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美学 作者:焦糖冬瓜

    个汉堡和咖啡，过马路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还差点被车撞倒。

    当他回到欧利文的病房，将汉堡递出去的时候，对方没有说言便接过去吃了起来。

    戴维愣了愣，欧利文是从来不吃垃圾食品的。

    他这么干脆，反而让戴维觉得有些忐忑，“那个……有点事情，中午就先吃这个吧。”

    “过来。”欧利文朝戴维扬了扬下巴。

    完了，不会是那个汉堡不好吃，他要发飙吧？

    戴维缓缓走过去，欧利文却抬起了他的手臂，“以后过马路要小心点。”

    “啊……”戴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差点被车撞了？

    戴维望向窗口，这才想起欧利文有的时候就喜欢在窗前眺望。

    “那个……欧利文，能把我这次的薪水付给我吗？”戴维抿了抿唇。

    “可以。”欧利文将张卡递了过去。

    “这张卡里有少钱？”

    “八十万。彩蛋的是市场估价是二百五十万。”

    戴维眨了眨眼睛，“八十万全部给我？没有什么要扣钱的地方？”

    “扣除了三万，因为为了救你我受了枪伤。”

    “就只是三万？”

    欧利文蹙起眉头：“你弄坏了尼奥的车吗？”

    “没有。”戴维赶紧摇头。

    “你有摔坏厨房里的餐具吗？”

    “没有。”

    “你有乱扔垃圾引得蟑螂入室吗？”

    “这点绝对没有！”戴维现在还记得有次自己在餐桌上吃披萨，掉了块火腿在地上，收拾餐桌之后偷懒没有看地面，结果第二天欧利文发现了蟑螂趴在那块火腿上。

    不用说，整间别墅里面只有戴维吃垃圾食品。

    为了只蟑螂，欧利文竟然找来了专业除虫公司，为此扣除了戴维千美金。

    “那么你可以拿走你的薪水了。”欧利文继续吃着汉堡，翻阅这期的欧洲艺术专刊。

    “……你不会明天又叫我把这张卡还给你吧？”戴维有些担心地问。

    欧利文将视线转向戴维，“卡还给我。”

    “不了！谢谢！”戴维立马转身跑了出去。

    今天在露比的病房外，戴维和琳达太太谈了谈。他知道露比本来寄希望于这次在休斯顿的骨髓捐献者，谁知道那个骨髓匹配的人罹患了某种传染疾病，露比肯定不能移植对方的骨髓，希望破灭了，为了维持生命，需要大量的金钱，露比已经打算明天联系经纪人将法国的葡萄园卖掉了。

    这次，他们在医院已经欠下了六万美金。

    戴维悄悄地将这笔钱付了，然后打算离开休斯顿之前将自己的八十万留给露比。

    他知道露比很爱她的父亲，让她卖掉葡萄园是件相当痛苦的事情。

    露比醒过来的时候，第眼看见的就是戴维。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戴维心焦地摸去那水痕，“怎么了露比？”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看到你。”

    戴维笑了笑，“你会好的，露比。然后和戴安娜起开开心心生活到永远。”

    “我已经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了。永远实在太遥远，能够看见戴安娜长大都是奢望。”

    “你定会看到戴安娜长大，这绝对不只是童话。”

    露比的病情在周之后稳定下来，等待着骨髓库能有新的匹配。

    某天，当戴维来看望露比的时候，对方告诉她，自己要回去法国，回到那个葡萄园。但是她不会卖掉它，因为戴安娜还小，如果自己注定无救，至少能为戴安娜留下遗产。

    百感交集并不足以用来形容戴维的感受，他想要留住露比，但是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们拥抱，戴维将她抱的很紧。

    “记得和我打电话。”戴维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了她，她以为露比也会把自己的电话给他，但是露比却只是笑着牵着戴安娜的手，离开了医院。

