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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遇上王(腹黑巨星攻掰弯淡定哲学王,超级有趣) 作者:亡沙漏
?”
段榕理亏是理亏,但是也不禁要委屈了:当初是他嫂子生不出儿子来,把他爸妈给急的,成天往庙里跑;他哥又要借他岳丈的助力,和他嫂子掰不了,他刚好又断了资金链,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撞到块儿,才有了那么个缺德招:“这本来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签协议的时候我再三说我没做好准备要做父亲,我
个人要做音乐要盯公司,连个像样的伴儿都没有,我根本带不过来。我爸妈说了我不用管,我哥还说生了过继给他,于我来说就当做没这笔事,我这才答应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过继,大概是我嫂子不愿意……整件事情,我都是被逼的,没得选,我连那女人长什么样叫什么都没印象,你让我怎么把那小孩当儿子!而且他们把小孩带那么大了,不是直也挺好的么,为什么到头来都成了我的不是!”
顾东林按了按眉心,“不论你们当初说得有好,协议得有完美,这孩子现在就是没爹也没娘。你别说照顾得好不好,有爹娘没爹娘我们都是成年了,稍微动脑子想想就知道差别大。你不是情愿生他的他就不是你儿子了?你不是情愿生他的他还在管你叫爹!这世上你不情愿的事情了去,你就统统都不去管当做没有发生过?你算什么男人?别说男人,你、你……”
顾东林突然戛然而止,良久说了句算了,你好自为之,总之是你的孩子,你做决定吧,我不该插手的。段榕口气从不是男人跳到连人都不是了,拽着他的腕子不安地挪动了下手指头,“说什么话……家里哪件事我不是听你的。你肯认他,喜欢他,接他回来,我们家三口住在道,我也很高兴的。”
顾东林低着头道再说吧,顾自上二楼补觉。段榕在原地夹着根pocky权当了香烟,踱了几圈之后,突然觉得他那个便宜儿子倒也不像最开始想的那样,是个烫手山芋了。
他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能说大家当年想得都太简单。但顾东林是他放在心尖子上疼的人,他不想在他眼里看到失望。他想在他眼里变得值得依靠。他还想要他……要他的依赖,的,到像自己依赖他样,那么糟糕的。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提心吊胆,怕握在手中的幸福不小心就失去。也许有了孩子,事情会变得好点,羁绊会深吧……
如果他觉得不公平,他也可以去拥有自己的孩子,当然,前提是人工受精。
段榕想到这里皱了皱眉,他实在是……只喜欢两个人的世界,不想被任何人夺走原本完全属于他的目光。丁点儿都不行,他不喜欢。顾东林只要看着他就好。
但是在此之前他得妥协。
段榕习惯性把pocky当香烟掐断在窗台上,然后走到楼上,推开了儿子的房间。
这么年来他第二次进这间卧室,第次还是走错了……
晚上吃饭前段榕沮丧地跟顾东林说,儿子不太愿意理睬他,“简直比你还坚挺,下午就说了三句话。”顾东林脸色还是阴云密布,说你儿子这还是好的,你要是我爹,我权当你死过了,哪有这个闲情雅致来跟你说话。
段榕做什么都是错,实在是英雄气短,索性又拿出当初在野时候的缠人功夫,顾东林走哪儿他跟到哪儿,跟他道窝沙发里等开饭的时候直在旁边凑着叫宝贝,叫声就温柔地亲下,经不住似的轻轻地喘,让他书看不成,吃也吃不成,就算是骂,对着款款情深的英俊面孔也骂不出来。顾东林几次三番让他人前注意着点,说不听的,躲又躲不开,憋得脸都红。段榕看着他那个样子,眼底都猩红的,要不是段爸段妈恰好进门来,简直要把他压进沙发上胡闹。两个人拾掇拾掇起来,被段柯又是阵好说,段爸段妈只当看不见,还觉得小两口很恩爱。
大概下午的事情他们也听段柯说了,所以也不避讳顾东林,上楼就把段劼叫下来,口个宝贝。段榕还觉得很有趣,也在旁边个劲地用沙哑到不行的声音叫着宝贝。顾东林被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韩誉也掐着饭点手捧鲜花进门,庆祝他终于有了二表嫂,顺便妩媚状给大表哥请安。二表哥全副身心都挂在对他不满意的二表嫂身上,都没什么力气与他插科打诨,没有力气防备他戳刀,于是被天生自带“插二表哥刀”系统还能自动升级的韩誉同志戳了个稀巴烂。
79、关于真相
韩誉坐下第句话就是:“终于修成正果,太让人高兴了!”
