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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凶猛 作者:superpanda
1、刘仕诚 ...
星期,刘仕诚请了上午的假,到了律师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他走进律师楼的茶水间,看见了个挺陌生的年轻女孩。
女孩脸上稚气未脱,应该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我是刚刚进来的新助理,叫做柳絮。”对手主动自我介绍道。
刘仕诚低头专心接水,言不发。
“这……”柳絮有点尴尬。
不过,很快,就又非常热情地叫住了刘仕诚:“你是刘律师吧?我在公司网上面看过介绍。老板今天中午请客,吃日本餐,这边是牛肉饭,那边是鸡肉饭,还有鳗鱼饭呢,想要哪个都可以拿。”
刘仕诚看了眼那些东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随便拿起盒,转身准备离开。
鸡肉饭牛肉饭鳗鱼饭,对他来说毫无区别。
“那个……”柳絮端起个小的汤碗递到刘仕诚面前:“每份饭都有赠送的味噌汤,这个给你。”
刘仕诚脚下稍微顿,然后绕过柳絮,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柳絮手里还端着味噌汤,笑容僵在了脸上。
其实刚才刘仕诚摇了下头,但幅度太小,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得到。
另个助理看刘仕诚已经走远,说道:“你别介意,他就那样。”
“嗯?”
“就是特别特别阴沉的个人。”
“哦……”
刘仕诚进了屋,稍微坐了会儿,拿出昨天晚上在家里烤好的小饼干,准备再送去茶水间,放在桌上给大家当作饭后甜点。烤饼干是刘仕诚的爱好,这次的点心是新式样,口味与以往都不相同,根据自己的味觉,感到非常不错。
走到茶水间门口,听见两个女孩正在里面讨论自己。
“基本只有在法庭上才能听见刘律师说话。”那个女孩子说道:“但是也特别特别冷,我从来没见过刘律师表现出激动、高兴、愤怒、失望等等任何类情绪……是任何类……!”
“……”
“不过我觉得刘律师内心深处应该是挺好人。”这是同个声音:“只可惜他的另面只对非人类的东西展现,哈哈。”
“……?”
“刘律师特别喜欢烤小饼干,然后就带过来。但是吧……刘律师都弄得齁甜齁甜……其实我们谁都有点接受不了……他就爱吃甜的,尤其是巧克力,其他咸的辣的等等律不感兴趣,今早请假好像就是看牙去了。”
“……”
“然后吧,还喜欢照顾公司里的小花。那几盆花,看见没有?全是刘律师在看着,好几年了吧。最开始是客户送来的,也没人管,谁想起来了就浇点水,想不起来就扔着,也不知怎么着,就全是刘律师在弄了。”
“哈哈哈哈……”新来的柳絮说道:“果然都是非人类……!铁血柔情……!”
“就是这样!”
“笑死我啦!”
“嘻嘻嘻嘻。”
“那,”柳絮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刘律师结婚了没有呀?”
“怎么可能?就他那样!!!”对方又说,其实没有带着任何恶意:“老光棍个。哪个女的能愿意跟他?应该也没谈过恋爱。”
“……”
“不过刘律师有条相依为命的狗。人狗感情极深……”
“……”
“……”
“哦……那刘律师大了呀?”
“三十左右吧。”女孩回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说他比董律师小不几岁,董律师儿子都高三了……”
“哎?!”柳絮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董律师儿子都高三了!看着那么年轻!”
“是啊。”女孩说:“不过好像是十八岁就生孩子了……跟高中女友。董律师在美国念的高中。高中女友没打算上大学,就生下来了,好像两个人那时候也挺苦的吧,毕竟带着个娃。董律师打着好好几份工,才把孩子拉扯大的。”
“原来是患难夫妻……”柳絮说:“那两个人感情定很好吧。”
“nonono。”女孩神神秘秘地说:“听说两人分床睡觉已经两年了……”
“啊……?”柳絮问:“还没离婚?”
