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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NP) 作者:颓
斯究竟是不是彻底离开了,这种熟悉的躲藏感让他从骨子里兴奋起来。巨蛋里的甬道四通八达,因为演出即将开始,巨蛋甬道里残留的人十分稀少,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于是甬道之中,副悠闲摸样的聂驳古和群统制服打扮的人就显得尤其突兀了。
聂驳古看见只机械鸟盘桓在那群制服上方,然后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般呼啸地向这边冲过来,聂驳古愣愣地盯着那只机械鸟在他的头顶不断打转,边发出尖锐的合成音:
“警告!警告!发现目标!发现目标!已经和目标接触!”
那群制服在这刺耳的警报声中晃悠悠地走过来,领头的男人随意地挥了挥手,聂驳古头上的机械鸟就扑扇扑扇着金属翅膀落在男人肩上,安静下来。
“哟,潜入者是你啊。”
聂驳古向对制服没有好感,他曾经数不清少次被穿着制服的暴力机关殴打。面对制服时,聂驳古总是下意识地垂头躲闪,摆出弱势的姿态,在过去这副摸样会让他好过很。
“我们接到举报。”对方的声音意外地让聂驳古感到种说不出的熟悉,那种油腔滑调,那种不怀好意,切都隐隐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对应起来:“有学生的学员卡被偷了,保安部用定位仪后发现,盗窃者似乎潜入了表演厅,好像……就在眼前呢。”
没有给聂驳古反驳的机会,制服男人打了个响指,肩上的机械鸟瞬间冲向聂驳古,尖利的爪子抓破聂驳古的黑袍,叼出张黑卡扑扇着翅膀返回制服男人面前。对于那张黑卡,聂驳古比所有人加惊异,然后他马上反应过来,用屁眼想都知道会是谁捣的鬼。聂驳古曾经也做过这类栽赃的事,这次会着道是因为他忘记这里的人不是第七区那群废物,在不被聂驳古察觉情况下将卡塞入聂驳古的衣袍中,这对被强化药剂、激发素养大的高级区精英们来说和呼吸样简单。
“人赃俱获哦。”低垂的视线中出现了那个男人的手,得意而嚣张地晃了晃:“你被逮捕了。知道吗?正是由于你们这些总是想混进来的垃圾们,我最近的工作量才尤其……不过我很满意。”
对方粘腻的声音点丝地刺入聂驳古耳中:“这样我就能好好‘疼爱’你们了,狂欢吧。”
聂驳古猛地抬头看向对面,双眼瞪大。看着记忆中的那张脸,聂驳古恍惚觉得骨骼之间都泛起了疼痛——那是对面那个人在过去留在他身体的痛楚记忆。
“瑞德……”
“哟,你认得我?”
瑞德很意外地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上下打量着聂驳古,尤其是聂驳古的脸,眼前的黑袍男人看起来纤细而又脆弱,皮肤白得将近透明,眼角的红痣太过扎眼,这切都似乎泛着股熟悉味儿,但瑞德那怎么也想不起他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个男人。
聂驳古盯着瑞德的眼,嘴巴蠕动了几下,似乎说了句话:“……”
瑞德反射性地凑上去:“什——啊!!!”
瑞德捂着鼻子惨叫地倒退几步,血瞬间就从指缝中渗透出来,因为受创部位的问题,那声惨叫带有浓厚的鼻音调。
“老子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对你说了,我操你妈逼!”
聂驳古转身就跑。
“给我抓住他!!!”