    她不知道，就在前天的下午，戴维为她的户头汇入了八十万。

    露比走后，戴维吸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年之后再度遇见自己的初恋，可是却很快就要分别。

    拎着早餐从马路对面走向医院，街边梧桐树的叶子垂落在戴维的肩上，他本来想要伸手拨开，最终还是决定让它停留在那里。

    第42章

    欧利文的枪伤好的差不了，两个人起回到了纽约。

    戴维恢复了以往的生活，比如去健身房健身，去会馆骑骑马。其实他很想把那匹马偷偷卖掉，因为每年要付的费用实在让人咋舌。也只有欧利文那个疯子才会对这种华而不实的运动那么享受了。

    至于欧利文，回来之后就直将自己关在画室里，坐在画板前坐就是天，戴维很佩服他那种定力。

    那幅画，和他们离开纽约前样，这么天笔都没有画上去过。

    戴维偶尔上去清理画室地板的时候，欧利文会在不远处盯着那幅画看，这让戴维下意识担心对方会不会突然冲过来将这幅画砸烂，这种事情，欧利文不是没有做过。

    “别管他了，大概是灵感又没有了吧。”尼奥不以为意地说，最近他迷上了款游戏，打的不亦乐乎。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戴维偶尔会看看有没有手机来电，但是露比的电话他却从没有接到过。不知道自己汇入她账户的钱够不够用，她会不会真的把葡萄园卖掉。

    “戴维，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总是那么在意有没有电话。”尼奥勒住戴维的脖子半开玩笑地说。

    “……我只是有个比较担心的朋友罢了。”戴维在心里苦笑，像他这样专门骗有钱女人的骗子，现在如此担心个九年前的初恋女子，会不会有些奇怪？

    此时，有人按响了门铃。

    戴维打开门，看见了个身穿运动衣，□穿着宽腿裤的男生，对方看见他似乎有些惊讶：“我是凯恩老师的学生，你是……”

    “哦，我是他的……错了，他是我老板。”戴维让对方进来了。

    还没来得及请对方坐下，倒上杯咖啡，那个男生就直接上去欧利文的画室了。

    “他就那样上去，不会惹欧利文生气吗？”戴维有些好奇地问。

    “生气什么，你没听说过做艾是激发灵感最好的方式之吗？不过我知道为什么那个学生进门前盯着你看，因为你长的比他漂亮，让他产生了危机意识。”

    戴维听到这句话失笑，“记得是你说过叫我放心，说什么我和你都不符合欧利文的品味。”

    尼奥朝戴维勾了勾手，“别理他们了，我们还是玩游戏吧，你看，这是我新买的插卡游戏，绝对精彩，我让你十秒钟怎么样？”

    “你少小看我了！谁要你让啊！这和电脑程序可不样，玩游戏你未必赢我！”戴维立马摩拳擦掌，和尼奥肩并肩坐在了客厅的电视机前。

    脸上无所谓的表情装的有些辛苦，这并不是戴维第次见到欧利文和他的学生在起了。

    心里面那种微酸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也许他现在在欧利文的心中已经不是垃圾的级别了，但是戴维知道，自己永远无法踏入欧利文的那个世界，单纯而执着地追求那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就在戴维连连领先尼奥的时候，楼上的动静似乎太大了点。

    “老师！今天你怎么了……啊……”楼上传来那个男生的声音，显得有些痛苦。

    “不要这么用力……求您……”

    游戏正好结束了轮，戴维看了看尼奥，“要不要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什么？”尼奥瞪着戴维，意思是你敢上去找死。

    戴维抿了抿唇，“要不我们把游戏的声音开大点吧？”

    “也行。”尼奥伸手去拿遥控器。

    “喂……欧利文平常都这么凶猛吗？他那些学生受得了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欧利文确实很有魅力，内敛而博学，在现代画家里面有几个能与他媲美？而且，你不觉得他本身就像件艺术品吗？”