“老婆是想这样……不过董律师不同意离婚……认为对孩子不好……坚持要给孩子个完整的家……”
“……”
看那两个时半会儿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刘仕诚终于放弃了进屋。
阴沉……吗……
刘仕诚并不觉得自己阴沉。
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话。
确切地说,是为什么要跟不喜欢的人说话。
既然认都不认识,那自然谈不上喜欢了。
刘仕诚觉得这个逻辑很对。
即使是作为律师的自己,也挑不出半点问题。
翻了下日期时间表,客户就要来了。
这是桩关于解雇的案子。客户是原告,个家族企业的副总裁。企业没有上市,股份都在这少数几个成员手中,个个都很有钱。原告因为被怀疑有经济问题而被检察院带走,公司以其不能按时出勤为由,决定先停职三个月,期间没有工资没有补助。后来,切都证明“招商过程中谋取不正当利益”的匿名信是子虚乌有。但是,公司却认为,这个副总裁在停职接受调查期间拒绝与公司合作,没有按照规定通知公司案件进展和复职时间,公司决定将其解雇。
应该还是因为内部斗争吧,刘仕诚这么想着。
正这么想着,便看见柳絮将个男人领进了屋。
刘仕诚看了两眼,想这还真是个祸害——长得这么扎眼。
这个叫季蒙的客户带来了些资料。
看起来,季蒙的哥,也就是这家企业的总裁,是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角色,直为所欲为,不过因为财大势大,倒是直都没出什么大事,虽然其间来自于下属员工、合作企业、和竞争对手的官司不断,不过此人人脉很广,同时直请着流律师,倒总是能用很少的钱解决问题,轻轻松松打发对方。长此以往,加有恃无恐。
这季蒙,跟他哥有那么点不对付。
他哥季钦喜欢在办公室里与公司里的个女性员工乱搞,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这件事,影响非常不好。后来季蒙当面撞见了次,第二天就捡了件事借题发挥,让那个女性员工卷铺盖走人。之后季钦就直有点怀恨在心。
然后,就是前不久,季钦提出个计划,因为涉及些违法规定的行为,季蒙比较反对,两人在公司发生了正面和公开的冲突,季钦没有理会,意孤行。后来果然失败,企业收到罚单,员工议论纷纷,说果然还是季蒙的性格和能力加适合管理公司,比起直使用铁腕手段的季钦要好太。季蒙估计这件事才是季钦决定把自己踢出公司的主要原因。
刘仕诚听了之后点点头,对这桩案子的前因后果了解到了个大概。
“这是些材料。”对面的男人说:“完全可以证明我直在按照规定与公司保持联系。”
刘仕诚点了点头:“此案涉及到些隐私,我会先递上材料,申请进行非公开的审讯。”
季蒙点了点头。
“案子不错。”刘仕诚又说:“我会尝试帮你拿到工资、奖金,以及经济和精神赔偿。”
“我说,”这时季蒙却突然道:“你能不能大点声?”
在刘仕诚看来,这句没有任何回答的必要,只要以后注意点,尽量让对方听清楚就可以了。
——根本就是句废话。
刘仕诚理所当然地没有开口。
那个逻辑又出现了。
——为什么要说不必要的话。
——为什么要跟不喜欢的人说不必要的话。
——既然不熟悉,当然不喜欢。
其实这是个恶性循环。
因为不熟悉,所以不说话。因为直不说话,所以依然不熟悉。如此往复,这辈子都不说话,这辈子都不熟悉。刘仕诚也知道这点,但是却不明白应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季蒙笑了笑:“我是不是哪里惹着你了?”
刘仕诚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季蒙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自己是客户,对面这个律师却直像个机器人样,好像开口说话是件极为勉强的事。自己要求对方大点声,应该不过分吧,但这人却并没理睬。
季蒙并不清楚刘仕诚向如此,只当刘仕诚是特别针对自己。
至于原因,却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能赢就行。
2、季蒙 ...
