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师 作者:爱看天

    伸手揉了程叶脑袋两把，按住了后脑勺结结实实的亲在他脑门上！这亲的倍儿响，程叶傻在那，捂着脑门半天都在磕巴，“瑞瑞、瑞哥？”

    李瑞最喜欢看他这样，非得这么反应，欺负的人才会有成就感啊。凑近了拿鼻尖蹭了蹭程叶的，照着嘴巴又亲了口，“嗯？怎么了？”

    怎、怎么了？程叶脑袋上那个弦都绷得紧紧的了，要不是李瑞按着准得退后大步，“还有人呢，中介还在外边……”

    “早走了，你那会儿只顾着看屋里的破沙发，我给了他钱他就走了。”李瑞蹭过去，把人抵在墙上耳鬓厮磨，忍不住又贴上刚离开的地方探了舌头进去跟他纠缠，甜蜜蜜的滋味儿，真想就这样哪里都不去算了。等他再次回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应该就能这样幸福的生活了吧？

    “程叶，我最近很忙，可能要很久才来趟。”李瑞贴着自家小孩的嘴巴，轻轻跟他交代，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你在家……在这里等我回来，帮我照顾好咱们家的人。”

    “瑞哥你要去哪儿？”程叶对李瑞的事儿很敏感，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胳膊。李瑞凑得近，程叶没敢全睁开眼睛，微微眯缝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模糊的感应到些不安。

    李瑞低头在程叶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瞬间转移了程叶的注意力，这次连眼睛都睁圆了——

    “什么？李叔叔要出狱了吗？我、我没有准备……怎么办啊瑞哥？”

    李瑞胳膊撑在他两侧的墙壁上，低头跟他额头贴着额头的打气，“别怕，再丑的媳妇也得见公婆不是？你先跟老爷子相处，处好了，老爷子高兴就把我赏给你了。”

    程叶现在点玩笑也听不出来，干巴巴的还在跟李瑞解释，“不是，不是赏给我，李叔叔就你个儿子，你，你不结婚的话，叔叔他……”

    李瑞眼色瞬间变暗了，黑得看不到底，抽了只手出来捏着程叶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结婚？结什么婚？我们家就个儿子，你爸妈不也就你个儿子么！正好，咱们凑块起绝后吧！程叶我跟你说，我这辈子不结婚，你也甭想着结婚！”

    “可、可是李叔叔他受了那么苦，我们不能再让他伤心，我想……”程叶嘴里还没念出“瞒着”两个字就被捏在下巴上的宽大手掌弄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那瞬间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他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

    “程叶，闭嘴。”李瑞眼睛黑得像团染不开的浓墨，黑幽幽的吓人。

    114、只要你

    “程叶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这么年跟着我……又他妈算怎么回事儿！”

    “瑞哥我问过别人，也看了些书，我知道什么是同性恋……”最后三个字程叶咬字咬得艰难，又有些难堪。“可是瑞哥你不是天生那样的，没必要为了我走这么条难走的路。”

    “你问谁了？”李瑞眉头皱得紧，他不在程叶身边的时候似乎发生了许事。

    “……胡杨。”程叶头低的厉害，但是立刻小声的解释了几句。“他家有很关于这些的书，他、他说他也是那个……同性恋。瑞哥我没把咱们的事儿说出去，没告诉任何人，我就是去他家看书来着，书上说……”

    “你他妈还去他家里了？”李瑞嫉妒地快发狂了，自己捂着藏着的宝贝被人瞧见不说，这都快要被人偷走了！“程叶你读书读傻了吧？我们直都这样你现在才想起来不对？操！你给我离那个姓胡的远点！！听见没？以后让我再听见这种事我他妈废了他！”

    “瑞哥你别误会，我就是去找他借了几本书，我想知道……”

    “你知道个屁！！”李瑞劈头骂了程叶句，不意外瞧见自家小孩红了眼圈，不自觉地放松了捏着他下巴的力度。再开口虽然还是气势汹汹的，但是声音要比刚才轻了些，“那姓胡的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句也甭想瞒着。”

    “我，我就是无意中跟他聊起来，不知道怎么就说起男人和男人在起，然后胡哥……”李瑞哼了声，程叶立刻吓得把那个哥字咽下去改称呼胡杨名字。“胡杨他就问我介不介意他喜欢男人，他说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样，又说了关于同性恋的些事儿，我越听越害怕，我怕他知道瑞哥的事儿，但是也想知道这些……”