段爸爸看这个外甥也喜欢,夸他能说话。
“段榕能泡到我嫂子,我功不可没啊!”
段爸爸笑道这样啊,看了眼顾东林,然后又对韩誉说,既然这样,那是要好好酬谢你顿了,大榕 儿也附和。
韩誉说那是那是:“他说要个别致的初见,非得怂恿我打嫂子顿,他好英雄救美,脸不能打,下手不能重,还不能太轻,要给他机会送人去医院,难度真高!我都好几年没削过人,真打起来手生得很,不过哈哈,幸亏好心有好报,事——就这么成了!哈哈哈!”
顾东林愣,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下都快碎了,全桌亦是片死寂。对面大榕儿快到嘴的肉啪嗒就掉饭碗里,溅起肉汁弄混了妆容,毁了女神形象。
韩誉边飞筷抢肉吃边继续八,说嫂子你不知道啊,段榕早在你之前就在片场了,他对我不放心,每天都要探班。后来你坐那看书,他眼看到就变态了,你在那儿坐了几天,段榕就死盯了你几天,心里那个痒啊,非得跟你好上不可——否则你以为我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年,还真是个毛头小伙,没事在出专辑之前打人玩儿?那必须都是环扣环,计划好了的啊。后来有戏了吧,你又跑了次,他就惦记上了,你回来就请了私家侦探专门盯人。你别说,全世界就他最了解你了,爱去什么书店专吃什么零食买什么牌子的衣服见过什么人……他全第手资料,就怕你狡兔三窟。有空他还自己跟呢你是不知道啊。你前几个月买过次夏装衬衫吧?你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他在旁边隔间里看吧?这种事了去了。现在怕还是在跟吧?是不是啊?你以为他那么神,在哪儿都能碰到,还随叫随到啊,我告诉你,就差没上你家阳台偷你内裤了!
顾东林听到这里表情早已扭曲得不行,心想我操原来不是高富帅,是心理变态!段榕今天第二次全身冒汗都快玩虚了:“这个……那个……你胡说些什么,哪里有这么糟糕!只是知己知彼才好百战不殆……”
顾东林体面也没有了,扒了两口赶紧回房去,段榕怕睡沙发,赶紧把自己压扁了从门缝里溜进去。顾东林说你这哪里是百战不die,你是心求速死吧,谈个恋爱还玩碟中谍,居然还派人跟踪我!你什么毛病啊?我真想问句,要是我死也不跟你你准备怎么样啊,是不是要把逮哪个荒郊野外直接先奸后杀?
段榕抱着人狡辩说是你不上道,那我只能用些旁门左道,我也没害过你啊,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啊,你都说过要宠我的。见顾东林还是暴走,干脆上去就直接把人扒了,“别闹,哥哥我很nice的……”
顾东林真是不理解他热恋中的老公了。要不是段榕在床上极尽温柔,让他舒服得欲仙欲死,跟那个病房之夜的醉酒怪兽完全不是同种生物,没有要乘着极乐取他性命的倾向,否则他真要为自己的身家想想。可是即使这样安慰自己也还是……不正常吧!
不正常吧!
哪个高富帅这模样啊,分明胸膛里跳动着颗屌丝的心,好吧!
肉体凡胎即使不小心封了神也是情非得已,真心犯不着啊!
顾哲辈子审慎,没见过有人什么居然会这么疯狂,还是同床共枕的那个,目标对象还是自己,登时不敢小看他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段爸爸要去外头叙旧,段妈妈忙着做护理,段柯起得早,派英式旧贵族的派头,手头杯红茶,在落地窗前的小圆桌前处理公务,看到他就指了指窝在沙发里穿戴齐整的段劼,“今天早上我要处理些事情,你有没有空陪小劼去趟学校,约的十点。”虽然是问句,却是陈述句的不容置疑。
顾东林心说这也太快了吧,被老师请吃茶这种活儿怎么就摊到了我身上,原本想等段榕的,但那家伙昨晚上nice过了头,睡得九头牛都拉不起来。段柯头也没抬下,淡笑着戏谑:“嗯?不愿意?”
