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医生[未来] 作者:绝世猫痞

    岌岌可危的飞船废墟。

    制氧系统苟延残喘,勉强维持着氧气饱和度,不时有炽热的风从破损的舱壁吹进来，刺鼻得令人窒息,只有重力系统还在顽强地运转着,却给沐的行动带来巨大的麻烦。

    沐的左腿带着伤，即使在平坦的地面行走也十分困难,在这样崎岖不平的废墟中路下行，简直难如登天。他硬撑着越过重重坍塌的金属壁,拖着伤腿爬到了断裂的通风管上。这节管道头还连着风机,另头跌落下去，搭在动力系统冷却装置的涡轮上，金辙，就被卡在某个涡轮叶片的中间。

    “金辙！”沐双手抓着通风管,探头嘶声大喊金辙的名字，回答他的却只有嘈杂的噪音。长久的跋涉让他有些脱力，手指几乎抓不住管道上的凹陷，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忽然在纷乱的噪声中听到了声嘶哑的狂吼——那是金辙狂躁发作发出的呐喊！

    “金辙！”沐大喊声，眼闭心横，双手松，整个人沿着几乎垂直倾斜的通风管往涡轮上滑去！

    粗糙的管道摩擦着他单薄的衣物，衬衫后背很快破裂，皮肤刮在金属上，又烫又疼，裤子也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铆钉刮破了，尚未愈合的伤口烙在滚烫的金属板上，简直能嗅到蛋白质被烤熟的气味。沐咬牙强忍痛楚，“砰”声摔在片巨大的涡轮叶片上，撞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了团。

    “咝……”沐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但事情还没完，因为叶片并非水平，而是有个倾斜的弧度，他落地后在冲力的作用下沿斜面滑了下去，差点掉到下面的动力源上。

    “啊！”沐大叫声，手忙脚乱在四周乱抓，好不容易抓住了叶片边缘块翘起的金属片，虽然手掌被割破，但下坠的趋势却稳住了，整个人在叶片上趴了下来。涡轮在他的带动下转了半圈，停住了，他小心翼翼爬起来，发现四周片黑暗，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好闭上双眼，改而用意识力探查四周，寻找金辙的下落。

    “吼！”声熟悉的吼声在侧后方响起，沐大喜，猛地转身：“金辙！”

    只巨大的巴巴里狮子向他飞扑过来，双眼泛着通红的光，淡淡的红雾从眼角溢出来，像血样染红了皮毛。它显然已经筋疲力尽，扑到半就失去了力气，颓然跌落在旁边个电机上，喉咙里发出疯狂而可悲的哀鸣：“呜呜……嗷呜……”

    “金辙！金辙是你吗？你在哪儿？回答我！”沐手脚并用爬下叶片，拖着伤腿爬过电机，到达动力舱边缘的小块平地。通过意识力，他“看”到个微弱的亮点正在墙角附近徘徊，应该就是金辙。

    “金辙？”沐轻声叫金辙的名字，犹豫着不敢走过去，从巴巴里狮子的状态看，金辙的狂躁症已经发作得相当厉害，万他压制不住，很可能被金辙不小心杀死——异能者的力量太可怕了，向导的身体在他们面前简直比稻草还要不堪击。

    听到他的呼唤，角落里的黑影动了下，两只通红的眼睛慢慢张开，像地狱的火样跳动着，往他的方向看来。

    “金……”沐试探着往他走去，边走边唤他的名字，然而句话还没说完，金辙忽然发出声野兽般的嚎叫：“吼！”紧接着，魁梧的身躯便跃而起，往沐猛扑过来！

    沐不敢后退，他在金属平台边缘，退步就是深渊，下面是燃烧的动力源。他也不敢让开，因为金辙正在狂躁，万扑过来刹不住车，很可能会掉到下面去。电光石火之间，他无暇思考好的办法，只能迎上步，硬着头皮用身体挡住金辙的飞扑。

    “砰”的声，沐个倒仰摔倒在地，脊椎发出艰难的咯吱声。金辙魁梧的身体狠狠压在他身上，几乎将他肺部所有的空气都挤了出去！

    窒息感瞬间便攫住了沐的意识，他用颤抖的胳膊勉强撑起金辙的身体，总算换过来口气，强忍后背剧痛，哑声安慰对方：“没事了，没事了……”说着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金辙滚烫的身体。

    隔着衣物，沐感觉金辙的心脏正疯狂跳动，那是狂躁症重度发作的表现，他定是受了什么重伤。

    伤口呢？在哪里？沐摸到金辙的右臂，和他高热的身体不同，这条手臂明显温度偏低，像是有些供血不足。沐摸索着找到了他的右手，握住他虎口捏了下，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禁沉——他的胳膊断了！