    “你他妈就傻呵呵的说自己也跟他类人，但是啥也不知道，想跟着去他家里借书看？”李瑞用脚趾头也猜出来程叶当时说了什么话，这傻孩子最怕的就是牵扯上他，肯定只说了自己，又因为担心他才死活都要去借书看，看看这他妈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瑞瞧着手底下那个吓得哆嗦又不敢说话的程叶，瞧着那孩子红着眼圈点头，心再也硬不起来了。卡在嗓子眼里的几句训斥到了嘴边也变成了低声叹气，“你这个笨蛋，人家几句话就把你老底儿哄出来了，你傻不傻啊！”

    “瑞哥……我害怕，直做噩梦睡不着，我怕大家都知道，我怕大家会瞧不起你……”认错的那位真的哭出来了，也不敢去抓李瑞的手，只敢攥了他截袖口不放开。

    “你想那么干吗，这都不是你该管的事儿！”李瑞把他搂进怀里使劲儿揉搓了把，把个小脑袋都揉得乱糟糟团像个鸟窝，“你说你这么傻，离了我可怎么活？下回有什么想不开的直接来问我，别去找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我跟你说，外面可乱着呢，你以为就女的会被欺负啊，男的也有出事儿的你懂不懂？”

    程叶老实点头，他从刚才开始就心里憋屈的疼，等到被李瑞抱住的时候那熟悉的温暖差点让他落下眼泪。他点都不想和李瑞分开，但是书上说他们这样的人这辈子实在艰难，没有家人的祝福，没有朋友的理解，甚至连工作都可能丢失落魄狼狈……程叶看的那本书上的人跟李瑞很像，并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的，就是因为那个从小起长大的“朋友”，他丢失了切的骄傲，最后迫于种种无奈娶了个女人，挣扎着还是活了下去。

    程叶想象不到李瑞和个女人在起的样子，如果李瑞有天和别人走了，他大概也找不到生活的希望了吧？可是他们这样的感情并不被大家理解，他不敢去想李瑞的骄傲被人践踏，有天连起码的尊严都维护不了的时候。

    因为跟他在起而被人随意侮辱嘲讽……李瑞在他心里永远都是挺直了腰背从不服输的人，这样个人又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但是反过来想，只要不被人知道，他们是不是还能在起？

    瞒着，程叶目前所想到的也唯有这个。即便注定他们的道路艰难，他也不舍得放开李瑞，也许只要努力，也会有所改变吧？

    那本书像根刺，像颗带刺的种子。程叶觉得“独占李瑞”这样自私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生根发芽，让他不可抑制的去想、去做。他不能给李瑞最好的，但是他愿意给出自己所有的，愿意承担，愿意为厮守生这个词付出自己现在和将来全部的筹码。

    或许是这么年和李瑞在起他们的感情早已经纠缠成团，友情、亲情、相濡以沫的爱情，这些他哪个也舍不得丢下。明明可以给李瑞自由当他的个“朋友”，但还是贪心的想要拥有全部。

    程叶润了润喉咙，微微有些发抖的开了口：“我知道从小时候起瑞哥就直照顾我，这么年过来，瑞哥心软，也舍不得扔下我……瑞哥也能喜欢女人吧？”感觉到勒着自己的胳膊变得紧，程叶有些后悔提这个词，嘴唇发白的匆匆解释，“但是跟我在起，虽然辛苦，我、我也会努力，我能雕玉，毕业了还能去当老师，我可以上两份班干兼职赚钱，我、我来养家，能照顾好瑞哥，也能照顾好李叔和胖婶他们……”

    李瑞刚开始是真生气，慢慢听了几句，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他家小孩在害怕，怕失去他呢。可没等听几句顺耳的，怀里跟兔子样胆小的家伙又慢慢的开始缩回爪子。

    “当然，瑞哥要是跟我在起，确实挺遭罪的，其实瑞哥没必要……”

    “没必要陪着你起遭罪？然后我去找个大屁股女人结婚，好让你跟那姓胡的在起？”李瑞拿鼻孔哼了声，脸的不爽，抑制不住的泛酸。“我说程叶，你该不会是瞧上姓胡的那小子了吧？我他妈就知道，打从看见他第眼起就觉得这不是个好东西！妈的，挖我墙角……”