顾东林就看出来了,这哥俩全是死变态,段榕还顾及着怕他跑了,这段柯点顾及都没有,浑身上下散发着种以虐他为乐的气场,成天就逗小猫小狗似的逗他呢,还逗的是不怎么讨喜的癞皮狗。
他看看表,见时间差不了,让保姆先把小孩带到车里,自己却起来无声无息地踱到了段柯背后,斜斜地靠着沙发背。段柯顶了顶眼镜,脸玩味地抬起头来:“怎么?还不去?”
顾东林微微挑着嘴角,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戏谑。
他第句话是:“大哥,你宠你弟弟,可你弟弟在我手里捏着呢。”
第二句话是:“我现在心归顺才敬你是大哥,你把我逼急了,我即使是走也是带他道走。”
第三句话是:“你赢少次都没用的。你赢得越,就越得保证不露出点把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有辈子时间来盯你呢——大哥,怎么样?”
段柯优哉游哉地摘了眼镜,摁了摁眉心:“这就急了?沉不住气了?”
顾东林懒懒道要沉得住气做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路不走,非得你忍我忍大家忍探我底线?探完了谈崩了你高兴?说完就走,留段柯个人在后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背影。
上了车和段劼大眼对小眼,才觉得这事儿真不容易。
他看段劼也就是看隔壁人家小孩,谈不上什么爱憎。要说嫉妒吧,这都是段榕以前的破事,何况段榕真是分心都没花给孩子,不存在竞争就没那这个心去嫉妒。他自己以后又不能给段榕生孩子,真不平大不了自己要个。只能说幸亏他母性不像谢源这么重,也可惜他母性不像谢源这么重。段榕对这孩子才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要是要对小孩儿好,他个不字都不会说,反倒会很赞成;他心目中除了教育也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了,全天下的小孩说到底,也都是小孩,想到小孩的时候再怎样,心肠也要软把的。看着这软胳膊软手,怎么能丢着不管,总是要尽可能给他们最好的,给他们个机会好好长大。即使作为个外人,这点也是本能,是每个大人的理所当然,谁不是样被手牵着手过来的?怎么轮到自己做大人,就能搁那儿不管,权当没这个小孩,顾东林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段榕的脑回路。
但是要他自己把这孩子当亲生的,他也不敢打包票。他能给予份大人对孩子的关照,可双亲对孩子那又不样了。人和人之间是要缘分的,处得来他愿意试试,尽份力;真不行,尽添事,让他老妈子似的伺候,成天擦屁股心烦,那还是拉倒吧,哪怕住在同个屋檐下,大家也还都是客客气气做外人。
段劼大概也知道这后妈关乎自己命运,老要偷偷瞅他,如果被逮到了,就偷偷挺挺腰,挺了腰又觉得没什么大用,还是继续蔫吧,三番四次顾东林看着挺喜乐,这畏畏缩缩缩脖子勾脑的没骨气拖鼻涕小孩。如果真交他手里,就定要像卢梭教育爱弥尔样培养段劼。当然,把自由主义的东西去掉,主基调是传统、保守、反动、封建独裁。考虑到实足年龄五周岁的小孩臀大肌已经发育完全,还可以让段榕扮黑脸,反正他在小孩面前就是这么个角色,可以好好利用,采取某些暴力措施以增加效果。
不过看他那个窝囊样似乎用不太着。
顾东林歪着脑袋奇怪起来,照理说,段榕这样子的家庭出
来的小孩,长子嫡孙,无兄无弟,怎么说都要走他爹他大伯子那个谱系的,恃才傲物自我中心不知天高地厚,从小灌输高人等的贵族姿态。怎么这位小爷软不邋遢像个经了霜的茄子,浑身散发着股小家子童养媳的气场,太不体面了。
小爷们上的是贵族学校,看门面就很神圣不可侵犯,想来平常应当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过街皆是神牌照,今天因为已经放了寒假,比较冷清。顾东林望了小爷眼,说今天这是什么事啊。他小爷们低头看鞋尖,鞋尖锃亮,印着吊长鼻涕。
顾东林就知道大概没好事。他看着小爷们的发旋,还有那吊因为管家不在身边随着吸气声收收放放十分有韧劲的长鼻涕,手头也没纸,偷偷把人拽到墙根上把手摁上他的两侧鼻翼:“擤出来。”
小爷们觉得很不体面,屏着气不敢。
顾哲催了三四遍,小爷们这才犹犹豫豫用力哼,顾哲啧了声,面不改色偷偷往树皮上刮,继续擤。边擤边说你这感冒都不吃药啊,小爷们又闷声不吭。等顾哲正大光明在墙上路摸到干透,小爷们偷偷把手帕塞他手里。
顾哲想这孩子有前途,继承了他爹事后补刀的优良传统。
绕到老师办公室外坐了会儿,大小就被请进去吃茶,说是小孩打架,把人家揍得不太好看了,对方家里人很不罢休,所以请两方家长能来这里调解下。女老师虽然眼神透露着“你是谁啊诱拐犯么”的古怪,但话说得相当委婉,只是中心意思就个:赔礼道歉。
顾东林啧了声,要了张纸给小爷们擦鼻涕:“为什么打起来了呢?”