    沐轻微的检测动作给金辙带来阵锐痛，他焦躁地吼了声，左手抓着沐的肩膀将他在地上狠狠掼，发出“咚”声闷响。

    沐被他掼得后背剧痛，胸口发闷，双手挣扎着撑住他的胸口，道：“别、别动，冷静点，金辙，是我，我是沐，我会救你的。”

    他在声音中用上了些暗示，虽然这种暗示对重度狂躁状态的异能者来说作用非常微弱，但少能起到点儿效果。果然，听到他的话，金辙稍微平静了些，虽然鼻息依旧粗重，但抓着他的手指微微放松了点。

    “别怕，我会救你的……”沐柔声安抚着金辙的情绪，在黑暗中向他表白心迹，“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你是联邦的王者，全世界最伟大的男人，就算死，也要死得体体面面。”

    金辙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咯咯”声，在人性与兽|性之间纠结徘徊。沐抬手抚摸他的面颊，感受他刀削斧刻般深邃冷峻的面部轮廓，忍不住气息哽咽：“对不起，我害了你两次，每次见面，都是这样不堪的情景，对不起……”

    浓郁的向导信息素源源不断从沐的身上散发出来，这次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本能，放任自己向百分百相容的异能者发出请求标记的邀请。

    黑暗中沐嗅到自己身上甜蜜的羞耻的味道，五十四年了，他为数不的几次发|情，对象都是同个男人，他想起三十五年前，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金辙也是这样压着他，与他胸膛贴着胸膛……那年他才十八岁，转眼，他们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金辙的鼻息急促起来，带着血腥味的身体渐渐散发出单薄的异能者信息素，他失血太，身体太弱，即使沐用尽全力向他求爱，也只能反馈出微弱的回应。

    但这已经够了。无边的黑暗中，他们的信息素在污浊的空气中相遇、碰撞、融合，渐渐焕发出令人心悸的气味，很快，结合热被最大限度地激发了出来，缓缓地，将他们团团包围。

    金辙鼻腔里发出大猫样舒适而不满的咕噜声。沐边流泪，边向他微笑，执起他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渐渐下移，抬高脖颈，贴在自己的喉结上。

    标记的本能瞬间支配了金辙的意志，他无师自通地低下头，含住了沐的喉结，舌头在他微凉的皮肤上轻轻舔舐，让自己的唾液渗入他的毛孔，用自己的气味占据的他的身体。结合热在四周爆炸，金辙的气息越来越急促，心跳越来越快，他渐渐不满足与这样的触碰，开始用牙齿侵略沐的皮肤，像大型猛兽狩猎猎物样，咬住沐的喉管点点收紧。

    沐发出微弱的呻|吟，他感觉到金辙的犬齿咬破了自己的皮肤，尖端甚至戳破了血管，温热的血液正从他的身体里丝丝喷出来，渗进金辙的齿缝，流进金辙的喉咙。

    疼痛和失血让沐有些轻微的害怕，但他不敢阻止金辙的行为，打断个异能者的标记是极端危险的，很可能对方会杀了他。他只能通过刚刚建立的微弱的通感，遍遍向金辙灌输自己的暗示【放松点，放松点……你弄疼我了，你会咬死我……我是你的向导，请保护我……】

    这样的通感太虚弱，太无力，沐无法使用思维触手熄灭金辙脑海中的火苗，只能暂时安抚他的情绪，让他不至于立刻发狂、杀人。金辙年纪太大，狂躁太厉害，只有最终标记建立的强大通感，才能彻底平复他的创伤。

    【标记我吧，我是你的】沐通过思维通感向他发出恳求，【我是你的向导，我等了你三十五年……】

    金辙停止了啮咬，从他的血管中收回自己的牙齿，通红的双眼迷惑地看着他的脸。四周片黑暗，沐看不清金辙的面孔，但他知道金辙定看清了自己，他牵着金辙完好的左手按在自己左胸，向他表示自己的臣服【我发誓，我今后再也不会伤害你，躲避你，离开你。我会永远永远追随你，照顾你，安慰你】

    哪怕我们的“今后”可能只有几十分钟那么短暂，哪怕我们的“永远”很快就要定格在生命的最后刻。

    三十五年的爱与等待，异能者的欲|望，男人的本能……金辙在极度狂躁之中短暂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艰难，但无比坚定地标记了自己钟爱生的向导，终身标记。

    残破的废墟，闷热动力中心，千疮百孔的飞船外壁不时被炮火打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残骸在颤抖，地面在摇晃，涡轮叶片不时被晃动，中轴发出艰涩的“咯吱”声。沐压抑的呻|吟被嘈杂的噪声淹没，他的蝴蝶忽明忽暗，在污浊的空气中翩然翻飞，找到倒在电机上的巴巴里狮子，背起双翅停在它面前，通过量子兽之间特有的精神共鸣呼唤它，请求它和自己建立精神结合。