    “没有，胡杨是师傅的客人，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程叶的注意力明显放在了前面那几句上，带着点掩盖不住的难过腔调又开始磕磕巴巴的讲话，“瑞哥要是结婚的话，不用胆心我。我长大了，可以自己生活，我回农场去，我能雕玉，还有奶奶的那套房子可以住……能个人过好。”小声儿细声细气的，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李瑞生生给他气乐了，捧着他的脸跟他眼对眼的直视，点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程叶，你觉得我这么年就是可怜你的？你喜欢我，难道就不知道我有喜欢你？我告诉你啊，我可从来没输给过你。就你那点小心思，你抬脚我就知道……咳，那啥。早知道你看书能看出这么个歪理来，我就不供你读这么年，把你拴在家里，每天伺候我个才好。我再说次，你可听好了，你脑袋笨，这些事儿别瞎操心，给我老老实实的学你的玉雕，慢慢攒钱，咱们还得有自己的小家，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李瑞的声音点都不温柔，说的话却像是沾了蜜糖的毒药，让程叶无可自拔的深陷下去。“我啊，十年前就知道这条路难走，可我就是想跟你走下去，就你个，其他人谁也不行……”

    程叶强忍着眼泪，拼命点头。

    李瑞给他擦了手眼泪，瞧着那人睫毛都湿漉漉的小模样心也跟拧了把似的，“你个笨东西，现在才知道我把你养大有不容易吧？你担心的这些我早就想过了，你颗心就踏实地咽回肚子里，什么都别管，安心跟着我过日子就成。我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你说走就走啊，做梦呢吧！全农场的人可都知道，打小儿你就是我媳妇呢……”

    “瑞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跟你在起……”程叶眼泪哗哗的掉，自打看了那本书之后他就直做噩梦，这么年藏在心里的那点阴影全部爆发出来。小时候被说是灾星，克死爹妈，奶奶养他也病死了……他觉得自己跟藤蔓样将李瑞越缠越紧很不好，但是已经分不开了。“瑞哥我会害了你，呜……”

    “屁！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时候程岳骂你的话都想起来了吧？”李瑞哼了声，手往下滑，在程叶屁股上作势拍了巴掌。“你还记得程岳那时候被我揍得有惨吧？谁要敢提这事儿，小心屁股开花——你也不例外！”

    程叶好久没这么哭过，被李瑞顺着头发安抚了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抬头了。他这段时间想的太，本来就挺乱的，原本想着过段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想法再步步慢慢来，结果被李瑞他爸要出狱的消息刺激，心里这点小想法全都被李瑞知道了。

    李瑞还在小声哄着安慰他，不过说的话了点抱怨的成分：“你小时候比现在老实了，受委屈了、害怕了都跟我说。你就直接告诉我说‘瑞哥别丢下我’不就得了……”

    程叶闷在李瑞怀里，半天才小声哼了句。

    李瑞凑过去逗弄他，“什么啊，我没听清楚，你再说遍？”

    “……瑞哥别丢下我。”这次声音还是不大，但是比刚才清晰，跟从心底喊出来的似的。

    “想明白了？我给你记着账，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咱们就块算啊……”李瑞手还放在人家屁股上，不过这会儿拍的越来越不正经，甚至还往昨天使用过度的那个地方钻了根手指。“干到你三天下不了床。”

    程叶脸上发红，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快通过李瑞衣服传过去了，贴的那片靠近胸膛的地方也烫人的厉害。

    “走吧，去洗把脸，会我带你去换锁配钥匙，等几天你就自己搬过来住。”李瑞拍了程叶屁股下，放开他。“我晚上还有事儿，就先不过来了，明天傍晚再过来接你，你晚上没课吧？”

    “没有。”程叶把脸洗干净，除了眼睛还有点红，其他倒是还好。“李叔什么时候过来？”

    李瑞皱眉，“他现在在这边看守所里，听说是要减刑，还没说具体出来的日期。你先准备着吧，可能得等到年底才有消息吧。”

    “好，那我提前准备。”说到李瑞他爸程叶还是有些紧张的，犹豫会又开口道，“那我能去看看李叔吗？我离着叔叔近，可以常去送点吃的什么的……”

    这个李瑞没答应他，“别过去了，就半年时间，现在去了反而会给他添乱。”

    两人商量好，又换了锁和钥匙，这次李瑞路送了程叶回学校。程叶不能跟着李瑞少有些遗憾，但是明显失望的是双胞胎兄弟。许小武还在等着明天的糖酥饼，瞧见程叶回来立刻睁大了眼睛，“小师哥你回来的这么早啊？”