    戴维沉默不言，“我们还是打游戏吧，我已经领先了两千分了，要是最后我赢了，晚饭就是你做！家庭煮夫！”

    忘记吧，戴维，忘记自己与欧利文的差距，忘记与他拥抱在起的人，忘记自己不可能代替那个远去的身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就在戴维吸了口气，准备下轮闯关的时候，三楼传来了开门声。

    “出去！”

    欧利文的声音在整栋别墅中回档了起来，戴维手指颤，不下心落入了游戏中的陷阱，下子损失了四百分。

    “老师……我……”那个男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我是真的想陪在你身边……”

    “我现在不需要。”欧利文的声音是冰凉的，根据戴维这些日子的经验，他现在处于烦躁加不耐烦的状态，他画画找不对感觉的时候最容易发脾气。

    戴维回头看了眼，不看不得了，看吓跳，那个男生□什么都没来得及穿就被赶出来了，看来刚才应该是在兴头上。

    尼奥把戴维的脑袋拧回来，戏谑道：“不要直盯着人家看，么不礼貌啊，而且我就快追上你的点数了，小心今晚澳洲羊排由你来做。”

    “不要吧……澳洲羊排？”戴维不擅长做羊排，经常做了之后被欧利文评价为浪费食材。

    那个男生穿戴整齐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戴维心中舒了口气。

    身后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欧利文来到了他们两人的身后。

    难道那个学生被他赶跑了，我和尼奥要成为被发脾气的对象了？

    “那个，今晚是澳洲羊排，戴维不擅长，我去厨房准备晚餐了！”没想到尼奥那个家伙竟然这么不义气地扔下自己跑了？

    戴维不敢回头去看欧利文，正准备将插卡机收起来，谁知道欧利文竟然盘腿在旁坐了下来。

    “继续。”

    “继续什么？”戴维头雾水。

    “游戏。”

    “你也会玩游戏？”

    “偶尔会玩下。”

    奇怪的是刚才还觉得欧利文像是暴风雨，怎么这下又副没什么的样子？

    “怎么还不开始？”欧利文侧目看了眼戴维，唇角上似乎有点点笑意。

    “好吧……”那是错觉，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对着自己笑，他要是对着自己笑了绝对没有好事！

    游戏开始之后，戴维怀疑刚才欧利文所说的“偶尔”是指久，因为戴维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连玩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越到后面，他越是觉得欧利文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打压自己从而抒发心中的抑郁。

    尼奥到底什么时候做好晚饭啊……

    第二天，第三天……戴维觉得欧利文是在找茬，简直就像灰姑娘里的继母。

    而尼奥那个家伙就像早就闻到了火药味，直接订了张机票跑去夏威夷度假了。

    擦画室的地板本来不算什么，那个家伙竟然要他天擦三次，甚至还在旁看着他擦。

    终于戴维怒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他干脆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听音乐，任凭欧利文在三楼怎么吼，他都装作没听见。

    但是欧利文加高杆，直接将戴维的门给踢开了。

    “干什么！”戴维把耳机扔了，瞪向对方，就算欧利文老调重提说什么送他去州立监狱，他也懒得管了。

    “出去吃饭。”欧利文扔下这句话就转身了。

    “吃饭？”戴维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吃饭好啊，在餐厅里欧利文发不了脾气了吧？

    刚走到门口，戴维扯了扯嘴巴，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欧利文，不会到了餐厅又变成我看着你吃了吧？”

    欧利文唇角轻轻上扬：“怎么会呢，定让你吃。”

