战争的话题吧。”

    金轩十分配合，副躺倒任蹂躏的表情：“说来说去太累了，反正秘密也没有了，要不你进我意识云吧，你好久不检阅我脑子都有点不习惯。”

    “……不，不用，我不想对你了解太。”巫承赫拒绝接驳他的记忆区，虽然这种方式很方便很快，但金轩脑子里糟粕太了，那些关于艺术和性的观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精神污染，他不想成为第个死于异能者思维污染的向导，那太可悲了，“你说汉尼拔人格异常，那他手下那些人都没看出来吗？他这样贸然宣布**，连第三集团军都没有搞定，就没有人质疑他吗？”

    “当然有，不过很少，而且都被他镇压了。”金轩打开个人智脑，投影出个全息视频，道，“这段视频是他宣布**后不久，通过病毒向联邦网络播放的，不过联邦信息中心及时截获了，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开，只有军政内部留有存档。”

    巫承赫眉心跳，只见视频上汉尼拔依旧是从前那高大英武，严肃冷峻的样子，穿着黑色远航军制服，只是肩头“星将”肩章已经撤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狮子头像，大概是他给自己设计的“元首”肩章吧。在他的身后，是巨大的双翼狮子浮雕，黑色背景，金色线条，庄重霸气，不过原先最下方的“远航军”文字图样变成了“远航帝国”。

    “帝国的将士，公民们，我是远航帝国元首汉尼拔·辛普森，在加百列首都元首官邸向你们发出问候。”汉尼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质感，隐隐有种金属碰撞的铿锵感，没有金辙的平易近人，却另有种让人震慑的威严，“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伟大的远航帝国已经成立，我们，原远航军第、第三集团军，即日起宣布脱离联邦，建立个新的伟大的国家！腐朽的联邦政府早已不能保障人类的集体利益，传统的民主和自由只能加速人类的衰亡，廉价的平等正在阻碍人类进化的脚步。人类，只有在强大的异能者的带领下，才能走向宇宙，称霸宇宙！”

    巫承赫目瞪口呆，无论他的话说得么义正词严，么冠冕堂皇，都无法掩盖他核心的本质——精英论，种族论，独|裁论……金辙说得没错，他就是新纪元之下的纳粹，敦克尔联邦的鲁道夫·希特勒！

    视频中，汉尼拔还在高谈阔论，从人类基因融合讲到异能者进化，之后又历数近三百年来联邦政府的懦弱和无能，历届总统被他形容成了维护腐朽势力的傀儡，内阁和议会是世家与财团瓜分势力的工具，而远航军，则成了心想要带领人类进步，却被旧势力打压迫害的“进化先锋”。

    金辙总统也在他诋毁之列，不过他聪明地放弃了“懦弱无能”这种指责，改而抨击他的个人操守——他的弟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标记了名向导，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成功洗白当上了舰队长！他本人也无耻之极，表面上声称自己是独身主义，私底下却包庇阿斯顿医学院院长，为自己“豢养”向导。

    不得不说汉尼拔这刀插得极准，巫承赫和金轩确实是钻了《保护法》的空子，虽然没有违法，说出来却不太正大光明。至于金辙和沐，他们的故事太过传奇，就算每个环节都是合法的，有证可循，但难免不引人遐思。八卦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汉尼拔在煽动人心上，确实很有套，虽然路数和金辙不样，但效果都是刀刀见血。

    汉尼拔对联邦政府的最后击，是关于向导的：“异能者代表着人类进化的最高阶段，只有异能者才能带领人类走向光辉的未来，但因为联邦政府的昏庸无知，两百年来向导几乎被屠戮殆尽，导致异能者寿命不足普通人类半！《向导保护法》实施以后，联邦政府对此做了补救，但他们的着眼点完全错误，他们给了向导太的人权和自由，完全忽视了异能者的利益！尤其是总统金辙，甚至支持学校对向导进行攻击性教育，允许他们进入职业领域，几乎将他们的地位提高到了与异能者等同的地位！”

    “这简直大错特错！”全息投影里，汉尼拔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神疯狂而执着，“味的宽容并不能带给我们的向导，只会让现有的向导充满野心，试图取代和控制异能者！为了防止人类走向灭亡，为了保证异能者对全人类的绝对领导权，我们的新帝国将会制定法律，强制增加向导出生率！我们的科学家已经研制出了相关药物，通过胚胎干扰，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大增加向导数量，我们的教育学家正在制定加完美的向导教学体系，为异能者培养出最佳的辅助者，最温顺的伴侣！”

    巫承赫震惊地看着视频，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尼玛汉尼拔是不是被希特勒穿越了？居然想把向导，把自己的同类当成宠物豢养起来！

    强制生育，强制教育，强制辅助……这特么还不如大屠杀！

    汉尼拔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巫承赫浑浑噩噩，完全没有听清，只听到他忽然提高声音，说：“我，汉尼拔·辛普森，将带着这个伟大的帝国，带着全人类的精英，走向加光辉的未来！”然后视频结束。

    “疯子！”良久良久，巫承赫才哆嗦着嘴唇说道，他完全是被气的，“金轩你说得没错，他疯了，他不止人格异常，他简直丧心病狂！他根本就不是人，他连装都懒得装！”