小爷们看皮鞋,不说话。女老师倒是扯了大堆,从课堂上不认真念书扯到课下上厕所过于频繁扯到中午吃饭吃得慢又扯到小孩子手紧别人抢他块橡皮就要大打出手云云,还说你们家长要注意他的学习,这次考试十五名。顾东林只耳朵进只耳朵出,照顾小爷们的鼻孔都来不及,哪有闲情逸致和她叽歪,恩恩啊啊接下话头,听到学习成绩不免很自豪:“这么高!”
女老师痛心疾首:“我们班上就十六个小朋友。倒数第名的小朋友缺考没来——你们家长应当注意注意和我们老师沟通。”
顾东林瞬刹心如刀绞:“这是考了少分啊?”
女老师神情哀戚:“九十九。全班都是百分——咦?我记得我给你们家长发过排名的短信了。
”
顾东林嘴里唉声叹气,心里忍不住拍案而起掀桌大骂,报个成绩这波三折你他妈是脑子进水吧,九十九,九十九还不够高么九十九,劳资当年每天泡在水塘子里摸虾考个屁九十九!可是二十年后全世界高校随便劳资申有没有!有没有!劳资拿着高学历喜当爹了之后毫无压力因为还能嫁进豪门喜、当、妈,然后在这听你念叨九十九,有没有!
所以去你妈的九十九!
女老师自然不能从顾老师波澜不惊的神态上估摸到那些内里无比黄暴的九十九。
这时候,被揍的家长和小孩吵吵嚷嚷推门进来,顾东林瞧,不厚道地看成大小两只巨型热水瓶:肩宽体胖,膀大腰圆,标准桶状,顶上挂软木塞,可以用π算体积的那种,是数九寒天必备的脂肪暖手宝。看穿戴应该还是家财万贯款,可惜长这个型基本上就脱离不了暴发户的标签,是个家族式的悲剧。
80、没人要的孩子天然呆
他登时不敢小瞧段榕他蔫吧的拖鼻涕小爷们了:厉害啊,能把这小热水瓶放倒,敢情是扮猪吃老虎。
段劼小朋友看到热水瓶就自动切入暴走状态,鼻涕也不管了,握着小拳头呲牙咧嘴的,十分野兽派,女老师赶紧伸着手指,指指点点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看,你家小孩……恨不能定格下来作呈堂证供。
那大热水瓶先生也额头只爆青筋,把他儿子袖口往上抻,露出几个没好全的牙印:“你看看,你看看!”然后又把他的帽子围脖摘,露出淤青来,“太没家教!”
段劼同学蹬着和他爹模样的大眼睛,攥着小拳头在顾东林身边,绷得紧紧的,虎视眈眈望着人家。顾东林往桌子上靠,把小朋友拽身边,说小男孩子之间玩玩是常有的事情,打成这样,总归有个理由的咯。
那小热水瓶眼珠子转,理由可了,说我就是用了他橡皮小下下!他可小气!要不就是把圆珠笔夹断了,墨汁溅到谁谁谁衣服上……啰啰嗦嗦大堆。女老师无奈地看了段劼眼,然后默默地凝视着顾东林,好像在无声地说是吧,是这样吧。
要不是顾东林穿得够体面,看上去不好惹,那大热水瓶直接就差点抡上来了,这时候只指着小朋友愤怒:“胚子太坏!没家教!”