    他们到的是家法国餐厅，戴维在心中抖了抖，明知道我最讨厌法国菜还来法国餐厅，明摆着故意的……

    餐厅的中央是穿着燕尾服的男子演奏着《月光》，人工小溪潺潺流过时营造出浪漫的氛围。

    戴维和欧利文是这间餐厅里唯没有着正装的客人。

    但是欧利文气质出众，即使穿着休闲上衣和洗白的牛仔裤，也很有贵族风范。只是身着白色t恤的戴维就显得穷酸了许。

    侍者来到了他们身边，欧利文接过菜单，什么法式红酒牛排，法式蜗牛，法式黑松露……点了大堆，戴维撑着脑袋无所事事看向四周，心里盘算着点这么欧利文你吃不吃得了。

    等到前菜上来了，戴维才发现情形不对。

    以上食物全部都放到了他的面前，戴维咽了咽口水：“怎么……你不吃吗？”

    欧利文扬了扬下巴：“都是给你点的。”

    “哈？我不爱吃法国菜。”戴维将前菜推了出去。

    欧利文却静静坐在那里：“我给你点的。”意思是你要全部吃下去。

    戴维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行了，你是老板，你最大。

    主菜是红酒牛排，戴维切的很辛苦，偶尔瞟眼欧利文，对方只是抱着手臂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他只能低下头来继续吃。

    好不容易牛排吃完了，戴维隐隐打了个嗝儿，法式蜗牛又上来了。

    第43章

    “不是你要吃饭吗？”那个油腻腻的焗蜗牛让戴维刚吃下去的牛排都在向上涌。

    “我现在不想吃了。”

    戴维眼睛亮，“那不想吃了我们就回去吧！”

    “你不喜欢我给你点的菜吗。”欧利文淡淡地问，但是那表情任谁都不会觉得对方是在征求意见。

    “我不喜欢法国菜。”戴维摸了摸脑袋，心想就连安东尼那个疯子都知道这件事情。

    “我喜欢法国菜。”欧利文抿了口红酒。

    “我不喜欢法国菜！”戴维起来，扶着桌子，看着对方的眼睛字句地说。

    欧利文歪过脑袋，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侍者又端着份什么点心上来了，奶油上还淋着糖浆。

    戴维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冲向了洗手间，稀里哗啦全部吐了出来。

    当他悻悻然回到餐桌前的时候，欧利文指了指那盘蜗牛：“这里的名菜。”

    “既然是名菜，你就好好品尝吧！”说完，就转身走向停车场。管他之后欧利文要怎么发脾气，要他还钱，他没有，要送他去州立监狱，他就逃跑！

    在看看手腕上那只表，真烦！

    甩了欧利文，他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在纽约的街头闲逛，把车停在个咖啡厅，他为自己点了杯蓝山还有华夫。

    总算能把嘴巴里面法国菜的味道遮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不会是那个让人辈催的大画家吧？

    “嘿，戴维宝贝，你还好吗？”

    “好，我很好，我非常好。”听到尼奥的声音，戴维就气得手指发白，那个家伙倒好，现在定沐浴在阳光下欣赏着美女的倩影。

    “不过你听起来不是非常好啊？这也难怪啦……欧利文每年到这段时间心情都不会很好的。”

    “为什么？他年期了？”戴维嗤之以鼻。

    “不是，下周二是那个教授的忌日了。”尼奥的音调微微压低。

    戴维愣，吸了口气：“哦……”

    两人之间忽然沉默了起来。

    “如果你实在待着难受的话，不如像我这样买张机票出去玩玩？”

    “……”如果欧利文现在处于最难受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离开。

    也许让欧利文个人待着是最好的。

    但是他过去的痛苦，戴维没来得及体会。

    现在的哀伤，他愿意陪他起承受。

    再望向窗外，戴维惊了，他的车呢？

    随便将钱扔在桌子上，他冲了出去，看着自己停车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喂！你们有没有谁看见了我的车？”

    “你的车？什么车？”位蹲在咖啡馆屋檐下的抽烟的年轻人问。

    “就是辆灰色的保时捷！”戴维心焦无比，他没有违章停车啊，所以定是有人偷了他的车！

    “哦……你那辆车太招眼了。摸摸看，你的钥匙还在你口袋里吗？”年轻人提醒他。

    戴维摸口袋，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走进咖啡店的时候有人撞了他下，定是在那个时候……

