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医生[未来] 作者:绝世猫痞

    阿斯顿医学院院长宿舍,沐切断通讯,僵立在窗前，良久呼吸才平静下来。

    大脑中愤怒的高烧渐渐冷却,他忽然感觉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好像场梦样,那些犀利的对白，步步紧逼的质问,切都清晰而恍惚。他关闭智脑，试图让自己冷静,整个人却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半晌才挪到靠窗的沙发里，苦恼地支住了额头。

    我都说了些什么？沐乱七八糟地回想着刚才与金辙的对话，当时他太愤怒，太激动了,情绪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嘴张那些话就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此时此刻细细回忆，将纷乱的碎片点点拼凑起来，才发现自己犯了大的错误——他指着总统的鼻子骂了足足刻钟，没给对方分钟的工夫辩解，最后还挂了人家的电话！

    “阴谋家”、“蠢货”、“龌龊的政客”、“可悲的捐助者”……沐个字个字地咀嚼着自己刚刚对总统的指控，浑身的汗毛点点地炸了起来。是，他平时是有点毒舌，说话喜欢戳人肺管子，但从来只限于对巫承赫之类比较喜欢的学生，面对上级，尤其是总统这种级别的人物，向都是优雅得体的。

    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把总统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威胁对方要申请禁止令……天，那可是总统，全联邦最阴险的政客！如果金辙被他触怒，真的把他的身份捅出来，别说禁止令了，他立刻就会失去对女儿的监护权，到时候只要金辙申请，就能把孩子夺过去！

    向导天生善良胆小，即使沐这样的性格也无法违背本性中的懦弱，之前仗着口气把金辙骂了个四脚朝天，现在那口气泄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强烈的恐惧之中：完了，金辙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是总统，他知道他的身份，他说他爱他……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孩子，金辙都会毫不犹豫地揭发他，把他送到通古斯！

    壮壮落在金辙手里，他定会受不了的，他会妥协，会服从，会自愿被标记，成为金辙的奴隶！

    沐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他的全部人生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他有应对恐惧最丰富的经验，但金辙给他的压力太大了，那个强壮的，凶悍的，用温文尔雅掩饰自己巨大野心的男人，仅仅是两年前在圣马丁短短面，已经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不仅仅是信息素和结合热，还有那种不动声色掌控切的手段，都叫他不寒而栗。

    愤怒过去，自责和后怕渐渐席卷了沐的内心，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那样决绝的态度，如果他稍微理智点，姿态低点，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金辙忍了两年，可见终究还是不愿意把他的身份曝露出来的，他本来还可以借着这点拖下去，求助赛亚娜老师，或者干脆带着女儿逃走……但现在什么都晚了，他清楚地记得挂断通讯时金辙的表情，压抑的喘息，暴戾的眼神，还有眼底淡淡的红雾——天，他仅凭番话就触发了总统的狂躁症！

    可是孩子是他的底线，他无法忍受任何人用他的珍宝来要挟他，无法忍受任何人觊觎壮壮的监护权。涉及孩子他完全无法控制他自己！

    沐痛苦地捂住了脸，他觉得得自己犯下了五十年来最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无法预测接下来金辙会做些什么，是揭发他，还是寻找别的方法要挟他，或者直接标记他——他们相容度太高了，旦金辙强行出现在他周围，他完全没有把握抗拒那种焚毁切的本能！

    总而言之，对于这个脑洞开得丧心病狂的异能者，他完全束手无策。

    整整个白天，沐像个石像样坐在窗前的沙发里，没有吃饭，没有喝水，连动都没怎么动，直到总统的特勤敲响了他的家门，才蓦地清醒过来，三步并作两步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爸爸！”壮壮欢快地大叫声，扑进了他的怀里，她早就开始想爸爸了，无论在总统官邸玩得开心，只有爸爸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沐抱着女儿，短短五六天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半天才勉强压住了喉咙里直哽着的那股气，和颜悦色道：“壮壮有没有很乖？在小巫哥哥家有没有淘气？”

    “我超棒哒！”壮壮的小胖胳膊吊着他的脖子，摇头晃脑地问他，“爸爸有没有很乖？出差的时候有没有淘气？”