身后的怒吼就像是只野兽在咆哮。聂驳古跑得快了,那种久违的、心脏鼓动的逃跑令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巨蛋里的甬道四通八达,聂驳古凭借着那记忆深处的本能借用各种道路障碍来阻挡对方的追击。在第七区聂驳古无数次被警察们追得上天入地,作为领头的瑞德是像闻到腥味的狗般穷追不舍——对于瑞德来说, “吃饭,睡觉,打胖子”简直是他在人生的行动指南——现在,听着身后瑞德那变调的怒吼,聂驳古有种宛如隔世的错觉。
在第五区被瑞德盯上的时候,只要聂驳古能在被抓到之前跑到第六区,他就能凭借着熟悉的地形安全无恙地逃脱,现在是在巨蛋中,周围切都是陌生的,四通八达的甬道分岔根本不知会通向哪里,聂驳古只能像只没头苍蝇样乱撞,见到分岔随便选,见到传送直接上。在不知道穿过第几道传送门之后,聂驳古只觉得眼前亮,整个视野都空旷起来。
底下传来巨大的喧哗声和声乐。
聂驳古向下望去,整个人傻了。他再次确认幸运女神对他的藐视,此时男人正在巨蛋的顶端,下方正在上演着精彩的武装打斗。整个舞台都像是渗进巨大的海洋水立方之中,技师利用空间技术将舞台制作成个简单水空间,在这个简单水空间内,切水动态都被模拟出来,连打斗兴起的水纹都可以看得清二楚。正在水中武装战斗的其中个是穿着银色装甲的英俊青年,另个被深色装甲包裹的灰发少年是,嫉妒。
嫉妒穿着他那身鱼鳞纹的装甲,墨色的装甲在水中幽幽地蒙着层蓝光,阴冷而妖异,数十条类似触手的条形从装甲上蔓延,随着水波悠闲地起伏,只有五六条在动作着,却也将对手逼得狼狈不堪,少年脸上是近乎妖异的邪恶笑容,却又透着股纯真,这种看似矛盾的组合却意外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聂驳古只看了眼就收回视线,他瞄向旁边的个人,这里貌似是个舞台入口,个穿得很神棍的中年人目瞪口呆地指着突然出现的聂驳古。
“你……你是谁?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驳古没有和他废话,他急匆匆地冲向传送门,想要在追兵们赶来之前离开。然后聂驳古再次地确认了,幸运女神对他简直是不屑顾。
瑞德挡在传送门面前,他的鼻子已经不再流血,却因陷下去块而显现出局部的不和谐感。那人阴冷地看着聂驳古,双眼透出恶毒的光。
“我发誓,”瑞德的声音还带点可笑的鼻音:“我绝对会好.好.疼.爱.你的!”
聂驳古神色变得有些诡异了,他的视线漂移了下:“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
“现在才知道求饶,恩?”瑞德冷笑着:“晚了!”
聂驳古无视了瑞德那直接想给他下达死刑的目光,貌似努力地说服着:“我不想惊动他们,你也不想死吧?”
这句听起来像是威胁的话无异是火上浇油,瑞德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像头被刺激了的凶兽。旁边的中年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到瑞德那可怕的脸色乖乖闭嘴闪到边,聂驳古像是没有注意到这切,声音诚恳,语气真切。
“下面有怪物,”聂驳古顿了顿,垂眼瞥向下方,又加了句:“很可怕的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妈妈,有怪兽!有大怪兽~!”噗——
话说利维坦是种海怪,七宗罪嫉妒所对应的恶魔,想到海怪的话某颓直接8cj地想到了触手╮(╯▽╰)╭。
61、fiftyninth child
宇宙737年的暗星11日注定将被小部分诺顿人记住辈子,在皇家学院第二百七十五届学院祭的第二天,第表演厅深度崩毁,等救助人员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他们惊恐地发现巨蛋变成了个圆形的“奶酪”,外壳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圆形空洞,比复活节的彩蛋还要光辉灿烂。里面的舞台被碾成粉末,亮晶晶地铺落了地,整个地面凹凸不平,他们像是穿越到了陨石表面,面对上下左右数不清的缺口所有人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开什么玩笑,那简直像是被星际战争兽践踏过!
在这个被称为血腥情人节的11日中,整个会场 3万人无生还。正值星际拍卖会如火如荼地举行,诺顿皇族将这件“意外”死死地压了下去,血腥情人节这词只在特定的个小圈里流传,却也让某些人永生难忘了。第区的皇族说这是意外,即使是失去亲人的贵族们联合上书,也被莉莉女皇压了下去,面对那些闹事的人,或打压,或暗中操作,或者干脆让他们永远地消失,在绝对的强势面前,那天的成为了“意外事故”。
于是除了死人,谁也不知道血腥情人节的真实是什么了吗?