    戴维赶紧报警备案，向警察通知车牌号码。

    完了！完了！欧利文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他真的得买张机票逃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偏偏欧利文的电话又打来了。

    “你在哪里？”

    “咖啡店里……”戴维伸手探向口袋，还好自己带了卡出来，应该足够买张机票到夏威夷去找尼奥了。

    “我的车呢？”欧利文直接问。

    “哈哈，车吗？车很好……很好哇！”戴维笑得嘴巴都要抽筋了。

    “刚才保险公司怎么打电话跟我说我的车被盗窃了？”

    那是什么保险公司？怎么消息得来的这么快？啊……是啦，像欧利文这样的人，应该是vip客户那种吧……

    “回家吧。晚上吃意大利面。”欧利文声音如常，但是戴维却惴惴不安。

    “我中午吃太，晚上不饿……”

    “那好吧，晚上回来之前到‘菲比’那里给我带两盒白色颜料吧。”

    欧利文的声音略带柔和，这让戴维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发怒。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弄丢了你的车……你会怎么样？”戴维试探性地问。

    “等保险公司理赔。”欧利文的回答天经地义，让戴维呼出了口气。

    “菲比”是家高端画具店，不少住在纽约的画家都会到这里来购买画具，欧利文是这里的常客。

    两盒白色颜料就耗费了戴维三百，欧利文不止生活上奢侈，就连画画用的颜料也奢侈，不过再想想他的画卖出去的价格，颜料的价格似乎也没那么离谱了。

    戴维回到了别墅，忐忑地来到了三楼。

    欧利文应该是在画室里面，推开门，那个家伙又坐在画板前，沉郁的模样，动不动。

    他的手中并没有托着颜料盘，画笔也还插在笔筒里。

    似乎，只是在沉思。

    “欧利文，我把颜料买回来了。”戴维吸了口气。

    “嗯。”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那个……你的车子……确实被偷了……”

    “嗯，保险公司的理赔程序太，所以我订购了辆世爵，后天你去试车。没有事情的话，就出去吧。”

    什么？你这么快就买了新车？

    戴维赶紧离开画室，趁着欧利文还没有翻脸。

    欧利文的脾气也和艺术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晚上七八点钟开始，忽然下起了暴雨。闷热的天气瞬间凉爽了下来。

    就像某种压抑时的情绪，奔涌而出时滔滔不绝。

    暴雨伴随着闪电，从窗外映照在墙壁上，令人心惊。

    戴维赶紧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又是阵雷鸣，整座别墅忽然停电了。

    “不会吧？这么衰？”

    欧利文呢？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不会还在画室里坐着吧？

    戴维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到了曾经交往过的女人送给他的香薰烛台，点燃之后，沉暗的房间里终于有了些光亮。

    他端着烛台上楼，来到画室门口，又是阵闪电而过，在墙壁上映照出锐利的影子。

    欧利文的背脊不似平常那样挺拔，他垂着脑袋，手掌按在画框上。

    戴维将烛台略微抬高，看见欧利文颤抖着的背脊，还有脸颊边未干的泪痕。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如此悲伤的，也只有那个人而已。

    欧利文是骄傲的，他不会愿意别人看见他的眼泪，也许就是这场暴雨所带来的黑暗，给了他放纵情绪的机会。

    戴维正要转身将门阖上，欧利文却忽然开口了。

    “能把烛台留下吗。”

    “我只有这个烛台。”戴维好笑道，难道要他摸黑下楼？“算了，烛台留给你好了。”

    戴维走过去，将烛台放在画室的空地上。

    “如果只有这个烛台，你也坐下好了。”欧利文淡淡道。

    戴维没有说什么，只是席地而坐。

    他与欧利文之间，隔着那面画板，而这块画板让戴维与欧利文这样面对面坐在起的时候，感到安全。

    因为……欧利文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就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