    “爸爸也很乖。”沐亲亲女儿的脸蛋，对等候在门外的特勤道谢：“麻烦你了，这么远送她回来。”

    “不客气，院长。”特勤微笑着将壮壮的旅行箱推到玄关，又放下大包东西，“这是总统金上校给嫣小姐准备的礼物，巫先生喝了，到现在还没醒，大概过两天会带双胞胎来看您。”

    “太破费了，替我谢谢总统和金上校。”沐淡淡说着。特勤又大致交代了下壮壮这两天的情况，便离开了。沐将女儿抱进客厅，壮壮落地就转了个圈儿：“爸爸我美不？新裙子漂不漂亮？”

    沐这才注意到女儿穿着身浅绿色纱裙，并不是他之前准备的衣物，猜测是金辙给买的，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漂亮，有没有谢谢总统伯伯？”

    “有的哦。”壮壮臭美地转来转去，摸摸自己的头发，“新发卡也是总统送给我的哟。”

    她头上别着个绿宝石桃心发卡，周围镶着透明碎钻，非常精致漂亮，和裙子相得益彰。沐心中像梗了鱼骨头样难受，但对着女儿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妥——毕竟金辙是她血缘上的父亲，不管之前他话放得狠，终究还是要给他们父女之间留线，万他被……壮壮很可能还是要跟金辙过。

    “都很美。”沐勉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壮壮的头发编得十分精致，和他之前送她去总统官邸之前是同种发式，大约又是总统的手笔，巫承赫是没有这样细心的，最给她扎个马尾辫。

    无论如何，金辙对壮壮的喜爱是真的。沐这样安慰自己，对壮壮道：“好了，帮爸爸把你的行李拖到房间，我们起整理下，还有你的新玩具，都要归类收好。”

    “爸爸歇会吧。”壮壮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沙发上，“你是不是累坏了？出差好辛苦呀，你脸好白眼圈好黑。”

    “是吗？”沐摸了摸自己的脸，早上回来就跟金辙打电话，整天没吃没喝，脸色准好不了，点了点头，道，“确实很累呢，不过看见你就完全不累啦。”

    “嘿嘿，我是可爱乖宝宝。”壮壮窝在他怀里揉来揉去，把他的衬衫都揉皱了，小胖手搂着他的脖子跟他蹭脸，“院长我给你刮胡子吧，我是刮胡子小能手噢，总统都夸我呢。”

    沐表情僵，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微笑：“好啊，会洗完澡你给爸爸刮胡子。”

    父女俩腻了会，拖着箱子去儿童房收拾衣服，沐将女儿的衣裙分类挂好，又将新得的玩具归置整齐，壮壮忽道：“爸爸，我可以养只狗狗吗？”

    “嗯？”沐诧异，“狗？”

    “对哟。”壮壮打开自己的个人智脑，投影出金三胖的全息影像，“总统送了我只狗狗，它叫金三胖，我想把它带回家，可是总统说必须经过爸爸的同意才可以，爸爸我可以带它回家吗？”

    沐看着投影里的小秋田犬，蹲下来耐心地跟女儿讲：“壮壮，养宠物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它是有生命的，和你那些玩具都不样，不能喜欢的时候玩，嫌烦了就收在箱子里。你养了它，就得把它当家人样，给它吃，陪它玩，负责辈子。爸爸工作忙，照顾你个人已经很吃力了，分不出精力照顾狗狗。你每天要上幼稚园，狗狗个人呆在家里会非常孤独，我们不能很好地照顾它，所以不能养它，你懂吗？”

    壮壮愣愣看着他，脸失望的表情，就在沐以为她会像往常样哭闹撒娇的时候，却惊讶地看见她点了点头，虽然泫然欲泣，却没有哭出来，扁着嘴道：“我懂哒，爸爸太忙啦，要照顾壮壮，还要赚钱，那我不把狗狗带回来了。”

    “乖。”沐心疼的不行，摸摸女儿的小脸蛋，“等你再长大点，爸爸不用当院长了，咱们再养只样的狗狗好吗？”