色欲用食指抵着唇,冶艳地弯起了红唇:
嘘——
***
嫉妒悬浮在海水中,轻巧地躲开了对手的袭击,比起对方的迟缓,灰发少年的动作轻松流畅得宛若不存在海水阻力。
强大的利维坦在海底是无敌的,他像是猫抓老鼠般地戏弄着男主角。邪恶的海怪要在女主角面前残忍地玩弄男主角,傲慢地昭示着自己的强大与对手的渺小,直到利维坦厌倦之时,就是男主角的死期。幽蓝的海水中,数个灰发少年从不同的方位攻击着中央的金发青年,这不是人工制作的投影,而是种真正的强大武技:利用光影角度还有自身的速度,所有人眼前出现了复数的“利维坦”,仿佛在同时刻攻向男主角,这种被称为镜像术的技巧在武技认定会中被评为3a+的难度——比起用投影制造的虚假幻影,这种纯武技的强大让观众们兴奋难耐,他们刚刚见识了三线z型闪避、瞬移步、超速变向等强大武技,那些武技无不是超过a级以上的高难度,这简直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为舞台上那个强大的海怪而狂热。
在这刻他们都相信,利维坦是无敌的!
“利维坦——利维坦——利维坦——!!!”
嫉妒无聊地打着哈欠,表达出种漫不经心的藐视味道。事实上他真的无聊了,灰发少年看着对面狼狈躲闪的英俊青年,有些恶意地想:真的将触手插入他的身体如何?
这样想着的嫉妒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小酒窝无辜而又诱人,他期待地看着男主角,身后的触手有些蠢蠢欲动了。
铮——
血红在深蓝中扩散,会儿就没了影。嫉妒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刚刚他所想的差点在下刻变成了事实,已经严重处于劣势的男主角在强烈对抗中居然还走了神,如果不是嫉妒反应得快了,触手绝对会横穿对方的锁骨而不会只带了点血皮了事。嫉妒歪头看向男主角,此时他的对手正傻乎乎地仰头看着上方。
上面……?
***
聂驳古的处境不妙,相当不妙,他正吊在圆蛋顶上,手指死死地扒抓着舞台入口的台板,只要他个松手,他就会像枚炮弹垂直地砸向舞台,贡献出滩血肉——哦,好吧,现在下面被模拟成简单水世界,或许将他形容成秤砣为恰当。
咯噔——
手上传来阵剧痛,阵阴影罩下来,聂驳古吃力地抬头,笼罩在他上方的瑞德正在台板边,穿着军靴的脚毫不留情地将聂驳古的右手作为鞋垫。
“怪物,怪物,我好怕哟。”
瑞德碾着聂驳古的右手,点点,骨头发出的悲鸣声和男人的痛苦表情让他越发地兴奋和用力。
“叫怪物来啊,让它看看我疼爱你得爽——么?”
尖锐的疼痛从右手传来,十指连心的痛苦让聂驳古的脸整个都扭曲了,他细细地吸着气,无力垂头望向下方——那里,有他的“孩子”。聂驳古其实在无谓地挣扎着,他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嫉妒,远远地看上那么眼,现在的他并不想与他任何个孩子接触,那样会让他的思维混乱,然后重复走向崩坏的道路。
咯吱咯吱的碾碎声没了,右手已经痛得麻木了,聂驳古却在下刻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已经麻痹的右手再次传来让人眼前黑的巨大痛楚——刚刚那人轻飘飘地抬起了脚,然后再次狠狠踩下,手骨发出不堪负重的呻吟声,几乎是在秒内被碾成了粉碎。
“啊啊啊啊——”
“嘘,”瑞德蹲下身子把脸凑近,脸上的笑容油腻无比:“小声点,你想要打扰到学生们精心准备的舞台剧吗?先省着点力气,等到牢中我疼爱你的时候再尽情发挥,懂?”
他们所在的舞台入口极其隐蔽,从观众的角度是绝对看不到这里发生的切,所以瑞德才毫无忌惮,唯能看到这入口的就只有下面舞台上的演员们了。
聂驳古眼前阵发黑,他用力眨了眨眼,才使眼前的黑暗变成星星点点的彩色点点褪去。然后,聂驳古愣住了,因为逐渐清明的视线中,那双熟悉的灰色眸子正眨不眨地看着他。
灰发少年在海水中,举目高高仰望着他的父。
……嫉妒……
少年冷漠疏离地收回目光,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般无动于衷。
男人的脸瞬间刷白了,心像是不知被谁咆哮着挖去了老大块,比起疼痛,那种空荡荡无所依凭的滋味是难受得让人宛若死去。
瑞德抓起聂驳古的头发将他像条死鱼般扯起,见到男人那惨白惨白的脸愉快地笑起来。瑞德亲昵地拍了拍聂驳古的脸,准备将男人带回去:
“来,让我们回去好好享……啊——!!!”