这天天气很冷。律师楼里很律师和助理都穿上了最厚的衣服。
毕竟,已经是月份了。
元旦三天假期刚过,每个人都是不情不愿地来上班。
有些姑娘小心议论着:“你看见刘律师的领带没有……”
“嗯……”其他人说:“现在就开始戴生肖图案的红色领带……这也太早了点儿吧……”
“嗯……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兔子……好雷……”
“离春节还有整整个月呢……”
“所以说,刘律师其实很盼望着过春节……?”
“……”
“……”
“你不知道,刘律师每年这个时候,就会开始扎这种领带,天换上条,样式都不样的,我估计呢,每年,他都会早早地买上几十条,然后轮着戴……”
“……”
“……”
“不过据说都是地摊货,五块钱条。”
“……”
“……”
“刘律师他……”最后,有人艰难地总结道:“实在是……太寂寞了吧……”
“单身老男人真心伤不起……”
“嘘……”
刘仕诚走进会议室,看见已经提前到了的几个助理姑娘突然全部噤声,感觉她们可能是在谈论自己,不过没有理会,只是捡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大概过了十分钟,人陆陆续续地到齐,每个人都把写着手头案子提纲要点的复印件分发下去,这样等会儿进行总结的时候,同事们便不会太摸不到头脑。
理论上,所有人会按照职位资历等等轮转下去。
“刘律师,”老板声音低沉:“你有什么要与大家分享的吗?”
“没有。”
“季家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季钦失心疯了。”刘仕诚说:“已经通知过此案不会公开审讯,但他却依然到处宣扬,说弟弟不顾家族利益,自私自利,给法官的第印象就会很差。”
老板点了点头:“那另个解雇的案子呢?委托人叫什么?姓张是吧?有没有什么想告诉同事的?”
话到了自己这,不得不接。刘仕诚道:“他是傻逼。”
“……”
“别的呢?”
“没了。”
“……”
董苑林这时接口说:“他确实是个傻逼。”
“哦?”
“上次他走之前,下楼梯的时候自己突然就摔倒在地,然后硬说是我们律所的楼梯有问题,才会扭着了脚,让我们送他回家。那人住得很远,距离这里有80公里。”
“……”
“我告诉他每个人都很忙,没人有这时间。他不同意。我说那这样吧,我给你打车钱,你自己打车回去。那人立刻便说这样最好。”
“……”
“我就打了电话帮他叫车。结果那人几步冲上来将电话按断了,让我把钱给他,他自己下楼打车。”
“……”
“我给了他百。”
“……”
众人都被深深地雷到了。
“这种人惹不起。”董苑林说:“伺候好了可以带来很客户,伺候不好会到处数落你。”
“……”
老板看了看手里的材料:“好吧。那我这里就写:经过证实,确为傻逼?”
“……”
这会大约持续了个小时。
出来之后,刘仕诚看了看时间表,应该来的客户……又是季蒙。
没过会儿,季蒙便准时出现。
刘仕诚没问怎么了,只是沉默地听着对方讲述。
“是这样。”季蒙脸色平静,倒是显得大方:“我妈并不是季家的女主人。也就是说,并非我爸的法定妻子。”
刘仕诚没有说话。
这倒是个劲暴的八卦。
大大有名的季家二公子竟然是个私生子。
有钱家庭确实够复杂。
“现在,”季蒙道:“季钦挑唆我的母亲,让她向法庭请求增加我应该支付给她的赡养费,希望借此令我的情况雪上加霜。”
刘仕诚知道季蒙这几个月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给母亲的赡养费之类的东西,应该是靠着以前的财款在维持。
没有配偶,由儿子支付赡养费,没什么不对。
“我直在季家。”季蒙顿了下:“与我妈见面次数不,这也是她接受季钦提议的原因。”
看来母子之间没什么感情,全部的联系大概就是这赡养费。
刘仕诚问:“已经递了?”