    “不用啦，我已经有金三胖啦。”壮壮摇头，“总统已经把三胖送给我了，他说如果爸爸没有时间养，他会帮我养好三胖的，等我放假的时候会让特勤叔叔带我去总统官邸看它。”

    “哦。”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金辙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和壮壮建立了这么的联系，这么的小秘密……顿了下，问：“总统还说什么？”

    “他还说爸爸很辛苦，让我要乖乖的，不许因为狗狗惹你生气，不然金三胖就不喜欢我啦。”壮壮皱了皱鼻子，道，“三胖才不会不喜欢我呢，我每天都喂它吃大骨头，它最喜欢舔我的手啦。”

    “是啊，你这么乖，三胖不会不喜欢你的。”沐附和着女儿，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欣慰，壮壮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有自己的是非观，金辙并没有味地溺爱孩子，而是在定的范围内耐心地教育她，呵护她。他不但是个优秀的总统，还可能是个优秀的父亲。

    只是，绝对不是个合格的伴侣。沐握了握拳头，指甲抠住掌心，发出淡淡的刺痛。

    父女俩收拾完东西，起七手八脚地做了晚饭，饭后照顾了植物，又玩了会游戏，才洗漱睡觉。沐给女儿换上柔软的睡裙，将她塞进被窝，把她心爱的丧尸王和绿巨人左右摆在她枕边：“爸爸还有工作要做，你乖乖睡觉好吗？”

    “院长晚安！”壮壮搂着她的黄猫跟沐挥爪，“我和淘淘会乖乖哒。”

    “晚安。”沐亲吻了女儿的额头，刚要走，壮壮叫住了他：“哎呀，我忘记了，我的兜兜里有总统带给你的礼物，你记得取出来哦，不然放进清洁机就弄坏掉啦。”

    “礼物？”

    “是哦。”壮壮说，“他说我不能看，只能给你，爸爸好朋友要懂得分享哟。”

    沐心事重重地笑了笑：“爸爸都没说要分享你的玩具和新衣服呢。”

    “爸爸是男孩子，男孩子穿裙子羞羞！”精明的萝莉立刻转移话题，抱着黄猫钻进被窝不吭声了，对自己所有的东西她都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即使父亲也不能侵占，这是巴巴里狮子异能者的天性。

    沐调暗灯光，离开了儿童房，壮壮换下来的衣服都堆在洗衣篮里，他从里面翻出裙子，在小兜兜里摸了摸，掏出个沉甸甸的小盒子。

    是什么？他拿着盒子回到卧室，坐在床沿上点开电子锁，电子锁投影出个简单的数字键盘，提示输入密码。沐输入了壮壮的生日，不对，换了壮壮进人工子宫的日子，也不对，最后试了他和金辙第次在圣马丁见面的日期，这次对了。

    盒盖弹开，里面的黑丝绒垫上躺着片不起眼的弹片，沐有些莫名，捏起弹片看了看，茫然不知何意，刚要将它放回原处，整个人忽然像触电样弹了起来，捏着弹片的右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沐喃喃自语，漆黑双眸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他像见了鬼样看着手中的弹片，仿佛那块污迹斑斑的金属长出了什么花来。僵立少顷，他飞快将弹片装进盒子，揣进裤兜，连睡衣都顾不上换，披上外衣往停车场跑去。

    直到坐上小飞碟，沐才想起孩子还在家里，忙启动了房间的童锁，又打开儿童房的监控，看到壮壮已经睡着，才安心启动引擎，往约克市飞去。

    凌晨点，沐到达约克市的家中，他打开大门，大步冲进卧室，拨开斗柜上挡在磁浮碗前面的电子相框，轻轻将飘在碗里的那片弹片拿了下来。

    两片弹片静静躺在他掌心里，片是三十三年前他从自己身体里取出来的，片，是金辙让壮壮转交给他的。不用任何鉴定，沐都可以肯定，这两块弹片出自同枚光雷，枚在三十三年前爆炸的光雷。

    天！他没有死！

    沐捏着两块残片，心跳疾如擂鼓，三十三年了，他直为了杀死那名异能者而自责，任何心理医生都无法让他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释怀。少次他偷偷查证那个人的身份，少次他在噩梦中惊醒，刚刚考上医学院的时候，他甚至无法面对血液和尸体……他直以为那人死了，却没想到他还活着，非但活着，还路青云直上，成了总统！