    许小文在边跟师兄们起摆弄他爸寄来的几块新石头，头也不回的就得意上了，“我就跟你说了，外面虫子，小师哥今天晚上肯定回来住！”

    程叶狼狈的退了出去，今天他衬衫领口可是点都没敢松开。双胞胎的无心之语倒是让旁边的云翼飞有所察觉，他抬头看了程叶的背影眼，刚想说话就被大师哥拽了拽袖子。

    大师哥许俊杰人精个，他冲云翼飞眨了眨眼睛，微微摇头让他别管，“程叶心里有数，再说了，外面那人不可能坑程叶。”

    云翼飞心思再细腻也不能下想到那方面的关系上去，被大师哥几句话说的糊涂了，还想再问却被塞了块玉料到手里。

    许俊杰把自己手里把玩的块玉料给他，笑着道：“瞧瞧这个，东西小了点，不过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和田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cos优乐美汤圆：

    程叶：瑞哥我是你的什么啊？

    李瑞：你是我的汤圆啊！

    程叶：哎？我只是汤圆吗……

    李瑞：因为这样我才可以把你吃掉啊。（你够了！）

    115、拥抱

    云翼飞疑惑的看了大师哥，还是接过那块已经把玩的有些润了的小玉料。他的心思还在刚才程叶那件事上，师兄弟几个里云翼飞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对自己人关心的紧，他听了大师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担心程叶了。

    大师哥许俊杰向双胞胎又要了几块小石头，拿在手里玩儿，慢悠悠的跟云翼飞闲聊，“这些是师傅当年跟师祖去新疆和田支边的时候弄回来的，那会和田玉特便宜，5毛钱块，1块钱大块。师祖门心思扑在玉石上头，回来的时候囤了不少，十几年的潜心琢磨玉雕，做出了名头，发了大财。”

    云翼飞点点头，他也听自己父亲说过，当年的师门相当兴旺，虽然算不上泰斗，但绝对是和田玉界的泰斗。只是后来师祖的亲生儿子接班，遣散了厂里的玉雕老师傅们，又肆意挥霍、不善经营，这些年确实落魄了。不过又个十几年，物是人非，全都变样了。

    “刚开始师傅也生气，气小师叔不争气，也气他毁了师傅留下的基业，但是大家都走，师傅反而不肯走了。”许俊杰摸了摸下巴，像是在回忆许老头当年说过的话。“师傅说，如果他不留下护住点什么，那死了以后遇着师祖都得挨嘴巴子。东西可以卖，但不能丢了，不能毁了……你懂的吧？”

    “我知道。我爸也说过，玉有灵性，不能太鲁莽的下刀。”谈到玉的问题云翼飞也不由严肃起来，他们都是从小被这么灌输的，最见不得人糟蹋玉。

    “是啊。不过现在我师傅那边能留住的好玉料也不了，这些估计都是师傅自己的存货了吧？”许俊杰拿着玉料感叹了句。“师傅以后再给我们玉料可没以前大方了，唉。”

    云翼飞嘴角抽了抽，他忽然想到个问题，难道他们之前用的不论好玉料还是劣等玉料都是许师伯直接从厂子里“拿”的吗……这么年都没拿空，师祖当年是打包了少带回来啊……

    这边大师哥揣着明白装糊涂，跟师兄弟几个岔开话题，那边程叶也遇上了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胡杨从上次跟程叶促膝长谈，甚至还有荣幸带程叶回他在z市的家看书，这心思明显的开始活动起来。胡杨确实有些想法，他之前推荐给程叶的那本书是特意找，里面讲的是个同志与平凡人的生活，写实向的，结局惨淡。

    但是这次他来带的是本两个都是同志的小说，咳，小说么，无论过程和结局自然要美好些。胡杨想给程叶刚刚觉醒的笨脑瓜里留下个小小的印象，他们是个世界的人，他们可以互相信任，彼此相依偎着生活。为了让程叶清楚的明白，他甚至挑的还是本两个同志飞去国外结婚，带上了忠于彼此的戒指的本书。胡杨对这本书的挑选为上心，瞧着比之前那本包装精美些，像是书皮就费了他不少功夫。

    不过程叶见到他走来，脸色却有些发白，程叶还记得李瑞刚说过的“惩罚”，生怕李瑞杀个回马枪瞧见了误会。他想走，却被胡杨叫住了。胡杨瞧见程叶还是很高兴的，“程叶，上次的书看完了吗？我想了下，之前那边太沉重了，我又挑了本你再瞧瞧，这个需要个适应的时间……”