音调还是如既往地平,没有任何起伏,季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问句,音量比第次谈话的时候大了点,不过还是很小,给人的感觉仍旧是非常勉强自己才说出了这些话。
季蒙直靠在椅背上,离得比较远,有点听不清。想了下,差不可以确定这律师的确正在向自己询问些什么事情,估计应该是在问进展情况。
于是季蒙倾过身子,将双手放在桌上,交叉着十指:“对,没什么改变余地。”
“季钦和你的母亲关系很好?”
这回好了,季蒙想,难道这个人的所有客户都是坐在桌边谈案子?
“正好相反。”“季蒙说:“可以说是从不搭理,季钦对我妈应该说是蔑视加上厌恶,整整十年来两人说的话应该不超过十句。”
刘仕诚问:“十句?是哪来的?”
季蒙说:“刘律师,你终于肯说句别的了。”
刘仕诚皱了皱眉。
他只是试图了解这个家庭的全部,与好奇心无关。
对方又开了口:“我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压抑的气氛下谈过案子。”
“……”
“实在说不上很舒服。”
刘仕诚没搭理。
他对缓和关系和反唇相讥这两种可能的反应全都没有兴趣。
律师又不是卖笑的。
当然,那张嘴也不是用来吵架的。
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对案子有什么帮助。
到了这时,季蒙实在没办法不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上庭。
看起来,刘仕诚和律师应该有的“伶牙俐齿”其实是有点搭不上界,说话的时候就连嘴唇开合的幅度都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别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
律师应该做的是让对方的人感到不悦,而绝非自己的客户。
曾经有个律师开玩笑似的对自己说,如果你是原告,那么好的律师会让被告感觉像是在度蜜月,每天都有surprise,每天都被f*ck。
这话粗俗,但是形象。
不过,现在季蒙觉得,有surprise和被f*ck的像是自己。以前的律师哪个对他不是笑脸相迎?
要说的已经差不都说完了,季蒙实在也不想跟眼前这个人待,于是起了身:“那我走了,你先看着。”
刘仕诚没抬头。
季蒙正要出门,却又想起了什么:“刚才谈到的事,除了季家,没有别人知道。”
“……”
“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嘴。”
3、赡养费 ...
之后刘仕诚就直在准备这个案子。
每天晚上回家看看西游记。
刘仕诚喜欢西游记。基本上,不论何时打开电视,只要有电视台在播放西游记,刘仕诚总会停下按键的手,安安静静地看。
至于白天,就全都在忙季蒙的事。
被解雇事以后再说,目前需要打好的是第仗。
增加赡养费什么的,对方想都不要想。
如果这开始就栽了,以后还怎么玩儿?