顾东林抽了张纸,借着擤鼻涕的名义把小孩带出门外。
小孩气鼓鼓地还不太拉得动。顾东林大乐,觉得这幅迁怒的模样倒像足了他那便宜爹,蹲下身跟他平齐,“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小孩叹了口大气垮了肩膀,说我错了,对不起,小撮头发在额头上飘来荡起,那个不服气啊,把顾东林给逗得前仰后合的,长长地哦了声,说这样啊:“错在哪儿啊。”
段劼蔫吧说,我打人嘞。
“打人也分很种。他打你你打回去,那也不算错。要是打得他不敢告状,那就好了……”
小孩年纪还太小,基本上还分不清开玩笑和真话——他那便宜爹活到三十岁还经常性分不清呢——听到这话就睁着那双和段榕很像的眼,狐疑地歪脑袋看他,卖卖萌。
看了会儿,蔫吧地往外挤字眼,“我先打他的……我错了。”
“你为什么打他呀。”
小孩子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终于下定决心坦白:“……他说我坏话。”
顾东林说这个理由好,我看也不像好人,倒像个热水瓶。小朋友天真道,什么是热水瓶?顾东林抹脸想这是哪门子不食人间烟火,“扯远了,让我们把话头拉回来……不过你得说出他怎么个坏法呀,否则叔叔就不好意思帮你说话了。”为了保险又道你再个字个字往外蹦,叔叔就蹲得不起来了呀,来,快说。说着把耳朵自动凑了过去,为段劼小朋友洗耳恭听。
段劼小朋友局促地原地挪了挪脚,红着脸,终于偷偷凑上去轻轻说了句话,顺道把鼻涕蹭着了他叔的耳朵上,藕断丝连颜色艳黄的那种。
顾先生面色凝重与他对视眼,然后点点头,起来打开门,也不进去了,就在门外。
“小劼,告诉老师,他说你什么。”
段劼小朋友看到阶级敌人又不淡定了,炸成个小仙人掌,咬着腮帮子不说话。
“段劼,说出来!”
段劼随他爹,被他叔声冷喝,登时英雄气短,偷偷蔫吧:“他说……他老是说我是杂种,有爹生没娘教。”
顾东林进门,把手套慢条斯理地褪下来夹在咯吱窝里,把门合上。
“这种话,小孩子自己想不出来的吧,啊。”
他摘了眼镜,叠起来轻轻搁在桌子上,吧嗒声。
“会为这话打人的,可不止我家小孩个。”他抬眼,下下按着手指的关节。
……
小孩子是这世上最单纯也最邪恶的存在。顾东林早就知道。他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当有人敢挑衅的时候,他向来会立马从路人甲变为极端精通此道。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段劼小朋友分明还有点糊涂,为什么最后大热水瓶和老师都真诚地押着小热水瓶像他道了歉。他叔于是告诉他第个人生真理:光脚的不怕穿鞋,穿鞋的,都胆小,经不住诈唬。
段劼小朋友依旧奇怪地看了他眼,眼神蔫吧,但抵不住那心灵深处的黑水横流,表示我只是个小孩我又听不懂你个大傻逼。
司机看他们出来就忙着要把段劼送去上培训班。顾东林问,好家伙,这是不到九点没得休息,钢琴国际象棋画画作文奥数,城东城北团团转,忙得陀螺似的。他就奇怪了,他爹那手钢琴弹得,他居然还要给别人家赚钱?遂以二少奶奶的绝对权威告诉司机,甭了,上什么培训班,问小爷们你想去
干嘛呀。小爷们想都没想说要去上象棋课。顾东林按着他的脑袋给他擤鼻涕,说想,想分钟再说,小爷们想了分钟说想看热水瓶。
顾东林就把小爷们带去办公室里,给他看了传说中的神物热水瓶。小爷们表示像,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隔壁长腿叔叔凑过来看西洋镜,说这小孩,你儿子吧?这祖传的笑……都这么大了啊,啧啧。
小爷们在办公室里写完作业,被引诱着吃了几块糖,开始被引诱着批判阶级敌人。大意是阶级敌人老坏,总说他是杂种,原因是来接他的人不是奶奶就是大伯,他就说奶奶是大伯的妖妇!后来知道他们是自己的奶奶和伯伯……依旧说奶奶是伯伯的妖妇!顾东林看着小同志脸凌乱的表情,心想孩子的想象力果然无穷,这伦乱得相当nice,般人还想不出来,拍了拍段劼小朋友的肩膀:“打得好!打得好!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护着家里的弱质女流,你奶奶你伯伯,啊,怎么能被人在背后这么说!你做得对!”
小爷们挺了挺胸膛,立马表示可以跟他结拜兄弟,跟着他,他帮他打!
“那不行。”顾东林皱着眉头摇头,“打是要能打的,但是平常不能用,这个要藏到关键时刻。再说,靠拳头算什么本事?谁都有拳头嘛,你打他你自己还疼呢,不行,太低级了,女生不喜欢。而且你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