***
“怎么了,你已经不行了吗?”邪恶的海怪嗤笑着。
男主角像是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演戏当中,他开始努力地掩饰刚刚的声音与失误:“你、你太卑鄙了,居然用声音分散我的注意力!”
“哦?可是我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利维坦轻蔑地瞥了眼男主角,嘲笑道:“当然,除了你的惨叫声——”
嫉妒的话语被截断了,因为他现在也听到了上面传来的惨叫声。男主角现在整个脸都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向上方。嫉妒仰起头,个迅速坠落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那是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姿势奇异扭曲,他的手渗着血,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力量咬着。
聂驳古死死地咬着瑞德的手,眼睛却直在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飞速下坠的风刮得眼睛生痛,聂驳古却偏执地不愿闭上眼,直直、自虐般地看着嫉妒那无动于衷的身影,连身心都颤抖起来。
后颈阵巨痛,男人终于闭上了他的眼。
哗啦——
巨大的冲击将纠缠在起的两人分开,已经昏过去的聂驳古直直地沉下去,男主角有些慌张地带着冲到这边来的瑞德向上浮去,回头却发现灰发少年无动于衷地待在原地,而那个黑袍男人已经快沉到水底了。男主角慌乱地对着嫉妒大叫:
“快将那个男人捞起来啊!”
嫉妒蓦地睁大眼。
“什……么……男人?”
“就是你脚下的那个人!穿黑衣的!他已经昏迷了!”
灰发少年呆呆地悬浮在原地,双眼茫然地扫视着下方。
没有——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
少年纤细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他知道了,他知道那会是谁了。
男主角将瑞德送上去后,看到嫉妒无措地呆在原地,只能再次地潜入水底,将昏迷的男人捞上去。
“……给我。”
男主角惊吓地回过头,发现嫉妒几乎贴着自己,少年灰色的眼瞳片深暗,水滴从湿漉漉的灰发从前额滑下,顺过鼻梁落在嘴角,看起来极其惊心动魄。
“把他给我!!!”
恐惧如针点点刺入所有的毛孔,男主角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堵得自己呼吸都觉得困难,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头暴怒受伤的野兽盯上,只能瑟瑟发抖,无力地向黑暗呈上他手中的祭品。
嫉妒盯着男主角空无物的手,是的,空无物,即使他明明知道那人就在那里,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嫉妒伸出手去捞,但是他手上的触感告诉他他什么都没有摸到,那里只是空气。
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碰不到——被封锁的五感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人、他最爱的父。这是惩罚,对嫉妒原罪的惩罚……么的,残忍。
以父之名忏悔,他犯了嫉妒的罪,所以他受到了惩罚;他选择了看不见父,但是当他真正面对这切的时候……爸爸,我发现我好像又要犯罪了哦——
“……你们都看得见——他。”
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诡异,点丝的不祥在巨蛋中蔓延。
“你们都看得见爸爸——看得见看得见看得见——哈哈哈——只有我看不见爸爸,我——”嫉妒用双手掩着脸,他的身形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开始膨胀:“我嫉妒你们,嫉妒你们喔——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嫉妒得快要疯了!”