    他总算明白金辙为什么说“我是个爱了你很久很久，久到你无法想象的男人”，是的，三十三年，太久了，久到匪夷所思，久到占用了他们彼此生命的三分之二！

    沐握着弹片，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将瘦削的身体蜷成紧紧的团，先是呵呵地笑了起来，继而抑制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痛苦，那个无辜的异能者还活着，那个用身体替他挡住弹片的男人还活着，但那个男人现在却成了他女儿的另个父亲，就在十八个小时之前，跟他亲口说了“我爱你”。

    沐捂着脸跪坐在地上，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静下来，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昨天上午金辙跟他通话的情形，当时他太紧张，太愤怒，以至于大脑有些空白，并没有听进去金辙的那些话。现在再仔细琢磨，他开始相信金辙说的是真的，金辙说爱他，爱了他很久，等了他很久，都是真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就因为这样，他们就能在起吗？金辙是总统，背负着联邦的未来，不可能和他秘密结婚，他们俩在起，就意味着他必须曝露身份，离开阿斯顿医学院，脱离自由向导组织，成为总统的向导，联邦第伴侣。

    那么他的理想呢，价值呢？他是阿斯顿医学院的院长，是自由向导组织的负责人，他真的可以丢下这切，成为个异能者的附庸，像千千万万个注册向导样被剪去羽翼，成为圈养的宠物吗？

    金辙说他爱他，但爱是什么？是信息素、结合热，还是他们基因片段中镶嵌的兽|性片段？

    他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不会为了个让自己发|情的男人就放弃切，甘心情愿成为对方背后的影子！他已经五十二岁，历尽千辛万苦建立了自己的事业，肩头背负着自由向导组织的责任。他负责的胚胎干扰计划刚刚上马，他必须贯彻自己毕生的理想，为改变向导的生存环境继续努力！

    金辙还不是样吗？为了得到自由向导组织的支持，他可以忍受狂躁症带来的痛苦，可以忍受让自己的向导为别人工作。要不是因为壮壮，可能到换届，到远航军叛乱，到自由向导组织彻底归于联邦，他才会跟自己挑明真相。

    沐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惨笑了起来，那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他忽然发现他和金辙是种人，他们从相识就是场错误，个差点失去自由，个差点失去性命。他们背负着各自沉重的命运，走到今天已经失去了率性的资格，切的选择，都只能是权衡之后的结果。

    沐忽然特别羡慕巫承赫和金轩，那才是真正的爱情，年轻，冲动，不顾切，无视世俗与法律，切的切都只为了能和对方在起……金轩是幸运的，他有金辙，无论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金辙都会把他扳上正途，给他个光明的未来。

    想到这里，沐脸上浮起丝淡淡的苦笑：可惜，他和金辙没有这样的幸运。

    沐在约克市的家里枯坐到凌晨，直到第线曙光从落地窗外升起，才给金辙的私人线路发了条信息。信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片刻之后金辙拨通了他的线路，沐犹豫了会儿，接通了。金辙没有开视频，只有声音从那头传过来，低沉而沙哑：“不用对我说对不起，那时候你只是为了自保。我说我爱你，是真的，这件事我思考了整整三十年，你尽可以相信我的诚意。今早我说要和你在起，可能有些突然，不过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你同意，我会让赛亚娜换个人负责胚胎干扰项目，在阿斯顿医学院换届之前，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交割手续，筹备婚礼，通古斯那边我会……”

    “对不起。”沐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能接受你的建议。”

    金辙沉默了会儿，哑着嗓子道：“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保留追求你的权利，沐，我会直等你，你不用急着拒绝我，在我死去之前，你还有十年的时间考虑。”

    沐的心脏猛地跳，想起昨天上午他们通话时金辙眼底淡淡的红雾，金辙已经快六十岁了，正常异能者七十岁左右会狂躁频发而死，如他所说，还有十年……

    “请你不要回答我。”金辙低声说，“请让我将你的沉默当做默认吧。”