    “我不看了，真是麻烦你特意送书过来，我现在很忙，师傅说过几天可能要出去比赛，也没时间看这些……还是请带回去吧。”程叶客气的向胡杨道了谢，语气里明显的跟他保持了距离。“以后要看书的时候我会自己去找，之前那本书等几天再让大师哥给你送过去，谢谢你了。”

    程叶脾气温和，这样的话差不已经算是拒绝了，胡杨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释然了。这种事儿急不得，他有的是耐心，他愿意等。想了会，还是把书硬塞到程叶手里，“你把这个也留下，到时候让你大师哥起给我送回来吧。你看我都带着它过来了，现在直接带回去岂不是很可怜？”

    胡杨确实是个温柔的人，但是程叶并没有察觉这份温柔，他们是不错的朋友，但是程叶从未有过像跟胡杨起生活的念头。

    程叶很快将两本书起还了回去，包的结结实实跟两块砖头似的，恨不得密封起来。带着书过来的大师哥直想瞧胡杨亲手拆开看看，他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值得这么封起来。胡杨权当没看到他热情似火的眼神，把书随手收了起来，跟徐俊杰闲聊几句，也没有特意提起程叶。

    等到徐俊杰走了之后，胡杨才拆开瞧了下，两本书依旧崭新，仔细翻了里面的书页，甚至连书皮都拆了也没瞧见字半语。唯另胡杨欣慰的大概就是两本书都有被翻看过的痕迹，虽然不太明显，好歹还是看过了不是？胡杨摩挲着书皮，忽然有些犹豫了，他是很喜欢程叶，但是因为吐露心思而跟程叶连朋友都做不到……似乎又有些不值得。他很喜欢跟程叶相处，只静静的看着也会有种放松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实在难得。

    “还真是年纪大了，开始担心的事儿也了啊……”敲了厚厚的硬壳书皮下，胡杨忍不住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事情既然已经开了头，他总要试试才行。

    李瑞出差临走的前晚，想来想去还是把程叶接了出来，他这次回去或许要很久才能回来，想到这个，他就想瞧瞧程叶。这次两个人聊了挺久，李瑞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上了手，连亲带摸的，两个人就滚到了沙发上。酒店房间里的沙发很宽大，两个成年男人抱在起也足够容纳下，程叶截细腰被李瑞牢牢按住，就那么点点亲眼瞧着自己被程叶吞进体内，被那样柔嫩的小肉纠缠着不放，克制不住地次次进出，感受那里的湿热紧致。

    程叶被按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狠狠做了两次，最后被翻过身的时候，李瑞也没拔出来，就那么塞满他的身体狠狠的划过最敏感的地方——

    “唔啊啊！！瑞哥、不，不行！呜……”

    程叶几乎要尖叫出来，原本被灌溉过次的紧致幽处，缩得加厉害，简直要把李瑞吸进最深最暖的地方去。

    “呼，程叶你现在学了挺的啊，怎么勾引我都学会了。”李瑞从后面抱住程叶，缓慢的动着腰部享受着波波袭来的快感。他咬了程叶的脖子下，道：“差点被你吸出来。”

    程叶像是只煮熟了的虾子，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被李瑞揉捏的，全身都红透了。他体力没李瑞的好，腰部刚刚有些发软想趴下，便被李瑞大手捞握住了，又开始新的轮侵略。程叶能做的唯有尽力弓起腰背，让李瑞深猛烈地占有着……

    程叶有些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李瑞抱到了床上，他打了个哈欠，却还是强睁着眼睛不肯去睡。“瑞哥，几点了？”

    “三点，你困了就先睡会。”李瑞觉得程叶趴在他怀里的时候最好看，瞧着小模样被他养的滋润。这得意，忍不住又伸手逗弄了两把。李瑞捏了程叶的鼻子两下，瞧着怀里的人困的个劲儿的眨巴眼睛，都快要翻白眼了，扑哧下被他逗乐了。“程叶你挺困的吧？赶紧睡觉，这小白眼个接个翻，明天万翻不回来可怎么办哪。”

    程叶见李瑞没睡，还在那边坚持说自己不困。

    “别闹了，快睡觉。”李瑞干脆把床边那盏小灯也关了，整个房间黑漆漆的，搂着程叶让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