瑞德呆滞地看着这切,他的表情从愤恨、到惊讶、到难以置信、到目瞪口呆、到惊慌失措、到恐惧再到最后的绝望,发昏的大脑如同坏掉的收音机遍遍回放着句话:
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下面有怪物……很可怕的怪物——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舞台,怪物张开它硕大的血红眼珠,冰冷睥睨着底下的切。
“把属于我的,还回来。”
当父神降临,利维坦将被镇吓,邪恶的海怪表示臣服。切新生。
——《圣战》
当父神陨落,利维坦将失去桎梏,邪恶的海怪发了狂。毁灭切。
——《血腥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某只娃暴走了。
62、 sixtieth child
医务室中,男人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沉睡,黑发下的眉头细细地拧着,仿佛正陷入某种梦魇之中。
“你可以克制点儿吗?”色欲坐在男人身边,他对面是垂着头的嫉妒:“我不想再次去发表什么意外声明呢。”
关于血腥情人节事件,色欲第时间封锁了消息,然后再将所有遭殃的家族叫到第区好好地谈了次心。在色欲的“外交赦免”下,所有家族都乖乖地表示服帖,没有闹事——当然,色欲觉得无比闹心,以往这些事只要懒惰的次“清洗”,便会毫无痕迹地被抹去,而现下懒惰沉睡去了,这些闹心的事全部堆到了色欲的面前。
嫉妒低着头没有回话,副乖乖认错的摸样。
“原来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因为‘贝希莫斯’已经‘死’在皇家学院第表演厅中。”色欲偏头示意嫉妒将旁边的张黑卡拿起:“这是新转学过来的身份,你自己设定下吧。”
嫉妒拿起黑卡,看着上面空白的基本头像信息。灰发的少年歪着头想了想,然后弯起了眼,他用手从额头向下抹去——就像是非常古老的种戏法“变脸”样,手掌抹过之后显现的却是另张脸。病房内阵晦暗诡异的骨头咯吱声和血肉蠕动声,出现在色欲面前的是个18岁上下的少年,英俊阳光的脸笑得格外灿烂。黑卡上名字栏出现了“利维坦”三个字,头像也显现出来,少年抚摸着黑卡上的照片,然后亲吻了上去。
“太像了呢。”
“是的。”嫉妒的神情透出股陶醉意味:“我叫利维坦,是贝希莫斯的哥哥,是爸—爸—的孩子。”
“让我给你个忠告,恩?”色欲转过身俯下身子,将男人全部笼罩在身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瞥向旁的嫉妒:“你还是别出现在father身边了。”
“反正你也看不到father不是么。”青年唇角勾起了妩媚的弧度。
嫉妒看着色欲像只慵懒美艳的埃及猫样伏在空荡荡的床上,瞳孔开始紧缩。
“这是father的发。”葱白的指尖挑起空气中的缕。
“这是father的眼、鼻……唇。”手指向下滑落,停在处微微捏压亵玩,像是在揉捏着团软绵绵的春泥。
“这是father的……”
银发从色欲的肩头滑落,青年水色的眼眸中尽是湿意,上挑的眼角仿佛连人的魂魄都能勾了去。色欲细细喘着气,冶艳地笑着:
“这是father的乳头……”妖媚的艳兽伏贴在雪白的床上,手指恶意地弹动了下那处,受到袭击的男人不自觉地发出呻吟:“还有father的声音……”
“……克制点。”色欲眼波流转,静静地瞅着旁边快要爆发的怪物:“我不会再为你收拾烂摊子了,所以你最好别再出现在father周围。”
苍白的空间中片死寂,良久,嗒嗒嗒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色欲将头埋在男人的怀中,银发遮住了他的表情,满室的春色只剩下片寂寥。
***
阿米斯觉得那绝不是什么血腥情人节,而是他的幸运日。他最讨厌的贝希莫斯死了,死了!死在第表演厅,连骨渣都不剩!阿米斯简直想要欢呼,如果不是女皇的命令,他绝对会大张旗鼓地开个party来庆祝。
既然公开不许说,那私下里就无所谓了吧。阿米斯将这件事当做笑话讲给他的朋友听,告诉他们,那个不可世的贝希莫斯是怎么文不值地死去,哦,还有那个家伙的父亲,是怎么愚蠢地被他骗到了第表演厅、被他栽赃,现在那倒霉父子二人组定在地下兴高采烈地见面了吧。
阿米斯和同伴们哄笑着,毫无忌惮。他们太年轻了,也被保护得太好了,他们完全无法想象被隔离的第表演厅是副怎样的地狱情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仅仅只是消失。因此,讨人厌的贝希莫斯消失了,嘲笑吧,讥讽吧,欢呼吧,赞颂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阿米斯群人停住了脚步,他们的对面着名18岁上下的灰发少年,双手插在裤袋中,正对着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样。
“啊拉,你们好。”
阿米斯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对面那张噩梦般的脸。
“初次见面,我是今天转学过来的,利维坦。”
***
聂驳古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他蜷缩起身子,