    巴巴里狮子挣扎着抬起头颅，赤红双眼看着尘不染晶莹剔透的伊卡鲁幻色蛱。蝴蝶澄净的颜色如朝霞般绚烂，充满生动的力量。它积蕴了五十年的精神力像大海样浩瀚，像冰川样冷静，点点渗透进巴巴里狮子的精神世界，温柔地抚慰它暴躁的灵魂，向它娓娓诉说三十五年的牵挂与爱慕。

    狮子眼中的红雾渐渐散去，暴戾的眼神逐渐平和下来，温柔地注视着专属于自己的精神向导，伸出前爪小心翼翼触摸这精致的精灵。伊卡鲁幻色蛱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绕着它的头颅缱绻无比地转了个圈，最后停在它的耳朵上，安静地趴了下来。

    飞船残骸遭遇了最后拨打击，彻底安静下来，外面的炮轰声停止了，像是所有的敌人忽然消失无踪。残骸深处，动力源的火却烧得旺，细碎的火苗从金属底板的裂缝中冒出红光，将黑暗的空间照得忽明忽暗。

    平台上，异能者与向导的终身标记已经完成，金辙失血过，体力不支，情|欲褪去之后狂躁再次掩了上来。沐被他之前略显粗暴的动作弄得又痛又软，却硬撑着伸出思维触手，通过刚刚建立的牢固的标记伸入金辙的意识云，精准而轻柔地熄灭他脑海中的怒火。

    渐渐的，金辙眼中红雾消散，黑眸怔怔看着满脸汗水的沐，微弱的火光中，朝思暮想了三十五年的那张脸清晰得像场梦样，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不小心，就会从梦中惊醒。

    “金辙。”沐的嗓音十分沙哑，却含着勘破生死的喜悦。

    “真的是你……”金辙百感交集，热血上涌，堪堪说出了四个字，忽然头晕，倒在沐胸口昏了过去。

    沐被他的体重砸得胸口痛，痛过之后却忍不住“呵”地笑了出来，他轻轻抚摸金辙硬得扎手的头发，缓了口气，将他的身体搬到了身侧。

    腰酸得要命，大腿痛得几乎合不拢，不用提……沐龇牙咧嘴了半天，才整理好身上破碎的衣物，爬起来跪坐在金辙身边。趁着逐渐明亮起来的火光，他终于看清了金辙右臂的伤势，那应该是被利物用力劈开的伤口，肌肉、骨头和筋腱全部断裂，血液流了不知道少。所幸金辙是强异能者，身体好，自愈力强，才没有失血过而死。

    截肢是必须的了，这么差的环境，伤成这样断肢肯定保不住。沐心疼得要命，但他是医生，必须在第时间做出准确的判断，如果再任由金辙拖着断臂拖延下去，很可能会导致死亡……好吧，就他们目前的情况看这应该是免不了的。

    但沐毕竟是沐，面对伤患，即使是再危急的环境他也能平心静气地努力到最后刻，这是名医生最基本的操守。

    外面的炮声已经停了，说明总统舰队已经离开，飞船破成这个样子，救援舰队都走了，敌人肯定不会再进来找人，最等氧气耗尽，火势彻底熄灭以后派探针和搜索机器人进来找资料、找芯片，于是他们应该还有几个小时可以转圜……沐想通了切，爬起身来，拖着伤腿沿道金属梯爬上了动力舱工作室。

    这是间只有二十来个平方大小的舱室，因为机组人员撤退前密闭工作做得比较好，舱里氧气充足，切设施都没有损伤。沐打开医药柜，幸运地发现治疗箱还在，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完好的，犹豫了下，决定把金辙弄上来在这里做手术，下面的环境太坏了，氧气不足，温度又高，还弥漫着各种灰尘和有毒气体。

    但是他怎么才能把体重几乎是他两倍的男人扛上两层楼这么高？

    就在沐筹莫展的时候，飞船残骸震动了下，接着他神奇地发现这里的重力开始降低了！

    定是重力模拟系统发生了故障！沐从没有像这刻样庆幸这艘船坏得这么快，他跛着腿蹦蹦跳跳走下金属梯，又等了大概三分钟，等重力加速度降到了差不之前的半，立刻将金辙沉重的身体背了起来，步步背到了动力舱工作室。

    明亮的灯光下，沐才彻底看清金辙伤得到底有重。金辙的脸简直像死人样白，断臂泛着青灰的死色，全身的血液怕都要流光了，只有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