    他语气极为萧索，几乎带着卑微的恳求的意味，沐的话哽在嗓子眼里，憋得眼眶都红了，终究没能说出来，给他了想要的沉默。

    “早安，快点回双子城吧，孩子快要醒了。”金辙温和地说，“再见，沐。”

    通讯挂断，沐将脸埋在膝盖上，哑声说：“再见，金辙。”

    星历856年中，远航军和海军对于芝罘链星云的争端在总统金辙的调停下顺利解决。个月后，海军**纵队正式成立，原ntu总司令严令调任纵队星将，率领海军第六、第七舰队远赴天阙空间港驻防，金轩作为舰队长与之随行，巫承赫身为金轩的全职军医，带着两个孩子同前往。

    两个月后，**纵队三大舰队重组成功，上校金轩率领“天槎”舰队赴芝罘链星云防线巡航，严令率“星槎”舰队留守天阙，另有原第二集团军印度裔女舰队长拉蒂卡准将，率领“月槎”担任星际巡逻。

    第集团军则拆分了原“斥候”舰队，将五分之的“四分卫”与二分之的“斥候”合并，组成新的“擒杀”舰队，负责在芝罘链星云的另端巡航，与金轩的“天槎”遥相抗衡。

    至此，远航军与联邦军团军力均分，以芝罘链星云为界，对抗之势渐成。

    秋季总统换届选举，金辙以大票数优势获得连任，国会、最高法院和国防部都对他在任期内的成就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就连远航军统帅，也对他的政绩给出了极大的肯定。

    秋高气爽的清晨，总统就职演讲在“铁翼”大厦前举行，因为他是单身，所以第夫人的座位是空着的，但就在演讲前五分钟，他的特勤将名特殊的客人安置在了那个位置上。

    壮壮还是第次参加这么高规格的会议，颇有点紧张，不时小心地扯扯自己的小裙摆，她今天穿着海军蓝背带裙，配着简单的白衬衫，只在领口和袖口滚着浅蓝色的荷叶边，又可爱又庄重。

    “别紧张亲爱的。”霍伯特先生就坐在她身边，对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如果你都紧张的话，那总统可就紧张啦。”

    “我没有紧张啦。”壮壮立刻做出脸淡定的表情，隔了会，心虚地动了动小屁股——她又在尿裤里解决了次。

    钟声敲响，金辙大步走上演讲台，他今天穿着深灰色正装，像往常样戴着蓝钻袖扣，只是打了条海军蓝的领带，与壮壮遥相呼应。第二次就职演说，金辙早已驾轻就熟，非常熟练地就将拟定好的讲演稿给讲完了。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金辙面带微笑静等片刻，双手虚按示意大家安静，道：“众所周知，我年来直独身，今天，我要宣布个消息。”

    全场安静下来，这个话题太过八卦，所有人都静静等着他说下去。金辙顿了下，道：“我决定从即日起结束我的单身生涯。”

    全场愕然，连霍伯特都愣住了，这时名记者提问道：“您要宣布婚讯了吗？总统先生。”

    “不。”金辙拄着桌面认真地回答，“我爱的那个人，至今尚未回应我的求爱。”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被这个爆炸性的新闻给炸晕了，记者激动地追问：“能透露下对方的姓名吗？”

    “不能。”金辙说，“我只能透露他的性别，他是个男性。”

    “既然他还没有回应您的追求，您为什么要在今天提起这件事？”

    “我想在这个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时刻向他表白。”金辙在总统就任的演讲台上，“我想在这里告诉他，过去的我直没有意识到这份感情对我来说有如此的重要，经过年思考，尤其是最近段时间的考虑，我发现在我心目中，他和我的事业样重要。”说着，金辙指了指自己的座位，“我想告诉他，对我来说，他和这个座位样重要。”

    这场直播通过互联网在同时刻传递到了联邦的各个角落，阿斯顿医学院，沐也和下属们在会议室里共同收看了这场演讲，他双手合十搭在唇边，眸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以后，份关于壮壮监护权的授权文件被快递到了总统官邸。

    金辙打开快递信封，从里面取出两张薄薄的纸，每张的右下角，都签着沐的名字，字迹隽秀，如同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