至于具体策略,刘仕诚并没有过地询问季蒙的意见。
……
——正式开庭的那天,刘仕诚早早地就到达了人民法院。
这件关于赡养费的事情,与被解雇的事情,当事人相同,明眼人看就可以知道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从法律角度来说仍然是完全分离的两桩不同的案子。
季钦理所当然地也出现在了现场。
季钦脸色蜡黄,眼圈发黑,直紧抿着唇。这人脾气暴躁,永远都看不见他轻松的表情,似乎从来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有点错,季钦就会劈头盖脸地顿臭骂,公司里面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噤若寒蝉。
因为是解雇案的被告,刘仕诚自然看了他几眼。
季钦感受到了刘仕诚的注视,转过身来,紧盯着刘仕诚看了十几秒,眼神极冷,刀锋般,显然是把刘仕诚当做了妄想与自己对抗的可怜蝼蚁,最后终于轻蔑地回过头去,大步走向旁观的位置。
然后又过了会儿,季蒙的母亲从门口进来。
——是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女人,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季钦,举动都显得很没有主见。想想也是,如果真是什么厉害角色,也不会在给季家生下了二公子之后仍然混的这么惨,不会连从儿子那里拿些生活费这种小事都要个外人来帮着指手画脚。
……
——季钦给季蒙母亲找的律师有点般,只能说是不过不失。
这会儿,他正在向法官做着陈述:“《婚姻法》第二十条规定,‘子女对父母有赡养扶助的义务。子女不履行赡养义务时,无劳动能力的或生活困难的父母,有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的权利。’该条规定明确了子女应当履行对父母的赡养义务。按照此规定,父母要求子女给付赡养费的两个条件就是年老体弱、无劳动能力,或者生活困难。本案中,李洁年过五十,身体不是很好,每月的赡养费除购买药物、保健品等等,还需要请人专门进行护理。现在,随着药物和保健品数量的增加,每月的养老金已不足以维持家庭开支,所以提高赡养费的要求完全符合法律的规定……”
几个回合之后,轮到刘仕诚向季蒙的母亲提出问题。
“请问……”刘仕诚说:“你现在仍然每月按时交付房租吗?”
“没有,”季蒙的母亲回答说:“交不上,实在是没有闲钱了……房东来催过好几次……我都只告诉他说,再稍等等……等我儿子给我寄些钱来之后,就定可以补齐……”
“这样……”刘仕诚又问:“那物业费、采暖费、电话费等等账单的支付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对……”对方始终低垂着头,不看刘仕诚:“也欠着呢,怎么样都拿不出。”
“直在按时服用医生规定的药物吗?”
“这个月都没有在吃了……”季蒙的母亲说:“那个药……蛮贵的……我买了点便宜的,先暂时顶上……”
刘仕诚又问:“你前几天卖了两样珠宝?”
“是……”对方答道:“是年轻的时候季蒙的父亲送给我的……很有纪念意义,我直都舍不得拿去换钱,而且也确实不值钱,只能解解燃眉之急……但是现在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最近直都很艰难……”
这肯定是季钦或者律师告诉她这样做的,目的是向法官显示她目前生活的困难,以此为理由,使增加赡养费的请求合理化,给已经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季蒙来个落井下石。
表面看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策略。
果然,就像刘仕诚想的那样,对方的律师这时胸有成竹,缓缓开口:“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确实有必要增加季蒙需要支付的赡养费,以保证李洁的生活必须。随着李洁年龄的增长,她的日常开支、医疗费用也随之提高,再加上近几年来物价涨幅较大,成本不断提高,需求有所变化。根据规定,遇上疾病等等突发情况,或者实际需要已超出原定数额的,都可以……”
说完挑衅似的看了看刘仕诚。
话到这里,刘仕诚终于开始了进攻。
“事实上,”刘仕诚说:“季蒙每个月支付给李洁的赡养费,是普通退休职工的四倍。李洁的身体状况,只需要些常规药物,并不涉及到特别昂贵的医疗手段,目前的赡养费应该足够她舒适地生活。”
顿了顿,刘仕诚又说:“但是,李洁却连房租、账单等等这些最基本的都保证不了,实在令人疑惑。”
时间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都想看看刘仕诚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后来,”刘仕诚又道:“从邻居那里得知,李洁经常性地参与些赌博活动。”
这话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似乎就连对方的律师都不知道这点。
“就在楼户陈姓的人家。”刘仕诚说着,打开手里的信封:“我这里有些牌友给李洁的短信记录,并且有两位证人会在稍后出庭。”
“……”
刘仕诚继续说:“李洁无法支付房租、物业费、采暖费、电话费等等账单,也停止了服用医生建议服用的药物,却将赡养费用于赌博,这可否说明李洁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活,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健康?”
“……”
“因此,”刘仕诚说:“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让李洁停止这种恶习,确保我的当事人所支付的赡养费确确实实地被用于保证生活,而不是成为令其赌瘾加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