    会好的，会好的，他会好的……沐不停地暗示着自己，用剪刀剪开金辙破烂的上衣，用大量生理盐水清洗他上身的血渍，然后拿出治疗箱里的麻醉剂，打进他断臂的伤口。

    这种伤普通麻醉剂是起不了大作用的，按理应该使用深度全麻，最少也应该是硬膜外麻醉，但沐没有余的药物，只能把切都寄托在金辙的耐受性上——强异能者的生命力是非常顽强的，以金辙的年纪，在有向导的情况下不过算是中年而已，正是体能最充沛的时候。

    挂上替代血浆，沐正式开始手术，他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切断金辙整条右臂和肩部相连的部分，处理断骨、肌腱和血管，为将来装生物机械臂预留最佳状态的接口。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活过下个小时，他只知道他必须在这分、这秒，最大限度地保护他的异能者，做到最好。

    没有助手，没有仪器，没有设备，甚至连最基础的无影照明都没有，沐全凭出色的经验和过人的直觉，在金辙的断臂上细心地工作着。不管之前有么害怕，么激动，到手术台边他立刻便恢复成了那个冷静、果断的医学院院长，身体的不适、左腿的钝痛，都被他完美地摈弃在了意识之外，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双价值七千万联邦币的双手之上。

    切断、缝合、清洗……沐像微雕艺术家样小心翼翼处理着金辙的伤口，半个小时之后，他长长舒了口气，完美收官。

    金辙的右臂被整个截了下来，沐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轻抚摸那只三十五年前曾经拥抱过他的手臂，从今天开始，金辙就要失去这只手了，以后他只能用另只手来拥抱他，抚摸他……如果他们还有以后的话。

    沐心中酸涩不堪，回头却又安慰自己至少保住了金辙的性命。他给金辙量了血压，将替代血浆撤掉，搬了把椅子想坐下来，却发现即使在半重力的情况下，“坐”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比较困难，于是索性躺在了金辙身边，轻轻牵起了他完好的左手。

    太累太困，沐嗅到金辙身上熟悉的气息，控制不住打了个盹儿，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双黝黑的眼睛正注视着他——金辙醒了。

    “你醒了！”沐惊喜莫名，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来，“伤口痛吗？为什么不叫醒我……”边说着，边打开治疗箱，拿出支镇痛剂打算给他注射。

    金辙张了张嘴，嗓子太哑，说不出话，自然而然使用了意识通感【不，不疼】

    沐愣，有些不习惯这种有人在他大脑里说话的感觉，继而扶着金辙的脖子给他推了针镇痛剂，又用干净的针管给他喂了点葡萄糖，道：“疼痛会持续几天，骨痛最难忍，用点镇痛剂比较好。放心我会控制药量，不会让你上瘾的。”

    金辙瞬不瞬看着他的脸，眼珠随着他的动作追着他转，整个人有种梦幻般的表情，像是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眼角扫到自己的断臂，神情才稍微动了下。

    “伤口太大，这里没有仪器和药物，我接不回去。”沐轻轻握住他的左手，安慰地摸他手心，“别担心，伤口我处理得很好，将来装生物机械臂，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金辙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渐渐流露出柔软眷恋的神情，喉结动了好久，才勉强说出两个沙哑的字：“很丑。”

    断臂创口离肩部只有不到十公分，看惯了外科伤患，沐并不觉得有什么丑的，但视线扫过金辙强壮的胸肌，轮廓分明的腹肌，以及修长有力的左臂，才意识到失去只手对他来说是么遗憾的事情——他的身材太完美了，即使人过中年，依旧十分傲人。

    想到几十分钟前这具完美的身体刚刚才标记过他，沐莫名有些脸红，垂下眼低声道：“并不。”

    丝虚弱的微笑自金辙刚毅的嘴角荡漾开来，浅淡而真实，他渐渐蜷起左手五只手指，将沐修长细瘦的右手紧紧握在掌心，胸口哽咽了下，道：“我好快活。”

    沐胸口升起股热气，堵得他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强忍住发酸的眼眶，哑声道：“我也是。”

    默然对视，无需任何语言，连思维通感都变得那么余，他们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彼此，便读出了对方内心最最真实的心声。

    “我会带你出去的。”金辙忽道。

    沐愣，虽然觉得他应该只是安慰自己而已，还是十分信任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笑，本来各自都做好了为对方牺牲的准备，经过终身标记，合为体，内心忽然莫名充满了勇气和力量，于九死生之中，依稀看到了希望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了半宿嘤嘤嘤嘤……qaq虽然这两段前几个月就脑补过很久，但真写的时候还是觉得很心疼。

    有人说虐但我觉得挺甜的呀……好了下面要开始逃命了，总统大人打仗和搞阴谋都是很歹毒的大家不用很担心。

    标记不能写到位很遗憾，和谐之风吹拂大地谁也没办法qaq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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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感动，老家伙们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