    金轩通过意识通感体会到他愤怒的心情，怕伤着胎儿，不停摸他的手心给他安慰：“别气别激动，你再这样我下次有什么事都不敢跟你说了。”

    巫承赫深呼吸，暗示自己冷静下来，道：“汉尼拔是不是脑子有水，这么极端的种族言论，他就不怕引起民众反抗吗？”

    “他脑子可能是有点水，但他还是很聪明的。”金轩说，“他非常懂得如何争取大数人，要知道，远航军现在有小半的军人都是异能者，其中只有两千人拥有向导，他发表这种观点，等于把这半的军人都变成了自己的忠实拥护者。至于那两千向导，本来就是温顺的辅助者，就算他们发出声音，也没人能听得见。剩下的普通人就不用说了，汉尼拔已经把他们归入二等公民，纳入‘被领导’的范畴之中了，根本不会在意他们的意见，真有什么人敢冒头，异能者自发地就把他们碾压了。”

    顿了顿，肃然道：“谁手里有枪，谁说了算，汉尼拔掌握着战争机器，起码在远航军内部，没有人会质疑他的政策。”

    巫承赫沉默了，金轩说的是事实，人都是自私的，异能者也是样，没有人愿意放弃半的生命，为了得到豢养的向导，绝大数异能者都会拥护汉尼拔。忽然，他想到了个可怕的可能性，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份视频要是泄露出去，会不会给联邦带来震荡？”

    金轩不愿承认，但不得不点头：“联邦异能者比例虽然没有远航军那么高，但人口基数大，算下来数量可能还要些。信息中心及时截获这份视频，没有让它流传出去，就是为了稳定局面。好在联邦异能者分散在各个行业，并不完全在军方，控制起来容易些，不至于引起军队哗变。”

    “可这种东西，流传出去是早晚的事情吧。”巫承赫担心地问，“而且汉尼拔肯定也不会甘心，今后还会想其他办法动摇联邦军团的人心。”

    “所以金辙才发表了那次讲话。”金轩说，“他那番话少能凝聚军心，而且内阁和议会也在策划后续的行动。汉尼拔虽然大话放得狠，其实他手里什么都没有，胚胎干扰剂还在联邦手里，只要公布这个消息，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他要真有干扰剂，为什么还要围攻科研飞船？”

    “技术层面的东西反倒是其次的。”身为向导，巫承赫总是为向导想得些：“汉尼拔提出立法强制生育向导，这个观念定会引起些异能者的共鸣，现在是战争时期，万有激进派异能者向议会提出类似的建议，向导的未来……堪忧。”

    “金辙和内阁会处理这件事的。”金轩安慰他道，“同件事，有不同的执行方法，汉尼拔想用独|裁手段控制生育，我们可以用民主手段鼓励生育。民众毕竟还是普通人，任何时候，人们都能接受自由宽松的环境，没有人愿意在恐怖统治下生活。”

    他的宽慰不无道理，巫承赫稍微平静了些。金轩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是军人，只要恪尽职守就好了，政治上的事情，金辙他们会酌情处理的，这方面我们加起来也不及他十分之。”

    术业有专攻，这倒是事实，巫承赫点头。金轩伸臂将他拥在怀里，下巴轻轻摩擦他头顶：“只是要辛苦你了，接下来还要跟我追捕拉蒂卡叛军。”他们是在巡航结束后直接切入辖区腹地的，本来是想和舰队其他分队会和，增援受到攻击的空间堡垒，后来接到医疗船护卫舰的求救信号，才赶过来阻击拉蒂卡的船队。战斗结束后他联系了“星槎”，那边的接应正在赶来的路上，等他们把医疗船移交给“星槎”，就要继续踏上征途，追捕拉蒂卡残部了。

    “唔，职责所在，你不说我也要去的，我也是军人嘛。”巫承赫对打仗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辛苦，窝在他胸腔舒服地叹了口气，“我就是担心马洛……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摊上了个疯狂的父亲。”

    “切按上级指令来吧。”金轩说，“这件事你不要发表任何观点，特殊时期，谨防有人拿你的身份做文章。”

    “我知道。”巫承赫这种时候只能是能低调有低调，好在他只是养子，满打满算挂在汉尼拔名下不到四年，起生活不到半年，作文章也有限。

    两人静静抱了会，金轩右手心震，是秘书发来的战报，说“星槎”接应他们的舰队马上到了，忙将昏昏欲睡的巫承赫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怎么了？”巫承赫迷迷糊糊问。金轩低声答道：“‘星槎’半小时后和我们汇合，护送医疗船和星核撤下来的家属去天阙空间港。你休息会，去看看陈苗苗，安慰安慰他，稍后我让‘星槎’带他回天阙。”

    “嗯。”巫承赫困得不行，翻了个身又睡了。

    金轩将闹钟调到半小时后，悄悄退出了主舱,在门口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可能他点也不想巫承赫跟自己上前线，毕竟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万到时候赶不回天阙，就得生在舰队里。但联邦正值危难时刻，作为阿尔法阵线守护者，他责无旁贷，必须顶上去，他的全职军医也必须顶上去。

    “唉！”金轩再次叹气，说起来，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喵呵呵很快你就会感谢这个孩子的，摸杀马特狗头不语……

    【杀马特：你才狗头你全家都是狗头！】

    昨天太热了，停电，于是中暑了……毛衣经脱光，还是不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